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星光海岸 > 50-60

50-6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小炮灰蠢笨却实在漂亮[快穿] 我渣过的昏君重生了 魅魔猫猫被前上司捡走了! 换嫁小夫郎 [综穿]国舅爷只想当咸鱼 侯府奶崽的心声泄露后扭转国运了 意外娶了落魄男主后 干翻那个反派[快穿] [大汉]女儿就不能继承皇位吗? 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星光海岸》 50-60(第1/23页)

第51章 世间物,不牢坚

一碗老黄酒下肚

他们又哭又笑

——2019年4月吴裳《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吧》

林显祖一睁眼就想起自己是在千溪。

他在海洲城奋斗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反倒不喜欢海洲了。他主要不喜欢身边那些人。

按道理说,他这一生经过了太多风浪,见过了太多善恶,到老了该更圆融才对。他不是,他反了,他现在谁都不爱搭理。有时会有什么公开场合邀请他出席,不需要他讲话,就坐在那撑个场子,车马费给几万,他都拒绝。

他讨厌人多。

他喜欢千溪。

千溪这个地方,人少,清净。他清早起床收拾妥当,穿着体面,出门前照好几次镜子以确认自己的仪表没有问题。走个百十步,就到阿安家。

这时阿安的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吴裳还在楼上睡着。阿安对他比个手势,让他不要出声。他就安静去洗手,然后才坐在桌边吃饭。阿安的早饭总是很合他心意,两个人慢慢吃饭,说些家长里短。

阿安会说海洲博物馆又来找她,说是说要开一个班,教大家刺绣。阿安指指自己:“你看我这样子,讲不清楚呦。好些年轻人都说普通话,我讲海洲话、温州话,他们听不懂呀。”

“我们有翻译的。”博物馆的人说。

阿安盛情难却,就答应他们,下一年春天会去的。

林显祖跟阿安说的是他走来的路上,发现“老黄”在等他呢。阿安说:“老黄把你当亲人。”

两个人吃过早饭,收拾妥当,就去海边。

便利店已经移到别的地了,原址要盖餐厅,那一片很是狼藉。但吴裳为了他们眼净,特意搭个遮风挡雨的小棚子,小棚子的开口朝着大海,他们坐在里面看海的时候,就看不到身后的混乱了。

这时是春夏交替。

春夏交替的千溪,花开了,海风柔了,远处码头上的船只多了。两个老人沿着海岸线一直走一直走,走很远再走回来。一般当他们走回来的时候,吴裳已经起床了,快速扒几口饭,就来到工地。

吴裳站在工地前的时候,总会想起2011年,阮香玉拿着图纸站在老街破旧的店面里,果断地喊:“砸。”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重走母亲的路,母亲经过的事,她又做了一遍。

餐厅是综合体的一期。

吴裳想做就要做,综合体建完是很遥远的事,但餐厅是很近的事。她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者,主张小步快跑不停迭代,不太相信一口吃出个大胖子这样的事。

眼前的工地废墟已经打好地基。在千溪的室外干工程,挑战很大。为什么呢?海边变天快,这时空气又潮湿起来,受天气影响太大。好在老村长是个很有经验的人,每天得空就来这里,帮吴裳出主意。

老村长人很好,也是个热心肠,有时吴裳人手不够,他就去喇叭里喊:“裳裳工地缺人啦,谁得闲去看一眼啊。”

闲着的千溪人双手背在身后,散着步就来了。来了,监工就说:“不能乱来哦,有些活有技术要求不能干的,干些不难的。”

无论怎样,这里热热闹闹。

吴裳的心情好一些了,笑容也多起来。她在这里忙完,就去找宋景。宋景正在做房屋改造,她爸爸为了让她更好地照顾老人,竟然真的支持她在千溪干养老院。宋景跟吴裳说:“裳裳啊,我一辈子没上过班,没管过人,我就这点护理知识,怎么三十多了,还要工作了呢!”

