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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天,魏舒榆醒来的时候,酒店里已经没有人了。
靳意竹不在,整个套房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声音。魏舒榆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要不是靳意竹的东西还在,她会怀疑一切只是一场梦。
难以抑制的失落从心里涌出来,魏舒榆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不是因为靳意竹不见了,只是热闹过后的寂寥。
黄油小狗还留在飘窗上,对她甜甜的笑。
魏舒榆倒在沙发上,抓起自己的手机。
靳意竹一个小时前给她发过消息,说是要去开会,今天就不叫她了,让她没事可以多睡一会儿,有事的话可以直接叫何叔叔。
她是不可能叫何叔叔的。
魏舒榆不知道靳意竹有没有告诉何叔叔她们的事情,但不管是站在什么立场上,她都不可能去麻烦何叔叔。
让何叔叔替她做事,实在是太像恃宠生娇。
魏舒榆回了卧室,把自己的包拿出来,稍微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那天来得仓促,她的衣物一概没带,后来靳意竹又陪她回家一趟,换过衣服后才去的东京塔。
可能就是因为看见了她的东京经典款公寓,靳意竹才让何叔叔去看房的吧。
魏舒榆无声笑笑,准备下楼坐电车。
她今天下午要去画廊帮冉静代班,之前跟靳意竹说过了。
靳意竹说,正好她今天要开会,让她放心去,晚上一起吃饭就好。
魏舒榆很想问要是你今天没事怎么办?我是放下自己的事来陪你,还是让你一个人待着?
这问题有点尖锐了,魏舒榆犹豫一瞬,最后还是没问。
她坐电梯下楼,连餐厅都没去,打算去711买两个饭团当早餐。
“魏小姐?”
酒店大堂里,何叔叔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上去,问她:
“您是去学校还是回家?”
“我去画廊,”魏舒榆回答,“您是在等我吗?”
她停住了脚步,感觉有点尴尬。她刻意没叫何叔叔,何叔叔却坐在这里等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被逮住了的感觉。
“嗯,大小姐让我在这边等您,”何叔叔说,“我送您去画廊,是在表参道吗?”
魏舒榆点头:“那麻烦您了。”
何叔叔已经站在这了,再说拒绝更显得矫情。
何叔叔去开车,片刻后在门口接她,没问她的地址,直接开向了表参道。
魏舒榆没有说话,她没告诉过靳意竹画廊的地址,更没告诉过何叔叔,但她的地址,显然不是什么秘密。
靳意竹第一次来东京见她,就是在画廊门口堵的她。
“魏小姐是在画廊打工吗?”何叔叔一边开车,一边问她,“会不会太辛苦?”
“我一周只上两天,主要是帮朋友的忙,”魏舒榆回答,“这周是因为我朋友回国了,我要再帮她代班两天,加起来时间多了点。”
“那就不是为了钱啰?”何叔叔从后视镜里看着她。
“嗯,”魏舒榆点头,“主要是因为兴趣。”
“那就好,”何叔叔笑道,“大小姐不希望你打工,要是缺钱的话,你跟她讲就好。”
魏舒榆笑了一声,没说话。
靳意竹黑卡都给她了,还用得着说这话?只要她愿意,她今天去刷一架湾流都行。
“您想听什么?”
何叔叔很识趣,意识到今时不同往日,后座这个女孩明显跟之前的玩伴不一样,大小姐对她是真的上心。
“我最近喜欢《悲惨世界》,您有兴趣吗?”
何叔叔打开音响,悲怆音乐倾泻而出。
世界向来如此,笑脸迎人,握手寒暄,再讨论价码……
很经典的唱段,讽刺意味十足。
“何叔叔,你知道《芝加哥》吗?不如听那个吧,”魏舒榆端坐后座,打开一点窗户,“我最喜欢《Roxie》那一段。”
“大明星那一段?行啊,”何叔叔笑容一僵,“那一段很经典。”
魏舒榆略一点头,不再说话。
表参道离港区不远,几曲下来,画廊已经近在眼前。
“何叔叔,你晚上先来接我,还是先去接靳意竹?”
