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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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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监视她的小宫女怕她孕期看书伤了眼睛,只坐在她的床头,替她念些志怪话本。

牛柳的声音声如洪钟,托着药碗侍立在侧,“臣牛柳给娘娘请安,娘娘福祚安康!”

周思仪接过那药碗一点一点地舀着,“牛大人,别来无恙啊。”

“臣这一月是尝尽了人情冷暖、宦海沉浮,”牛柳对着她遥遥行了个插手礼,“我就知道周大人不会放着我一个人在诏狱中受罪的。”

周思仪看着牛柳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指了指榻前的胡凳道,“牛大人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

“我本想劝劝周大人不要再卷入内廷纷争中,可是周大人已然在风暴中心,”牛柳嘲弄地对自己笑了笑,“我也只能祝福周大人,鹏鸟扶摇直上九万里,既能拨开碍眼的青云,又能不踩着脚下密密匝匝的蝼蚁。”

秦九还是这样警惕地在他们俩之间来回扫视,她努力地记着他们俩人说的每一个字,却怎么也听不懂他们俩话里话外的机锋。

周思仪盯了秦九一眼,“牛太医的家人们定要为他接风洗尘,我就不与他叙旧了,你去送送牛太医。”

秦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了一番,还是领着牛柳出了门。

不出半晌,那个她意料之中的身影就叩响了掖庭的大门,那身太医院院使的官服如今已经合身妥帖,喻绍如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臣是来为娘娘请平安脉。”

周思仪将手徐徐放在脉枕上,她刻意地将每个字都发得很清晰,“喻大夫可要好好诊呢,总不能像前几日那样,又误诊了吧。”

喻绍如虽然跪在她的面前,她第一次在这个身材有些佝偻的太医身上看到不那么谦恭的表情,“娘娘,臣还是只有那句话,假孕争宠对您没有任何好处,事情败露之日,娘娘难以收场。”

周思仪却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恼,她依旧笑吟吟地望着喻绍如,“喻大夫知道自己明明才是太医院中妇产千金一科的圣手,却为什么会被医术不如你的尹三七作计将你赶出了宫吗?”

“因为喻大夫,会看病,却不会看人;会做药,却不会做官,”周思仪很认真地盯着他,“尹大夫将你逐出宫,实在才是保全了你的小命。”

喻绍如沉默不语,周思仪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喻大夫,我的药方明明是太医院众人一起参定的,药是一起看着抓、看着熬的,偏偏只有你一个人得的赏赐最多;圣人的赏赐已经定下了,你却偏偏要说这喜脉是误诊,那圣人究竟是赏还是不赏;你明明是太医院中新人,却因为帮着宠妃怀上孩子就熬走了这么多大夫,当上了太医院的第一人——”

“太医院的太医们不整你,整谁啊?”

喻绍如红着脖子道,“可是你却然无子,待三月过后,该显怀了却没有显怀,整个太医院都会被圣人的震怒所波及,他们这样不是想让整个太医院陪葬吗?”

“我问你喻大夫,是谁一直在掖庭看着本宫的胎儿,是谁帮本宫看着饮食和药品,”周思仪笑了笑,“太医院那么多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等本宫下个月的月事来了,只会是你喻绍如医术不精,让本宫滑了胎的罪责,便只由你一人承担。”

周思仪一番话将喻绍如吓得顿时跌坐在地上,他连站都站不起身,口中喃喃道,“不行,我要去找圣人解释,我要辞官归乡。”

“喻大夫,你现在去已经晚了,你只有和本宫合作,才有一线生机,”周思仪的声音压得很低,“下月初一,本宫会和三公主前去禅寺心上香还愿,到时候还要仰仗于大夫帮本宫一把,那个浴堂殿的笑面虎太监可不太好对付。”

喻绍如仍旧被吓得直不起身来,秦九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周思仪这才又重新靠回到贵妃榻上,她这句话好似是特地说给外面人听得一般,“有喻大夫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盼在喻大夫的妙手下,我们母女都能平安才是。”

——

腊月初一,本该是冷得人发颤的深冬,她却能感受到春日即将到临前,那泥土解冻与草木萌发的盎然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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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的雪花为禅心寺塑了一层银装,唯有寺前的石阶被小沙弥们洒扫得干净,禅心寺早早便挂了闭门的牌子,独独接待她这一名香客。

她头一次见这速来有些疯癫的和尚作这样的装束,锦襕袈裟、九环锡杖、袈裟生光、锡杖丁零,倒当真有几分禅像。

如今这大雄宝殿上只有他们两人,心痴低眉浅笑道,“施主今日是来还愿的?”

