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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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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她,奚华等了又等,那温热的气息明明还在她脸上流连不去,他却不肯和她说话。

快说你好想我,你是不是悄悄回来看我?

奚华心里有些着急。从前她在宿月峰照顾雪山那段时间,宁师兄夜里悄悄回来抱她,那时他就说过好想她,现在却不肯说了。

她害怕这是梦,梦醒了他就走了。害怕梦会结束,不想让他走,所以不敢睁眼确认。

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脸颊被轻轻舔了一下。

这实在有点太过分了!堂堂衍苍神君居然还做这种事!

震惊和气恼冲淡了悲伤,奚华再也忍不住开口:“你就这么想我吗!”

她又气又笑满怀期待睁开双眼,却没有见到心里想的那张脸。一只毛茸茸的小猫脑袋正朝她凑过来。

“雪山?”奚华情绪变化太快,嗓子一下子沙哑了。她完全没料到雪山会来找她,它不是已经……她还为雪山的事和宁师兄争执吵闹,然后……

她不愿再想那一天。

雪山只顾“喵呜喵呜”叫个不停,黏人得不得了。

“你怎么变小了?该不会是从我梦里出来的吧?”奚华实在拿不准,感觉自己神志都有点错乱了,“还是说,我还在做梦吗?”

可惜雪山还是无法与她正常沟通,她都不确定它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小猫的想法多简单啊,看不懂她大起大落的情绪,就光会黏着她。

奚华把雪山抱起来,盯着它左看右看仔细打量,然后问它:“你真是雪山?不是某人假装的?”

毕竟他有前科,曾经假装雪山与她亲近。

问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这样的猜想对雪山而言太不公平了,就好像在说她因为它是雪山、不是师兄,而感到遗憾。

奚华摇摇头冷静下来,宁师兄已经重归神位,怎么可能再来找她?怎么可能再变成一只猫?他私自抹掉了她的记忆,不就是要一刀两断吗?

神君无所不能,倘若他心里还有她,到天玄宗看看她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但他一次都没有来过……那就说明他一点儿也不想她了,他再也不会来了。

意识到这件事,奚华努力撇开梦中的情绪,才不要为他伤心。若他在天上看着自己为他黯然伤神,她岂不是很没面子吗?

她不想被他看轻,所以决定假装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她就配合他好了。

翌日,奚华回天玄宗把几百本话本送给紫茶,没提恢复记忆的事,也没把那本《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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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送出去。紫茶和锦麟又留她一起吃饭,她愣了愣神,尔后拒绝了——

其后十余天,紫茶都没怎么见到奚华,别说汀兰苑,连聆云院都找不到人,她还经常夜不归宿,天玄宗都不怎么回了。

锦麟也发现了可疑之处,这晚把宝贝女儿哄睡着之后,又叫紫茶一起给大师兄烧纸。

“奚华师妹最近,似乎和一位男修走得很近,该不会是……”锦麟欲言又止。

紫茶目瞪口呆:“不可能吧?小公主眼光很高的,她只喜欢大师兄那样的。”

“她这不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吗?而且你上次告诉她大师兄长得很丑,她肯定没想法了。这段时间她是不是老往外跑?有好几回我见她回天玄宗,也跟那人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聊什么,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从他们旁边路过,她就像没看见我一样。”

紫茶:“那男修是哪个宗门的?人品、实力、外貌如何?”

“是和师妹同一年进天玄宗的外门弟子,梅虔。长得倒是清秀斯文,为人还挺有当担。去年赤澜关决战,他也在现场,当时倒是临危不惧……”锦麟对梅虔印象还算不错,虽然这师弟远远比不上大师兄。

紫茶眉头一皱:“没钱……这名字……”

“我找丁叔打听了,梅师弟出生南弋江南,祖上世代行医,他是梅氏一族第一个来天玄宗修仙的。”锦麟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对了,丁叔也对他有印象,听说他们那一批外门弟子第一次上课,在讲经堂,梅师弟就坐在师妹旁边,还主动自我介绍。可不就是一眼钟情,蓄谋已久吗?”

