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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稚鱼一怔,忙问:“是长安又生了什么变故?我兄长可有消息?”
李承秉挑了一下眉,伸手在她脸上轻掐,道:“舅兄无事,他行事稳健,有赵家为依仗,还有我的面子在,谁会故意为难他,”说着他面色微沉,道,“不曾见你为我如此担忧。”
不等肖稚鱼答话,他便对外喊了一声,将婢女仆从全叫进来,命众人收拾行礼。
肖稚鱼在一旁听着,还有些意外,原先还以为只需为他整理行装,可听着便觉不对,等婢女退下各自忙碌,她问道:“我也一起去?”
李承秉似笑非笑瞥她一眼,道:“这趟回去就要见生死,你我夫妻,自是要生死与共,对不对?”
肖稚鱼抿了下唇,在他注视的目光里轻轻点头,心里盘算着,京畿现在所剩兵力只有禁军,虽然这些日子长安以台上皇的名义往各地都有谕旨,但几大重镇戍边都无余力调兵,况且本朝皇室多有争斗,明面上瞧着就是豫王齐王之争,豫王手握重兵,齐王有太上皇所赐名分,各地藩将不想掺和其中,只坐壁上观。
如此算来,此去长安,比前世李承秉带兵攻打回去的时候强了何止一点。
肖稚鱼心下稍安,转身去指点婢女收拾行礼。
李承秉盯着她看了片刻,心下冷哼了一声。他打算带一路大军回长安,少不得要打一场硬仗,虽说可以等肃清朝堂,定下大局后再来接她,可若留她在潼关,他心底总觉不安,就怕又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把人带在身边省心。
肖稚鱼知道此行跟随大军,行礼一切从简,让婢女收拾了几套衣裳和常用器具,其他能省就省。几个婢女一边收拾一边忐忑地瞧她。肖稚鱼最后点了苏子和芳芹随行。两人都是眉眼通透能干之辈,带在身旁正适合。剩下几个,肖稚鱼将她们叫到跟前好一通安抚,等长安安定之后再派人来将她们接走。
肖稚鱼先前就已了解过,这几个婢女,不是家中落败就是亡兵眷属,身世凄苦无依,到了长安也好做安顿。婢女们围着哭了一场,心安不少。
将府里上下安排妥当,入夜时分,肖稚鱼回到屋里。四下安静,李承秉躺在床上,似已睡着。肖稚鱼蹑手蹑脚往床上爬,李承秉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好好地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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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了一回。
深夜帐中,被他灼热的呼吸和体魄包围,肖稚鱼昏沉入梦。
第二日天不亮,李承秉起床换了身戎装,将她连人带被裹起来。肖稚鱼身体仍疲惫,勉强睁了眼,看见外面天色晦暗,嘀咕了一句,“这么早?”
李承秉搂着她,笑道:“没事,就当挪块地方睡觉。”说着便抱着她出门。
李承秉身形高大,身披甲胄,一股冷硬肃杀之气缭绕,但此刻眉宇缱绻,动作也温柔,将肖稚鱼放进宽阔的马车中,低头看了她一回,叮嘱婢女好生照顾。
他转身下车,被亲兵及众将领簇拥着上马,缓行离城而去。
……
长安城,兴庆宫,几处殿室灯火彻夜未熄。
沈霓在屋里来回踱步,神色瞧着平静,然而眉心紧蹙,眼下一片暗青,透着憔悴焦急之色。自从豫王大败叛军,她寝食难安,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囫囵觉,隐约总能听见婴孩嚎哭声,她担心儿子,便命人去察看,宫女去了复返,说小郎君无事睡得正香。
沈霓不见松懈,神情反而越发紧绷,对左右道:“不是说兄长今日要来,都入夜了还不见影踪,快去催一催。”
宫女几个面面相视。
“为何还不去?”沈霓面有怒色t?。
宫女道:“沈舍人刚才已派人传过话,有要事在身,请娘娘先休息。”
沈霓脸一沉道:“说的轻松,我如何睡得着。”她坐到榻上,盯着蜡烛发了一阵呆,只见烛火摇曳,如同她起伏的心绪没,明灭不定,心头越发烦躁。
不知等了多久,她正要遣人再去催促,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玄在门前行礼。
“快请,”沈霓猛然起身,也不顾失礼,快步走到门前,急急问道:“兄长见过齐王了?”
