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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仙友,白虞牵住棠溪冉的手问:“冉冉,破血阵已散,为何仍不见仙友踪迹?”
棠溪冉微微蹙眉道:“破血阵虽散,可池师兄当下昏厥不醒,神丹之力隐去,血阵无法感应如此微薄的神力,而仙友自然困在血瀑布内。”
白虞的视线再次转向池羡,低喃道:“我知道了。”
池羡再次睁眼已是夜深人静之时,窗外伴有碎雪飘洒的声音,他微微蜷缩长指,触碰到滑顺的乌发。
白虞半蹲身趴在榻边歇息,耳畔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真傻。”
池羡翕动薄唇,吐出温热的气息,半俯身盯着她看了许久,提着榻边宽大厚重的白袄轻声盖在她身上。
没过多久,白虞缓缓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撞上池羡的目光。
“池羡,你何时醒的?”
白虞屈肘撑着软榻起身,身上厚重的白袄坠地。
池羡没回答,反问道:“你守在这多久?”
白虞眨眨眼,转身望向案几前喷洒出的缕缕青烟,她撩开眼前的轻纱,端来一碗苦药,交与池羡手中。
“趁热,赶紧喝。”
池羡纹丝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看来今夜未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是不会喝这碗药的,白虞终是拗不过他,轻声道:“我闲煎药无聊,便跑来看你,却没想到药还未煎好,我先一步困倒。”
白虞守他并未花费太长的时间,从煎药那刻,她才趴在榻边守着他。
池羡垂眸看着碗里的药材,拿着瓷勺简单搅动两下,语气掺着些许责怪:“今后不许你再犯如此愚昧之事,丘欲雪入夜后天寒地冻,万一冷着了怎么办?”
白虞摇摇头否决,坚定道:“不会的!我在寝殿内置放供暖炉,并不觉着冷。”
池羡盯着碗里的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苦味,他抬眸看她,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太苦了,你喂我。”——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弥罗界(一)
白虞盯着池羡看了会,似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接过他手中的那碗苦药汤,从中盛满一勺汤药,薄唇贴近瓷勺轻飘飘地吹嘘,待温度适宜,她将瓷勺贴近池羡苍白的唇。
池羡的身子向后仰,背靠高枕,慵懒道:“不是这样喂的。”
白虞端药的手僵在半空,抬起茫然的眸子看向他。
池羡眼底含着坏意,长指轻慢地按压着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这是在示意白虞以唇喂药。
白虞见他眼底升起的坏意,一时不知所措,耳垂泛起淡淡的绯红,将药碗放在榻前的矮桌,起身怏怏不乐道:“池羡,你别得寸进尺!”
池羡见她转身要走,忙转变态度,凑身抓住她的袖角,蹙眉“嘶”了声,艰难开口,带着点祈求:“阿曦,我端不了药碗。”
搁置在矮桌的药碗散发出淡淡的苦药材味,白虞转眸看向池羡,见他的后背淌出几滴鲜血,一抹暗红印在白袍上,格外刺眼。
白虞恍然想起在焰琅秘境他为她挡下冰羽凤凰的攻击,此伤是因她而受,她无法坐视不管。
“你躺下,别乱动。”
白虞折回榻边,端起矮桌的药碗,盛满一勺汤药贴近他的唇,待他喝下,白虞喃喃道:“池羡,这里不是遥仙隐,今后你别再唤我‘阿曦’了。”
池羡抬起黑眸看她,神色微差,他与她相识这么久,连声亲近的称呼都未曾有过,这算什么仙侣?
不对,她的意思是既离开遥仙隐,那么在遥仙隐发生的一切都将消失殆尽,他们的仙侣身份仅存在于遥仙隐罢了。
“白鸾曦,仙侣身份还作数吗?”池羡的声线微哑,藏着无尽的压迫。
白虞简单搅动着药碗里的药材,升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转移话题道:“先喝药……”
“哪怕是假仙侣。”池羡及时阻断她的话语,认真道,“我问你,还作数吗?”
