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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瓷回忆起往事,并不记得爹娘曾打骂过她。只在她淘气且做了一些出格之事时,训斥过她几回。但人人都是从小儿成长到年少的,谁不曾被爹娘训斥过呢?
宁瓷宽慰着道:“雨烟,也许你误会爹娘了。可能只是一些个训斥而已,我也被爹娘说过好几回呀!”
“你在说什么啊?!”简雨烟不悦着道:“罢了罢了。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爹娘的心头宝,他们眼里,只有你一个女儿,不曾有过我分毫,你自然是不知道我被怎样区别对待的。”
“是……有发生过什么吗?”宁瓷努力回想,也没有想到一星半点儿。
“比如你养的那个雪宝儿,我讨厌极了那只死猫,可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怎么抗议爹娘都站在你这边儿。我直接告诉他们,若是让我发现雪宝儿跑到我屋子里来,我直接掐死它!结果,爹娘立即就开始数落我。凭什么?!”
宁瓷苦笑着道:“我知道你不喜雪宝儿,所以平时都小心看护,它也不曾去过你的屋子啊!”
“还有你买的那个糖小猪,我的糖小猪没你的好看,我想要你的,你不给。咱俩争执了好一会儿,你给我了,你记得这事儿吗?”
“记得的。”宁瓷扯了扯嘴角,露出艰难的笑意:“我把糖小猪给你后,你直接丢在地上了。”
“不过就是丢在地上罢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贱蹄子跑去告诉爹爹了,爹爹回府后就把我说了一通。凭什么?!”
宁瓷耐心解释道:“你记得吗?那段时间爹娘总是说,外面闹饥荒,好多百姓吃不饱饭。你在那个节骨眼上浪费了一根糖小猪,爹爹自然是生气了。”
“是!是!是!”简雨烟冷笑着又喝了一盏茶,方才讥讽道:“你向来都能理解爹娘,都为爹娘说话,爹娘自然是喜欢你了。反正呢,寻常有好的,他们都想着你。寻常出了什么不好的,他们马上就开始数落我。”
“雨烟,过去的这些,就忘记罢。”宁瓷隔着茶壶,轻轻地握住简雨烟的手,真心地道:“爹娘已经不在人世了,有些过往就不要去执念了,好吗?再说了,寻常有个什么好的,不都是你我各一份儿的吗?”
简雨烟直接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道:“对啊,确实有什么都是你我各一份儿,可你仔细想想,府中上下有几个人是能瞧得上我的?大家都说我没你长得好看,没你个子高,没你温柔体贴,没你端庄贤淑,没你沉稳好学,更没你听话乖巧去学针术和药草!所有的人,上到咱们的长辈,下到府中的侍婢小厮,他们统统都在拿你我做比较!好似我活的,就是你的影子,我样样不如你,样样都要被你压一头,凭什么?!”
“那是他们的言辞,跟你我之间并无干系的啊!”宁瓷着急地道:“可是,旁人也曾说过,我不如你能言善辩,我不如你可爱活泼,你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好玩儿的,有趣的,你什么都知道。若非你,我根本不知道外面有怎样有趣的天地。雨烟,这不是我压你一头,而是你我之间,各有长处而已。”
“呵,你说得好听罢了。”简雨烟恨声道:“每次宫中设宴,上到皇上皇后太后,下到各位臣子,大家都喜欢听你弹古琴,跳独舞,没有一个人是能把眼光看向我的,除了燕湛,没有一个人!”
宁瓷愣了愣,赶紧解释道:“雨烟,你忘记啦?原先大家也想看你的才艺,可你死活不去,每次都把我推上前。轮到你了,不论乐师怎样弹奏,你都不肯跳舞,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时间久了,大家才不让你跳的啊!”
“你让我怎么跳?!”简雨烟忽而尖声吼道:“你都跳得那般完美了,所有人都对你赞不绝口,我还能怎么跳?!皇上更是曾说,你的古琴堪比御乐坊的乐师,在那种情况下,你让我怎么弹?!”
