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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府里头近来闹得厉害, 大小姐在吵,大少爷在吵,大少爷分明得了这管家权, 可也还是一直在吵,西初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每次被派去海晏院的时候总是听到一些哭声, 大少爷也在折腾下人。
容家的这几个主子可真是坏,大小姐喜欢打骂下人,大少爷也喜欢打骂下人, 二少爷就更别提了, 哪怕他护着朱槿,说着喜欢朱槿的话,可欺负朱槿的也是他,这一家从上到下, 仿佛除了打骂下人以外, 就什么都不会了。
大小姐是因为争不过大少爷, 所以把气出在下人身上,加之之前是朱槿掌家, 她与朱槿皆为女子,朱槿可以,她不可以。西初能明白她对于朱槿的怨气是从哪里来,但是她不能理解,自己无用却要怪到别人身上,太好笑了。
大少爷又在气什么呢?西初原本是不知道的, 但每每见着她总要阴阳怪气一番的小乾说了出来。
商行的管事们对于他这个大少爷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嘴上说着大少爷好,可一背过他, 什么事都干不了,偏偏他还不能上演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把火给点着了,也是可怜。
原本朱槿只是离家几日,本不该起这些纷争,自打那日容家商船在海上遇难的消息传回后,整个容家便乱了,明面上容家还是那个容家,暗地里却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西初只是个小丫鬟,也不知道什么,她每天得到的信息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的,那些茶余饭后的闲话总是要比其他消息传得快一些的。
容家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
西初偶尔会故意从大门前路过,她每日的活动路径并不需要经过大门,只是自打那天的消息传回来后,西初便会往容府的大门前转上一转,想着说不定哪一天,想见的人就会突然出现了。人在遇见某些事情的时候,心中总是有着几分的期盼的。就好比当年她被关在小黑屋,天天期盼着下一秒门会被推开。
不过这世界大概有着能够窥探人心思的能力,越是盼望着什么,越是不来什么。
别说她不可能突然遇见回来的朱槿,就说容家派出去的人,至今都没有一个回来。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人找到没,意外是怎么发生的,这些西初都不清楚,那天回来传信的人或许一一都说了出来,只是西初没有那个资格去听,去了解。
就这样过了几日,依旧没有朱槿的消息传回,西初听厨房里的其他小丫鬟们说朱槿葬身海底,尸骨无存,二少爷为了救她,也跳了下去,结果双双赴死。西初面无表情听着她们讲完了话,提着食盒去明月苑的路上,西初又听到了两名小厮在谈论着这件事情,不过他们说的版本和厨房里的版本不一样,这个版本是商船遇到了海盗,海盗头子看上了朱槿,想要把她抓回去当压寨夫人,朱槿宁死不从,香消玉殒,二少爷见朱槿死了,怒上心头,大发神威,杀光了海盗,之后自刎追着朱槿去了。
所以为什么每次都是朱槿先死啊?西初忍不住想问。
这样子的流言前两天突然就开始传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西初听到的时候,这些话已经传了挺久了,每个院说的话还都不一样。
明明距离朱槿她们失踪已经有半个月了,但这件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西初在半路就遇见了明月苑的柳方,柳方是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按理来说这种小事应该是用不到她的,西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闲,自己天天过来都是这个贴身丫鬟和她交接。
闲是不可能闲,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家为了她专门跑的这一趟。
西初和柳方没有什么交集,她在这个府中三个多月,认识的人屈指可数,更别提是会帮助她的人了。
她们都在看在朱槿的面上才这么照顾她的。
一个人在这个府中待着的时候,西初越能感觉到朱槿的存在感,因为朱槿的关系她到底受到了怎样的照顾。
“昨日大小姐去了素心斋,朱槿失踪已有半月,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恐怕早就遇了难。大小姐想着朱槿为容府尽心尽力那么多年,总不能让她死后还要当个孤魂野鬼,便与老祖宗说想要为朱槿立个衣冠冢,虽已过了头七,但也不至于流落在外。”
西初默默打出了个问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这么着急给人安死亡的名啦?万一朱槿回来了呢?
