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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喝茶。”她抬眸看向皇帝,“我昨儿忽然想到个法子,是以专程去问了长宁,这才去了一趟内狱。”
皇帝没有意外,淡淡道:“什么法子?”
皇后笑道:“我与长宁一向关系好,皇上也知道,我就在想,要不干脆让长宁与我做真正的姐妹,入了后宫,这事儿不就迎刃而解了?”
皇帝手微顿,但面色丝毫不动,平静无澜的道:“哦?”
皇后看得目不转睛,奈何平日夫妻俩见面也不多,她实在看不出皇帝的心绪,只觉他似乎连眉毛都没动,笔下的字也没有歪。
不过,心里的那口气也彻底松了下来,这也证明皇帝与赵长宁完全没有私情,想到两人只在乎政事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她不由在心里自嘲起来。
“长宁登时就跪下了,我也才知道,她在宫外有个情人。”
皇帝猛地抬头,万分讶异,“什么?”
皇后见皇帝这么惊讶,显然也不知道,毕竟男女之隔,长宁对自己都尚难开口,对皇帝就更难出口了。
她笑道:“听她说是个极漂亮的小子,也不知她哪儿搜罗来的。”
皇帝握笔的手渐渐缩紧,直到大公主道:“父皇,墨滴下来了。”
他才回神,神态自若的朝皇后道:“男欢女爱,本就正常,她倒是过得逍遥极了。”
皇后牵着大公主送皇帝离开,只觉满心轻松。
春云跟在身后,还是忍不住感慨,“娘娘,真是看不出来,长宁还真喜欢美男子呢。”
皇后有些不相信,也忍不住好奇,“难道真那么好看?”
“好看,比女子还好看,玉美人站在他旁边,都要逊色三分,就是人有点……”春云转了话题,“娘娘,那现在怎么办?都察院和大理寺都去了。”
皇后眉头轻蹙,冷哼起来,“这些男人真是的,不过死了一个而已,跟死了爹似的,女人死的时候,怎么没一点反应?”
尤其长宁杀的还是华昌公主的孙子,她做媳妇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华昌公主府的人,连下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如此嚣张跋扈,活该被杀。
她眯了眯眼,“给周淼去信,她们那些姑娘不是要救长宁吗?姑娘们能顶什么用,闹破天也就那么点事儿,还得是成婚的女人,命妇才行,马上就是命妇进宫参拜了吧?咱们也好好和她们说说话,你让受邀的姑娘们也都准备准备。”
至于该死的俳优,她觉得确实应该取消,倘若有朝一日这东西进了宫,难道要她一个皇后赔笑脸看吗?
简直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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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面色紧绷的回了勤政殿,冷热交替的刺激下,他似是下定决心,忽然叫来一人,秦福是还未登基时便跟在他身边的,身手极好。
“秦福,去查一查,那个极漂亮的小子,是谁?”
他望着微乱的御案,缓缓吁了口气,朝后靠在了椅背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上下滚动不休,显示主人心绪不宁。
忽然云慧略显焦急的声音传来,“皇上,大理寺卿来了,说姑姑晕倒,是否要请太医去看看。”
皇帝哗啦一下站起身,望着大理寺卿的目光森寒,不悦道:“赵长宁的罪责还未定,她仍旧是朕的御前女书令,你们敢用私刑?谁准许的?”
大理寺卿立刻道:“皇上,女书令身上有旧疾,审问到一半便面色苍白,没多久就晕倒了,臣略懂岐黄,为她把脉,应是胃有问题,且时间很久了,这次也是突然引发旧疾,是以臣不敢耽搁,前来奏请皇上,是否为女书令请太医,后续又该如何审问?且华昌公主一直在臣的府上闹事,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目光微讶,他从不知赵长宁的身体有问题。
“立刻请太医去看看。”
皇帝来回踱步,看着殿外厚厚的积雪,想到内狱里冰冷的环境,终究下定了决心。
“不,将她从狱中接出来,好好安置,不管如何先养好病,后续也好利于你们查清案情,至于华昌公主,你不必管。”
大理寺卿微微惊讶,但还是弯腰离去。
皇帝当即拟旨将华昌公主恢复的公主之位又给降了下去,既然她家这么爱惹事,那就继续做郡主吧。
云慧才奉上茶,就看到皇帝本就冷肃的脸又紧紧拧眉,吓得手直抖。
“你抖什么?”皇帝不耐道,“跟着长宁多少年了,怎么还这般无用?”