她尽管这样说,却是对养老院很上心。流程报批的时候,她一趟趟跑各种部门,人家说你这合格了啊,可以开始筹备了,她说:“不行,你再帮我看看。尤其这救护车的沿途道路规划,我还是得看啊。”

她想的很实际:养老院当然时常要叫救护车了…

她跟吴裳自嘲:“我这个“夕阳产业”诶…”

千溪村很多空置的房屋被宋景租了下来,将这些屋子打通,做一个养老院。吴裳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你这个养老院,是我综合体的三期,我反正让江哲叔叔规划进去了,报批图里也有。真巧,也就是这附近的位置。”

“几期都行,你去给我搞钱。我爸就给这些钱,说不够就让我贷款。我什么资质啊?一天班没上,银行就敢给我贷款…”

“行。我给你搞定,你是不是我三期?”吴裳问。

“你搞定,我管你叫姆妈。”宋景说。

吴裳又去拍打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外人面前是深沉生意人,在对方面前很天真。

这一天吴裳和宋景正在忙,看到有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吴裳愣了半天,对宋景说:“呆子来了。”

“什么呆子?”

“林在堂的呆子朋友。”

“那个周玉庭?”

“对。”

宋景推推眼镜打量半天,说:“果然是呆。他来干什么?”

周玉庭看到吴裳就说:“你好吴裳。”

吴裳其实跟周玉庭不算太熟,这么多年,里里外外见过七八次。周玉庭这个人很奇怪,有时喜欢考古、有时喜欢生物,每次见面听他说话聊天跨度都很大,吴裳会头疼,所以并不想去。但周玉庭为人单纯,是一个不败家的海洲小二代。他靠干些乱七八糟的工作赚钱,不喜欢奢侈品,也对生意没兴趣,是个世外高人一样的人物。林在堂很喜欢这个朋友。

“你有事啊?”吴裳问他。

“我来找工作。”周玉庭说:“你有工作能给我提供吗?”

“我能有什么工作?干苦力搬砖你行吗?”吴裳问。

“不行。”周玉庭说:“最好不要是体力劳动。”

宋景在一边被他气笑了,这呆子还挑呢。就逗他:“我这有工作你干吗?”

“什么工作?”

“给老人接屎倒尿,带老人去医院,陪老人聊天打牌…能干吗?”宋景故意用屎尿恶心周玉庭,想把这个呆子赶跑。周玉庭却点头:“能干。我这就上岗。”

宋景被他吓到了,小声问吴裳:“他是不是不正常?”

吴裳指指自己的脑子,大意是:对,他不正常。

宋景耸肩,想去跟他我说她是开玩笑的,他已经拿着屎盆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问宋景:“先给哪个接屎?”

吴裳看看宋景,再看看周玉庭的背影,憋了半晌,捧腹大笑。吴裳觉得千溪好像治愈了她。她跟林显祖得了一样的病:讨厌海洲。

她在海洲的时候,整个人像生了重病一样,每天打不起精神,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带着五脏六腑都要挤到一起一样,总是感觉憋闷恶心;回到千溪,吹着熟悉的海风,淋着一阵又一阵毫无预期就会下的雨,这些从前充斥在她生活中的平凡的小事,竟让她感觉到了快乐。

村口停了一辆车,是林在堂的车,吴裳认识。

他每周回来四五次千溪,只要他下工厂路过,就会在千溪停下。他每次都拎着东西:营养品、日用品,总之都是她家里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星光海岸》 50-60(第2/23页)

好需要的东西。

这一天他从车上拎下一个行李箱,从村口缓步向里走。宋景伸长了脖子一边看一边问:“你准前夫这是要搬家吗?他箱子里不会装的现金吧?你还真别说,你准前夫照亮了千溪的准夏天。”

待林在堂走近,周玉庭端着屎盆子给他展示,认真地说:“以后我要照顾老人了,这是我的新工作。”

“你为什么又换工作?”林在堂问。

“因为我发现我不适合做生物学家。”