“大小姐确实是着急了些,此事于朱槿而言无关痛痒,在老祖宗面前更是显得心胸狭隘……但能给她添些堵,大小姐也能欢喜一些。”
西初不明白大小姐的快乐在哪里,可能这就是为什么西初是个小丫鬟,大小姐是大小姐的原因。
“我先回去了,你也莫要在外边转悠,门房那边都在说这几日总有个漂亮婢子在那处转悠,莫不是看上他们中的谁了。我刚来时,还听院里头的小丫鬟说王管事的儿子在打听那漂亮婢子是谁,王管事是府中的老人了,他最是疼他那个儿子,他若是往老祖宗那边一提,便是朱槿也不敢留你,更别提现下朱槿生死不明。”
西初:???
临走前柳方忽然说了这样的话,西初原本的面无表情变成了懵逼,回去时想要从大门那边绕一圈的心思也因着这句话生生改了道。西初还真没想过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走在路上还能被人惦记着,这什么鬼?
西初当了几年的丑陋小宫女,完全没想过自己现在顶着的是一张差点当上天香楼头牌的脸。
丑陋小宫女别人避着她还来不及呢,更别提什么想要接近她,而且西晴王宫之中,虽有男子,可那些男的娇滴滴的,见到一个女子就羞涩地低下头,完全不敢正面对人,西初每每遇见他们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像是什么会吃人的大老虎。
西初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摇了摇头,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一回厨房,西初就挨了顿骂,说她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偷懒去了?最近其他院的丫鬟们过来说吃食有被动过的痕迹,是不是在路上偷吃了?一连好几个问题砸下来,西初也没法为自己辩解,只得乖乖站着听骂。
厨娘骂了她一会儿,又将个食盒交到了她手中,“快去,这是海晏院的。”
西初无声地哦了一句。
柳方让她不要再送明月苑了,但自打朱槿失踪的消息传回府上,大小姐和大少爷开始闹起来后,这两个院子就落到了西初的头上。有时候送的多,西初还会有两三个同伴一起送,东西少的时候,就只有西初一个人,其他人不大愿意去,怕自己这小小的下人成了主子的出气筒,自然是乐于其他人去送。
反抗是不能反抗的,好在西初运气好,送的这么几天,都有遇见过大小姐大少爷打人,但西初没有撞到成为那个出气筒。
海晏院对西初来说已是熟门熟路的地了,她送多了,与两个院子的下人也都混了个脸熟。明月苑是柳方自己亲自来取,海晏院这边是上次那个叫书墨小厮与西初约了在海晏院后门相见,每日西初总要绕到后门去将东西交给他。
今天将东西交到海晏院的小厮书墨,书墨与西初唠嗑了几句,说的也是门房那边的事情,和柳方说的不一样,他说的是那个王管事的儿子是怎样的讨厌,仗势欺人,生的贼眉鼠眼的,那婢子被他瞧上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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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幸。西初已经听过一遍了,不过两人切入话题的角度不同,西初听着也没有觉得不耐,在书墨需要人应和肯定的时候,频频点头,大大满足了他的吐槽欲。
“若不是你,我可不会说这么多,你可少往前院去。”
他是好心,西初自然也不会不识相。
两人正说着话,院里头忽然有两名仆从抬出了一具担架,白布将上面的人掩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瞧不清在上面躺着的是什么人。西初抿了下唇,心知这是海晏院不可说之事,她来了好几日,有时抬着担架的人刚好就走在了她的前头,有时是她要离开时担架才刚被抬出来,今天还是第一次,正巧撞上。西初知道上面躺着的是死人,如果是活人也不需要用白布掩盖着,她心里头泛酸,觉得这个容府比不得西晴王宫,每天死去的人比西晴王宫还要多。
西初好奇追着看了眼那被白布掩盖着的人,担架上的人生的矮小,躺在上面连三分之一都没占到。
她这一眼盯得有些久了,书墨连忙挥手赶人:“快走快走,莫要看了,那可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西初知道那不是自己该看的东西,只是大小姐那边打骂下人,西初可从来都没有看见有人被抬出去,大少爷这边却见了好多次,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老祖宗不管的吗?
