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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霁:“打住。心意领了,别说了。”
李沉璧:“还有怒气冲冲,扇我巴掌的样子。”
叶霁:“?”
叶霁心下愧然:“沉璧,你这是在说反话?其实那时我真被你气着了,谁叫你口不择言,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又觉得意外,“难道打疼你了?不应该啊。”
李沉璧露出有些遗憾的样子:“师兄打的不疼。”
叶霁:“?”
“我知道师兄疼爱我,怒极了也舍不得用力打我。其实用力也不要紧,我断不生气,不信师兄下次试试。”
“李沉璧,你有什么毛病,”叶霁被他吓出一身毛毛汗,“过去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沉璧道:“师兄越是打我,证明越是在乎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况且……”
叶霁不堪忍受地握住双耳:“可以了,后面的话不要再说了。”
李沉璧硬是把他手拿下来:“那时师兄横眉竖目的样子,看得我都硬.了。”舔了下他手心。
也不知是被他舌尖的温度烫到,还是被狠狠臊到了,叶霁半天说不出话。许久,才叹:“你再这样,我也想改变主意,不闭关了。”
说完,叶霁轻轻将他推倒在竹簟上,滑身而下。在李沉璧空白无措的目光里,睫毛抖动了一下,张口含住。
……李沉璧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一刻,李沉璧想到的不是师兄在床笫间的宛转情动的风情,而是那剑如寒星、身如飘风,让他瞻仰恋慕了的太久的身影-
李沉璧此时的脑子里,犹如烟花迸射,锣鼓乱鸣,一片五光十色的狼藉。
他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摆,一张口就语无伦次,盯着叶霁头顶簌簌的发丝,快把舌头咬掉了:“师、师师兄……”
李沉璧在巨大的刺激中,恍惚如梦,又被叶霁的呛咳声惊醒。
一定睛,看见他的师兄咳得眼角泛泪,半阖着眼忍耐着,却始终没有吐出来。长睫晃动的阴影,犹如两羽黑蝶,遮住了湿润如水池的眼珠。
这画面冲击太大,李沉璧低呼一声,毫无防备地被一股巨大的浪花卷灭了理智。
叶霁抬起身时,感觉有一缕溅到了眼睛里,刺痛难受。啧了一声,皱着眉用手背去揉。
他却不知,这副样子在李沉璧看来,犹如晴天霹雳。
完了。
李沉璧绝望地想。
师兄会不会以为他是故意的?马上就要分别,他最后留给师兄的印象,居然如此…如此……
李沉璧手脚僵硬,茫然不知所措。原本城墙厚的脸皮,和向来易碎的心一起,碎成了块块砖瓦。
半晌,颓然起身,换了个跪坐的姿势,垂着脑袋坐在叶霁面前,听候发落。
叶霁揉好了眼睛,才发现小师弟不知何时正襟危坐,笑了:“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太熟练。我只是觉得,日后你要是想我了,能回忆起今日这一晚。”——
作者有话说:【小段子?暗恋】
小李同学在暗恋阶段的每日状态,大概就是,伤心了第二日要洗枕头(被师兄忽视五秒或被轻轻批评/看见师兄对女修笑了一下),高兴了第二日要洗床单(碰到手就能高兴)
唉,青春期啊。[鼓掌]
第64章 如对斯人 教我怎能不想他。
长风山南峰上有一处聚灵秘境, 叫敲雨洞天。
无论四季冬夏,人在洞天中央打坐,水滴落在岩石上的声音, 就像雨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汇入耳朵,可一旦仔细寻找, 却找不到声音究竟是从哪传来的。
那滴滴答、滴滴答、滴滴答个不休的如雨清响,陪伴了长风山的修道者们几百年。
陪他们摒弃万念,陪他们勘破境界,见证他们由意气风发的少年,成长为胸怀瀚海的宗师。
叶霁第一次有资格进入敲雨洞天时,是十三岁。林漱尘亲自送他过来,嘱咐他在这里闭关七日, 潜心领悟一层怎么也参不透的剑意。
七日后他出关,冲破洞天的结界后, 心境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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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满天舒朗星辰下,漱尘君和纪饮霜难得和平相处地站在一棵老梅树下等待, 见他出来, 两人同时上前一步。
那一刻,叶霁发自内心地认为,哪怕修炼的路难关重重,他的人生却已经毫无烦恼.