紫茶想找小公主旁敲侧击问问情况,遂取出传音石联系她:“师妹睡了吗?上次你说安神效果很好的熏香,我今日新做了一批,你若是还没睡,我现在给你送去。”

“不用了师姐,我最近睡眠很好,不需要熏香安神了。”奚华很快就回复了。

紫茶准备动身:“既然还醒着,那我去找你说说话,我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呃,师姐有要紧事找我吗?不要白跑一趟,我没在聆云院。”

紫茶和锦麟对视一眼,大感不妙:“师妹在哪儿?晚上也不回来吗?”

奚华如实说:“在江南。师姐早些休息,我也正要睡觉了。”

完蛋了,真在江南……眼看着对话要结束了,锦麟赶紧朝紫茶使眼色,催她直入主题:“师妹,是有心仪之人了吗?”

对面沉默了,传音石亮着,但好久都没人吭声。紫茶觉得自己问得有点突兀了,像在管着小公主的私事,于是找补:“师妹若是不想说……”

“对,我有心仪之人。我心仪他许久了。”奚华抱着一卷日志侧躺在床上,望着白瓷瓶里新换的两株茉莉。她只有在梅安坊这间屋子里才睡得着,只有在梦里才能与那个人见到。

这一下另一边又沉默了。

奚华继续说:“我以前不太明白,错过了许多。最近我想住在江南,师姐师兄不用为我担心。”

她正说着,雪山忽然“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紫茶一下子就听见了:“师妹还在江南养猫了?”

“嗯,它很乖巧,有时候又爱玩闹,我很喜欢它。”奚华摸了摸雪山的猫头,雪山对夸奖特别受用,叫声更欢快了。

锦麟和紫茶在无声对口型:“完了,这是来真的!梅虔已经完全摸清师妹的喜好,两人都在江南养猫了!”

身为师兄,锦麟还想叮嘱几句,又问奚华:“他在你身边吗?我和你师姐有话对他说。”

“呃,现在不太方便……很晚了……”奚华搪塞过去,她到哪里去变个人出来答话啊?她既不能从梦里把那个人抓出来,也不能去天上把他拉下来,只能编出这种假惺惺的借口了。

传音石对面那两人惊呆了:什么意思?不方便?很晚了?但是在身边。是睡在一起吗!

给大师兄烧纸的时候,锦麟愁眉苦脸,犹豫不决:“我们要不要告诉大师兄,师妹移情别恋了?”

“告诉他他也听不到,难道他还能回来抢人吗?再说,既然他已经不在了,小公主不可能孤独一生吧。”——

奚华在吴地过得很充实,差不多把天师日志上记录的地方全去了一遍,每次外出,都抱着雪山一起去。

日志记录得很详细,奚华每到一地,都觉得日志上的事正在发生,就好像师兄就在她身边。她极少愁眉苦脸,雪山也以为她是开心的。

只是午夜梦回时,偶尔会想起些许往事。去年正月,她和宁师兄去找紫茶宣布婚讯,晚饭席间,锦麟问师兄是不是准备重登神位,他说不会。但离开汀兰苑之后,他又单独问她,假如有一天,他走了,她会怎么样?

所以他那时候就做着要离开的准备?趁她喝醉才试探问她,却还要她想清楚再认真回答。如果她当时清醒一些,是不是就能问清楚他的想法?

她在醉中是怎么说的?假如有一天他走了,她就想去哪去哪,想干嘛干嘛。

如今独自躺在他从前住过的房间,奚华真不想让他发现,她所去之处,所做之事,原来都与他有关。

忆及往事,奚华苦笑了一下,只不过落寞的表情非常短暂,连雪山都没有看见。

正月十五上元夜,奚华抱着雪山在灯会上闲逛,偶然听见路过的姑娘们热议,相约明日去城外鸿音庙上香,求个好姻缘。

修士不信这些,她本没放在心上,擦肩而过时却听见她们在说神君云云。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默默转身,放慢脚步,留神细听,才知鸿音庙是去年新造的,单单供奉衍苍神像。据说衍苍神君曾在鸿音庙显灵,信众只要对着他的神像虔诚跪拜,心中所求之事便会如期实现。

奚华皱眉,笑着摇头,不信他会在庙中显灵。种种说法不过是世人美好的愿望罢了,因为尘世苦楚良多,才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