沈玄头戴纱帽,身上穿着绛红色常服,缓步走进来,他垂着眼帘,目光一扫,宫女立刻退下。
沈霓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随即又追问,“齐王到底应了没?”
沈玄道:“齐王态度已软和下来,答应考虑一晚就答复。”
沈霓神情变幻,咬牙道:“分明就是托词,难道兄长瞧不出,齐王这是有意拖延。当初祖父与你都说叛军未平,江山不稳,不能立小儿为君,可现在如何?齐王拖了一日又一日,弄得骑虎难下。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立了我儿。”
沈玄冷冷睇她一眼。
沈霓道:“兄长别怪我说话难听,祖父做事优柔寡断,我只当你肯定不同,既然你们选了齐王,又何必与他虚与委蛇,他不是守着王妃与刚出生的孩儿,你们就将齐王妃与那孩子一同请来,看齐王答不答应。豫王就要回来了,再这样前怕虎后怕狼,全家都是条死路。”
247 ? 246
◎无题◎
沈玄道:“因你莽撞行事, 才叫全家深陷泥潭,如今还不知错,出这样歹毒的主意, 非要落于千夫所指处处皆敌的下场?”
沈霓对上他冷淡的目光,心里打了个突。其实这些日子她早有悔意,当初对陛下下手, 只当没了他, 皇位传给她的儿子, 有正统名分,又有娘家为倚助,她就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只是没想到朝廷大臣反应强烈,沈家也不能一意孤行,只能退而求其次, 改为拥立齐王。
自陛下驾崩,她的处境反而越发艰难困顿。沈霓咬了咬牙, 红着眼道:“小妹知错,兄长就别再责怪了,还是应付眼下的局面要紧。皇位空悬许久, 朝中早有微词,无论如何,在豫王回长安之前选定至尊,不然如何以大义抵挡豫王?”
她越说越急, 最后掩面哭泣起来。
沈玄揉了下额角,道:“朝中的事你不用多管,约束宫中不可添乱, 齐王不受太上皇谕旨, 祖父已联络多方, 今夜定要有个结果。”
说着他又嘱咐两句,将朝中形势简单说了几句,叫沈霓谨言慎行,便又匆匆离开。
沈玄面沉似水,从兴庆宫离开后马不停蹄立刻赶往家中,与沈老商议该如何行事。
才短短数月,沈老满头白发,老态尽显。他道:“我知你这些日子奔走,逼着那几家出兵出粮草,可就这些兵马,也只能撑个场面,绝不是豫王对手。”
沈玄也知情况紧急,当初叛军来势汹汹,豫王被拖在潼关,倘若尽早册立新君,有京兆世家帮衬,豫王有所异动,便是逆反,可号令天下兵马勤王。可没想到,朝中以裴相为首的一群人冥顽不灵,齐王也不是那等容易摆布的,拖延许多时日,豫王却已经评定叛乱,积累了军功与威望。
沈玄道:“早知今日,那一日就该倾尽全力剿杀豫王。”
沈老叹口气道:“追悔之事岂止这一件。先帝驾崩之初,若是干脆奉你妹妹的孩子为君,行事再狠绝一些,未必不能搏一条出路。也是我年纪大了,万事都想着权衡,瞻前顾后,这才落得进退两难。”
“都是孙儿无能,还让祖父如此辛苦操持。”
沈老摆手道:“与你无关,叛军已败,豫王如今腾出手来,很快就要回京,今天豁出这条命,也要先劝齐王登基。”
沈玄心下清楚,祖父既然发了这话,显然已经被逼的没其他法子。
两人又商量片刻,沈老唤来婢女换了身外出的衣裳。
外面天色已黑透,长安城中各处灯火不熄。
沈家门前停了两辆马车,侍卫林立。沈玄扶沈老上车,沈老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耷拉的眼皮下,老眼里藏着一抹精光,“若事不可为,不必硬撑,一切罪责由老夫和你妹妹担下。”
沈玄面色沉郁。
沈老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万事以你保住性命要紧,便是流放千里,京兆还有祖产家业,你躲个几年……便是十几二十年也无妨,留下血脉,总有希望再次振兴家族。世家望族哪家能永远风光,便是李家,难道还正能百年千年传下去……痴心妄想……”
他最后一句话含糊在嘴里,在沈玄肩上重重一拍,便坐入车中。
马车缓行,在沈玄晦暗难明的目光中,渐渐驶离长巷。
一路来到永兴坊,大大小小朝臣都跪在齐王府门前,将长街几乎占满,侍卫们高举火守在王府门前,目光不断在跪着的人群中梭巡,全然不敢放松。沈老被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有不少京兆世家的人迎了上来,一路簇拥着他到王府门前。
沈老推开身旁搀扶的手,深深拜倒,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为黎民百姓江山社稷着想,尽早登基。”
朝臣们跟着山呼,跪伏成林。
那一声声催促的喊声传入王府内,齐王李承铭在书房中独坐,宦官将热茶双手奉到他面前,道:“殿下,大臣们说您不接兴庆宫的旨他们就不起来,便是跪死在王府门前……也算是尽忠了。”
李承铭接过热茶,一口未喝搁在桌上,脸色沉凝,双目藏着冷簇簇的寒光。
宋常瑜带着婢女仆妇,快步来到书房,门前看守的侍卫并不阻拦,宋常瑜迈入书房,喊了一声:“殿下。”
李承铭抬起脸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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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抱着襁褓跟随在后,神色微敛,挤出一丝笑来,“这么晚了,怎么还带着孩子来?”
