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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山有木

“即使你我心意已坦诚相待,你仍然觉得亏欠于我,觉得我若是没有自己的孩子,便是一生之憾。”

“可是怀风,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没有博爱的胸怀。就算我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我和我所爱之人一同孕育的,我也很难倾尽气力地爱他,我甚至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李婉音。”

“不会,你和她不一样,不要说这样的话!”

沈不寒将李琅月抱进怀里,颤抖地用手抚着李琅月的发。

没人比沈不寒更明白李婉音带给李琅月的梦魇,李琅月却说她可能成为下一个李婉音。

“德昭,不要因为我,如此自贬于你自己,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你为什么笃定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你在河西创办的那个学堂……我偷偷去看过两次……”

李琅月在河西创办了学堂,专收贫苦的孤儿或弃儿入学读书。

学堂里,一群小孩围着她转,她就像太阳一样,笑靥如花地温暖了所有人。

沈不寒将李琅月被风吹散的乱发轻柔地撩到耳后。

“你会揣满满一兜的糖果,问孩子们问题。若是答上了,你便满心欢喜地将糖果奖励给那个孩子;若是答错了,你便慢慢地引导他们说出对的答案,然后再欢天喜地地夸奖那个孩子真厉害。”

“看到有孩子不小心摔倒了,你会焦急地上前把他抱起来,心疼地卷起他们的裤腿,小心地给他们上药,问他们疼不疼。”

“哪怕是遇到那种非常活泼顽皮的孩子,你也鲜少生气,始终温声细语循循善诱,反是那个孩子不好意思地哭了。”

那时的沈不寒戴着斗笠,只能把自己藏匿在阴影中,远远地窥望着她的每一个笑容。

沈不寒笃定,她一定是喜欢孩子的,她对别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好,肯定会更爱自己的孩子。

他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一个小孩踢飞了蹴鞠,蹴鞠滚到了学堂门口,正好滚到他的脚边。

他捡起蹴鞠还给那个小孩:“你们很喜欢里面那个大姐姐吗?”

“当然。”小孩骄傲又笃定地昂起头,“她就和我们的阿娘一样。”

“你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阿娘。所以德昭,不要因为我困住你自己。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不会再离开。”

“我以我全部的身心性命起誓,不管你未来的驸马是谁,我都会永远爱你和你的孩子。”

沈不寒的眼睛像破碎的冰湖,在月色下沸腾。

李琅月的指尖触到了他眼角的温热,这样的温热被冬夜的北风一吹,就在指尖凝成了化不开的霜气。

“怀风,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

“我说过,我是很自私的人。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目睹了宁姐姐难产。当时的场面真把我吓住了,那血水是一盆盆地往外端,触目惊心。我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可以流这么多血,原来生孩子真的可能会死人。”

“我先前就听谢府的嬷嬷说过,李婉音生我的时候也是难产,也是差点没了命。那时我下定决心,我以后一定不要生孩子,我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但我也绝对不能接受,我的夫婿和其他女人有孩子。”

李琅月将头轻轻地枕在沈不寒的肩上。

“我就一边怀着这样的心思,一边听夫子们讲经书上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讲所谓七出之条,无子则去。我最开始不以为意,可到后来我也开始害怕。”

“你是一个孝子,我怕你和家族不能接受这件事情。想着若有机会,再同你说。”

在沈不寒与沈家断亲以前,沈不寒侍亲的恭谨孝顺,李琅月是亲眼见过的。

他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就是为了争一口气,给母亲求诰命。即使对生父多有不满,在遇到沈行立和他的正妻时,沈不寒也会尽己所能做到最好。哪怕沈行立对他有所打骂,沈不寒也全都受着。

“可转念一想,你都没有和我剖白心意,我上哪说去?别到头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科考结束后,曲江宴游、杏园探花,沈不寒赠她姚黄牡丹时,李琅月本以为沈不寒要和她说一些什么。

可等到最后,她都没有听到她想听的话,只有牡丹独自盛放摇曳。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原来……她一直在等他的剖白吗?

