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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时间太晚了, 周围的人慢慢撤了摊,街市也变得冷清了下来,西初的脚步也变得缓慢了下来, 逐渐离去的人都在往家的方向走去,而西初一天的末尾是回到那个庄子里。
像是笼子里的鸟,主人高兴了打开了笼子, 但是飞不远,它的脚上被绑上了链子,它只能飞翔在笼子的周围, 等主人一叫唤, 又得回到笼子里去。
西初没有家。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归属感,认识的人与事在死亡之后就会被刷新,迎接她的是陌生的人与事,费尽心思去建立的人际关系永远都在被重新清除的路上。
西初停下了脚步。
她们走到了这条热闹长街的尽头, 这边没有任何的灯火照明, 前方只有无尽的黑暗。
随后, 她听见唰的一声,磬声在她身旁点燃了火折子, 微弱的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磬声那算不得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要过去吗?”
西初沉默着看着那漆黑的道路,哪怕有光照耀着,依旧只是一小块地方的光亮,她摇了摇头, 拒绝了磬声的提议。
今日的游玩到此画下了句号。
西初回到了马车, 磬声与她一起坐在马车内,车夫驾驶着马车缓缓前行, 身下晃荡的感觉让西初悄悄动了下,她掀开了帘子,往外头看去。
刚刚走过的街市在抛在了身后,她们距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马车驶向了回庄子的道路。
西初眨了眨眼,放下了帘子,重新坐回去时,磬声冷不丁说了一句:“又不是不能出来了。”
西初抬眼看她。
“想出来就出来,你是客。”磬声的语气硬邦邦的,听着很生硬,不过西初知道,她是在哄西初开心。
西初想,这个世界上好人总是居多的。
她总会在某时某地,遇见一个又一个待她好的人。
西初开心地弯了弯眉眼,说了句:谢谢。
磬声没吭声,只是稍微扭过了头。
到庄子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庄子外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不知道是谁的,随行的丫鬟们看见这辆马车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孤裳更是直接走到了西初的面前,指引着她入庄的方向。
“小鲛姑娘往这边走。”
就像是要避开什么。西初又特意去看了那辆马车一样,很简朴的马车,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像是集市上会售卖的普通马车。
西初的小动作被孤裳看在了眼里,她又低低喊了一声:“小鲛姑娘。”
西初乖乖收回自己那好奇的目光,跟着孤裳的脚步回去。
她面上不显,心里头却一直在想:会让孤裳这么忌讳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西初沐浴更衣完坐在床上也没有被打消。
直到伺候她的孤裳要熄灯前与她说了一句:“小鲛姑娘,王爷现下不在庄子里,那人若是与姑娘起了冲突,便是孤裳,也只能护小鲛姑娘一个性命无忧。”
她用了只能,这让西初很难不乱想。
意思是她只能保证西初能够活着,没有什么生命威胁,但是不能保证其他的,比如那些不影响到她活着这件事发生的事情。
西初拉了下盖在自己身上的小被子,想着这辈子真是意外居多。
闭眼睡下时,西初又想起了今日在那算命摊前的事情。
她写了一个名字,算命先生吓跑了,磬声又说了她无法听到的话,这是什么呢?
那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呢?这是西初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种好像触犯了世界禁忌,以至于被消除的感觉。
这个名字一定代表着某个秘密,某个与她一直不断重生相关的秘密。
西初想,世界好像就是喜欢这么无理取闹,明明她现在已经不再去找什么为什么了,那些事情却突然冒了出来,像是在故意引导着她去探索。
第二天还未完全清醒时,西初听见了外头的声音,很吵,女人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期间没有旁的人的声音,只有她恼怒的谩骂声,肆意地辱骂旁人。
西初转过头,便彻底醒了过来,她坐起身,那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些,西初皱着眉头下了床,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
在她将要到达门口时,那扇挡住了那道声音的门被人推开了。
光从外头照了进来,西初抬起了手,遮住了照射到双眼上的刺眼阳光。
模糊的女声悄然响起,等她放下手时,一只手狠狠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她听见那道锐利的声音落了下来。
“又是你,又是你,阴魂不散——”
随着手被拉开,西初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漂亮的脸,此时却因为愤怒变得狰狞扭曲了的脸。
那是西初曾经见过的那张脸,指使着下人将她丢进冰冷的湖水之中,害得她死去,又让她满心期待过的一张脸。
那是黎云宵的小姑姑。
那个占据了真正小姑姑身体的坏人。
她气恼地叫唤着,孤裳在此时来到了西初的身边,她轻轻拉扯了西初的衣角,让西初退至她的身后,同时她迎面对上了暴怒中的黎郡主。
“郡主,这是王爷特意请来的贵客。”
黎郡主嗤笑一声:“贵客?你觉得本郡主瞎了吗?那日在黎云宵那里,我分明见过她,她就是黎云宵专门请回来的狐媚子,这个贱人,这张脸——可真是,真是——来人,给我抓住她!”
