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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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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跟他的这些年里,她在床榻上是没吃过什么大苦头的。

虽然大部分时候他对她索求颇多,叫她的身子有些吃不消,直到第二日还要没精打采地躺在榻上歇着,但总归他对她还是温柔的,呵护的。

她对此也并没有太多的怨言。

可是这次不一样。

媜珠狼狈地跪趴在锦被上,纤薄的脊背好几次颤颤巍巍地想要直起身来,都被皇帝一只手按了下去,将她整个人死死按在被褥间。

她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哭了出来,是没有声响的哭,只剩下眼泪在流,一滴滴静静湮没进丝被里,在浅荷色的布料上洇出一片圆圆的水渍,像一朵无声在凋谢的娇花,渐渐垂下了枝头。

媜珠只觉得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头颅里只剩下一片寂寥的白,如雪落之后寂寥的天地,让她摸不清任何东西。

而皇帝的神智,则似乎也没比她清醒到哪里去。

媜珠原本穿着的繁复精致的华美鸾裙被他随意扯下,随手丢到了床下去,继而身上的衣裙又被层层剥落,最终在他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雪艳的白,是她不着寸缕的雪白的身子,蝴蝶颤翅一样在他掌下轻轻发抖。

在媜珠的记忆里,他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待她粗暴的时候,她觉得委屈,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招致皇帝如此的惩罚。

此时尚是白日里,皇帝连床帘都懒得拉起,两人纠缠在榻上的姿势完全暴露在外,哪怕这时殿里的宫人们全都退了下去,可媜珠仍旧觉得无比羞耻。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他知道她容易害羞,知道她在宫人们面前抹不开面子,所以每次宠幸她,不论是白日还是黑夜里,总是会细心掩好床帘帐幔,将他们两人在帐内的样子仔细遮好,然后才会去碰她。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皇帝覆在她身上,轻轻吻着她的肩骨和脖颈,咬牙切齿在她耳畔低语:

“周媜珠,我凭什么不能碰你?!这世上有谁还能比我更爱你……”

媜珠觉得自己大概是昏头了,又或许是听错了。

她仿佛听到皇帝唤了她一声“周媜珠”。

可是她不是姓赵么?她不是应该姓赵么?

她怎么会是“周媜珠”呢?皇帝怎么会这样唤她呢?

媜珠迷迷糊糊地想到,也许只是她一时听差了吧。

*

等榻上的动静终于歇下来时,已是这日的深夜了。

皇帝在一番畅快的纾泄后,神智反而格外平静了下来。

他缓缓平复下了呼吸,没有先召宫人进来伺候,自己起身披上了襌衣,而后在榻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媜珠此时的样子。

过度的劳累与折磨后,媜珠伏在丝被上已经再没了一丝力气,像是沉沉睡着了过去。

她背对着他,睡颜仍是不安稳的,眉头轻蹙,紧闭的眼睫上还摇摇欲坠地凝着一颗泪珠,枕上也残存一块还没干透的泪痕。

等到脾气冷静下来了,他望着媜珠身上的大片痕迹,倒是渐渐泛起了一阵心疼。

怎么会不心疼呢?

过去那么多年里,他对她也是真的呵护备至,几时曾让她吃过这样大的苦头?

周奉疆轻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觉得他大约是真的被她气昏头了。

今日下午时分,佩芝又有些慌张地过来告诉他,说是皇后在那堆书山纸海的各种文书里不知捡了一张哪来的奏章残篇,一个人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许久,脸色也很是不对劲。

当时她疑心皇后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慎被刺激到了,便使了个眼色,叫边上的小宫娥上去看看。

谁知那小宫娥才刚准备凑过去,皇后立马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将手中的纸藏于袖中,不想给旁人瞧。

这就很不对劲了。

哪怕失忆过一场,媜珠也从未改过以前那温顺柔婉好说话的性子,在宫人们面前更是几乎没有脾气的。

之前的几日里,她有时捡了张什么纸拿在手里瞧,若是遇见胆子大些的小宫娥过去问一声“娘娘在瞧什么呢”,媜珠都会微笑着把手里的书纸递给她们看,偶尔还会多说几句:

“原来前楚时候洛阳宫里的宫女们喜簪绒花为饰,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些花样儿,若是你们也喜欢,等开了春后,本宫也想给你们也按例添置一些。如花似玉的年纪,总归是要打扮打扮的。”

所以这种立马藏着纸不给人看的反应就很不对劲。

佩芝过来是这样告诉皇帝的,周奉疆听罢,哪还管得了手头的其他政务,当即便回了椒房殿去亲眼看了看媜珠。

然后迎接他的就是媜珠的顶嘴和她那又有些冒了刺的反骨脾气。

这些年里,他的确享受了太多她身上的柔顺、听话和美丽,哪里受得了她忽然的变脸?