白虞垂眸沉默,并未及时回答,空气陷入死寂,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静到只能听见窗外碎雪飘洒的窸窣声。
池羡的双掌捏紧成拳,唇线紧绷,脸上无一丝血色,静静地盯着她。
此时他已忘却疼痛,殊不知背后的伤痕逐渐开裂,鲜血染红白袍,顺着脊背滑落,滴落在干净无尘的软榻。
等候许久,仍未等来她的回答,池羡回过神来不禁讥笑道:“罢了。”
白虞骤然抬眸,又心虚地低下头,不与他对视。她不知该如何和他表明关系,她是异世者,怎能与书中人相恋?理智告诉她,此时还不能与池羡表明关系。
池羡抢走她手中的药碗,慢悠悠地盛药喝下,神色恢复昔日里的淡漠:“既无别事,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白虞缓缓起身,止步于轻纱前,瞥眸俯视他,恍然瞧见软榻染上暗红的鲜血,白袍沾染的鲜血格外刺眼。
白虞眼底掠过诧异,折回软榻,隔着白袍抬指抚过他身后的伤痕,鲜血沾染指腹,她几乎颤声道:“你的后背流血了,流了好多血。”
“嗯。”池羡眼也没抬一下,毫不在意地继续喝药。
闻言,白虞看着白袍上艳丽的鲜血,联想起那日在焰琅秘境他为她挡伤,他的伤还未痊愈,如今又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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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原因皆是因她而起。
白虞抬手抚上他的宽肩,将肩头的白袍缓缓褪下。
池羡用余光瞥向她,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大掌紧紧包裹着小掌,他开口时声音冷如冰:“白鸾曦,做什么?”
“看伤,你的后背流血了,得治。”
池羡的薄唇微张,正想说“不需要你”,话到嘴边又再次咽回腹中。
恍然想起他曾说过,若有一日她不爱他,那便用千百种手段逼着她爱上自己。
是啊,既如此,她自己送上门来,为何他又要亲手将她推开呢?
池羡眉梢微动,仍按着她的手背,缓慢褪下半挂在肩头的白袍,柔软的掌心划过冰凉的肌肤,留下滚烫的温度。
白袍褪至腰间,池羡的上半身寸丝不挂,大掌包裹着小掌,放至腹部。
白虞眨眨眼,盯着他身后的伤痕,伤口边缘淌出鲜血,一条伤疤从后颈蔓延至腰间,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滑。
白虞盯得出神,抬手轻抚伤口,鲜血沾染她的指腹,伤口传来阵阵寒凉。
池羡微微蹙眉,轻“嘶”了声。
白虞这才回过神,忙缩回手,小掌脱离他冰凉的大掌,看着他身后一道道伤痕,不禁生出怜悯心。
她不止一次见过他身后的伤口,上次在沅陵城,他为她扛紫月雷而受伤,那时他身后的伤疤还未淡去,她帮他诊治后便再也没有瞧过他身后的伤痕。今日一见,身后的旧疤痕仍在,像是烙印在后背的印记,无法散去。
白虞贴近他,轻声问:“弄疼你了?”
“嗯。”池羡不动声色地点头,恍然想起什么,眼底的笑意晕开,“你吻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等候许久身后人仍未回答,时间仿佛在此刻定格。
顷刻间,一个细腻的吻落在他身后的那道伤口,温热的气息吐出,刺激着他全身的细胞。
白虞半阖眸,轻吮他的伤痕,鲜血染上她的唇,腥甜味在口腔蔓延。
池羡那双不见半点波澜的黑眸骤然微震,如同案几前摆放的烛火般,晃动不定。
他那句话只是说说玩的,他以为她不会轻而易举地吻上他的伤口,可她却……
池羡忽然转过身,抬起她的下颌,双手捧着她白净的嫩脸,拇指轻轻按压在她的双唇间,再轻轻刮抹,将唇间的鲜血抹开。
他静静地盯着她,血珠挂在她嫣红的薄唇间,注视着她那双明亮璀璨的星眸,池羡的耳垂不禁泛红,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双唇相贴,他轻咬着她的下唇,吸吮她唇间的鲜血,鲜血染红他苍白的唇。
白虞紧锁眉头,因这突如其来而又强势的吻,险些呼吸不过来。
池羡缓缓松开她的唇,鲜血染红两人的薄唇,他暗哑道:“腥甜味,不好闻。”
白虞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恼羞成怒,可到底还未恢复平静,细声道:“胡闹!”
