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忆君王 > 30-40

30-4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星光海岸 小炮灰蠢笨却实在漂亮[快穿] 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魅魔猫猫被前上司捡走了! 换嫁小夫郎 [综穿]国舅爷只想当咸鱼 侯府奶崽的心声泄露后扭转国运了 意外娶了落魄男主后 干翻那个反派[快穿] [大汉]女儿就不能继承皇位吗?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1/23页)

第31章

对于这个所谓的三姐姐,如今的嫂嫂“赵皇后”,本来,穆王周奉弘是不想再多沾她的边的。

这女人从来都是个丧门星,专克周家人,但凡和她沾边就准没好事。

他永远忘不了从前的十五郎是怎么死的。

——在当年周媜珠嫁给周奉疆后,十五郎不过是见不得她仗着失忆之名便和那男人厮混在一起,借机到她跟前告诉了她真相而已。结果就因为她要死要活地病了一场,十五郎便因此被周奉疆那逆贼活活打死。

十五郎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啊!

如果不是因为有周媜珠那样一个只会做媚态曲意逢迎、委身贼人的所谓嫡姐,十五郎如何会落得如此结局?

可怜十五郎死也是白死了一场,在他死后没多久,周媜珠就将他说过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又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姿态,继续待在仇人身侧承欢迎合,尽态极妍地卖弄她的乖巧柔顺去取悦那男人。

十五郎被打死的时候,周奉疆还将他们都召了过来,是在他们面前亲手处置了十五郎,训诫他们说,以后谁还敢在他夫人面前胡言乱语,下场皆如此。

亲眼见到十五郎的死状后,他回去便大病了一场,发着高热说了数日的糊话,险些连他自己也没有挺过来。

从那之后,为了“避嫌”,以示自己绝无异心,穆王都躲着这个“嫂嫂”周媜珠了。

待到周奉疆登基称帝,除却每隔一段时间必要的入宫向皇后请安之外,穆王都不让穆王妃多进宫。

而他自己呢,如果不是碰上新年、端午、中秋这样的节令,更不想再凑到宫里去多看周媜珠一眼了。

今日初一入宫,穆王本也打算只在这位“赵皇后”跟前表面意思一下,给她磕个头行个礼,说两句场面话就退下。

但令他稍感到些疑惑的是,今日的周媜珠似乎对他们穆王一家格外热情周到了些,还主动寻了个话头拉着他们闲聊,一一问起他们府里的孩子是如何教养的、孩子们平时怎么玩、怎么吃饭之类的琐事。

仿佛她只是个真心疼爱侄儿侄女们的好伯母罢了。

不过,隐约能感受到椒房殿内佩芝她们这些宫人似有似无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监视的视线,穆王有些如坐针毡,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起身告辞。

他是真的多一刻都不想在周媜珠面前多待。

媜珠用手指拨了拨穆王妃女儿头顶柔软的胎发,就在这时,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佩芝说道:

“我记得去岁秋日里新罗使臣们不是进了些颜色很娇嫩的鱼牙绸么,佩芝,你带人去取些来,赏给咱们小县主春日里裁几身新衣,那嫩生生的衣裳,也就是小孩子穿才好看。还有大食国使者进的一盒波斯绿松石,也取来,穆王妃喜青绿之色,镶在首饰上是很漂亮的。”

穆王妃连忙起身推辞了番,媜珠叫她收下:“王妃平日将本宫的小侄女儿照看得这样好,必是十分辛苦,这寥寥一点心意,如何收不得?”

佩芝应下:“婢这就打发人去库房里——”

“你亲自带人去拿来,快些。”

媜珠低头陪那小女婴玩,头也不抬地打断了她,

“我的东西平日都是你收着的,年关里库房中东西多,想必乱糟糟的,宫人们去寻也费时,你亲自去取来吧。否则许久找不到,我们小县主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觉得伯母不是真心赏你?”

