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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廷玉扣颔沉吟:“后头出来那人我识得,是陇西李氏的家主。她怎会在此?竟还敢私带外放宗室。当真活腻了不成?”
姬怜摇头,“她方才还说什么同去建康,我深知皇姐绝非宽仁到会无故召宗室入都城之人。”
二人返回驿馆,姬怜戴帷帽先行入房。
谢廷玉方踏进门,便被袁望舒一把拉住。姬怜在门内瞥见二人交握的手,默然阖门留出空间。
“何事?”
袁望舒扬起一封信笺,神色肃然:“我夫郎有孕了。”
门内偷听的姬怜骤然一怔,
心头千回百转,下意识绞紧袖中的帕子。
“啊……恭喜你喜当娘。”谢廷玉拍拍袁望舒的肩,“那要不你早日回去建康亦是可以的。莫要让你的夫郎等急了。”
袁望舒却摇摇头,语气笃定:“既然答应护你周全,你若不回,我亦不回。”
“真的假的?到时候要是你夫郎怪起来,我可是会把锅全甩你身上。”
袁望舒又拿出另一封信笺塞到谢廷玉手中。
谢廷玉展开一看,纸上大字赫然写道:“建康有要事发生。阿姐,见此信,速回,速回,切记携玉而归。”
袁望舒指尖轻点“玉”字,意味深长:“这分明是在催你一并回去吧?”
谢廷玉通读几番,沉吟片刻后,将方才在画舫上所见之事全盘托出。
袁望舒眉心紧蹙:“若无宗室殡天之类大事,外放宗亲私离封地已属蹊跷,竟还有建康士族相伴。简直匪夷所思!”
“缚雪不是那等儿戏之人,他如此说,定是有事。”
谢廷玉指尖摩挲信笺,断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待鄱阳郡土断事宜落定,我与你抄小道密径速返建康。”
第114章
“爹爹,我今日穿这身好看吗?”
姬洵穿着崭新的裙袍,手臂张开,于谢鹤澜身前转一圈,小手指着衣襟上的绣样,“爹爹快看,上头有仙鹤,有麒麟,还有好多漂亮的纹样呢!”
自姬怜出嫁外邦以来,谢鹤澜脸上便再难出现一抹笑意。此刻,他勉强牵起嘴角,“好看。待会在宴会上吃席,莫要弄脏了。”
“洵儿知道。”
姬洵蹦跳着向外跑去,至殿门忽又回首:“爹爹,我先去麒麟殿了!”
几名贴身宫人即刻垂首趋步随行。
袁缚雪手提药箱自侧殿而出,向谢鹤澜躬身一礼:“贵君,今日平安脉已请毕,您可赴宴了。”
谢鹤澜先前几步,牵住袁缚雪的手,温声道:“按姻亲论,你亦是洵儿的小叔。不若随我同往?此番亦是特为你设了座席。”
“多谢贵君厚爱。”
姬洵步履轻快地穿梭于朱红廊下,窄道间迎面撞见手捧紫檀托盘的宫侍。
众人顿时面露惊惶,纷纷侧身让道,低呼:“殿下当心!”
姬洵回首看着她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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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宫人,挥手扬声笑道:“你们跑得真慢,再跑快些!我才不会等你们呢!”
甫一转身,眼前尽是一片绛紫色,袍服前襟绣着一对展翅升颈的仙鹤。姬洵抬首,不由退后几步,当即双手拱手行礼,“见过袁大司农。”
袁照蕴含笑颔首:“闻今日乃殿下生辰,蒙圣上恩典,特来赴宴。殿下可是同往?”
姬洵点头,“大司农要与我一起吗?”
“承蒙殿下不弃。”
一长一幼并行廊下,宫人皆垂首缓随其后。
自姬洵知事起,谢鹤澜从未隐瞒其生父乃已故袁氏凤君,故她深知袁照蕴实为外祖母。然孩童的本能使然,她潜意识里却并不愿与这位外祖母过于亲近。
姬洵悄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分。
“不知殿下近日可在温习何书?”