叶霁在梅树下站定, 对亦步亦趋的李沉璧道:“就送到这里吧, 前面就进结界了。”
李沉璧牵着他的手一抖, 眼眶红了红:“我造个清净的境给师兄修炼吧,比这里更好。”
“你的境接不了天地灵气,何况你怎么可能支撑那么长时间,”叶霁抹了下他眼角, 平和道,“我少年时常来敲雨洞天闭关,习惯了。”
李沉璧还是难以分手,拉了他在老梅树下坐下,头靠在他肩上。
见天色还早,叶霁并不着急,在肚中细细搜索遗漏的嘱咐。
“派里的事务和你交代了一遍,你觉得做不下来的,就交给剪湘和清霭,不明白的事也可以询问他们——对师兄师姐客气点,懂么。尤其是你苏师姐,她已解释清了写那封情信的缘故,不过是玩笑罢了。你如今明白了,以后不准对她无礼。”
“我知道。”李沉璧小声应诺。
“别欺负你师弟师妹们,好好教。严厉可以,却不能刻薄,这样才能服众。”
“……嗯。”
叶霁又絮絮地说了一些,李沉璧静静趴在他肩头,时不时轻抽鼻尖。
叶霁在说话的空隙,意识到自己有些唠叨了,事无巨细,和个嘱咐临行游子的老父亲似的。
他像是对待兄弟好友一样,玩笑地拍拍李沉璧肩膀:“做你该做的事,好好休息,可别想师兄想得睡不着啊。”
心中最痛的软肋被戳中,李沉璧酸楚道:“我……我都听师兄的,可叫我不想你,我怎么能不想?这下我肯定天天睡不着了。”
叶霁在他脊背上摸了又摸,却说不出一句真正安慰的话语。李沉璧对他的感情深沉如千寻水,哪里是几句轻言细语就能抚平的涟漪呢?
“我要走了,你也回去吧。”叶霁仔细地瞧着他,想把那双让他牵挂的眼眸记住。
李沉璧仍旧踟蹰着:“师兄还有什么嘱咐?”
叶霁想了想,站起来:“倒是还有一句话。”
他一边说着,悠悠朝结界口走去,直到确信李沉璧没法一下子抓住他了,才回头道:
“我也爱你,沉璧。”.
李沉璧在那棵梅树下,独自坐了很久。
一直坐到明月初上,山间树梢都挂上一片清辉,他才按住终于平静下来的心,慢慢站起。
只有他一个人了。
长风山弟子上千,可师兄不在,李沉璧觉得偌大的山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活人。
这一夜,李沉璧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径直迈进了叶霁的小院。
点亮鹤形灯,坐在那张偌大的梨木卷桌上,李沉璧漫无目的地翻看叶霁这么多年的书信手稿、临帖窗课、密麻批注的剑谱,借此缓解心里巨大的思念与失落。
看着满眼熟悉的字迹,就好像斯人还在眼前,稍微有些许安慰。
卷桌上的陈设整洁爽利,就像主人毫无赘饰、只有书架弓剑的屋子一样。除了笔架和纸墨砚外,还有几个木盒,内部施了须弥芥子的法术,远比看上去的容量大。
李沉璧把书册一一收回对应的盒子里,手背却碰到了一个邦硬的东西,伸手一抓。
他抓出了个稍小些的芥子木盒,没有上锁。里面的东西虽杂多,却码得整整齐齐。
李沉璧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起,好奇地查看,渐渐扬起了唇角。
一大叠故旧窗课纸,临摹名家书法的笔迹抄写了许多诗文,有的则是简略地白描了几副山水。笔触虽然灵动,却未脱孩童的稚嫩,甚至还有自创的打油诗,古灵精怪。
一册长风山的入门剑谱,纸页卷起毛边,书脊有反复装订的痕迹,显然是曾拿来反复钻研,连吃饭睡觉都不释手的。
剑谱上的批注也密密麻麻,字迹不一。有些字迹和窗课出自同一人之手,笔法疏稚,却一撇一捺极为认真,李沉璧用手指抚摸它们,恍惚看见了年幼时的叶霁,握着笔正襟端坐在眼前。
一转眼,又在一副插图边瞥见了两列极小的字。稍微辨认,居然是“烦烦烦”和“难难难”,李沉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又感到一股深深的失落与遗憾。
为什么不早些遇见师兄呢?一起长大多好。