她气恼极了,什么胡话都冒了出来,与她随行的人却极其听话,在她的吩咐下达的同时,就走上了前,隔开了护着西初的人。
在一左一右将西初拉住时,又有侍从弯着腰将一把精致的匕首送到了黎郡主的面前。
西初只在最开始挣扎了下,两下过后就放弃了挣扎,她看着穿着白衣的黎郡主逐步靠近自己,而后凶狠地取出了匕首。
黎郡主怒气冲冲地握着匕首朝着西初的脸上一划,西初适时闭上了眼,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但西初还是听见了血液流淌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脸。
是被人拉开了的孤裳伸出了手。
西初扭头看向了她,孤裳紧抿着唇,这点伤对她来说似乎并不算什么,相反在匕首划伤了她的手后,她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西初不明白,只是黎郡主在发现自己伤错了人后,气恼变成了惊恐,随后又变成了无边的恼怒。
“你竟敢,你竟敢——贱婢,给我拖下去。”
那几人领了命,抓住了孤裳将她带了出去。
这场牵扯到西初的闹剧莫名的开始,又莫名的落下,并没有人来救下被带走的孤裳,这个地方除了那些安静的婢女后就只剩下了对她满眼憎恨的黎郡主以及西初自己。
“你别以为今日你躲过去了,明日便能躲得过去。”面容精致的黎郡主放着狠话,她面目不再狰狞的模样倒真有几分摄政王爱慕的小姑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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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到底说了什么,西初没怎么听进去。
毕竟这件事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见西初无动于衷,黎郡主又说:“她是我的。”
西初没讲话。
黎郡主气恼地瞪了她好一会儿后,带着自己带来的人又离开了。
她们一走,屋里头才恢复了安静,几个婢女木然地去打扫着屋里,不管是谁都没有往外走一走,看看被带出去的孤裳。
西初走了出去。
孤裳躺在了冰凉的地上,她的手边都是血,原先干净的侍女服上全是泥印子。
那些人真的打了她,西初走近了些,蹲下-身去瞧孤裳脸上的红印子更盛。
她垂下眸子,双手捧起了孤裳还在流血的手臂,用着随身的手帕给她擦去了上面的血渍。
西初小心为她清理着伤口,匕首划伤的地方很深,看得出黎郡主下了很重的手,她是真的想要毁了西初的脸的。
血虽然止住了,但是疼痛是西初无法止住的东西,她缓缓将孤裳的手放下,看着孤裳专心盯着自己的模样,西初微微好奇地问了一句:她是你故意引来的吗?
这种场面,西初上一次也遇到了。
那次也是像现在这样子。
黎郡主突然来到她的面前,突然对她发了狠话,突然要打她,突然有人护住了她——
然后,第二天她就见到了那个摄政王。
西初知道孤裳看不懂,问了也是白问,不过在她出口的那一瞬间,婢女微微睁大了的双眼好似透露着什么。
西初不高兴地抿着唇,想生气走开,又觉得趴在地上满身伤的孤裳可怜。
但西初又觉得西初也很可怜。
她生气了一会儿,说:下次不要再这样子了,想试探什么又不一定需要玩什么苦肉计,很容易被看穿的。
*
“磬声不曾出手,那匕首离小鲛姑娘仅有一指的距离,她都不曾出来。”
“今次郡主突然到来,想必是庄中的人泄露了什么消息,昨日奴婢便已经派人着手处理此事了,想必今日……”孤裳还想再说些什么,坐在主位上的人打断了她的话,她跟着停住了尾话,等待着对方的指令。
“此事并非她们所为。”
一个大胆的想法陡然冒了出来,孤裳心中讶异,那话将要冒出时,主位上的人突然笑了起来,她好似在问,又好似从未问过,孤裳只听见一声模糊的低喃。
“沈雨宁如此护着她,是因为那是……雨宁吗?”
