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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魏舒榆哑然失笑:“你还记得啊。”
之前,靳意竹在香港的时候,她跟靳意竹视频电话,说好了要一起去东京迪士尼。
可惜前一阵太忙,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你这次就来两天,我还以为不去了。”
魏舒榆看一眼手表,问道:
“现在过去?”
“现在,”靳意竹一抬下巴,流露出一点娇矜神态,“我要去迪士尼庆祝。”
她晃晃手里的宣传册,魏舒榆看着她的动作,心也跟着软了一大半。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多希望就像她设想的那样,顺利投拍,一举成名,收获盛名。
离开前,魏舒榆又看一次展厅,衷心祈祷。
东迪和港迪不一样,距离东京市区很远,已经到了千叶海边,开车要一个小时左右。
魏舒榆开车,靳意竹坐在了副驾驶,她像是要去春游似的,在便利店买了一堆零食,刚一上高速路,就开始投喂魏舒榆。
“要不要吃点薯片?”靳意竹笑眯眯的问她,“奶酪洋葱味,很好吃的。”
“一口就好……我不太喜欢吃零食。”
魏舒榆仍旧看着前方,稍微降低的车速里,靳意竹将薯片塞进她的嘴里,咸香味道弥漫开来,确实好吃。
“不过我想喝水。”
“喝水吗?好啊好啊。”
她难得提出要求,靳意竹手忙脚乱,从便利店的塑料袋里翻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魏舒榆。
“矿泉水就好了吗?要不要喝牛奶,或者可乐?”
魏舒榆将水递回给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靳意竹是不是有点……太兴奋了?
“靳意竹,你不会是第一次开车出来玩吧?”她怀疑的问。
“那倒是没有啦,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自驾游的,我们还想一路开到加拿大去呢,”靳意竹兴高采烈,脸上却没有怀念,反而声音渐渐低下去,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但这样跟朋友出来玩,还是第一次。”
她自己选择的朋友。
不是青梅竹马,没有家族纠葛,不是同学同事,没有利益纠葛,不是陪玩委托,没有金钱纠葛。
是一个真正的朋友。
虽然是她偏要勉强……
但魏舒榆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嘛。
“这样啊,难怪你这么兴奋。”
魏舒榆笑着说,语调听起来很开心,但不知道为什么,靳意竹总觉得她在叹息。
“放心,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这样出去玩的。”
魏舒榆向她保证:
“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开到北海道去,看札幌的雪和函馆的星星。”
在她简短的描述里,靳意竹心神簇荡,微微恍神一瞬。
好想就这样,和魏舒榆一起,沿着延绵不尽的公路,一直开到世界尽头。
梦幻城堡的尖顶渐渐露出一角,迪士尼近在眼前了。
片刻后,魏舒榆将车停下,停车场里放着迪士尼的音乐,光是听着就心情很好。
靳意竹有点兴奋,她不是第一次来东迪,甚至对于她来说,迪士尼比回家还要更亲切,乐园里的人物和氛围,总是会让她感到放松。
但跟魏舒榆一起来,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今天天气好好,”靳意竹看着天空,“比我们上次去港迪要好。”
“嗯,要是出园早,还可以去海,”魏舒榆对她笑笑,“不过,我们应该不会出园很早。”
“肯定要看完花车再走!”靳意竹兴致勃勃,“看完花车再去看海,会不会有点太晚?”
“晚倒是不晚……我觉得半夜看海也很浪漫,”魏舒榆笑道,“但要是看完花车在看海,那就要你来开车了。”
“你很累吗?”靳意竹问,“那回去的时候我来开好了。”
她牵住魏舒榆的手,很自然的十指紧扣。
魏舒榆微微怔愣一瞬,就这么牵手,你未免也太自然了点?她乐见其成,自然也不会去纠正。
“好啊,那回去的时候你开,”魏舒榆放软了语调,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我只是不想开那么远嘛。”
别的金丝雀会这样说话吗?她不知道,但她看得出来,靳意竹很吃这一套。
靳意竹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伞,很认真的点头:“那回去的时候我开,你可以休息一下。”
“我会给你喂水果的,你不是买了草莓吗?”
魏舒榆偏头,对她露出个妩媚的笑:
“刚刚怎么不给我吃?”