她说着说着又逗起怀里的小县主,那女婴被她逗得娇笑起来,一派天真无邪,穆王和穆王妃也跟着附和似的笑了两声。

佩芝不敢再和她分辩,见她还是有说有笑的样子,想着自己只离开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出什么差错,只得赶忙带着几个宫娥去皇后库房里翻找起她说的东西来。

佩芝走后,椒房殿内离得媜珠和穆王一家子稍远些的地方,虽然还是有七八个垂首的小宫娥侍奉在侧的,只不过她们只是低着头等主子有事时使唤两下,并不敢像佩芝那样细细观察着皇后、穆王等人的一举一动。

她们能清清楚楚监听到皇后与穆王等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不能看清媜珠的神情。

就是在这个时候,媜珠侧首望向了坐在一旁的穆王周奉弘。

在接触到媜珠流露出来的那眼神的一刻,穆王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

可怜的,无辜的,困惑而哀怨,又是那样小心翼翼,柔弱不堪,仿佛害怕被人发现她的秘密,只敢将这样的眼神暂时流转在她勉强所信任的人身上。

他想起了年少时饲养过的一只雀莺。

一只尚未成年的、娇小的雀莺,是有人从野外捉来赠给他养着玩的。

他将那只雀莺养在笼子里,悬于屋檐下,当做玩物一般把玩,用鸟食和水控制着那只雀莺的一生。

起先,那只雀莺刚从它母亲身边被抓着关起来,它很不适应,经常在笼子里疯了一般地到处乱啄。

于是他就断了给它的食与水,将它饿上几天,再赏赐着给它一些饮食。

如是几次之后,那只雀莺就温顺了下来,会乖乖地待在他的掌心,为他歌唱,与他玩耍。

他以为它真的忘记了过去和自己母亲在林间相伴的日子,开始认他为主人了。

直到有一日夜间,他那夜睡意浅淡,起身在庭院中漫步散心时,忽然瞥见檐下笼中的那只雀莺隔着笼子不知在和谁轻轻鸣叫。

那叫声十分压抑,却又凄婉可怜,叫他心头都一阵怜悯,时隔多年亦无法忘记。

等他悄悄靠近过去,发现竟然是那雀莺的母亲从林间寻了过来,趁着夜色偷偷来看望自己被关在笼中的孩子。

母女相见,格外凄凉。

母鸟悲鸣,幼鸟哀啼。

他一时看痴了,不知不觉靠了过去,那母鸟发现有生人靠近,惊弓之鸟般一下飞走了。

虽是飞走,但它仍然没有飞远,徘徊着站在屋檐上死死盯着自己的孩子。

而那幼鸟看见了他过来,虽然才刚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它丝毫没有挣扎与反抗的欲望,反而用一种如人一般复杂的眼神凝望着他。

他读懂了这鸟儿的心情。

它幽怨,它害怕,它敢怒不敢言,它想要自由,想要离开,想要和自己的母亲离开。

但是它又惧怕他,怕他责怪它偷偷和母亲相会,甚至还怕他把它的母亲也抓回来关着。

——现在他完全想起来了,此刻的周媜珠看着他的眼神,就和当年那只雀莺一样。

那只雀莺虽然被人关着,但它实际上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反抗而已。

周媜珠现在也用同样的眼神望向了他。

难道她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吗?

穆王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让他一时呼吸都感到了有些急促。

至少昨日除夕宫宴时,周媜珠还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反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2/23页)

仅一夜过去,是她突然发现了什么、察觉了什么,所以有所顿悟了么?

回应媜珠的,是穆王几不可察的一次轻微的点头。

然后他就慌乱地别过了头去,不敢再看她了。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各种情愫的传递,并不需要太多的修饰词藻。

最简单的情况下,一个眼神便足矣。

她用那样悲伤如笼中困兽般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亲弟弟,而弟弟也瞬间心领神会,承认了她的揣测。

媜珠的心已然死得不能再死。

正在这时,佩芝领着宫人带着媜珠要赏给穆王府的东西回来了。

好歹常伴君侧,媜珠也练出了能瞬间变脸的本事,只是眨眼睛的功夫,她就恢复如常,和穆王夫妇仍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又小坐了片刻,穆王与穆王妃起身告辞,媜珠还高高兴兴地叫小宦官去送了送他们。