当时他也是真的被她气急,脑子里的那根弦轰得一下就断了。

等到意识再度回笼时……媜珠在榻上已经连哭都没有什么声响了。

坐在榻边看她看了许久之后,周奉疆去倒了一盏蜜水来,将睡梦中的她从榻上捞了起来,喂她喝了点水。

媜珠还是一副睡不醒又没骨头的样子,但或许是缺水太过,她迷迷糊糊间还是咕咚咕咚地喝着水,喝完后身子一软,又躺倒下去。

这一觉她睡到第二天的午时才醒,且自然又是睡不好的,甚至醒来时还浑身滚烫,意识模糊。

佩芝听得皇后起身的动静,过来服侍皇后穿衣时,见她这样子就心说不好,探手摸了摸皇后的额,果然烫手,便立马打发人去叫医官们过来看看。

*

皇后病了。

昨夜的那一通折腾过后,她发起了高热,陡然病倒了下去,气色也憔悴了不少。

病在她身上,疼的还是周奉疆的心,后悔的也还是他。

他立马又从宣室殿过来陪伴在媜珠身边,亲手喂她喝药、吃饭。

但媜珠大约也有借病冷战的意思,只要他过来,她就立马神色恹恹地躺在榻上背过身去,不理他,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他问她身上还痛不痛,她也装作听不见,不理睬,而后就一个人枕在枕头上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耸着肩膀低声抽泣。

两三个月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生病了,而且每次都跟他脱不开干系。

这自然也是他身为丈夫的失责。

之前周奉疆还在纳闷当天媜珠到底是在宣室殿里看见了什么东西、疑惑她藏起来的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但是现在却都无暇过问在意了。

他一连好几日都守在她身边照顾着她,甚至把大半的奏章文书都搬进椒房殿里批阅,也仍然未见媜珠再展颜笑过。

帝后之间生了些不快,有时哪怕宫里的消息压得再死,旁人也是多多少少能瞧得出来的。

媜珠病了的这几天里,宫外的王妃公主们多少也过来看望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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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公主怀着肚子,身子渐重,不便走动,遂请了自己的弟媳、韩孝直弟韩孝民之妻冯氏入宫一趟,献上了些许礼物,聊表对皇后的关怀。

这天,穆王妃同冯氏正好一块入宫,在椒房殿里碰上了,于赵皇后跟前坐了片刻,关怀了几句皇后的身子还如何之类的话。

皇后病容未消,体态清瘦,美貌却半分未减,哪怕不做妆饰,不施粉黛,那模样看着既憔悴又柔弱的,更能勾得男人怜惜。

难怪哪怕她病着,皇帝仍旧日日守着她呢。

呵。穆王妃心下冷笑。

媜珠拢了拢身上披着的雪白狐裘,有些倦乏地靠在美人榻上,先微笑着问了穆王妃几句:“县主现在也快半岁了吧?会爬会坐了么?”

县主即穆王妃几个月前刚生下的那个女婴。

穆王妃欠身答道:“劳娘娘病中还关心这孩子的琐事,是快半岁了,不过还不大会坐,爬么,倒是能爬两下的。”

媜珠点头,眼睛里有了丁点的笑意:“真好。”

她又将视线转向这位颍川公主的妯娌冯氏:“许久未见夫人了。依稀记得夫人膝下也有两子,家里的孩子可好?颍川公主的怀相近来可好?”