魏舒榆拎着裙摆,从车里跳下来,关门前探身问道:
“我们晚上去哪里吃饭?”
“大小姐订了粤菜馆,在东京名气很好,您要是有别的想法,可以现在跟我说,”何叔叔语气温和,几乎与靳意竹说话时别无二致,“我帮您跟大小姐说。”
“我都行,我到时候跟靳意竹再商量吧,”魏舒榆笑道,“麻烦您了。”
她关上车门,径直走进画廊。
等魏舒榆把包包甩在柜台上,拉出椅子坐下,还能看见外面的车停在门口,久久没有离开。
魏舒榆唇角一弯,勾出一个冷笑。
被她这么摆弄了一道,何叔叔的态度是好多了,没敢再明里暗里敲打她。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司机,心眼真是多。
可惜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魏舒榆不得不承认,何叔叔这个人,确实是精明。
在她还是靳意竹的“朋友”时,他温和热情,边界感恰到好处,不会让她觉得热络,也不会让她觉得冷淡,就像是在路上打了一辆车,坐车只是坐车,到了目的地之后,不会跟司机有任何交流。
现在不一样了。
她是靳意竹的金丝雀,或者说是玩伴,随便什么说法都好,她也成了为靳意竹服务的人。
在何叔叔看来,她是同事,那在靳意竹心里的地位,必然是要争个高下的。
笑死了,你跟我争什么?你能让靳意竹开心吗?
还要压我一头,给我立规矩……
魏舒榆吐出一口气,拨弄着自己的手指。
何叔叔要是知道,靳意竹跟她说过什么,应该会吓死吧?对于靳意竹而言,她才是那个命运共同体,是必须站在她身边的人。
画廊里向来很闲,工作也算不上多。
没人来买画的时候,主要工作是清点画廊里的展品,如果仓库里的藏品都点过数量,也可以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新作,如果有出彩的,可以上报给老板。
按理说,这不属于她们拿时薪的人的工作。
但魏舒榆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学生,反而策展经验比画廊里大多数正式职员更丰富。
老板问过很多次,她要不要直接来工作,可以给她很好的待遇,但都被魏舒榆拒绝了。
她本来就是不想再工作,辞职出来感受学校生活的,打工打成找工作,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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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舒榆在画廊待到下午四点多,正准备收拾收拾下班,玻璃门忽然被推开了。
她抬起脸,刚想说欢迎,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靳意竹站在门口,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好啊,发现是我,就不说欢迎了是吗?”
“干嘛,要我跟你客套一下吗?”
魏舒榆站起来,对她做个请的手势。
“这位小姐,您有什么喜欢的画家吗?需要我为您推荐吗?我们画廊专精后现代风格,有多位当代艺术家的作品哦。”
她声音清甜,比以往更柔和几分,听得靳意竹耳朵微微一烫。
“你平时都这样说话的吗?”靳意竹捏住自己的耳垂,在画廊里左右张望,“这么甜……”
“是吗?”魏舒榆不动声色,“上班嘛,总得温柔点。”
“那能不能对我也温柔点?”靳意竹手肘撑在柜台上,向她倾身过来,“好难过,你平时对我好凶。”
“我哪有凶你……”魏舒榆哭笑不得,“总不能我每天都夹着嗓子说话吧。”
“你没有啦,就是感觉淡淡的,”靳意竹盯着她,“谁知道你上班的时候这么甜。”
“你什么恶趣味啊,”魏舒榆摇头,“喜欢夹子音。”
“对啊对啊我就是喜欢夹子音,你对我夹一下嘛,”靳意竹笑得更开心,“晚上吃粤菜馆,可以吗?”
