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第1/20页)
第41章 如隔三秋 无法不心动。
“林述尘”三个字, 是梦里最后的回音,像一片羽毛飘到叶霁的脸上来。
叶霁的身躯一颤,立即有人紧紧地抱住了他:“……别怕。”
“别怕, 师兄。我们回家了,你睁开眼睛, 看看我,看看长风山。”
一时间,清风拂过林梢,山间流水淙淙,全部吹拂进了叶霁的梦中。
这些声音是最有效的安慰,让他的梦魂一下子平稳。
又不知睡了多久,叶霁觉得眉梢有些痒意, 还有些温暖的舒服,支撑起眼皮。
这一睁, 双眼竟然轻轻松松地睁开了。
他正躺在李沉壁的腿间,四肢舒展。李沉壁的手指, 一下一下, 轻轻摸着他的眉眼。
李沉璧还没发现他醒了,倚着石壁微仰起脸,在沉思着什么。玉雕般的脸上冷冰冰的,像覆了一层严霜。
叶霁极少见他这样, 呼吸一紧。心想, 他这是怎么了?
他先是关心李沉璧, 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稍微一动,立马表情骤变,痛哼一声。
李沉璧脸上刹那冰雪消融, 低下头,欣喜地柔声叫道:“师兄,你醒了!”
说完,他自言自语,又说了一遍:“……你醒了。”
他眼中泪光滚来滚去,一副忍不住要哭的样子。
“我身上已经够疼了,”叶霁微微笑着,柔声道,“你要是再哭,师兄的心也要疼了。”
李沉璧从背后抱着他,想环紧他的腰却又怕触及伤口,抬起的手犹豫再三,握在他的双腕上。
叶霁没有注意到他这些小动作。
因为这周围的景象,实在是太不平凡了。
他四望一番,愕然道:“这里是——”
他们坐在一座小石亭里,花木葱茏。身旁挂着一条飞瀑,水帘溅起的琼珠碎玉,甚至飞落到了他们的脸颊上。
李沉璧似真非真地道:“我们在长风山呀。”
这里确实是长风山的一隅,叶霁对自家门派有几块石头、几棵树都能如数家珍,不可能认错。
“这怎么可能……”叶霁震惊不已。
他记得晕过去前,两人还在陨星谷的地缝中。李沉璧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带着重伤的他,在一朝一夕之间,跨越千里万里。
除非他整整晕了一个月。
叶霁是真怕自己晕了一个月,那与废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连声问:“我躺了多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沉壁浅浅一笑,却不说话。叶霁发现他眼下暗淡乌青,染着一抹罕见的深深憔悴。
叶霁又低下头,身上的血迹不见踪迹,长发也被梳理得滑如绸缎。
李沉璧给他套了件轻软宽大的干净长袍,盖住了数不清的伤口。至于那些伤口,上药后,被细心地缠上了白纱。
见叶霁一边倒吸冷气,一边还要动动胳膊动动腿,要数清自己究竟断了几条骨头似的,李沉璧看不下去,轻轻按住他:“先前在船上程霏师姐给的灵药,幸好剩下了不少,我涂上去了。师兄不要再乱动了。”
静静躺了一会,叶霁忽然道:“哪怕不依托现世的景象,你也能凭空造境么?”
李沉璧梳弄他长发的手指一顿。
叶霁喟叹:“我原本以为,你只能造出与周围景像一模一样的的平行之界,最多那个平行界能够随你心意,稍作变化而已。没想到你身在策燕岛,却能造出一个几千里外的长风山。真是叹为观止。”
李沉璧被他夸得有些高兴,又有些忐忑:“师兄看出来了?”