或许是天性使然,冯氏的举手投足间倒是带着一股自来熟的热络大方,说话也是毫不扭捏,没有寻常女眷在媜珠跟前小心翼翼的那种做派。

“劳皇后娘娘关怀了,妾也确实许久未见皇后!从前进宫几次,每每都是跟着我家嫂嫂一块来给娘娘请安,嫂嫂总怕我是乡下野妇做派,怕我这样的粗人说话不当心,会冲撞了娘娘,所以不多带我过来……嗐,我家那两个孩子么,好带倒也是好带的,到底不是公主嫂嫂生的凤子龙孙,糙点就糙点罢了,可是孩子糙养,反而不常病呢!我公主嫂嫂生的那大郎,我那大侄儿,宝贝得跟金蛋一样捂着,结果倒是三天两头总是病,秋也病冬也病,一年到头病个没完了……”

……

媜珠脾气素来好,听着冯氏这番家长理短的念叨,哪怕听不下去了,也只是垂眸眨了下眼,并没有打断她。

而穆王妃则没有这么好性,当即有些嫌恶地用帕子掩了掩唇,身子朝一侧侧过去,和冯氏拉开了些许距离。

待冯氏终于口干舌燥地讲完,媜珠脸上的神色还是得体的,也没有对她表达过半分的不满,还温柔地回了她:

“如今韩驸马带着兄弟在交州一带忙着军务,家里的琐事多,夫人难免多操心了。”

冯氏一手端起手边的茶盏饮尽,又“嗐”了一声,“哪里轮到我操心什么呀,家中大小琐事,不都是我那公主嫂嫂说了算么。到底咱们是借住在人家的公主府里的,也不能插手人家公主的事。我呀,也只管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把自家的孩子带好就是了。”

穆王妃这时的鬓边的太阳穴都已经开始跳动了,她简直不想再坐在这蠢妇边上半刻钟,若不是顾及皇后颜面,她甚至只想转身就走。

她平生何曾见过如此蠢妇?怪道那颍川公主要把这妯娌死死摁在家里,不敢把她带进宫半步!

偏偏那纸糊的架子一样没脾气的皇后,还能好声好气地跟冯氏说上两句话。

“夫人将两个孩子管教得好好的,已然是十分辛苦了。”

一听皇后说起她的两个儿子,冯氏越发起劲,正要多说什么,还好这时皇后身边的佩芝过来了,俯身与皇后说,她今日的汤药快煮好了,马上皇帝会来亲自喂她吃药。

这大约也是说给穆王妃和冯氏听的意思,是替皇后开始撵人了。

穆王妃听得懂这话外之音,赶忙起身要退下,冯氏见状,也只好起身跟着一块出去了。

但,就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穆王妃瞥见正在和佩芝说话的皇后十分不耐烦地转过了头去,眼神有些烦躁不快,还有浓浓的排斥。

“把我的药端来,我自己会吃,何必劳动旁人……”

穆王妃记住了那个眼神。

她心底生起一股怪异的直觉,她忽然觉得,那样的眼神,应该是属于从前的周媜珠的。

周媜珠……难道是和皇帝闹掰了么?

穆王妃的心头一动。

第22章

退出椒房殿,步出宫门的路上,冯氏仍旧叽叽喳喳不停地穆王妃攀谈起来,零零碎碎地说起颍川公主府里的琐事,无外乎都是些鸡零狗碎,说的也都还是颍川公主的坏话,吵得穆王妃头都疼了。

但她又不好当面直接甩了冯氏的脸,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应和两声。

这冯氏呢,也不知她是真蠢还是装蠢,竟然真的如同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一般,越说还越起劲,恨不得把她嫂子颍川公主每晚上使几次夜壶都讲给别人听,叫穆王妃在心里都有些同情起颍川公主时运不济,怎么竟招来了个这样的妯娌。

总算等到出了宫门,甩开了冯氏,穆王妃笑了笑与她就此别过,上了自家王府的马车里,耳根子这才算清净下来。

连穆王妃身边的嬷嬷也背过人私下和她嘀咕几句:“颍川公主真是昏了头了,今日怎么把这蠢妇送进宫来膈应皇后娘娘。不知这等蠢人,在那公主府里还要生出多少事端,也亏得颍川公主能忍下来。”

穆王妃笑着摇了摇头:“所以说女子出嫁从夫,哪怕她是公主,嫁到韩家也得忍着这种妯娌,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说起这一茬,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与那嬷嬷说:“嬷嬷恐怕不知道这韩驸马家以前的事呢,你只瞧见如今颍川公主和这妯娌不大和睦,哪里知道,那一家子婆媳妯娌兄弟之间,都是有些龃龉的!”