“可以啊,你是不是已经约好了?”魏舒榆看着时钟,指针已经划到了五点,“我可以下班了。”
“何叔叔跟你说的?”靳意竹嘟囔了一句,“我还说给你个惊喜。”
东京中餐馆众多,口味好的却有限。
靳意竹选的这家在港区,口碑评分都是榜上有名,米其林星星自然也是早已到手。
“怎么,觉得我有思乡之情?”魏舒榆拉开抽屉,捞出包包,“靳意竹,谢谢你。”
“谢什么……太客气了,”靳意竹反倒扭捏起来,“我以前在外面上学,最想吃的就是中餐,每次到了周末,就拉着室友出去吃饭。”
提到这个拿工资的室友,靳意竹的声音微妙停顿了一下。
灰暗回忆一闪而过,靳意竹微微摇头,她一向讨厌去回想不开心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高兴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魏舒榆格外可爱。
前几次跟她见面的时候,魏舒榆总有点不自然,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亦或是在担忧着什么,总有一股朦胧雾气,将她彻底笼罩,让靳意竹看不真切。
今天却不一样。
今天的魏舒榆,是一个会跟她开玩笑,眼里满满都是她的魏舒榆。
“你没让何叔叔跟我说吗?”
魏舒榆看出了靳意竹那一瞬间的停顿,她很想问那个室友的事情,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从柜台后走出来,挽住靳意竹的手臂,状似无意的说:
“他还说,如果我有别的想法,可以跟他说,他会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他,”靳意竹眉头一皱,“他管得也太多了。”
“他好像对我有点不满意,”魏舒榆忍了一下午,还是直接说了出来,“我本来在想要不要告诉你的,他应该是从小陪你长大的那种司机吧?也算是半个长辈了,可能怕我带坏你吧。”
再怎么说身家清白,乖巧漂亮,她也是一个外人。
跟靳意竹做朋友,陪她打发一点时间,那当然是很好的。
可是关系太密切……
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哦,他确实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爸妈也很信任他,”靳意竹满不在乎的说,“他不喜欢你没事,我喜欢你就行了。”
“……”
魏舒榆一时失语。
“是……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靳意竹说,“因为我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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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魏舒榆定住了,不由自主的看向靳意竹。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起了靳意竹的发丝。
靳意竹站在风中,雪樱纷纷而下,落在她的肩头。
她今天去开会,穿一件正肩西装,咖啡色,细格纹,内里是黑色真丝衬衫,中和掉一点凛冽气质,在夕阳中,她的眼睛却仍旧闪闪发亮。
“怎么了?”靳意竹问,“一直盯着我看。”
“没怎么,被你帅到了,”魏舒榆抿唇一笑,“我们走吧。”
“你好奇怪,”靳意竹微微偏头,莫名其妙感觉有点热,“从这边开过去十几分钟,很方便。”
她们挽着胳膊过来,何叔叔从后视镜里瞥一眼,脸色更是沉重。
难道真是像他想的一样,这次这个不太一样,不是纯粹的朋友?要真是那样,总得让先生太太知道。
“何叔叔,我们去鸿禧。”
上车后,靳意竹只说了一句话,便靠进座位里,不再多说什么。
魏舒榆眼角余光偷偷看她,总觉得她对何叔叔有点生气。
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吗?
魏舒榆还没想明白,靳意竹已经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想。
她一向不太适应这种场景,之前跟何叔叔别苗头,完全是因为那曲悲惨世界,实在是太伤人,恨不得开大喇叭告诉她,让她看清自己的位置,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就那么几句话,已经让她觉得费神。
魏舒榆看着窗外风景,要是她能适应能力更强,更八面玲珑一点,是不是不会毁了自己的事业,也不会毁了自己的生活?
一路沉默,唯有靳意竹手心温暖,令魏舒榆稍觉心安。
港区鸿禧,东京最好的粤菜馆之一。
装修还保留着一点中式感觉,但已经没有圆桌转盘之类的经典元素,而是日式吧台,主厨选定菜单,食客只需要享受。
魏舒榆没来过这样的中餐馆,难免有几分好奇。
在吧台坐下后,魏舒榆四下看看,有点想拍照,又担心禁止摄影,不由得问:“这里可以拍照吗?”
