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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李琅月的心中无比煎熬。
出发出西戎前,她叮嘱过李宣,做戏要做全套,没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不要给她去信。即使兵变成功之后,她也忙于处理军机政务,对宫中的事情没怎么上心,这才导致赵蕙宁怀孕半载,她竟分毫未知。
赵蕙宁生产在即,李琅月也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先将太医院控制起来,确保赵蕙宁现在的用药没有任何问题。至于太医院是否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就是凤翔卫也尚未查出端倪。
沈不寒真正掌控宫禁内外,也不过只有四载,而李穆的生母郭贵妃执掌后宫二十余年,其潜伏的暗桩人脉,绝对远超他们的想象。
如今,辛院正断言赵蕙宁此次生产必然比上一次还要凶险。这个孩子已经流不掉了,李琅月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提早告诉李宣事情的真相,让他早有准备。
可事情既然已经无法逆转,为什么要多受折磨?
“德昭,你在想什么?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开心?”赵蕙宁放下手中的针线,关切地问李琅月——
作者有话说:cllbck来了~前面提到的沈不寒的生父和家庭,接下来要交代了。
关于晏仲举,有点遗忘的宝子可以再复习一下《金榜名》和《慧极伤》两篇。
nd最近马上开学了,在赶论文ddl,对不起我真的太拖拉了。滑跪~八月接下来有榜随榜,无榜周七千,争取九月全勤nd完结!
第94章 断亲书
“今日是上元节,这宫里宫外都张灯结彩的可热闹了,我记得你是最喜欢上元节的。你就算不愿意见……四处走动走动也好,不必总是守着我,我没事的。”
“陛下和福安都不在,我可不得守着你吗?我不是因为闷在你这里不开心,我只是担心李婉音会在宴席上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李琅月勉强地扯出几分笑容摇了摇头,糊好手中的小猴子提灯:“等你腹中的孩子出生了,就把这个提灯送给他!”
李琅月将手中活泼可爱的提灯提溜了好几下,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一些。
赵蕙宁笑着道:“好,那我一定得跟他说,是他威风凛凛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姐姐送给他的!”
赵蕙宁接过李琅月手中的提灯:“对了德昭,有一件事,陛下和我都在考虑,今日得了空,也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
“陛下和我都将你视作至亲,但是那些朝臣始终对你的身份议论纷纷。我和陛下就想,要不把你过继到陛下的名下做长女,这样既不乱了辈分,也堵住那些朝臣的嘴,你意思如何?”
李琅月被赵蕙宁这番话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陛下也就长我七岁,哪里生得出我这么大的女儿?这不是白惹那些朝臣笑话吗?”
“他生不出,我可以嘛。我比你生母还要大上一岁呢!你从小到大,其实我也是一直当自家女儿看的。”
“我现在也二十好几了,论年岁,我也够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当娘了。”
李琅月一边打趣一边搂着赵蕙宁的胳膊,轻轻地把头靠在赵蕙宁的肩上:
“我知道宁姐姐待我的好,可我又不在乎那些朝臣们说什么。我就想看他们一个个看不惯我,可功劳没我大,本事没我高,能力没我强,不能拿我怎么样,只能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为人父母总是贪心,我既希望我的孩子们都有你这样的本事,可又不希望他们吃你吃过的苦。”
“苦就不必硬吃了,学些本事倒是真的。尤其是福安,她毕竟是陛下的长女。崔佑虔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只是他背后的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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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势力盘根错节的百年大世家。她若是自己手中没握着些权柄,学些权术,极容易被那些世家利用。”
“这也是她父皇一直不愿让她嫁崔家的原因。”说到李顺懿的婚事,赵蕙宁也是犯愁,“可我是她的娘亲,我看得清楚,福安眼里真的只有崔家那小侯爷的。”
“不过也不必太担心,今年你怀着身孕多有不便,这宫中上元灯会有大半都是福安操持的,这不也办得有模有样的吗?”
李琅月和赵蕙宁正说着话,突然梅展义来报:“长公主,宫宴出事了。”
“什么事?”
梅展义附耳在李琅月耳边低声汇报,听完汇报的李琅月拳头都快捏碎了。
“这混账怎么还有脸出现!”