周思仪点了点头,刚想取香,却被心痴按住了,“可是恕贫僧直言,我们禅心寺,受不了施主的香火。”

周思仪刚想问为何,就听心痴解释道。

“施主第一愿,愿全家平安康健,顺遂团圆,可是施主的父亲惨死,姐姐远走,全家离散纷飞。”

“施主第二愿,愿宦海沉浮,能保全己身,表乞骸骨,安葬祖坟,可是施主生被困在大明宫,死被困在九重山,生生世世都要做他的臣子,不得安宁。”

“施主第三愿,愿与郎君心意相通,百岁相守,虽无夫妻之名,也能携手共白头——”

“可是施主,金作屋、玉为笼,月满花满酒满,就是人不满!”

“施主只许了三愿,却愿愿不如意,贫僧怎么好意思收施主的香火钱?”

心痴语毕,周思仪已然泪满衣襟,她肯定道,“心痴师傅,那日禅心寺中你我二人初见,你告诉我,种花得花、种豆得豆、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上一世,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忤逆他,顶撞他,我便事事委曲求全,可我们之间,每隔几日,就要打上些嘴仗。”

“上一世,我误会他疑心病重,不敢用东宫旧臣,蛰伏已久的逆党、欲行复辟的先皇,我事事算计,却也没换来他的坦诚信任。”

“上一世,他最重用的臣子不是我,最亲近的臣子不是我,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些旁人没有得莫名情愫——”

“心痴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他之间种种,究竟是心有灵犀的爱情,还是如畜生般的欲望?”

心痴一字一句道,“施主,我虽会些掐指的本事,可也不能事事神机妙算。”

“施主,在大雄宝殿前,你告诉我,如果如今还要许愿,你想向神明祈求什么?”

周思仪以手拭泪,“心痴师傅,你应该知道,三公主向您许以重金,我们今日是想干什么。”

“我要逃,我要逃到他永远猜不着、找不到的地方去,我既要全家团圆,又要保全己身,就是不要——和他共白头了!”

周思仪永远会记得那副情形,明明上次相见,还是个贪财疯癫的癞头和尚,如今全身之上,却如同普照了一层佛光一般。

他面目严峻道,“那贫僧要恭喜周大人心愿已成,这一次,贫僧可以收周大人的香火钱了。”

说罢心痴大师便将香烛递给了她,她拜过后,心痴大师便要引她与公主、序州一同去寺后用上些素斋。

观礼急匆匆地赶上来,对着心痴双手合十施了一个礼道,”我们太监虽然都是残缺之身,却也都仰慕禅意,虽然不望能品尝到贵寺的斋饭,但只要能在娘娘用膳时在一旁侍从,我们便如沐佛光了。”

心痴摇了摇头道,“佛家清净地,你们太监红尘太重,如何能沾染?”

观礼皱了皱眉,他是随圣人长大的内侍,如今官居五品,谁碰到了能不称一声观少监,却骤然间被一个小和尚摆了脸色。

观礼思衬了一二,寺庙虽盛怎么也不能越过世俗皇权去,“时时刻刻守在娘娘与大皇子身边是圣人敕诏,佛祖会原谅我们的。”

喻绍如凝神,却发现周思仪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在晃神之间,他彷佛看到了自己的师弟,被赶出皇宫之后,师弟来替他送行,他只当那是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尹三七同他说,我们可以治病医人,却从来没有办法决定我们自己的命。寿时有数,还望师兄珍重。

喻绍如口中喃喃道,“师弟,我还是输了啊。”

喻绍如上前去轻嗅了几下,对着观礼拱手道,“少监,敢问这些太监是否常在御前行走?”