原来韩驸马韩孝直和其兄弟韩孝民二人的母亲余氏如今尚且在世。

这位余氏老夫人,其实应该称一声大余氏,她下头还有个妹妹,即小余氏。

起先的时候,是小余氏先嫁给韩父,生长子韩孝直,没过多久病逝。

这时娘家的姐姐大余氏正好丧夫守寡,韩、余两家人索性一合计,就叫大余氏改嫁了这个妹夫,到韩家当了媳妇,也是为了给自己可怜早逝的妹妹养大唯一留下来的儿子。

没几年后,大余氏和韩父生下了次子韩孝民。

从前都只听说过妹妹嫁给姐夫当填房的,偏偏这家是姐姐嫁了妹夫做继室,也是实为少见。

更造孽的是,韩父没多久也死了,这韩家只剩下了媳妇大余氏和两个儿子。

大余氏可谓是用尽心血,在乱世中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对自己妹妹留下的儿子韩孝直也是真正视同己出。

而大余氏抚养儿子们的心血也没有白费,十几年后,她养出的两个身强体壮的两个儿子都投身军旅,小儿子虽没什么功名建树,但是大儿子却步步高升,得到北地冀州侯周家的赏识重用。

甚至,他还因此娶到了先冀州侯周鼎的第四女,如今的颍川公主。

然而等到孤儿寡母娘三个苦尽甘来的时候,也就正好成了一家人矛盾爆发的时刻。

韩孝直素来知晓自己并非大余氏亲生,知道自己的真正生母是小余氏。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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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取得功名利禄之后、开始替自己的母亲求封诰命时,竟然先是替那个生了他、但并未抚养过他的小余氏追封!

甚至在替自己的父亲修建祖祠家墓的时候,也都是以小余氏为尊,让小余氏和韩父合葬,压根没给养母大余氏留个什么位置。

大余氏早就因此十分不满,在大余氏看来,姐妹当中她是长姐,理应长姐为尊;论起生养之恩,她虽不是韩孝直亲生母亲,却胜过亲生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抚养成人,难道她的心血都喂了狗了吗!

然而韩孝直似乎则认为,论起嫡庶,他的生母小余氏才是他父亲原配嫡妻,本就理应以小余氏为尊。况且生母早逝,他已经无法报答生母,只能在这些名分诰命上尽量弥补生母。

至于养母大余氏,以后报答她的时间还长着呢,何必在一时的名分上过多计较?

见兄长伤了母亲的心,大余氏的亲生儿子韩孝民当然不肯乐意,私下对这个哥哥更是颇多怨言。只是奈何哥哥如今位高权重,一家人都要仰赖哥哥和嫂子带来的恩泽,所以他十回生气也要忍下八回,

等到新帝登基,封赏功臣之后,韩孝直韩孝民兄弟二人的矛盾愈发大了。

因韩孝直与颍川公主同居公主府,府中还有颍川公主生母李太妃,又来了一个婆婆大余氏,还有小叔子一家人,尤其妯娌冯氏更不是个省油的灯儿,整个公主府里吵吵闹闹,竟没有一日是安生过的!

颍川公主贵为公主之尊,自然不会把大余氏这个“假婆婆”放在眼里,更遑论给她请安问礼晨昏定省之类的事了;

大余氏一朝翻身,正想在公主儿媳头上摆摆做婆婆的谱儿,见摆不上去,气得整日捶胸顿足,早就传为大半个长安的笑话。

而母亲受气,亲儿子韩孝民当然又得找哥哥理论,叫哥哥去管教颍川公主,问问这颍川公主何为儿媳之道!

韩孝直捧着颍川公主这个活祖宗还来不及,又怎会真的去说教公主?

于是韩孝民见哥哥这个态度,心里火气就更大了。

听说还有一次,韩孝民还和哥哥韩孝直当街争吵道:“就因为我母亲只是养母、不是兄长的亲生母亲,所以兄长就纵容公主凌辱婆母!我想问问兄长,如今皇太后殿下也是陛下养母,难道陛下也会像兄长一般,唆使赵皇后藐视婆母皇太后么?”

这话不知怎么渐渐传到赵太后耳朵里了,戳得赵太后心窝子也十分不舒服,等到下一回颍川公主入宫请安,赵太后便板着脸敲打道:

“你婆母虽不是韩驸马的生母,但是她能将韩驸马养大了,这养恩就是大于生恩!养育之恩大过天!你与韩驸马夫妻情深,多少也要替韩驸马好好孝顺这个养母才是。咱们周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儿,可不是没规矩没良心的乡下野妇啊,四娘,你说是不是?”