剑谱上,还有另外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
一类行云流水的小行楷,李沉璧认得是出于漱尘君之手。看来漱尘君当年对年纪尚幼的爱徒颇为上心,怕他理解困难,几乎每一招剑式都在旁批注解释,行文严谨温谆,一看就是他一脉风格。
这一点,叶霁很好的从师父那里沿袭了过来,并在多年后,在李沉璧身上付诸实践。
还有一类字迹,在李沉璧看来就有些刺眼了。
那些行笔落拓的字句,虽然也是批注,却豪放不羁了很多,大多都写在林述尘的批注旁,大肆批评——
“愚人之见,甚不足取。”
“此解蠢拙,不可奉为准绳。”
有的更为过分,直接攻击林述尘那套理论从来不高明,如今拿来教徒弟更是误人子弟,让叶霁每晚来某某处找他,跟着自己学习才是正解。
李沉璧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冷笑,将盒子里叶霁十六岁前的文稿书册全都翻了一遍,眼中的幽冷越来越重。
那个叫纪饮霜的人,几乎在叶霁的那段人生里无处不在。
盒子里存留着过去的往来书信,其中有几封,是纪饮霜在山外游历时寄来的。
信的内容简洁干脆,却无一不在对收信人流露同一个心意:我在山外,无论遇到有趣或无趣的事,都想你若也在就好了。
李沉璧的指甲,深深掐入落款,划破纸页,将“纪饮霜”三个字拦腰切成了两半。
第65章 玉雕冰铸 年纪轻轻,却轰轰烈烈
时序入秋, 长风山一带的绵亘青峰,被几场肃杀的风一吹,虽然还是绿, 却多了些暗蒙蒙的霜色。
天冷了起来,长风山附近某家酒馆的生意, 就有些萧条了。
陡寒酒馆一年到头坐在雪花飘飘的结界里,招牌就是一个“冷”字。
人们从烁火流金的日头下,踏进酒馆的大门,坐在雪窗边清凉爽利地赏雪喝酒时,再燥热的心也能抚慰平静,酒馆因此名声远扬。
更何况,酒馆虽靠结界的噱头揽客, 却也是有拿得出手的佳酿的——温暖甘甜的酣春酒下腹,那飘飘然如沐春风的滋味, 没几人不喜欢。
但气候转凉,贪雪景图新鲜的酒客就少了许多。陡寒酒馆的生意虽然也不差, 却没有春夏时高朋满座的场面了。
尤其上午, 只有几个嗜酒如命的老客稀疏地坐着,因都嫌冷清寂寞,几个人互搭了几句腔,发现都是附近的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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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拼成了一桌。
“……陈老兄在清溪谷结庐?那地方风景好哇。”一个眉毛苍灰的老者呷了口酒, “我也有意换个地方住住, 不知清溪谷还有什么风水好的角落?”
姓陈的道人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不愿意他人分占山头,叹道:“老道兄这是山外人瞧着山里好。清溪谷虽说山清水秀,又沾了点长风山的灵脉, 原是绝好一处地界,但其实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处?”
还不待灰眉老者说话,同桌的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这话怎么说。清溪谷紧贴长风山西脚,岂不是常能遇到派内宗师,论玄切磋?若不是拙荆死活不肯住在山里,我都想去举家搬去了。”
他少年时参加过几次长风山收徒选拔,可惜天生的灵骨不佳,没能如愿,一颗向往之心却还未凉。
陈道人夹起一口凉拌干笋,放进口里咀嚼着,摇摇头露出几分疲态:“陆老弟年轻气壮,精力充沛,自然住哪里都安稳。且听我说,长风山西峰是什么地方?那是人家拿来放养灵兽仙禽的围场!”
同桌立即有人拍腿道:“那更是好地方哇!”