书墨自然是看不懂她在说什么,或许是那双带着湿意的双眼会说话,又或许是这些事情在他心里头也闷了许久,也需要找个人倾吐,在看了西初好一会儿后,书墨方才小声提了一句:“海晏院的后门直通府外,小心些的话,没人看得见。”
第132章
小心些的话, 没人能发现。
西初怀揣着满腹的心绪回了厨房,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世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下人突然死去,做主子的可能不会去在意,可活在他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是与他人有着许多的联系, 又不是什么独居在深山老林,知晓他的人早已死去的人,又怎么会没人发现?
除非是……当作没发现。
西初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向了离她有一段距离的海宴院, 那仿佛是什么吃人的巨兽,冲着她张开了狰狞的血口。
她被自己的幻想给吓到,微一动,便扭到了脚。
西初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蹲下伸手去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踝。
问题不大, 就是走起来有点刺痛, 走还是能走的。西初皱着眉头走了下,刚迈出的步子那一秒传来的疼痛让她走了一步就不敢再往下走, 痛,刺痛刺痛的,好似什么在脚上钻着。
又缓了一下,西初再次迈出一步,依旧是疼痛,但只要稍微忍一下, 也不是不能行动。
大少爷院里头的事情, 朱槿知道吗?
西初想起了那张一贯带着盈盈笑意的脸,朱槿心地善良, 如果知道怎么可能让大少爷这么妄为?西初之前也没听说过海宴院的事情,说不准朱槿在的时候大少爷很安分,不敢乱来,也怕被朱槿抓到?
这个想法升起,西初不由得肯定地点了下头,脑海里同时闪过的是朱槿对她说着眼泪是不值钱的武器时的模样,会说着那样话的朱槿并不是西初所以为的纯粹的好人。
西初脑袋乱糟糟的,想不明白,最后占据了上风的,是小白莲朱槿而不是疑似白切黑朱槿。
西初对她有着滤镜,很厚的一层,在没有发生什么足够可恶的事情前,西初觉得自己的这一层滤镜都不会被剥下来。
瘸着腿回了厨房,西初得到了一声慰问,在西初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大碍后,慰问消失,她又开始忙碌地在厨房里被驱使。
饭点见到了厨房的掌事,容九。她最近没怎么来厨房,西初也不太记得她这一茬了,最近很忙,她压根没有时间想起容九这个人。
容九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好像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胖了一点。
细数下来,时间也有好多年了吧,如果容九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小阿九的话,她可真是越长越胖,还是个小孩子的小阿九可看不出长大后会是这么个体型。
她多看了两眼,那边容九忽然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跟我来。”
西初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对她丢下了那句话的容九已经朝着外边走了,西初左右看看,急急忙就要跟了上去,迈开脚的那一瞬疼痛席卷而来,西初皱了下眉,忍着痛跟上了容九的脚步。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西初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在随着容九走了许久,就快要到府门时,西初听到走在前头一直都很安静的容九开了口:“前些日子派出去的人都不曾回来,朱槿或是遭了意外,好歹相识一场,你也应祭拜下。”
西初:……?
容九将自己的腰牌递上,门房识得她,看了一眼便将腰牌递回给容九,容九颔首,将腰牌重新悬回腰间,带着西初一块出了府。她这番出府的操作让西初看的有点懵,西初原先以为容九是出不了府,所以才会拜托包包头丫鬟买那些东西。既然容九能够出府,那么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包包头丫鬟?她自己私底下去祭拜应该是不愿意让人发现这件事的吧?让包包头丫鬟替自己买那些东西,不是很容易泄露吗?