雪山看她那样笑,料想她肯定不会去,没想到第二日一睁眼,竟发现自己已在鸿音庙之中,也不知道她几时抱它来的。总之是有点反常,她最近老爱睡懒觉,有时候它都看见她醒了,她还蒙头又继续睡,磨蹭许久不肯起床,这一日竟然破例早起。

奚华在天初亮时就来了,鸿音庙盛名在外,香火鼎盛,一大早就人来人往。她踏入山门,跟随人群进入正殿,一眼望见高台上宏伟庄严的神像,蓦然生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像在做梦,一个陌生的、古怪的、滑稽的梦。

很难相信,那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冷若冰霜的神像,是宁师兄。如今的他,与回忆里的他,风格迥异,太割裂了。

男女老少依次上前,屈膝在软垫上朝他俯首跪拜。

奚华抱着雪山站在殿门处,也不上前,只听着旁人对他低声诉说心愿。听来听去不外乎那几样,求名求财,求直上青云,求长命百岁,还有年轻男女结伴而行,跪在神像前求姻缘。

真的灵验吗?奚华不信,至少求姻缘就不灵验,宁师兄连自己的姻缘都弄成这样,哪有余力来保佑旁人。

比及殿内的肃静,殿外热闹许多。奚华真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场合听见师兄的八卦。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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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衍苍神君飞升之前,也做过不少离经叛道之事,就比如插足别人的感情,横刀夺爱,在无相渊公然抢亲。”

“他都能做到这种程度,最后怎么又独自飞升呢?不会舍不得放不下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情爱缥缈,大道永恒,很难理解吗?”

“通天大道摆在眼前,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如何取舍,谁会选一条歧路呢?”

“哎,各位少说两句,天玄宗之前不是以神君的名义发了通告吗,禁止议论此事……”

“是吧,为了塑造英名保持威严,神君首先得与前尘往事撇清干系。待到日久天长后,谁还记得他也曾经行差踏错呢……”

“……”

那几人走远,流言蜚语随之消失了。殿外喧嚣仍在,甚至十分吵闹,奚华心里却冷冷清清,连雪山“喵呜喵呜”叫她都没听到。

“姑娘,该你了,你要向神君求什么,赶紧去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抬手拍了拍奚华肩膀。

奚华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我不是来求他的。”

“那妹妹来鸿音庙做什么?该不会是专程来看神君吧。”昨夜灯会上那几位姑娘正好跪拜完了要离开,其中一位性子活泼,路过时笑着劝她,“我看妹妹在这里站了许久了,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每天都有许多姐妹对着神像发呆呢。”

另外两人把口不择言的同伴拉走:“你若不是天天来,又怎会知道每天都有许多人和你一样!”

奚华也没解释,那老太太还苦口婆心道:“快去吧,站了这么久,可不要白跑一趟。”

原本在排队的人也纷纷看向她,好奇的目光集中在她脸上,许多人热心招揽她:“快过来,衍苍神君有求必应,很灵验的。”

奚华抱着雪山走到软垫前,离神像近了,需要抬头仰望才能看见他的脸。

“姑娘所求何事?怎么不跪下呢?”近处的大婶急了,想要走上前去要示范动作,被身边人一把拉住。

奚华看也没看那软垫,一直目视神像,供案上香火的烟雾袅袅上升,让他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了。

旁人还在催促,渐渐不耐烦了。

奚华只说:“我想求的事,他实现不了。”

“心诚则灵,姑娘怎么不相信呢!怎么能直接对神君叫他呢,这是不敬!”有人开始说教。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年轻姑娘大多是来求姻缘的,姑娘难道还想求别的?”

“可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

“也有不少人肖想神君,姑娘若是求这个,那定然是痴心妄想,在此地跪到天荒地老也不行的。”有人笑了起来。

奚华直挺挺站着,一直微微仰头,左手摸了摸雪山的猫头,朝模糊的神像说:“我想要我的猫开口讲话。”

“哎呦!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这当然实现不了!”