云慧欲哭无泪地跪下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出去。”皇帝拧眉摆摆手,其实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被父皇吓怕了。
还未入夜,秦福便回来了。
“……模样的确出众,生的花容月貌,男女难辨,以前似乎见过,我就问了问,发现街坊邻居说是突然出现的,后来我又打听到他的名字,叫高琮。”
皇帝眸光一暗,“高琮?怎么有些耳熟。”
秦福抱拳道:“就是高首辅最疼爱的孙子,当初还被先帝夸过灵动非凡。”
皇帝恍然,细细思索,他本就聪慧,与赵长宁朝夕相对,多有了解,想清来龙去脉过后,不由笑着摇头,赵长宁是对谁都这么提防吗?她也完全不在乎名声,之前是周敏,现在是高琮。
秦福看着皇帝沉思的样子,犹豫道:“皇上,还需要更细致的情况吗?”
皇帝笑着摇头,“不必再跟了。”
他犹如喝下琼浆玉液般舒畅,又觉得好笑极了,她在某些事情上,比他还要坚定,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真是难得。
这般想着,他又缓缓靠在了椅背上,手在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殿内的炭火哔剥响,安静宁谧。
赵长宁醒来时,发现自己换了地方,青色帐子外点着灯火,屋中温暖如春,明显不是内狱。
她竟不知怎么到的这里,吓得浑身冒汗,顾不得肚子疼,掀了被子就爬起来。
“姑姑,您醒了?”宫女高兴地奔过来扶她,“我这就禀报皇上。”
皇帝来的不算慢,看到她醒了,嘱咐宫女喂药,又端了养胃的粥,看着她喝下后,才道:“走,跟我去兵仗局。”
赵长宁丈二摸不着头脑,心里莫名有些惊恐,呆愣愣的道:“皇上,这会儿去兵仗局做什么?”
皇帝回眸,昏暗的烛火将他的眼睛照亮,清隽的脸半明半昧。
他蓦然轻笑起来,“长宁,你在害怕。”——
作者有话说:高琮:[愤怒]赵长宁虫脆就是个红蛋,她还打我,可是她给的太多了,让我无法拒绝,红蛋红蛋[爆哭]呜呜呜……
第94章
赵长宁听他肯定的语气,不由抿唇,长睫垂下,许是身体不适,弄得脑子昏沉,她方才不小心暴露了些许恐慌,这不应该。
一碗药一碗热粥下肚,浑身暖融融的,额头冒出细汗。
她一时间怎么想,都想不出皇帝为什么要这会儿去兵仗局。
赵长宁捂着额,有些结巴,“皇上,我只是不知如今状况。”
皇帝看她纤瘦的身形笼罩在光中,如一朵即将凋零的花,不过在狱中几天,就已然成了这副模样,明明知晓生死难辨,竟敢以女子之身挺立朝堂,大放厥词。
偏偏这不可动摇、不可诱惑的样子,让她披上了一层神秘面纱,格外与众不同。
他收回居高临下的眼神,朝外头喊了句,“拿进来。”
一宫女手上捧着件厚厚的鹤氅,兜帽上一圈毛茸茸的白狐毛,格外显眼,她低着头走到赵长宁面前,恭恭敬敬。
赵长宁叹了口气,知道是拒绝不了,拿起氅衣往身上披。
氅衣有些长,也很厚重,她这会儿手有些软,兜帽和一侧袖子纠缠住了,她怎么都捞不过来。
宫女刚想伸手,忽然一双指骨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皇帝靠近后,帮她把兜帽放好,才看见她满额的汗,和苍白如纸的脸,他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你这样怎么撑得住?明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为什么不能忍忍?”
