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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景明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知道江娴清从不无的放矢,巫睢这手段,简直比朝堂上的明刀暗箭更阴毒。
霍骁握着东方景明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他微凉的指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和他做交涉。”
巫睢那药炉炼的根本不是什么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而是杀人不眨眼的阴毒心思。
对付这种人,就只能打其七寸,一招致命。
而霍骁用的办法就是最好的,他现在没了善帝做依靠,在朝堂上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此时唯有稳住信徒他才能苟延残喘。
东方景明咬了口橘子,酸甜的汁水漫过舌尖。
“你搜集多少证据了?”
霍骁:“进度还不错,只差最后一个人证的供词了。”
“怪不得你一点也不着急观天台的拆除进度。”东方景明看向霍骁:“不过这次过后还是要继续收集,不能给巫睢喘息的机会。”
霍骁用指尖去蹭残留在东方景明嘴角的橘汁:“就算他没有他犯下这些事,单凭他觊觎你一事,我也不可能让他有好日子过。”
提到“觊觎你”这三个字时,霍骁的指腹无意识收紧,在东方景明的唇畔按出一道沟壑。
东方景明看在眼里,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挪到唇缝间,擦着他的指腹轻声道:“他再怎么觊觎我,也不可能将我抢走的。”东方景明舔去男人指尖沾染的橘汁,浅笑低语:“我认定的人只有你。”
霍骁被这声“只有你”说得心头一软,紧绷的下颌线也柔和了几分。
他反手握住东方景明的手,指腹摩挲着对方温热的掌心:“我亦如此。”
江娴清在旁边看得眼热,敲了敲石桌:“行了行了,别在我这儿腻歪!要秀恩爱回你宫里去——对了,景明,我最近灵感爆棚,写了几篇新故事,一会我让凌七给你送回府。我保证,这几个小故事全是精品,保证比之前的更合你的胃口!”
东方景明眼睛一亮,刚要应下,就被霍骁拽了一下。
他回头看过去,只见霍骁挑眉:“先把红薯苗照顾好,再聊你们的‘精品’。”
“急什么!”江娴清不乐意了,“我照顾的还不好吗,倒是你,再过十日就要移栽了,到时候别解决了巫睢,工部那边的工又赶不出来。”
“放心,”霍骁道,“到时候就算工赶不出来,也肯定有地用来移栽。”
江娴清一愣:“你还选了其他的地址?”
霍骁面无表情:“嗯。”
见东方景明满脸淡定,江娴清不解:“你这么平静,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没有,”东方景明:“只是觉得他这么做很合理。”
江娴清翻了个白眼,将两人轰走了:“不想和你们说话了,滚滚滚。”
在这里逗留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两人应声离开,踏进暗道。
走了一段距离,东方景明猜测着问:“你将另一个地址定在了红昭寺吧。”
霍骁素来知道,东方景明此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单纯善良,但实际却是一个相当聪慧果敢的人。
他不否认东方景明的话:“是那里。”
东方景明皱了皱眉:“红昭寺到底是你父皇扶持起来的寺庙,虽然你登基后红昭寺是你一个臣服的,但谁也不知道那些僧人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个地能不用最好还是不用。而且红昭寺离皇宫太远了,若是培育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无法第一时间知道,不如种在宫里照看起来方便。”
“我知,”霍骁捏了捏东方景明的手指:“能不用一定不用。”
拾玖是个速度快的,他们才谈及这件事,他在深夜就拿着收集好的证据来找霍骁汇报了。
拾玖来的时候,东方景明还没有走,他正在陪霍骁一起完善皇商细则。
暗门“吱呀”一声推开,拾玖裹挟着一身寒气,手里捧着个乌木匣子。
单膝跪地时,匣底与青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属下幸不辱命,查到了应天台副司李旬偷拿香火钱去倚红楼的所有证据。”
拾玖打开乌木匣子,将证据一项一项呈到霍骁面前。
“这是李旬自己记得帐,这是花魁的证词。另外,属下还查到,李旬和高士成手下的商户往来密切,上个月还从商户那里拿了五百两银子,说是‘供奉神佛’的香油钱。”