姬洵心底对这位外祖母的抗拒又重了几分。为何每次独处,总要问她功课?她不喜欢老是考教她功课的长辈!
迫于长辈的威势,加之袁照蕴实则亦是她的老师,姬洵只得挑些熟悉的内容应对。
说着说着,她忽然察觉,自己与袁照蕴已不在通往麒麟殿的长廊上。抬首一望,这是通往城阙高处的青石径。顺着此路而上,登上石阶,便能立于皇城最高点。
她仰见袁照蕴含笑的面容,心底陡然窜起寒意。
大司农,为何要带她去往城阙之巅?
“大司农,我们要上去吗?”她声音怯懦,不由回头张望,却惊觉随行的贴身宫人不知何时已然消失。
袁照蕴伸出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殿下,这是臣为您准备的第一份生辰贺礼。立于高处,便能将整座巍峨皇宫尽收眼底。您难道不想看看吗?”
姬洵却迟迟未伸出手,小小的眉眼皱成一团,满脸纠结与惶惑。
袁照蕴面上依旧含笑,然眼底却闪过一抹森寒的决绝。她心想,只需在此处推姬洵一把,不死亦必残。大周绝不会容一位残疾之人作为储君。
念及此处,袁照蕴低低叹息。云清,你会怪我么?可这是为了汝南袁氏的万世宏图啊。区区一个孩童的命数,与我袁氏家族的兴衰盛衰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云清是袁照蕴已故长子的名讳。
正当姬洵迟疑着将小手放入袁照蕴掌心之际,忽闻一声疾呼:“殿下!”
她侧眸望去,只见谢清宴面色冷峻大步而来,身后紧随数名绯袍官员。
她倏地将手收回,萦绕在心尖的害怕也在此刻消弭。
姬洵倏地抽回手,心中恐惧霎时消散,唤着“太傅”奔至谢清宴身旁,紧紧攥住其手急道:“您终于来了!”
她捏捏谢清宴的手指,小声道:“方才大司农说要带我去高墙之上看看皇城,可是我不想去。太傅,快带我去麒麟殿吧。”
众绯袍官员近前行礼,谢清宴冷视袁照蕴:“大司农,时辰已晚,风景来日方长。”遂俯身对姬洵道:“殿下随臣赴宴。”
袁照蕴神色自若收回手,与她们一道前往麒麟殿。
至殿门处,姬洵见那几个失职宫人,怒冲冲斥道:“方才为何不紧随?若我出事,你们担当得起么!”
宫人们齐齐跪地,战战兢兢叩首道:“殿下饶命!我们方才分明紧跟在殿下身后,只是不知怎的,半路骤然窜出一群人,硬生生拦住去路。等我们拼命挣脱再追上来时,殿下已不见踪影。”
姬洵哼一声,小手一摆,“今日是我生辰,现下暂且不罚你们。待回了蓬莱殿,我要你们一一给我当马骑。”
“是。”
宫人们垂首,亦步亦趋地跟着姬洵进殿。
袁照蕴方欲抬步,一股力道却骤然攫住她的手腕,力沉如铁,几乎要嵌入骨节。她侧首,目光撞上谢清宴冷冽如霜的眼。
“谢大司徒,你这是何意?”
“何意?”谢清宴指节再度用力,“你心中难道不比我更清楚么?”
袁照蕴低声道:“谢大司徒怕是误会了。臣不过想带殿下领略我大周皇城巍峨。陛下膝下唯此一女,将来必承储位,提前熟悉宫阙有何不妥?”
“不过是一孩童,大司农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谢清宴怒甩其腕:“我倒要问大司农,近日将青鸾军安插于禁军之中,又调亲信入金吾卫,究竟意欲何为!”
袁照蕴揉着手腕,似笑非笑,“我虽为大司农,虽不掌皇城安保,然心系皇室安危。此番调度皆为加强防卫,大司徒何必惊慌?”