明明是寒冷的冬夜,沈不寒却像是听到了元德十九年,圣都满园春色竞相怒放的声音。

那一年的牡丹开得那样好,千丈锦绣铺陈天地,明明已是心旌摇曳,到最后却用着所有的理智,将那些话欲言又止地吞咽了回去,就像在牡丹即将盛放的那一刻,将花朵硬生生地掐掉了。

“怀风,我不知道我今夜说了这么多,你能明白吗?你所害怕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不是因为我们今时今日的境遇才做出的让步与妥协。”

“我今日也同宁姐姐说了,什么生前名声,身后清誉,什么百年祭祀,血脉香火,都不比与所爱之人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重要。她不赞同,可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理。”

“更何况以你我今时今日之地位,完全不用担忧晚年无人奉养的问题。至于身后祭祀——”

“你我如今身居高位,天下万民皆是子民。我信我们只要一心为民为国,做出彪炳史册的功绩,哪怕不进任何姓氏的宗庙,自有天下万民在你我身后设立祠堂,进奉香火,正如师父师娘的祠堂那般。我们自有万世之功,永垂不朽。”

苏贽舆和苏夫人在生前也没有子女,苏夫人的身体受过伤,无法生育,苏贽舆也从来不以为意,无惧流言。

“怀风,倘若是我真的不愿生育,或不能生育,你会放开我的手吗?”

李琅月直视着沈不寒的眼睛。

这些话,她很早就想和沈不寒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很久之前就想知道。

可那时的沈不寒,太过自厌自弃。哪怕他心里不是那样想的,他嘴上也会说着最伤人的话。

他只将自己视作会让所有人都万劫不复的污泥深渊,先用极端地方式刺伤别人,让别人远离他,在将匕首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她若在数月前便问出这个问题,沈不寒必然会说“会”,哪怕他心里从未这样想过。

如今,在他终于开始愿意悦纳自己的时候,李琅月才能忐忑地将藏在心中的话问出口。

但她还是怕听到“会”这个答案,她害怕沈不寒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他自己。

沈不寒心上像是生长出了无数的荆棘蔷薇,顺着他的筋骨血脉,蔓延到四肢百合。枝条上的锯齿割开他的每一寸血肉肌理,逼迫他将一片肝胆赤心,全部展现在眼前人之前,再也不能有半句隐瞒。

“不会……”

他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期盼着能做他的夫婿,能让自己更配得上她一点。

可这样的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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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痛的,他害怕她在触碰到他跳动的心脏时,会被上面密布的荆棘扎伤。

“德昭,可这还是不一样。男女交欢,不只有生育,夫妻鱼水,自有欢娱。我的存在,不只是剥夺你生育的权力。”

沈不寒用额头轻点李琅月的眉心,声音像是元德二十一年暮春的雨,悲哀顽艳,淋漓不尽:

“圣人之所以诋斥淫邪,大抵因欢娱成瘾,再难戒断,饮食男女,人皆有欲,我剥夺的还是本来就该属于你的欢娱。”

“可你怎知你我就不会有其他的乐趣与欢娱?”

李琅月的手伸到沈不寒的颈后,唇轻轻地印在沈不寒的唇上,然后一路向下。

“那箱子的好东西,我们可以一起学习一下……”

烈酒醇香,丝丝烧酒。李琅月酒量是很好,所谓千杯不倒,只是能让她不至于失了神志,但酒精的迷醉,也能跳跃在她的血液里,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更遵从自己的内心,做出比平日更大胆的行为。

李琅月的手从沈不寒的颈后,沿着他的脊椎一路向下,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料,她依旧能触碰到他嶙峋的每一寸骨骼。

在李琅月的手指触到沈不寒尾椎的时候,李琅月的唇吻上了他的喉结,然后张口,轻轻地咬住了那方凸起。

李琅月咬得很轻,可沈不寒的喉头还是传来了闪电惊雷搬的嗡鸣。

他的眼前一时只剩下迷蒙的雾气,随后亘古的月色,穿过元德末年的冷雨,落在刑房满地污秽的鲜血上,最终赤血化碧,都成了李琅月发间玉笄的温润光泽。

在他一无所有,众叛亲离的时候,只有她还在用杨柳拉他的衣袖。

在他自厌自弃每一个时刻,他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人,她固执地将他从泥潭深渊中拉出来。

她是他的神明,他甘愿将他全部的灵魂献祭。

李琅月的唇齿缓缓从沈不寒的喉结处移开,最后在他的唇上印上缱绻的吻。

她的唇边挂着笑,双目却含着泪。泪水滑过脸颊,落入彼此交换的呼吸里。却不只有往日的苦涩,多的是释然,还有滚滚红尘中滚烫炽热又克制的欲。

“今夜先放过你,洞房花烛夜,自要留待成亲之时。”——

作者有话说:沈不寒是成年之后才受宫刑的,是会有喉结的。

PS:四百收藏加更完毕,五百收藏加更努力ing~再次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狗头叼玫瑰][红心][比心]