第252章
东雨人一直便有前世之说。
他们认为, 人皆有前世与来世。
此世死去的人将会拥有着来世,对此世人念念不忘之人会因为此去往东雨寻找那人的来世,企盼能与那人再续前缘。
人皆贪婪, 拥有了便想一直拥有。
正好比,东雨的皇帝。
究竟在那帝位上坐着的,究竟还是不是最初的那位帝王了, 殷家人一手遮天,千百年来,外间众说纷纭, 关于殷家的猜测并非全无, 只是其他三国巴不得东雨便这样一直下去。
孤裳也曾听说过东雨之说,也曾见过。
那时她还在摄政王身边伺候,跟着她去往东雨时,路过霜雪城便见到过。
那是霜雪城中有名的一个富家公子, 富家公子与一少女青梅竹马, 只是年轻时富家公子对少女并不上心, 少女整日追着他,他瞧都不瞧她, 后来少女病逝,富家公子惊觉自己对少女的感情,只是佳人已逝,再难挽回。
此后几年,富家公子郁郁寡欢,而后去了珩京, 只盼能与那人再遇。
殷家的人给他指明了方向。
富家公子便寻了过去, 他找见了少女,富家公子很快便将她迎娶过门, 他们二人结发为夫妻,富家公子待少女很好,哪怕这一世少女的名声并不好,是当地有名的恶女,坏事做尽,手头上虽不曾沾过半条人命,不过却有许多人因为她的命令死去。
听闻过去富家公子喜欢的少女极其善良,便是在林间见着了受伤的兔子都会掉泪心疼,如今的少女与过去的少女全然没有半分相似,富家公子却像是着了魔般,一颗心全然放在了少女身上。
一年后,孤裳陪着摄政王前往东雨,路过霜雪城时听闻,富家公子疯了。
好奇打听了下,富家公子所要寻找的少女转世早早便死在了他的妻子手中。
这一年的恩爱仿佛成了笑话,他不曾认出所爱之人,因着旁人的三言两语,便以为这与对方毫无半点瓜葛之人便是她。
孤裳也不知那是真是假,只觉得这事可笑。
东雨人可笑。
现如今——
孤裳停驻在了拱门之外,看向了里头,平日里少女会坐在树下,她双手捧着本书,被雪压弯了的枝条垂了下来,一点点的雪抖落,铺了她捧着的书满页。少女仰起了头,还没做什么动作,枝条上的雪梭梭落了下来。
她被砸了个正着,连连捂住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露出一点指缝,见无人注意她这才安心放下手。
然后悄悄挪了个雪,拂去书上的雪,只是这一次的注意力没有那么专注了,她时不时还会用余光去偷瞄头顶上的雪。
分明满脸都写着怕它落下来会被砸到,可自己又不离开那里。每当这时,孤裳的嘴角总会微微弯起,一抹嘲讽的笑跃于脸上,在未被他人发现前又被抚平,换上了平日里一贯的温柔假笑。
她生得好看,不似凡人能拥有的相貌,就算是养在皇城中的公主郡主也没有这般精致容颜,她是孤裳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她很柔弱,还是个哑巴,这般姿色于她而言便是灾难。
不过她很幸运,遇见了黎云宵,所以那些祸事不曾降临在她的身上,如今更是因为黎云宵被摄政王庇护着。
孤裳并不喜欢她。
天真的人都活不长久,对他人抱有过多善心的人活不长久,不知好坏的人活不长久。
她全身上下仿佛都好似写着找死二字。
与她相处时,她总是在说些天真的话。
摄政王喜欢天真的人,许是自己从未拥有过,因而向往着。
孤裳倒不是这样的,她见着天真的人便想着去破坏。
而现下。
树下并没有人。
平日里熟悉的身影并不在那里。
那位名叫小鲛的天真少女夜里突发急病,此时正躺在屋中,山脚下的大夫全都被请了过来。
说是全部的大夫也仅有少少的两位,他们进去后便摇着头出来,两个人皆说趁人还有一口气在,早做打算吧。
她要死了。
孤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还没做,怎么短短一会儿时间不见,那个生着气还在对她说着不要用苦肉计了的家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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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死了呢?