*

龙章二年的正月初一新年,于穆王周奉弘来说,不啻于是他人生中最晴天霹雳的一天之一。

他一生中只有三天最难忘。

其一是周奉疆杀死他兄弟叔父们夺权上位的那一天,其二是亲眼见到十五郎死的那一天。

再者就是今天。

他不确定周媜珠是否完全恢复了记忆,但他至少能够确定,他三姐姐周媜珠至少知道自己姓什么,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女儿,而且肯定已经和周奉疆那逆贼离了心了。

她心里也有鬼,也有秘密,可她都不敢让佩芝知道,不敢让周奉疆知道,反而是来求证他这个亲弟弟。

对她来说,她现下定然把他当做了她身边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一定不爱周奉疆,一定不爱。

只有不爱一个男人,才会在他身边感到绝望,才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那种神情是做不了假的。

穆王府内的书房寂静无人之处,穆王用力握住了穆王妃的手:

“她不爱周奉疆,她不和那男人一条心,那一切就好办了!怕只怕那娼妇身子和心都给了周奉疆,如今她的心还是向着周家的自家人,那就好办了……”

穆王妃有些颤颤巍巍的害怕:“殿下,您说的是……什么好办了?”

穆王整个人的面容上呈现着一种诡异的亢奋和激动,脸色涨得通红,手指却因紧握而发白。

“好帮我除掉周奉疆。”

穆王妃慌张地“啊”了一声。

穆王的表情益发坚定:“周奉疆那贼子至今膝下无子,周媜珠被他睡了那么多年也没和他一条心,这岂非天道也助我么?这天下本该就是我周家的天下,如今我是我父亲所存子嗣中的长子……”

“只要周奉疆能一死了之,朝臣们都该尊我为天子。”

“殿下!”

穆王妃是紧张的,害怕的,但她似乎并没有真的反对穆王的想法。

她所紧张与害怕的,只是梦想还未实现之前的忐忑罢了。

“只要周奉疆死了,皇位怎么也该由我来做。届时,我为天子,你就是皇后,咱们的儿子就是太子,女儿也要封为国公主。我还要追封我的生母为皇后,配食我父亲的宗庙。对,还有你的父母,我也会封你父亲为国公,封你的母亲为国夫人……”

他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已然沉入了一场盛大的美梦中,

“我生母在世时温婉美丽,我要给她追封谥号为文与德,让世人都记得她是我父亲的文德皇后,她才不是我父亲一个无名的姬妾,是皇后,是配食宗庙的皇后……那赵氏又算什么东西!”

夫荣妻贵,丈夫都做起了美梦,妻子自然也被鼓舞得飘飘欲仙,穆王妃同样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殿下的生母若是能追封为皇后……妾的生母,也能被封为国夫人,就为楚国夫人,如何?咱们的女儿,也要做国公主,可封为秦国公主……”

*

直到这一日的夜幕降临时,媜珠仍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撑过了这一日,是如何强打着精神应付了一整日入宫来给她请安的宗亲女眷命妇们的。

或许真的是伴君日久,人人都会蒙上一层虚伪的、用来伪装的面纱。

夜,皇帝拥着媜珠就寝,他自然而然地覆到媜珠身上,随手拉开她身上雪绸寝衣的系带,已然起了兴致欲宠幸她。

媜珠此刻再看向身上的这个男人,心已经不能再用冰冷两个字来形容了。

只剩下单纯的惧怕,那是一种刻入骨髓中的恐惧。

——家中如饲一忠犬,久之,惊觉此犬非犬,实乃一饿狼也。

而且还是一条红眼的食人饿狼。

这条饿狼在你身旁转来转去,你却根本不敢揭发它的真面目,害怕被它恼羞成怒之下咬断脖颈、吃尽血肉。

它还会装作一条忠犬的模样来你身边转圈,索要你的爱抚。

明明害怕至极,却又不得不敷衍着和它亲近。

所以今夜的这场情事媜珠明显不在状态,皇帝只做了一次,收场时也有些意兴阑珊,没了往日的兴奋趣味。

事毕后,他随手披上寝衣,拨开被汗水沾湿在媜珠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媜珠似乎有些虚弱地躺在他身|下,阖着眼睛,满面潮红,汗湿鬓发,眼尾处隐约有泪珠滚落,继而坠进了枕头里,消失不见。