东方景明凑过去看,账册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却记得清楚。
【三月初五,取香火钱二十两,去“倚红楼”】
【四月十二,取香火钱五十两,送赵姑娘(倚红楼花魁)】
【五月初一,收张记粮铺银五百两香火钱,上交三百两,自留一百三十两,余下七十两补足挪用的香火钱……】
“这李旬倒是会两头捞。”东方景明冷笑,“一边拿应天台的香火钱快活,一边替高士成给巫睢递钱。”
两人之间会有这样的联系,东方景明并不意外。
毕竟巫睢要想在朝中彻底站稳脚跟,就需要拉拢官员。
而高士成要想贪腐,也需要各种理由让朝堂放粮拨款,彼时巫睢恰好是善帝的心腹,可以替他编造理由,所以他们之间相互利用的非常合理。
不过
东方景明脑海中的某根弦动了一下。
“你说,我们一直查不到高士成转移赃款的方式,是不是巫睢给他提供了帮助。”
沉吟片刻,霍骁道:“大概率是。”
每月中旬和下旬,应天台设立在各地的祈福点,都会把收上来香火钱当着信徒的面送至应天台银库,然后再带走一批空箱子留着下次用。
可巫睢和高士成有这样的关系,谁能保证被拉走的那些箱子到底是空箱还是实箱呢。
看来曝光这件事的时候,绝对不能让高士成和巫睢察觉到此事,更不能让高士成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他和商户之间的关系。
东方景明忽然想起什么,拉了拉霍骁的袖子:“话说回来,就算重新动工怕是也得三日后,工部现有的人手还够用吗?”
如果按照预定的工期拆除的话,时间绰绰有余,可偏偏遭遇了阻挠,致使工期发生了改变。
至于增派人手,根本不可能,为防南方水患,在确定完这边需要的人手以后,就将其余人派去了南方修水渠,甚至还从民间召集了诸多工匠才勉强凑够修建水渠的人手。
“别担心。”霍骁揉了揉他的头,“镇北军里有不少工匠出身的好手,到时候可以调过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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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景明:“那移栽后的培育怎么办呢?”
如果把东西移进皇宫,江娴清就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她和太后的约定摆在那里了。
“这个就要拜托你了。”霍骁:“这几天我准你不用上早朝,就多去我母亲那里待一待,替我学习一下种植技术吧。”
“好啊!”东方景明眼睛亮了,这几日被官员们的提亲烦得头大,能去园子里摆弄小苗,倒也是个清净。
第55章 信徒
揭露李旬一事自然不能由霍骁亲自来做,于是此事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工部尚书韩伍身上。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刚站定,韩伍就拿着拾玖深夜送来的证据站了出来。
“陛下,臣要告发应天台副司李旬,他擅挪香火钱,甚至还与商户勾结,私拿贿赂!”
李旬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陛下,臣冤枉啊!您也知道,臣近日因观天台拆除一事和韩尚书产生了一些矛盾,致使他无法在规定期限内完工,便想陷害臣,拉臣下水!”
虽说阻挠观天台拆除一事的主谋是巫睢,但却一直是李旬在冲锋。
霍骁没理李旬,反而给了何有全一个眼神。
何有全立即会意,将韩伍手中的东西给呈到了霍骁面前。
虽然这份证据霍骁昨日已经看过了,但霍骁还是摆出一副认真查看的架势。
“巫睢,你亲提的应天台副司,不仅挪用信徒香火钱狎妓,还私受商户贿赂,假借‘神佛’之名中饱私囊。”霍骁的声音冷得像冰,在大殿里回荡,“你身为应天台主事,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旬向巫睢投去求救的目光。
其余众人也都看向巫睢。
本以为他会像当年一样辩解一番,谁料他恭恭敬敬的朝霍骁行了一个大礼:“是臣管事不利,没有看好下属,臣无话可说,李旬任凭陛下处置。”
李旬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而巫睢这句“无话可说”,也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满朝文武瞬间炸开了锅。
吏部尚书捋着胡须,眼神里满是诧异——当年御史参巫睢敛财,巫睢可是当着善帝的面据理力争,甚至借“神谕”证清白,怎么今日面对李旬的贪腐案,反倒如此痛快认了?