一甩其袖,袁照蕴入殿,随宫侍指引入座后,谢清宴亦一道坐下,“你要做什么,你心知肚明。我只想同你说,这天下没有纸能包得住火,你心底所谋,旁人也能窥得一二。”
“哦?”袁照蕴抬袖,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唇角含笑,“难不成大司徒已经备下应对之策?我记得,你们谢氏麾下那支北府军,可是听命于谢廷玉,而不是你。”
谢清宴闭息凝眸,缓缓环视周遭一圈。此处禁军林立,戎装肃穆,皆持长戟而立。只是,她心中不禁一沉。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忠于皇室的,又有多少早已暗投袁氏?
殿外一声高唱,“陛下到——贵君到——”
众人起身,躬身迎接姬昭,谢鹤澜一同入殿。
只见二人入座,姬昭开口笑道:“今日是我家洵儿生辰宴,还请诸卿不必拘谨,快快落座吧。”
丝竹声起,宫侍们鱼贯而入,手持紫檀托盘,托着色泽鲜亮、香气扑鼻的佳馔
姬洵见那满案美食,早已把方才高墙上惊惧之事抛诸脑后,小手急急拿起象牙箸,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埋首大快朵颐。
姬昭面含笑意望着姬洵,侧眸却见谢鹤澜仍不动筷,当即面色沉凝:“今日洵儿生辰,你也要这般扫兴么?”
谢鹤澜执起一杯果
酒,向姬昭虚敬一礼,掩袖饮尽:“臣侍非是有意扫兴,只是昨夜惊梦难安,今日实在食欲不振。”
如今二人表面关系难以维持,而姬昭也有多日未摆驾蓬莱殿了。
宴会之上,众人可随意离席走动,甚至有人亲手捧着生辰贺礼,恭恭敬敬送到姬洵面前。
期间,有人献上一颗彩漆描金的蹴鞠球,也有人奉上一套程亮耀目的骑射服。
直至一名宫侍双手环抱着一只封闭的檀木盒,缓缓呈到姬洵几案之前,恭声道:“此乃众多士族竭尽心意,为殿下精心所选之礼,还请殿下亲启。”
下一瞬,只听席间骤然炸响一道尖锐的孩童惊叫声。
谢鹤澜倏然起身,只见姬洵泪眼踉跄奔来,扑入他怀中紧搂其腰,小脸深埋腹间浑身剧颤,泣不成声。
他冷眼循声望去,只见地上滚落着一颗人头。那人面容狰狞,双目圆睁,血迹斑驳干涸,显然已死去多时。
一声尖叫,将原本热闹的殿中气氛瞬间撕裂。
宴席顿时鸦雀无声,乐师仓皇停下手中弦音,原先觥筹交错的宾客亦全数僵住,惊惧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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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血淋淋的头颅上。
姬昭眯起双眼,神色猝然一沉。待看清那东西后,她蓦地雷霆震怒,手中酒盏砰地一声甩落在地,酒液四溅,瓷片四散。
她眼底阴鸷骤起,冷冷扫视在场诸人,厉声喝道:“诸卿!这又是何意?为何要以一颗人头,来当皇女的生辰贺礼?!”
她声音如雷,殿内死寂一瞬。
“你们……”姬昭一字一顿,寒声逼人,“莫不是……要明目张胆造反!”
声落之间,皇帝身后的金吾卫刀光齐闪,团团护住御座。
席间有毫不知情者当即跪地出声,以表忠心。
“陛下,这事臣不知啊!”
“陛下,臣今日所送之礼是一支翡翠玉石笔,绝非此等骇人之物!”
“陛下,臣对皇室的忠心日月可鉴啊,陛下!”
谢清宴默然侧眸,见身旁那人整袖起身,缓步至宴席中央拱手道:“陛下,臣识得此头颅来历。”
姬昭目光如刃,寒声道:“大司农,此事你是否有参与谋划?”
袁照蕴避而不答,只道:“陛下,此乃会稽郡虞氏家主虞仪之首级。由陛下亲封的土断督查使谢廷玉亲手斩下,悬于虞园门外示众。自谢大人离郡后,便有人将其首级送至建康。”
“谢大人虽行事雷厉,然此举寒尽士族之心啊,陛下!”