“宫中设宴,不过是图一个乐子,其他名门千金们,不也是各展才华的吗?有的琴艺根本不如你,还不是上去弹一下,也能获得一些个赞美的啊!设宴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比拼什么……”
“因为其他千金们,家里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姐姐!”简雨烟轰然站起身来,冲着宁瓷尖叫道:“有的人,就算是有长姐,那也根本不是双生!凭什么?凭什么我跟你是双生,却模样不如你?凭什么我跟你是双生,大家都夸你好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宁瓷也站起身来,想要安抚简雨烟的情绪,怕伤着她腹中的胎儿,奈何简雨烟这会子情绪正上头,不带宁瓷开口说点儿什么,简雨烟恨得全身颤抖道:“从小到大,每次咱俩出现在太子身边,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你。每次咱们去面见皇上皇后和太后,他们开口询问的第一句,定然是你。就连学堂里的先生们,每次抽背古诗词,他们也定是先喊你,再叫我。每一次!每一次!没有一次是我在你先的!”
“好了好了,雨烟,这些过往就当过去了好吗?”宁瓷走到她身边,试图去拉她的手,却被简雨烟直接甩开了,宁瓷只好宽声道:“你我好不容易重逢,这些个不愉快的过往就不提了,好吗?”
谁曾想,这句话一说,简雨烟却直接落下泪来,她瞪着一双透红的,愤怒的双眼,对宁瓷道:“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真的好恨你?”
宁瓷一愣,她还真不知道。
“我恨你跟我相似却又不相似的长相,我恨你总能沉下心来研习针术和药草,我恨你就像现在一样,一次次地在我和旁人有冲突的时候,在一旁做和事佬!我恨你事事都要压我一头,还装作一脸无辜地冲我笑!”说到这儿,简雨烟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转而道:“其实简雪烟,你也恨极了我罢?”
“我何曾恨过你?”宁瓷真觉得自己百口莫辩,无处说起:“你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家人,我做什么要去恨你?”
“呵,你少装一副无辜的样子了!”简雨烟冷笑着道:“你真是跟几年前一样,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般虚伪!”
“雨烟,你一定要在我们重逢的第一天就说这些莫须有的吗?!”宁瓷终于厉声道了句。
“呵,你若是不恨我,你做什么学了针术后,就天天拿那些个讨厌的金针来扎我?!你真当我忘记了?你真当我是个傻子?!”
“娘亲说过,研习针术就要多加练习。我是在自己身上练习之后,才去对你施针的!而且我不是故意扎你的,我是想着,我每次都能吃糖糕和果子,你总是吃不上,好可怜,我就在自己身上练了之后,想要为你治一下这个病根的!”
“哟,我的好姐姐还真是冰雪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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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真是神童盖世哇!我那顽疾就连娘亲都只能缓和,不能根治,你才研学个几大天啊?就在我身上乱扎,想要给我根治了?!”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啊!根本不懂得这些,我当时只知道,自己在身上练习了,有把握了,才去给你扎的啊!”
“所以,我被你扎得这里疼,那里疼的,爹娘却一个劲儿地夸奖你。我被你扎得疼到不行,哭得不行,他们却在数落我,嘲笑我!凭什么?!你还真以为你是好心吗?”
“好,雨烟,对不起。今后我不论做什么,都征求你意见,你若说不愿,我就不会再做,好吗?”
“今后?!”简雨烟“哈”地嘲讽了一声,旋即,却冷着脸,寒着声儿,道:“谁跟你谈今后啊?!简雪烟,我告诉你,我早就恨透你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严律竟然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见你!他果然跟你很般配,多管闲事招人嫌!我若是知道,我直接一头撞死在宗人府里,我也不愿看你一眼!”
宁瓷大震:“雨烟,我们三年多没见,中间又隔着家门被灭,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爹娘在九泉之下若是听到了,他们该有多寒心啊!”
“呵,他们生前你在那顾全大局说好听的,他们死后,你还在这般假惺惺的说话啊?”
宁瓷心头的一股子怒火缓缓点燃,她不想姐妹重逢变得这般难堪,可简雨烟的这番话,真真是让她气得说不出半个字儿来。
“告诉你罢,简雪烟,”简雨烟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我不仅恨透了你,我就连爹娘都恨死了!我恨透了他们把你我生下来,我恨透了跟你双生,我恨透了曾经跟你竟然一起在娘亲的肚子里!对于那两个人,死了便是死了,反正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或早或晚罢了。”
宁瓷只觉得全身的血脉被简雨烟的这些话给冰透,整个身子着实颤抖。她寒声道:“雨烟,我劝你留点儿口德。爹娘生养我们,恩情如山海,咱们今生没有机会报恩……”
“要报恩的是你,要讲孝道的是你!跟我无关!”简雨烟冷笑着道:“全族上下所有人,真的是所有人,都在拿你我做比较。他们都在说你的好,都在数落着我的不是,这些源头是从哪里起的?还不是爹娘说出去的?!从小到大我事事被你压着,没有一次是能被他人看得起的,你自然不懂我心里是什么感受了!”