第92章 风入松

李琅月归朝之后,依旧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晋封为定国昭宁长公主,晋封之后其身份之显贵,已超过陛下唯一的女儿福安公主。沈不寒则正式拜任右相。

对于李宣的这一任命,尽管朝野上下多有非议,可李琅月与沈不寒收复失地,大破西戎北狄的切实功绩是无人能置喙的。再加上连左相李进甫都对此任命不置一词,其他官员心中再有犹疑和不满,也只能咽下。

于是,朝野的关注又全部转移到李琅月本人的私事上了。

所有人都发现,李琅月和沈不寒的关系好像很不一样。两人不管上朝还是下朝,总是在一处,而且举止亲密。

李琅月沈不寒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时候,凌厉冷峻,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却在相互交谈的时候,周身的冰霜剑气尽数敛去,只作晴空春水。

并且李琅月堂而皇之地买下了苏贽舆旧宅周围的所有宅院,每日都是堂而皇之地出入苏宅的正门。

众所周知,苏宅早就被沈不寒买下了。

还有人看见,李琅月和沈不寒牵着手一起去了圣都的街市,言笑晏晏,亲密无间。

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沈不寒做了李琅月的面首。

大昭的贵女贵妇们养男宠面首本不是一件稀奇事,那些男宠面首中也不乏万国春的小倌,上林苑的马奴,佛寺里的和尚,道观里的道士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人,但总归都是一些正常的男人,还没有谁养过一个没有根的阉人做男宠。

李琅月处处标新立异,倒是没想到连养男人的口味,不,沈不寒现在算不得男人,连养面首的口味,都如此独特。

那些士大夫只觉自己的面子,儒教的尊严,全部被李琅月和沈不寒践踏在脚下。

但他们也坚信,李琅月也就是和沈不寒玩玩而已,养在身边,跟养一条有用的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一国公主,必然得有一个能够登堂入室的驸马。

李琅月不会是一个好的妻子,一个好的儿媳,但以她今日之权势,必然能带着一整个家族飞黄腾达。

于是,那些无聊的士大夫们又开始谏言:

“长公主年岁已长,早已过了适婚之龄,如今与西戎的和亲已不作数,陛下既器重长公主,自当为长公主另寻良配。”

“德昭,你自己的意思呢?”李宣问李琅月。

“本宫首先感谢各位臣僚对本宫婚事的关心,既然各位臣僚有此美意,那本宫便却之不恭了。”

李琅月笑道:“本宫挑选驸马,只有几个小小的要求。”

“第一,比本宫年岁小的不要,太优质;年齿超过三十的也不要,太老。”

“第二,五品以下的不要,太无能。五品以上的,得是个状元郎,当年没考上的,便再考一次。本宫亲自主试,保证公平公正。胆敢舞弊,与裴松龄之流一个下场。”

李琅月的要求说到第二条的时候,朝臣中便已有了骚动,李进甫撇了撇嘴,更是无话可说。

按照大昭正常的升迁规矩,这三十岁以上能官拜五品的本就是凤毛麟角,李琅月还添了状元郎这么一个要求。

李琅月干脆直接说什么沈不寒的名字得了!

“第三,既娶了公主,享受皇家的荣华,那便不得有三妻四妾,若让本宫发现,驸马胆敢和其他女子有所牵连,本宫立刻把他剜了心,看看这心是什么颜色,然后再把尸体丢进荒山野岭里头喂野狗。”

李琅月在朝堂上公然说出这么一番瘆人的话,让众人都不由得生出一阵寒颤。

大昭公主中妒妇也多,可大部分也都只是在屋宅中和郎君起争执,还未有人敢在朝堂上直接喊打喊杀。

众人皆知李琅月是个狠人,她敢这么说,那便绝不是说说而已,绝对是言出必行。

“众爱卿可有驸马的举荐人选?”

李琅月笑着环顾四周,满朝文武要么低头,要么下意识地看向沈不寒。

“看来大家都挺满意沈大人的。”李琅月走到沈不寒跟前,偏头笑看着沈不寒,“本宫对沈大人也甚是满意,不知沈大人意下如何?”