姬昭怒然拂袖,“当真狂言!身居高位竟不识大体!朕推行土断之策,非仅为固国本,更为惠泽黎民。你身为大司农,岂看不出此策乃万民之福!”
袁照蕴撩袍,跪伏于地,一副痛心疾首神情道:“陛下!臣岂不知土断可为国聚财?臣又岂不知黎民之苦?然则,谢廷玉所为,非为土断,实为族断!是掘我朝立国之根基,毁陛下社稷之栋梁啊!”
“今日虞氏之首可悬于门,明日!我汝南袁氏、太原王氏,高平郗氏……满朝文武,天下士族,谁人之首不可悬?”
及此,袁照蕴抬首,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姬昭,“臣恳请陛下,下诏召回谢廷玉,夺其节钺,付有司勘问!”
姬昭袖腕一振,将案上珍馐一应尽扫于地,声色俱厉:“这就是你今日的意图?还是……”她目光横扫满殿,指着诸座,“在座诸卿,竟还有谁与她一般心思?”
话音未绝,便见陆续有人自席间起身,低首跪下,随袁照蕴同声附和。顷刻之间,席下竟已有过半之数伏地。
“好啊!好啊!好啊!”
姬昭仰声大笑三声,笑中带寒,“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朕不过削去你们些许权利,便这般锱铢必较。那……若是朕偏偏不允呢?”
袁照蕴冷声道:“如此,便只好请陛下退居别宫,另立一人来荣登天子之位。”
“你们居然要逼宫?”
“你们胆敢逼宫?”
姬昭不可置信,声嘶力竭怒斥:“金吾卫呢!禁军呢!将这群乱臣贼子统统诛杀,不留半分余地!”
铿锵的刀锋齐声出鞘,紧接着是沉重而急促的铁靴踏地声,夹杂着甲叶相击的铮铮之音。殿门轰然大开,潮水般涌入大批军士。
然则,局势瞬息翻转。
其中一部军士方才入殿,立刻刀锋调转,对准御座上的姬昭,杀机凛然。而另一部,却森然列刀,矛头直指袁照蕴与跪伏诸臣。霎时刀光交错,敌我莫辨。
只见为首者甲胄鲜明,腰悬佩刀,正是新任汝南袁氏出身的金吾卫统领!
殿内轰然乱作一团,尖叫声与利刃入肉声交织迭起。
谢清宴倏然起身。虽早有布置,未料袁照蕴埋伏之人竟如此众多!急令亲卫护着谢鹤澜、姬洵、袁缚雪等眷属退避。那些军士目标只在姬昭,见儿郎惊惶退避,并未刻意阻拦。
然其中有死士得密令不留活口,竟挥刀斩向姬洵。金吾卫疾步上前格挡。
今日赴宴者虽有桓斩月、王兰之等武将,但此刻正血战于殿中,难以脱身,少有人能及时护住幼女。
姬洵慌乱奔逃间一跤跌倒,回首只见两人环首刀高高举起。她失声尖叫。电光火石之间,一抹雪亮的大陌刀横空怒劈,瞬间将二人拦腰斩断。血瀑喷溅朱墙,触目惊心。
蹄声如雷骤至,姬洵抬首,见一匹墨身雪蹄骏马载帷帽人疾驰而来,其后紧随一队兵士,那陌刀女将亦在其中。
来人翻身下马,一把拉起姬洵急道:“她们欲取你性命!快随我走!”
姬洵泣声攀住那只手,哽咽喊道:“是你吗,小叔?”
帷帽下的人微颔首,正是姬怜。他一把将姬洵抱上马背,沉声道:“我是通过宫中密道来的。此地不可久留,快随我走!”
——
谢廷玉由于土断之策,迟来几日入城,但偏偏这么凑巧,入城的那一日就是姬洵的生辰宴日。
方一入城,她便撞见数支部曲疾驰向皇城而去,其中就有陇西李氏等名门士族的人马。皇宫本有金吾卫与禁军守护,何以骤然用得这些外族部曲?