“怎么了德昭?”赵蕙宁见李琅月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也担心宫宴上的情况。
“娘娘,宴席上有些事,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一趟。”
赵蕙宁见李琅月的神色,知道必然不是小事,连忙催促道:“那你快些去吧。”
“展义,你留下来守着娘娘。”
“是。”
******
宫宴结束后,李宣领着百官群臣共登丹凤楼,赏上元灯会。
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的热闹祥和中,齐王之子李荣的贴身老仆,突然扯了面具,成了右相沈不寒的生父,当着皇亲贵胄文武百官的面,涕泗横流地哭诉着沈不寒不孝,要沈不寒尽赡养之责。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李婉音见状立即冷落道:“你和李琅月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囚禁生母,你抛弃老父。苏贽舆一代鸿儒,竟是连半分孝悌之道都不曾教你们吗?”
“不要牵扯公主和先生,和他们无关!父母慈,子女孝,你们未曾对我们仁慈,却又凭什么要求我们孝顺?!”
沈不寒怒视李婉音,随后一把甩开被沈行立拉着的袖子。
“昔日我蒙冤受辱,你说我和我生母让沈家蒙羞,你要大义灭亲。你将我生母坟茔迁出祖坟,逼我写下断亲书之时,我们已再无半分关系!”
沈不寒阴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沈行立,又看了一眼摇着扇子,一脸看戏表情的李荣,喉头突然发紧,涌上一股浓郁的腥气。
“你沈家的门楣太高贵,我实在高攀不起,所以也请你从哪来的便回哪去。”
沈行立被沈不寒二十大板逐出圣都之后,便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乡,想继续做他的小县丞,但是县令早已不是他的岳父。
新上任的县令听说了沈家的旧闻,害怕得罪沈不寒,立马将沈行立革职,还查出沈行立曾有贪腐,将沈行立的正妻和嫡子全部流放。
沈不寒知道他那位嫡兄是一个败家的主,沈行立会有贪腐,他一点都不意外。当时,他忙着筹措军饷,准备陪同李琅月前往西戎,无暇顾及沈家,也不想再理会沈家。只想当此生恩怨已了,再无瓜葛。
却没想到齐王竟然趁虚而入。
“沈兄这说的是哪里话?”
李荣摇着扇子,上挑着一双凤眼朝沈不寒走来:“在下捡到这老仆的时候不知道是沈大人的父亲,只见这老仆破衣烂衫,穷愁潦倒。后来听这老人说,是做错了事被子女憎怨,才致流离失所的下场,这才起了怜悯之心收到府中。”
“你父亲当年与你断亲却有不妥之处,可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子女和父母哪有什么隔夜仇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兄这气性也该消了。”
李荣又当着李宣和文武百官的面,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番。只把沈行立和其子沈不群的贪腐之罪,全部抹黑成沈不寒对父兄的报复。
众臣闻言,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不寒得势后将找上门的沈行立打了二十大板后逐出圣都这件事,有不少朝臣都有所耳闻。沈不寒行事狠辣决绝,为报当年私怨流放父兄这样的事,沈不寒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对于沈不寒的家务事,李宣知道的也只有他年少离家、被迫断亲、驱逐沈行立这寥寥几件事。
李荣找到沈行立,还把沈行立偷偷带到上元宫宴上,背后绝对不只是沈行立想要认亲,逼迫沈不寒行赡养之职这么简单。
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李宣还是不得不发问:“沈不寒,事情真如临淄郡王所说吗?”
“回陛下的话,沈行立之子沈不群爱好嫖赌,沈行立贪腐证据确凿。他的案子,为地方县令秉公执法,臣绝无干涉。临淄郡王也是被沈行立蒙蔽,请陛下明察。”
沈不寒气到全身都在发抖,却发现一向能言善辩的自己,唇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在齿关内无助且无声的嘶鸣。
有太多的恨不知该如何发泄,有太多的冤屈不知该如何辩说。但凡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不至于悲愤到失语。
可这个人偏偏是自己的父亲,因为曾予他血肉,所以也被这俗世准允将他敲骨吸髓。
沈不寒的大脑一片混沌,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和沈行立与李荣去逞口舌之快。只想用尽全力去推演,李荣这么做到底想得到什么?
沈行立听到沈不寒的辩解,立刻跪在地上捶胸顿足:
“儿啊!当年也是形势所迫,为父也不知道你受的委屈才犯下糊涂写了断亲书,这么多年为父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为父,还要如此紧逼不放呢!”
“是谁紧逼不放谁!”