“能得公主青眼,是……是臣的荣幸。”

当着百官群臣的面,沈不寒羞赧地低下头去,不敢看李琅月。

“那既然如此,请陛下下旨赐婚吧。”

“啊……啊?这就……就赐婚了?”

李琅月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众人的意料之外,没有人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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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李琅月真的会同意让沈不寒这样的人做驸马。

尽管皇帝已为沈不寒昔日旧案平冤昭雪,可沈不寒做过宦官,失去了作为男性最重要的一个部位,这就是不争的事实。

李琅月向来出其不意,每一个举动的背后都藏着另一层深意。比如她说要知贡举,其实是为了清剿裴松龄一党,替苏贽舆翻案;她说要去西戎和亲,其实是为了出其不意,重创西戎和北狄。

如今提出让沈不寒做驸马,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借着什么机会,把朝廷内外再清洗一遍?

满朝文武忽然就有种人人自危之感。

“此……此有违圣人之道,不……不可!”身为礼部侍郎的卢朝阳不顾李进甫拼命给他使的颜色,依旧我行我素地反对。

“敢问卢大人,违了圣贤那条教化?”

李琅月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神色阴沉下来的那一瞬,卢朝阳脑子里熟背的儒家经典,竟然一句话都想不出来。

“有损皇家颜面!”

“敢为沈大人哪里损了皇家颜面?是十八岁一举高中状元有损颜面?是惨遭陷害,却不惜以命为筹护佑恩师亲眷有所颜面?是铲除废太子叛党有损颜面?还是深入西戎,平定西北有所颜面?”

“或者——是被诸君落井下石,还对诸君不计前嫌有损颜面?”

满朝文武被李琅月接二连三的诘问堵得哑口无言。

“长公主和沈不寒这些年不是争得你死我活吗?怎么就……”翰林院新进的学士,颇为不解地发出疑问之声。

“人家青梅竹马,风雨同舟,你懂什么?不懂就不要乱说。”高廷相在底下用力地扯了扯那名学士的衣袖,那个学士立刻噤声不敢再言语。

“行,一切都听你的,你的婚事全由你自己做主。”

御座上的李宣道出这番话时也颇为感慨。

每一条他以为不可能的路,李琅月都破釜沉舟地蹚过来了。

但与此同时,李宣的心里也有些些感伤。

如果李顺懿有李琅月的能力心性,他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挑战世俗,封李顺懿为皇太女,将皇位传给李顺懿,绝不会让阿宁再受生育之苦。

可这世间对女子总是多有苛求。男子即位登基,不必才华盖世,只要按时上朝理政,不犯严重的过错,如他一般做一个正常的君王,就能博一个守成之君的美名。

可女子若要守住这万里山河,防住皇室朝堂上那些此起彼伏的狼子野心,必要有非常之手段与非常之心性。

当年大昭女皇即位时,便是血雨腥风,不得不用雷霆手段镇之。尽管大昭女皇那些泯灭亲缘的手段,李宣并不认同,但不可否认的是,当时的大昭女皇唯有依靠如此铁腕,才能稳坐皇位。

李琅月和大昭女皇一样,都是血与火中淬炼出来的人,有着本就远超常人的政治天赋,外加苦难中百折不挠中铸就的心。

李顺懿没有她们那样的天赋,更没经历过她们那样的苦难,可李宣就是不忍也不愿让李顺懿经历李琅月经历过的那些事。

他只盼李顺懿能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爱护照顾她一辈子。

李宣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崔佑虔身上,看了两眼,觉得烦躁,大手一挥:

“长公主的婚事要多少银钱,全部都从户部拨。若没有其他事,那便退朝吧。”

“陛下等等,臣还有事要奏!”李琅月道。

“什么?”

“臣想为驸马的生母,向陛下请一个诰命的封赏。”

“通通准奏!”

******

皇帝赐婚长公主李琅月与右相沈不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圣都,随后传播到大昭的每一个角落。

与赐婚旨意一同传扬四海的,还有李琅月的一篇文章,题为《丈夫论》。

世之常者,多自矜为君子丈夫,遂轻鄙女子,指斥小人,援圣人之言尊己而轻人。然圣人所言君子丈夫者,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愿得广厦千万,大庇天下寒士。

今之自命为君子丈夫者,内有困厄,则诿于红颜祸水,惑乱主心;外逢劫难,则遣昭君去国,和亲苟安。于朝堂,不思廷争面折,血谏君王;于疆场,不图饥餐胡虏,燕然勒功。于家室,则凌妻辱女;于治下,则残虐黔首。空有喉舌枉谈忠孝节义,实行欺压黎庶,构陷忠良之举。夫斯人,寡廉鲜耻,愧于圣人教化,君上亲信,是何颜面,敢自称君子丈夫,而蔑旁人女子小人哉?