靳意竹的头脑空白了一瞬,魏舒榆的话语里没有责怪的成分,可是……向来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的人这样看着她,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吃草莓……
她只想问,为什么自己刚刚没想到?别说是草莓了,就是魏舒榆想要天上的月亮,她都想给她摘下来。
一瞬间,靳意竹很理解古代的昏君。
美人当前,烽火戏诸侯算什么?她还不是男人,她都想上天入地,把一切拱手送上,只要能看见这个人多对她笑笑。
东京迪士尼一如既往地热闹,刚进小镇大街,耳朵边便快被背景音乐填满了。
街边的橱窗全是换季的新摆设,颜色太亮了,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就被糊了一脸节日气氛。
可琦安的糖果铺门口堆着一堆人,小孩追着气球跑,大人忙着拍照,风一吹,全是甜腻腻的棉花糖味道。
“要不要先去看饼饼?”靳意竹知道魏舒榆的喜好,看见黄澄澄的小狗,先问她,“新挂件应该上了。”
魏舒榆走在她旁边,听见靳意竹这么说,笑容更真诚一点,问:“你还记得我喜欢饼饼啊。”
她声音不算大,但笑意特别清晰,像是踩着什么轻的节拍在说话。
靳意竹走在她旁边,闻言轻轻拍一下她的后背:“喂,我可是送了你一堆饼饼,我不记得谁记得?”
“对对对,你还把那一堆小饼给送到了东京,”魏舒榆说,“生怕我忘记。”
两个人进了商店,走走停停,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两个人都喜欢迪士尼,反而格外能理解对方,谁也不催谁,走个几步就被橱窗吸进去,拿起这个玩一会儿,看见那个又凑过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别人都在赶时间,她们像是单独慢下来的一组镜头。
走进米奇中心商店的时候的时候,人明显多了些。
货架上各种耳朵发箍排得整整齐齐,灯光一打,毛绒闪着一点点微光。
魏舒榆左看右看,总觉得没什么好买的,她曾经是上迪常客,基础款都买得差不多,只有限定款才能吸引她的注意。
靳意竹有钞能力,各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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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迪士尼都是常客,对这些普通款更是没什么兴趣。
新出的挂件刚进门就拿过了,现在全都扔在购物篮里,魏舒榆提着购物篮,更觉得兴意阑珊。
靳意竹看了一圈,没什么想要的,倒是看见点有趣的东西,径直走过去,对魏舒榆招招手,魏舒榆不解其意,刚一走过去,靳意竹就挑了个玛丽猫的耳朵给她戴上。
“你干嘛……”
不等靳意竹说话,她先笑了,自己看镜子的时候,眼睛都眯起来了,整个人一下软成一团:
“是觉得很适合我吗?”
“对,漂亮又高傲的玛丽猫,最适合我漂亮又高傲的魏舒榆小姐。”
靳意竹满意的点点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清秀精致的脸,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简直如同小猫般无辜可爱,偏偏眼底藏着倔强的光。
“真可爱,不许摘下来。”
“你说不摘就不摘啊?”
魏舒榆才懒得理她,下一秒就把玛丽猫摘下来,顺手又拿了个柴郡猫的发箍,戴在靳意竹头上,将她推到镜子前面去:
“看看你,最适合这种坏坏的小猫。”
魏舒榆笑着往她那边靠,眼里还闪着点调皮的光。
“那又怎么样了?”
靳意竹瞥她一眼,但没摘下来,像是默认了这个搭配。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当好人只会受伤,就像过去的那些年一样,被他人当成傻子愚弄。
现在的她,最不愿意当的就是所谓的好人,就算被他人唾弃又如何?她要夺回自己本该拥有的东西。
靳意竹转过头去,跟店员结账的时候,耳朵还在一抖一抖地晃。
“我就要这个,”她说,“柴郡猫也很可爱。”
“骗了爱丽丝,要她进入恐怖的仙境吗?”
魏舒榆低声问她,手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我倒是挺喜欢的没错。”
在整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里,不喜欢单纯善良的爱丽丝,也不喜欢高高在上的红皇后,喜欢满口谎言的柴郡猫。
这样的人,或许只有她一个。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爱终究都是一样的。
买过迪士尼专属耳朵,从店里出来的时候,两人头上都戴着猫耳朵,就跟周围的小孩差不多,好在这里是迪士尼,没人回觉得奇怪,倒像是本来就应该这样。
这就是迪士尼最美妙的地方,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魏舒榆边走边扭头看靳意竹的耳朵,还时不时伸手碰一下,笑得有点控制不住。
“干什么,你很高兴啊?”
靳意竹一把抓住她的手,明明是抱怨,声音里却满是笑意。
“魏舒榆?”
“叫我干什么?”魏舒榆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偏头看着她,“你这样很可爱,我不可以高兴吗?”