户部侍郎悄悄拽了拽身边的人,压低声音:“不对劲啊,巫少司这是转性了?还是有什么后手?”
为了留下了看戏而没有去江娴清那里的东方景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笏板边缘。
他盯着巫睢的背影,只见那人脊背挺得笔直,仿佛真的只是“管事不利”。
霍骁显然也看出了端倪,他指尖敲了敲御案,声音比刚才更冷:“管事不利?巫少司说得倒是轻巧。应天台香火钱,每一笔都该登记在册,李旬半年内挪用近千两,你身为主事,竟半点不知?”
巫睢垂着头,声音依旧平稳:“臣近年专注于为太上皇调理身体,应天台诸多事宜都是李旬帮臣打理的,是臣疏忽了。”
“疏忽?”霍骁冷笑:“这么大的事你就想用疏忽二字把自己摘干净,这应天台的主事到底是你,还是李旬?”
巫睢叩首于地:“此事确实是臣安排不妥,臣愿自请罚俸三月。”
霍骁指尖的玉扳指在御案上敲出清脆的响,那声音比殿外的晨霜更冷:“你在其位不谋其职,到头来就想用罚俸三月来为自己脱罪?”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没半分暖意,他将账册扔了出去,泛黄的纸页散了满阶,上面朱笔勾的挪用款项刺眼得很。“姚守义,你来给巫少司好好回忆一下,本朝律例是如何处罚玩忽职守之人的。”
姚守义从列中走出时,朝服下摆扫过了阶上散落的账册,但他没有半分停顿。
他拱手躬身,声音沉稳得像铸了铁:“回陛下,依《大乾律职官篇》,主官失察致下属贪腐,若贪墨逾五百两,主官‘罚俸一年,削勋阶一级’;若涉及神坛香火钱——”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巫睢不显紧张的脊背:“因涉‘欺瞒神佛、扰动民心’,罪加一等,需‘暂夺印信,协同查案’,待查清确无牵连,方可复职。”
姚守义念的不是特例,是明明白白写在律典里的条款,而巫睢方才说的“罚俸三月”,连最轻的惩处都够不上。
跪地的李旬面如死灰,若巫睢真被夺了印信,他这条命如何能保得住。
霍骁的指尖又落在了玉扳指上,那冷脆的敲击声比刚才更密:“巫少司听见了?本朝律例,不是你想怎么定就怎么定的。”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像刀子似的剜着巫睢,“你说你专注于太上皇的身体,那朕倒要问了——应天台印信一直在你手中,李旬每一笔支出都需你画押,半年近千两的窟窿,你敢说你没见过一张签批的条子?”
巫睢抬起头,眼神不乱,声音平稳:“陛下明鉴,臣之所以会画押,是因李旬与臣说家中老母急需银两拿药,而神又教导臣要爱民惜民怜民,臣这才给李旬写了签批,全然不知他是拿这钱去狎妓。若知如此,臣当初定亲自剐了他,向神明请罪。”
霍骁听到“爱民惜民怜民”几个字时,不禁笑了。
殿内的风从窗缝钻进来,掀动明黄的龙袍,他的目光扫过阶下瑟瑟发抖的李旬,又落回巫睢脸上,笑意里淬着冰:“神教导你爱民?那朕倒要问问,什病这么难治,半年竟然就要耗费千两白银?”
“陛下容禀。”巫睢的声音依旧平稳,“李旬当时只说老母需名贵药材续命,臣念及孝道,又因照顾太上皇实在分不开身,便未细查。但近日臣也察觉有异,便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打算问责后再向陛下负荆请罪,却还是不及陛下英明,先臣一步问责于李旬。”
巫睢话说到这,李旬已然明白他是打算放弃自己了。
他当即做出决定,哭喊起来:“陛下!臣冤枉啊!是巫少司让臣以老母生病为由帮他挪用巨额香火钱,也是他许臣可少拿些香火钱做自己想做的事,事后想办法补上就可以了。巫少司现在是想把所有罪责都推给臣!”