就一次而已,眼泪倒是没少掉。皇帝轻笑了下。

她是不堪承受的娇柔之态,皇帝并未起疑,只是怜惜她或许是太累了,哄了她几句后就拥着她睡下了。

她虽阖着眼没有看他,可是意识是清醒的。

方才他碰她时,她想过可以寻什么由头推拒过去,不想让他沾她的身。

但只是片刻,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遭际,媜珠最终没有反抗。

——她已经失身给他无数次了。

这么多年,无数次承欢侍寝。

一次两次的拒绝,就算他暂时接受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要在他身边,她总不可能永远拒绝他,以后也还是要给他的。

遑论已在他手上失了清白,她再想贞烈,清白也无可挽回。

*

那……河间王殿下……张道恭他知道这些吗?

他知道她还活着吗?知道她如今所遭受的一切吗?

这夜,在周奉疆怀中,媜珠失忆后第一次在他的榻上想到了别的男人。

只是这么一想,她便心痛欲碎。

第32章

同为周氏女,同样是先冀州侯周鼎的血脉,姐妹三人却完全走上了三种不一样的道路,人生际遇只在转瞬之间便相差了千里万里。

周鼎的第二女周婈珠做了前朝流亡在外的亡国皇妃,几如亡国之奴,朝不保夕,夜夜难眠。

第三女周媜珠被人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3/23页)

于掌心、视若自己私藏的金丝雀,活得浑浑噩噩,郁郁寡欢又不得自由。

第四女颍川公主周芩姬是一生平淡,顺其自然,安安分分地捞到一个公主的封号,嫁夫生子,只求安稳度日。

一个前朝的妃子,一个本朝的皇后,还有一个听天由命的公主。

哪怕命数相去悬殊,但是在人生某一条道路的交叉点上,姐妹三人仍然被再度绑在了一起。

有时也不得不感叹,或许这世上真有血脉相连的祸福造化一说。

*

这一年的正月初,远在岭南龙编县的周婈珠从段充那里打探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瞎了?真的瞎了?就这么瞎了?!”

周婈珠哗然一下从椅子上起了身,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还一下子碰倒了桌上的杯盏。

她顾不得被碰倒的茶杯里倾倒出来的热水沾湿了自己的衣裳,一连对着段充问了足足三遍。

段充颔首答是:“臣也是从韩孝民处刚听来的消息,韩孝民与其妻冯氏的长子,确实是双目皆盲了。”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周婈珠的神色,又低声补充说:“娘娘……还请娘娘到底节哀,听闻颍川公主也因此……因此受惊而小产了。说是个成了形的男婴,就这么没了,驸马韩孝直为之恸怒不快,与韩孝民关系僵硬,兄弟二人已经几日没有说话了。”

周婈珠冷冷哼笑:“我有什么可节哀的?不过是个没生下的孩子罢了,我又没拿他真当我的外甥。就是周芩姬自己死了,我也不会给她掉一滴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真也是天助我,正愁如何继续挑拨这韩氏兄弟二人,我那两个蠢妹妹就亲自给我递刀了。周芩姬是个蠢货,周媜珠更是蠢出生天。”

这故事还要从媜珠年前赏给颍川公主府的那四盏精致奢华的琉璃宝灯说起。

媜珠当时隐约能感知到颍川公主和她的妯娌冯氏有些龃龉,但是到底自古以来婆媳妯娌姑嫂间都少不了有点不痛快,再不痛快,那也是一家人。

这个时代还没有能轻易分家的说法,一家人一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了龃龉矛盾,只能想办法消融,不是么?否则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于是她便在年前赏赐宫外宗室皇亲们的时候,特意给颍川公主府送了四盏极好看的灯笼,名义上是赏赐给颍川公主的,实则是叮嘱公主把其中的两盏灯赏给她妯娌冯氏的两个儿子。