“我也不是什么都压你一头啊!”宁瓷的心已经凉透了,可她还是辩解着道:“当初,皇上太后他们钦定太子妃,选的是你,不是我。你想啊,如果你在旁人眼里真的那么不好,他们为什么还要选你呢?太子妃的身份,自当是要在世间女子里,选择最好的那一个。”
“瞧瞧,瞧瞧!我的好姐姐当年真的是端庄贤淑啊!明明燕玄从小到大喜欢的人是你,你也知道你自己一定是未来的太子妃。可那太子妃头衔落到我身上时,你竟然不难过,不心痛,竟然当初还在为我高兴!简雪烟,你还真是高尚啊!”
“小时我不懂得男女情爱,虽然知道太子妃人选可能是我,但,如果不是我,我也没有什么难过和失望。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当燕玄是兄长,并非儿女情长,所以并非是我高尚。雨烟,你真的要误会我到这个地步吗?”
“呵,简雪烟,实话告诉你罢,你知道当初为什么那个太子妃头衔落我身上了吗?”
“因为皇上太后他们南下住咱们府上的那段时日,你可爱,乖巧,讨人喜欢,逗他们笑,他们自然是选定你了啊!”
“因为,我巴结了太后娘娘。”简雨烟轻笑一声,道:“因为我恨透了家里上下所有人,我就把爹爹藏在书房里的一样物什,交给了太后娘娘。只要给了她这个,所有人,都不可能再看不起我了!至于后果如何,又与我何干?我没有什么别的愿望,我只希望那些个看不起我的,那些个平日里奚落我的人,统统给我消失!”
宁瓷的大脑一声轰鸣,严律对她所言的那些个真相,再度在她脑海里浮现。
可她还是死死地盯着简雨烟,不甘心地,全身颤抖地问了声:“是什么物什?”
“你还记得金雕飞镖吗?”简雨烟笑着道:“爹娘曾背后说,这个东西绝不能让外人知晓,更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既然他们想藏,我就偏不让!”
“你知不知道金雕飞镖是什么?!”宁瓷气愤至极地道。
“是太后娘娘的私有之物,可能跟金人有关,但又如何?大虞已经完蛋了,未来的天下是金人的,我把这个东西献给她,她定然能保我一世荣华!爹娘藏着这个是要做什么?他们简直是对太后娘娘不忠,对大金不义,巴着一个腐朽至极,内里肮脏混乱的大虞不放的窝囊废!”
“啪!”愤怒至极的宁瓷,她直接扬起手来,冲着简雨烟的脸颊,狠狠地用力地扇了过去。
第124章
简雨烟捂着瞬间红肿的脸,怔愣了三五个呼吸间,方才像是发疯了一样地尖叫:“你竟然敢打我!”
手心里的镇痛感,带着火辣辣的麻,仿若这一巴掌打的不是简雨烟的脸,而是宁瓷自个儿的心。
此时,她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若非你给太后娘娘献上金雕飞镖,咱们简家上下近百口人命也不会惨遭如此浩劫!你竟然还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悔意?!简雨烟我告诉你,你恨我也就罢了!可你现在身上背负着的,是近百人的人命债!我今儿打的就是你!”
“我跟你拼了!”简雨烟崩溃大叫着扑向宁瓷,口中还骂骂咧咧地道:“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以为你现在是个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你在皇室宗亲里头,算哪根葱哇?!人家皇上祭祖都不带你,你还真以为有个公主头衔,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啊?!我告诉你简雪烟,我最恨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数落我!我何错只有?!金雕飞镖献上去了又当如何?灭门咱家的是那三个山匪,根本不是我!”
宁瓷念在简雨烟的腹中还有胎儿,不便如此剧烈拉扯,她只是轻轻巧巧地让开了去,简雨烟顿时扑了个空。
可新仇旧恨全部堆积在简雨烟的心口,她那双通红的,充满恨意的双眼仿若死死盯着仇人一般,再度尖叫着冲向宁瓷。
许是她怀有身孕,动作终究不如宁瓷轻巧,宁瓷瞅准间隙,对着她的另外一边脸颊,再度用力地扇了过去!