这话像惊雷炸在大殿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巫睢身上——李旬反咬了!而且咬得这么狠,巫睢这下怕是难脱干系了。
可定睛看去,巫睢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李旬,说话做事讲证据,你可有证据和证人。”
“我没有证据,但我有证人!”李旬道:“我那身体康健的老母就是最好的证人!”
朝堂不是断案的地方。
霍骁想了一下:“姚守义此事你继续审,徐三慎你暂代巫睢主管应天台,东方爱卿你代朕去大理寺旁听。”
三人纷纷应下后,喧闹不休的朝堂便散了
随着姚守义来到大理寺,东方景明无异被奉为了座上宾。
看见当初对他施以援手的荣誉,东方景明主动搭话:“恭喜兄台,从录事升迁为寺正。”
荣誉回礼:“也是托东方大人的福。”
东方景明笑了笑没再多说,坐在姚守义为他安排的位置上。
不多时,当事人全都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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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看见自己的老娘,李旬立即扑了上去:“娘,你要救儿子啊!你告诉他们到底你有没有生病!”
只要他娘告诉众人,她没有生病,那这次的博弈就是他赢了。
可谁料,李旬话音才落,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就响了起来。
老妇人指着李旬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带着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孽子,你个孽子!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少司大人!要不是他前几日来家里探望,你老娘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更不知道你竟然拿我生病当借口去蒙骗少司大人!”
“不可能!”李旬满目错愕:“你明明身体康健,根本没有生病!”
“你还有脸说!”老妇人抹起了眼泪,朝姚守义叩首:“大人,老身要状告孽子李旬不孝!求您为老身做主!”
老妇人的哭诉像一盆冷水,浇得李旬浑身发僵。
他望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那上面满是痛心疾首,半点作假的痕迹都没有。
可他明明记得,上月回家时,母亲还在院里择菜,笑声洪亮得能传到巷口,怎么会突然成了“要靠巫睢救助”的病秧子?
“娘……”李旬的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您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
“好好的?”老妇人猛地抬起头,眼泪混着怒意砸在李旬脸上,“你眼里只有那点肮脏钱,何曾真正看过老身?前阵子风寒入骨,咳得直不起腰,要不是少司大人前来探望,又留下银子让我请郎中,老身这条命早就埋进土里了!你倒好,拿着少司大人给的救命钱去狎妓,还敢反咬他一口,你对得起天地良心吗?”
这番话条理清晰,连“风寒入骨”“探望留钱”的细节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姚守义坐在公案后,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一旁垂眸而立的巫睢——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仿佛眼前的闹剧与自己无关。
东方景明端起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探究。
这老妇人的话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提前排练过。
他瞥向站在角落的荣誉,见这位新升的寺正正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弧度都带着几分刻意的平稳。
“李旬,你母亲所言,你可有辩驳?”姚守义的声音打破了堂内的寂静。
李旬瘫坐在地,眼神涣散得像滩泥水。
他想反驳,想嘶吼着说母亲在撒谎,可喉咙里像堵着团棉絮,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忽然想起昨夜被巫睢的人堵在巷口时,对方说的那句“你老娘的命,还捏在我们手里”——原来不是威胁,是实话。
“大人!”老妇人见李旬不语,哭得更凶了,“这孽子不仅不孝,还勾结商户,用应天台的名义强占百姓土地!前几日城西张屠户来寻我,说李旬拿了他五十两银子,答应帮他在神佛面前‘开光’,让他的肉摊生意兴隆,结果收了钱就没了下文……”
她越说越细,连李旬收了谁的贿赂、答应了什么事都一一列举,桩桩件件都能和韩伍呈上的账册对上。
姚守义让人取来账册比对,果然分毫不差。
巫睢适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姚大人,此事都怪我识人不明,不仅让李旬坏了应天台的名声,还连累了无辜百姓。除罚俸收印信,我自请杖刑三十!”
“巫少司不必如此。”姚守义合上册子,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是非曲直自有律法公断。来人,将李旬打入死牢,待查齐所有罪证,定罪行刑!”