赵长宁猛地抬眸,一双杏眼如火,“皇上,我撑得住。”
皇帝知道她表面温婉内里倔强,无奈摇摇头,干脆抬脚朝外走去,“既然要逞强,那就跟我走。”
赵长宁心里忐忑,她不确定皇帝到底想做什么,但看他神色轻松,话语也没有什么波澜,想必不会是大事。
这件事,会怎么过去呢?她心里突然很没底。
她跟着皇帝一路到了兵仗局,皑皑白雪下,连灯笼都不必打,天光青透,风似刀刮,幸好氅衣有兜帽可以挡风。
皇帝叫来了几个人,随即兵仗局的人便抬出了一个箱子。
“过来。”他朝已经疲累的赵长宁招手,似乎没看出她已经没有力气。
赵长宁叹气,许是兵仗局的兵器有了突破,就是不知这大半夜的皇帝要做什么。
皇帝知道她心里疑惑,只弯腰在箱子里拿出一柄鸟铳,抛给了赵长宁。
他自顾自的道:“兵仗局也是托你的福,如今算有些成绩,之前会炸膛的鸟铳,这次基本不会炸膛了,射程依旧八十,做了些改良,你应该能用得惯。”
赵长宁接过冰冷的鸟铳,手被冰的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皇上,您这是?”
皇帝笑了笑,往耳朵里塞了棉花,举起鸟铳,朝着天空比划,温声道:“这次,天赋不一定有用,你若胜我,我便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赵长宁闻言,也往耳朵里塞棉花,毫不犹豫的将鸟铳同样举起,不过这次的鸟铳变化颇大,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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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枪身上多了些东西,但她不太明白。
四下里,火把突然就亮了起来,靶场周围的火盆也一个接一个地点亮,映衬着白雪,一时间分不清白天黑夜。
皇帝朝她瞥了一眼,看她拿着鸟铳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令人挪不开眼。
他温声提醒,“这次是活靶,你可要注意了。”
赵长宁顿时凝神屏气,准备按照以前的经验去打,四五只鸽子从笼子里陆续飞了出来,每只鸽子脚上还绑了个纸扎的小人,涂了鲜艳的明黄,十分显眼。
枪声四起,在空旷的雪夜里传得很远,碎纸屑在空中飘落,犹如鲜艳的雪。
赵长宁很快便发现,皇帝几乎百发百中,而她这次,一只没中,这不应该。
她不由朝皇帝看去。
皇帝心里得意,扭头朝她笑了笑,挑眉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了,要注意。”
这一次放了七只鸽子,赵长宁刻意停了下来,转而去关注皇帝,不过很快,她像是悟到了什么,又重新端起了鸟铳。
这一次,她打中了两只。
皇帝扭头看着她摆弄鸟铳,不由眸光灼灼,欣喜道:“你发现了?”
赵长宁抿唇,笑而不语,“皇上,来了。”
这一次,她打中了四只。
她一次比一次要打的多,最后一次,她与皇帝一人打中四只。
皇帝这才罢手。
他低头看着她,眸光控制不住含笑,“说说你的发现吧。”
赵长宁点了点鸟铳上的加的东西,枪口处有个米粒大的铜柱,手柄上方也多了个类似刻度的东西。
“这东西有助瞄准,是吗?”
皇帝笑着摇头,将鸟铳一把丢开,无奈道:“到底谁说天赋比不上努力的?”
赵长宁认真摇头,“皇上,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赋,我只是心无旁骛。”
她倒是对如今的鸟铳有些爱不释手,“皇上,这是您想出来的?”