这很明显是大不对劲。
谢廷玉当即决意入宫。
“我知道有一条密道,比她们更快。”姬怜疾声道,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眼神清亮坚定,“让我同你一道去,我能助你。”
“怜怜当真是我最爱的解语花。”
由姬怜在前头领路,从密道进入皇宫,期间又分成三小队,由谢廷玉,姬怜,袁
望舒各领一队。
谢廷玉一队直奔城墙,她需先占得高点,看清大局。甫一登临,却恰好撞见老熟人。
但见数支士族部曲簇拥驷马高车入城门,率先踏出的正是擅离封地的姬鄞,其后跟着李善长。
姬鄞放声道:“我要在这皇宫内骑马,从今日以后这是我的地盘,那我自然想干嘛就干嘛。”
谢廷玉吩咐:“把我的弓拿来。”
宇文玥将弓递给谢廷玉,兴奋地看着她张弓拉箭。
太好了!又能见到王璇玑射箭了!
只闻空中簌簌声,李善长脸色大变,惊声道:“殿下小心!”
箭矢如流星疾掠姬鄞耳畔,带起一阵剧痛,血珠倏然溅落。
李善长抬眸望去,但见城墙上下皆立甲胄之士。城楼中央盾阵护卫一人,披弓执甲,英姿凛然。
那人看得极其眼熟啊!
李善长颤抖着嘴唇,“谢、谢廷玉……”
谢廷玉纵声长笑,居高临下喝道:“李大人,别来无恙!可是未料我竟现身皇城?”
姬鄞久离建康,全然不识谢廷玉。自那夜士族叩门,言及欲逼宫另立新君,她便昏头昏脑赶来,全然没想到途中要先摸清朝廷值班之人。
所以说,她真的是个十足十的蠢包。
她依然坐在马上,扭头看着李善长,“这人谁啊?”
见李善长不得回应,姬鄞便扭头看向谢廷玉,“你是谁啊?”
“我?”谢廷玉动用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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腑之气,高声回答:“吾乃武安侯,陈郡谢氏谢廷玉是也!”
一路上,谢廷玉都在揣摩迎姬鄞出封地的真正意图。此刻立于城墙之上,麒麟殿前的混战景象尽收眼底。她凝眸细看,见到姬昭额角渗血,形容狼狈,而四周军士仍如潮水般不断向她扑去。
再看看底下这蠢笨如猪的宗室,谢廷玉大抵是猜到这群士族的意图了。原来今日是她们谋划的逼宫之日啊!
谢廷玉扬声从容道:“你就是她们新选出来的新帝吗?”
李善长手心直冒汗,正欲把姬鄞从马上扯下来,就听她亦高声回道:“是啊。你这什么候也是来城中接应我的吗?”
谢廷玉闻言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只淡淡道:“你猜错了,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话音未落,她反手自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挽弓如满月。箭矢离弦时发出一声锐鸣,犹如寒星破空,直取姬鄞左目。
姬鄞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左目已是鲜血淋漓,整个人从马背上重重栽落。
李善长浑身如坠冰窖,两股战战,听得城墙那人又道:“李大人,你们要挑个新皇帝,找个这么蠢的可不行啊!”——
作者有话说:woc
我当初开这本是真的很想写到40w
没想到真的写到40w
那以后我就很有可能其他作品写到50w,60w([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第115章
一干文官护着家眷仓皇避入偏殿暂避战火。
此处较为安全,且内中多为男眷,谢清宴等官员不便入内,只静守于殿外。
谢清宴看着一头戴帷帽的男子突然骑马出现,将姬洵救下,虽不识此人,但见姬洵紧握其手的依赖之态,心知应是可信之人。然当她望见北府军中那些素来只听从谢廷玉调遣的将士竟紧随其后,倒是很一头雾水。
这男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能号令谢家将士?