“不要!”李旬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被衙役按住时,他死死盯着巫睢,眼里喷出红血丝,“巫睢!你个伪善的小人!我为你当牛做马,恶事做尽,到头来你却弃我如草席!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姚守义皱起眉,挥手,示意衙役快点将人带下去。
衙役拖着哭喊不休的李旬离开,老妇人还在一旁抹泪,嘴里念叨着“孽子该罚”。
巫睢上前一步,温声道:“老人家,您身体不好,我已让人备了马车,送您回家歇息。”
老妇人拒绝起身,扑在巫睢脚边:“少司大人,老身对不起您,当初要不是您可怜我们母子俩因逃荒而流离失所收,便收了李旬进应天台打杂,我们母子俩怕是早就瀑死街头了。可谁曾想今日他竟做出污蔑您这种混账事,是老身教子无方,对不起您的救命之恩,也不对不起您对他的器重。”
巫睢将人强行扶起来:“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我不怪他,我也愿意看在您的面子上宽恕他。”
“谢谢您,谢谢您。”老妇人感激涕零,然后欲言又止:“老身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司大人可否”
巫睢用帕子擦去老妇人脸上的泪:“您说就是了。”
老妇人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求您替老身向神明求求情,我那孽子虽作恶多端,但我愿替他赎罪,只求他死后不入地狱。”
巫睢叹气,再次将老妇人扶了起来:“您且安心,我定会向神明言明此时,神明肯定也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宽恕他的。”
“太好了,太好了。”老妇人朝天拜了拜:“多谢神明宽恕,多谢什么宽恕。”
拜完,老妇人又朝巫睢表达了一阵感激,便岣嵝着身形离开了。
看到此情此景,东方景明握紧了拳,走到巫睢身边:“巫少司真是好手段,竟能让一个母亲来诬陷自己的儿子。”
“何谈诬陷,”巫睢笑说:“她只是太爱自己的儿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死后还要继续受尽折磨。”
虽然巫睢的嫌疑被洗清了,但东方景明知道这件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他咬牙切齿:“你这般骗那老妇人,良心过得去吗。”
巫睢脸上的笑意未减,仿佛东方景明淬了冰的话语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理了理袖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声音轻得像羽毛:“侍中大人这话倒像是在替李旬讨公道,只是李旬贪赃枉法,证据确凿,就算是陛下来了结果也是一样——我受尽诬陷,他难脱罪责。”
东方景明的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痕:“公道?被胁迫的母亲、被篡改的证词,这就是你口中的公道?”他抬眼看向巫睢,目光锐利如刀,“你当真以为能一手遮天?”
“天地昭昭,何来遮天一说。”巫睢侧过身,望向大理寺外的青天,阳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他素色的衣袍上,竟显出几分悲悯的假象,“李旬之母不过是说出了‘真相’——她确实受了我的恩惠,李旬也确实拿了那笔钱。至于钱的去处,账册上写得明明白白,与我何干?”
这话堵得东方景明胸口发闷。
很明显,那老妇人是被巫睢给洗脑了,并且深信不疑。
最终就导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李旬,让他罪无可赦,巫睢自己反倒成了被蒙蔽的“善士”。
姚守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只是清了清嗓子,拿起案上的卷宗:“巫少司,既然应天台印信暂由徐大人接管,还请你配合查案,将近半年的签批文书悉数交来。”
巫睢拱手应下:“自然。姚大人尽管派人去应天台取,我已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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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文书整理妥当。”
东方景明冷眼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模样,忽然开口:“姚大人,依我看,光查文书还不够。方才李旬到底是给巫少司泼了脏水,在文武百官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所以为了巫少司的清白,还是彻查到底比较好,就将应天台的库房、信徒名册也一并查了吧。”
巫睢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但依旧保持镇定:“侍中大人对我的关照,我一定牢记于心,届时定全力配合姚大人调查。”
姚守义点头:“便依东方大人所言。荣誉,你带人去应天台核查的时候,务必仔细。”
荣誉放下笔,躬身领命:“是。”
吩咐完,东方景明就离开了。
看着他挺直的背脊,巫睢眼底浸染笑意,只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语:“多谢你和陛下帮我除掉了李旬这个碍眼的东西。”
东方景明回到皇宫,将在大理寺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霍骁听。
霍骁听完一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你说李旬的母亲是站在巫睢这边的?”