因颍川公主膝下有一儿一女,冯氏也有两子,这府上统共四个孩子,一个孩子一盏灯的意思。

那日宫中女官内监们带着皇后的赏赐前往颍川公主府,女官私下将皇后的意思告诉了颍川公主,说皇后希望借此可以缓和她和她妯娌之间的关系,也叫那冯氏得了公主的好意之后,可以就此安分些。

颍川公主面上答应得好好的,等宫里的女官们一走,她遂立马翻脸不认人,只将那四盏灯全都扣了下来,分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去玩儿。

她还和她的生母李太妃埋怨了几句:“我是素来看不惯皇后那做派的,就跟天下只她一个菩萨似的,我颍川公主府里的事情,由她插什么手?当日皇帝将我驸马调去千里之外的岭南打仗,我去求她,怎么不见她管了?如今又来充什么观世音!仿佛我没了她给我出谋划策,我就是跟那冯氏不睦,难不成我一个公主还会被冯氏给吃了?滑天下之大稽!”

待到新年里,颍川公主的一儿一女拿着这灯玩,也有几分故意在堂兄弟们跟前炫耀的意思,叫冯氏的两个儿子看见了,小孩子之间难免会红眼羡慕,继而就是争抢打闹,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公主的婆婆大余氏和妯娌冯氏都不是肯吃亏的人,再兼听说那里头有两盏灯本该就是赏给冯氏孩儿的,只是如今叫颍川公主给昧下了,大余氏和冯氏愈发恼怒,也唆使两个男孩去跟颍川公主的孩子抢。

冯氏也私下攘了自己儿子几下:“你是没出息的东西!你瞧你,生得比公主那病秧子儿子又高又壮,你还打不赢他么?下次他再拎着那劳什子的灯在你跟前炫耀,你就跟他打一顿,把这灯抢回来!只要你能抢回来,收在娘手里,就是那公主领着人过来亲自要,娘也不会还的!”

大余氏还教导自己的儿媳冯氏说:“这颍川公主实在是愈发泼辣无理,不把家中婆婆妯娌放在眼中了。下次寻机会你再去宫里一趟,定要和太后皇后好好说说她的错漏!那皇太后不也是陛下养母么!她最见不得养子一家对养母不孝了,若是咱们跟皇太后说说,太后必定还要好好教训她!”

冯氏连连称是:“就该如此!我瞧这赵皇后倒是个明事理的,上回我进宫里,她对我也还算客气周到,她应该能管管这事!”

转眼第二日,颍川公主的儿子韩辉、女儿韩宜和冯氏的长子韩柏、次子韩瑞又在小花园中凑在一处玩了。

韩辉韩宜兄妹二人又提着那琉璃灯摆弄起来,韩柏韩瑞兄弟看着眼馋,到底都是小孩儿心性,想起自己母亲教导的话,两兄弟便上前动手争抢起来。

别看都是才几岁的孩子,实际上整日听大人抱怨了一箩筐的家长里短,心里什么不懂?

几个孩子抢起来,一面抢着,一面还学着大人曾经说的话有样学样地互相吵骂起来。

韩辉韩宜兄妹便说:“你们凭什么有这样的灯!你们才不配呢,这是我皇后舅母赏给我们的,我们母亲可是颍川公主,是先帝的亲女儿,我们是凤子龙孙,你们算什么!你们什么也不是!”

韩柏深吸了一口气,立马回敬道:“你还好意思说呢,先帝,先帝在世的时候压根就不喜欢你母亲,也没拿她当一回事,你算个什么凤子龙孙!连皇太后都没拿你们当亲外孙!除夕宫宴上皇太后可说什么了,她说她膝下都没有孙辈……”

韩瑞也给哥哥韩柏帮腔:“你们兄妹都是贼!这本来就有皇后娘娘赏给我们兄弟的两盏灯,就是被你们这些贼给偷去了,你们算什么凤子龙孙,你们都是贼人贼种!把我们的灯还来!”