“邻家养狗,尚且半夜吠叫呢,”陈道人连连摆手,“长风山养的那些个神鸟异兽,外人瞧着气派风光,其实一天到晚吵个不休,尤其是夜里,闹哄哄和禽兽窝似的。在下有时半夜打坐,隔一会一声鸟鸣兽吼,几次闹得差点走火入魔。”
说着,他把目光移向苍眉老者,啧道:“老道兄若受得了,在下那处寒舍,您盘了去吧!”
苍眉老者被他说得犹豫,却仍旧有些心动:“休息时,立个隔音灵障不就成了。就是多耗费些灵转珠的事。”
陈道人原本只是变法劝退,并不真想转让住处,忙道:“就是灵转珠消耗不起!那么珍贵的东西,平时炼器都不够用,用来立隔音灵障,实乃憋屈!”
姓陆的青年在旁边,听出了点他指责长风山放纵灵兽咆哮不管的意思,不乐意了:“陈兄既然有意见,何不向长风山表明?那么大的门派,总不会叫邻居受委屈罢?那首座弟子叶霁,代掌门执掌大权的人,他难道也不讲道理?”
说到叶霁,陈道人总算露出了点笑容:“叶道友倒是个和气的年轻人。你当我这么多年肯吃暗亏?我早和长风山说了,按理这等小事烦不到他头上,人家偏偏放在心里了,亲自给我修了封道歉书,说灵兽们天性爱叫,实在没办法,立隔音灵障消耗的灵转珠,可以凭此手信,定期来长风山支取,万望‘陈前辈’多多海涵。”
他美滋滋抿了口酒:“嘿嘿,‘陈前辈’……”
陆姓青年无话可说,心里却羡慕了起来。要是自己搬来长风山边上,是不是也有机会和叶霁说上话?能远远见上一面也行。
苍眉老者却另有在意:“照这么说,清溪谷吵虽吵,住倒也住得。”
陈道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暗抬身价,竟说漏了嘴,忙一改神色,叹气不停:“原本还勉强住得。可近来西峰吵得不同寻常,连累我这个老邻居——唉,不是在下说笑,那边的声音就和天上滚车轮似的,连我的隔音灵障都震碎了好几块。真是没法住了。”
陆姓青年睁大眼睛:“天上滚车轮?那不就是打雷?”
“可不就是打雷!”
陈道人将酒碗在桌面“哐”地重重一搁,有板有眼地道,“长风山这些年轻人,本事通了天去,也不知是谁领头,居然从策燕岛抓了十几只奔雷兽回来,养在西峰当坐骑!”
“要知道这妖兽蹄下带着天雷,所过之处,一片焦炭。”
陈道人拿起酒杯,站起身踱步,为了佐证奔雷兽的凶蛮危险,说了一段见闻。
“几十年前,曾有几只闯入了市井,许多人还没看清是何物,就被踩成了一截焦黑的木头。大街上横尸遍野,附近的仙门全部出动,也无法降伏它们,还是元涯神女心怀慈悲普度众生,亲自出手,清理了这些孽障。”
陈道人侃侃而谈,见几人都聚精会神,握着酒杯听他说话,越发来了兴致:“因而我见长风弟子们把这群妖兽赶羊似的赶进西山门,差点没唬掉下巴。那群弟子瞧着年纪不大,何来这么高强的本事!”
陆姓青年听得入神,联想到自己在长风山入门选拔中屡屡被刷的经历,凉凉道:“能入长风山门的,本来就不是俗人子弟,又得了派中高人指点,还收服不了几只妖兽么。”
他又问:“长风山养这些凶兽作甚?”
陈道人答不上来,呷口酒,晃晃脑袋。
苍眉老者先前一直静静听着,此时露出了个笑容:“这就是了。”
陆姓青年不解:“是什么是?”
“陈老兄两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长风山靠这群凶兽立了多大的功。”苍眉老者笑道,“一个月前,西峡洲摆渡谷的危机,你们可有听闻?”
陈道人道:“西峡洲?那地方接近西南了,近来不是乱得很,老兄耳通八方,有什么消息?”