“作家呢?”林在堂帮他回忆:“前段时间还想成为作家。”

“作家要有阅历,我准备在千溪工作,写一本关于千溪的书。”

宋景忍不住提醒他:“关于千溪的书已经有了,还很畅销,作者叫濮君阳。他还答应我第二部把我写进去。”

她说完看到林在堂的神情变了一下,忙转过身去拍自己的嘴,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写是他写的,现在住在千溪的人是我。”周玉庭说:“他只能写千溪的过去,而我能写千溪的现在和未来。”

周玉庭这句话本无心,但别人都沉默下来。

“你目前还没有住。你行李还没找到地方放。”宋景过了会儿说。

“那辛苦你现在帮我安排吧。”周玉庭很有礼貌,做了个请的姿势。他这个人的木讷程度比林在堂更甚,他看不出别人的脸色的,只顾自说自话。

宋景骂了一句:“我真是欠你的。”话虽这样说,带着他去安排住处了。

吴裳和林在堂看他们离开,吴裳也想走了,一般没人的时候她几乎不跟林在堂讲话的。但这一天看到林在堂的行李,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这是要去哪?为什么拎着箱子。”

“我要在千溪住一段日子。”

“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来千溪住?”

“工厂要上新产品线,我要盯紧一点。”

吴裳知道了,他说的是设计师品牌上线的事。她听宋景念过一两句,说是林在堂用了孟若星的创意,新设计师品牌有一个系列叫“星河”。

吴裳觉得“星河”这个名字挺能糊弄人,乍一看感觉土,仔细想想有些浪漫主义。她之前曾看到过“星河”第一版图纸,这个系列产品是能卖上价格的。

与此同时,星光灯饰还选了另外两位设计师的作品,他们决定要内部“赛马”,一年以后砍掉销量不好的系列,全力延展剩下的两个。

千溪并不属于吴裳自己,林在堂要来长住她没有权利干涉,只是象征性点头,说:“千溪欢迎你。”

“你呢?你欢迎我吗?”林在堂问。答案他当然知道,吴裳不欢迎他。因为吴裳转身走了。

走几步又掉头回来,问林在堂:“你知道吗?爷爷昨天说要泡茶,水开了以后忘了自己为什么要烧水。既然你来千溪长住,就多陪陪他吧。”

“辛苦了,吴裳。”林在堂说:“我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谈,今天晚上吧,给我点时间。我们聊一聊。”

“什么事?”

“晚上再谈。”

第52章 世间物,不坚牢

林在堂说要跟吴裳谈一些重要的事,一些她关心的事,吴裳只关心钱,就问他:“分钱是吗?”

“是,也不是。”林在堂这样答。他讳莫如深,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吴裳不愿与他打哑谜,转身就走了。林在堂看她的背影,发现她早就融入了千溪。吴裳彻底放下她从没在乎过的海洲太太的形象,下工地就是下工地的样子,不需要打扮给任何人看。她的背影都透出了自在,无比的自在。

她戴着一顶大草帽,因为在沙滩上作业,都是泥沙,穿着雨鞋,卷着库管,怕晒黑,一个黑面罩罩住脸和脖子,但她要看你,就需要微微抬起头。没人能在沙滩上一眼认出她,还以为她是哪家来帮工的。

下午她等来了阮春桂。

阮春桂常来千溪村看林显祖,后来知道高跟鞋在这里吃不开,总是穿一双平底鞋。吴裳看了眼,这一天她穿了一双老人鞋。吴裳从没想到这辈子会在阮春桂身上看到老人鞋。好像她一下就服老了似的。

她精神头不是很好,有了黑眼圈,原本因为打美容针被限制的皱纹显现了出来。

吴裳问她来干什么,她说:“我来看林显祖。”她还是那样,在外人面前直呼林显祖的大名。

“爷爷这会儿在午睡,你可能要多等会儿吧。”吴裳拉了拉帽檐,又准备去干活。垂首看到那双老人鞋挡在她面前,阮春桂问:“你凭什么要林在堂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啊。”吴裳说:“我没记错的话,那栋别墅是我给林在堂赚的,你不记得了是吗?我可以帮你回忆。”