夫世人常言龙在上,凤在下;独女皇曾言凤在上,龙在下;然龙凤皆祥瑞,何必争上下乎?若争论上下,则忠肝义胆者上,叛国求荣者下;心怀蒸民者上,鱼肉百姓者下;良善者上,奸恶者下,唯此而已矣。

……

吾与怀风,相识于元德十年。时吾为母所弃,濒死于野。幸得怀风救之,拾此残命。后同入学宫,俱师苏先生,结同窗之谊。吾每与怀风论道,往复辩难,而世竟讹传吾二人不相能。吾深惑之,怀风独曰:“君子和而不同,何忧焉?”

怀风真君子也,其品如芝兰之馨,其德若松筠之劲,吾久慕之,奈何彼时人微境窘,危在旦夕,终不敢露心。孰料天不佑贤,怀风为奸佞所陷,美玉坠泥。然其志未稍移,风骨未尝堕,君子之节,终始如一。今得与之结为伉俪,实乃吾幸。

吾之文,素以古奥为常。今为此篇,唯欲雕饰尽去,直陈胸臆耳。冀天下之人,咸知怀风其志,察其品,则吾愿毕矣。

******

圣都一处隐蔽的茶肆内,齐王李穆之子李荣缓缓地放下手中这篇《丈夫论》,询问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觉得这篇文写得如何?”

其中一人拱手垂眸,回复李荣道:“李琅月此文,本意不在彰显文采。”

“其文平白如话,就是要让街头巷尾的童叟老妪都能读懂,让天下人明白沈不寒昔日所受冤屈,她与沈不寒是真心相爱,喜结连理。再有人反对沈不寒做驸马,便全是文中所言的奸佞小人。”

李荣笑着敲了敲茶桌:“你到底是不敢说你的座师半句不是。”——

作者有话说:这里回应一下为什么李宣没有考虑过传位给李琅月。

李琅月和沈不寒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李琅月即位后必然要在皇族中再过继宗子,比李宣直接过继宗子会更麻烦。

李宣的这种想法现在很多父母也有,女儿不必太有本事,嫁一个好夫君才是最重要的,平平安安就好。包括李宣自己,他先前也没想着能自己当皇帝,更不要说培养女儿了。

这种思想要不得。作为作者强烈谴责一下李宣!

还有这篇古文是我写的不好,不代表德昭宝宝写的不好。请宝宝们多多谅解,我们德昭宝宝就是最厉害的古文圣手!写的时候好希望唐宋八大家附身一下~

第93章 堂前燕

“在下不过自抒鄙见,让殿下见笑了。”晏仲举的姿态始终恭谨。

“那你怎么看?沈大人?”李荣用手中的折扇将那篇《丈夫论》推到了沈行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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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见笑了,下官就是个粗人,不识得这些文墨。”沈行立弓着腰,一边连连摆手,一边对着李荣讪笑。

“粗人?你儿子可是大昭的状元郎,这文章可是您儿媳写的,您怎么能说不识得呢?”

“殿下可莫要再为难下官了,下官早与沈不寒断了亲,不管他做什么都和下官没关系……”

沈行立哆嗦地和李荣解释,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与沈不寒当真再无半分瓜葛。

沈行立平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听了家里那贱人的话,在沈不寒出事那年,将沈不寒逐出家门,逼他写下断亲书,还将陈氏的坟茔移出沈家祖坟。

如今,沈不寒做了当朝右相,长公主的驸马,陈氏也跟着鸡犬升天做了一品诰命夫人。

可唯独他们沈家,不仅什么便宜都没沾到,还要被所有认识的人奚落嘲笑一句“会稽愚妇轻买臣”,断亲断了整个沈家的荣耀。

可明明当时也是这些人戳着他们沈家的脊梁骨,笑话他的状元郎儿子做了宦官的!

若是沈不寒还只是一个宦官,任凭他如何富贵显达,沈行立都能打肿脸充胖子,撑着一口气自诩不慕权贵,清高自守,旁人还要赞他一句风骨。

可偏偏朝廷已经为沈不寒沉冤昭雪,李琅月还专门写了一篇《丈夫论》传唱天下为沈不寒平反,人人现在都只说他沈行立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还被那些忌惮沈不寒的真小人迫害至此!