“嗯,凭声音。”
叶霁凝神听了片刻,解释道:“境中虽然景象是一样的,声音却不像。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打坐练心么?我曾教过你,要做到心怀万物,那么就连纤毫之物都要有所察觉,天地间有多少种声音,也要听得一清二楚。”
他露出一点怀念神色:“你学东西总是三心二意,我的话你一定不记得了吧?现在我只听见了瀑布流水和风声,还有呢?在现世之中,还会有山间虫鸟,树叶摩挲,果实落地——”
李沉璧听他说话声音清润,思路明晰,一颗悬着的心稍微轻松。
但他又如何不知,师兄主动闲谈,故意作出轻松平常的样子,其实还是怕暴露出脆弱之态,令他伤心担忧。
叶霁没说完,就低头咳嗽了起来。李沉璧连忙握紧他双腕,向他输送温缓的灵力。
他的动作自然极了,简直是下意识之举。叶霁便猜到,自己眼下精力还算充沛,多半是李沉璧在他昏迷的时辰里,一时不歇地输送灵力的缘故。
“沉璧,这么多灵力对我没用。”叶霁轻轻挣脱,“你也要想想自己,身体不要了么?”
他自爆灵体之后,一身经脉都碎了,根本无法将他人灵力化为己用,泥牛入海而已。
对于失去修为这件事,叶霁在经历了重重梦魇后,反而觉得没什么了———他忍受过更苦的事。
至于修为,没了就再修炼,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哪怕那一天很远。
“……想想自己?”
李沉璧的肩膀发抖,控诉:“我现在只能想师兄,我都快被吓疯了。”
不用回头,叶霁也能想象这孩子此时的表情。他知道李沉璧是受不得吓的,娇气得很,这一次目睹了这样惨烈的事,只怕眼泪都要流干了。
李沉璧将脸颊贴在他脖颈里,鼻中轻轻抽气,叶霁的心便软成一池春水,尽数向他流去:“好,那你就只想着我吧。”
两人又依偎着坐了一会,叶霁目送走了亭外好几只飞鸟,忽道:“你就什么都不问我?”
李沉璧慢慢摇头:“师兄不是也什么都没问我?”
“诗文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叶霁有些感慨,“沉璧,我像有三年没见到你了。”
李沉璧一片荒芜的心,长出了一片绒绒的新草:“我也好想师兄。我在山谷里一直找你,就像找了三十年一样久。”
叶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说说而已,你怎么比我还夸张?”
李沉璧委屈道:“因为我更爱师兄,师兄却不那么爱我。”低下头,闷闷地说道,“三十年又算什么。我觉得像煎熬了三百年,三千年,三……”
叶霁忍疼翻身,趁他掉眼泪前,将他嘴捂上:“沉璧听话,别哭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沉璧犹豫了一下,手指伸到他脑后发丝中,挑出一缕,露出一截红线。
那红线流光时隐时现,一路延伸到李沉璧的腕脉中。
叶霁愕然之余,左思右想,还是想不起李沉璧又是什么时候给自己牵上了这条红线。
在冷红浦溆第一次见到这红线时,叶霁对李沉璧不择手段干涉他自由的做法心生恼火,悄悄将这东西取了下来。
但这一次,他实在不好意思对此有意见。
他不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第2/20页)
而离,差点重伤而死,李沉璧至今未与他算账,已经是石破天惊,谢天谢地了。
也许是看出了叶霁的心虚,李沉璧抽抽鼻子,紧逼一步,“师兄再也不准把它取下来。”
李沉璧不准他取掉红线,也就是说,以后他随处散个步,李沉璧都能闻着味摸过来,更别提丢下这崽子离开山门了。
叶霁内心挣扎了一会,十分勉强地接受了。
反正每次李沉璧给他系红线,他都不知道,他同不同意,也没什么区别。
李沉璧见他默许了,又高兴了一些,摸到身边的水囊,打开送到他唇边。
待叶霁喝了两口后,李沉璧顺势擦擦他的嘴唇。
这份照顾自然而然,那指腹拂过嘴唇时,叶霁心跳紧了几下,觉得李沉璧实在乖巧过了头,令人无法不心软。
……无法不心动。
李沉璧道:“外面的事,师兄一概不用管,只管好好养伤。师兄想看什么样的风景,我就造出什么样的,只要是我见过的。”
他抬抬手,周围幻化。只见落英缤纷,江水潺潺,倒映一轮明月。长风山的峰峦飞瀑,变成了逢棠城的冷红浦溆。
他们二人在冷红浦溆的那一夜经历,现在想来,既放纵又好笑。叶霁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李沉璧:“你找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凌泛月?”