正思忖间,只听那男子扬声吩咐:“你们就在此处守着,切莫让任何不法之人闯进去。”
张燕当即拱手应命,挥手示意麾下谢氏亲兵列阵守候。
姬怜牵着姬洵,甫一跨过门槛,便闻殿内人声嘈杂。有后宫侍君低声啜泣,更有人厉声指责袁缚雪:“你们汝南袁氏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竟敢当众行清君侧之事!”
袁缚雪垂眸不语。
另有一人慨然发声:“袁郎君,汝南袁氏在建康如日中天,本可安享尊荣,何苦掀起这般风波?我观那位谢娘子当真是一心为民,此前她的种种政绩我们亦都有目共睹,何以招致你们袁氏如此记恨?你们如今带头发难,岂非自毁门楣,更陷天下于动荡?”
“住嘴。”
一道清冷声音倏然响起,打断了殿内争执。
谢鹤澜移步挡于袁缚雪身前,“袁郎不过一介医官,平日尽心侍奉宫闱,何以窥得朝堂机密?再者,商议此等要事,难不成还要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么?”
那人顿时语塞,只道:“贵君教训的是。”便再不敢多言。
“爹爹!”
姬洵撒腿跑向谢鹤澜,一把抱住,又伸手牵住袁缚雪的手,“那人只不过是怒火攻心,说出来的话不过脑,你莫要放在心上。”
袁缚雪道:“多谢殿下关怀,缚雪未做过的事自是不会往心里去。”
“这位是?”
谢鹤澜诧异地望着那位头戴帷帽,向他迎面走来的儿郎。待对方轻掀帷纱露出一角面容,他不由轻呼:“怜郎,你怎会在此?”又惊又喜地执起姬怜的手,“你如何从北秦脱身?”
姬怜回握住他,低声应道:“是谢廷玉亲赴彭城,将我从北秦人手中夺回。”
言罢,他抬眸看向袁缚雪,“她同我说,是你送的信。多谢。”
袁缚雪眸光微动,将姬怜上下端详一番,语带深意:“看来我这封信,倒是让你占得了先机。”
这番话让姬怜耳尖一红,不由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履。
谢鹤澜语带关切,“可若是将你抢回,为何北秦使团如今都一声不发?”
姬怜摇头表示不知,转首望向殿外。
那个方向,正是麒麟殿所在。
他道:“今日能及时赶到建康,也多亏袁郎传信。见你们都安然无恙,我便安心了。但……谢廷玉尚在外平定乱局,我不能在此坐等,我要去寻她。”
姬洵急急拉住他的衣袖,“小叔何必亲身犯险?老师武功高强,定能化险为夷。”
姬怜眸中掠过一丝坚定,掷地有声:“纵然知道她武艺超群,但只要她身在险境,我便无法安心。我要陪在她身边,无论她要面对什么。”
说罢,他转身离去。一阵清风穿堂而过,拂动他帷帽上的轻纱,那道背影显得既决绝又孤清。
“我也同去。”
袁缚雪快步跟上,与姬怜并肩而行。
麒麟殿前已是一片狼藉,尸横遍野。
满地残肢断骸触目惊心,猩红的血河在地面蜿蜒流淌,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不少参与今日/逼宫的士族原以为只需联名上书,逼皇帝签字退位便可了事,何曾想过竟要动刀兵、见血光?
安逸日子过得太久,突然见此血腥场面,倒真叫她们有些不适应,更何况还要她们亲自上前?
一些胆怯的士族早已抱头鼠窜,躲进不知哪处的灌木丛中,瑟瑟发抖。
当袁望舒赶到麒麟殿时,心神俱震。
护卫姬昭的金吾卫正与袁照蕴麾下的将士厮杀在一处,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
她万万没有想到,挑起今日事端的,竟有她的母亲在场。
袁照蕴虽久未征战,但当年军中磨炼的功底犹在,一招一式仍能轻松退敌。她刚从一名敌军咽喉抽出横刀,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她面颊上。侧身躲过突袭的同时,她利落地将偷袭者一脚踹开,转身间,恰与呆立一旁、面色苍白的袁望舒四目相对。
她亦愣住了。
但那也只是短短一息,她便高声喝道:“还不速来支援?”