“识不识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得自己的儿子便好。”李荣用扇尖敲打着案上的书页,“父王这些年待你们沈家,可算是恩惠备至,也是你该报答父王的时候了。”

“殿下,殿下!”

沈行立连忙起身,拼命向李荣磕头:“沈不寒如今位高权重,背后还有长公主和陛下撑腰,我们何苦非要去招惹他呢?”

“沈行立,你最好不要存有不该有的幻想。”

李荣用扇子敲着沈行立的脑壳:“你们沈家当年对待沈不寒母子,与李婉音谢延待李琅月,可谓是不遑多让。你看看李婉音谢延的下场便应该知道,沈不寒没将你们斩杀殆尽,那都是你们沈家祖上保佑。”

“沈不寒但凡对你还存了一点父子之情,就不会任凭那个小小县令将你们全家流放。你们沈家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齐王,为齐王办事,明白吗?”

“明……明白!”

沈行立磕头如捣蒜,晏仲举轻蔑鄙夷地撇了一眼匍匐在地摇尾乞怜的沈行立。

“明白就好,去吧。”

沈行立听到李荣发话,赶紧如蒙大赦地离开。

“在下也告辞了。”

晏仲举起身之际,李荣拉住了他,用扇子在晏仲举的衣衫上来回拂动。

“晏大人这惨绿衣衫穿久了,都有些旧了,是不是也该换身红色紫色的穿穿了?”

“下官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记住,没有我父王,你就是一个流浪街头的叫花子,根本没有进入学宫读书的机会,更没有如今状元郎的荣耀,明白吗?”

“明白。”

“去吧。”

李荣凤目微挑,扇子打在晏仲举的脊骨之上。

读书人的脊梁,说硬也硬,说软也软,大部分只要轻轻一敲打,便全都折了。

******

李穆虽然称病,但好在派了李荣入京,还一次□□纳了齐地拖欠的贡赋,也算是稍微给出了诚意。加之吴王李勋亲自上京,李宣便吩咐大摆宴席,命人将李婉音等人从宗正寺中请出。

李荣亲自将李宣旨意带到宗正寺时,宗正寺也都在传李琅月的那篇《丈夫论》。

完颜聚反反复复将《丈夫论》读完后,仍然不可置信。

李琅月竟然真的选了一个阉人做驸马。

兵变之后,李琅月只找过完颜聚一次,用完颜雅的性命威胁他,要他指出西戎暗矿的位置。

当时他依旧浑噩混沌,只把这一切都当作一场噩梦,他不死心问李琅月:“你当真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的真心?对我当真没有一丝爱意?”

他抛却了一切伦理与自尊,只想问李琅月要个答案,问新婚之夜却将他灭国覆族的妻子,他同母异父的姐姐要一个答案。

完颜聚刻骨地记得,李琅月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你这样的人有真心可言吗?你就算不是我同母异父弟弟,你也是渣滓一般的男人。”

李琅月这篇《丈夫论》骂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他。

她将他贬得一文不值,却将沈不寒那样一个阉人奉为至宝。

……

李婉音和完颜兄妹对大昭朝廷来说,都是要犯,他们能知道的东西,必然都是朝廷想让他们知道的。

李荣嗤笑一声,走向李婉音。

“侄儿见过姑姑。”

李婉音上下反复打量李荣后,才开口发问:“你父王没亲自来吗?”

“父王身体欠安,却也一直挂念姑姑,这才命侄儿来看望姑姑。”

李荣上前两步,对李婉音道:“陛下已为姑姑和表弟表妹换了居所,命侄儿来接姑姑过去。”

“住哪儿?”这是李婉音极为关心的事情。

“定国昭宁长公主原来的公主府已经闲置,陛下刚封了侄儿做临淄郡王,赏了那处做府邸,现在已命人打扫干净。还请姑姑移驾。”

听闻住的地方还和李琅月相关,李婉音本能地有些排斥,但住在哪里都比囚禁在这宗正寺强。

李婉音最终还是选择咽下了这口恶气。

“走吧。”

******

深夜,隐匿在暗巷的僻静人家里,太医院的一名医师缓缓摘下帷帽。

“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你就不怕暴露我们的据点吗?”