阮春桂摊摊手,因为这个动作,她衣服下绑着的那块黑布露了出来。

“你家死人了吗?还是说这是什么新潮的打扮?丧葬风?”吴裳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纪念你姆妈风。”阮春桂干脆扯出来给吴裳看:“好看吗?好看我给你也做一块儿。”

那不是一块普通的黑布,布上绣着海浪和鱼,吴裳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再多问,只是说:“我姆妈不用你纪念,与其在我姆妈死后纪念她,不如把该给我的给我。”

“哪些是该给你的?”阮春桂问:“你觉得哪些是该给你的呢?要么你给我列个单子,我看你野心有多大?”

“我跟你说不着,我要说也是跟林在堂说。我要的是夫妻共有财产,既不是婆媳共有财产,也不是母子共有财产。”吴裳对阮春桂毫不留情面:“你未免管太宽。”

“你现在真是藏也不藏了。”

吴裳懒得再跟她说,转身进了工地。阮春桂冷笑一声,去看林显祖。

老人正在午睡,她就坐在院子里等着。这时叶曼文端着一个盆来了,盘子里是她做的清明果。叶曼文这一年也不怎么,清明时候备了很多,眼看五月了,还没吃完。她隔两三天就要做一次。

“春桂在。”叶曼文因为耳朵略微有些背了,讲话声音比从前大:“你要不要吃?”

“我不爱吃。”阮春桂说:”我糖尿病,医生不让我吃这些。”

“你吃一口嘛。”叶曼文说:“我记得你们小时就爱吃,你吃爱甜的,香玉爱吃咸的。”叶曼文说完就发起了呆。

她发呆的时候很安静,眼睛看着某个地方,好像突然陷入到某一种回忆之中,嘴角还挂着微笑。等她发完呆,又问阮春桂:“吃不吃清明果?”

“我不吃,我得了糖尿病,医生不让我吃。”阮春桂又回答一遍。

“你吃一口嘛…我记得你和…”

“叶姨。”阮春桂打断叶曼文:“叶姨你吃药了吗?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药?”

“什么药?”

阮春桂无奈摇头:“没事,是我记错了。”

阮春桂看着叶曼文坐在那,恍惚看到了阮香玉似的。这人真是短命鬼,她活着的时候她恨她,她死了她起初有些高兴,慢慢的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星光海岸》 50-60(第3/23页)

开始难受。她开始做梦,老是能梦到阮香玉。

阮春桂这一生都没有真正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唯有身在远村时的阮香玉。她做梦梦到的也是远村,梦里的她们情深意切,梦醒了她就觉得晦气。阮春桂请大师算命,问大师为什么她要在梦里纠缠我?

大师说你要破除执念。

“我没有执念,我有什么执念?”

大师又说:“我们算命也讲科学,从心理学的角度讲…”

阮春桂就说你别给我讲心理学了,我不想听。她自己找了块布带上,那块布,纯黑色她嫌难看,找人绣了海浪和鱼。

林显祖午睡醒了,见她来了,就让她吃清明果。阮春桂觉得这个清明果子是躲不掉了,那黏糊糊的东西到底是进了她的口。她想跟林显祖说说吴裳把林在堂别墅要了的事,这时林显祖却主动问阮春桂:“12年买那套别墅过户完了吧?”

阮春桂愣了下,看了眼叶曼文。

“你不用看你叶姨,她现在无关的事都听不到。她压根不关心这些。”林显祖说:“你不要横加阻挠,孩子的事是孩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到头来都要怪你。这些年你在这种事上吃过的亏够多了,辛辛苦苦,到头来谁记得你的好?”