苍眉老者捋须道:“那时我游方路过西峡洲,略听闻了些情况。”
摆渡谷是个专攻毒脉药脉的宗门,由于地处的西峡洲离西南太近,便少不了和大大小小的西南门派有牵扯往来。这次西南之乱,摆渡谷毫无意外地被卷入了争端之中,由于一意抱守中立,不肯站队,反而得罪了不少人。
灾祸降临得很快。摆渡谷专门用来种植毒花毒草的林子,被仇家暗中动了手脚,本该依照时序,次第成熟的剧毒花草被一夜催熟,释放出的浓烈毒瘴很快弥散开来,毒杀了附近大片的生灵。
同样一夜剧变的,还有谷主愁白的头发。
想放火烧林,却怕花草焚烧起来,释放更强的毒气;开设结界,阻止毒气扩散吧,又不是断根的长久之计。
摆渡谷上下一筹莫展,只好向外界求援。可灵信寄到了各大仙门,许诺了丰厚的酬谢,却无一门派敢送人来直面铺天盖地的毒瘴——除了长风山。
“并不是长风山的人就不怕死。人家压根就没靠近林子,而是驱赶百毒不侵的奔雷兽进去,任由它们随意撒欢。也就是一夜之间,满林子的毒花草就化作焦炭,毒瘴也就很快散了。”
“这奔雷兽果然不是白豢养的。”陈道人啧啧称奇,“有了它们,长风山今后不是在毒潭瘴穴横着走?”
苍眉老者无不感慨:“陈老兄,去摆渡谷的那群长风弟子,还都是些半大孩子。想咱们同样修玄出身,这么多年却岁月空度,比不上人家年纪轻轻,就轰轰烈烈啊。”
陆姓青年怀着点私心,哂道:“这些事,怕是没有叶霁这个大师兄领头,这群毛头小子也做不下来,估计林掌门也操着心呢。”
苍眉老者道:“我在西峡洲时,没听说叶霁也去了。那次的主心骨另有其人,是个未满弱冠的少年人,做事十分雷厉果断,一行人对他言听计从。放奔雷兽踏林子,就是他的主意。”
单从他的口述中,陆姓青年就已对这不知姓名的少年产生了莫名的遐想,握着酒杯,指尖在杯沿摩挲着。
几人推杯换盏,又吃了会酒。陆姓青年始终心不在焉,挂起长剑,准备找个地方勤加刻苦去。
一点雪花落在手背上,接着又有几片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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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裹着些许寒风。
陆姓青年打了个寒噤,抬起眼睛,就见大门的帘子被挑起,一个人戴着斗笠,径直走了进来。
那人身沾风雪,斗笠下的肤色犹如白玉,浅红嘴唇抿成一线,似乎天性冷峻。陆姓青年看得怔了怔,忙灌了口酒,把目光移向别处。
帘子再次被掀起,一队身佩灵剑的少年,紧随戴斗笠的那人鱼贯而入。身穿长风山统一服色,个个风尘仆仆,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陆姓青年眼前发亮,向独自落座的斗笠人看去,想上去搭个话,却不知怎地生出些踌躇,有些不敢上前。
陈道人乐呵呵握着酒壶,起身寒暄道:“小道友们好啊,这是从哪里过来?”
少年们虽然一身风尘,精气神却十足不减,纷纷抱剑回礼。
有人认出这是在附近结庐的老熟人,便笑着答:“陈前辈,我们大伙儿一齐去猎了几只妖兽,这就准备回山了。”
陈道人笑眯眯的,和气到了极点:“诸位小友红光满面,想必收获颇丰,大获全胜。在下敬小友们一杯,恭贺凯旋。”说完,举杯痛饮而尽。
陆姓青年和苍眉老者等几人也连忙起身,把盏祝贺。
少年们面露难色,悄悄向斗笠人的方向看去。
酣春酒的气息醇厚甜润,一个杏眼少年皱着鼻子,嗅来嗅去,终于忍不住诱惑,接过酒杯——
“燕星!”有人轻喝一声制止,向酒馆几人抱拳道,“不是故意薄前辈们面子,只是门规森严,弟子入门未满三年,不得在山门外私自饮酒。除非——”打住不说了。
斗笠人一动不动,却威压自生,并不发话。
众少年正失望之际,他慢慢将头顶的笠帽摘下,放在面前桌上,丢来一句:“喝吧。”
那音色犹如冷泉清越,少年们的情绪顿时被点燃,欢呼着纷纷入座,唤酒。
陆姓青年一瞬不瞬地瞧着那人,好似看见了一座白玉砌成的美人像,眼睛都被那夺目的光彩晃了一下。
在摆渡谷危机中谋划领头的那位,莫非就是他?