瞬间,又是一大片红肿在简雨烟的脸上浮现。
“第一个巴掌,打的是你对爹娘大不敬。第二个巴掌,打的是你的愚昧无知害死了近百口人命!简雨烟我告诉你,你生生世世,死多少回,都偿还不了你的罪孽!”
“我杀了你!!!”没曾想,简雨烟竟然是有备而来,带了一把短刀在身上防身,随着这一声尖叫,她抽出短刀,直接冲着宁瓷的面门刺来!
宁瓷大惊失色,她再也没想到,多年前,两人就算是闹了矛盾顶多是个拌嘴而已,绝不可能动刀子。多年后的如今,简雨烟竟然能对自己拔刀相向!
她震在原处,简雨烟的速度极快,可严律的速度更快!
雅间的门轰然撞开,严律带着三五个壮汉冲了进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反剪了简雨烟那只拿着短刀的手腕,短刀自然滑落,那三五个壮汉再是微微踢了一脚她的双膝,简雨烟登时被这些人摁押着,冲着宁瓷下了跪。
她崩溃地哭喊着:“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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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你跟爹娘就不待见我!现在没了爹娘,你竟然还这般欺负我,造谣我!简雪烟,我恨你!我恨死了你!我恨不能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跟爹娘何曾不待见你了?”宁瓷的手脚冰冷,仿若血脉尽失一般,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就连此时,严律来到她身边,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以防简雨烟再度发作伤害她,可宁瓷还是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她痛苦地道:“我根本不喜欢针术和药草,可我只是想让你能多吃一口糖糕不那么痛苦,才跟着娘亲后面学了那么多年。你说我扎你了,可我每次拿金针给你施针之前,我已经在自己身上尝试了千百回!”
简雨烟被壮汉们摁押着,可她还是不住地挣扎道:“你少在那假惺惺的了!”
“你说爹娘不疼你,可每回爹娘要给咱们买个什么,都是先问你喜欢什么款式,想要什么色泽。都是你先选了,挑了,才会轮到我!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是我姐姐,你是妹妹,我理应让着你!”
“因为我喜欢的款式你不爱,怎么到你口中,好似说得自己多委屈一样!”
“你我从小到大,从衣着,到首饰,从脂粉,到出行。哪一样不是爹娘先问问你,再考虑我?爹娘一直都很疼你,可你每次都要做一些个出格之事,难不成,还不能说你两句?在我记忆中,爹娘从未对你动过一次手,根本不曾因为你做了错事,就对你动过一根手指头!”
“他们打我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你跟着太后他们来幽州了,你自然不知我被打得有多惨!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没有人听我的想法,若非燕湛,我早就被那三个莫名其妙的山匪给杀了!咱家上下那样多的人都被杀了,那只是天意!谁让爹娘他们不顺着天意,归顺太后,归顺大金的?!人不灭他们,自有上天来灭!”
“如果爹娘打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给太后献上了金雕飞镖!你弃全家人的性命于不顾,你只是为了巴结太后,想要一世的安稳荣华,可你想没想过咱家上下那样多的人的性命!你想没想过,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山匪灭门,而是太后痛下杀手!”
简雨烟怔愣了一瞬,却听见宁瓷又斥声道:“我们全家这场灭顶之灾,不过是来自于你所谓的不甘心,不过是来自于你心头对家人的恨!可这些恨,只不过是你自己凭空捏造,胡乱臆想的结果!简雨烟,我曾在心底一直感恩上苍,我来到人世间的时候,有你在身旁作伴,你我和旁人不同,终究是有着相依相伴的共同血脉。可是今儿看到你这副肮脏下作,不知爹娘恩情,不知族人安危,不知国之大义,不知天地正道为何物的嘴脸,我现在的心情……就跟你刚才所言的那番心头恨……一样。我想到我身上流的血脉,竟然跟你是同生同出,我都感到恶心!”
“哈哈哈……简雪烟,既如此,你我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绝不再见!”简雨烟愤愤然地说着,可止不住的眼泪,却是轰然而下。
宁瓷将眸光偏向门外,不愿再去看简雨烟一眼,可她周身的颤抖却是更甚了几分。
不待宁瓷回答,严律直接冷冷地道:“你所谓的生生世世,跟阎罗王说去罢!把她押入刑部大牢!”