自古忠义两难全。
袁望舒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要反抗皇室,却也不曾预料要与母亲兵戎相见。若她相助母亲,便是背弃君臣大义,难逃天下骂名。可若她护卫皇室,便是将亲生母亲置于死地。
“你到底在等什么?”又是一声暴喝。
这太难了!这到底要她如何抉择?
难怪母亲来信只提及正夫有孕之事,叮嘱她在外的土断之策切莫急功近利。原来是特意为了让她避开今日之局!
咬牙之下,袁望舒猛然举刀,奋力向前。她几乎是闭着眼冲去,将那名侧身欲袭向袁照蕴的士兵一脚踹开,随即反手一抹,横刀寒光闪烁,直直没入另一名短刃袭来的士兵小腹。热血溅在她脸颊上,灼得她心口发颤。
她做不到啊!她真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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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睁眸,她又见一人挥刃直扑向姬昭,几乎是下意识地飞身上前,一脚踹开来敌,再横刀一转,直直捅入其肩,使姬昭避过那致命一击。
袁照蕴不可置信,厉声喝道:“你在作甚!你是汝南袁氏的人,何以先救我,又去救她们皇室!你当真是……忤逆不忠!”
忽闻一阵如雷贯耳的马蹄声破空而来。
只见一骑当先,马上那人利落俯身,自箭囊中抽出三
支箭矢,挽弓搭箭。三声锐响破风,箭若流星,精准地没入三名举刀者的胸膛,血花轰然炸开。
“尔等受人蛊惑,参与此次清君侧之乱,若此刻仍负隅顽抗,”谢廷玉声震四野,“立斩无赦!若此刻缴械投降,尚可留得性命!”
话音未落,她已飞身下马,腰间横刀出鞘,如猛虎般闯入战阵。身后谢氏亲卫亦紧随其后,杀声震天。
她一招一式凌厉无比,犹如砍瓜切菜,瞬息间又连斩五人。
在场众人早闻谢廷玉武艺高强之威名,听得她方才警告,又见局势骤然逆转,叛军节节败退。当下便有人丢弃兵器,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只求能留得一线生机。
而那些躲在灌木丛后的士族,也被谢氏亲兵逐一揪出,如拎鸡崽般提着衣领,在地上拖行。
局势至此,已彻底逆转。
凡是参与此次清君侧的士族皆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其中自然包括李善长,以及袁照蕴。
她鬓发散乱,脸上血迹斑驳,身上多处伤口仍在渗血。她抬首望向谢廷玉,神色惊疑不定。此人为何会突然现身建康?
谢廷玉收刀入鞘,朝姬昭拱手一礼:"陛下,乱臣贼子已尽数伏诛。"
“好!好!好!”
姬昭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她身中数刀,明黄龙袍已被鲜血浸染得暗沉斑驳,最深的伤口恰在心口附近,另有一把匕首仍插在她的大臂上。她单手捂着伤口,面目狰狞地瞪着袁照蕴,双眼通红,嘶声道:"快将此逆臣就地处……"
未完,姬昭眼前一黑,往后一倒,不省人事。
“陛下!”
“来人!来人!来人!”
“陛下晕倒了!”
谢廷玉只是淡淡扫了姬昭一眼,神色间无半分惊惶,亦未显露丝毫慌乱。
她抬手从容示意士兵将皇帝抬去救治,转身又吩咐亲兵去请谢清宴等官员前来善后。
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这关乎皇帝生死的大事,在她眼中不过寻常。
赶至现场的姬怜与袁缚雪悄然躲在一棵古树后观望。见谢廷玉安然无恙,二人面上不由露出喜色。然而袁缚雪欣喜之余,望见双手反缚、狼狈不堪的袁照蕴,心中又涌起一阵涩意。
待此事了结,等待袁照蕴的恐怕唯有极刑。而今日之局,他袁缚雪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是……
袁缚雪素手轻抚树干,眸中流光微转。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此事,本来就不能成,亦不应该成。他默然走到袁望舒身边,低语道:“阿姐……”
袁望舒扭头,失魂落魄地看着袁缚雪,嘴唇蠕动几下,只是问:“你特意喊我回来,可是知今日此事?”