西初不懂,她不明白容九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什么。
出了府,容九走的是西市的路。
西初从未看过夜里的惊蛰城,街道上都挂着灯笼,有小贩走街串巷地叫卖,街上的行人三两成对,鲜少有落单的,这是一个极其繁华的城市,哪怕今天不是什么节日,这街上入了夜还能看见许许多多的人。
容九不知道要去哪里,西初跟着她,想着她应该是要去买那些丧事用的东西。
“海晏院这几日的吃食都是你在送?”容九问着。
周围很是喧闹,西初也是需要认真去听才能听清她说了什么,这大概是上司在检查下属的工作有没有做到位,西初摸了下自己的小脑袋,回答着:只有点心之类的。
问她话的人并没有转过头来看她。
西初又听见她问:“你在海晏院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西初问着,她抬头看着前面的人,容九并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在没听到西初的声音后回头看她。西初不明白,她好像只是在问,并不在意西初有没有回答,回答了什么。
太奇怪了,奇怪到让西初忍不住眯起了眼,用着可疑的目光打量着容九。
她到底想做什么?
又走了一段路,过了桥,就要往巷子里钻,前头的容九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停的突然,西初一时没刹住脚,撞上了她的后背。西初无声嗷了一声,摸着自己被撞疼了的鼻子,揉了一两下后也不见容九有什么动静,西初心生疑惑,她踮了踮脚,看向了容九注视的方向。
在越过漫漫的人群,她看见的是一艘停在河边的画舫,不少的行人驻足在边上,其中以书生打扮的男子最多,三两成行,执扇与同伴谈着话。画舫上有女子捏着手帕执着扇,偶尔会朝着岸边抛来些女儿家的物件,也有画舫上的小侍女捧着自家主子的信物到岸上来邀人上去,被选到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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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是惊奇的模样,友好地与同伴拱了拱手后跟着小侍女上了画舫。这似乎是常态了,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很受欢迎。
在抛掉这些吵闹的人群后,西初的目光落到了桥畔,杨柳树下俊秀的男子正蹲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在他的身后两名小厮面色不虞地盯着在他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孩子。
容家的大少爷容凉云在哄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小男孩。
西初意外了下,这些天去海晏院听到的惨叫声让她以为这个容家大少爷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看上去像个好人样子,实际上除了那张称得上好看的脸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东西,从素心斋时西初对他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明知不是朱槿的错还要让自己的小妾来碰瓷朱槿,之后更是天天殴打下人,西初对他的印象简直是负分。
这个场面像什么?西初稍微思考了一下,像极了西初曾经看过的校园小说里,在学校被评价为高岭之花无法接近的冰山女神在背着人后时,护住了一只被弃于雨天的小猫咪,女神一点都不高冷,只是没人发现她的柔软。
噢——这该死的套路,所以现在发生在西初面前的是自以为坏到不行的大少爷也有着善心的一面?
西初恍然大悟地收回了视线,她转头去看容九,见她还在盯着那边看,西初朝着她伸出的手,打算拉一下她的衣袖来让她回神。指尖才刚刚碰触到容九的袖口,西初忽然发现她的手在轻轻颤抖着,西初露出了个不解的表情,她仰头认真看着容九的侧脸,容九紧抿着唇,身体紧绷着,一点都不像是发现了大少爷让人意外的一面在震惊着,反倒是……被吓到了。
为什么是这么一副表情?