李沉璧脸色一黑:“谁还顾得上他?”
叶霁道:“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么?”
李沉璧:“没有!”
叶霁不由生出一点担忧。
那时他留凌泛月一人独自冷静,也不知他自己回去了没有?
他担心凌泛月想不开或是遇险,神情写在了脸上,李沉璧极其不悦,目光生寒:“师兄自己都这样了,还记挂他?那傻子现在说不定正在睡大觉,连你丢了都没发现。”
叶霁没理他,顺着凌泛月这个线头,思绪一路延伸,有些躺不住了。
凌泛月固然让人不放心,更让他觉得不安的,却是陷入疯狂、生死未卜的宁知夜。
叶霁亲眼见宁知夜掉下了裂缝,却不知道此人是否已死。若是未死,以宁知夜极端的性格,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揪出来。
———若是宁知夜抓住毫无防备的玉山宫弟子们,逼迫他以一人性命换众人性命,他该怎么办?
宁知夜早就入魔成疯,为了一腔执念苦心经营,却功败垂成,难保此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叶霁随便一个设想,就让自己背后渗汗。
“沉璧,”叶霁用力揉着眉心,“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你把境象收起来,让我看看我们在哪儿。”
李沉璧眉峰动了动,生硬地道:“为什么?”
他偏了偏头,质问:“是为了凌泛月么?师兄要去找他,连伤都不养了?”
他骤然将手臂收紧,勒得叶霁无法动弹。
这其中的曲折缘由,叶霁一时半会,哪里解释得清?
察觉李沉璧的手,已经摸到他后颈,一副要随时捏晕他的架势,叶霁忙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师兄那时把我丢下,是去找凌泛月了吧?他与你走散了,师兄才这样担心他?”
李沉璧脸上覆了一层薄红,闹起脾气来:“你要去找他,除非把我杀了!”——
作者有话说:知道大家想看沉璧戏份,所以加更一章沉霁专场[抱抱]
谢谢投营养液的看官老婆们,我很珍惜,你们真的很好[红心]
第42章 柔热春风 “如果能把师兄关起来就好了……
要说哄李沉璧, 叶霁颇有心得,温柔地道:“不要说这样的话,师兄现在受了伤, 做不成什么事了,你不愿意帮帮我么?”
果然, 李沉璧搂着他的胳膊一下软了,怨愤道:“你也知道做不成什么事了,还要理会别人。”
他垂落着眉,难受地说道:“……师兄你永远都在为别人的事着想。”
叶霁怔了下:“是么?”
“难道不是?”
李沉璧声音低低哑哑,像蒙了一层雾:“从我认识师兄开始,你就一直在为别人受伤。之前在海上,你为了救那个女子, 被人蟒抓伤了腿,后来在人蟒巢, 你救回了那个姓宁的,带了一身伤回来。还有这一次……这一次, 更是了不得, 我要做一辈子噩梦了。”
叶霁道:“别说了,沉璧。”
李沉璧咬咬牙,控诉道:“还有更久以前的那些事,我就是用头发丝来数, 也数不清。但每一件, 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握着叶霁的手, 摩挲上面细密的伤口和掌纹:“过去我总觉得,没有护住师兄,是我本事还不够强。现在我明白了,就算能移山填海又怎么样, 我控制不了一切,也改变不了师兄的心,师兄总是在我眼前溜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伤。假如我能造一个永远不破不灭的境,把师兄关起来就好了。”
他低低地说着,甚至没有抬头看叶霁一眼,却让叶霁的心怦然狂跳,顿生不安。
就好像,李沉璧所说的“假如”,并不是什么“假如”。
叶霁思忖,不破不灭的境,那不就是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莫非真有夸父女娲的创世之能?