皇帝点头又摇头,“我也只是参与其中罢了,幸好,没有浪费你带回来的银子。”
赵长宁又重新端起鸟铳,朝远处瞄准,连连赞叹,“当真是巧思,这应该好好的赏啊,小小的东西,解决了很大的麻烦,我觉得我能瞄准的可能更高了……”
皇帝抱着手臂,就这么看她,眼眸眯起,从上到下地打量,唇角不自觉地微勾,仿似在欣赏一件心爱的东西。
“想要吗?”他笑道:“都可以给你。”
赵长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皇帝也不吊着她,直接道:“这次风波太大,你不能继续留在玉京了,去南边吧,方文海一直给我上折子,为你求情,他想让你执掌市舶司,我觉得也算两全其美。”
赵长宁面色转而平静。
她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松了口气,能活下来固然是好,但这么灰溜溜的走,总觉得不甘心,那些狗东西怕是高兴坏了。
“你如今好比三伏天过火焰山,等风声过去了,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皇帝见她沉默,扭头看向新制的鸟铳,轻声道:“等你回来,或许会改天换地,你也会得偿所愿。”
赵长宁屈膝行礼,“多谢皇上费心,臣愿听凭安排。”
皇帝抬手扶起她,“这批鸟铳,我全都给你,路上能保护你安全,我会另派一批熟练鸟铳的人护送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你。”
赵长宁听到这句熟悉的话,不由抬头,正好撞进一双幽深如渊的眸子里。
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皇帝见她终于没有执拗,欣慰点头,“回去休息吧,养好身子,或许很快就要出发了。”
赵长宁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皇上,这次的事儿,是我冲动了,我对不住您的信任。”
皇帝看她满脸忐忑,倒是难得,顿时笑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听女书令这么说话,去吧。”
他静静的立在雪地中央,望着那抹倩影在游廊中穿梭,消失不见。
赵长宁回去后,就安心等待着结果,既然皇帝选择护她,那说明朝中的格局要变一变了。
她想到带着红夷大炮离开的明轩,不由有些无奈,当初劝他要这玩意保命,现在自己要主动带着差不多的东西逃命,当真命运捉弄。
这个年,注定不太平,案子经由大理寺主审,刑部和都察院辅审,最终由皇帝一锤定音。
那次宴会除华昌公主的孙儿外,还有三人,以蓄意谋害官吏,灾难时花天酒地触怒神明,百姓怨声载道,引起叛乱之祸,判斩首。
俳优里从此不许有女人赤身表演,禁天下妇人为俳优之戏。
华昌公主扰乱朝纲,降为郡主,其子女凡有爵位官位全部剥夺,六部堂官御下不严,罚俸三月,而备受关注的赵长宁,斩杀污吏,不功不过,降职调任,离开玉京。
安义将姑姑赶紧扶起来,递过圣旨,笑道:“姑姑,您是不知道,那天几乎所有的命妇们,全都跪到勤政殿门口去了,尤其是宋家姑娘为首的女官们,舌辩群雄,那场面,精彩极了。”
赵长宁失笑,“宋环还是那么厉害。”那张嘴,真的能把人骂哭。
她拍拍安义的肩,“我身边的人里,属你性子宽厚,云生还算机灵,还有后来提拔的那些个都很不错,我要离京了,你们要好好地伺候皇上,莫要犯错。”
安义有些诧异,“姑姑不带我一起?”
赵长宁笑道:“我是降职调任,不是去奉命办差,不能带你们。”
安义叹了口气,“云生这几天一直在宫外忙活呢,他怕是要哭肿眼睛了。”
赵长宁出了宫,就看到云生和宋环都来接,还有不少女官相携,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宋环周淼陈琦几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姑姑。”大家拥了过来。
“姑姑平安就好,来日方长。”
云生被挤在了外围。
赵长宁招手让他过来,“回去让许婆婆跟云生收拾东西,”她顿了顿,“让高琮也收拾好。”
云生用力点头,“姑姑,我这就去。”
赵长宁郑重地朝诸位女官们鞠躬道谢,宋环上前扶都没用。
“若非你们,我这次绝无翻身的可能,多谢。”
大家都目中含泪,经此一事,女官们的感情明显深厚了许多,倒是意外之喜。
赵长宁和宋环共乘一车。
宋环目不转睛地看着姑姑,笑道:“其实姑姑不用道谢,大家都很感激你为这件事做出的努力跟牺牲,姑姑,你都不知道,现在几乎所有的姑娘都以你为榜样呢。”
赵长宁苦笑不已,其实宋环她们都高看她了,这一步步走来,她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
“宋环,你们高看我了……”
宋环严肃打断她的话,“姑姑,这种话再莫要说,君子论迹不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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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心世上少完人。”
赵长宁有些吃惊,居然有人将她比作君子,这实在有些滑稽。
但她明白宋环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也渐渐明白身不由己的滋味。
宋环大大松了口气,挽着赵长宁的手,靠在她肩头,只觉安心不已。
“姑姑,你在我心里,像是一朵开在深谷里的兰花,暗香浮动,孤高难攀,但又没办法,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赵长宁,多一个都没有。”
她抬起头,满眼期待,“我在你眼里是怎样的?”
赵长宁竟然认真地想了起来,犹豫道:“你在我眼里,像馒头。”
宋环脸皱成一团,不可置信,“啊?怎的这么俗气?我,我哪里像馒头了?”