白虞转身撩开眼前遮挡视线的轻纱,走到案几前拿着裹伤布折回软榻,没好气道:“转过去。”
池羡见她眼尾泛起微红,他抬指抚摸唇瓣,似是还在回味方才的深吻,唇角勾起满意的浅笑,乖乖地转过身背对她。
裹伤布在白虞手中缠绕着,她撕下一层薄薄的纱布,拂过胸肌,包裹身后的伤口。
窗外霜雪簌簌,轻纱微微晃动,烛火倒映在两人眼中,升起炽热的目光。
少女倾身半贴着少年,认真为他包扎伤口,淡淡的茉莉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冲刷他浮躁的心绪。
夜深人静时,烛火半明不灭,白虞侧躺在池羡怀中,阖眸进入梦乡。
池羡半睁着眼,薄唇划过她的耳廓,微张开口,声音极小:“谢谢你,阿曦。”
*
次日清晨,经昨夜白虞帮池羡包扎好伤口,伤势逐渐痊愈,体内的无极仙丹之力强盛不少。
四人伫立于血瀑布前,血瀑布涌动着清澈的泉水,逆流而上。
仙友们脸色苍白,凝聚着沧桑之色,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托腮沉思,心绪不宁。
白虞与池羡走向血瀑布,做出施法的手势,伸臂朝向血瀑布,体内的上古神丹之力源源不断地流向血瀑布。
咻——
灵光初现,血瀑布流动的清泉顺流而下,眨眼间,清泉渐少,瀑布中央显露出一处小洞口。
仙友们正郁郁寡欢地沉思该如何出去,恍然瞧见一丝天光从洞口直射而来,眼底闪过喜色。
忙起身相互搀扶冲出洞口。
白虞和池羡见众仙友纷纷踏出洞口,收回神丹之力。
仙友们徐徐走向白虞,躬身作揖道谢:“多谢四位道友出手相助!”
“无碍。”
白虞回眸看向伶舟诩,两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白虞救仙友自然不是毫无目的,昨日回到丘欲雪,伶舟诩与她商讨经查看寻古丹力地图,上古神丹之一回元丹将会出现在弥罗界,而这弥罗界位置偏僻,查阅经册皆是无踪可寻。
白虞的目光转向仙友,面含微笑道:“敢问各位仙友,可否知晓弥罗界?”
仙友沉思片刻,在记忆深处寻找弥罗界踪迹。
半晌,缩在角落的一位年轻仙友大惊失色,诧异道:“弥罗界乃万妖聚集地,此地危险重重,多年已无声响,若今日不提,我都快将它忘记了。”
白虞微微蹙眉道:“危险?仙友可是知晓弥罗界过往之事?”
仙友摆摆手,缓缓道来:“弥罗界消失踪迹已有十余年,我年纪轻轻,哪有机会接触到弥罗界?不过是听阿翁与我饭后闲聊,谈及弥罗界。”
“只是阿翁并未告知我过多事件,阿翁多次提醒我切勿踏入弥罗界,此地危机四伏,我奉劝你们莫要擅闯弥罗界!”
白虞垂眸沉思片刻,抬眸微微点头道:“多谢仙友提醒!”
仙友们左顾右盼,远眺雪洞外一片白雪皑皑,脸上洋溢着欣悦的笑容,活泼乱跳地跑出雪洞,在雪地里转圈,雪花飘散,覆盖全身,仙友仰头闭眼,感受丘欲雪清寒的气息。
棠溪冉见状走到白虞身边轻声问道:“白姐姐,我们何时去往弥罗界?”
棠溪冉知晓她定不会因仙友的几句警告而退缩,尽管此地万分凶险,她亦不会就此放弃。
白虞沉默许久,半晌,方开口道:“明日一早便启程,如今已集齐上古五丹,我们须加快速度集齐剩下的上古神丹。”
棠溪冉点点头:“好,白姐姐,我去准备几颗实用的丹丸。”
白虞面含微笑,轻微点头以表认可。
*
旦日,晓雾蒙蒙,推开殿门那瞬,寒冷的霜风袭来,吹乱碎发,雪花悬挂在厚袄,逐渐融化,冰水浸透肩头,刺骨般寒冷。
白虞掂了掂肩上轻薄的行囊,手中撑起一把纸伞,踏雪而去。
当下是卯时初至,丘欲雪最寒冷的时辰,此时雪月堂不见仙友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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踪迹。巳时,仙友会陆续出现在欲雪山进行修习养性,白虞便写下一封离别信放于雪月堂,待仙友醒后便能瞧见这封信纸。
白虞为防止信纸飘落,特意端起一杯未盛茶水的瓷杯压放于信纸上,静悄悄地关上雪月堂大门,轻声道:“走吧。”
碎雪飘洒,四人的身影消散于雾霭中。
*
亥时,夜深人静,白虞四人跟随寻古丹力地图来到弥罗界。
环望四周,此地荒草丛生,寂寥无人,圆月洒下黯淡的月光,门楣上方高挂着“弥罗界”三字,字体为暗红色,宛如鲜血般挂坠于上方,大门两侧伴随红色石狮,血瞳目不转睛地盯着来者。
弥罗界内,弥主宫。
一名身着暗黑霓裳的女子单膝下跪,拱手作揖道:“界主,他们来了。”
坐在高椅上的男人忽然起身,拂动宽大的袖摆,意味深长地笑道:“呵,来日方长,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男人走到高椅后的高柜前,拉动环首,从抽屉里掏出一团小小的水镜,呈圆形,透明镜面横生裂痕。
“裴希,快起来。”
男人爱抚似地抚摸圆形水镜,将水镜交与裴希手中,唇角勾起不可一世的冷笑:“既然来了,那我身为界主,自是要送他们一份大礼。”
裴希盯着掌心的水镜,眸色微沉,哑声道:“界主,此为时空碎魇,界主是要将他们困于其中?”