观礼点了点头,喻绍如再接着道,“御前爱用龙涎,香料价贵,却对胎儿有损,这些太监难免沾染上龙涎香的气息,娘娘用膳之时,还是不要再旁侍奉了。”

对于喻绍如的底细,观礼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圣人用重金买下的忠诚,与此人刻在骨子里的仁懦。

观礼看了看天色,还是对着心痴咬牙切齿道,“心痴师傅,初一的大朝会很快便结束了,圣人一下朝便会来此,还望禅心寺上下好生接驾。”——

作者有话说:我是真的心疼文致了,没想到万般算计,还要算计自己的枕边人。

第75章 焚烈火

周思仪在小沙弥的簇拥下进了禅房,桌案上摆得却不是精致可口的素斋,而是几张行旅之人常食的胡麻饼。

李羡羽的眼眶中含着清泪,她将一个轻巧的包裹递给了周思仪,“裴与求说,这里面有好几张通行符碟,写得都是不同商队的名字,你每过一州便换一张,跟着那群来长安行商胡人们走,就算是神仙转世,也抓不到你们甥舅二人。”

“我没想到哥哥一下大朝会就会来此,”李羡羽轻声说道,“这些胡麻饼你先带上填填肚子,待到了胡商队伍里,就不用这么颠沛流离了。”

周思仪捏了捏李羡羽的脸颊,她想说些感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羡羽将泪水拭去,复又展颜笑道,“周文致,从前在崇文馆中总欺负你是我不好,如今天地辽阔、四海无边,那些只在书中读过景色、听过的故事,你就代我去看看吧!”

周思仪知道这实在不是留恋畅谈的好时候,她为公主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便动身离去。

明明很轻盈的包袱在她肩上重达千钧,李序州小小的手被她攥得生疼。

在心痴的指引下,他们一刻也不敢耽误,李序州甚至为此将头发也剃了,活脱脱得一个小沙弥,她也换上了破败的短褐,脸上抹了好多灰,就像为寺庙烧饭的农妇一般。

那山下的守卫侍从才用过午膳,正是最头昏脑胀之时,打了个哈欠就将他们二人给放了。

周思仪自小在长安长大,对这一带很是熟悉。

她来到西市胡商的聚集落脚处后,胡姬为她在两颊鼻侧抹了阴影,再描上斜红点上花钿,这么一番打扮,再穿上窄袖紧身的胡服,她当真从圆脸杏眼的汉人姑娘变成了眉目深邃的胡人。

李序州还是做小和尚打扮,混在讲经人的队伍中。

周思仪也不由得佩服起裴与求的心细来,胡商每到一处,就需“过所”,虽然长安城中素有黑市,但假造的过所总有被发现的风险。

可幸而他们所在的商队,有市舶司所开的通行符牒,只要是海上丝绸之路所涉的区域,税卡无碍,关津畅行,过所更是查都不会查。

她们一路向南,在荆州上船,顺流东行,再到淮扬,若是顺利,她与序州还能与姐姐一同过年。

——

此时此刻,禅心寺的后山火势蔓延,冲天的火光直要将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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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峦席卷吞噬。

太监、侍卫、和尚,一桶桶的水往里屋里抬着,却火势丝毫不见止住。

观礼拉着进进出出的人群,焦急道,“娘娘呢,公主呢,大皇子呢?你们速速进去救人啊!”

那侍卫头头也很是焦急,今日是大朝会,擒虎军中稍有品阶的官员都入朝了,这份护送娘娘上香的美差才落到了他的身上,他本想在上峰面前露脸的,却不想将屁股给露出来了。

“我们已经在着力救火了,观少监莫急。”

观礼抓住那人的衣领道,“圣人马上就要下朝了,你知道娘娘和公主对于圣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李羡羽跌跌撞撞地从禅房中跑了出来,脸上被熏得全是灰黑,蹙金线的衣角都被烧得破败不堪,“嫂子还在里面,我的小侄子还在里面,快去救人啊!”