宋常瑜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李承铭的手冷地仿佛是冰,他猛然把手缩了回去,道:“这里有我,你先带孩子回去。”
宋常瑜摇头,固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她身子柔弱,手也绵软,这时却仿佛生出了无穷的力,李承铭竟一时没能挣开。宋常瑜低低唤了声“八郎”,李承铭怔了一下,苦笑道:“今夜不知该如何难熬,你何必跟着受苦。”
宋常瑜道:“我和孩子不来,殿下不是更孤零零了?”说着她便在李承铭身边坐下,头枕在他肩上。
夫妻两便听着王府墙外传来的声音,隔着花园,那声音听着遥远,但却分外清晰,一声声入耳全是催促齐王登基。
坐了不知多久,襁褓中的孩子突然被吵醒,嚎哭起来,仆妇忙轻轻抱着哄,宋常瑜坐直身体看了眼孩子,却并未起身。
这时有宦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口中嚷着:“殿下,有老臣晕过去了。”
宋常瑜面带冷色,“这些老臣,还是只有这些伎俩。”
李承铭轻拍她的手,“只要有用,他们便能一代代用下去,我就成了那个倒行逆施,逼迫臣子的昏聩皇子。”
“殿下切莫冲动,想跪就让他们一直跪着,总不能冲进王府来。”
李承铭笑了一声,道:“他们不会冲进来,但若是我再不理会,很快就会有人在王府门前撞死,斥我不顾天下百姓,是为不仁,不听父皇旨意,是为不孝。他们只需费些笔墨,就能让我背负不仁不孝名声遗臭万年。”
宋常瑜知道他所言非虚,红了眼眶,双唇嗫嚅。
李承铭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有条不紊地整理衣裳,道:“我出去瞧瞧,你和孩子在府里好好待着。”
宋常瑜拉住他的袖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李承铭道:“能拖到现在已是侥幸,别哭了,外面这么多人求着本王登基,你哭成个泪人,别人还当是遇着什么恶事。”
宋常瑜道:“是不是恶事天下谁不明白,八郎只要记着,我和孩子与你生死与共。”
李承铭点了一下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仆妇怀中的孩子,神色渐渐镇定,深呼吸一下后转身大步朝外走,宦官与侍卫跟上。
宋常瑜在书房里慢慢踱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外面忽然山呼海啸般传来一声“万岁”,她身子一软,撑在案几上,无意碰落茗碗,砸落在地,碎成几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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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谈◎
清晨, 白蒙蒙的雾气未退,急性的马蹄声打破了宁静,潼关百姓在睡梦中被惊醒, 此处乃驻兵重镇,百姓知武,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大军开拔。
“豫王殿下要回京了。”
不少人偷偷起来观看, 东张西望问个不停, 只见军士成列, 因天色还未全亮,两旁高举火把,盔甲和刀刃反射着火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
大军离开潼关,直往长安而去, 两t?地相距三百余里,全力行军只须两日, 兵贵神速,李承秉也想尽快平定局势,免得多生事端。
李承秉一路与几位将领商议如何攻城, 长安可不同别处,乃是都城,朝廷百官,皇亲勋贵都在城中, 李承秉行事再强硬,也得顾及几分。当着将领与军士的面,他也不好一直陪伴王妃。
此时, 肖稚鱼与苏子, 芳芹坐在马车上, 四面都铺了被褥,又放了软垫,就算赶路疾行,也减少了颠簸之苦。