“是!”壮汉们像是拎着一只脆弱的鹌鹑一般,将简雨烟拖走了。
也是直到这时,简雨烟才反应了过来:“好哇,严律!你是个叛徒!你根本就不是太后娘娘的人!你他娘的就是个骗子!你跟简雪烟二人蛇鼠一窝,都不是好货!太后娘娘,您被骗了!您被骗了啊啊啊……”
她愤怒的谩骂渐渐地消失在门外浓墨的夜。
直到简雨烟的声音消失后,宁瓷整个僵住了的身心,才稍稍松缓半分。可这么一松缓,崩溃了这么长时间的情绪,一下子仿若奔涌的山洪,顿时倾泻天地。
她伏在严律的怀中,大声痛哭了起来。
严律心疼地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脊,拍着她,直到她哭够了,哭累了,方才在她耳畔轻声安慰道:“哭出了好点儿了吗?”
宁瓷难过地摇了摇头,止不住的眼泪还是在往外奔流:“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今儿这般结果了?”
严律拉着她到一旁的圈椅中坐下,他依旧抱着她,让她坐在自个儿的腿上,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着流不尽的眼泪,心疼地吻了吻她那双哭得红肿的双眼:“是有预感,但是,也没想到她对你的恨意这样深。”
“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预感的?”宁瓷身心俱疲地在他的脖颈间依偎着,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带给她些许的力量:“从你知道家门被灭的真相开始吗?”
“不是。”严律吻了吻她的额头:“是今儿在西山庄子里。”
宁瓷愣了愣,仰起头来瞧他:“她在庄子里怎么说我的?”
“我跟她没有提到你,但是,她曾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事情不大妙。”
“什么话?”宁瓷着急追问道。
“她说,‘有的人,跟我长得相似,却能在慈宁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了。”
宁瓷的眼睫垂了下去,在他的脖颈间拱了拱,难过着道:“原先我不知道你和弟兄们的时候,一直都在想,只要我报了大仇,我就自刎,好把这条偷来的命还给她。”
“她不值得。”
“嗯。”宁瓷用力地点了点头,抬起眉眼,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道:“现在我有你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
严律心头一暖,对着她哭得红润的唇瓣轻轻地吻了吻:“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儿东西?”
“我不想。”宁瓷缓了缓情绪,道:“时候不早了,我赶紧回宫罢?不知道金人大军他们什么时候来,我得回去先准备着。刚才出宫之前,我给太后喂下了幻药,等会儿回去还要叫醒她。”
“前边儿皇上得到消息,金人大军已经到了沽水对岸。他们的传令兵来报,说是夜深露重,水流湍急,怕有什么不利险况发生,打算就地驻扎,明儿一早再来。”顿了顿,严律又道:“但这只是他们的说辞,我们很担心这帮金人会不会来个夜袭,现在已经全城上下准备备战中了。”
“那你呢?你要不要去准备什么?我是不是耽搁你正事儿了?”宁瓷担心地坐直了身子。
严律笑着道:“我的人生里,只有你是正事儿,其他都不是。皇上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他知道我这边在忙四殿下之事,不会多言什么的。”
“那你跟我说说,你今儿去西山庄子里发生了什么好吗?”宁瓷抚着他的侧脸,担忧着道:“我总觉得,你今儿从那边回来后,神情不大对,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
“……不是。”严律的双眸看向宁瓷。
却让宁瓷意外的是,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平复了,怎地在严律的双眸里,竟然看到那倏然而起的潮红和水雾?
“那发生什么事儿了?”宁瓷看着严律的神情,她的心好似被碾压了一般,跟着抽痛了起来。
“洛江河……没了。”
宁瓷只觉得大脑轰然一震,没听懂:“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各位宝宝们,祝大家九月快乐,一切平安,健康,天天爆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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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严律痛苦地将洛江河的事儿告诉了她。
洛江河被人劫了捆绑丢在西山庄子门口。
洛江河全身被打得遍体鳞伤。
洛江河见到严律,为了不出卖他,开口闭口骂严律是太后的狗。
洛江河成了严律的替身,一个名为“奸细”,替严律遮挡了所有质疑的替身。
这些事儿,听得宁瓷从震惊,到崩溃,再到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度奔腾而下。
她跟洛江河接触不多,只知道这人一直都非常起劲儿地喊自己“嫂子”,但她痛苦的是,洛江河这个人的存在,是她从阿酒口中得知的。
现在洛江河身陷西山庄子,必死无疑。阿酒那边该怎么交代?