孤裳推开门。
少女躺在了床上,婢女正候在床边,时不时给她擦去额上的冷汗,她好似很痛苦,睡梦中都是皱着脸,蜷缩着身体。
若是会说话的话,只怕她都能听见她一直在叫嚷着疼了。
孤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昨日有人将黎郡主引了过来,她们借计让黎郡主来到了小鲛的面前,她又以身为饵试探了一番,再之后她去与摄政王回禀,摄政王猜测小鲛是沈雨宁重要之人。她心生一计,便打算对小鲛动手,让沈雨宁自己暴露,只是还不待她去做些什么,便听婢女匆匆来报,她说:小鲛姑娘昏倒了。
当时摄政王脸色有些不太寻常,不知想起了些什么。
孤裳已来不及思考那些,在摄政王的吩咐下,她去寻了大夫,去抓了那个白衣祭司,只是他们全都只会摇头。
真奇怪。
就连北阴的祭司都摇头了,定然是他废物,不然怎会连一小小的热症都无法医治呢?
再后来,磬声昨夜连夜下了山,想来此时应当在王城中与她的主子禀告着在这庄子上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小鲛的事情。
会怎么做呢?
按照王爷的猜测,小鲛是沈雨宁重要之人,那么听闻她出事,定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可孤裳觉得此事蹊跷极了,小鲛若真是沈雨宁重要之人,当初又为何要将她送至王爷身边呢?
亦或者说,像她们这种人都是不懂得珍惜身旁之人的人?非得等到他人出点什么祸事了,方知要珍惜?就与她曾经遇见过的那个富家公子一样?
孤裳让婢女退了下去,自己打湿了毛巾,给西初擦拭着脸上的汗水,她轻声说着:“小鲛姑娘不是方说过,苦肉计是很容易被看穿的吗?”
“我明明什么坏事都还没来得及干呢,你怎么就要死了呢?”
*
王城,沈府之中。
磬声连夜下了山,入城已是第二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她便骑着马入了城,待到沈府已经快到晌午,她着急下了马入了府,见到了雪青面对她惊喜的呼唤磬声也只是抓住了她的手腕询问着她朱槿在哪。
雪青愣愣给她指了个方向。
磬声着急跑了过去。
书房中还有旁的人在,她突然闯入,屋里头的人都闭了声,雪青着急跟了过来,指了指磬声,道:“姑娘,磬声她突然回来了……”
朱槿对书房中的人点点头,示意他们先下去。
无关的人一走,磬声立马说起了庄子里发生的事情。
小鲛昏迷了。
突然就昏了过去,没有任何征兆的,大夫们都说无力回天,怕是这两日也撑不过去了。
朱槿并无太大的表情变化,她好似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情,这让磬声小小地皱了下眉,她忍不住说:“我原以为你那日对我说出那番话来,她在你心中便是极其重要之人,她还比不过一个死了的人吗?”
朱槿很是平静的讶异了下,她不解地看着磬声,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磬声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小鲛是小鲛,雨宁是雨宁,我从未将小鲛看作过是雨宁的替代品,她与雨宁不同。”
这是磬声不喜欢的话。
她闭上了眼,犹豫了下,再睁开眼时又变得坚定了起来,她说:“我昨日看见她喊了一声朱槿。”
朱槿一愣。
磬声又道:“你都将此事告知她了,我以为她对你来说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人,如今想来是我错了,我不该自作主张来寻,你当日让我跟在她的身边守着她,如今她病了,我确实应当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再来寻你方是对的。”
被她指责的人愣了好一会儿后,忽然笑了下,反问了一句:“你在为她抱不平吗?”