“像馒头不好吗?”赵长宁笑道:“我小的时候,家里还没遭灾,偶尔还能吃一顿白面馒头,馒头刚蒸出来的时候,热腾腾圆鼓鼓,饱腹又有安全感,是我最爱吃的,哪怕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它的味道。”
宋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这是变着法夸呢,便佯装着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勉强接受你这个俗气的说法。”
她又问道:“姑姑,听起来你娘很疼你呢,你小时候一定过的很快乐吧?”
赵长宁摇头,“我娘是很疼我,很爱我,但并不意味着我快乐,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快乐比权力还难得。”
宋环听到这话,不由地抱紧了赵长宁。
回到水儿巷,赵长宁嘱咐了宋环一句,“明日我走,你们不必送。”
宋环眸中泛泪,用力点头,“等你回来,我们为你庆功。”
“赵长宁,那死太监说的是不是真的?”高琮尖尖的声音传了过来,如魔音穿脑,“赵长宁,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坏女人……”
赵长宁:“……”
她看着宋环有些躲闪的眼睛,也莫名尴尬起来,“那个,他……”
宋环连连摆手,“姑姑,不必解释,男欢女爱,情之所至,无碍的,无碍的……”
赵长宁:“……”
高琮蹦跶着跳了出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看着赵长宁,北风中一身红衣猎猎,眉目如画,端的世间无双。
“赵长宁,你这个死骗子,那死太监说我也要收拾东西跟你一起发配,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赵长宁实在忍不住抬手想打他,结果被他躲过去了。
“噗嗤”一声笑,宋环急忙缩回车内,留下一串话,“姑姑,等你回来。”
高琮还在不依不饶,“你怎么这样?说好的银子呢?你还是不是人,坐牢要人陪,被贬也要人陪?你孤单寂寞就多读书,书中自有颜如玉,非要我跟着做什么?”
他见赵长宁不理,也跟着进了院子,“哎,我跟你说话呢?赵长宁,你别是过河拆桥了吧?我这就去跟衙门说我跟你,唔……”
赵长宁这么多年没遇见过如此烦的人,真的让人忍不住泛起杀意。
她咬牙切齿,“你要不想死,就闭嘴。”
高琮纸皮老虎般泄了气,嘟囔道:“答应好的钱……”
“书中自有黄金屋。”赵长宁冷笑,“你要钱就多读书,找我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高琮:赵长宁这个红蛋[爆哭],太坏了,过河拆桥,又想打我,还好我机智躲过[愤怒]还想赖账,呜呜呜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虫脆的红蛋啊啊啊啊[爆哭][愤怒]
第95章
高琮气的一张俊俏的脸通红,但他偏偏没有别的话反驳,也不敢真的惹恼了赵长宁,只能气的在一边跺脚,心里不住的嘟囔。
赵长宁则是径直进了院子,看都不再看他。
许婆婆拉着云秋过来,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抹了抹眼睛,重重叹气,“怎的又瘦了。”
赵长宁笑了起来,能活着回来就很好了。
云秋悄悄拉住她的手,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赵长宁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我得走了,去南边,可能会去找你哥,这玉京不安全,你们也是受我连累,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云秋用力点头,眸子里顿时有了光彩和期待。
赵长宁知道她是想哥哥了,明轩那厮也是,居然真的不回来看一眼。
许婆婆也跟着道:“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老婆子也孤单,带上我吧,我还能给你们做饭洗衣。”
赵长宁点头,“婆婆,要辛苦你了,月钱我会多给些……”
许婆婆连连摆手,“钱对我这老婆子来说,没多大用了,我就想照顾好你们,还有云秋,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她有个好归宿。”
她早就将云秋看作亲人了,十分舍不得。
赵长宁也不多言,将云生叫了过来。
“我这事儿,多亏了皇后,你回宫后,和皇后好好磕头,替我说声谢谢,也告诉大公主,不是故意不跟她告别,我一定还会回来的,让她好好念书,等我回来会给她带很多很多礼物。”
云生听着听着就不对味儿了,他很是不解,“姑姑,我呢?”