颍川公主被太后这么一敲打,再气也是无可奈何,只好俯下身段、忍着恶心去伺候婆婆大余氏,而大余氏这头占了上风,果真更妖闹起来,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而为了彻底解决这一大家子鸡飞狗跳的种种琐碎破事,韩孝直在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开始想尽办法扶植自己的弟弟韩孝民,希望帮助他那一介白身的弟弟韩孝民建立功名,得到皇帝封赏的官位和宅子,继而让弟弟弟媳名正言顺地带着这个母亲大余氏搬出去住。

——毕竟,如果他只是单纯地再买一个宅子把母亲和弟弟一家挪出去住的话,恐怕落在赵太后的眼里,又是他们夫妻二人对自己的养母不敬不孝了。

“怪道这韩驸马此番去了交州,也要寻个由头把家里弟弟一道带去。自然是要借机给自己弟弟捞个白得的功名爵位在身了。”

那嬷嬷听完穆王妃的话,当即如此笑道。

穆王妃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归穆王府,穆王妃当然又去寻了丈夫穆王,将今日宫内种种见闻一一说给穆王听。

然,当穆王听到穆王妃推测皇帝与皇后间生了什么不快的嫌隙时,继而推断皇后可能因此失宠时,他倒是十分不屑地否定了:

“我那三姐姐周媜珠,当年怎么说也是殊色冠绝北地三十州的第一美人,周奉疆不把她玩腻了是舍不得废她的,哼。趁着现在年轻貌美的几年,她耍什么样的脾气,男人自然都愿意纵着。”

……不过,如果有一天周奉疆也腻了这女人呢?

他说的是如果。

如果周媜珠也有失宠的一天,也有被皇帝厌弃的一天……也许到时候,这女人才知道她应该向着谁,才知道她应该最向着她娘家的亲兄弟,才知道她早应该把周奉疆那背信弃义之人给……

穆王压下了心底的思量。

*

这日的汤药,还是被皇帝端来亲手喂媜珠喝下的。

媜珠伸手推拒了两下,见推不动他,始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便任由他这么喂。

一碗苦涩药汁进了肚,媜珠被苦得直皱眉,撇过头去捂着唇拼命压下口中的苦味,皇帝放下手中的玉碗和羹匙,递过来一枚用桂花蜜渍过的枣子,剔了枣核,将泛着一层油亮蜜光的枣肉递到了媜珠的唇边。

媜珠垂眸望着他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不理会,又挪动身子越发背了过去,更不想理他了。

这般僵持片刻,媜珠口中苦味仍是未消,皇帝见她始终不领情,也就收回了手。

不知为何,等皇帝也不迁就她了,收回了这点递过来的台阶之后,媜珠心下又觉得还是不好受,更觉委屈,连嘴里的药味也像是又苦了不少似的。

她眼眸转了转,在皇帝没有看见的角落,眸中又泛上了一层水雾。

然而,还不等媜珠眼里的这层水雾聚成泪滴,她整个人忽然又被皇帝抱了起来,皇帝一手扣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和他直视,下一瞬他的唇贴了上来,亲吻着她的唇边,撬开她骄矜的牙关,将一块蜜枣肉喂了过去,渡给她一片甜蜜的气息。

他搂着她的腰肢,将这一吻细细厮磨了许久后才意犹未尽地结束,媜珠在浑浑噩噩中吞下了那块枣肉,口中苦味早已消散地一干二净,原先有些虚白的唇上也泛着娇艳的朱红。

“媜媜,不生气了好不好?”

这一吻后,媜珠有些气息不稳地跌坐回美人榻上,皇帝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似是无比虔诚与真心地在讨她的原谅,“这一次,皆是朕之错。是朕不该如此待你,媜媜,朕求你原谅可好?”