“就算是衍苍神君当场显灵,现出真身,也不可能叫一只猫说话……”

“你不该来鸿音庙,赶紧去梅安坊看看大夫比较合适……”

雪山“喵呜喵呜”大叫不止,想叫这些人赶紧闭嘴别乱说话。它刚修成小猫模样就从映寒仙洲赶来找小公主,走得太心急,眼下还不会说人话,没法与她顺畅沟通。再加上宁昉走之前多次叮嘱它,如果发现小公主过得很快乐,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他。

今日之前,雪山跟着她游街串巷,看她忙来忙去有做不完的事,它一直以为她过得很快乐,至少她从来没有问起他。

直到此刻,看她仰着头努力睁大眼睛,雪山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

奚华没做任何解释,将闲言碎语抛诸脑后,抱着雪山走出大殿准备回山棠街,经过东南角一棵参天古木时,被一名五六岁的小道童叫住。

“姐姐要许个愿吗?这棵许愿树很灵的。”小道童双手捧来一条红艳艳的绸带,眼巴巴地瞅着她,“姐姐只要把心愿写在绸带上,风就会把心愿系在树上,衍苍神君看见了,就会帮姐姐实现心愿。”

奚华望见满树红绸迎风飘荡,恍惚想起崇吾山上的姻缘树,连那棵树都不灵验,更何况眼前这棵呢?她刚想说不用了,一阵山风吹来,把一字未写的绸带吹得老远。

小道童见状当即大哭,雪山受不了小孩子吵闹,追着山风跑去,把绸带带咬了回来。同雪山一起回来的,还有梅虔。

梅虔解释:“我来帮梅安坊采药,途径此地,正好看见雪山。”

小道童带着哭腔继续劝说:“姐姐你看,你的猫这么厉害,居然把绸带都追回来了!一定是衍苍神君暗中相助……”

奚华不想再听道童胡说,付了银钱止住他的哭声,提笔在绸带上写了写,暗中施法把它挂到了许愿树上。

小道童惊叹:“这阵风太厉害了,把姐姐的心愿挂到了最高的树枝上!姐姐放心,你的猫一定会开口讲话……”

雪山气得够呛,梅虔也笑它刚才白去追回绸带了。

奚华抱着雪山准备离开,刚一转身,猛然望见丁长老站在不远处,正冷眼盯着她和梅虔。

丁勉面色极冷,语气咄咄逼人:“真有事求他,不如去神宫当面见他,你在这里像什么话?”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眼

奚华没吱声,抱着雪山从丁长老身旁走过,只想快步离开鸿音庙,也没管梅虔有没有跟上来。

“站住!”丁勉脱口而出,他一向随和洒脱,很久没有像今日这样,被一个不听话的外门弟子触怒。

奚华一步不停,不想听他说教,冷冷回绝了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提议:“衍苍神君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吗?我要怎么求他?我求他有用吗?”

方才听到丁长老提议的刹那,奚华一下想明白了许多事,丁长老和紫茶、锦麟一样,站在宁师兄那边,一起把她蒙在鼓里。他们都知晓师兄的决定,或许还参与了过程,只有她是局外人。

难怪这一年来丁长老对她意见颇多,每次说话都带刺,想必是怪她耽误了天玄宗大师兄飞升。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为何还来指责她不去神宫呢?

丁勉没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冲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冷淡告知:“天玄宗拟派一名弟子去神宫觐见神君,邀请他来仙盟讲学,今日巳时从通天径出发,去不去随你。还有半个时辰,你不去有的是人想去。错过了这个时机,别怪我没通知你。”

丁勉说完就走了,连一点考虑的机会都没给。

奚华越走越快,匆匆回到梅安坊后院,“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像是要把突如其来的消息隔离在门外,不准它跟进来惹她心烦。

是,她不去有的是人想去,且不说其他人,光是丁长老和锦麟师兄,不都是比她更合适的人选吗?