李琅月拨开人群,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直踹沈行立的面门,抬手时利剑出鞘。
李琅月所过之处,带起一股凛冽的劲风,人未至兵锋已至,吓得沈行立双腿一软,连跪都跪不住,只能仰躺在地上。
“二十多年前,你就是一个地痞无赖!靠着怀风的生母采莲浣纱,才有了一些做小生意的本钱,却为了一个县丞之位另娶县令之女为妻,将发妻贬妻为妾,背德忘恩,猪狗不如!”
“为了讨好你的县令老泰山,你任凭你后来的妻子和长子对怀风母子极尽凌辱!将怀风生母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子耗得油尽灯枯!要不是苏先生路过江南带走了怀风,他早被你们这群豺狼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怀风一朝登科,你们便像闻着血腥味的苍蝇般扑上去要提携;怀风稍遇坎坷,你们不问缘由便逼着他写断亲书!如今他重得圣恩,你们又涎着脸来提那等无耻要求,遭拒后竟还敢当众攀咬!沈行立!怀风何曾亏欠过你们半分?是你们沈家对不起他半分!你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吗!”
“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完全是罪有应得!你不是喊冤吗?好得很!今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大人都在此处,现在就去三司大堂上说个清楚,本宫倒要看看,你的罪过究竟是流放三千里,还是该抄家灭族、以儆效尤!”
李琅月这一番话如连珠炮般掷地有声,把在场许多大臣都听傻了。饶是他们素知李琅月言辞锋利,却也从未有过这般怒不可遏的模样,字字如淬了冰的钢针,下得又密又急,竟让人插不上半句话。
有些暗中与齐王有来往的官员,也曾在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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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责李琅月不孝,不应如此冷待嘉柔公主。那时的李琅月和现在的沈不寒一样,只是寥寥数语并不多言,反而是沈不寒一直为李琅月辩护。
正如李琅月此刻维护沈不寒一般。
可谢延和李婉音毕竟是叛国之人,忠在孝前,李琅月拒不宽恕,虽有失人子之道,但终归无伤大节。
沈不寒和沈行立却不是这么回事。沈不寒当时那种情况,不只是折损家族声望的问题,牵涉进储君之争,一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任凭是谁都会选择弃车保帅,舍弃一个庶子保存一个家族。
“德昭,不要跟他这种人废话,脏了你的口舌。”
今日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沈行立的出现就像穿心的冷箭一般,快将他整个人都撕裂。
可他不能乱,更不能让德昭为了自己,在百官面前落人话柄。
沈不寒想将李琅月拉到身后,却发现根本拉不动她,李琅月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清脆响亮地扇在沈行立的脸上。
“对待这种没脸没皮又没骨头的东西,嘴皮子当然是不管用的,得打到他服气为止!”
李琅月恨恨地甩了甩了手,像是手上黏住了什么脏东西,想用力地甩开——
作者有话说:从西戎回来后的李琅月做事会强硬很多,看到不爽的就直接干。这不是人设的ooc。西戎之前因为身份的敏感,在朝臣中威信不足,所以李琅月处事相对迂回曲折。从西戎归朝后,完全不用隐忍了,因为她有足够的底气~
第95章 玉漏断
在场不少官员也是沈不寒昔日同窗旧友,在沈不寒出事后也曾与沈不寒断交;在场更多的人,都抛弃过糟糠之妻,李琅月指责沈行立的话,在他们那里根本构不成罪过。
县令之女虽身份也不高,但和采莲浣纱女相比,也不是一个层级的,沈行立另立正妻也无可厚非。
这些女人真是多事。谢延宠爱妾室庶子,要被指责宠妾灭妻;沈行立偏爱正妻嫡子,又要被斥不仁不义,哪能什么好事都让她们占了?哪能李琅月一张嘴说黑就黑说白就白?
于是有一些自诩深谙礼法的官员,又掺和了进来,直言沈行立另立新妻无罪,立书断亲也无罪。
沈不寒和李琅月,身为本朝的右相和长公主,应该以身作则为万民表率,不计前嫌,方能彰显我朝以孝治天下的准则。
“这自古以来,夫为妻纲,想立何人为正妻,是沈行立的自由;父为子纲,沈行立与沈不寒断亲,于当时情形而言,亦在情理之中。沈行立既主动提出弥合父子间隙,沈不寒依旧对父亲怀有旧怨,甚至动用手中权力驱逐父兄,便可谓不孝不悌,不孝不悌者,谈何忠于君上?请陛下下旨严查!”