这次反而是磬声愣住了,她皱起了眉头,又见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开了口:“小鲛是个好姑娘,你会喜欢她也并非是什么稀奇事。”
磬声皱着眉看着她,只见她眉眼弯弯,笑容却不达眼底。
磬声气恼,转身出了门。
她一走,听了个全程的雪青看着磬声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朱槿,她心中不安,忍不住便问了一句:“姑娘,你为何不去呢?”
朱槿收回视线,却没有去看雪青,她只是轻轻摇了下头,回答着:“雪青,我不能去。”
雪青又问:“因为小鲛不是雨宁吗?”
朱槿笑了笑,喃喃道:“是啊,正因为她不是雨宁。”
末了她又问:“你在怪我吗?”
“雪青永远都不会怪姑娘的,只是姑娘明明满脸都写着担心小鲛,雪青不想让姑娘后悔。”雪青摇着头,她并不想让朱槿为难,只是抬眼去看她时,隐隐见着朱槿唇角边的嘲弄笑容,她好似说了一句什么,极轻极轻的一句话,雪青听得并不清楚。
“我若是去了,怕是才要后悔。”
第253章
今日有些冷, 天阴沉沉的,瞧着像着要下雪了,少女小心地抱着外袍穿过廊道, 期间与府中的下人相遇时,他们纷纷停下喊了她一声,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
少女也跟着停下脚步, 冲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快步走向了内院,行至院门, 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平日里鲜少见到的人突然来了这个偏僻的小院里,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的目光从守在外头的那些侍卫身上扫过,最后抱紧了自己怀里的衣服,给自己打了口气, 然后硬着头皮从侍卫们跟前走过。
她并没有被拦下来, 那些人就跟没有看到她一样, 目不斜视。
她得以进入了院中。
自打她被姑姑看上领到了身边,府里头的人待她的态度便变了许多。
她也知自己现下的一切都是姑姑给的, 哪怕姑姑有时待她并不好,她也知姑姑才是她最该抓住的人。
姑姑会是她最大的靠山,只要她没有做出让姑姑生厌的事情,她能在姑姑身边待着享尽荣华富贵。
她也知道姑姑身边受宠的不止她一个,在她之前还有着很多人,不过她们都没了。
怎么没的呢?大概是惹了姑姑不快, 分明是讨姑姑欢心的工具, 却做出了惹姑姑不快的事情,这当然是活不长的啦。
少女弯了弯眉眼, 将怀里的外袍抱的更紧了一些。
她可不一样。
她最听姑姑话了。
“她养了个姑娘,黎云宵待她很亲近,之前在王府中的时候我便见到过她,前些日子她离了府,我便以为只是寻常朋友,可你知道吗?我在庄子里见到她了。她偷偷将那姑娘藏了起来,所有人都拦着我,说那是她的贵客,她这些年来哪如此过?”