“我都是为了林家好,为了在堂好。”

“你所谓的好,未必是在堂想要的。”林显祖叹了口气:“春桂啊,人这一辈子就这么长…人算不如天算啊…”

“人算我不输人,天算也算不到我头上。”阮春桂说:“我不争不抢,在堂能有今天?”

阮春桂这一天有一些浮躁,连林显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她觉得林显祖被叶曼文和吴裳蒙蔽了心智,连他自己一手创办的星光灯饰都不要了,就一心在千溪这个地方破地方养老,整天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找个借口就走了。她是不会甘心自己这些年的心血分给吴裳的,她偏要争!

她给林在堂打电话,林在堂不接,打到工厂,工厂说林总下午两点就走了,不知道去哪里。

阮春桂生平最痛恨被情感裹挟的人,那样的人都干不了大事,她知道林在堂不是那样的人,但又怕吴裳再用什么手段。吴裳很厉害,总是在适当的时机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她很知道自己的砝码和本钱是什么,三番五次拿捏林在堂。

工厂办公室的人挂断电话,对林在堂说:“听着不是很开心,好像有什么事。”

“好的,谢谢。”

林在堂知道阮春桂的事,无非就是让他不要让着吴裳。他也很奇怪,他和吴裳的事明明没对任何人说过,但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感情出了问题。

不想再被人打扰,干脆叫人拔掉了电话线。这时秘书谷盈拿着行程表给他看,问他有哪些需要调整。

林在堂看都没看就说:“不用看了,过了今天都安排工作,不要安排私事。”

“出差呢?”

“也正常安排。”

谷盈是很干练的人,老板说的话她不会多问,只是说:“好的,那就这么安排。但是如果是裳裳姐呢?”

林在堂抬起头,冷静地看着她,说:“公事公办。”

“以后裳裳姐是公事吗?”

林在堂嗯了声,谷盈就不再多问。她出去以后给吴裳打了个电话,吴裳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今天在干什么?

吴裳笑了一声,说:“谷盈,你藏不住话的,你跟我直说好了。”

谷盈就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刚刚跟林总同步日程,他说今天以后不安排私事。我问他跟你有关的事呢?他说算公事。”

“公事公办是吗?”吴裳问。

“是。”

“好的,谢谢你谷盈。”吴裳说:“好好爱惜你的工作,以后这种事不需要告诉我。谷盈,我说真的,好好爱惜你的工作,我的事你不用管。好吗?”

“我说的都不算商业机密,我知道我的工作职责是什么。”谷盈说。

“不,你说的就是商业机密。”吴裳笑了:“别人想搞你的时候,你的呼吸都是商业机密。谷盈,你要长点心眼,在星光灯饰工作,别把任何人当朋友,也别把我当朋友。”

“好吧。”谷盈说:“林总在看我了,我要挂了。”

“谢谢你,谷盈。”

吴裳挂断电话后仔细揣摩了“公事公办”四个字,等到了晚上,要公事公办的林在堂回来了,他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海边。

吴裳穿着雨衣就去了。

她白天工作时候累到了手臂,举不起伞。见到林在堂就说:“下着雨叫我来海边,不了解的以为你要把我推海里呢。”

“杀人抛尸啊?倒也是个思路。”

“别胡说了,直说吧,什么事?”吴裳问。

“我同意离婚。”林在堂说:“我咨询了律师,目前我名下的私人资产都可以进行清算,我们悄无声息地办离婚,不需要让老人知道。这样于你于我都是好事。”

吴裳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们离婚,越快越好。”林在堂又说。

第53章 世间物,不牢坚

吴裳对林在堂的决定并不震惊。

林在堂是商人,在商言商。他无论做什么决定,离或不离,都以他自己的利益为先,而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他看起来很平静、很理智,并没对他们的婚姻表达出任何的不舍。吴裳觉得这样很好,总好过最后闹到撕破脸。她原本以为要跟林在堂撕破脸的。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她问。

“一个星期内。”林在堂答。

“你确定我拿到的是你全部的真实资产清单?”