“嘘。”
男人眼底升起前所未有的笑意,转身仰望暗空的圆月,耳畔拂过清脆的响指声,清澈的圆月在此刻染上猩红,男人认真纠正道:“错了,本尊是在成全他们。”
裴希捏紧手中的时空碎魇,勉强扯出一个极浅的【踏雪独家】笑容,温声道:“是,界主,属下这就去开启碎魇。”
弥罗界外。
棠溪冉手中捏着几颗奇形怪状的丹丸,七彩斑斓,闪烁着微弱的金光,她将手中的四颗丹丸陆续交与大家手中,叮嘱道:“此为丹月派奇珍丹丸封法丹,如遇到灵力强盛之人便可使用此丹,对方将在短时间内无法使用灵力。”
棠溪冉将剩下的两颗封法丹递于白虞,含笑道:“白姐姐为女子,有两颗。”
白虞接过棠溪冉手中的两颗封法丹,轻抚她的头,笑意浓浓道:“多谢冉冉。”
话音刚落,门楣下方出现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凭空浮现在大门,走近时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两头红色石狮微微转动血瞳,唇角扬起僵硬的笑容。
白虞攥紧掌心的封法丹,沉声道:“走吧。”
“白师姐且慢,小心有诈!”伶舟诩拧紧剑眉。
白虞在原地停留许久,乌云游荡,遮住暗空半边猩红圆月,转眼间,黑洞逐渐缩小。
白虞终于沉不住气,转过身面向大家,振奋道:“若真有诈,我们仍需进入弥罗界,只有这样才能探清对方究竟有何目的,而这弥罗界,又藏了多少诡异之事。”
池羡走到她身侧,牵住她那双散发着寒意的手腕,扬起淡淡的笑意:“我陪你。”
第54章 弥罗界(二)
“我陪你。”
白虞抬眸看向池羡,注视着他那双温和的黑眸,许是因他方才说出的那句话,白虞藏匿于心底的勇气再次鼓足,用力点点头。
两人走向即将消散于眼前的黑洞。
伶舟诩愣在原地,余光瞥向暗空的圆月,乌云包裹圆月,黯淡的一抹猩红映入他的眼底。
棠溪冉走向前,轻轻拍打伶舟诩的肩头,催促道:“快走啦,木头师兄!”
伶舟诩回过神,身子不易察觉地微颤,缓缓点头,跟上棠溪冉踏入黑洞。
待四人进入黑洞后,黑洞凭空消散,两只红色石狮嘴角扬起僵硬的笑容渐渐松下,恢复最初的模样,夜晚格外静谧,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皆是幻觉。
白虞沿着窄小的幽色隧道走进黑洞深处,临近终点时,她眼前的视线恍然模糊,隐隐约约看到原世界生父熟悉的面庞,白虞双眼瞬间放光。
她加快步伐奔向生父,瞬间的欣喜冲刷仅剩的理智,不顾一切向前奔去。
殊不知幽色隧道愈发狭窄,窄到她只能贴着墙走。
白虞微微蹙眉,唇线紧绷,艰难开口:“再等等我。”
刹时,耳畔响起系统焦急的声音:“警告宿主!宿主不可再继续前进,否则将会损坏此世界规则。”
奈何白虞仍在继续前进,仿佛隧道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她,令她丧失理智,无法自拔。
系统的警告声贯彻双耳,直至在白虞脑海里吵闹地嗡鸣,她痛苦地捂住双耳,抬眸看向隧道深处,浮现在眼前的再也不是生父的面容,而是那夜葬身于火海的白宗主。
白虞的薄唇轻轻颤动,眼神恍惚不定,似是难以置信。
隧道深处的白宗主粲然一笑,轻轻开口:“小曦儿。”
这一声陌生的称呼像是咒术般,时时刻刻叮嘱着白虞,此时此刻她是白鸾曦,她并未完成系统任务,而原世界的生父又怎会贸然出现在此呢?