西初听说容九以前是大少爷院子里的,好像是第一次见容九的时候,小乾和她说的,容九是和朱槿同一年入的府,容九馋嘴就想待在厨房,结果被调进了大少爷的院里,容九不识好歹想要去厨房,被管事嬷嬷罚去了浣衣院,后来朱槿掌了权才将她从浣衣院里调了出来,让她在厨房里管事,所以容九对朱槿很尊敬。
西初觉得这个很尊敬里头水分很大,西初没从容九的身上看出来她对于朱槿有多么的感激。
说起来……如果容九是西初认识的那个容九,她和朱槿是同一年入的府,也就是说朱槿和小阿十是同一年的丫鬟,那……朱槿是谁?西初记得那个时候并没有一个叫朱槿的丫鬟,她们所有的丫鬟都是按照数字来排序,从一开始。
同一年的丫鬟……说不定是小阿十死后才进的府吧。
可如果是小阿十死后才入的府,容九那天偷偷烧香时又为什么要提起朱槿?后入府的朱槿怎么认识先死了的小阿十?朱槿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西初曾经见过她的话,一定不会忘记,西初确认自己还是小阿十的时候没有遇见过一个叫做朱槿的小孩子。
西初有点想不明白了。
“快走,快走。”
西初还在想着事,忽然听见容九带着颤音的声音响了起来,她不停地念叨着:快走。
西初茫然,她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的是在桥畔下的人,容凉云手中的糖葫芦到了那个孩子手上,小孩子乖巧舔着手中的糖葫芦,另一只手则被容凉云牵在手中,他并未去逗弄那个乖巧被他牵着的小孩子,反而是看向了她们这边。
然后他抬起了手,挥了挥,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
第133章
或许是鬼使神差, 总之不会是鬼迷心窍,西初牵起了一直在念叨着重复字眼的容九的手。
容九体型都有两个半西初那么大了,按理来说西初压根就拽不动她, 但莫名的,西初就是拉动了她,带着她逃离了那个地方。
西初也不知道该怎么跑, 她一个劲往前跑,见到有热闹的地就往那处扎进去,无人的小巷她是不敢进的。可再这么跑下去, 西初觉得自己也要凉了, 西初在稍显冷清的街尾停了下来,这里只有三两行人,个个着白衣,执白幡, 还比不得阴暗的小巷。西初又惧又怕, 她悄然打量着面前的人, 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后退了半步,这一退, 正好踩在了站在她身后的容九脚上。
一直在发呆的容九被她这么一踩回过了神来,西初扭头与她对上视线时,容九一双眼跳着些怒意地瞪着她。
西初慌忙地就说了一句对不起,话语并未变作实质的声音,容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别过了头, 很是不耐地开了口:“明日是回魂日。”她开了口, 又回头盯着西初,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来, “你不知道?”
“亡者十五回魂,明日是十五。”容九强调着,见西初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她忍不住问了句:“你真是东雨人?”
西初有点尴尬。
容九翻了个白眼,很不情愿地开口解释着:“朱槿究竟是哪日死的,谁也不知道,她的头七或许已经过了,又或许还未至……在回魂那日,亡者魂皆可寻。当年小阿十死后,朱槿不知从哪得知的回魂日一事,偷偷在容家起了问魂之事,只可惜那日什么都没有回来,小阿十什么也没留下,老一辈的人常说,若是在回魂那日见不着人,怕不是死时太苦,早已下了忘川,在奈何桥上等着投胎。小阿十没有回来,她死时一定是极痛苦的,所以才不愿意回来。”
西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之前待过北阴,待过西晴。北阴是祭祀国,国师统治国家,国师享受王国带来的福利,最后要为了这些福利付出自己的性命,西初所知道的祭祀也就死前的那一次,除此之外,北阴说是祭祀国她还真的没有见到过什么天天在祭祀,一点都不符合这个头衔,又或许是西初那段时间常常待在王府,压根就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西晴有凤女传说,也是神神叨叨的一个国家,凤女是祥瑞,凤女在西晴西晴方可享百年安稳……每年的七月还有个凤女节,皇女们也因为此要被检验是否为下一代凤女。
同样的,西初也没见过西晴的凤女祭拜上天为百姓祈福。
东雨,比这两个国家还要奇怪,先前已经出现了什么殷家和楼家了,招魂,与亡者对话,说的倒是一茬接着一茬的,西初就是没见着亡者真的出来对话了。
西初并不否定灵魂的存在,毕竟西初自己死了那么多次,也换了那么多个身体继续存活了,如果灵魂不存在的话,那么西初又算什么呢?所以,这是存在的,但这是否是被人类所掌控,这是未知的。
假定回魂存在,招不到西初的魂是因为西初当时很快就变成了北阴的小郡主,所以无法招到西初的魂,但是——这里面存在着一个很大的问题,在西初之前的小阿十呢?招不到西初的魂,也应该招回原小阿十的魂吧?小阿十并不是惨死,只是被西初莫名顶了身体,就算是为了伸冤,那日也该出现吧?