韩宜叫喊起来:“你爹还是窝囊废呢!我爹爹是大将军大驸马,你爹爹、你们一家都是我爹娘养着的!”

几个孩子没大没小的吵起来,一旁伺候的奴仆们都被他们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围了上去,一边拦着一边想法子把他们给隔开来。

正在这个关口,身形更加健壮的韩柏已经抢到了韩辉手里抱着的琉璃灯,拼命要往自己怀里抢过去。

恼怒之下,韩辉忽地重重从怀里举起那盏琉璃灯,一下朝着韩柏兄弟二人砸了过去。

奴仆们虽然已经竭力阻拦,但那琉璃灯瞬间碎裂,先是磕到了一旁的石桌一角上,继而飞出的碎片还是朝着韩柏兄弟二人的脸上扑去。

大半的琉璃碎片扎进了韩柏的脸上,甚至直接刺中了他的双眼,还有几片碎片也划伤了韩瑞的侧脸。

一时间,韩柏兄弟二人都哭喊成一团,声音格外凄厉。

韩辉兄妹二人毫发无伤,但显然也有些愣住,呆呆地站在了一边。

小花园里闹出来的这场惨剧很快被公主府里的几个大人知晓了,冯氏见到自己两个儿子的惨状,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很快,公主府中的医者就来给韩柏兄弟二人清理伤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4/23页)

冯氏的次子韩瑞倒是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要紧处,以后顶多是面上破了相。

但长子韩柏却伤的极重,一张稚嫩的小脸上坑坑洼洼全是琉璃碎片扎进去留下来的创口,除去惨不忍睹的外伤之外,医者们格外沉重地告诉颍川公主等人说,

——这孩子的眼睛废了。

以后是再也瞧不见了。

……

余下的话不必多说,这个新年,颍川公主府内过得有多么鸡犬不宁,也是闭着眼都能想象得出来的。

一连好几天,冯氏都快把自己一生的眼泪哭干了,而受了重伤的韩柏也在短短几日内几乎瘦成了人干。

韩柏是大余氏的亲孙子,老太太大余氏直接坐在了颍川公主院子的门口整日叫骂哭嚷,张口闭口就是颍川公主容不得她这个婆婆,她不活了,她想死了,也是闹成了长安城的一大奇景。

颍川公主心里再厌烦再容不得这二房的人,然她也从没想过自己的儿子可以闯出这等祸事来。

兄弟玩闹归玩闹,竟然直接把对方的眼睛给弄瞎了,传出去,她儿子这辈子的名声也彻底完了。

再者她好歹也是个人,也不是真的毫无良知底线,心中多少有些内疚不安,几日来也是害怕得坐卧难宁,饭都吃不下多少。

又兼婆婆大余氏这样撒泼打滚地闹着,本就有孕在身的颍川公主受了这等刺激后,竟然就这么见红小产了,活生生坠下了一个已经成了型的男孩。

这么一来,颍川公主的生母李太妃也不乐意了。

谁都心疼自己的亲孙儿,大余氏心疼韩柏,人家李太妃也心疼自己那本该平安出生的外孙。

于是她也坐不住了,跳出来和大余氏两人骂道:“你为老不尊,害死我的孙儿,你高兴了么!那韩柏是你的亲孙子,难道我女儿肚子里的不是你的亲孙?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我的女儿?你都没拿我女儿腹中的可怜孩儿当自家孙子,凭什么要我女儿把你当亲婆婆孝敬!”

整个公主府里叫骂哭喊成了一团,颍川公主、李太妃、大余氏、冯氏等人,都争着抢着要往岭南那头寄信,说自己有多么委屈。

李太妃寄信痛斥女婿韩孝直,说都是他家那头的好婆婆好妯娌,生生逼得颍川公主小产,害死了先帝的亲外孙,他们韩家定要给她一个交代!