“对,从始至终都在帮巫睢说话,”东方景明道:“临走时还对他感激涕零的。”
霍骁捏断了手中的毛笔:“这一局,我又输了,你我皆成了他手里杀人的刀。”
东方景明终于遇到一次自己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怎么说?”
“这一切发生的太完美了,每一项证据都是奔着致李旬于死地去的。”霍骁分析道:“李旬知道他太多事了,而且李旬一死,他和高士成之间的联系也就断了,到时候哪怕高士成反咬他一口,他也不会受到分毫影响。”
经霍骁这么一说,东方景明也反应了过来。
这些年都是李旬在具体做事,巫睢自己则是一直待在善帝身旁暗中下达指令,根本没有亲自参与到那些事中。
东方景明当即站了起来:“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保住李旬的命不就可以了。”
“没机会了。”霍骁道:“巫睢做事从来不会留隐患,李旬这会儿怕是已经死了。”
他话音才落,何有全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大理寺衙役当中有应天台的信徒,他一听说李旬诬陷巫少司,还不敬神明,就就就就没忍住,当场把人给杀了!”
果然不出所料,霍骁的手握紧又无力的松开:“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要和东方爱卿商议要是。”
“是。”
何有全退下,东方景明的脸色难堪至极。
他不甘心的拍在了御案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定会抓住他留下的把柄!”
霍骁拿起他拍红的手揉了揉:“巫睢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虽然年轻,但却比高士成更精,我们精力有限,还是先对付高士成再说。”
东方景明听出来霍骁话中之意,不就是觉得巫睢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不会让他们查出来什么吗。
可他偏不信邪,就算巫睢布下的网再密,只要他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就一定会留有破绽。
但他不否认霍骁说的那句话,人的精力确实有限,再加上他还要应付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六艺考核,时间实在紧迫,也只能先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除。
不过,东方景明有些担忧:“你说,他会不会给高士成通风报信呢?”
“不会,”霍骁笃定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在意高士成这位盟友,就不会想尽办法除掉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人,让高士成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相反他会在这个时候提醒高士成明哲保身,不要有任何行动。但从高士成如此积极参加筹粮一事来看,巫睢显然没有给他任何提醒。”
东方景明有些不明白:“巫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没了高士成这个盟友,他在朝中的倚仗不就没了。”
“高士成即将致士,这个依仗早晚都要没。”霍骁现在巫睢角度分析:“那到不如让他没得干净点,这样以后能够指正他恶事做尽的人不就又少了一个。”
东方景明若有所思:“既然巫睢做事这么谨慎,那他应该会找其他的依仗吧。”
“他现在不需要了,”霍骁摇了摇头:“虽然应天台在朝堂上没有了什么话语权,但在民间的地位依旧稳固,信徒就是他的依仗。”
第56章 筹谋
初夏的京都城,暮色一沉还能刮起了凉风。
城南旧巷深处,一辆乌篷马车停在斑驳的砖墙下,车帘缝里漏出的烛火晃得人影忽明忽暗——车里坐着的正是中书令的高士成。
他指尖攥着一枚青玉扳指,指节泛白,喉结不停滚动。
昨日李旬身死的消息一经传来,简直像巨石滚落,压的喘不过气。
不多时,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巫睢一身月牙白长袍,额间莲花印记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不知高大人约我见面所谓何事?”
高士成脸色黑如墨盘:“巫睢,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明知我要借李旬的手转移钱款!你为何还要放任他被打入狱?甚至还死了!”
巫睢:“高大人这意思莫不是,是我故意让李旬去死的?”