在观礼眼中这位公主的道行着实不够,演技也颇为拙劣,在权术方面更是毫无一点造诣。

他立马意识到,这场祸事可能不是天灾,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观礼正色道,“你们几个,将全身上下淋湿,直接冲进去救!必须将娘娘和大皇子全须全尾得带出来。”

李羡羽被观礼的话吓了一跳,她连忙阻拦,“观少监,此举是不是太过冒险。”

“公主,为了圣人,就算烈火所焚又有何惧,”观礼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揣测,他冷静地布置着人手,“将后山前山全部封了,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给我放出去!”

那侍卫头头面露难色,他心一横,如今既然祸事已发,便是装也要装成忠心耿耿、全力救驾的模样。

他用一盆水将自己淋湿就冲了进去,火势看着大,却尚未烧到里间,他悬着的心刚才放下,却刚一冒着火势走了进去就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是活人,怎么可能动都不动的,直接任由火烧。

除非这不是活人,而是提前备下的尸身——金蝉脱壳、假死脱身。

他刚想去搬那尸身,却心中一惊,禅心寺本在深山,又供奉仙家香火,如今起大火,可以是意外所致,圣人震怒,主要的罪责却不在他们这些侍卫身上;但娘娘和大皇子要是逃了,就是他们看护不力,失职渎职,定罪量刑,他们这群侍卫就会被第一个推出来砍脑袋!

他意识到这点后,立马拿起一根横木,取了火来,将李羡羽因没有下狠手而依稀可见面目的尸身重新点燃。

一桶一桶的水接二连三的浇进来,火势很快就止住,这堂屋只剩了个空路落的架子摆在那儿,看到两具面目全非的焦尸,观礼不忍心地将眼睛合上,“论男女老少,所有妄图出山的,全部就地拦下,喻绍如呢,过来验尸!”

喻绍如假模假样地查看了一二,他已然做了第一步,就万没有回头的道理,他哭得甚假,让观礼直皱眉,“我的娘娘啊,你还怀着龙种呢,怎么就遭此横祸呢!”

观礼对着喻绍如审视了一二,他咬牙切齿道,“我当真是对小周大人她刮目相看,喻大夫你是我登门去请的,浴堂殿给了你如此丰厚的赏赐,不过几月,你居然背叛了圣人、背叛了皇帝!”

喻绍如摇了摇头,不过几月,他也学会了打官腔,“观少监,下官对圣人那是忠心耿耿、披肝沥胆,下官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此时心痴姗姗来迟,他对着众人双手合十道,“今日娘娘罹患,实在是天意幽微难测,命运无常如云。

我们寺庙膳房请了个农妇帮衬,本是看她孤儿寡母可怜,还让他儿子剃度出家,做了小沙弥。我们庙中只有她一个女眷,娘娘用过素斋后在禅房小憩,只有她能在旁伺候一二。

这农妇却不小心打翻了香火烛台,她怕落罪,居然任由火势烧了起来,偷偷带着他的小沙弥孩子从后山溜之大吉了。”

“大师的故事讲得甚好,该去茶肆里说书,而不是在这里说瞎话。”观礼警告似得盯了众人一眼。

心痴却浑然不惧这位大梁第一内侍的威压,他双手合十道,“佛说世间苦难皆是共业所感,如同小舟行于海上,当浪打翻船时,无人能够独善其身。”

“我知道观少监心中对这场大火也有自己的答案,可若是圣人震怒,娘娘怀着身孕金蝉脱壳,是谁的罪责,又让谁来承担业果?是杀我禅心寺的和尚,还是砍他擒虎军的侍从,从浴堂殿带来的太监就能脱罪吗,”心痴满脸堆笑道,“明明已经有人为我们抗罪了,你却想打翻一艘船的人,这艘船翻了,你们这些太监也能独善其身吗?”

观礼眼神望向那些随他一同来伴驾的小太监,今日来的太监哪个不是世间苦命伶仃人,不过思考了片刻,他已然作出了决断。

观礼仰天叹道,“无人能独善其身!无人能独善其身!大师准备为娘娘和大皇子诵经超度吧!”

观礼虽然身体放得恭敬,却对着李羡羽狞笑道,“公主帮我同小周大人带句话吧,观某计不如人,愿赌服输。小周大人既已远走,就千万不要被人逮住。这赔上的,会是我们这一艘船上人的性命。”

“观少监,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羡羽换了个话头,“后山的布防呢?”