白虞恍然回过神,眼神空洞无光,宛如被夺舍般。
系统的警告声逐渐减小,直至彻底消散于耳畔。
白虞保持仅剩的理智,环望四周,并未见着池羡的身影,她依稀记得池羡是和她一起踏入黑洞的,可为何不见他的身影?
白虞沉声问道:“系统,这是哪里?”
系统见她恢复正常,终于松下口气,叹息道:“恭喜宿主已踏入时空碎魇,此隧道由无数个过往时光拼凑而来的碎片,而这些碎片是入梦者一生无法忘却的梦魇。”
白虞半敛眸沉思,难怪她方才能够见到生父与白宗主的面容,若系统并未唤醒她,她将永远困于梦魇中,无法自拔。
那么此时此刻,池羡定是在另一条隧道中,那条独属于他的梦魇之道。
白虞盯着隧道深处的白宗主看了一会,片刻后,她面朝白宗主拱手作揖,转身奔向身后的通道。
系统在她耳畔疑惑地问道:“宿主,你要去哪?时空碎魇需入梦者共同打破梦魇,方能出隧道,否则你将永远都出不去!”
白虞环望四周,神色焦急,艰难地行走在狭窄的幽色隧道,她坚定道:“我要去找他。”
“……”
系统迟疑许久,没再说话。
白虞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出隧道,身后的白宗主目睹她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地唤着“小曦儿”。
回音震荡整条幽色隧道,刺入白虞脑海,她的大脑晕沉,仿佛下一秒便要跌倒在地。
白虞心底唯一的理念支撑她走出梦魇,她想亲眼目睹池羡的梦魇,她想了解他的过往。
走出那条属于她的梦魇隧道,白虞伫立于岔路口,眺望身后那道遥远的身影,她奋不顾身地奔向他的梦魇隧道。
狭窄的隧道阻止白虞前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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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侧过身,脸贴着墙壁艰难行走。
眼前飞来一块透明碎片,擦过白虞的发梢,脸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鲜血淌出。
系统明显惊慌:“宿主小心,这条隧道怨气深重,若再擅自前行定会受到伤害!”
白虞愣在原地,回望那块飘浮在半空的透明碎片,她隐约瞧见碎片上刻有清晰的画面,再遥望隧道深处,深不见底,怨气横生。
此时此刻,白虞并非害怕,而是担忧,比起眼前的伤害,她更担心池羡会被梦魇怨气所吞噬。
白虞侧身缓慢挪动,强行挤进他的梦魇隧道,半晌,她开口道:“我想见他。”
怨气铺满整条隧道,白虞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她想知道池羡心底为何会生出颇多无法消散的怨气。
不知过了多久,白虞唇色发白,遍体鳞伤地迈进隧道深处。
怨气包裹着池羡,他紧闭双眼,拧着眉头,仿佛陷入一场痛苦的记忆。
白虞的发梢凌乱,干净的霓裳染上血污,碎片刮破她的袖衫,她抬手触碰他的怨气,怨气宛如长满利齿的魔鬼,咬破她的掌心,直至鲜血滴落在隧道,黑漆漆的怨气染成血色。
白虞强行闯入他的梦魇怨气,她环手抱住他,冰凉的身体迎来一阵潮湿的温热,怨气包裹着两人。
时空碎片在此刻拼合,如泉水般朝着两人袭来。
*
天瑞十五年寒冬,雪兰苑。