“可以,你拍吧,”靳意竹将外套递给服务生,“第一次来?”
“我一般在池袋西口吃中餐,”魏舒榆对她一笑,“这也是你的东京食堂吗?”
“这家我来得不多,”靳意竹说,“我在这边不太吃中餐。”
魏舒榆愣了一下:“也是哦……”
要吃中餐,香港有更多选择,去广州深圳也很近,实在没必要在东京吃。
今天这家粤菜,确实是为了她特意选择的。
魏舒榆的心软了一下,靳意竹这个人,确实是有一种温柔。
不动声色,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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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像是一阵风,抓不住痕迹,却又真实存在。
“他们家的烧鹅很好吃,”靳意竹低声说,“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吃烧鹅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好像是说过,”魏舒榆问,“你都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大部分记得,因为你其实也没跟我说过什么,”靳意竹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主厨在吧台里忙碌,“所以记得更清楚一点。”
那阵温柔的风,又一次抚过了魏舒榆的心。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说愧疚吗?好像是有一点。
一直以来,她确实对靳意竹有所隐瞒,更别说敞开心扉。
就算是现在,靳意竹在对她说出那番话,表露出自己的野心,要求她跟自己站在一边后,她也只是稍微放松了一点,能够和靳意竹自如的说话而已。
但靳意竹想要的,远不止这么一点点。
她想要的是理解,是支持,是绝对的信任,是心有灵犀和百分百的偏爱。
“上次你来香港,本来想带你去吃一乐的,”靳意竹说,“可惜你走得太快了,连个机会都不给我。”
魏舒榆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是被吓到了……”
烧鹅片成薄片,装在烧瓷碟中,被主厨放在她们面前,外皮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内里鹅肉丰腴多汁,散发着轻柔的果木香气,中和了烧鹅的油润,更多一分清爽。
碟子刚放下,魏舒榆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视线黏在烧鹅上,半天都挪不开。
“吃呀,”靳意竹笑道,“你尝尝,味道好的话可以常来。”
魏舒榆依言尝了一块,果然鲜嫩可口,满是浓香,叫人还想再来一块。
“一乐的比这家的要更传统一点,是甜口的,”靳意竹吃了两块,便不再动筷,“这家更新派一点,比较清爽。”
魏舒榆吃得很专注,连眼睛都微微眯起,似乎是在仔细感受烧鹅的味道。
听见靳意竹的话,也只是“唔”了一声,算作回答。
靳意竹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么好吃吗?”
魏舒榆点头,平时没什么波澜的眼中都浮起笑意,显然是非常喜欢。
“要不要再加一份?”靳意竹问,“或者试试烧鸭?这家的烧鸭也不错。”
“不用了,”魏舒榆摇头,“等会要吃不下别的了。”
“是吗?”靳意竹竟然显得有点遗憾,“你吃东西好可爱,像小猫。”
魏舒榆被她突如其来的感叹惊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时愣住了。
靳意竹低笑了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再不吃要凉了。”
粤菜跟日料不同,不适合放着不吃,凉了之后,风味大打折扣,更适合边吃边聊。
菜品上过一半,主厨换过餐酒,靳意竹跟他聊上几句,是粤语,魏舒榆听不懂,只好沉默,在旁边喝过自己的杯中酒。
“对了,你过几天是不是有假?”
靳意竹跟主厨聊完,忽然转头问她:
“要不要跟我去香港?”
“嗯?”魏舒榆不明就里,“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吗?”
“那倒是没有,就是想让你尝尝一乐。”
靳意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间,魏舒榆的问题点出要害,让她的酒意褪去几分,头脑跟着清醒。
她随意扯个理由,又说:“下次再去也可以。”
魏舒榆点头:“好。”
看见靳意竹那个表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靳意竹刚刚,分明是有什么事,想让她陪着一起去香港。
只是被她一提醒,想到不太合适,才换了话题。
魏舒榆犹豫片刻,等着甜点上来的间隙,朝靳意竹微微倾身,靠近她的耳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让我去又不方便?”