“臣会吩咐他们撤下来,毕竟娘娘的丧事要紧。”观礼咬牙切齿道。

李羡羽已然换上一副悲伤的神情,她知道这场戏既然已经开演,就万不能从她这里露出马脚,她脚步虚浮,扶了扶额角,“本宫闻此噩耗,连站都站不起了,喻大夫快扶本宫去就近的地方医治。”

——

这场漫长的大朝会几乎掏空了李羡意所有的精力,在心腹们闪烁其词的低语中,他得知了禅心寺内所发生的祸事。

他甚至来不及换下象征天子威仪的冲天冠,只带着擒虎军中最精锐的轻卫,打马狂奔,直扑禅心寺。

马蹄声如奔雷踏碎了城郊的冻土,也将李羡意的最后一丝侥幸踩得粉碎。

山门洞开,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和尚们垂首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知道那是超度往生极乐的经文。浴堂殿的太监们匍匐在地,啜泣哽咽,发出不成调的哀鸣,就连擒虎军中的铁血汉子们也全部脱夹,伏倒在地上不发一语。

他想揭开那殓尸的白布,却被观礼扑倒在他身前止住了,“圣人,娘娘与大皇子遭烈火所焚,遗容有损,恐怕……”

他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那白布,他几乎可以听到她被烈火所困时的哀嚎与痛哭。

观礼手持托盘捧到了李羡意的面前,那托盘上奉着一串玛瑙紫檀佛珠,他仍记得他们在掖庭小佛堂争执的那日,他将此珠死死得拴在她的手腕上。

观礼声音哀戚,“娘娘走前,死死得将此珠压在身下,其他东西都焚毁了,唯有宝珠无事。”

“呵,”一丝微弱的气息从李羡意的喉头艰难地挤了出来,“人都走了,我要佛珠做什么。”

观礼将头垂得越发低了,他苍老的声音在佛寺之间回荡,“臣已然派人去后山中搜捕那打翻了烛台的老妪与她的和尚儿子,定将贼人抓捕归案。”

“抓到之后就地杀了,挫骨扬灰!”李羡意竟将那串还染着香灰的佛珠擦都没擦,又套回到了手臂上,“宣拔舌进来,我倒要看看今天禅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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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到底是天灾人祸,还是有人蓄谋生事!”——

作者有话说:狗男人改造倒计时中

第76章 琼花观

周思仪与李序州随着胡人登上商船,浩渺的江面在他们眼前豁然展开。澄澈的天空与苍碧色的江水相接,在遥远之地混在一处,他们倒好似真的踏上了九霄云外。

迎着江风,周思仪摸了摸李序州的小脑瓜,“现在,你就可以开始蓄发了,也不知道要蓄多久才能长起来。”

李序州朗声笑道,“太好了,舅舅,没有多少天我就能见到我娘亲了。”

周思仪蹲下身,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着李序州道,“序州知道,为什么我们此番这么顺利吗?”

李序州摇了摇头。

“因为权力,”周思仪沉静地看着李序州,“有了权力,你在市舶司的裴叔叔才可以为我们开这么多张通行符牒,那些守关的人才会这么顺遂的放行。”

“那二叔呢,二叔拥有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什么我们还是能在他手下逃出来?”

周思仪否定道,“这些围在你二叔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都怕你二叔、惧你二叔,我们看出了这些人的畏惧,但是你二叔没有,我们利用好了这份畏惧,权力之下,也会有盲区。”

壮阔的江风将她的披风刮得猎猎作响,将他们二人的声音完全隐去,周思仪忽而开口问道,“那序州呢,序州愿意跟我走吗,序州会怨我为了一己之私,就将序州带离权力的中心吗?”