高士成排在面前的小桌上:“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巫睢将手踹在一起:“高大人这么想就有点过分了,明明是李旬自己挪用香火钱被查,甚至还把我给连累了,怎么就能这样冤枉我呢。”
“你少在我面前来这套,”高士成的呼吸不受控的重了一些:“你有什么手段我还不知道吗。当初你才入应天台不到一月,就把大司命给逼死,让这个位置空缺至今。”
巫睢的手指轻轻搅动:“大司命的死他是自找的,谁让他强抢民女不守戒律,违背了自己在神明面前许下的誓言,最终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家人交代,也没有办法向信徒交代,只能以死谢罪。”
高士成:“你少在这里给我扯什么鬼神,大司命为人素来克己守礼,绝无可能做那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巫睢抬眸看向高士成:“就像你高大人,每次出事都是你第一个站出来为陛下排忧解难,装的像个顶顶好的大好人。可谁又能想到,你每次都会贪墨朝廷拨下来的款项,甚至还和商户勾结,偷换皇粮、扰乱粮价,致士塞北大闹饥荒,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你”
高士成被怼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你就不信我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吗!”
“你去就是了,”巫睢撩开车帘看向外面的圆月,漫不经心的说:“反正这些年都是李旬在帮你做这些事,我从未插手过一次,也从未在你那里留下实质性证据,不是吗。”
“相反,你若是敢去陛下那里告发,我就敢让你死在朝堂上,毕竟李旬这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写帐本,他可是将你们之间的每一笔交易都清楚的记了下来。”
高士成的指尖在青玉扳指上磨出细响,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浸湿了官服的领口。
对方轻飘飘几句话,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罪责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反将一军。
这感觉就像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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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住喉咙,明明满肚子火气,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别太得意。”高士成咬牙,声音发颤却还想撑着架子,“李旬虽死,你我之间的关系无从证明,但你做的那些事一定会害死你,让你似无葬身之地!”
“没关系,反正我一定比高大人活得久。”巫睢低笑出声,额间的莲花印记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我想高大人这次贪墨的数额肯定不在少数,我看你没了李旬该怎么处理这批钱款,除非你舍得还回去,但我想以高大人你的性子,怕是不会这么做。”
高士成冷哼:“就算没了李旬,我也有的是办法,就不劳烦巫少司,您请吧。”
巫睢闻言,不仅没动,反而施施然的弹了弹袍角,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埃。
他指尖捏住小桌上摆着的银质酒壶,轻轻晃了晃,清冽的酒香从壶口溢出来,混着车厢里的烛油味,格外刺鼻。
“高大人急什么?”巫睢抬眼,眸色在烛火下深不见底,“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说你有办法,莫不是想找城西的王掌柜?”
高士成捏着扳指的手猛地一顿,脸色又沉了几分:“你怎么知道?”
王掌柜是他藏在暗处的棋子,专做钱款转移的勾当,连李旬都只知其名、未见其人,巫睢竟能一口道破,可见对方早把他的底细摸得通透。
巫睢低笑一声,将酒壶凑到唇边抿了一口,酒液沾湿他的唇角,却没半分温润之气:“高大人忘了?应天台虽不管朝堂事,却管着京都城的‘异象’——我不过是悄悄给王掌柜递了个消息,和他说李旬家后院的槐树下藏着和你勾结的证据,对你忠心耿耿的王掌柜就上当了,在昨晚三更天偷偷去了李旬家后院,在哪里挖呀挖呀挖,结果只挖走了半箱银票。这等‘异象’,我自然是要知道的。”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转冷:“可惜啊,王掌柜刚出李旬家附近的巷口,就撞上了在李旬家附近巡夜的侍卫,现在怕是已经在天牢的审讯架子上挂着了。”
高士成猛地站起来,头险些撞到车顶,“你敢动我的人?”
“我可没动。”巫睢摊开手,语气无辜,“是侍卫觉得他形迹可疑,毕竟李旬刚死,就有人去他家后院挖东西,换谁都会起疑吧。”
这话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高士成的神经。他知道,巫睢这话半真半假——侍卫巡夜哪会管城西小巷的闲事,定是巫睢暗中递了消息,故意断他的后路。
高士成坐回原位,胸口剧烈起伏,指尖的扳指被磨得发亮:“巫睢,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巫睢放下酒壶,从袖中摸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推到高士成面前,“我现在管不了应天台的事,在朝堂上也不方便发言,所以我想跟高大人做笔交易,不然我今夜根本不会来见你。”
高士成狐疑地展开纸,借着烛火一看,竟是一份用他的笔记写出来的奏折草稿——内容是请求陛下增加应天台的祭祀预算,理由是“神明示警,需以重礼祭拜,方能消弭塞北天灾”。
“你让我奏请陛下增加祭祀预算?”高士成攥着纸,指节发白,“你明知国库空虚,陛下绝不会同意!”