她的声音很轻,靠得又极近,除了靳意竹,谁也听不清。
靳意竹一愣:“你发现了?”
她也朝着魏舒榆靠过来,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一点,额头几乎贴着额头,亲密到近乎暧昧。
“我还以为我装得很好呢,”靳意竹不好意思的笑笑,“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她感到一点陌生的感动,靳意竹很确定,没有人让她有过这种感觉,像是一场潮湿的雨,落入她心里的沙漠。
更陌生的是,靳意竹心里生出私欲,想要令这场雨永远不停,只落在她心间。
“哪有,你刚刚表情都僵住了,我想肯定是有事。”
魏舒榆没有后退,默许了这近到极致的距离,只是垂下眼睫,不让靳意竹看清她的眼睛。
“是什么事?你可以悄悄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我后天有个晚宴,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
靳意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她的美甲已经卸掉了,只剩下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泛着健康的粉红色。
“但不太合适,我没办法解释你的身份……只好算了。”
“原来你明天要回香港啊,”魏舒榆按住了她的手指,“不要这样撕指甲,会感染。”
她之前就注意到靳意竹的手,纤细修长的指节,每次都是不同的美甲,法式的居多,有时候也会做日式透明甲,没有做延长,却做了甲片,花纹精致繁复,衬得一双手格外漂亮,宛若艺术品。
她本来以为,靳意竹是喜欢美甲,但几天相处下来,她发现靳意竹在说起不情愿的事情时,会不由自主的拨弄自己的指甲。
这样的习惯,要是不做美甲,恐怕很快就会把一双手撕扯得面目全非。
“这都被你发现了,”靳意竹停下动作,将十指交握,“明天再去做个指甲就好了,不要紧的。”
“回香港做,还是在这边做?”魏舒榆问。
“回香港再做,”靳意竹笑道,“怎么,舍不得我啊?”
甜点上来了,是杏仁布丁酪,覆盖着薄薄一层抹茶,看起来颇为可爱。
靳意竹从主厨手里接过瓷碗,先放在魏舒榆面前,又取一碗,放在自己面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
距离还是没有变远,反而更近一点。
靳意竹捏着小勺子,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朝魏舒榆看过去,极为随意的动作,却在她们和其他人之间,构筑起一层小小的屏障。
“有点。”
魏舒榆尝一口杏仁布丁酪,甜中带苦,最外层的抹茶带来更多的苦味,但留有一点清香。
她不知道是在认真品尝甜品,还是真的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要说,靳意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的下文。
“有点,然后呢?”靳意竹忍不住问。
“没有然后,”魏舒榆笑笑,“你希望我抱着你的手臂撒娇,说我要跟你一起去吗?”
靳意竹愣住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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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希望魏舒榆这么说。
这是一个她没有办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她只是希望魏舒榆舍不得她,但她没有办法让魏舒榆跟着她去,或者留下来陪她,或者说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如果魏舒榆真的说出来,她只会倍感压力,之后……之后自己会怎么做,靳意竹不敢去想。
正是因为知道她的想法,理解她的立场,魏舒榆才没有说出口。
靳意竹看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忽然多出一点从未感受到过的,奇异的眷恋。
她想一直看着这双眼睛,哪怕沉迷梦中,永不醒来,都甘之如饴。
“魏舒榆,”她语气里藏着一点雀跃,“你怎么这么贴心啊。”
第23章
靳意竹是下午四点到的香港。
取完行李,再过海关,一切手续办好,正好能卡在五点左右出关。
“大小姐回来啦,”小何来接她,笑得呲牙咧嘴,“您是先去中环,还是去半山别墅?”