大余氏和冯氏更是有无数的冤屈和韩孝民诉苦,说他们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儿,就这么被人害瞎了双眼,这辈子的前程都没有了,这孩子没了眼睛,能不能平安活到大还难说!

而收到数千里外长安寄来的家信的韩孝直、韩孝民兄弟二人,也是都只顾着心疼自己的儿子。

韩孝直痛心自己本该平安降生的孩子胎死腹中,心疼颍川公主受惊小产,伤了身子。至于对自己的侄儿韩柏,他虽有些惋惜,但也只是惋惜而已,连谴责自己的儿子韩辉一句都舍不得。

韩孝民当然不会把颍川公主一个没出世的孩子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一个本来就没出世的孩子,根本就不算人。怎么能比得过他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养大了几年的长子、他寄予厚望的长子,一下子被人害得瞎了双眼来得要紧呢?

于是兄弟二人大吵一架后,更是隐隐有了决裂之势。

近来岭南一带的战事本就吃紧,因龙编县有些天险,是整个岭南为数不多的一块易守难攻的宝地。

加上今年罕见的冬汛湍急,迅疾的江水包围着龙编县,成了张道恭的一道天然防御屏障,韩孝直想要强渡江攻张道恭的计划也被迫一再推迟。

张道恭因娶了交州薛坚明之女薛氏为贵妃,薛坚明竭力扶持张道恭,也让这奄奄一息的南楚流亡朝廷有了些死灰复燃的迹象了。

对于韩孝直来说,此番真是天灾人祸不断,让他焦头烂额,无一日顺心。

*

周婈珠当日便又将此事告知张道恭,与张道恭称:“陛下,妾以为如今正是决裂韩氏兄弟二人的大好时机。以妾之愚见,陛下可亲自向韩孝民手书一封,力陈陛下拉拢他的诚心,那韩孝民定然会被陛下打动,为陛下所驱使。”

张道恭抚掌而笑:“朕还会告诉他,朕要将朕的妹妹江阳公主赐予他为妇,待朕有重回中原之日,他也会是咱们大楚的驸马,朕绝不亏待他,他岂能不对朕忠心?”

是日夜间,段充带着张道恭与周淑妃之命,怀揣着张道恭的一封亲笔手书及江阳公主的画像,又偷偷找到了韩孝民。

他按照周婈珠教他的那些说辞,向尚且处于愤怒之中的韩孝民托出了张道恭与周淑妃的意思。

韩孝民有些大惊失色,口中“你你你”“我我我”“这这这”地嚷嚷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段充乃安抚他道:“我们陛下和娘娘想让韩二哥做的事并不难,只要韩二哥暗中替咱们传递一些书信消息回长安而已。事成之后,陛下就会将江阳公主赐予兄长为妇,许兄长您高官厚禄,绝不会比今时今日的韩孝直差的。”

“届时,兄长您便也是皇亲国戚、公主驸马,有爵位、贵妻、美妇、子嗣,可不是再也不用受这些闲气了,荣华富贵,生生世世享之不尽?何其痛快!”

韩孝民感到不可思议:“那若是事败了呢!别说肯定要杀头的了,诛九族也不为过的大罪,段老弟,你这是害我呢!”

段充摇了摇头:“不,就算事败,此事对兄长您也没什么损失。一则事情不用您亲自去做,根本查不到兄长的头上来。二则,即便暴露了出来,那韩孝直和颍川公主也该比兄长您更着急,他们应该急着去替兄长遮掩下来,否则他们也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段充又再劝道:“兄长,哪怕您如今不觉得屈辱,弟我也替您不值。您的母亲被那李太妃欺辱,您的妻室被颍川公主欺辱,您的长子被韩辉所害,您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结果连您都还被韩孝直欺压。天下安有这样的道理?您想想,韩孝直娶了颍川公主这才几年?这才几年,您的母、妻、子就已然被人磋磨得苦不堪言,那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呢?兄长也是一大丈夫,如何能一点血性气性都没有?”