璃霜蹲坐在矮凳上,伸手触碰脚侧生有炭火的暖炉,热意铺卷而来,冻紫发红的指节在炭火下艰难蜷缩,她吸吸鼻,双手抚上柔软的狐裘白袄。
门外飘荡着鹅毛大雪,霜风肆意拍打着破旧不堪的木门、木窗,寒风从门缝袭来,炭火忽灭又明。
璃霜轻抿下唇,从矮桌抽屉里掏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不为所动地缝制狐裘白袄。
狐裘白袄的内侧破开一道口子,她缝针的手法熟稔,在内侧缠上一圈,很快,那道口子逐渐消失。
璃霜的眼皮直跳,心底发怵,总感到慌乱不安。
空气沉寂许久,门外传来一阵薄弱的咳嗽声,璃霜双眼放光,抬眸透过门缝见着阿母迎走在雪中的身影。
她将怀中的狐裘白袄放在旁边的木榻,拉开木门,迎着霜风奔向阿母。
年迈体弱的阿母拄着木杖跪在门楣下,白霜映在长睫,唇色比漫天飘洒的雪花还白。
璃霜拉起阿母,焦急道:“阿母,我们回家。”
“阿霜,阿霜。”
阿母捂住小腹,口中淌出几滴鲜血,她艰难地从中衣里拿出一枚琉璃挂坠,虚弱开口:“阿霜,阿母对不住你,阿母未能寻回你阿爹。”
几日前,璃霜阿爹在湖塘采集稀世璃珠,夜里出行,直到清晨仍未归。近几日霜雪漂泊,阿母年迈体弱,而璃霜不知为何,自幼起,每年进入寒冬季节便会身子虚弱,软绵绵的。
村苑传闻,近日湖塘附近有稀世水妖出世,村里人猜测璃霜阿爹便是被水妖吞噬。
阿母不信,璃霜也不信。奈何阿母坚决不让她出去寻找阿爹,屋外霜风如狂,阿母体弱多病,哪耐得住这般严寒?
阿母知道璃霜担忧她,可她实在等不了,她必须要寻回丈夫。
今日天刚蒙亮,璃霜未醒。待璃霜醒来时,阿母已消失在屋内。
“无碍,阿母,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璃霜眼角挂着粒米般大小的泪珠,她垂眸看着阿母腹部淌出的鲜血,惊慌失措,“阿母,此为水妖所伤?”
璃霜颤抖着手接过阿母手中的挂坠,拄着木杖,背着阿母踏雪进入雪兰苑。
她将阿母小心翼翼地放在尚存一丝温度的木榻,捧着燃烧着炭火的炭炉放在榻底,紧紧握住阿母冰凉的手。
阿母半睁眼,白唇微张:“阿霜,你带着琉璃挂坠去往盛京缘衫坊,以你织布缝衣的手艺,此地定会收留你。”
璃霜低眸看着手中的琉璃挂坠,一滴泪珠滴落在挂坠上,她哽咽道:“阿母,你会平安无事的,我去请盛京最有名的大夫为您治伤。”
言罢,璃霜转身要走。
阿母用尽全力揪住她的衣角,低声咳嗽道:“来不及了,阿霜,你才十九岁,阿母未能给你存留金财万贯,也没机会见你穿上嫁衣的模样,阿母无用,什么都未能给你置备,还连累你跟随阿母受尽委屈。”
璃霜紧锁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红着眼框包裹阿母的手,试图暖热那双冰凉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包裹在掌心的手再也暖不热,甚至比屋外悬挂在屋檐下的冰锥还要寒冷。
璃霜从小到大,从未感到如此寒冷,宛如身处冰河中。
哪怕身侧伴有无数块炭火,仍暖不热那僵硬的身子。
璃霜睁眼看向阿母,阿母紧闭双眼,再也无法睁开。
她面如死灰,无声哭泣,泪珠滴落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中,抽噎道:“阿母是天下待我最好之人,怎会无用?”