靳意竹行李不沾手,全交给小何,连墨镜都没摘,穿一件正肩黑色西服,整个人散发着肃杀气息。
“先去中环换衣服,再去半山别墅。”
她平时在中环上班,自然是住在附近更方便。
半山别墅是家里的房子,三代同堂,从爷爷那一辈起已经住在那边,很有一股亦舒小说的风味。
“好咧,”小何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您请。”
他开了一辆保时捷911,造型颇为复古,是靳意竹很喜欢的车型。
“今天车选得可以,”靳意竹在后座坐下,“你爸只会选贵的。”
“哎呀,我爸上来年纪,要贵的撑场面嘛,”小何开车很稳,“您放心,这边的车我都帮您好好看着呢。”
靳意竹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嗯”了一声,看向车窗外,不再说话。
这个小何倒是乖觉,跟他那摇摆不定的爹不同,一上来就亮了明牌,要站在她这一边。
也是,小何年轻,不选她,难道要选她半边身子入土的爹?
何叔叔为她爹服务了一辈子,就算现在做了她的司机,还是有半颗心向着她爹,这也怪不得他。
只要不在她身边当钉子,把她的事情桩桩件件全告诉父母就好。
天色未黑,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没有完全亮起,令香港的魅力打上几分折扣,但日落时分,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又另有一番风味。
靳意竹看一阵风景,忽然觉得疲惫。
究竟是香港真的太压抑,东京才有自由的味道,还是因为这里没有魏舒榆?
隐隐念头从脑子里闪过,还不等她去抓住,车已经停下了。
小何为她拉开门,靳意竹顺势下车:“行李先放着吧,等会你再送上去,放在玄关就行,会有人收拾的。”
她不喜欢有外人在家里,没让菲佣住在家里,而是在楼下租了一间房,让她定时来家做事。
小何点头,关上车门后,在大堂沙发坐下,管理员跟他不算熟悉,但见他送靳意竹过来,猜是靳意竹的新司机,过来跟他寒暄几句。
靳意竹上了楼,她住在顶层,有一台专用电梯,开门即是落地窗。
家政工提前来打扫过,此时窗明几净,窗帘全部拉开,露出窗外景致,香港华灯初上,熠熠生辉。
“你觉得怎么样?”她给魏舒榆打视频,让她看窗外风景,“和涉谷比,哪个更漂亮?”
魏舒榆刚出研究室,猝不及防接到她的视频电话,手忙脚乱的在包里摸索一阵,总算找到耳机。
“各有各的美,”魏舒榆说,“你到香港了?”
“嗯,刚到不久,现在回家换衣服。”
靳意竹把手机捞起来,在衣帽间晃一圈,问她:
“穿哪件好?”
“你等会去哪?”魏舒榆问。
“去我父母家,”靳意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能穿吊带,不能穿短裙,不能穿皮衣,哪还有什么能选到?总不能穿西装吧,又不是去上班。”
“有没有浅色系的裙子?”魏舒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温和清润,莫名有种镇静剂的效果,“或者穿香奈儿的套装吧,上次你不是穿过吗?那个很合适。”
香奈儿的经典款,千金感十足,随便配一只小包,足以出席大部分场合,去见父母更是合适。
“都穿腻了,每次去都穿,”靳意竹在衣帽间转了一圈,最后败下阵来,“好吧,确实没有更适合的。”
她把衣服拎出来,扔在沙发上,落在手机上,正好遮住魏舒榆的视线。
为了接她的电话,魏舒榆没去电车站,而是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手机屏幕,但靳意竹的视频从香港夜景拍到衣帽间,再到天花板,最后被衣物罩住,变成一片黑暗。
扮演了一回工具人,魏舒榆有点无奈。
但转念一想,靳意竹找她,不就是为了让她扮演无时无刻不在的朋友吗?