李琅月被那些衣冠禽兽气到全身都在发抖。
他们昔日也对沈不寒落井下石,把沈不寒的不计前嫌当作理所应当,转而又开始逼迫他必须去原谅将他无情抛弃父亲和家族。
“这么说是吧?”
李琅月嗤笑一声,转向李荣:“听说临淄郡王也是齐王殿下的庶子,生母也不过齐王府上的侍婢。那本宫祝愿齐王殿下待您和您的生母,也如沈行立待本宫夫君和婆母一般,愿您的生母也被吃干抹净,也愿您得享这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利用完之后就被弃如敝屣的殊荣。”
“本宫更祝愿临淄郡王对待齐王殿下,能够不怨不怒,永感恩泽。”
李琅月的话,让李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整个大昭朝堂都看得出来,他李荣就是被李穆推到圣都做靶子的,所有和朝廷周旋的脏活累活都得是他干,李穆和他那嫡子躲在背后坐收所有的好处。
但是他没想到,李琅月为了维护沈不寒这样一个阉人,竟然会当众戳破这层窗户纸,让他在百官群臣面前,落得如此难堪。
没关系,就让李琅月再得意一会儿吧,反正马上,她便得意不了了。
李荣嘴角上弯,翘成镰刀的弧度。右手持扇拍击着左手,拍了整整五下。
——
李琅月的突然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完颜聚和完颜雅。
完颜聚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又揽着身边美人的腰肢继续痛饮,完颜雅的心狠狠下坠。
昔日的西戎王已经在大昭人用软硬兼施打造的温柔乡中磨掉了所有的血性。
完颜雅只能暗自握紧了广袖下藏着的袖箭和金簪。
方才宴会上,李婉音让李宣给她和李荣赐婚,她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只能任人摆布,没有任何人过问她的意思。
完颜雅想起了赴宴前李荣对她说的话。
“你当然可以不嫁给我,也可以以死明志为野利思律守节,但这样是不是太亏了?就算要死,是不是死之前也得拉上个垫背更划算些。想想是谁把你们害到这个地步的。”
“李琅月!”提到这个名字,完颜雅恨到每一块骨头都在痛。
“有志气,不过李琅月的武功你应该心中有数,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连她的头发丝都摸不到,更别说杀她了。”
“沈不寒!李宣!”完颜雅又报出了两个令人切齿的名字。
李荣依旧摇头:“他们都不是你能杀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完颜雅几近崩溃。
“杀人不必直接见血,得学会借刀用刀。”
李荣的手伸进完颜雅的袖子里,悄悄为她绑上袖箭。举止看似亲密,实则没有分毫情意。
“去杀你能杀掉的人,让她背后的人去杀李琅月。”
“谁?”
李荣笑着贴上了完颜雅的耳朵,在她耳边轻轻道出了一个名字。
“你……确定?”
“君臣相忌,历来如此。众人游赏灯会时,是下手的最佳时期,到时候我会为你制造混乱。只要你能做到,后面的事情便交给我,我保证能为你和你的野利思律报仇雪恨。”
“你是不是只想利用我!”
完颜雅拔出金簪想抵住李荣的脖子,却被李荣一把反握住手腕。
“不,我只是觉得,反正人固有一死,想让你的死更有价值一些。”
李荣挑着他那双极具魅惑力的凤眸,给完颜雅讲了《三王冢》的故事。
“前朝干将莫邪之子眉间尺想要找楚王报仇,不惜让侠客砍下自己的头去献给楚王,最后侠客确实为他报了仇,楚王死了,侠客也死了。现在我愿意做那个侠客,就看你有没有眉间尺的勇气了。”
眉间尺的勇气……她有。
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可以做!
完颜雅看到了李荣手上的暗号,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李顺懿。
完颜雅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假装对大昭人的礼法争论不感兴趣,只是沉浸地观赏上元花灯,实则慢慢朝着李顺懿的方向挪动脚步,找准方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动了手中的袖箭。
******
袖箭没有射中李顺懿,而是射中了在刹那间冲上来护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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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懿的晏仲举。
当晏仲举的血飞溅到李顺懿脸上的时候,李顺懿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扑到他的面前,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利箭射穿。
晏仲举倒下的瞬间,不知从哪里又传来一群宫女的尖叫。
“有刺客!有刺客!”