七日后,霜雪渐停,天气回暖。
璃霜跪在木棺前,不知跪了多久,直至屋外人吹响哀笛,璃霜才恍然起身,伫立于木棺前,看着躺在棺内面色苍白的阿母,阿母身上披着那件缝制好的狐裘白袄,白袄包裹着阿母,看似略显娇小,又或是阿母过于瘦弱。
“阿霜,节哀顺变。”
邻居轻拍璃霜瘦削的肩头,沉声盖上木棺。
村苑里的邻居抬起木棺,来到附近的土坟,此地布满坟堆。
璃霜跟随其后,亲眼目睹阿母入土安葬,她眼神空洞,直直盯着那块高高堆起的土坟,旁边那块土坟立着阿爹的墓碑。
晌午,村苑里的邻居皆离去,唯有璃霜仍蹲守在两块墓碑前,她捏着纸钱,点燃一张又一张,哑声道:“阿爹,阿母,霜儿会好好生活,愿您们来世无忧,长命百岁。”
霜雪再降,厚重的白雪堆积在璃霜瘦削的肩头,她踩着雪,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空无一人的雪兰苑。
天瑞十五年寒冬,年仅十九岁的璃霜,面临双亲离世。自那之后,她仿佛变了个人。
虚影白虞伫立于雪兰苑门口,遥望雪兰苑内孤零一人蹲坐在餐桌夹菜的璃霜,生出怜悯心。
此刻,白虞想冲破时空碎魇,擅闯雪兰苑帮助璃霜,可奈何这是池羡的梦魇,若强行冲破,怨气将会吞噬池羡。
白虞恍然回神,盯着眼前那名孤单可怜的少女,半晌,她才醒悟此为池羡的梦魇,而璃霜许是他的阿娘。
*
天瑞十六年初春,缘衫坊。
璃霜带着阿母临死前托付于她的琉璃挂坠来到缘衫坊,此为制衣铺,可缝制加工旧衣裳。
缘衫坊是盛京内最有名的制衣铺,盛京贵族公子、小姐常会来此采买新衣裳。缘衫坊内多为而立之年的女子,唯有璃霜,年仅十九,却拥有绝世制衣手艺。
半月内,璃霜亲手缝制的一件碧霞云锦裙闻名盛京,引来无数碧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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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数不胜数的赞叹。
仅凭这件碧霞云锦裙,璃霜成为缘衫坊最佳制衣女娘。
仲春,杏树开花,行走在盛京街坊,杏花飘洒,花香四溢。
缘衫坊内一名制衣女娘来到璃霜跟前,屈肘撑着柜台笑道:“璃霜小女娘,请问近日你有空吗?”
璃霜停下手中缝制的旧霓裳,抬眸看她,清秀的眉目间升起疑惑。
那名制衣女娘努嘴叹道:“一月后便是县令嫡子的及冠礼,近日我们列出好几版的锦袍样式,可对方看后总说不喜,最令人恼怒的是对方只说不喜,未提任何要求!”
璃霜拧眉,沉思道:“怎有这般刁钻古怪的贵客?”
制衣女娘牵着她的手腕,扭身晃动,撒娇道:“所以我就来找你啦,小霜,你快帮我出出主意吧!”
璃霜拿她没办法,伸出掌心,含笑道:“把制衣样式图拿给我看。”
“好勒!”那名制衣女娘撒腿跑进另一间屋内,手中拿着样式图来到璃霜眼前。
璃霜接过样式图,盯着图纸看了许久,方道:“明晚我给你画出新的样式图。”
制衣女娘猛地抱住骨架娇小的璃霜,语气盛满无尽感激:“谢谢你小霜!今后你一个月的茶点费我包啦!”
次日黄昏时分,璃霜根据前几版的锦袍样式,绘画出全然不同的锦服三视图,以月牙白为主色,玄色绦带束腰,袍尾镶嵌金线祥云,不失贵重,仅看三视图从中透露一股优雅华贵的气质。
那名接手此服装的制衣女娘看到新版锦服后,眼睛都看直了,不禁竖起拇指赞叹不已:“妙手回春!”
第三日隅中时分,璃霜端坐在柜台的椅前,柜台上压着那张新版锦服样式图,她的手中捏着一根细小银针,在纯色佩囊上刺绣,低眉注视,神情格外投入。
直到坊外传来一声马叫声,璃霜抬眸望去,两匹骏马拉着银色雕花马车,清脆的车铃声在风中摇晃,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留在缘衫坊外,吸引行人目光。
坐在马车内的青年撩开眼前的帷裳,提动靛青锦服,踩着矮阶下马车。
青年抬眸看向缘衫坊的门楣,杏花飘洒,坠落于他的宽肩,阳光折射在青年温润的眼眸,玉簪绾起墨发,身形清瘦,眉目清朗,透出温文尔雅的姿态。
过路行人直瞪双眼,捂唇嘀咕:“咦,这不是县令的嫡子池沧吗?他怎会来此?”
其中一人指着缘衫坊的门楣,“啧”了声道:“缘衫坊乃盛京最为繁华的制衣铺,来此地定是采买衣裳啊!”
池沧拨动绦带下悬挂的玉佩,迈阶而上,来到缘衫坊柜台前。
行人渐渐散去,璃霜注视着青年那双如杏水般柔和的双眸微微失神,少女睁着清澈的鹿眸直直盯着他,眼角下的泪痣尽显妩媚。
池沧浓眉微挑,捂唇轻咳两声,唤回璃霜失神的目光。
璃霜忙拿起柜台上压着的锦服样式图交与池沧手中,静静观察池沧眉目间的微小神态。
池沧盯着锦服样式图看了一会,只是微微蹙眉,半晌,他温声道:“姑娘制衣手艺甚好,只是此图锦服并不合我意。”
璃霜盛满期待的目光逐渐黯淡,咬唇微声道:“公子爱好何等样式的锦服?”