“我确定。”林在堂说:“我跟你动歪脑筋没有必要,你那么聪明,什么事能逃过你的眼睛呢?”

“那就好。”吴裳说。

这时林在堂又说:“你知道吧?离婚双方的资产都要清算,不仅我的,你的也要清算。你这些年的个人经营所得、收入,也要一起看。”

“你要清算我的?”吴裳问。

“对啊。不然呢?”林在堂双手插进了口袋,低下头踢了下沙子:“你不是要讲公平吗?”

吴裳被林在堂气笑了:“好啊,可以清算。”

“干干净净、堂堂正正。”林在堂突然这样说:“不拖泥带水,不让人诟病。我能做到这点,你也不要藏着掖着。我很想看看你从这段婚姻里获得了多少、我亏欠了你多少。我想看看我们究竟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收入远低于你的付出。”

“你是想看看还能从我身上榨取到多少剩余价值吧?”吴裳说:“你这时主动提出财产清算,能有什么好意呢?你知道我自己平常也搞投资经营的,你好奇我是赚了还是赔了是吗?”吴裳摇摇头:“好,我让你清算。”

“不要装可怜,吴裳。”林在堂说:“我知道你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我知道,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星光海岸》 50-60(第4/23页)

把我当成劲敌,这是对我的尊重。”吴裳耸耸肩:“随你。”

千溪的雨还在下着,林在堂的伞在收集雨的声音。他就站在伞下看着吴裳,她的雨衣帽檐向后移去,额头被雨水打亮了。将伞向她头上移,她向后退一步,他再移,她仍旧后退一步。就这么倔强地站在雨里。

“我不需要你帮我淋雨。”吴裳说:“这么多年我都是自己一个人走雨路夜路,我习惯了。”

“我不需要你怜悯我,你说的对,法律对你和我都是公平的。我们离婚要离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这是你对我的尊重和看重。”吴裳抹了把脸上的雨,她并没因为看不懂林在堂而难过,也并没可惜自己逝去的几年光阴。林在堂没有看错她,她就是有所准备、就是有退路,就是不需要他让着。

“我没有怜悯你。”林在堂说。

“那再好不过。”吴裳说:“我也会叫律师准备我的财产清单,我们一并清算。”

“好。”

她转身向村里走,因为下雨,沙子沉下去,比风情日和时细软的沙子要硬一些,这有点像人心,平常看起来都心软,遇到事就要比谁更硬。

林在堂跟在她身后,并没再执着于为她打伞。他们一前一后向村里走,距离2006年第一次走上这条小路,13年过去了。光阴就这么无声地流逝了。

林在堂依稀记得那年她穿着一条黄裙子,钟爱爬树摘果子,时常坐在世上纳凉,一派无忧天真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就走到了今天呢?一步错,步步错。

走到春花奶奶老宅的门口,吴裳说:“你确定你要住在这里吗?住在让你介怀很多年的濮君阳的家里?”

“爷爷住这,我住这也可以照顾爷爷。”

“爷爷安心住在这,因为他跟濮君阳没有交集。你呢?你确定吗?你要知道,我跟濮君阳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快乐的时光,你会不会是自讨没趣呢?”

“吴裳,你别说了。行吗?”林在堂制止她:“我们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步,我就什么都不会在意,也不会计较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哦对,你最会向前看了。”吴裳对他笑笑:“那就好。”她要走,又被林在堂拦下。他想了想说:“星光灯饰又到了一个紧要的关头,离婚这件事会让我分心,所以我全权交给律师打理了。你有任何问题都联系律师,我们两个当面就不要谈这件事了。”

“我同意。”吴裳说:“我跟你也的确谈不出什么来,都是废话。”

她说完就踩着雨水走了。

回到房间,看到来她这里借住的宋景正在翻一本书,吴裳看到作者名字是濮君阳。吴裳其实没有仔细看过濮君阳写的千溪,她有一天在书店里看到了展示品,站在那里看了一眼,濮君阳写的第一句是:关于千溪的很多故事,我已经忘了。

吴裳看完这句就将它放下了。

此时宋景给吴裳展示:“你看,我有濮君阳的签名,我厚脸皮要来的。”

扉页上写:给我最好的朋友宋景,以纪念属于我们的千溪岁月。

“濮君阳的字还是那么好看啊!”宋景显摆:“等我没钱了,我就把这本书卖了,他的签名本怎么也值三五百吧?”