李沉璧:“师兄在想什么?”
“在想你把我关起来,要做些什么。”叶霁道,“把师兄关起来,你就会开心了?天天只对着一个人,难道很有趣?”
李沉璧顺着他的话细细味了一下,露出的变态神情,让叶霁下意识想跑。
李沉璧埋在他颈窝里叹了口气,喃喃:“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总有一天可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屏住了呼吸。
叶霁有所察觉:“怎么了?”
李沉璧又松弛了下来,摇摇头:“现世在地动。但并不严重,只震了一会。”
李沉璧能察觉到现世的变化,叶霁没了修为,却是不能。一想到外面的其余人,强支身体,就想要站起来。
李沉璧奇迹般地没有阻止,任由叶霁在他怀中摸爬滚打半天,伤疼到眼前发白,双脚却是支撑不起。
折腾许久,叶霁长叹一声,满头是汗地跌回了李沉璧的臂弯里。
他望天喃喃,自我怀疑:“我真废成这样了?”
他只道自己修为散了,没想到行动也成了极大的问题,别说出去寻人了,李沉璧要是不抱着背着,他都走不出这片山谷。
但看李沉璧的意思,要出去找凌泛月,“除非把他杀了”。
李沉璧一把将他抱住:“师兄别乱动了,站不起来的。我……我的灵力一大半都传给了你,现在也没多余的力气啦,我们两个哪里还顾得了别人?”
叶霁刚刚一心要站起来,把他当成了支点,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一通乱摸,弄得他心神皆飞,早就按耐不住。
他却依旧做出十分隐忍可怜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第3/20页)
的样子,黯然道:“但师兄若是实在担心凌泛月,我一个人去找他就是了,师兄却绝不能冒险。外面时时刻刻都在地裂,我也不知躲不躲得过,要是我回不来了,师兄就在这里养伤,伤口没有愈合,千万不能出去。我走之前……师兄能不能亲亲我?”
叶霁在心里直叫,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良久,他叹道:“你低头,我亲亲你。”
李沉璧的心一下撕裂出血,气得头昏脑胀。
一时间酸楚、失望、嫉妒、伤心齐齐涌上心头,又想起自己这么久的惊怕与艰辛,师兄却毫不为自己着想,李沉璧再也忍不住,“呜”一声哭了出来。
他压下过太多次眼泪,再也不愿忍了,捂着脸呜呜咽咽,泪水沿着指缝滚下,哭得声音都变调了。
叶霁惊了一跳:“沉璧?”轻轻扯开他的手,抚上他脸颊。
李沉璧扭过脸去,墨羽似的睫毛簌簌颤抖,颗颗泪水滚落。
叶霁就是再看惯他哭的样子,也没有哪一次不为之心软,更何况这次哭得格外厉害,让他心尖都在颤抖。
“这么不愿意师兄亲你?”叶霁在他脸颊上吻了吻,“我这就亲了,哭也没用。”
李沉璧微微倒抽了口冷气。看着叶霁笑意微微的面容,有些做梦似的。
叶霁又在他另一边脸亲了亲,顺带将泪水也吻去了:“我做了什么,让你这样伤心?”
被叶霁一左一右吻了两下,李沉璧心里那碗狂溢的酸怒苦水,被稍稍端平了些许。
他手指微抖,抓住额角的头发,没头没脑地忽然问道:“师兄,你原来的那把剑呢?”