更何况,洛江河是跟着严律从金陵来的幽州,为的也是帮自己报家仇。她听阿酒说,洛江河曾发愿,不把简家大仇报了,他就绝不成婚,因而才耽搁了阿酒。
若非这么一遭,他在金陵城应该早已结婚生子,生活得好好的,绝不可能有性命之忧。
所以……
宁瓷非常痛苦地落下泪来:“若非你们帮我简家报仇,他也不会落得这般地步……洛江河,是我对不起他。”
“在我离开那个铁屋子的时候,洛江河口中虽然是在谩骂,但他言下之意,是透露给我一个讯息。”
“什么讯息?”
“他用暗语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严律顿了顿,方才道:“木峰子。”
宁瓷蹙眉深思,口中喃喃地道:“木峰子……这名儿,好熟悉。”
“太子殿下的死卫之一。”严律提醒道。
宁瓷顿觉大震,她不可思议地,震动地望着严律:“燕玄?真的是燕玄做的?!”
“不错。”关于对燕玄的立场,严律对宁瓷丝毫不曾隐瞒:“燕玄早就想对我动手了,只可惜,目前金人之事,他不好动我分毫,便从洛江河开始下刀。”
“可是燕玄他……”宁瓷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心底里非常清楚,严律说的应该是对的。但是,从小到大她一直认识的那个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不管她怎么联想,都很难跟这个幕后下死手的人联系起来。
“因为洛江河的关系,他曾折了他的死卫之首南洲子。”
“可南洲子是自己作的孽啊!”
“洛江河之于我,就像是南洲子之于燕玄。纵然南洲子曾犯下这些罪孽,理智让燕玄将他处死了,可从情感上来说,燕玄一定是要为南洲子报仇的。”说到这儿,严律将墨漆一般的眸子望向宁瓷:“接下来的一切,我都要万般小心谨慎,否则,他下一步,还要动我的弟兄们。”
“让大家避一避罢!”宁瓷着急地坐直了身子:“他们现在是皇上的锦衣卫,那就直接告个假,又或者……”
“现在幽州城内兵力不够,皇上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人。”严律手捧着宁瓷的脸颊,认真地对她道:“洛江河出了事儿,弟兄们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但是雪烟,我现在担心的是你。”
“你担心我作甚?!”宁瓷着急道:“燕玄对洛江河痛下杀手,确实是给你一个警告。但是,他就算是动其他弟兄们,最终目的,是你啊!”
“金人大军撤兵之前,燕玄不会对我动分毫。我不会有事。雪烟,我真正担心的,是你。这两人金人跟太后之间接触过,就可以对太后动手了。只要太后一死,雪烟,我让弟兄们立即把你送往太湖小蓬莱。你们直接去那边避一避。到时候,我对皇上说,你三年多未归家,想回金陵城去看一看,让弟兄们护送前往,皇上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你呢?”宁瓷颤抖着道。
“我还不能走。”
“可是……”
“我答应你,只要金人有撤兵的苗头,我立即就夜逃出城,好不好?”严律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并对宁瓷撒了个谎。
“不行!我总觉得你是在骗我!”宁瓷站起身来,离开他的怀抱:“我怎么觉得,你所言的这些都像是故意哄我的?”
“我何曾骗过你?”严律苦笑道。
“还有我爹爹的卷册怎么办?既然在雨烟那边,现在你把她关到刑部大牢去了,那爹爹的卷册该怎么拿到?”宁瓷只觉得自己一团混乱:“总之,我还不能走!”
“既然我要深入西山庄子,肯定还要来回去几趟的,到时候我去简雨烟的屋子里找就是了。”严律如实道:“我甚至想了,若是找不到也没事儿,皇上已经说过了,西山庄子终究是要毁掉的。如果那一块非常难办,皇上打算直接放火烧山。”
宁瓷倒吸一口凉意。
“因为西山那边有大量硝石,西山庄子里也有大量的硫磺。到时候一旦放火烧山……”
“西山会炸毁……可是,西山距离幽州城这样近,到时候会不会伤及城里百姓?”