尖叫声此起彼伏,宫墙外的百姓开始燃放焰火,嘶鸣的焰火冲上九霄的时候,化作漫天火树银花,映出的却只有凡间的惊恐。
“神策军,护驾!”
崔佑虔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要冲到李顺懿的身边,却被身边的李勋手疾眼快地拉住。
“表叔!有刺客!救我!”
李勋大惊失色,死死地抱住了崔佑虔的胳膊,崔佑虔越是用力地想要挣脱,李勋却是越抱越紧,丝毫不肯松开。
“滚开!”
怒火中烧崔佑虔直接将佩剑架在了李勋的肩膀上。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不只是齐王李穆在背后操纵,临淄郡王在台前布置,还安排了他这个好表侄专门用来拖住他。
崔佑虔以剑相逼的一刹那,李勋本能地害怕避退,崔佑虔脱身的瞬间,便头也不回地朝李顺懿的方向奔去。
李勋跌坐在地上,瞳孔中的惊恐却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凉薄的疏离。
他已经反复确定过了。靠着残存的血脉联系,已经牵不住崔佑虔了。
很明显,崔佑虔更想做驸马。许多年前他就偏袒李顺懿,如今依然。
李顺懿,一个给他捡球都不配的贱婢之女,凭什么能做国朝最尊贵的公主,而他身负皇室和清河崔氏两重最尊贵的血脉,却只能屈居吴地?
李勋的眸色一直沉入墨渊……
李琅月正在气头上,崔佑虔这一声猝不及防的“护驾!”立刻将她的注意拉了回来。
“顺懿!”
李琅月顾不上沈行立,拨开骚乱的人群,直往李顺懿的方向而去。
击杀不成,完颜雅缓缓垂下手。
没能杀得了李宣的女儿,完颜雅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但是李荣告诉她,李顺懿不一定要死。只要让李宣看到李顺懿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便足够了。
完颜雅最后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琅月,在禁军上来盘查之前,她便抽出袖中的金簪,又快又狠地朝着自己的咽喉刺去,完全不给自己留半分生机。
她对得起完颜氏,也对得起野利思律。
李琅月的脑子一片嗡鸣,待她冲向李顺懿的时候,只见倒在李顺懿怀里的晏仲举嘴唇痛苦地翕张着,不住地往外吐着鲜血,但似乎很想说些什么。
李琅月俯身去听,终于听见晏仲举喉管中支离破碎的“皇后”二字。
“皇……皇后……快……快去……救……皇后……”
皇后……李琅月的大脑像是被巨钟狠狠地撞击,嗡鸣声响彻颅腔,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泛起麻意。
晏仲举说的话,李顺懿也听见了。
“姐……姐姐……母后……母后怎么了……”李顺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这时,李宣也在侍卫的保护下冲到了李顺懿的面前,扶住李顺懿的肩膀,双手颤抖地确认着李顺懿平安无伤。
“福安,没事吧……福安……”
李宣感觉自己刚刚的心跳都快停滞了。
“父皇,我没事,母后……母后好像……”
还沉浸在巨大惊惧中的李顺懿脸色煞白,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不停地哽咽着重复“母后”两个字。
“崔佑虔,保护好陛下和福安公主!西楼,看好在场的这些人!怀风,快去请辛院正!”
李琅月顾不上许多,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发了疯地往赵蕙宁所在的后院的方向冲去——
作者有话说:后续还有很多反转的~
第96章 冰血莲
赵蕙宁正在给怀中的孩子缝着小衣,当五光十色的烟花于空中绽开时,赵蕙宁突然心慌走神,针尖戳中了指尖,血珠立刻淌下。
就在这时,有宫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后院:“不好了娘娘,福安公主在宴会上遇刺了!”
赵蕙宁立刻丢开了手中的小衣,扶着肚子焦急起身:“怎么回事?这宫里的侍卫都做什么去了?福安公主现在在哪里,快扶本宫过去!”
“就在丹凤楼,娘娘快去看看!”
梅展义乍闻福安公主遇刺,脑子里也是一阵嗡鸣,但随即又觉得不对。
这宫中侍卫众多,警卫森严,李琅月、沈不寒、崔佑虔也都在场。福安公主若真的遇刺,最先来禀报的应该是凤翔卫或禁军的人,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面生的小宫女呢?