一匹体型略小的马来到马车旁,广平王李俶昭身着银甲,端坐马上,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他冲着马车喊了声:“王妃。”
苏子将车帘掀开,肖稚鱼朝车外看了看,见李俶昭脸庞稚嫩,行为举止却学了李承秉几分,瞧着令人发噱,招手道:“殿下上车来陪我饮茶。”
李俶昭摇头,“我要为七叔打头阵,自当与众将一样,岂能躲在车里。”
肖稚鱼知道,原本李承秉出兵没想带着这个侄儿,打算等长安安定了再来接他,哪知李俶昭早早换了戎衣,离开潼关时就跟了上来,李承秉把他叫到跟前,李俶昭言之凿凿,“父仇未报,如何能安心享乐。”
李承秉见他如此,也就干脆带上他,还封了个宁远将军的称号。
李俶昭随行在马车旁,不时与肖稚鱼闲聊说笑,倒也解闷。
这夜在华阴县外扎营,县令吓得两股颤颤,没有半点要抵抗的意思,城门大开,他本人则带了随从来到豫王跟前。其实入京沿途几个城池都是如此,这些官员心里都清楚长安眼下是什么情况,也不管到底太上皇到底下了什么旨,反正豫王还掌着兵权,是兵马大元帅,迎着也是应当。
白天行军赶了一路,吃过晚饭,肖稚鱼在营帐周围走了一圈,没想到遇见个熟人。杨杲带着几个军士,正在巡视营帐周围。见到肖稚鱼,军士们不敢抬头看,规矩行礼,恭敬称呼“王妃”。
杨杲也是一样,他垂眸,看见肖稚鱼的裙裾,心中五味杂陈,心中滋味莫名。
当初那个风雪夜,他曾抱着这个女人寻药草,真是恍若隔世。
肖稚鱼点点头示意。这时一旁营帐有军士喊“殿下”,李承秉回来了,他大步迈入营帐,肖稚鱼跟着进去。
李承秉卸甲换衣,洗了一把脸,挥手让随从及婢女退下,一把将肖稚鱼抱起来,坐到床上,“刚才在外面说什么呢?”
肖稚鱼扑哧一下笑了,“能说什么,他到底也算是一个将军,你派他巡营,是想瞧什么呢?”
李承秉没想到她说得直白,将他藏着的小心思点出来,抓着她白嫩的小手揉了揉,“不过一个降将,叫他巡营已算得上重用了,难道他还敢有意见?”
肖稚鱼白他一眼,“只要殿下不是故意叫他难堪就好。”
李承秉轻哼,还真有此意,杨杲先是拜入齐王府,后来跟着康福海起兵,败了之后见势不好降了他,此人心思多变,没有忠义可言,必须时时敲打,尤其是他曾经还有过非分之想,李承秉自然是要用些手段,让他看清楚,肖稚鱼是他的王妃,不许任何人觊觎。
他搂着肖稚鱼躺下,闻到她身上的芳香,凑近在她脖颈亲了亲,道:“明日就到长安了。”
肖稚鱼怕他起兴,稍稍避让,李承秉抱着她安静躺着没有动,一时间帐中只有呼吸声,她侧过脸,他也正巧看过来,目光纠缠,李承秉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额头,耳鬓厮磨,竟比亲热更让她心动。
“听说百官求着齐王登基,等我明日打下长安,只怕真要成了反贼。”李承秉道。
肖稚鱼看见他脸上竟罕有露出一抹落寞之色,抬手摸摸他的脸,被他握住。
“齐王拖延了这许多时日,是骑虎难下,”肖稚鱼道,“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你心里该清楚的很。再说反贼又有什么关系,都活了两世,这些名头唬得住谁。”
李承秉盯着她看。
“怎么了?”肖稚鱼问。
“好气魄。”李承秉赞她,朝堂上的事他只需一提,她很快就能明白关键,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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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合他心意。
不知想到什么,李承秉戏谑地笑了一声道:“这回又是我带兵来,齐王在长安。”
肖稚鱼一想还真是这样,“前世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下狱了。”
李承秉瞥她一眼,没好气道:“刚才就是这样,拐着弯替他说话呢,恩?”
肖稚鱼不轻不重捶了他的肩,“小心眼。”
听她埋怨,李承秉不怒反喜,搂着她揉了好一会儿,“前世这个时候,你在想什么?”