“皇上的意思是,如果走到这一步,应该是我们已经挡不住金人大军了,这是最后的法子。不过在这个之前,他会提前疏散城内百姓。”严律担忧着道:“其实,听到风声的一些个官宦人家,已经有不少逃出城了。”
“那你呢?”宁瓷颤抖着道:“你明着身份是太后的人,暗着身份是皇上的人。西山那一块需要你来周旋,到时候会不会……”
“不会。”严律虽然也想过这般最坏境况,但面对宁瓷,他还是耐心宽慰道:“这些天,皇上都在计划这件事,我们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不会出事的。”
“可是……”
怕宁瓷再继续深入问下去,严律自个儿都无法回答,他赶紧扯开了话题:“雪烟,我想提前跟你说一下,待得大仇将报,金人退军,我虽然会想办法全身而退,但是燕玄那边……我想为洛江河报仇。”
“你怎么报?!”宁瓷总觉得严律这人胆子太肥了,不论是西山那边,还是燕玄那边,还是金人那边。
她承认,若非严律有勇有谋,他也不可能走到如今的地步。
但现在她在他身边看着,望着,却因为她太过在意,所以她太过恐慌。
“燕玄既然有想成之事,我就让他不要成。又或者,他不想做的事,我会让他达成。”严律正视着她,将心底的计划全部隐瞒了:“至于该如何报仇,我还没想好。等金人之事结束了,再说罢。总之,燕玄我不会放过他。”
宁瓷怔怔地看着他,她哑口无言。
“还有简雨烟。”严律坦诚地对她道:“虽然她是你的妹妹,虽然她是简家人,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打算留她的性命。”
宁瓷忽而想起前世,在那个着了火的小佛堂里,怪不得严律会那般憎恨燕玄,也那般憎恨戴着“简雨烟”头衔的自己。
她甚至明白,严律所言的那番报仇,也许跟夜袭有关,也许……他最终还是要走上起兵之路。
宁瓷心头五味杂陈,混乱至极,她咽了咽心头的苦水,方才对他道:“燕玄之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但是,可不可以留雨烟一条性命?”
严律怔了怔,不解地道:“简雨烟的愚昧无知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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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条人命,她本就不当活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她刚才口口声声都在说的是恨你啊!”
“我知道。”宁瓷哀求道:“但是,我们简家上下已经没有旁的人了。她终究身上流的是简家血脉啊!”
严律冷冷地笑道:“她根本不配为简家人!”
宁瓷拉了拉他的衣袖,缓声道:“这我都知道。但是,你不觉得直接杀了她,太过便宜她了吗?就让她带着罪孽的心,这辈子忏悔恕罪,不是更好吗?”
“你看她有没有一点儿忏悔恕罪的样子?”严律反驳道。
“慢慢来啊!你刚才没听见她说吗?她一直以为是那三个山匪灭的门,看来她根本不知道是太后娘娘做的事儿啊!虽然我刚才跟她说了,但是,她这会子根本听不进去。等她心头平息一段时间,我再跟她说真相,也许她就能接受了啊!”
“她都说了,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还怎么跟她说真相?雪烟,有的人犯了罪,适合用今生恕罪忏悔,或者戴罪立功的法子来应对。但是有的人,比如简雨烟,她就算是死,都恕不了她的罪孽!”
终于,宁瓷着急了:“我知道她恨极了我,可她太多的恨,是她的不理解和误会造成的啊!现在她已经把她的恨意都说出来了,那今后,我可以慢慢跟她解释啊!”
“她的误会和不了解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你真的以为能解释得通吗?”严律耐心地道:“也许换做其他人还有一线可能,但是她简雨烟,绝不可能!而且,简雨烟犯下这般罪孽,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去偿还罢?!”
“可以让她出家做姑子,让她这辈子一心向佛来恕罪。”宁瓷再次哀求道:“又或者,咱们再狠心点儿,她孩子生下来后,我们抚养,或是送人,让她这辈子见不到自己的骨肉,这多可怕啊!是不是?咱们也让她尝尝,什么是失去至亲的滋味,好不好?”
“雪烟,老实说,简雨烟这种人,就算是把她孩子送人,让她这辈子见不到,她都不会有丝毫感觉的。”严律直白地道:“她根本不在乎她的爹娘,不在乎近百口人命的族人,不在乎同血脉的你,她甚至都不在乎跟她相恋多年的燕湛。她压根儿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在乎她的孩子呢?”
“你为什么这么武断呢?!”宁瓷不悦地道:“或许你根本没有我这样的体会。我跟她来到人世间,是共同连着娘亲的血脉,是共同跳动着彼此的鲜血。虽然刚才我对她说了那番话,但是这种共同命运的感情,你是不会懂的!”