“娘娘别急,您怀着身孕行动不便,微臣先去探查一番。”
“不行!”赵蕙宁断然拒绝了梅展义的提议,急得已经哭出来了,“上次就是这样……我一定要自己过去看看……”
说着,赵蕙宁根本顾不上旁人的掺和,自己挺着大肚子,就要往丹凤楼的方向去。
上次?什么上次?难道宫里还遭过别的刺客?梅展义顿觉不妙,立马跟上了赵蕙宁的脚步。
从后院通往丹凤楼的路上有一处小木桥,梅展义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娘娘小心!”
木桥轰然断裂之际,梅展义抱住跌落的赵蕙宁,拼尽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垫在赵蕙宁的身下,抬起手臂奋力抵挡落在赵蕙宁肚子上的木块。
冬日的河面结了坚冰,梅展义的背部用力地撞击到冰面上的时候,喉头呛出一股腥甜的血味,全身上下传来一阵剧痛,但她顾不上自己,连忙去看赵蕙宁。
“娘娘!娘娘!”
赵蕙宁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已有鲜血溢出,顺着冰面的纹理,蔓延成刺目的血莲模样,映着九天霄汉中五光十色的焰火,触目惊心。
梅展义慌忙上手想将赵蕙宁抱起,却惊觉自己的左手臂似乎在刚才摔断了,寒气与疼痛一起往每一条骨头缝里钻。
“娘娘,撑住啊娘娘!”
梅展义强忍剧痛却手足无措,她未曾生产,也没见过旁人生产,不知道孕妇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们……快去请太医和稳婆!快……快把娘娘扶回去!”
李琅月带人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皇后娘娘,展义!”
“公主,快……快带走皇后……娘娘可能要生了!”
李琅月冲上前,一把打横抱起赵蕙宁时,看到了扶着一只胳膊,跪坐在冰面,唇边还在不断渗血的梅展义。
“你没事吧!”
“别……别管我……娘娘……娘娘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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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展义跌跌撞撞地从冰面上站起,用她还能活动的右手,拔出腰间的剑,守在李琅月和赵蕙宁身侧,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可能潜在的刺客。
“德昭……福安……福安和陛下怎么样了?刺客呢?刺客抓住了吗?”赵蕙宁抓着李琅月的衣襟,疼痛让她的额头在寒冷的冬夜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福安和陛下都没事,宁姐姐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有事!”
******
产房内的痛呼像淬了冰的针,一下下扎进李宣的耳膜里。
赵蕙宁那一声声破碎痛苦的呻吟,撞得他心口突突直跳,李宣指尖攥得发白,连带着龙袍上绣的金龙都在颤抖。
外面是上元节的火树银花,圣都的百姓,他们不知道万丈宫墙之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上元佳节,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是阖家团圆,爱人相约的好时节。
可宫墙外的欢乐,却越发衬得宫苑内每一分呼吸都是疼痛的。
李宣死死盯着产房的门,眼前晃过的全是十五年前的血。
为什么又会是这样?!
一盆盆染红的热水被宫女端出来,水汽氤氲中带着浓重的血腥气,混着冬夜的冷风,呛入李宣的肺腑中,胸口那块伤口又开始疼,疼到李宣站立不住,只能扶着朱红的栏杆,大口大口地喘息。
李宣想起李顺懿降生前夜,他也是这样站在廊下,听着产房里赵蕙宁撕心裂肺的痛喊。
她为他生儿育女,在与鬼神争命,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不停地把指骨掰得咯吱作响,用不足她万分之一的疼痛来徒劳地麻醉心上的煎熬,然后像一个疯子一般求漫天神佛,佑他妻儿平安。
李琅月的手上还残留着赵蕙宁的血,灼灼地烧着她的掌心,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陛下!丹凤楼的事拖不得!吴王、临淄郡王等人不能只是扣着,他们二人还有李婉音、完颜聚、沈行立等人也必须严审!您守在这里也是无用,必须立刻发号施令主持大局!”
“德昭……你去办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李宣赤红的双目中尽是血丝,每一个尾音都在发抖,“我现在已经思索不了任何事了……”
“可您才是帝王,我不能越俎代庖!这样只会引来朝臣的非议!”