“云生,你要留下。”赵长宁看着云生几乎瞬间就要哭的脸,轻声道:“那么多人,我只信任你,云生,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我的处境,也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我不在的时候,夺去我的位置。”
云生满眼不甘和不舍,虔诚的跪在姑姑膝边,仰着头期盼道:“姑姑,我们都不会的,我们都是忠心于您的。”
赵长宁笑了,“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别人,云生,替我看好了,我要清楚地知道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明白吗?”
云生哭着点头,哽咽道:“我知道了,姑姑。”
赵长宁拍拍他的肩,宽慰道:“以后莫要总是哭,遇事儿要冷静地想办法,若是实在想不明白,就去问问宋环她们,她们会帮你想办法的,知道吗?”
云生用力点头。
高琮从旁边飘过,赔笑道:“要不也让我留下吧,我好歹能给你看屋子啊,只要你钱给够。”
赵长宁瞥了他一眼,“可以,只要你能应付得了高家就行。”
高琮顿时闭嘴了,连面上的表情都差点没挂住。
赵长宁不知高家怎么他了,一提到高家,整个人都不对劲。
又是冬日离京,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她是被责问降职,心理上就不一样,而且她还晕船,陆路说不定会有危险。
好在皇帝派的人还算好说话,一路上颇多照顾,又是官道,危险倒是没多少,至于那被改过的鸟铳,大多数都是用来打猎物改善伙食。
她的准头,哪怕是这些训练有素的人里,也是头一份儿。
“赵长宁,你快来,我方才看到一只兔子。”高琮兴致冲冲的跑过来,“你快来呀,咱们今晚让许婆婆做兔肉吃。”
赵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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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不想搭理他。
这一路上,他从出发开始就闷闷不乐,整日和人吵嘴,但自从发现这鸟铳后,他就过于活蹦乱跳,尤其是看到她出手之后,也不跟她斗嘴了,整日缠着她要练靶子。
“你让我跟许婆婆歇歇吧,咱们都到福建了,莫要太引人注目。”
高琮不乐意的坐在一边,端起茶碗灌了杯冷茶,又准备把另一杯递给云秋。
“不许给云秋喝冷的。”赵长宁冷冷地看着他,“再让我发现你带坏云秋,扣一千两银子。”
高琮气的一张俏脸直抽抽,桃花眼瞪大,“你,你这个坏女人,你都扣了我快三千两银子了,一次扣这么多,你也太黑心了吧?”
赵长宁淡淡瞥了他一眼,“第一次你差点把我们的关系说漏嘴,第二次,因为你乱跑,整个队伍被拖了整整三天,高琮,我不是你祖父,也不是高家人,没有义务要照顾你包容你。”
高琮听到她提起祖父,有些失落,不开心的嘟囔道:“知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哼,莫欺少年穷。
福建多山多匪盗,从前赶路都是会主动绕开的,这次赵长宁提前给明轩去了信,明轩回信,说是让太平来接了,让她们不必绕路。
赵长宁就知道,明轩那几尊大炮用得很不错,偶尔看到山边的大坑,或许就是红夷大炮的威力。
这时太平从外头进来,兴冲冲的,“咱们走吧,有船了,这一段山路极难行,走水路会好些,要辛苦女书令了。”
赵长宁叹了口气,果然是躲不掉。
她留了些鸟铳,便让那些护送的人回转。
这一路真是不容易,从冰雪封山直走到早春,道旁的树也从枯枝败叶渐渐爬满嫩绿,地面的绿意随着春雨也慢慢冒了出来。
这次坐船,有了许婆婆特意准备的东西,赵长宁好受许多,只吃不下东西,但好歹不会吐了。
好不容易到了福州,离巡抚衙门还远着呢,赵长宁便挺不住,直挺挺的躺下了。
“太平,你带着云秋先走吧。”她面色苍白,“我休息两天,好了再去找你们。”
太平看着难得激动的云秋,又看看赵长宁,“要不我们也留下,到时候一起走嘛,大人不会介意的。”
赵长宁指了指云秋,“云秋想哥哥了,带她先去吧,不用担心我。”
太平也没再坚持,便带着云秋先行一步。