虽然已经过去了数日,可是一听他提起当日之事,媜珠还是下意识地浑身胆颤惊恐,像是受惊的幼鹿,瑟瑟地发着颤。

她咬着牙关不说话,皇帝越加放低了姿态和她道歉,他知道如何拿捏她的脾气,知道该怎样求她才能最容易让她心软。

也知道她终究没有那个底气和资本,永远和他犟着来。

这般又哄她哄了许久,媜珠也渐渐被他哄得有些动摇,总算嗫嚅着唇瓣和他说了自他们冷战以来的第一句话:

“陛下说过,妾是陛下之妻,是陛下心爱之人,妾不敢自居出身望族,可好歹也是体面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子,陛下一时不快,为何就要如此侮辱妾?难道妾只是陛下掌心可有可无的一个玩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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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奉疆亲了亲她的额:“都是朕不好,是朕之过。朕以后再也不会如此对待媜媜了。媜珠乃朕掌上明珠,朕永远不敢视明珠为玩物,叫明珠蒙尘。”

他又哄她:“待明年洛阳宫城修完毕,朕带媜媜去东都洛阳巡游,带媜媜去洛阳散心,好不好?朕带媜媜去看洛阳的龙门窟、拜洛阳白马寺、游洛阳老君山,好不好?”

媜珠的眼睛亮了亮:“真的?”

洛阳城当年被那些悍匪一般的各路武将们劫掠过之后,已经是大片大片的断壁残垣了,如今新帝虽建都长安,但是仍然命人重新修洛阳宫城,并且曾经说过,待洛阳宫城修完后,他会亲临洛阳巡视。

周奉疆说:“那是自然。朕要带媜媜去白马寺和老君山,亲自去求各路神佛,不是以帝王之身去求他们庇佑我大魏江山千年万年,只以肉体凡胎之身去求他们,让他们保佑我的媜媜永世欢愉无忧。”

媜珠总是好哄的。

听得这话,她一下转了笑脸,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娇滴滴地唤了他一声夫君。

只是在她扑进皇帝怀里的时候,头颅抽痛间,仿佛格外清晰地闪过了另一个男人对她说过的话。

*

“媜媜,等咱们回了洛阳,我会带你去看龙门窟,带你逛白马寺、老君山。等咱们回了洛阳……”

可,为什么那个男人的话里说的是“回洛阳”,而不是“去洛阳”?

第23章

皇帝陪媜珠说了一会儿话,见她有些倦怠,便将她抱到榻上哄她睡一会,自己又掀开珠帘往外头去,大约是还有没批阅完的政务文书。

媜珠也正是半睡半醒间,听到隐约两句人声,似乎是皇帝在外头和佩芝说话。

佩芝压低了声音,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告那冯氏的黑状,说那妇人在皇后跟前很是失仪,言语举止皆十分粗鄙。

皇帝听罢便不耐烦道:“那以后就少叫这种人再到皇后跟前晃悠,惊扰了皇后好好养病的心情。”

佩芝应和着:“婢也是如此以为的!”

“……陛下!”

媜珠从榻上披衣而起,足上着轻便的尘香履,缓缓走到外间去唤了皇帝一声。

她对上皇帝的视线:“妾倒是觉得,今日来的那位冯夫人,和长安其他女眷们比起来很不一样。”

她语气微顿,“冯夫人何至于被称为粗鄙呢,她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有什么便说什么罢了。妾听惯了长安城里的其他公主王妃、命妇女眷们在妾跟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们对妾说一个字,要在自己心里盘算至少三回,来来往往,说的不过还是同一句恭维的套话,妾听也听腻了。冯夫人和她们都不一样,她对妾没有半分遮掩,快言快语,直肠直肚。有时候么……听听这样性子的人说话,也是有意思的。”

皇帝挑眉而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喜欢她偶尔来跟你发发牢骚,那朕准她踏入椒房殿就是了。”

他并未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佩芝在一旁悄悄抿了抿唇。

她虽瞧不上冯氏这样的人,但总不好违拗主子的意思,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

在北地长安被一片腊月的冬雪笼罩之时,岭南的交州仍旧飘不下一片雪花。

临近年关,军中士卒多有思乡念归之心,故而士气反而稍有些低迷松散。

交州司马韩孝直急于剿灭南楚张道恭残部,因此近来脾气越发急躁,眼见军中有些士气松垮,他格外不悦,对着手下士卒也更严苛了些。

和兄长韩孝直的苛刻相比,其弟韩孝民反而显得十分仁和宽厚,更好说话。

韩孝民见到年关下士卒思乡,频频向兄长进言,建议兄长应该在这时厚赏士卒酒食炙肉,让军中的将士们也能过个好年才是,这吃的好了,过完了好年,打仗才有精气神。

韩孝直勃然大怒,指着弟弟骂道:“我把你带出来是奔着建立功业的,你自己只知整日躲在营帐里饮酒作乐也就罢了,如今还敢唆使军中将士和你一般饮酒茹荤、花天酒地,我劝你趁早给我收了这心思!”