在看到断掉的木桥,听完梅展义大致叙述事情的经过之后,李琅月用极快的时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今夜的意外不只是冲着李宣、赵蕙宁和李顺懿来的,真正的目标可能是她和沈不寒,甚至可能还包括崔佑虔。
原本她一直陪在赵蕙宁的身边,偏偏丹凤楼上,突然冒出了沈不寒的生父沈行立。
她离开赵蕙宁,前往丹凤楼痛斥沈行立,与其他朝臣其争执时,被完颜雅寻到机会刺杀李顺懿。
她从赵蕙宁所在的后院前往丹凤楼的时候,同样经过了那座木桥,她经过的时候安然无恙,可偏偏赵蕙宁经过的时候桥却突然塌了。
桩桩件件,环环相扣。好精密的局……
“德昭,我可以不做这个帝王!但是我不能没有阿宁!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这万里江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明白吗?!”
产房内的每一声惨叫,都在将李宣本就濒临崩溃的心神推向万丈悬崖。
李宣从小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笨拙的人。
沈不寒李琅月看一遍就记住的文章,他要反反复复背上许久才能磕磕绊绊地背下来。
夫子上课所讲最简单的经义,最纨绔偷懒的学子都听明白了,只有他拿着书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从何理解。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卑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所以哪怕李淳一直冷落他,众兄弟轻鄙他,他都不在乎,他只想守着自己的妻子孩子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沈不寒将他接出十六王宅,将他扶上这个帝位的时候,他也知道沈不寒出于什么目的——因为他好控制,因为他与李琅月交好。
登上这个位置后,李宣也尝试着去学习做一个好皇帝,他学习处理朝政,学习平衡局势,他学着各式各样的虚与委蛇与笑里藏刀。
在朝臣面前的他已经不是他自己,只有在阿宁和福安面前,他才能做片刻的李宣。
这样痛苦的学习并非全无用处。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他虽看不清背后之人所有的布局,却也能看明白,有人想要这个皇位,不想让阿宁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不想放过他的福安!
不管是谁想要这个皇位,都给他们好了!他现在就想守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哪怕要彻查寻仇,也等阿宁生产完再说!
李宣太害怕了,他生怕他一转身去做别的事,他所珍视的一切,都会像指间沙一样……从他身边离去……
李琅月觉得他糊涂也好,任性也罢,他都顾不上了,这个皇位本就不是他要坐的!这个皇位就是无妄之灾!
李琅月被李宣这副破罐破摔的样子气得气血上涌,因为少时便与李宣相识于微,这么多年她对李宣一直尊敬有加,可是一想到李宣从开始便不遵医嘱,现在还放着烂摊子不干了,李琅月的怒气也忍不住了。
李琅月正要发作,却见李宣脸色煞白,全身发抖着吐出一口污血。
“陛下!陛下!”
……
******
顺宁三年的上元节,宫墙外,歌舞升平;宫墙内,血光四溅。
皇后难产,皇帝呕血,晏仲举重伤,完颜雅自尽。
留下大昭的长公主李琅月,右相沈不寒,左相李进甫,神策中尉崔佑虔焦头烂额。
好在李琅月做事雷厉风行。李进甫负责稳定前朝政局,她、沈不寒、崔佑虔三人将上元一夜中牵扯到的人该抓该抓,该关的关,该搜的搜,该打的打。
经过接连的搜查和拷问,李琅月和沈不寒总算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真相。
在一张展开的宣纸上,李琅月和沈不寒各自手握一支毛笔,用笔墨代表棋盘,复盘着全局的经过。
李琅月道:“在李婉音和李穆的谋划中,让完颜雅嫁给李荣,从筹备婚礼到举行婚礼,他们就可以拥有很多做手脚的机会。”
沈不寒道:“李荣本不受李穆喜爱,李穆派他来圣都也就是做一个挡箭的靶子。不管李荣功劳再大,他一旦娶了完颜雅这样一个带有异族血脉的妻子,就注定失去了世子之位的资格。”
“李荣不甘心失去世子之位,他不愿娶完颜雅,完颜雅也不愿嫁给李荣。李荣便挑唆完颜雅刺杀李顺懿,完颜雅知道自己事后必难逃一劫,选择即刻自尽。”
“李荣和完颜雅的自作主张是变数,超出了李婉音和李穆的布局。”——
作者有话说:这个月尽量日更完结,冲冲冲!!!
大家请不要放弃啊啊啊,后面还会有很多很多反转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回复大家的评论总是不显示,但还是请读者宝贝们多多评论好吗?我看到都会回复的[狗头叼玫瑰][求你了][红心][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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