吴裳笑了。

“林在堂找你干什么啊?”宋景问。

“办公事。”

“你俩还有公事?”

“我俩只剩公事。”

吴裳说完拿起浴巾进了小浴室。

这间小浴室,多少年了,还是那么拥挤。吴裳冲澡的时候不小心磕了一下手腕,猛地想起当年林在堂住在这里,每天洗澡都像做贼,小心翼翼,但还总是会磕到。林在堂这个人很沉稳,他只抱怨过一次浴室小,其余时候都不会说。

吴裳其实不太会想起关于林在堂的细节,但相处多年,很多事的存在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渗透进了人的生活。尽管她把那当成工作,但她也要承认:工作也有惯性。正如她从星光灯饰离职的第一天,睁开眼睛是早上七点,慌张爬起来以为自己还要去上班。

对抗惯性,也是一件难事。

此时宋景在外面朗诵:“我认识一个千溪姑娘,她的日子过的很苦…”

吴裳拧开水龙头,宋景的声音被哗啦啦的水声隔绝了。日子很苦吗?吴裳不苦的,即便生活拮据,但苦是不苦的。阮香玉在临终前对她说:“裳裳,姆妈希望你知道,人生不会圆满的,有的人有钱,但体弱;有的人健康,但贫穷;有人看起来什么都有,但不幸福…姆妈要走了,姆妈走了,你会觉得难过,觉得不圆满…没事的,姆妈走了,但你会有别的东西,总有一样接替一样的…”

吴裳抱着阮香玉痛哭,她说姆妈我不要别的东西,我想让你再陪我几年。姆妈,你知道的,我需要你…

吴裳对人生的圆满并不执着,她深知圆满难得,却也不懂为何命运要对她这样大刀阔斧地砍伐。

关掉水龙头,听到宋景读到这一句:“她很坚强,如世上大多数女子一样坚强。她的坚强令她看起来好像对苦难不够敏感…”

吴裳听不下去了,大声喊:“就这东西是畅销书吗?”

宋景哈哈大笑,说:“不是正文啦!”

吴裳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擦了擦手拿过宋景手里的书看了眼,说:“还好不是正文,跟鸡汤似的。”

“在赞美你。”宋景说。

“我不需要赞美,他不如来点实际的,等“千溪欢迎你”盖好了,他给我写一篇宣传…”

宋景闻言大喊:“吴裳!你就知道钱!钱!”

“我不去弄钱,你养老院盖得完?”

“我错了!”宋景说:“我喜欢你满脑子都是钱的样子。”她说完又去翻书,看了会儿说:“之前有人说透过文字能看到作家的灵魂…我不以为然,拿到这本书后,我高度认同了。很奇妙,因为认识濮君阳,所以我感觉这本书好像在跟我聊天一样…你也看看吧?”

“我不看。”吴裳拒绝了宋景的提议,用手推宋景,让她滚去里面睡,她躺在了床边。

关灯以后,她们听雨。

宋景想起刚刚看到的描写,忍不住说:“吴裳,他爱过你。濮君阳真的爱过你。你知道吗?他描写你是真诚的、鲜活的,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我们在赶海。夕阳西下,我们拖着长长的影子…”

“你现在说话这么诗意吗?”吴裳打断她问。

宋景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濮君阳写的…我好感动啊…”

吴裳闭着眼睛说:“我宁愿他不要把我写进书里,从前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这会对袁博遥造成伤害。我希望我在濮君阳的记忆里死了。”

“那林在堂呢?”