有声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少女不敢再靠近,但心里头好奇,这个声音她很是熟悉,是郡主的,只是郡主和姑姑不太对付,甚至从来不愿意踏入这里。
府里头的气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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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们两个一为主一为仆,身为主子的怕极了身为奴的,而府中的人明知此事,却从未有人敢于站出来指责姑姑的欺上。
她好奇但却不想因着这份好奇丢了姑姑的宠爱,因而退了两步,下了阶梯,站在院中等着里头的郡主与姑姑讲完话,自己再进去。
她离得远了,里头的声音也远了一些。
“你便不会觉得不甘心吗?若不是那事,如今得她喜爱的应当是你最疼爱的小郡主啊。”
环翡抬眸看她,不冷不淡地说着:“你不过是嫉恨谢清妩看不上你。”
愤恨中的黎郡主一顿,满心的怒火都在环翡的冷漠中消了大半,她的胸口大幅度起伏,异常的恼怒在心中跃动着,脑子却明白对方并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处置的家伙。
她想了又想,放轻了语气:“我是,可我说的也不是假话,她留着我,你留着我都是因着小郡主,可如今她心里头装着的都是一个小丫头,她轻而易举就将小郡主丢下了,你并不会为小郡主——”
她想挑起环翡的情绪,于是千方百计表演着,而瞧着她这场拙劣表演的观众注意力全然不在她的身上,在她逐步推进将要抵达高-潮时,观众忽然打断了她的表演。
“小除。”环翡突然喊了声。
黎郡主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瞧去,外头不知何时蹲了个人,她离屋里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她们的对话,她听了多少。
蹲在地上的人很快就站了起来,她欣喜地转过了脸,黎郡主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带着笑的模样与过去那些曾经消失在她面前的那些人很是相似。
啊,又是一个“小初”。
她想着。
“姑姑!”小除小步跑进了屋里,经过黎郡主身边前,又与黎郡主问了安,随后到了环翡的身边,她满是笑容地将怀里头的东西往环翡手边塞去,面上高兴地说着:“姑姑你看,小除特意做的。”
环翡没有细看,甚至只是扫了一眼,她便对着小除说:“这种事情不应你来做。”
那话中带了一丝的冷意,黎郡主听得出她的不高兴。
这些年来她养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初”,希望她们与小郡主一般,自己又对着她们做不到待小郡主那般。
黎郡主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可与她一起的环翡也是个笑话。
“可是姑姑待小除这么好,小除也想给姑姑做点什么,小除什么都不会,就只能跟着绣娘学一下这个。”
“你不该。”环翡当即就冷下了脸,话语中的冷漠让小除闭上了嘴,她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她,低声说了句:“小除知错了。”
环翡又说:“你不该说错了。”
小除不敢说话了,怕自己说多错多。
黎郡主在旁看了一会儿,眼里起了几分的嘲弄,在二人的气氛即将平和下去后,她哎呀了一声,“我记得,上次那个,叫小出吧?明明在你三令五申之下还闯入了那里,就连小郡主的牌位都摔了——”
她故意的一句话惹来了环翡的注视,环翡很讨厌别人提起那些个“小初”,尤其讨厌之前的那一个,不知是因为自己格外喜欢那个“小初”,还是因为那个“小初”摔了里头的牌位。
环翡冷声道:“你应当知晓你这是沾了谁的光,若不是她,你恐怕。”
她并不想见到这个人,甚至厌恶于从外边传来的那些北阴郡主爱慕摄政王的流言,她的郡主不该与那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有任何牵扯,哪怕一个假人也不该。
黎郡主却说:“可若没有我,来到这里的便是她。”
“你觉得,你是她的恩人不成?”
这么一句话落了下来,黎郡主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与她辩驳,她的手一点一点悄然握紧。
在她们争执之中,倚靠在环翡怀里的少女无辜地看了过来,那般单纯无辜的模样好似在嘲笑着她。
黎郡主气恼极了。
一时间面前这个倚靠在环翡怀中的少女竟比山庄中的姑娘更惹人可恨些。
她厌极了这些人。
她从未见过那个小郡主,那个让她冒名顶替的小郡主。
从前她以为她与小郡主生得相似,因而她才被环翡带到了南雪,可环翡身边的那些“小初”与她生得截然不同,她甚至无法从那些人身上寻到与自己相似的一星半点。
她与小郡主并不相似。
所以谢清妩眼中没有她,谢清妩看着她的时候从不晃神。
她并未感恩过那个小郡主,只觉得这人可恨极了,若不是她,她无需踏上异国,来到陌生的地方,若不是她,环翡不会一直看不到她,若不是她,谢清妩也不会不喜欢她。
这一切全是小郡主的错。
她与环翡相伴十三年,只是因为她晚来了一些,那个小郡主比她早来了十三年,环翡眼中便一直都看不到她。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黎郡主清醒了过来,她浑身的戾气卸下,换上了委屈又无辜的模样,她本就生得美貌,当年也全凭着这张脸才被瞧上,选作了小郡主的替身,“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能有现在都是沾了小郡主的光,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我才缠在她的身边。我有私欲不假,可我也只是想要替小郡主守住她的东西而已,环翡你不是说过吗?小郡主最喜欢她了,若是小郡主回来了,瞧见她身边有了其他人,一定会伤心吧?她心里头明明伤心的厉害,又不忍伤害他人,便只会躲起来悄悄哭泣。她便是那样的人吧,善良温柔,见不得他人受伤,就只会让委屈往肚里咽。”
黎郡主双眼含泪,委委屈屈问着:“你那么疼她,便舍得见她委屈吗?”