奚华也不需要这个时机,她知晓如何从天玄宗去往神宫,在崇吾山做的梦中,与师兄成亲之后,她在两地之间自由往返过许多次,早已轻车熟路。

在梅安坊找回记忆以来,每一次梦醒时分,当梦中人消失不见,她不是没想过去神宫找他。但心念一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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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被掐灭。

她不想去,她还气他不告而别,气他自作主张剥夺了她的记忆,气他一次也不回来看她,气他一点儿音讯也不给。

他都能做到这种程度,她还要主动凑上去吗?若见面之后得到他冷眼相待,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方才在鸿音庙,她意识到一件事,宁师兄已经消失不见了,如今剩下的只有衍苍,只有高高在上日日受人朝拜的神君。

单单这样一想,她就觉得难以接受,倘若亲眼见到,亲自确认这个事实,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能去,也不敢去。

时间静悄悄流逝,奚华找了许多理由说服自己别去,也不去细想现在是什么时辰。就这样在书案前静坐许久,才听到雪山正喵呜喵呜叫她。

顺着雪山的爪子看过去,它翻开了天师在梅安坊的最后一卷日志,书页正好停在那幅画上。

“你认为我应该去找他吗?”奚华问雪山,没指望它能听懂她的话。

但是雪山点头了。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他是不是忘记我了?”这段时间奚华猜测过许多原因,比起放下感情,他忘记过去的可能性更大。

雪山把白瓷瓶慢慢推到她手边,茉莉的香气更浓郁了。

奚华视线扫过茉莉,从旁边的铜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就这一眼,她想起万仞会期间,她想陪紫茶去无相渊,宁师兄为她修整妆容,和她说起“夫妻相”。

很难相信,他会甘心让镜中只剩下她一人的脸。也许背后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那我们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奚华朝雪山伸手,它敏捷地跳到她手臂上来。

她抱着雪山赶回天玄宗,抵着巳时到达通天径入口。

丁勉递给奚华一壶酒让她捎去,其余的什么也没说,面色沉重地看她前往神宫。

“师妹等一下!”锦麟和紫茶来迟一步,没能拦住奚华。紫茶想去追回,前路被丁勉截断。

锦麟很着急:“丁叔为何骗师妹去神宫?当初大师兄再三叮嘱,不要让师妹伤心。她若得知真相,一定会接受不了!”

“是你们答应他的荒唐要求,愿意跟他一起瞎搞,我从未答应。”丁勉一直都不认同宁昉对这件事的处理。

紫茶也很生气:“丁长老是不是对师妹有意见?就让她开开心心不好吗?”

丁勉冷笑:“你认为她很开心?你不知道她隔三差五去灵植圃找安神的灵植?你不知道她只是在人前演戏,假装什么也不记得?”

紫茶和锦麟目瞪口呆。

“不相信?那你们去藏经阁看看,她最近回天玄宗是来做什么,看看她在藏经阁翻阅什么东西。”丁勉懒得再与这二人多解释,撇开他们回流霞峰去了。

锦麟还是很困惑:“那师妹和梅师弟又是怎么回事?她最近不是都住在梅安坊吗不想回来吗?”

紫茶一下子反应过来:“江南吴地山棠街那个梅安坊?你怎么不早说是梅安坊?”

“梅安坊怎么了?”

“那是大师兄在南弋历劫时住过的地方。”——

时隔一年多,奚华再次进入神宫,在来时路上还担心会意外碰见衍苍,走进正殿才发现,神君不在此地。

她原以为神宫的气势会与从前大不一样,没想到清静萧疏一如往昔。好像她并未离开很久,只是临时去了一趟天玄宗,很快又回来。

但是衍苍不在,奚华抱着雪山去找他,走过一道道云霞缭绕的长廊,进入一座座冷冷清清的宫殿,始终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处。

奚华好几次避开了玄苍殿的寝殿,此刻默默站在寝殿外,迟迟没有上前敲门。

回忆像海上浪潮回卷,只要站在此地,她就无可避免地想起那些旖旎的画面,那些亲密无间的夜晚。衍苍怎么还住在这里呢,他不会想起那些事吗?还是说他完全不在意,往事对他而言,只是过眼云烟?

可她不能在这里与他相见。在见证过许多次缠/绵拥吻和激烈争吵的房间,她无法假装什么也不记得,做不到对他毕恭毕敬。如果他真的不记得过去,她会受不了他的冷淡疏远。

但来都来了,她不能白跑一趟,不然回去没法交差。她站在廊下静候,等他出来,她会整理好心情,公事公办。

奚华正做此想,雪山忽然逃离她双臂,猛一下撞开了殿门。

她猝不及防地望见一切,眼神却找不到焦点。

寝殿中空无一人,红绸高悬,精致喜庆,竟与她去年从梦中醒来时见到的景象相去无几,除了那一对红烛已经燃尽,床边还挂着她当日穿过的嫁衣。

困惑与不安油然而生。

衍苍应当不会把自己困在那一日,这座寝殿或许是被他抛弃了,恐怕他连见一眼都觉得心烦,更不会来整饬收拾。

雪山已经跑进寝殿,奚华慢慢跟过去,此地的确是空置已久了,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日,是她先推开了他的吻,事她先说永远不会和他成亲,是她全盘否定了他的爱,是她提出到此为止,那一日他只是顺从了她的决定。