他这样失礼地直勾勾盯着,陈道人连叫了他几声也没被听见,暗踢他脚背:“陆老弟,回神。”
“啊,啊,哦。”陆姓青年暗道惭愧,连忙垂下头。
陈道人在长风弟子们面前是个脸熟的,便向他们求证起摆渡谷毒林的事。
这一问,苍眉老者所说果然不假。
少年们顺利解决完摆渡谷的危机,才回山门复命不久,又接了妖兽作乱的委托,再次大获全胜。一个多月来东奔西跑,虽然累,却十分值得。
周围人纷纷露出欣赏赞慕的神色,夸不绝口之余,又恭敬地邀请那显然是领头者的美貌少年饮酒。
却邀了个空。
美貌少年坐在一角,缓缓把一杯酒喝尽了,然后握着空盏出神,对旁边的喧闹充耳不闻。盯着面前的桌子,仿佛在回忆这里过去的一件事,又仿佛只是在品味酣春酒的余香。
陆姓青年彻底打消了搭讪的念头,心里失落想,这人不仅是玉雕的,更是个冰铸的,浑然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陈道人和苍眉老者都有些讪讪然,放下尴尬,转头向其余弟子含笑劝饮。
少年们都推辞说不喝了,放纵饮酒不好,违背了门规。
一行人只略歇了歇脚,很快起身告辞,出门御上长剑,往长风山的方向去了。
“此子虽有能有貌,却有点恃才傲物的意思,远不及他大师兄风度随和。可见如叶霁那样的人物多么难得。”
陈道人望着斗笠少年的背影,评点一番,又拼命琢磨:“我应当是见过他的,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作者有话说:酒馆众人:他好高冷不可冒犯哦,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冰山美人的内心一定和外表一样冰冷。
李沉璧:师兄那次为了我打人,师兄真辣。
第66章 关山何处 “是李沉璧!” ……
“是李沉璧!”
冷雨淅沥、满地焦土的深山里, 摆渡谷主的声音凄厉地响彻,“都是李沉璧那小子的主意,圣师明鉴!”
他泪流满面, 向着面前负手而立的那个人,跪了下来。
可心如死灰地等了半天, 却没有疾言厉色的训斥,也没有严厉的惩罚。
摆渡谷主惶惑地抬起头,对上一张笑盈盈的面孔。
那人脱下身上的罩袍,露出张冶丽的面孔,和颜悦色地道:“陶谷主,我的芳菲谷,和你的摆渡谷比起来, 哪个更好?哎呀,不要这么拘谨, 站起来说话嘛。”
陶谷主被那柔媚带笑的声音撩了一下心头,扶着膝忙站起来, 磕磕巴巴地回道:“自然是, 是圣师的芳菲谷。鄙处不过是个遍地毒物的蛮荒山野,不,不敢与您的灵地相比。”
圣师笑意不减:“天下一半的奇毒和灵药,都从你摆渡谷处来, 怎么就是荒蛮山野了?别人一定觉得陶谷主是个谦虚的人, 只有我知道, 你这是心口如一,是当真对这里嫌弃得很呀。否则怎么会不听我的话,让别人说毁就毁了呢?”
“扑通”一声,陶谷主又跪了下来, 肩膀颤抖,艰难地解释:“属下听从您的安排,催熟毒林后,向各派发函求助,只是做个样子。原没想到有门派敢施以援手,戏也就做成了,却不料长风山竟然豢养了一群不怕百毒的奔雷兽。那领头的李沉璧,是个极难应付的人……属下百般委婉地劝阻他不要毁林,他却反而起了疑心,属下担忧他寻根究底,牵累到圣师,于是……”
圣师的眼神几不可见地寒了一寒,依旧用熟人聊天般的语气,说道:“哦!看来是你百般阻挠他,他却执意要踏林子了?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小孩子。可再怎么不讲道理,你也是这里的主人,你宁死不点头,他又怎么会强做好人呢?”