“暴露?”李荣的指尖转着折扇,“李琅月的那处旧邸才真的是催命场。”

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李琅月和沈不寒二人的眼线,整座府邸都是改造过的,可以方便窃听。

但从改造的痕迹来看,不像是新动工的,而是很多年前就已经改造过的。

也就是说,正如李宣李琅月从来没信过他父王一样,先帝李淳也从来没真正信过李琅月。

“让你办得事办得怎么样了?”李荣开口询问。

“虽然辛院正已经接管了皇后的诊疗,但好在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李琅月沈不寒似乎有所警觉,但他们查不到什么实际的证据。”

李荣闻言,露出轻蔑的笑:“李琅月沈不寒是很聪明,不过他们也不想想,郭太妃掌管后宫的时候,他们都还没出生呢,哪里是他们想查就能随便查的。”

折扇从指尖旋转回掌心,李荣一双凤眸变得无比阴沉:“辛院正,能解决掉吗?”

“不要动院正。”医师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是个医者仁心的好人,与这些纷争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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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吹面不寒心上月 gb》 90-100(第5/15页)

辛院正不在圣都的时候,你们没把事情办利索,害得父王不得不采用如此迂回曲折的方法,如今你们还有脸跟我提要求?”

李荣的凤眸轻挑,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臣曾经和大王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所有的郭氏暗桩。如今你们已经尽数动用,那臣便还是那句话。”

“报恩郭氏,臣万死不悔,臣只有一个请求。齐王若事成,那就是天意;若事败,也不要牵扯到郭氏,郭氏世代忠烈,决不能沾染半点污名。”

“当然。”

医师走后,李穆一个人站在寥落庭院中,用手中的折扇,一下下地敲击着掌心。

帝王之家势力盘错,哪是说撇清就能撇清的。李琅月尚且是郭氏之后,李宣生母还牵扯到山南反贼。

当年先帝分封诸子,李宣因为身份太低没有自己的封地,一直被冷落在十六王宅中,却也因祸得福。在先帝驾崩的时候,迅速被沈不寒接出王宅扶上皇位,而他的父王李穆却因远在齐地而错失良机。

郭贵妃虽然没有被封为后,但却是先帝名正言顺的嫡妻,他的父王是中宫嫡出,大昭皇位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李宣沈不寒才是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

这其中不过成王败寇而已。

如他,事成则荣,一朝辅佐之功,或可就此翻身问鼎江山;事败则枯,不过白骨一具,齐王府中除了他的阿娘,不会有人再为他流一滴眼泪。

可即使前路凶险,他还是要赌上一赌。

******

李宣最后选了在上元节接待了李荣和李婉音等人。

上元佳节,本是金吾不禁夜的好时候,但没有人因为这一天开心。

前往宴席前,李婉音第一次走到完颜雅屋中,拿起妆匣中的玉梳替她梳妆。

“今夜我会让李宣给你和李荣赐婚,嫁人之后,不可再任性,大昭不是西戎。”

“为什么!凭什么你让我嫁他我就得嫁他!是你引狼入室,让李琅月到西戎毁了完颜氏!害了野利思律!现在又凭什么这样摆布我的人生!”

完颜雅一怒之下将妆台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那李荣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卑贱,被你兄长拿出来挡刀的庶子!我这一辈子就为野利思律守节!坚决不会嫁他!”

完颜雅话音刚落,李婉音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到了完颜雅脸上:“你以为你还是西戎的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李婉音压低声音,冰冷又强硬地对完颜雅道:“我们如今要想翻身,全指望着你舅舅,你要是还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必须听我的!这事没得商量!你要是不想嫁,就一辈子烂在这座李琅月住过的府邸里吧!”

李婉音捡起梳子替完颜雅梳妆,梳的是大昭的发髻,一层层地往上盘,扯得完颜雅头皮发疼,无数沉重的钗环簪笄在头上堆叠,压得完颜雅几乎喘不上气。

李婉音走后,完颜雅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铜镜前,看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自己,看着昔日纵马草原恣意洒脱的西戎公主,成了如此大昭京城里的囚徒。

完颜雅从头上拔出了一根最为锋利的金簪,缓缓地塞进了袖口。

******

上元宴席,歌舞升平,赵蕙宁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将近临产,不适合再在宴会上应酬,李琅月以照顾赵蕙宁为由,推拒了和李婉音等人的见面,一直陪着赵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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