他将自己桌案上一份长安发来的皇帝口谕一把抓起来,扔到了韩孝民的脸上:“看看陛下是什么口谕,是叫咱们半年之内荡平张道恭余部、生擒张道恭到长安去的!若是半年之内抓不到张道恭,届时陛下以军法问罪,你我有几颗人头够砍的!”

韩孝民被他骂的也是一肚子窝火,但是又不敢明面上和他争执什么,只好垂头退出了韩孝直的军帐。

等到了外边,有几个平素跟在韩孝民身边伺候的军卒们团团围了上去,问起方才军帐里他们兄弟二人都说了些什么话。

韩孝民撇了撇嘴,吐一口唾沫在地上:“你们大司马能有什么好话跟我说!我是想着带你们好好喝酒吃肉过个好年的,奈何你们大司马畏惧陛下的军令完不成,陛下要砍他的脑袋呢!所以多一口酒肉的吃喝也没有给你们的!”

几个军卒当下赶忙恭维起韩孝民来:“到底是我们韩二爷心疼军中的兄弟们呢。韩二爷的心意,咱们兄弟都已经领了!二爷是个什么人,难道咱们还不知道?”

当下,几人又簇拥着韩孝民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魏军军营驻扎之地,悄然拐入了附近的一个乡下偏僻小村里。

这村子里人口不少,村西头有个挂着红灯笼的小院儿,里头挨挨挤挤住着七八个女子,有十三四岁的,也有三十岁出头的,不论年龄大小,容色俱是可观。

自魏军长时间驻扎在这附近和南楚残部对峙之后,这村子里遂渐渐兴起了这种生意,多有人兜售酒水、吃食给这些出来打野食的军卒们的。

自然了,那些女人的身体也属于可以用银钱来消遣的范围之内。

如今这院子里的人,早就把这位魏军主将出手阔绰的弟弟韩孝民当做了头一等财神爷,日日都备足了好酒好肉,只等他过来消遣解闷。

这一日,见到韩孝民等人过来,小院儿里为首的那个嬷嬷赶紧一脸堆笑地迎了上去,按照从前惯例,打发三四个女人过来陪着,又叫剩下的几个女人去温酒热菜,端碗递筷。

韩孝民一行人腆着肚子往屋里坐下,几个女人争相凑到他跟前去,妩媚妖娆地说笑取乐起来。

韩孝民拨开几个女人,先扯着嗓子问了一句:“诶,今日怎么不见我那段老弟?我段家老弟怎么还没来?可是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片刻后,屋外传来那嬷嬷的笑声:“来了来了!段爷今儿也来了,我这就再端一副碗筷过来。”

屋里的几人静了一静,不几时,果真又见一个年轻挺拔的男人从外间推门进来。

那男人只穿了身灰扑扑的常服,袖口处也零碎打着一点补丁,看上去颇为寒酸,只是那精气神倒是半点不显落魄,仍旧是挺括自若的。

段充入内正欲寻个位置坐下,韩孝民推开自己身边的一个女人,把他身旁最亲近的位置让出来,拍了拍,招手就让段充来坐。

段充微微一笑,朝众人拱了拱手,依言过去在韩孝民身侧坐下。

“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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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20-30(第5/19页)

今日在山陵间捉了几只野鸡野兔,方才叫那鸨妈拿去炖了,过会儿叫她们端进来,请几位大哥赏脸尝尝这些野味。之前几回,都是几位大哥请的酒食,弟厚颜受之,心中何等愧疚。”

韩孝民和几个魏军军卒哈哈大笑,几人拍了拍段充的肩膀,都说这段老弟太过客气,不过几顿酒食钱,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如此,但是面对段充这样识趣的、进退有度的人,韩孝民等人还是十分赞赏的,因此也和他愈发合得来,常常聚在一处寻欢作乐,谈笑几番。