“属下,属下……”陶谷主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了许久,终于,两行眼泪从眶里落出。
“属下是真的不忍心!再任由毒雾扩散下去,就要波及到山下的镇子,三百余户百姓啊!摆渡谷如今全由圣师握在掌中,不能再做损阴鸷的事了,属下怕死后无颜面对先师!”
他椎心泣血,重重地磕头:“我愿意自裁,解散门人,摆渡谷的药材和毒方我拱手送上!求圣师放我独走黄泉路吧!”
忽地脸上一凉,原来是圣师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和他说话的神态,如同在哄一个孩子:“好了,你既然归顺了我,我怎么舍得让你就死。先起来,好不好?”
陶谷主犹如一座铁铸的雕塑,纹丝不动。
“唉,这样倔强。”圣师像是很无奈,又很包容地柔声细语,“你是世上最好的药毒圣手,我们想与你一起建功立业。你师门在药毒一道上的渊源如此深厚,几百年只苦守着小小的摆渡谷,难道就甘心?”
陶谷主想吐出“甘心”两字,却仿佛被遏住了喉咙,只能继续听这些甜蜜的毒药。
“这么多年,仙门百家因为你们精于毒道,一直将摆渡谷看作邪教一流。你们出了事,几乎无一派肯施以援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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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诸派更是时时刻刻对你们剥削打压,”圣师轻轻皱着眉,为他抱不平,“你不甘心,所以才和我站在一起。你原本很坚定的呀,不过是死了一些人,怎么就动摇了呢?”
稀疏寒风吹在脸上,陶谷主逐渐止住了发抖,找回了声音:“我身为谷主,对毒林看护不力,导致毒瘴扩散,害死了附近那么多的生灵百姓……因此自裁谢罪,摆渡谷门人子弟纷纷离去,门派从此烟消云散。药材毒方悄无声息流入圣主和圣师的囊中,修仙界不会起疑心。”
他膝行向前一步,语速飞快地道:“损失了一片毒林,只要种子还在,日后再培植起来不是难事,圣师没有什么大的损失,和先前预计的结果相比,其实每一步棋都在算中。”
“你非要死,就是我最大的损失。”圣师缓缓抚摸他的发白鬓角,目光满含柔情,像是凝望着一个情人,“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个朋友。”
陶谷主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有些迷离忘情。
直到圣师取出一把小臂长宽、色如浓墨的短剑,示在他面前,他的脸色又一次陡然作变,往后跌坐在地上,后背却撞上一片膝盖。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站满了人。颤抖着一一看去,都是些熟或不熟的面孔——
离云宗的沈飞潺,梅花堡的杜拾花,空蝉崖的许白涛……
早已覆灭的西南诸派的掌门、宗主们,正静静站在他的身后,不知是何时冒出来的,犹如一缕缕黄泉路上的魂烟。
论外貌,他们与生人别无二致,可每人眼底幽幽的青光,就像是鬼火,照得陶谷主的脸色犹如燃尽的香灰。
那一瞬间,陶谷主的脑子里飞快地转动,明白了些他宁愿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东西。
圣师的态度始终温情脉脉,拉起他的手,握住短剑的剑柄。
陶谷主听见自己的牙齿在碰撞作响:“这就是……星玉短剑……”
“是令牌。”圣师轻声说道,“见此令牌,如见圣主。”
众人在身后以手拊胸:“圣主英明烛照,永世长存。”
陶谷主说出最后一句话:“究竟谁是圣主……”倏忽瞪大了眼睛。
圣师扶着他的手掌,将短剑的剑尖推入了他的咽喉。温热的血“噗”一下流出,顷刻全部渗入了剑刃中,一滴也没落在地上。
一切都寂静无声,只有寒风扫过焦黑的林稍,簌簌作响。陶谷主连哼都没哼一声,许久,身子也没有倒下。
受了致命的伤,他并没有“死去”,在圣师亲切又欣慰的目光里,站了起来。
后退了两步,陶谷主拔出喉间的短剑,双手奉给圣师,用变得平板如冰、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圣主英明烛照,永世长存。”
圣师含笑接过,放在手里细细观摩。
吸饱了鲜血的星玉短剑,上面的纹路如水波涟漪一样荡开,活了般微微漾动,就像一个装满了血液的瓶子。
“圣师打算何时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一个干哑的声音从背后林木中传来,圣师收起短剑,朝着声音来的方向转身。
江泊筠缓步走来,他背后的一张巨弓,犹如张开的翅膀。
圣师的目光先是看弓,接着才转向那张冷冰苍白的脸:“江门主来得早了些,没得吓着了你。”
江泊筠冷冷道:“这已经是最后一张关山弓。拙荆身在何处,还请圣师不吝指点。”
圣师笑道:“我何尝不想指点你,我简直恨不得亲自把江夫人双手托到江门主面前。是江门主始终不肯答应我的小小请求呀。”
他拍拍江泊筠僵硬的肩膀,顺势将他背后的弓摘下,抄在手中,珍惜地抚摸着:“好弓。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太容易碎了。先前的七把,威力虽有,却只用过一次就成了齑粉。江门主何时才为我量身定制一把?我得了这样一把弓,江门主找回了夫人,双双了结心愿岂不美哉?”