肖稚鱼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带兵入京前夕,她想了一阵,道:“怕的要命,身边没人靠得住,我就想先逃出长安。”
李承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哪里去。”
“是呀,”肖稚鱼语气怅然,“阿兄阿姐都没了,你恨我入骨,便真能逃出去,又能去哪里,我也不明白,可就是想活。”
李承秉脸色骤变,既是愧疚,又是怜惜,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忙换了个话头,“你与兄长姊妹亲厚友爱,已经胜过许多人,看看我,父子相疑,手足相残。”
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幼时还不是这样。”说了好一些从前的事给肖稚鱼听,又问她小时候是什么模样。
肖稚鱼反问他:“殿下不是见过了?”
李承秉捏她的鼻尖,“你这心眼也不大。”
肖稚鱼和他说了小时候的情况。如何分家单过,兄长带着他们辛苦讨生活,如何钻营攀附富贵,也都没避讳。
李承秉眸光复杂,“前世,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肖稚鱼道:“提过两次,殿下不悦,我就不敢再提了。”
李承秉心疼的不行,将她搂进怀里,“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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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格外温柔, 丝毫不见平日的冷峻倨傲,肖稚鱼忆及往事,心里生出一丝伤感, 被他盯着看有些别扭,便在他肩上一推,道:“快些睡罢, 明日还要赶路。”
李承秉只当她还不肯信, 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我说的句句都是真,日后只对你一个好。”
他不是头一回说这样的话,亲热之时更甜蜜肉麻的话都曾脱口而出,她从来都是半信半疑,并不十分当真, 可今天似乎格外不同。帐外风声如诉,偶有军士走动的声音, 帐内昏沉晦暗,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热乎乎的将她包裹住, 让她的心也跟着微微发烫。
李承秉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亲吻在她的额头,“睡。”
第二日继续行进,于傍晚赶至长安城外。在京畿之地, 大军没有遇到半点阻拦,畅行无阻,李承秉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天下承平太久, 沿途军队散漫, 连都城都是如此。
他一招手,将部将叫来,布置扎营,又命人前去叫门。
王应青自请了这个差事,带着两个兵士到城门下喊门。
看守城门的守将名叫段殷,生得五大三粗,身形魁梧,只瞧面相就是武将之姿,可他实际上从未打兵打仗过,只因生在京兆段氏,又读过基本兵书,便被委以重任。
段殷知道自家斤两,在世家酒宴上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不成问题,若真要带兵迎战,对手还是将叛军打得落花流水的豫王,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再者,他领禁军统领之职才一个月不到,里里外外的门道都还摸清楚,如何能打仗。
他心头发怵,对豫王派来的人既不敢开城门,也不敢答应,只装作不理,对左右亲信道,“紧闭城门,豫王这是要反,快去回禀朝中诸公。”
王应青在下面喊了几句后不见回应,命人高声宣扬豫王平定叛军的战功,并骂朝中奸佞把持朝政,蒙蔽太上皇,矫旨乱政。
城头上主将不吭声,守城的禁军却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日清早,天才亮,豫王便命全军待发。大军列阵,徐徐逼近城门,还有攻城器械一应俱全。
禁军见了,不由暗自咽口水,豫王所带兵将,是与叛军激战过几回,身上一股肃杀之气,与之相反,长安禁军却是全无威势。再看主将,空有个名将的样貌,却是个畏缩胆小的。
兵士问道:“将军,该如何是好?”
段殷心烦意乱,问:“朝中大臣还没个章程?”
兵士道:“沈公说,禁军足以守城,若豫王非要硬闯,便是谋逆,天下共讨之。”
段殷脸色阴沉,心想这不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横竖豫王若攻进来,首当其冲又不是朝中那几位。
不过他是京兆世家出身,这个时候不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命弓箭手准备,全军严守城门。
这时忽然有一个兵士匆匆跑来,道:“宫中来人了。”
段殷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身边人提醒,才想起三日前齐王在百官跪拜下答应登基,宫中指的就是齐王身t?边人。
他皱眉道:“这时候来做什么?”语气中对新帝并无敬意。
兵士道:“他说有圣旨到。”
段殷也不敢明面上不尊圣旨,忙请人进来。
来的是先前齐王身边近卫高衍,如今已掌管宫中宿卫,历来能掌宿卫都是天子最信任的近臣。段殷道:“豫王大军已经攻城了,不知高将军这个时候来所为何事?”