也是她执意要归还那盆茉莉,推拒之间弄得一地狼藉。是她挥手拍落了他送的玉匣,还说不想再见到与他有关的一切。

是不是因为她说了这句话,所以他抹去了与他有关的一切,连记忆也一并带走,什么也不肯留下。

奚华想起最后一夜,她有事想问紫茶,但紫茶一直没有回应她。当时她想着不急于一时,大不了先睡一觉第二日再问,没想到一觉醒来彻底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她取出传音石联系紫茶:“小茶,在南弋收到嫁衣那日,我去公主府参加生辰宴之前,天师来月蘅殿找过我吗?”

对面沉默许久,再传来响动,是紫茶带着歉意想安慰她:“公主……”

“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一日在月蘅殿,你见过他吗?”

紫茶很肯定:“没有,那日李福德送来金锦盒,公主没有打开看过,我也说过天师怎么不亲自送来。”

奚华又问:“那收到嫁衣之前呢?我和你说过什么话?”

紫茶一边回想一边说:“那日午后,我劝公主一起去找映寒仙洲,公主不肯……我问公主为何不走,是不是舍不得天师,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公主反问我怎么会——”

奚华一下子掐灭了传音石,不需要紫茶再复述,她全都想起来了,那一日她说的是:

“怎么会?我靠近他,对他好,假装喜欢他,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她跌坐在床边,心头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测:宁师兄一再向她确认她爱不爱他,该不会是因为他听见了她和紫茶在月蘅殿那场对话?

是不是在他看来,她对他从未有过真心,一直都在骗他利用他?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误解,在最后一次争执时她一气之下说了重话,是不是阴差阳错印证了他错误的想法?

可是那天夜里,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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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回来了吗?当他躺在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她确信他就是后悔说要走了。

而且他还说爱她,只是她没听清,后面那两个字,他说的是什么话。当时没来得及问,如今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奚华怔怔坐在床边,不敢相信这些糟糕的推断。那就再等他一会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门口,问她为何来神宫找他。

可是她呆坐许久,也没有人来打断她胡乱的猜想。直到雪山在身后挠她,她回头一看,雪山掀开了枕头。

枕头底下,放着一枚眼熟的玉镯,师兄已经把玉镯从手腕上摘下。

奚华从玉镯底下取出一张叠好的纸,展开一看,头两个字触目惊心。

就这一眼,她知道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原来竟是:“我爱你,奚华。”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六眼

那不是告白,是告别。

因为奚华曾在月蘅殿与他说过,告别是要喊真名的。

后来困在神宫的那段日子,有许多次在云和雨的巅峰,快要失控的时刻,她一遍遍叫过他的名字,故意刺激他的情绪,让他也不好过。

他报复她的方式,从来不是以牙还牙还也喊她的名字,他总是更用力更放肆索取,让她再叫不出那几个字,只能发出破碎的嘤鸣。

那是两人之间为数不多的,默契的禁忌。

但正月初四那个晚上,他居然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他对她说的最后两个字,居然是她的名字,从此一走了之杳无音信。

原来他深夜从天玄宗回玄苍殿,并非改变主意要回到她身边,而是专程来与她告别,亲口告诉她:“我爱你,但我决定离开你。”

奚华紧紧捏着那张信纸,她记得,那天夜里她也好奇他深夜不睡觉在写什么,但她拉不下脸面,假装睡着了,没有走到他身边去看他笔下。

现在,她死死盯着最开头那个名字,一直看到心中麻木了,目光才慢慢触碰他后续的字迹。

[奚华:

我知你并未睡着,你只是不想见我。如此也好,我无法当面对你说出这些话。

倘若落笔的声响让你觉得吵闹,抱歉,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平生甚少做后悔之事,唯有两件事追悔莫及,可惜都与你有关。