江泊筠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浓雾般的天:“我有两个问题。”
“请问。”圣师道:“愧受了江门主八把弓,就是回答你八个问题,也是不过分的。”
“圣师既然有化活人为傀儡的手段,为什么不用在我身上,让我乖乖俯首听令?”
圣师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一眼,暗化锋芒:“我没有动那种心思,江门主又何必非往我剑刃上送。自然是因为阁下是英雄君子,我要以礼相待嘛。”
江泊筠微微一哂,不置可否。
他又不懈问:“我妻子……是否在你手中?”
圣师笑了两声,道:“你这人好奇怪。看似关心妻子,却连为我定制一把关山弓来交换情报也不肯。若说不关心她,却一连送了我八张成品弓而毫无怨言。”
他笑停了,凑过来,声音如鬼魅低语:“尊夫人是先门主的爱女,制造关山弓的绝技,她会不会知晓呢?”
“她绝不知晓!”江泊筠脸色灰白,强自镇定地一摇头,“她不肯学,嫌苦练技艺会损伤双手肌肤,宁可在屋中绣花。”
圣师面色毫无变化,仿佛十分接受这个说法,喟道:“唔。这也在情理之中。”
江泊筠的手,攥紧又松开:“圣师能否让我与拙荆见上一面……”
“江门主,我并没说过尊夫人在我手上呀。”
圣师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弓弦,漫不经心说道:“江门主这才问了两个问题,我还可以让你再问五个。”
“问了也如白问,又何必再问。”江泊筠忍住心中无尽的苦涩,“只要拙荆平安……我听凭你驱使便是。”
他发出一声苦笑,说道:“这是最后的一把弓,圣师还请爱惜使用。关山弓之威力,堪能射穿结界,纵然不趁手,也不至于只用过一次就碎成齑粉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问圣师究竟把它用在了何处。”
他并不抱得到答案的希望。果然,眼前这人听了,依旧没有直接回答,依旧在打机锋。
圣师负着双手,曼声道:
“‘关山’在何处,关山弓就射向何处。”
第67章 行坐思君 这辈子宁死也不会背叛他。……
在叶霁屋内的梨木长桌上写完最后一行字, 李沉璧将笔搁下,拿起墨迹未干的纸页,走到院子里。
他对立候的潇爽台弟子言简意赅地道:“交给苏师姐誊抄入册。顺便告诉她, 摆渡谷一事来龙去脉我已写清了,谷主含愧自尽, 和我长风山无关,让她不要管外面的流言。”
那弟子双手接过,恭敬地说道:“是。师姐也说过,帮助摆渡谷化解毒林危机,是长风山的仁义之举,断没有帮人渡难后,反仗势逼人自裁谢罪的道理。我派但求问心无愧, 无需在意外界小人之谈。”
弟子告退转身,李沉璧又重走到屋里, 将梨木桌上的纸笔一一码放整齐,看见桌面落了点墨痕, 拿手帕沾了清水, 慢慢擦干净。
自那日梅花树下分别后,李沉璧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搬进了叶霁的屋子。反正没人敢和他提异议,他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每天干完公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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