“我倒是希望他记得我,我挺愿意跟林在堂过招的。”吴裳说:“人这一生,棋逢对手太难了。姆妈走后,我感觉我这颗心死气沉沉,可能是跟我姆妈一起死了。但林在堂这人因为太过薄凉、心机太深沉,反倒让我燃起了斗志,我愿意跟他争跟他抢,我也不怕伤害他,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受伤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星光海岸》 50-60(第5/23页)

“这对你们俩有什么好处?”宋景叹了口气:“说真的吴裳,我倒是很怀念你们两个前几年一起奋斗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是吗?”

“是啊,很般配。”

“没有感情,才讲般配。感情从不论是否般配。”吴裳如此理性,令宋景难过。她倒是希望吴裳偶尔感性些,因为感性的人更容易被美好打动。

宋景还想说话,她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她的“新呆子员工”周玉庭。

她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你给我换个宿舍,我不想跟林在堂在一个屋檐下睡觉。”

“林在堂怎么你了?”

“他不让我发出声音。”

“这么晚了你要发出什么声音?”

“我想朗诵蒲君阳的书。”周玉庭的文学梦已经扬帆起航,他发誓要向蒲君阳看齐,写千溪的现在和未来。

宋景听到这句,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坐起身来说:“读!你给我大声读!”

“林在堂不许。”周玉庭很委屈似的:“他说我再读就把我赶出去。”

宋景披上衣服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吴裳:“你家林在堂怎么还欺负人呢?你去不去收拾他?”

“我不去。”

吴裳知道林在堂这人,喜静,周玉庭读的又是蒲君阳的书,看起来像是在他耳边骂他。多少年过去了,林在堂总是戏谑似地提起濮君阳,吴裳不知道濮君阳怎么他了,要他多少年了都看他不顺眼。

宋景去了好久回来了,对吴裳说:“林在堂让他爷爷批评了,罚他站。”

“罚站?”

“对,说他一把年纪还不宽容,让他对着墙站着。”

“他站了吗?”

“站了吗?”宋景把“吗”字音加重:“站得笔直!”

她站在那学林在堂面壁,一边学一边笑:“也没想到林在堂这么大了还要面壁。”

“老人教育后代,多少岁他都要听。之前外婆拍打我姆妈…”吴裳自然地说到这里,顿了下接着说:“那巴掌也是啪啪地响,我姆妈却笑着说:多打几下,多打几下…”

“林在堂有爷爷在,也算幸福。”宋景说:“他也就剩爷爷了。他爸爸那个样子,他妈妈又那么难相处…”

“这都与我无关了,宋景。我只要一想到马上能远离这些人,我的心就舒畅了。”吴裳说。

“吴裳,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我觉得林在堂在你面前是自卑的。不是因为别的,因为他那个死家…”

“我不知道他是否自卑,我只知道他心狠手辣。”吴裳并没有跟宋景说林在堂要跟她清算的事。她当然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林在堂竟真的明晃晃提了出来。她还是低估了林在堂。

这样思考着渐渐入睡了,第二天一早宋景推她起来,拿着手机给她看。

手机上内容很简单,是别人发的一条朋友圈:那应该是一次很私密的聚会,大家都在聊天。照片主人后面的人物被虚化了,几乎看不清楚,但宋景仍旧一眼就认出来了。林在堂旁边坐着一个姑娘,正翘着手指将剥好的虾肉往林在堂嘴的方向送。

“你看,吴裳!这是林在堂吗?是吗?”宋景十分惊讶,几乎压抑不住。

吴裳只是淡淡看了眼,她对此习以为常。她知道海洲的一些私人聚会,带着女伴是很正常的事。林在堂从前不带,不代表他以后不带。

“所以林在堂突然同意离婚,是因为他出轨了??他找到人接替你了?”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对不起我口才不好 青梅子气泡酒 别说爱过又能洒脱 小污见大污 婚内上瘾 陆先生你是人间清欢处 竹马绕青梅 甜蜜冤家 抱错亿万娇妻 风信子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