其一,在你生辰宴那夜隐瞒了自己的感情,对你说了违心之言,抱歉。

其二,在神宫,除夕那夜向你求亲。我不知你如此为难,让你苦于找不到理由来拒绝,抱歉。

你说得对,其实我根本不懂爱是什么,更没有资格妄图教会你爱。你从无过错,过错在我。抱歉。

我早知你从不爱我,是我对你强求太多。我做过诸多违背你意愿之事,让你受过许多伤害,我自知罪无可恕,不应再请你原谅。

如有可能,你最好将我忘掉。倘若将来记起,也不必再来,那时我已不在。

就此别过,愿君珍重。

宁天微,宁昉,衍苍]

奚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明明纸上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无法理解。

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在不停颤抖,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把薄薄的信纸捏出了凌乱的褶皱。褶皱向那些可怕的字迹蔓延,她狼狈地移开视线,宁可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也不敢从头到尾再看一遍。

仅仅首尾两端已经足够明显,他亲笔写下他们的名字,意味着他已决心永不再见。

他说他不在,可是他离开神宫去了哪里呢?他是不是料定她有朝一日会忍不住回来找他,所以提前躲开她?

天大地大,他可以栖居在任何一个她不知晓的地方,可以轻而易举地藏身,让她永远也找不到他。

还说什么抱歉?说什么请她原谅?这分明是惩罚。

“小茶,你老实告诉我,我师兄去哪里了?”奚华又点亮了传音石,整个人被浓烈的无力感包围,为什么他的去向,她还要问别人才能知道?

回话的却是锦麟:“大师兄不在神宫吗?那师妹先回天玄宗,下次再去见他。”

奚华很固执:“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面传来苦恼的建议:“这我如何知道?大师兄来去无踪,行迹不定,师妹若不想回天玄宗,也可以去梅安坊——”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吗?他不是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们吗?他和你们一起谋划一切,却瞒着我!是我不配知情吗?是我会耽误他吗?”

奚华从来没对外人发过火,当下被伤心和不安紧紧缠缚,恐惧变成了怒火熊熊燃烧。她迫切需要有人能告诉她,宁师兄到哪里去了。

但是对面没人说话,她冷声追问:“紫茶,为什么连你也瞒着我?”

“公主,我来陪你,好不好?”紫茶回避着她的问话。

“不要,我只要我师兄。”现在她谁也不想见,只希望有人能给她一点点线索,“我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她听见紫茶哭了,哭什么哭,连她都没哭。她讨厌他们反常的表现,就好像他们还有更大的秘密在瞒着她。

雪山趴到她腿上,伸长猫腿贴向她的脸。她只能抱住雪山:“你是不是也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肯告诉我。”

雪山喵呜喵呜叫着,很急切,但总也说不明白。

奚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看,鸿音庙一点儿也不灵验,他的神像听不见我的心愿,他都不能让你说话。”

雪山似乎觉得愧疚,从她腿上跑开,又跳到背后的床上去了。

奚华背靠床沿坐在地上,把信纸叠好收进储物袋,传音石里传来丁勉的声音:“你是不是真想知道他去了何处?如果你能够承受,那你好好听着。”

奚华“嗯”了一声,以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恐惧却在刹那间放大,紧接着就听到对面那人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放下过往,早日解脱……”

“?什么?”周遭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她想追问,嗓子却哑得厉害,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叫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奚华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话,它好比阴灵飘荡,厉鬼嘶嚎,再怎么抗拒也驱赶不了。

浑身力气在刹那间被抽干,她好像连理解能力也丧失了,许久之后才听懂丁长老说了什么,他是说师兄并未飞升而是身死吗?

不可能,她不信。

宁师兄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她从来没把师兄和“死”这个字眼扯上任何干系,连放在一起想象都不敢尝试。

一定是他们合起伙来骗她,是为了断绝她的念想,阻止她再去打扰他,所以骗她说宁师兄死了。

这谎话也太荒谬了!她有这么好骗吗?是师兄想出来的招数吗?等她找到他,一定会狠狠笑话他!

“紫茶说,你没有来过天玄宗。”

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奚华立刻回头,又飞快环顾一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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