“朱槿却一点都不信,她这个人奇怪极了,不信什么回魂之日,不信东雨神鬼之说,偏偏那日胡乱信了一通。如今她下到那下面,也应当信了这世间之事本就与她所想不同。”
西初一直都想不明白朱槿是谁,她那模糊的记忆里能对上号的压根就没有。先前一直在猜朱槿是后入府的,所以西初不认识朱槿,不认识的这个前提是小阿十就是西初,而现在西初的猜测很有可能都是错的。
这里不是当年的容府,西初不是当年的小阿十,这里同样有个小阿十,但不是西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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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阿十,只是碰了巧,所有的事情都撞到了一块去。
就像是被特意丢出来的烟雾弹,一直在混淆着西初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陷入了新一轮混乱思绪的西初并没有发现开启了伤感模式的容九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爱答不理模样。
容九收敛了下自己波动的情绪,她板着脸,质问着:“你不知道那是大少爷吗?”
西初懵了那么一下,然后摇头。
“那你为何要拉着我跑?”
这是个没法摇头点头就能回答上的问题,西初陷入了纠结之中,她不想和容九打手语,不仅仅是因为打了容九也看不懂,也有着一点点的抗拒心理在作祟。
容九没等来西初的回答,她气急败坏地说着:“我在厨房难得见着大少爷一次,多管闲事。”
西初:……?
西初确认自己一开始听到的那两个字是快走,也确认容九刚刚看大少爷的时候并不是什么爱慕的眼神,容九如果真想见大少爷,大可每天借着去送膳食的机会见大少爷。
压根就没有难得,只有她想不想。
为什么要说谎?
西初的脑子乱的厉害,什么都混杂在了一起,刚刚突然惊醒的这个容家很有可能不是西初以为的那个容家,容九明明害怕大少爷却要说喜欢大少爷,这真的是太奇怪了,西初觉得以自己不高的智商没法辨明这些混乱不堪的事情。
为什么要让西初来面对这些需要动用脑子的事情?
西初不懂,西初好难,西初委屈。
这一天终究是以不了了之画上了句号。
就像是一开始突然地出去,回来也是很突然就回来了。
容九什么都没有买,哪怕她嘴上说着最喜欢大少爷了,可还是因为突然见着了大少爷被混乱了心绪,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匆匆回了容家,并将西初丢下,让西初自己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的西初迈着艰难的步子回到了雪楠院。
院里是黑的,没人点灯。
朱槿不在,川流不在,唯一一个在的西初只能摸黑回房。
勉强借着记忆寻到了屋里的火折子,西初点燃了一同被摸出来的蜡烛,她将蜡烛置于灯盏中,盖上了灯罩,屋里被明亮的烛火点亮。看着明亮的屋子,西初又拖着自己不止一次发出警告的伤残腿打开了放药膏的柜子。
她需要给自己上点药,不然这只脚明天醒来一定痛到走一步都不行的地步。
西初上着药,整理起了今天的事情,药涂了一点,西初又单脚跳着去拿书桌上的纸和笔,她在地上把纸张摊开,列出了目前为止的人和事。
容九似乎很害怕大少爷。
这样的话,如果西初能够说话的话,就一定能找到府中的丫鬟们问个究竟了,哪怕不能得到明确的答案,但也会有一个接近又不接近的答案出来给西初猜测。
西初自我的判断是因为容九在浣衣院里留下了不好的记忆,所以才会对大少爷害怕,而大少爷对于容九并没有什么奇怪表情……容九被调去浣衣院是管事嬷嬷所为,大少爷应当是不知道的,想来也是,容九对他来说只是众多丫鬟里的一个,又怎么会记住她怎么样?容九的害怕应该只是单方面的。
这么一想,问题好像又不是什么问题了,所有的问题都回到了一开始。
西初感觉头有点疼,她空出手去捶打着自己上了一半药的脚,另一只手还握着毛笔不肯放。