不舍得的,环翡心里头的那个小郡主是天上月,她恨不得将世间万物都捧到她的面前,只盼她能展露一个笑颜。
环翡垂下眸,轻轻抚摸着趴在自己膝上的小除。
小除与她记忆中的郡主并不相似,只是偶尔的侧脸看上去很像她。
最像郡主的,是上一个小出。
相貌有几分相似,笑起来的模样有几分相似,委屈的模样有几分的相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端着的是郡主的天真。
她最疼爱那个小出了。
只是,郡主的牌位裂了。
环翡的手穿过小除的发间,微微加重的力度让小除皱起了眉头,只一瞬,小除又闭上了眼,她并未发出半点声音来阻止环翡的动作。
环翡想,她真的很喜欢那个小出。
环翡松了口:“既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人,也应当知会她一声。”
黎郡主心中一喜,又不敢太过明显,她又小心试探着:“可她整日都忙着贺府那个丫头的事情,哪有什么闲心去管别的。”
面前的人没有如她所愿,环翡只是轻轻抚摸着小除的脑袋,低声问着:“你知道,贺先在做什么吗?”
她好似也不指望黎郡主会知道这些,于是在问出之后,自己又说了句:“你自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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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郡主;……
第254章
西初好疼, 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灵魂仿佛要与□□切割开,她疼得只想幻出一把刀来将痛苦切除, 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下手。
耳边的声音很吵,断断续续的,西初听得并不真切, 只是隐约觉得在哪听过似的。
【■■身份正逐步■散。】
“小鲛姑娘……”
【请在……被……■■驱逐前……】
“不是说了吗?”
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西初不知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又或者它们皆是真, 皆是假。
眼皮又累的厉害, 西初睁不开眼,看不见,听不清,只觉得自己浑身又疼又累。
想要彻底昏过去, 与这痛楚彻底隔绝。
要死了吗?
那为什么还没有死?
往常, 也只是痛上一瞬, 她也就从那无边的黑暗中醒来了,然后是陌生的环境, 陌生的人与事以及陌生的她。
这么想着,西初觉得自己的手好似变轻了些,她好像能抬手了,一点一点地移动着,她试图想要做些什么。
“她居然连你都找了。”说话的人有些惊讶,她上下打量了下同样处于惊讶之中的人, 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个弧度, 她又说:“这可真是惊喜呢。”
所有的动作在那一声又一声的吵闹之中被停止,她听到了极其尖锐的一声——
【——■告】
西初好疼, 心脏好似被人给攥住,那个人正用力地攥紧了她的心脏,喘不过气来,难以呼吸。
“她……王爷什么时候将小鲛姐姐请了过来的?我原先还想着过些时日便去见一见小鲛姐姐的,没想到王爷先将小鲛姐姐请了过来。”
“云宵不生气?”
“怎会生气呢?我很喜欢小鲛姐姐,王爷能与我一样也喜欢小鲛姐姐,我很高兴。”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不生气是假的,没有人会喜欢这样子,至少黎云宵不愿意,后半句话却是真的,若摄政王也喜欢小鲛的话,黎云宵想她会嫉妒会不喜,可终归也是会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她喜欢的珍宝被人发现了,他人知晓她所珍爱的宝物是怎样美好的存在。
“我原先以为云宵知道了此事定会与我闹上一番。”
黎云宵不敢,她也不能,因而哪怕拳头攥得再紧,尖锐的指甲再怎么刺入掌心,她也只是笑了笑,将这件事带过。
她不能与摄政王闹翻,她知道摄政王想要做些什么,这些年来摄政王待她很好,而这份好建立在许许多多的缘由之上,有小姑姑,也有着北阴祭司的原因。
“刚刚进来时,听庄子的管事庄上有个姑娘一直昏迷不醒,他说的原来是小鲛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