——

拔舌步履稳健、健步如飞,却全然听不到一丝声响。

观礼持拂尘手有些颤抖了,圣人不许枭卫在皇城当中行监禁之事,周思仪已然在掖庭中住了这么久,只是今日来禅心寺中上香才出宫,拔舌应该对他们的勾当一无所知才是。

“回圣人,自周大人入掖庭以来,皇城森严,臣未像从前一般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拔舌忽而抬眼看了观礼一眼,“只是今日小周大人前往禅心寺上香,臣混进了侍卫当中,所以才对佛寺的情况知晓一二。”

拔舌舔了舔自己的牙,他们干这些不见人勾当的人,往往会在口腔中塞上块毒药,一旦事情泄露,就可以立马咬破药包,服毒自尽,生死不过一念之间。

大雄宝殿之上,她向佛陀许下的心愿他听到了,三公主与她的告别他也听到了,她拉着李序州去了哪个方向他也全然知晓。

他忽而想到那日在道政坊的客房之中,周思仪被房里的霉味熏得睡不着觉,她对他说——待太上皇党羽伏诛之日,用她的这些罪行去换他的锦绣前程。

上次他靠着抓捕隐太子逆党的功绩,连升三品,如今已经是枭卫中的小头目。

这次呢,他真的要拿她一生的自由,去换自己的锦绣前程吗?

“臣从前虽然奉旨保护周大人,却只是看顾他性命无忧,臣全然不知小周大人竟是女儿身,如今她还是臣的主母,臣便更要时时刻刻想到男女大防,小周大人与公主、大皇子在禅房用素斋之时,臣没有进殿。”

拔舌拱手道,“却如观少监调查的一般,老妇打翻了烛台,带上小儿子跑了,禅心寺后山有猛兽出没,这犯事儿的母子俩说不定已经成了亡魂。”

李羡意记得拔舌面纱之下的长相,此人三白眼、吊梢眉,若有相面之人,定说此人一身反骨,背主忘恩。

他却不信这些江湖术士的信口胡诌,如今看来,倒是不得不信了。

李羡意冷凝着脸,紧紧地盯着拔舌的脸,“果真如此?”

拔舌点了点头后道,“千真万确。”

李羡意略加思索后摆了摆手,让拔舌出去,观礼见事情可算是掩盖住了,他这才将已然冷透了的茶给换下来。

“观礼,天地之大,朕竟然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任,朕的父亲想让朕死,朕的母亲是天底下最偏心眼的人,这些是生下来时便注定的,朕没得选。”

“和朕一同长大的妹妹,朕恨不得将心都剖出来奉给她的妻子,朕一手统领的擒虎军军士,朕亲自培养起来的枭卫,在朕面前屈膝的公卿臣子,这么多人,有一人对朕毫无隐瞒吗?”李羡意目光灼热地望向他,“你呢,观礼,朕在五岁的时候你便跟在朕身侧,你会不会背叛朕?”

观礼闻此语,立马跪倒在地,“圣人明鉴,我等为圣人披肝沥胆、竭尽忠诚,天地可闻!”

李羡意嗤笑了一声,那串佛珠砸在佛台之上,虽然未碎,但还是有了裂痕。

——

周思仪的祖籍在扬州,却从来都没有到过扬州。

她知道江南十里长街、市井相连、高楼红袖、烟花笙歌,可她对江南的印象,大多来自文人墨客的挥毫赘述,她与淮扬就像一位阔别了数年的老友,再次重逢,既熟悉又陌生。

直到看见码头上鞭炮燃烧后的碎屑混着运河上氤氲的水汽,她才意识到她马上能与阿姐团圆了。

小孩儿的头发长得甚快,周思仪摸着李序州毛茸茸的小辫子,“马上就到了,今日是大年初一,序州可不要哭鼻子哦。”

周思仪在船上已然换了一副书生装扮,男子身份方便她在此地久留,说不定还能找个私塾坐馆。

李序州穿了红袄子,还戴了虎头帽,就像个年画娃娃一般,这些胡商们也随了汉人的习俗,在年三十里,吃团圆饭,饮椒柏酒,不知道谁喂了李序州几口,他到现在都脸上红扑扑的。

阖家团圆的日子,街上却萧条落索,幸而她找码头上的帮工提前问好了去往琼花观的路,不然就是找上一天也寻不着。

琼花观翠盖如云,虽至冬日,绿叶不落,扬州当地传言,是观中地母娘娘的恩泽。

钟磬清鸣中,周思仪叩响了观门,来应门的女道士娉婷袅娜。

周思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倒不是因为这女子美得太过动魄心惊,实在是她穿得太惹眼了。

平针绣缠枝梅纹的道袍,发髻还梳了长安城中的时兴发髻,簪着一对赤金点翠的梅花簪,顾盼生辉,清丽温婉。

周思仪呆愣愣地瞅着她,她捏起手绢便笑了,耳朵上有几缕红晕,“你就是那孀居寡妇的弟弟,琼花观道长的那个书生表哥?”