“高大人是中书令,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巫睢挑眉,“你只需在朝堂上牵头,再联合几个信神的老臣附议,陛下就算不乐意,也得顾及朝臣的情绪。再说了,”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这笔预算批下来,其中三成,归你。”
高士成瞳孔一缩:“你想贪墨祭祀经费?”
“什么叫贪墨?”巫睢纠正,“这是神明给高大人的‘谢礼’。毕竟你帮神明求来了香火钱,神明总得有所表示。”
他话里的荒谬让高士成胸口发闷,可一想到天牢里的王掌柜、李旬留下的账本,还有自己藏在密室里没法转移的钱款,他又不得不低头——现在没了王掌柜,不依靠巫睢,他根本没有法把贪墨的钱款转移出去,迟早会被查到。
“我帮你奏请预算,”高士成咬牙,“但你得帮我把钱款转移出去,还要保证王掌柜不把我供出来。”
“这是自然。”巫睢笑得眉眼弯弯,额间的莲花印记仿佛也活了过来,“不过,我还有一个小要求。”
高士成心里一紧:“你说。”
“我查到陛下之所以要拆观天台,并不是为了给塞北筹钱,而是为了种一种叫“红薯”的食物。”巫睢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种食物我知道,它来自佛郎机,可以解塞北饥荒的燃眉之急,但我不想让塞北这么快平静下来,所以高大人得想办法,让那些苗在移植过去以后,‘活’不过三天。”
高士成大惊:“你是不是疯了!这事一旦被发现,我们都得死!”
他虽贪墨,却也能猜出霍骁对红薯育苗的重视——毕竟文武百官现下都不知道的事,那一定是霍骁亲自操办的事。
“高大人慌什么?”巫睢漫不经心,“不用你亲自动手,只需在朝堂上提一句‘观天台乃神明之地,不宜栽种凡物,恐惹神明不悦’,再让几个老臣跟着附和,陛下就算不信神,也得考虑民心——毕竟信徒们还渴望着神明的庇佑呢。”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陛下还不松口,你就暗中让人往育苗的土里掺些‘东西’——比如盐碱。红薯喜肥,遇盐碱必枯,到时候陛下只会以为是土地不合适,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高士成听得后背发凉。巫睢这是要断了霍骁解决塞北饥荒的后路!
一旦育苗失败,塞北的饥荒拖得越久,朝廷的矛盾就越尖锐,而巫睢和那些信神的朝臣,就能趁机鼓吹“唯有祭拜神明才能消灾”,进一步掌控民心。
“你到底要干什么?!”高士成声音发颤。
巫睢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李旬账本的碎片,在烛火下晃了晃:“高大人只需照做便是。若是你不答应,”他把碎片扔到高士成面前,“我保证,这东西,明天一早一定会出现在陛下的御案上。”
碎片上的字迹清晰可见,正是李旬记录的某次贪墨钱款的明细,还写着“高士成授意”几个字。高士成盯着那几个字,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他彻底被巫睢拿捏了。
“好,”高士成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妥协,“我帮你。但你得记住,若是事情败露,我就算死,也会拉着你一起。”
“放心,”巫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他掀开帘子,冷风瞬间灌进车厢,烛火猛地摇曳了几下,险些熄灭。巫睢回头,冲高士成笑了笑:“三日后,我等着高大人的好消息。”
高士成浑身一僵,想说什么,却见巫睢已经转身,白色的袍角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
车厢里只剩下他一人,烛火映着他苍白的脸,显得格外狼狈。
他攥着账本碎片,指腹被边缘划破,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碎片上的字迹。
他刚刚的威胁根本没有任何威力,因为他手里没有一点能参死巫睢的证据。
他这几十年的朝堂,算是白混了。
窗外的凉风还在吹,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车壁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极了催命的符咒。
高士成瘫在座位上,冷汗浸湿了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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