只是,朋友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她现在住的港区塔楼,靳意竹给她的那张运通黑卡,还有随叫随到的司机和菲佣,都是靳意竹为此支付的代价。
魏舒榆自嘲笑笑,等那片黑暗消失以后,又默默问一句:“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
手机被拿起来了,大概是放在了什么桌子上,面前出现了靳意竹的脸。
没有化妆,素白精致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声音变得轻快几分。
“对,还是香奈儿最合适。”
靳意竹退远两步,转了一个圈,让她看自己身上的裙子。
米白色,温和的色调,经典花纹中做了几个小设计,裙摆一直落到膝盖以下,只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怎么样?我刚发现她们送了新款过来,这套还挺好看的,你想不想要?还有一套粉色,我带过来给你?”
“你想看我穿的话,就带过来。”
魏舒榆不说喜欢,也不说不喜欢,将选择权全盘放在靳意竹手上,好似一只乖巧的洋娃娃。
“你穿这个很好看。”
靳意竹点头:“那我带来吧,你穿粉色应该好看。”
她把手机拿到梳妆台,对着镜子开始化妆。
魏舒榆隔着手机屏幕,看着那张精致的脸一点一点镀上艳光,漂亮得不似人间之物。
靳意竹化妆很专注,魏舒榆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见靳意竹没话要说,有点想挂断视频,又觉得这样做会惹靳意竹不快,只好没话找话,问:
“你父母要求很严格?”
“你怎么知道的?”靳意竹语气诧异,“差不多了,回家妆不用太浓。”
“因为看你回家选衣服化妆都很认真……”魏舒榆踌躇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家也是这样,要是太潦草,总要说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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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要体面嘛,”靳意竹轻描淡写的说,“不能看了不像样子。”
她啪嗒一声合上化妆包,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长发过肩,是恰到好处的栗色,不似黑发死板,又不像黄毛轻佻,正是介于两者之间的颜色,衬得肤色愈发细腻白皙,宛若上好瓷器。
眉峰向下压,克制住平日里的锐气,连口红都换了柔和粉色。
“怎么样?”
靳意竹把手机举起来,在魏舒榆面前晃晃头。
“好看吗?”
“好看,”魏舒榆回答,“你今天好温柔。”
“温柔么?那就对了,”靳意竹把口红扔进包里,“我父母不喜欢我平时的样子。”
太张扬,太明艳,太肆无忌惮。
叫他们看了不舒服。
“我喜欢你平时的样子,”魏舒榆沉默几秒,在靳意竹挂断视频前说了出来,“那才是真正的你。”
“是吗?”
靳意竹按掉手机的动作停顿一下,忽然凑近屏幕,对她扬起一个笑容。
“魏舒榆,难怪我喜欢你呢。”
随着她骤然放大的笑容,魏舒榆的心脏猛然多跳一拍。
“是……是吗?”她舌尖打结,连耳垂都在发烫,“我……”
与靳意竹的坦荡相反,“喜欢”是她无法启齿、难以承认的秘密。
“怎么害羞了?”靳意竹觉得好玩,笑容更是灿烂,“哎呀,真是可爱。”
她看一眼时间,惊觉有点来不及了,急匆匆的抓起手机,把视频画面弄得四下颠倒,一阵混乱。
魏舒榆察觉到她的动作,悄悄松一口气,放平语气:“要来不及了?”
“对,”靳意竹说,“我要挂了,进电梯了。”
电梯停在一楼,小何从大堂里跳起来,靳意竹一语不发,径直上车。
家里人多,三代同堂,爷爷规矩大,每天晚上吃饭,都搞得像是家宴,七点准备开餐,要是迟到,不如不去,省得挨一顿教训。
“大小姐,来得及,我们开过去半小时足够。”
过了上环,路况豁然开朗,小何将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路驶上太平山,将满港灯火甩在身后。
靳意竹在后座闭目养神,只是“嗯”了一声,小何从后视镜看过去,她妆容温柔,面色却端肃,比雪更冷几分。
他不敢再说话,将音响音量调小,保时捷911在山弯上几个甩尾,终于看见一处僻静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