他潮湿的凤眼里闪过粼粼寒光,跳跃不定,在猜测着什么。
叶霁迟疑了一下,如实交代:“凌泛月的剑丢了……”按住要乍然跳起来的李沉璧,却牵动了伤处,忍痛解释,“泛月他经历了极惨痛的事,神志不清醒,又不准人跟着他,我才将那把剑送给他防身。”
李沉璧毫不关心那所谓“极惨痛的事”,满脑子都在叫嚣着,他们竟然这么要好,他们竟然要好到了这种地步!
“——师兄连用了那么久的配剑都能给他?!他就那么重要?有了他,你就看腻我了么?我便不重要了么?”
李沉璧揪住额发的手指狠自发力,连扯下缕缕青丝也不觉痛,“你为了让我去找他,甚至、甚至亲我……”
叶霁一把打开他扯拽发丝的手,将他脸捧住,堵住了那张嘴唇。
吻上去时,叶霁心想,他嘴唇难得这样凉,还在发抖,看来是真气坏了。
在那双唇上厮磨了片刻,叶霁稍微拉开距离,偏头凝视他眼睛,扑哧一笑:“你这孩子就是奇怪。提出要一人去找他的明明是你,为什么还气得哭了?”
李沉璧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嘴唇上还有余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霁越看他越觉得可爱,抬手理了理他乱糟糟的鬓发:“你哪里都不去。你说得对,我们顾不了别人,只能顾好自己。”
李沉璧的额角渗出丝丝血迹,眼睛却慢慢亮得出奇。叶霁用手指细细抹掉血痕,有什么微妙而浓烈的情感,一点一点地明晰了起来。
叶霁想,眼前这人,果然是极其重要、不可或缺的。
否则为什么会被他的情绪牵动心肠,为什么光是想想让他离开,就会觉得如此的不舍?
在生死最后一线,自己是想起了谁,才有了与宁知夜拼死一搏的力气?
叶霁还没来得及细细深想这种感情,低头就是一阵咳嗽。
这一次,咳得格外猛烈,伴随着周身剧痛,肺都要呕吐出来。
他在大雨中饱受重伤,其实还感染了风寒。过去从不会得的病,轻易就压倒了这具灵力全无的身体。
叶霁忍着肺腔里的闷痛,累极欲睡。李沉璧紧紧揽着他,脸色担忧到发白,微一凝神,周围景色再次变换。
翠色入屋,映衬着屋内的书架与长剑,是叶霁在长风山的居所。
叶霁被李沉璧抱到床上躺下,发现床也和自己真正的那张别无二致,就连李沉璧小时候半夜拿着蜡烛溜到他屋子里,不小心在床头烧出的那个黑痕,都一模一样。
李沉璧给他垫了个枕头,俯身将手肘撑到他耳旁,鼻尖相擦:“师兄,你身上疼吗?”
叶霁低低道:“不怎么疼。”
“骗人,”李沉璧低哑道,“你一定疼得要命,却不愿告诉我。师兄心里,其实从来没有真正依靠过我吧?”
叶霁被他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倦意上涌,只消闭眼就能睡去。
但他认为李沉璧的话不对,于是强撑着睡欲,摇头:“与先前比起来,我现在这点痛,不值一提。沉璧,一次次从绝境里救我的人是你,师兄要是连你都不肯依靠,还能靠谁呢?”
他昏沉地呢喃完,便闭眼要睡。
李沉璧心头发热,哪里肯放过他?
一个恍惚间,叶霁感到李沉璧在舔他的齿关。
叶霁咽了下津液,感受到丝丝甜意,下意识回吮了一下。李沉璧呼吸立马变得剧烈,压覆了下来。
叶霁闭眼蹙眉,发出一声痛哼。身上的重量立即轻了,李沉璧带他翻了个身,让他趴睡在自己身上。
“师兄……”
李沉璧的双手都在他衣袍里,摸上他的肩背,一节节轻捏他的脊骨,“我知道你修为没了。从今以后,你就再不能乱跑,只能依靠我了……若是这样,也好。”
叶霁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一时间说不出的失望。
李沉璧竟是这样想的——自己翅断羽折,正好能困在他手中么?