池沧沉思半刻,命人从马车内领来一箱狭长的宝盒,揭开盒盖,宝盒内装有一件做工柔软细腻的锦服,他沉声道:“这件旧锦服于我而言意义深重,奈何袍尾破旧,不知姑娘可否加工缝制?”
璃霜接过池沧手中的宝盒,捧着盒中的旧锦服,看了眼袍尾,微微点头,嫣然轻笑:“自然可以!公子三日后来缘衫坊领取即可。”
池沧微微颔首,唇角漾出浅淡的笑容,声线如二月暖阳般温和:“劳烦姑娘。”
言罢,池沧转身离开缘衫坊,折回马车。
华贵的马车渐渐远去,在风中响起的车铃声逐渐消散,璃霜捧着那件柔软的锦服,脑海里莫名回忆青年的俊容,唇角不自禁上扬。
微风卷起铺洒在地面的杏花,纷纷扬扬飘向晴空,少女朦胧而又纯粹的心随之飘向远方。
三日后,璃霜怀中抱着那件旧锦服,袍尾焕然一新,袍身镶嵌金线祥云,恬静端庄,又不失雍容华贵。
璃霜将怀中那件锦服小心翼翼地放在柜架展示,又折回柜台椅前,静静等待他的到来。
临近晌午,璃霜近日闲来无事,便在白纸上绘画,起初在描摹霓裳,不知怎的,心神不宁,不知不觉中描摹出青年的侧容。
等候许久,她有些乏累,半趴在柜台歇息,一手晃动着秀山折扇,额前碎发在风中飘动。
她半睁着眼,在模糊的视线里隐约看到一位男子的身影,恍然清醒,揉揉眼起身,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的面庞。
那名男子是池沧府上的下属,他环顾四周,躬身作揖道:“姑娘,我家公子命我来此领回那件锦服。”
璃霜凝聚着期待的鹿眸渐渐失去神色,带领下属来到柜架前,下属全身打量,确定无误后,璃霜摘下那件锦服,将它捧回宝盒中,交于下属手中。
下属从衣襟里掏出两袋沉甸甸的银子,递到璃霜手中,道:“我家公子说,前几日劳烦姑娘绘画多版锦服样式,这是给姑娘的俸禄。”
璃霜捧着那两袋沉重的银子,远望下属离开的背影,低眸看着掌心的流云银袋,不自禁联想到他含笑的面容。
璃霜攥紧圈挂在脖颈的琉璃挂坠,低眉轻笑,暖阳折射在她含星的眉目,如春风般温和。
第55章 弥罗界(三)
暮春时节,池沧的及冠礼在今日举办,池府上下热闹非凡,门楣高挂红帷幕,府内高朋满座,把酒言欢。
池沧伫立于府堂之上,躬身敬酒,习惯性将手负于身后,身形挺拔,璀璨夺目。
璃霜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帷帽,遮住容貌,身旁伴有与她亲近的制衣女娘,两人止步于府外,端坐在府对面的小茶铺。
璃霜拨开眼前的帷帽,端茶轻飘飘地吹嘘,缓缓品味茶香,在无人注意的瞬间,余光常常瞥向池府内万众瞩目的青年。
他身着那件再次加工缝制的天蓝锦袍,唇角含起淡淡的笑容,阳光沐浴着他,看似格外亲近。
那名制衣女娘抬眸盯着璃霜看了许久,见她出神般眺望池府,讷讷问:“小霜,好好的豪华茶肆不选,便要来这间小茶铺,我总算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了。”
璃霜恍然回神,撞上女娘探究的目光,她放下茶杯,温和坦白:“你难道不想亲眼看看我缝制的锦袍?”
女娘探头望去,低喃道:“嘶,小霜,我怎么觉得你那欣赏的眼神是在看人呐。”
璃霜似是呛着般,捂唇轻咳两声,微哑道:“华贵的锦袍配上清俊君子,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我自然是欣赏啦。”
女娘拗不过她,端起茶壶替她倒上一杯茶水,双手托着下颌,笑道:“好好好,你慢点喝,别呛着了。”
晌午过后,亲朋好友散去,池沧头上簪着一顶玉冠,白玉簪插于玉冠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本经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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