高衍扬声道:“陛下有旨,开城门迎兵马大元帅回京。”
段殷险些跳起来,“胡说。”
高衍二话不说,拔刀而出,单手高举黄帛,“陛下有旨,谁敢不从?”
他所带着的侍卫共计十人,此时已经窜身上前,围住段殷。
段殷反应已是慢了,呼喝周围的人,可他为了能号令禁军将亲信打散安排,身边只留四人。而其余禁军因为高衍宫中来的身份,不敢妄动。
眨眼功夫,段殷被拿下,捆住双手,他脸色胀红发紫,大喝道:“高衍,你莫非联合豫王要反?”
高衍冷笑,弯腰在他身边道:“陛下的旨意能是要反?段将军真是糊涂了。”
段殷说不出话来,被押至一旁。
李承秉命大军将长安围困,攻城器械往前压进,指挥调兵时,他忍不住朝后军方向望去。一旁护卫的亲兵都知道,那是王妃所在的方向。
正当将领兵卒各司其位,云梯也都备好,只等一声令下就要攻城。
城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从内打开。
高衍带着守城将领迎出门外,高声道:“迎豫王回京。”
李承秉坐在马上,目视高衍,他率众人跪倒,没有一丝犹豫。
禁军上下齐声呼喝,再无半点抵抗之力。
亲兵拱卫着李承秉驱马前行,来到城门下,李承秉道:“何人下的令?”
高衍道:“齐王殿下命我前来。”
听他并未称陛下,李承秉挑起眉,定定瞧着他不语。
高衍道:“请殿下单独说话。”
亲兵几人都道“殿下小心有诈”,李承秉却神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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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笑道:“行,你过来。”
两人离开城门几步,王应青带着弓箭手几人,举箭对准高衍,半点不敢放松。
高衍将手中黄帛双手呈到李承秉面前。
“圣旨?”李承秉语气平淡道。
“齐王殿下被京兆世家那些官员挟持,不得不虚与应付,还请豫王念在兄弟手足之情,搭救我家殿下。”
他这样说,已经替齐王摆明态度,李承秉接过黄帛,打开看清上面所写,他脸色稍霁,道:“让齐王在宫中等我,等我料理一些事,就去见他。”
高衍跪倒一拜道:“多谢殿下。”
禁军毫无抵抗,长安已算是尽入囊中,李承秉入城之前将幕僚及众将叫来,重新布置一番。大军大部分仍住在城外,他先命人接管禁军,再带着亲兵护卫等人尽入长安。
长安城中百姓知道局势不对,但豫王来的太快,许多人根本反应不及,大军已来到城外,不过百姓倒没多少害怕的,本朝宫廷争斗多次,大多与百姓无关,只是紧闭门户,轻易不外出。
只听铁蹄阵阵,从大街上飞奔而过。
肖稚鱼清早时在后军营中,就等着看攻城结果,可大军停止行进,等了许久也没动静,反而传来城门打开的消息。
王应青骑着马过来,告诉肖稚鱼事情的经过。
肖稚鱼笑道:“此举免于长安兵祸,又不伤手足情分,对长安和朝廷都是善事。”
王应青笑道:“殿下命我送王妃先回府上休息。”他忽然将声音放轻,又添了一句,“等朝堂安定,过几日他再来接您入宫。”
这话背后的意思分明是许诺,肖稚鱼忍不住心砰砰直跳,虽然已有所预料,但没想到长安不攻自破,或许她成为皇后的日子要提前了。
她按捺住激动,道:“我想召兄前来一见。”
王应青道:“殿下刚才特意吩咐过,朝中还有事需依仗肖大人,等那边事了,就让肖大人来见王妃。”
小肖稚鱼原先只是担心兄长安危,现在兵不血刃进入长安,她也就放下心来,以兄长的脾气,也是乐于先处置公务政事。
她便不再提其他,带着婢女侍卫先行回永兴坊,临走时还不忘叫上李俶昭。他此时神情复杂,望着长安城脸上似喜似忧。
“王妃,我想随七叔去宫中。”李俶昭道。
肖稚鱼道:“不急,等你七叔与朝中大臣商议完,会叫你去。”
李俶昭唇紧抿成一线,脸色极为不甘。
肖稚鱼招手让他到跟前,温柔劝道:“都已经入长安了,你还急什么,先帝驾崩之事绝不会含糊过去。”
李俶昭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肖稚鱼带着人回豫王府,陆振带着管事婢女在门前相迎,见着面少不得嘘寒问暖,婢女几个围着肖稚鱼流泪啼哭。这段日子,府里没有主人,局势动荡,府里上下都人心惶惶,幸亏豫王带兵在外,也无人敢在明面上欺压豫王府的人。