——前段时日,韩孝民就是在从军营里溜出来吃花酒的时候,于山陵小道间偶遇了外出打猎的段充。

两人眯着眼慢慢跟对方碰上,好半响才认出阔别多年的老友,当下就是极尽寒暄。

因为二人从前在冀州的时候关系就十分不错,而韩孝民当年也受过段充的人情,如今的段充对着韩孝民更是极为奉承,是以两人这番“他乡遇故知”,倒是一下子变得亲兄弟般热络起来。

之后两人均细细询问了彼此这么多年来的境遇。

段充说,他这些年一直跟着周二娘子,跟着这位张道恭的淑妃娘娘,没娶妻没生子没升官没发财,至今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一辈子也只知道给周二娘子当个侍卫,守着她,护着她罢了。

韩孝民好一番叹息,说起自己的时候,提到他哥哥韩孝直娶了颍川公主,当上了驸马皇亲国戚,如今也位高权重,而他自己虽没什么功名官爵在身,但好歹也成了家、娶了妻,膝下也有两个儿子了。

段充自然很是恭喜。

韩孝民感慨万千:“当年周二娘子要嫁到洛阳去,说是要嫁给河间王做王妃,要在家里选几个侍卫护送她,本来选到的就是我,我不想去,就谎称有病推脱了,还是段老弟你主动去替了我……如今段老弟在外漂泊多年,也都是替我吃的这些苦。当年要不是段老弟替我做了这差事,只怕今时今日的我,还不知在哪里呢!”

段充不以为意:“韩二哥本就是有福之人,今时今日种种,都是韩二哥命中该有的造化。至于我么……”

至于他,能跟着周二娘子一辈子,就是他此生最大的造化了。

*

今日饮酒时,段充注意到韩孝民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很不痛快的样子。

他眸色沉了沉,状似无意地多问了两句。

这话顿时戳到了韩孝民的肠子里,也是借着一点酒意,韩孝民大着舌头就和段充等人痛骂起来,说他哥哥韩孝直如何如何苛刻小气,就连多赏士卒们一口酒肉吃都不肯等等。

又说,那长安的大魏皇帝命韩孝直在半年之内抓到张道恭,如今韩孝直满脑子都是想把这差事给了结了,哪里还管得旁人的死活。

这么一骂,加上边上的段充又若有若无地提起他们兄弟之前的一些龃龉,提起韩孝直对养母大余氏的“忘恩负义”,韩孝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到哪就是骂到哪。

骂韩孝直对大余氏这个母亲不敬,说大余氏就算是养条狗也知道只认一个主子,这韩孝直却连狗也不是。

又骂韩孝直娶的那个公主老婆,“算什么东西!狗娼妇生的!先冀州侯在世的时候最宠的就是她三姐姐,谁曾有眼看过她!如今她倒是当上公主了,也整日在我母亲面前摆公主架子,根本不拿我母亲当亲婆婆孝敬!”

还要骂一骂颍川公主的生母李太妃,“那老虔婆也素来不把我母亲放在眼里!还日日挑唆那颍川公主不许孝顺婆婆。只恨我没本事,否则早把这对娼妇母女打死解恨才是!”

连韩孝直和颍川公主所生的那个幼子也要被他骂上两句,“那小兔崽子眼看就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我这做叔父的竟然都管不得他!传出去,谁家有这样的道理?”

段充当即叹气,面上也是一副愤慨的神色:“韩二哥!二哥这些年也辛苦了,没少受这些人的闲气啊!”

他当然附和着韩孝民,一起翻旧账骂了骂韩孝直几句,无外乎也是说韩孝直此人素来没良心,不是能跟人同甘共苦的真兄弟。

说七八年前在冀州的时候,他们一起出去吃酒,韩孝直三番两次总是要偷溜着比别人多吃两口。

又说从前在冀州军营里,每每他们私下得了什么酒肉,总是拿出来兄弟们一起分了吃了,可是韩孝直却最喜欢背着兄弟们吃独食云云。

韩孝民被人这样附和着,自己也是越说越起劲,当下狠狠一拍桌子:“段老弟,你也看得出来是吧?!我那大哥韩孝直,呸,什么狗屁人品,我压根都不想认他当我的兄弟!”

段充垂眸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眼底笑意浮现。

说完了过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到眼下,段充又轻笑道:“韩大司马一心忙着交州的战事,兴许也不只是因为害怕半年之内捉不到张道恭而被长安皇帝责罚呢。”

众人因问:“那还能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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