“从前那韩孝直因是周奉疆的部下,靠着一点从龙之功才有的今日。如今更有一位真龙天子来主动拉拢兄长,这也是摆在眼面前的功勋荣华,兄长都不愿俯身捡拾吗?”

在段充的种种挑拨离间之下,韩孝民的心也终于动摇了起来。

他最终咬牙问出了那句话:

“那张道恭……陛下,想要我怎么做?”

第33章

媜珠最近的情绪跌落到极点,整个人郁郁寡欢,几乎再难看她露出丁点笑颜。

——这还是在颍川公主府的事没有闹出来之前,她的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

若是不见外人,她每日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待着,眼神空洞地不知望向何处,整个人都似神游在外一般,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会主动开口和旁人说一句话。

其实她自己并不想这样,她仍然想要在皇帝面前装作出从前的样子,可是事到如今她发现自己实在真的很难做到了。

哪怕是装,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装不下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忆君王》 30-40(第5/23页)

只要想到自己在失忆的这些年里被迫委身给了别的男人,想到自己这些年和她的兄长同床共枕、有了肌肤之亲和夫妻之实……

祖宗家庙之内,她有何面目再见自己的父亲、叔父、兄长和堂兄们?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她吃的越来越少,整个人也前所未有地消瘦下去。

周奉疆见不得她这样无缘无故地糟蹋自己的身子,一日三餐里,哪怕他没空亲自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吃,也会叫佩芝她们监督着她多吃点东西。

但很多时候,媜珠的胃口实在太差,就算佩芝拿着皇帝的命令守在桌边看着她让她多吃点,她也会用沉默来反抗,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不张口也不说话。

既然宫人嬷嬷们不敢多说她,周奉疆索性自己过来端着碗给她喂饭。

即便这样,她都是兴致缺缺,吃一口躲三口,偏着脑袋去躲他喂到嘴边的饭菜。

媜珠不喜欢被他喂食。

以前她还懵懵懂懂什么都没有发觉时,偶尔他亲手给她喂食汤药,她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丈夫呵护在掌心一般幸福。

但同样的事情,如今周奉疆再对她做,她只觉得屈辱。

她觉得他给她喂食,其实就是在投食宠物,如同对待一只笼中的雀莺而已,把她当成个用来逗弄的小玩意儿罢了。

媜珠不是很愿意配合,但好在周奉疆其实做惯了这样的事,在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这样给她喂饭。

那时他才八九岁,而媜珠也才两三岁,稚嫩得不得了。

她幼时活泼惹人喜爱,又极喜欢新鲜东西,于是他会从外面的街市上给她带回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哄她玩。

媜珠是真的贪玩的性子,每次收到一个他送的东西就抱在怀里不撒手,能一连玩上好几天,饭都不肯吃了。

赵夫人偶尔会端着碗追着她喂饭,媜珠话都还说不利索的年纪,只顾着在地上爬,压根不理她母亲。

等到赵夫人实在烦了她,啪一下把碗搁回了桌上,转身就指着他说:

“伯骧,你去喂她试试,她最肯听你这兄长的了,我没功夫和她在这耗,我乏得很,先回房午歇去了。你替母亲把媜媜的饭喂了,再陪她玩会儿,还有一定要哄她午睡,然后去做你今日的课业,晚膳之前拿来给我检查,听到没有?”

伯骧并不算是他的“字”,而是赵夫人曾经为他取的小名。

伯,乃指长子也,是赵夫人将他真正意义上视作自己长子的意思。当然也有恶心恶心她的庶长子的想法。

骧,骏马腾跃而昂首疾驰之意,自然就是赵夫人对他的殷切期盼了。

周奉疆会一一答应下来,赵夫人安心了,在婢子的搀扶下回自己的房中午睡去。

他便拿着碗,半跪在地上给媜珠喂食。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御前女官 悍夫郎 支持猴子征服修真界! 爱神的宠儿[无限] 让他生!让他生! 遍地都是前男友 老大要从良 修仙界路人女主 哥在哥谭薅羊毛[综英美] 流落无人区后靠抽卡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