将罗列出来的人全都扫了一遍,西初抓住了自己散乱的头发,哀嚎了两声。
可恶,西初需要一个上帝视角。
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心想事成的世界,西初思考到半夜就睡着了,好在现在还是夏末,躺在地上睡也不会被寒气入体,着凉感冒。
这个世界生病就是要命。
西初还记得很久以前七皇女不愿意让西初生病,那时候七皇女才一丁点大,就会跟西初说这种事情了,说她生病不会死,西初生病就会死了。现在回想一下,七皇女当时年纪还小,西初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比她高了那么一大截,可西初还没有一个孩子想的明白。
今天是休沐日,西初不用去厨房。
难得的假日,西初本来的打算是要用这天打扫雪楠院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西初伤了脚,昨天敷了药,今天还是能感觉到酸痛,西初的废腿无法支撑西初做些体力活,这绝对不是西初想要偷懒的借口。
今天是休沐日,也是容九昨天说的回魂日。
西初推开了朱槿的房门。
雪楠院里有个专门的书房,不过西初刚来的时候就待过,那里有什么东西西初知道,那里没有西初想要的东西。朱槿的房中也有不少藏书,她闲暇时也会看,西初或许能在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概率大概为百分之八十吧。
第134章
未经别人同意进入别人房间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西初产生了些愧疚的心理,之前她也会进来,但那些时候都是打扫, 扫完就会立马出去的,现在是进来翻东西,两种形式意义上的不同, 西初多少有些不自在,感觉像是在做贼。
西初默念着对不起在书架上照着自己要的书,对着书名猜测里面的内容是不是自己需要的后, 她抱着几本被自己抽下来的书坐到了书桌前。
外头是晴天, 可这里的光照并不是很好,西初翻了下书发现光线有碍阅读后,在屋里找了一下,燃起了屋里的烛火。
拿着灯放到书桌的一角, 西初重新坐下, 拿起了书籍。
她看的很快, 并不是为了阅读这本书,只是为了从书中找到自己所要的东西, 一本书很快就被西初翻完,没有什么需要的内容她将书搁置在一边翻起下一本书来。
西初只抽了五本书,五本看着名字都像是会提到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的信息,但实际上一本都没有提到。
很奇怪。
容九说这是每个东雨人都知道的东西,所以是口口相传吗?那也不应该,她后来也说了, 朱槿不知道从哪得知了回魂一事, 在容家偷偷做起了寻魂……朱槿是什么时候做的?
西初翻动书页的手突然停住了,她似乎陷入了思维盲区。
今年是几年?她身为小阿十的时候又是哪年?朱槿认识的小阿十又是哪一年去世的?
连时间都不清楚的她, 到底是怎么会认为朱槿认识的小阿十就是西初呢?
西初懊悔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她双手握拳,捶打着自己的脑子。
笨死了,笨死了,西初你怎么可以这么笨?
打自己的脑袋也不能挽回这些日子的损失了,而且打了也不会让西初变聪明,可能再打几下那点聪明劲还会被打没,西初放下了双手,她甩了甩脑袋,重新思考。
发呆是没有用的,自己闷在屋子里想也是没有用的。
不管是发生在多久以前的事情,不是西初当时经历的事情是不可能等着别人议论这件事时得到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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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事情只有自己问才会有答案。
要问谁?
应该问谁?