“雪烟,或许我是不懂双生的情感,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杀人偿命,什么叫做罪孽深重。雪烟,对于她这种人,我们怎能用慈悲之心,去感化她呢?若要感化她,只有刀斧,只有白绫,只有毒酒,只有火海和乱箭。”
宁瓷不可思议地看着严律,看着他平静地对自己说着刀斧,白绫,毒酒,火海和乱箭,她的脑海里,想到的全是前世那个着了火的小佛堂。
“所以,我这般哀求你,你还是想要置她于死地,是不是!”宁瓷失望地,痛苦地,继而愤怒地道。
“是。”严律不愿对她隐瞒:“简雨烟不死,百年之后,我无颜去见恩公!”
宁瓷彻彻底底地对他失望了,她忽而可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严律,如果你真的要杀了她……那我们之间……就此止步罢。”
说罢,宁瓷心痛地看着不动如山的严律脸上,出现彻彻底底的崩塌神情后,她转身便离开了。
第126章
金人大军抵达幽州城下,是第二日清晨卯时。
彼时,皇上已经带着所有朝臣良将,在城南郊外相迎。这一夜,包括皇上在内的所有兵将们都没有办法安睡,他们生怕这帮金人来个奇袭,那这大虞就是不攻自破了。
好在,一夜安稳。
可众人没想到的是,率领金人大军前来的,除了两个副将以外,威风凛凛地骑马站在大军最前列的,却是格敏公主。
说是前来和亲,可这位格敏公主身披朱红战甲,着黑风战袍,胯下一匹赤兔战马在勒停之时,发出一声仰天嘶鸣,顿时让南城郊外的所有皇室宗亲,功臣良将们,纷纷纳罕了起来。
就连站在太后身侧的宁瓷,都在心底忍不住地惊叹。
她原以为,金人公主前来和亲,定是坐着大红花轿,亦或奢华马车,由万人保驾护航。可没想到,这帮金人大军前来时,要数这位格敏公主的战马骑得最快,冲在最前方。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窃窃私语中,太后非常满意地看着格敏笑了。
格敏翻身下马,带着众多兵将,与大虞皇帝抱拳为礼,道了一声:“大虞皇帝御驾相迎,实乃我大金的荣幸。”
两方以国之重礼相互寒暄过后,格敏在人群里一扫,便对着太后颔首,继而微微一笑,道:“皇姑母!”
太后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忍不住地感慨道:“格敏竟然长这么大了!上一回见你,还是……”
“那会儿我三岁,随皇兄们一起偷跑到金陵来找你,事后回去,被父皇好一通责罚。”格敏虽是笑着说,可她脸上的笑意却好似阳光下的山石,虽是暖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让他人亲近的冷毅。
一股子像是金戈铁马般,铮铮铁汉一般的冷毅。
宁瓷在一旁细心观察着,心头有着微微地震撼。反观大虞这边皇室里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如她这般上得了战马,领得了大军的。
宁瓷扪心自问,就连自个儿,都不曾有这般的魄力。
早就听说大金对大虞虎视眈眈,一直都想吞下大虞广袤的疆土,看来……传言不虚。
皇上引着格敏向着城内走去,口中还不断地感慨:“格敏公主真是好记性,三岁之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朕的诸多皇儿们,也只有太子才有这般好记忆。”
格敏微微扬了扬一双秀眉,双目坚定地看向皇上:“太子?就是我那未来的夫君?”
“不错。”皇上点头道。
“他在哪儿呢?”格敏毫不扭捏地回身向众人望去。
燕玄刻意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冷冷地观察着这些金人们,却在听到他们在讨论自己时,立即换上一副温和俊朗的笑意,对格敏点头,道了声:“本王便是。”
格敏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继而也对燕玄点头为礼,道:“还不错,那就你了。”
旋即,却是太后忍不住地“哈哈”笑道:“格敏啊格敏!这么多年不见,哀家一眼就能瞧出,你是被你那几个皇兄带的,这性子就跟男儿似的。”
格敏也笑了,但笑容并不张扬,也不爽朗,她只是定定地回应道:“因为我的血脉里,随了皇姑母你呀!”
此言一出,不论皇上和诸多朝臣兵将们是否处于真心,总之,大伙儿都笑了。
格敏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瞄了一眼太后的身侧,直接问:“想必,这位姑娘,便是宁瓷公主了罢。”
宁瓷点了点头,回应她一个微微一笑,道:“正是。”
格敏忽而站定了脚步,正视着宁瓷,她的脸上有着不怒自威,似笑非笑的果敢之态:“早就听我父皇说,皇姑母的身边有一个很懂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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