李沉璧又说道:“……可也不好。一想到师兄多年寒暑之功毁于一旦,身心受苦,我就自责得想去死,恨不得替你承受这些。既然这样,我宁愿师兄好好的,哪怕这样的师兄,总是会让我伤心难过。”
叶霁心情起伏,一时难言。
李沉璧看不到他的脸,却分明看见他耳际漫上红霞:“就算师兄眼下修为没了,也有办法。师兄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叶霁愣了刹那,心中划过一道闪电,雪亮无比。
“你是说——”叶霁苍白的脸涌上血色,“与你双修……”
李沉璧点头:“师兄灵脉都碎了,这与外伤不同,要一点点修补。要完全恢复修为,也许需要很多次。”
听到“很多次”三个字,叶霁僵了下。
李沉璧是旷世难寻的炉鼎,对任何一个灵脉损毁的人来说,能有机缘与之双修,那是打着灯笼都遇不到的好事,就算为此一掷万金,也有大把人买帐。
更何况这个炉鼎,本身还相当之愿意。
但这也意味着,他与这一手养大的小师弟之间的界限,是再也划分不清了。
要是放在师兄弟关系没跑偏的过去,叶霁就是打断牙齿和血吞,也断然不会产生碰李沉璧的心思。
但是现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第4/20页)
李沉璧手中发力,不准他躲开,眼中精光毕现:“师兄不要再犹豫了。就算不愿意,难道还由得了师兄么?”
叶霁只穿了一件外袍,李沉璧轻轻一掀,缠满了白纱的身体便露了出来。
新伤旧伤,内伤外伤,都掩盖在白净的纱布之下。
纱布一圈圈缠得极利落,让他这个伤者没觉得有什么负担。
叶霁想不到李沉璧会做得这么好,像个技艺精练纯熟的大夫,令人半点毛病都挑剔不出来。
李沉璧声音干涩:“我再也不想替你洗伤口了。”
那些伤确实可怕,叶霁点点头:“下次我自己动手,要是我还能动的话。”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因为李沉璧狠狠地瞪着他。
叶霁从善如流:“但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李沉璧“哼”了一声,将一个软枕垫在他脑后,低头与他深深亲吻。
李沉璧的呼吸柔热如春风,吐在他口中,有些许飘飘然。
叶霁闭上了眼,想起了陡寒酒馆里的酣春美酒。也不知那酒的滋味,和他的吐息相比,哪个更加醉人?
李沉璧微抬起头,眼中光芒点点:“师兄,我们这次慢慢地来,好不好?”
叶霁不知自己回应了什么,因为李沉璧很快让他应接不暇。
他身上都是纱布,李沉璧的手却像是有魔力一样,那蜻蜓点水的动作,就算隔着一层,也牵引出了无尽的涟漪。
……叶霁半眯着眼,明白自己又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但那股流遍全身,无法自抑的激荡,究竟是因为李沉璧的风流伎俩,还是他自己心中渐渐生出的爱念?
李沉璧听见了他剧烈狂乱的心跳,也有些无法自持。不多时,听见他失神地低呼了一声:“沉璧……”肩膀被猝然抓紧。
李沉璧没想到这次这么快,也许是因为叶霁身体太虚弱了些,他甚至都有些舍不得了。
叶霁视线中白光褪去,便看见李沉璧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眼前这少年嘴唇湿红,脸上一层红霞,长发凌乱,这一笑真是美极了。
等叶霁力气恢复了些,李沉璧凑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地问:“我做得好不好?”