现在已知的信息里,有容九,还有朱槿知道。
先不说她们两个会不会告诉她,单是西初不能说话,沟通有障碍就是一个问题。结合这个问题来看,要问谁也有了答案。
朱槿,朱槿还没有回来。
西初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自己理清了思绪变好了起来,反而因为想到了现在不在这里的人更加低落了。
她拿起桌上的书,一一放回书架上,又重新抽了本她没看过的书坐到了书桌前。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过书了,这样子静下心来看书的日子从她在西晴的王宫中闭上眼后就没有过了。明明对于西初来说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可这几个月的时间却跨越了一条性命。
看书遇到不知道的地方要记一下,等七皇女回来了可以让七皇女为自己讲解。
这是过去养成的习惯。
这不是西初的书,西初不能在上面写字,西初从边上取过一张纸,摊开后,又拿起了笔,正打算蘸墨书写时发现墨都没研。
西初拿过了砚台,开始研磨。
西初并没有点亮书童的全技能,至少在研磨这上面,西初的技能条熟练度可能也就只有初级还不到的水平。
她的手受伤后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日日敷药也只是有所好转。
现在西初的手是完好的,这些天干着粗活,手上也起了些薄茧,刚干活的时候双手是疼的,这具身体没干过什么活,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都是困难的,养成了习惯后双手也不疼了,那双娇嫩的手也变了个模样。
西初知道这具身体过去是在天香楼里,姑娘们不干活,都被伺候着,一身的细皮嫩肉才好伺候人。
西初发了下呆,手上的功夫也错了下,一不小心手的幅度过大,撞到了桌上那垒起来的册子,西初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幸好撞到的不是桌上的灯盏,不然要是把这里的东西点起来了才是更头疼。
怀抱着庆幸,西初将撞落地上的册子一一捡了起来,掉下来的不仅是册子,还有些散乱的纸张,西初也无意看,只是捡的时候难免会看到,这一看,她又愣住了。
册子中夹杂的那些纸张是西初的字。
当时刚来到雪楠院的时候,为了让西初安心住下来,朱槿让西初为她抄些书,这是一开始西初抄的那些。好几年都不曾正经写过几个字,西初一开始写出来的字很难看,她当时想着自己识字,跟着学过好几年,抄书这种事情简直是不在话下,后来真的下了笔,西初就觉得丢脸了。
自己偷摸着练了好几日的字,觉得写的没那么难看后才将这些交给了朱槿。
西初不知道自己当时竟然还将自己没写好的那些也一起给了朱槿。
有点点丢人。
还有点点的不好意思。
这简直就像是黑历史,自己不知道也还好,但偏偏它冒了出来,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也跟着冒了出来。
西初很不好意思地快速将它收拢在一起,然后重新夹回去,放回书桌上后,西初也没了继续看书的心思了,她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整理,把原先的书塞回书架上,匆匆出了门。
西初打算出去外面走走。
出了雪楠院,西初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西初没有从谁那里听到哪个地方不能去,没有明令上禁止哪些地方不能去,但心中也知道哪些地方是自己不能去的。
站在门口想了会,西初迈开了步子。
她打算去府门那里看看,走了没几步,西初又停了下来。
前几天柳方才对她说过门房那里注意到了她,让她没事不要去那里。
这一停又是停了好久。
西初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西初对于这个地方没有归属感,安静下来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这又无聊又很烦躁,让她不经意想到,还不如回去睡觉。
想到就要去做,西初拍拍脸,又缩回了雪楠院里。
容九口中的回魂日,西初是睡过去的。
结束休息后,西初又回到了厨房中,厨房依旧忙碌,西初依旧是个跑腿命,西初和往常一样去了海晏院,今日出来的书墨脸上都带着笑,并非是见了西初才笑了起来的那种。西初感觉他浑身都透着一股高兴劲,脚下像是生了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初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指望着这位浑身上下都透着高兴劲的书墨能让西初也品品他的高兴。
书墨接过了食盒,满足了西初的好奇心,“昨日你没来不知道,大少爷这两日心情好,我们也得了些赏银。”
西初可没忘记自己这段时间来海晏院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又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不高兴就打人,高兴了就给颗糖。西初撇撇嘴,并没有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高兴的,有红包是让人很高兴啦,但是这种红包给西初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很讨厌。
书墨也不在意西初是个什么态度,他挥挥手,提着食盒往里边去,西初慢了一步,有个中年男子从里头出来,书墨停下了脚步,给那个人问了声好,喊着孟掌柜。西初退居一边,跟着低下了头。孟掌柜从西初面前走开,西初这才抬起头,她看着孟掌柜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海晏院里头。
难怪心情好,原来是自己也是被打个巴掌给颗糖的角色啊。
西初感觉被商行那边耍得团团转的大少爷像个傻大个,很好笑,之前被掌柜们拒绝整日在院子里欺负下人,现在掌柜们给个好脸,他也给院里的人好脸。只是……傻大个的大少爷一和那一天遇上的大少爷对应上时,西初又觉得浑身都有些颤,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