周思仪点了点头,“正是在下,道姑妹妹可否帮在下带个路。”

女道士轻笑了笑,“我号浊中清,他们都管我叫清娘子,你也这么叫便是。”

周思仪与她寒暄道,“闹中闲、忙中静、浊中清,娘子的名字寓意真好。”

“你呢,小书生,你叫什么名字。”

周思仪准备好了她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叫周聆,表字闻之,清娘子唤我周家二郎就可以了。”

浊中清耳朵上的红晕越发明显了,“好的,闻之。”

周思仪刚想说她们第一面就叫表字也太亲密了些,就算是出家人恐怕也有损姑娘清名。

就见那道姑转过头道,“闻之,你家里除了孀居的阿姐,还有什么亲戚吗?”

这些应对的话术她早已和李序州勾兑好,“我们家里遭了年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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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死了,父亲去长安讨生活,路上也死了,唯有我与阿姐二人了。”

不用伺候公婆,不错!——小道姑开心地攥紧了拳头。

周思仪只觉得这妹妹的步子也走得太慢了,要走到多久才能到,她赶着与阿姐用晌午饭呢。

小道姑又继续问道,“闻之,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取得什么功名?”

“我今年虚岁二十有二,前些日子里我眼高于顶,一心奔着那进士科去了,却考了几次都未中,只盼着下次能考个明经科,也好回来在私塾里当坐馆先生,收些束脩也不枉十年寒窗苦读。”

小道姑点了点头,反正她是找人入赘,功名到不大紧要,只要识字就行了。

这时候一个小虎头帽从周思仪的身后钻了出来,“道姑姐姐还有多久才到啊,我好累啊!”

浊中清顿时脸色惨白,“你都成亲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不早说!”

她暗叹了一句晦气,指了指正东方,“你穿过那琼花台,绕过堂屋就到了,你们俩自己去吧!”

李序州被这小道姑的变脸速度惊到了,他刚想解释这不是他耶耶,是他舅舅,就被周思仪死死捂住了嘴。

“谢过清姑娘了。”

不等他们走入宅院,那扇古朴漆黑的大门便被从里面猛地拉开。

“仪宝!序州!你们终于到了!”

周思韵也顾不得披斗篷,直接从里间窜了出来,“书宁昨天夜里跟我说你们会来,我只当她是吃醉了酒,原来竟是真的!怎么不喊我到码头上接你们。”

周思仪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阿姐,她面色红润,又吃胖了几圈,她这才放心道,“我们三人凑过去实在是惹眼,朝廷的搜捕也不知道多久会到,能拖一阵是一阵了。”

李序州跟个小炮仗似得一把扑了过来,抱住了周思韵的腿,“阿娘!序州好想你啊!”

周思韵一把捞住李序州,却没有与他多谈,反而是将他交给了旁边同样眼含热泪的薛书宁,“劳烦表妹帮我看顾一二,我有话要问我弟弟。”

“扬州城中流言纷扰,说你媚上邀宠,搬到浴堂殿去,和圣人如同身受做了夫妻一般,是真是假?”

“说你明明是男子,却是纱帽罩婵娟,是地地道道的女儿身,圣人碍于国丧而延缓亲事,要娶的皇后其实是你,这是真是假?”

“还说你如今已经有孕在身,却带着孩儿借着禅心寺大火出逃,圣人疯了,正在全大梁上下找你,找到了要将你给绑回去,这又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说:转扬州地图了,有读者宝宝问我剧情走向,其实我也没法回答[爆哭][爆哭],因为我每天也只比你们早两三个小时知道剧情。

我现在只很确定一点,这篇文一定是he[菜狗][菜狗]

第77章 露马脚

周思仪垂下了头,“此事有真有假。”

周思韵捏着她的耳朵,便将她给揪进了堂屋,便要扯下腰间的革带来打她,“你啊你啊!”