平心而论,做得实在太好,好到叶霁有些无法消受。
叶霁喉结滚动,嗓子像是许久没喝水:“……别闹,师兄真的没力气了。”
言下之意是,李沉璧如果有眼力见,就该放过他这个浑身骨头都断过一遍的伤患。
李沉璧趴在他身边,软软地道:“可我还要和师兄双修呢。”
这副羞涩柔软的语气与神情,让叶霁产生了丝丝“此事可以商量”的错觉。但眼睛往李沉璧身下一瞟,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沉璧又开始摸他:“双修要平心静气,不能放纵忘情。我能忍,但怕师兄忍不了,只好先这样帮师兄了。”
他握住叶霁受过伤的脚踝,自言自语:“之前修过一次,师兄的伤果然好得很快。现在师兄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必须全力以赴才是。”
叶霁的喉结,不自主滑了滑:“你千万不要全力以赴。”
李沉璧噗嗤一笑,按住了他裹满纱布的腰。
叶霁此人,腰身修长,后背总是挺得笔直,就像一棵潇潇竹子。
但每逢这样的时刻,这棵漂亮挺拔的竹子,就会像压了一层大雪似的弯了。不仅弯,还会簌簌颤抖,令李沉璧失去理智。
李沉璧忌惮他伤势,遵循法则,不敢妄动。万般焦躁之时,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叶霁带他练习轻身术的时候。
那时叶霁正当少年,三言两语教给他诀窍后,坏笑一下,转头就跑。李沉璧哪里追得上,眼睁睁看着那轻灵潇洒的背影越来越远,生出了一股强烈的焦躁冲动。
他不知道那种冲动是什么,只知道唯有抓住前面那人,抓到怀里,用力地揉他抱他甚至咬他,才会舒畅心安。
可师兄实在太快了,他追不上。
好几次,就快要抓到衣角了,叶霁轻轻巧巧转个身,又远得触不可及。他气得摔在地上耍赖哭泣,叶霁才会叹着气,出现在他身边。
此刻与叶霁咫尺相贴,他却不能纵情的这份隐忍,和小时候师兄跑在前面,他却怎么也追不上的那份焦躁,微妙地重合了。
李沉璧低下头,吻掉了叶霁额上渗出的汗水。
他道:“师兄,我念清心诀给你听。”
第43章 梦里长风 李沉璧念清心诀,叶……
李沉璧念清心诀, 叶霁便数他念了多少遍。
数到最后,怎么也数不清了。
“睡吧,师兄。”李沉璧轻吹他沉沉抖动的睫毛, 低声哄着,“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哪里也不去。”
许是怕他又发梦魇,李沉璧抬抬手,让境中树叶摩挲、鸟鸣清啭的声音,潺潺流入他的耳朵,滋养他的神念。
在长风山熟悉的气息里,叶霁依旧没有停止做梦。
他梦到了很多年前,林述尘抱着他第一次踏入长风山的时候-
林述尘那时还不是掌门, 年纪轻轻却已名扬四海。
他修为极高,胆识极强, 某日孤身闯入机关重重的漂星楼,在尸山血雨中, 抢出了一个叫小叶的孩子。
“我是长风山林述尘。”
听见那白衣青年自报家门, 小叶除了觉得心安,还有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会来救我?
晕过去前,他看见了长风山那座古朴巍峨的石门。林述尘在他耳边说道:“坚持住。你活下来,便留下来。”
他身中恶蛊, 又在迷阵中被活尸撕咬, 其实是很难活下来的。但林述尘既然这样说了, 就算再难,他也不妨试着活一活。
在长风山的三个月里,小叶在无尽的昏迷中,察觉有人在救治他。
那人正是林述尘, 每日都将他抱在怀里,用灵流一点点拔除他体内的蛊毒。
这过程极其痛苦,但小叶能忍,且一声不吭。他要活下来——为了林述尘所承诺的“留下来”,绝不能泄掉那口气。
林述尘很少说话,只有在他痛得大汗淋漓时,才会将手放在他额头上,轻轻拍抚。
即便二人没有交谈,小叶也逐渐地对这个青年生出依赖,会在最痛的时候,向他怀中钻去。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总是渴望年长者朝自己伸出臂弯,安慰自己的。
渐渐的,他偶尔能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他第一次睁眼的那个晚上,望见屋内的窗户半开着。
趁着夜色溜进窗的,除了长风山的月光外,还有一个轻燕般的人影。
那人影径直到他床边,站立了一会儿,发出一声轻笑。
“让你别死在他们手里,你还挺争气的。”
过了好一会,小叶才认出他是谁。
这么多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师兄,我为你发疯很久了》 40-50(第5/20页)
,他终于出现了么?