袁缚雪摇头,“我只是……有预感罢了。”
袁望舒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方才没有即刻帮母亲。”
袁缚雪望着被金吾卫押送离去的一干士族,轻声道:“这件事,不论是谁来做,都会踌躇万分。”他转向袁望舒,“我们先回去吧。此次涉事的人众多,想来不会如此快定罪。”
此时,谢清宴等人已匆忙赶至现场。姬昭已被急抬至最近的华盖殿,接到诏令的太医署全署出动,医官们挎着药箱疾步赶往救治。
“还请桓将军速速传令折缨都尉,即刻调派金吾卫加强宫内戒备,严查各殿安危。”
谢清宴沉声吩咐道,又转向另一侧,“速传秉笔使总管,命其率人将麒麟殿等处的残局清理妥当。”
她神情肃穆地分派任务,随即派人前往偏殿护送受惊的家眷出宫回府。
谢廷玉并未离去,静立一旁待命。得到指示后,立即率人仔细搜查麒麟殿及附近宫殿,确保无一漏网之乱贼。
天色逐渐暗沉,谢清宴将宫中各项事宜交予宫人后,转身欲走时,却见方才那位头戴帷帽的儿郎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廷玉身后,二人一同渐行渐远。
姬怜仰首望见园门上方悬挂的匾额,心头不由一紧,轻声迟疑道:“怎地……直接带我回谢园了?”
谢廷玉勒住缰绳,回眸看他,“不带你回这里,还能去何处?”
她利落地翻身下马,伸手稳稳扶住姬怜的腰际,助他下马:“把你放在外头,我也不放心。”
此时,韦风华领人急急赶来,见到谢廷玉时,双眸一亮,“娘子怎地从外头赶回来了?”又看到与谢廷玉十指交扣的帷帽儿郎,瞳孔震撼,“这……这位是?”
谢廷玉一把扣住正欲缩回的手,唇角含笑:“等母亲回来,我再与她细说。”
不到两刻钟,一架马车停在谢园门外,谢清宴自车内缓步而下。
韦风华上前躬身行礼,还未开口,便见谢清宴挥手道,“去将廷玉,还有她带回来的那位郎君请来。”
“是。”
谢清宴回到主院,等候多时的谢主君迎上前来,细心为她褪下官服,“你赴宴不久,便听得许多部曲在官道上疾驰的声响,也不知宫中出了什么大事。”
待谢清宴将众士族逼宫之事娓娓道来,谢主君惊诧不已,又仔细将她周身端详一番,“万幸你未曾受伤。”
“今日之事能解决,有赖于廷玉。”
“廷玉?”
谢主君系腰带的手一顿,欣喜道:“她何时从外头赶回来了?”
“不知。”谢清宴握住谢主君的手,深吸一口气,“有件事要同你说。她此次外出回都城,好像还带回来了一男子。”
“谁?”
“不知。”
谢清宴与谢主君同坐于案几一旁。
谢主君将茶盏推至谢清宴手边,温声道:“许是此次土断途中,遇见了合心意的郎君。”
谢清宴蹙眉:“那想必不是世家出身的公子。若是如此,怎会轻易随她来建康?家中长辈可会应允?看来是一普通儿郎。”
话音未落,门扉轻启。但闻木屐声声,两道相依的身影映在宽大的云母屏风上,由远及近,缓缓落在案几一角。
谢清宴方提起茶盏,抬首见来人,手蓦地一松。茶汤泼洒在案几上,顷刻浸湿了她的前襟。
“帝卿殿下?!”
谢清宴罕见地失声惊呼,目光从姬怜泛着绯红的脸上,缓缓移向两人紧紧相牵的手。
“你们、你们……”
往日十六岁便在清谈会上一举成名的谢清宴,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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