“你去招惹圣人那样的男人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怀了他的孩子,你怀着身子还跑出来,你不怕一尸两命啊!”

周思仪耍赖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怎么能算我招惹他,分明是他舔着一张狗脸跑过来非要和我好。”

周思仪还有些得意道,“没怀孕,我做计诓他呢,要不是他听说我怀孕,把脑子给乐傻了,我怕是怎么逃也逃不出来。”

周思韵举起革带本来欲教育教育她,却怎么也舍不得,便只能将革带给放下了。

“一摊糊涂账,”周思韵扬起脑袋,从眼角滑下两行清泪,“我俩都是,没一个人将日子给过好,都被他们李家两兄弟给祸害了。”

周思仪上前拉住阿姐柔软的手,从前细腻白皙的手上如今却有了些许茧子,“阿姐,你知道吗,李羡意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周思韵紧紧地攥着妹妹的小手,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强迫你了?我的妹妹受苦了!”

周思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能算强迫,他没那么差劲……”

周思仪不带一丝波澜地向着她的姐姐叙说着长安城中的局势,“那日我和他带着序州一同去走马楼跑马,我在那个擒虎军将领的眼中看到了分明的杀意。我以前是男子,我可以没有负担地和他在一起,我们的结合不会对序州有任何威胁。”

“可是阿姐,若是我怀孕了怎么办,若是我生了一个男孩怎么办?为了让这个孩子登基,李羡意那种人他一定做得出杀侄子的事。”

周思韵心里一惊,她从前只将这件事当作夫妻之间吵架,她妹妹任性回娘家。

她是这天底下最柔软的性子,为了将她培养成太子妃,周青辅只教她为人妻子,要温柔顺从,却从来没有教过她时局与宫廷斗争的残酷。

周思韵哭喊着道,“那我们怎么办,我的孩子与你的孩子明明应该是亲热的表兄弟,怎么就因为姓李,弄得如生死仇敌一般。”

周思仪平静地感叹道,“圣人开了一个坏头,从他打上重玄门开始,权力斗争便无止无休,罢官流放都算好命,但大梁的传统,只有赢者通吃。”

“圣人靠着能征善战取得了权力,他是在丛林法则与野兽厮杀中长成的帝王,在他的世界里战争只要开始,就不可能点到为止。”

周思韵眨巴了眨巴眼睛,“仪宝你说什么,阿姐听不懂。”

周思仪换了浅显易懂地表述,“他这人不爱读书,没什么文化,只知道杀人。我只盼着他这次能长个教训,若是他能认错,我便还能对他有几分好脸色,若是他还是像从前一般,我们二人之间,就再无可能了。”

——

周思仪安抚了阿姐后,便被薛书宁揪着耳朵逮到了旁边的耳房里。

“周文致,你又开始散发你那无所不在的魅力了是不是,又对着我们观里的小道姑抛媚眼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才到扬州一日,我哪有这么做!”周思仪揉了揉自己可怜的耳朵。

“是才到扬州一日,要是再多上几日,全扬州的姑娘都要被你拐走。”

“书宁,我阿姐可有告诉你,我其实是女人,我便是抛上几个媚眼,也没什么用啊,我又不能娶人家。”

“用得着你阿姐说,扬州城都传遍了!”薛书宁暴跳如雷道,“我看你是不打自招了啊!刚才你敲门的时候,是不是对浊中清抛媚眼了,人家已经上门来问了,问你有没有婚配,那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

“可她不是个道姑吗,难不成还为了我还俗吗?”

薛书宁有些不快道,“周文致,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那是蒋王李定睿的幺女李娴清,她都二十一了父母都没舍得让她出嫁,只让她入观修行,仍旧受着家族的供养,你惹谁不好怎么一惹便惹了个大小姐。”

“这女人择婿可是挑得很,世家大族的不要,怕嫁进去了被规矩刁难;父母健在的不要,她可不会孝敬公婆;功名太高的不要,怕要随夫君远迁。你捏造的这番身世,正遂了她的意,你就等着去蒋王府里做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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