纪饮霜在他床边盘腿坐下,胳膊撑着脸。
他比之前憔悴了一些,俊美的脸也略显苍白,目光却依旧犀利明亮。
“我不是不想来看你,我也刚刚才醒。小叶,我中毒了,生病啦。”
纪饮霜一边说,一边捏捏他的胳膊,扯扯他的腿,手搭到他脉间,漫不经心地检查着。
“你的血倒是有用,我要是不喝,肯定死了,看来秦老狗平时没少拿各种毒药炮制你。我躺了大半个月,这辈子都没吃过这种亏。”
纪饮霜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下咱俩和这老匹夫都有深仇了,以后,一起端了他的漂星楼。”
第二日,来为他运功的人,变成了纪饮霜。
纪饮霜开门进来时,脸色极差,似乎刚与什么人大吵了一架。
见到又乖又静地躺在床上的小叶,他抹平眉头,扬起唇角:“林述尘死了。我来帮你治。”
小叶如闻惊雷,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纪饮霜一下飘忽到他身边,嘲笑道:“原来这么傻,亏我还和林述尘抢你呢。”
小叶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一把抓住他胳膊,着急地问:“他死了么?他死了么?”
纪饮霜冷声道:“死了又怕什么!你以后归我管了!”
片刻,他声音轻了下来,“……你哭了?”
他头疼地道:“你这是在哭他?不过照料了你几日,你就舍不得他了?小孩子就是麻烦。”
小叶咬牙道:“我不治了,我要去找他!”
纪饮霜见他眼里雾气迷蒙,泪水沿着小脸滚落,忍不住道:“你小小年纪,就能忍住那样的痛,一个刚认识的人死了,却能让你哭出来?天下哪有你这样的人。”
他煞有介事,笑嘻嘻地问:“要是我死了,你也会哭么?”
小叶一激灵间,觉出味来了,这人多半是在胡扯呢。
他不明白为什么纪饮霜总爱戏耍自己,紧抿嘴唇,向他一瞪。
纪饮霜哈哈大笑:“看来是不会了!”
林述尘对他温柔和蔼,纪饮霜明明与他师出同门,个性却截然相反。
把小叶揪到怀里,双掌贴上他后背大穴,纪饮霜一边运功,一边笑意盈盈:“我没林述尘那么大耐心,你再怎么喊疼叫哭,我也不会哄你的。”
但他渐渐的,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他的灵力流遍,小叶仿佛坐在一层蒸笼中,皮肤蒸出丝丝白雾,身上却结了一层寒霜,牙关咯咯作响,不停颤抖。
纪饮霜的灵力从四肢百骸中流过时,变成了无数柄锋利的小刀,一点点刮掉蛊毒——那根本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酷刑,是活生生刮骨刮肉,是三千刀后才能死去的凌迟。
小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好似天生心中有股信念,只要死死咬住这一股信念,就能在一切苦难中忍受下来。
纪饮霜无声地撤回手掌,小叶朝前一倒,半昏半醒。
纪饮霜静坐宛如雕塑,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小叶听见他用干涩的声音,喃喃说了一句:
“这活就该林述尘来干,我和他抢什么呢?”
但下一次,下一次之后的每一次,来的人都是纪饮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