坐下歇息没多久,仆从就来报,说齐王妃宋氏来了。
肖稚鱼吃了一惊,起身忙去迎。
刚出花厅,就看见仆妇婢女簇拥着宋常瑜走来。
“齐王妃。”肖稚鱼笑着招呼。
宋常瑜几步抢前,拉住肖稚鱼的手,还未说话先红了眼圈,“先前长安各种消息都有,我整日忧心,幸好你没事。”
肖稚鱼拍了拍她的手。按理前几日齐王已答应百官登基,宋常瑜身份也不同了,可这时两人都默契的未提此事,仍和从前一样相处。
肖稚鱼和她寒暄两句,目光一遛,看向仆妇手中抱着的襁褓。
宋常瑜唤人上前,掀开襁褓,露出孩子圆乎乎,白嫩嫩的小脸。外面冷风拂面,孩子眨着眼睁开,嘴一张一合,咿呀咿呀不停,口水也跟着流出。
仆妇忙给她擦嘴。
见这孩子讨喜可爱,众人都笑起来。肖稚鱼道:“外面风冷,先进去坐吧。”
到厅内坐下,叙话小半时辰,逗弄一阵孩子,宋常瑜将长安城中发生的事说给肖稚鱼听。等茶水稍凉,孩子闭眼又要睡觉,她让仆妇抱着孩子出去,转过脸来,愁容满面,欲言又止。
肖稚鱼让婢女退下,宋常瑜眼泪已垂下来,站起身,对着肖稚鱼郑重行了一礼,“齐王真是被百官所逼,尤其是京兆那几姓,还请豫王妃救我们。”
历来皇位之争最为残酷,尤其是登基过后又被赶下来的,被皇帝忌惮,几乎都没个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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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
肖稚鱼忙伸手搀扶起宋常瑜, “齐王殿下能开城相迎,免了长安战祸之乱,心意自明, 豫王是明理人,不会受人挑唆。”
宋常瑜听了这话,悬着的心落回实处, 眼泪却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肖稚鱼忙拿了帕子给她擦泪, “怎么反而哭上了?”
宋常瑜道:“不怕你笑话, 因那个位子,齐王与我有段日子了,都没能睡个囫囵觉。”
肖稚鱼听了不觉好笑,担惊受怕的日子是什么滋味前世她最为了解。
两人又说了一回话,孩子睡醒哭闹, 宋常瑜不好继续打扰,便告辞离去, 临走时悄悄对肖稚鱼道:“对兴庆宫那位不能掉以轻心。”
肖稚鱼点头,“我会转告殿下。”
……
李承秉带着一对亲兵,先去了裴相府上。自先帝暴毙, 裴相不久就称病,少有参与朝政,这时府门大开,他迎到门前, 面色红润,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两人进府谈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李承秉要走之时, 裴相送至门前, 面露犹豫, 欲言又止。
李承秉道:“裴相还有未尽之言?”
裴相道:“殿下以雷霆之势平定叛乱,实是大善,河北,山西,关中之地百姓已受战乱之苦,日后还需以调养民生为重,长安乃是都城,殿下的举动天下瞩目,当以谨慎为重。”
李承秉摸了摸下巴,“莫非裴相担心我也学先祖,来一回玄武门?”
裴相没想到他说得如此直白,苦笑摇头。
亲兵牵了马来,李承秉翻身上马,这才扔下一句“把心放回肚子里。”
裴相躬身行礼。
此后半日李承秉又见了朝中几位臣子,其中也包括赵氏与肖思齐。
等安排好政事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应青率领亲兵在前面开道,问是否回府,李承秉道:“去太极宫。”
王应青问道:“殿下可要多带些人去?”
李承秉斩钉截铁道:“不必。”
由朱雀大街入承天门,宿卫听到豫王之名,无人阻拦,李承秉进入宫门,就见齐王李承铭身着一身白衣,身形挺拔,萧萧瑟瑟,高衍等宿卫在不远处守着。
李承秉翻身下马,缓缓上前。
李承铭双手作揖,“七哥。”
李承秉道:“怎么在宫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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