高琮得知云秋要先走,很是难过,这是他唯一的朋友了。
他不愿跟赵长宁待在一处,便跟在许婆婆后面跟进跟出,偶尔让他端个药端个粥水什么的,也是噘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赵长宁懒得理他,只要不来吵她就好。
休养了两天,她觉得身子好多了,便租了马车准备前往巡抚衙门,见见明轩这个忙碌的抚台大人。
可惜,明轩竟然不在衙门里,说是出门办差去了,具体一问,竟然是联合别的衙门在山里修路挖渠。
这事儿她也知道,并且是她大力主张拨款,福建山林多,可惜茶叶送不出去,修路建渠是好事。
高琮顿时不乐意了,“好好的一个巡抚,不在衙门里办差,乱跑什么?真是的……”
赵长宁见到了地方,也不想理他,拿了二百两银票给他,“那自己去玩儿吧,注意安全。”
高琮拿着银票甩的哗啦响,“打发要饭的呢?不够不够,再给点。”
赵长宁睨了他一眼,见他缩脑袋,叮嘱道:“莫要惹事,乖乖住在驿站等我回来,要是你听话,我回来再给你三百两。”
高琮一边嘟囔着小气鬼,一边也老实答应了。
她则是带着许婆婆前往山里,想看看明轩一心想做的事儿,如今做的怎么样了。
福建不止山多,路也极差,马车行至半路就不愿再走了。
车夫指着裹满泥巴的车轮,无奈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走不动了,这落了雨的泥巴路,要硬走过去,我这马儿半条命也没了。”
赵长宁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便让他将马拴好,带着她们走进去就行。
“姑娘,这山里不好走,也没什么好东西,你非要进去干吗?”车夫很不理解。
赵长宁笑道:“修路的就是我朋友,许久没见,想着正好到了这,就去见见他。”
车夫便说起了这路,话里的意思是这路修的破烂,但也总比没有好,而且今年茶叶长起来了,要寻不少人采茶呢。
“这里茶树可多了,这路要真修好了,我就让我婆娘也来采茶,一天也能有好些钱,说不定还能把娃娃的读书钱挣出来。”
赵长宁安静的听着。
车夫看她气质出众,浑身上下的打扮也不似农家人,这山路走了没多久,就喘得不行。
“姑娘,你那朋友叫什么?我去找他来接你吧,按你这脚程,怕是今天天黑了,也到不了。”
赵长宁叹了口气,看了眼下雨后搅的像黄泥汤子的路,虽然修的还算宽,但人走还是很难,何况她跟许婆婆俩老弱,还是不能逞强。
“行,大哥,那就麻烦你了。”
她把明轩的名字说了。
车夫顿时眼睛都亮了,明显热情许多,“你就是明大人的朋友?哎哟,您早说啊,哈哈哈……”
赵长宁被他的笑容感染,笑道:“大哥,他是好官吗?”
车夫笑的直点头,“他当然是了,要不是他,我可不敢载着你往这边来,以前这里啊,是土匪窝,为了采茶,死了不少百姓呢,现在不止没了土匪,还给我们采茶,这不是好官是什么?我们当地人可感激他了……”
赵长宁和许婆婆等在原地。
许婆婆忍不住感慨,“要是当年有明轩这样的好官,我男人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早。”
赵长宁握住她的手,“会越来越多的,明轩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的好官。”
等了也不知多久,许婆婆还四处跑挖了一大兜子的野菜,这山林里野菜极多,甚至还有不少草药,喜得她连声叫唤。
赵长宁也被她带动,看着绿意盎然的林子,鼻尖满是青草香气,还有雨后的湿润,觉得心胸开阔不少,心情也莫名松快起来。
南边和北边不同,北边干燥,南边潮湿,各有千秋。
“哎,那边那边,大人,就在那边。”车夫的声音响起。
赵长宁扭头看去,老远的林间来了一行人,隔着枝枝蔓蔓,分不清谁是谁,只听到一声声清脆铜铃叮当响,在林间回荡。
又等了会儿,拐了弯后,她就看到了正脸。
明轩还有太平,连云秋也提着裙子蹦蹦跳跳的,中间有辆走的摇摇晃晃的牛车,大家都一样的满脚黄泥,笑意盈盈,特别快活。
没多久就都到了眼前。
赵长宁打量起明轩,发觉他壮了些,依旧俊朗,不过一身短打,看着越来越不像探花郎,连书生气都被磨掉了不少,越发地简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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