她的眼睛很亮,有那么一个瞬间,靳意竹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永恒,那么,就应该是此刻。
她被那种光芒所震慑,久久没有说话。
“当然可以,”生平第一次,靳意竹感到害羞,竟然是在一个女孩子的视线里,她避开魏舒榆的视线,“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真的啊,”魏舒榆仿佛不理解一般,还伸手戳了戳她的耳朵,“很可爱啊,可爱得不得了,难道没人说过吗?”
“没人会用可爱形容我,”靳意竹说,“别人都说我很强势。”
“那也没错啦,”魏舒榆不假思索的回答,“不过我喜欢强势的。”
不等靳意竹反应过来,她已经跳过这个暧昧得有点过分的话题,径直走向前方:
“小飞象在那边。”
她抬手指了个方向,也不管靳意竹有没有跟上,自己先往那边跑。
靳意竹慢慢走过去,发箍晃来晃去的,也不摘,看着她跑的背影眼里有点出神。
好奇怪,太奇怪了,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她看不懂魏舒榆,也看不懂自己,靳意竹分辨不清自己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是喜欢吗?是对朋友的喜欢吗?或是对别的什么人的喜欢?她搞不清楚,她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她想跟魏舒榆待在一起。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靳意竹满心混乱,魏舒榆拉着她的手,不管不顾的朝前跑。
“去玩小飞象,”魏舒榆笑得很灿烂,“世界第八大奇迹!小飞象!”
很少看见魏舒榆这样,可以说是第一次看见吧?魏舒榆满心满眼都是小飞象的时候,靳意竹满心满眼都是她,肆意笑着的她,连裙摆都飞起来的她,她什么时候会这样?她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吗?
她的那个笑容,只属于自己吗?还是对于任何一个朋友,她只要在开心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靳意竹?”魏舒榆停下脚步,“先玩小飞象,可以吗?”
她仰着脸,连眼角都微微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太兴奋。
靳意竹一时被她摄住心神,没有回答,魏舒榆怕她不答应似的,轻轻晃晃她的手。
“好不好嘛,靳意竹?”她的声音都变软了,真是讨厌,只是玩个小飞象,就能有这样的音调吗?
那为什么我送你礼物的时候,你不这样对我说话?这么喜欢迪士尼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要来?
“好,”靳意竹说,“那你要坐我旁边。”
“我不坐你旁边,还能坐哪里?”魏舒榆奇怪的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坐哪里?”
“谁知道你会不会忽然要跟我分开坐,”靳意竹一抬下巴,“好讨厌,又要排队。”
“忍忍啦,就一小会儿,小飞象又没有快速通。”
魏舒榆看着她,毫无预兆的凑近她,近得快要碰到她的鼻尖,连睫毛都仿佛会碰在一起。
“靳意竹,这么想跟我一起坐?”
上钩了。
魏舒榆看着面前的人,好可爱,这么快就上钩了。
“我当然想跟你一起坐了,”靳意竹不自然的转过头,“我是跟你一起来的。”
“又不是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坐,”魏舒榆盯着她,“不是有单人通道吗?”
怎么会有这么嘴硬的人?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
这就是直女吗?因为完全没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女生,所以不论发生什么,都觉得理所当然,只是朋友之间的举动吗?
真讨厌。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明白?
“那你要去单人通道吗?”靳意竹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声音里的不爽惊了一下,“不许去,你要陪我。”
理所当然的要求,理所当然到有点过分了。
靳意竹只犹豫了一瞬,立马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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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感,是她要求魏舒榆来迪士尼的,也是她花钱让魏舒榆留在她身边的,那魏舒榆就应该留在她身边。
“谁说我要去了,”魏舒榆嘟囔一句,“我当然是陪你了。”
闲聊之间,队伍已经慢慢缩短。
快轮到她们了,工作人员递给她们小飞象的登机牌,让她们去选座位。
靳意竹对小飞象的颜色没什么要求,魏舒榆左看右看,最后还是选了粉色的小飞象。
坐在小飞象上,靳意竹忍不住问:“你最喜欢的是粉色吗?”
“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颜色吗?”魏舒榆明知故问,“我最喜欢的明明是蓝色。”
“那为什么每次都选粉色?”靳意竹颇有些无奈。
“不知道,习惯了吧,”魏舒榆耸耸肩膀,“每个人都告诉我女孩子更适合粉色。”
随着“世界第八大奇迹!小飞象!”的音乐,小飞象缓缓上升。
兴许是临近夕阳,连风都温柔,天特别蓝,云层影影绰绰,像是故意留出空隙让人看清整个乐园的模样。
靳意竹正凝神看着乐园的模样,魏舒榆侧了侧身,刚好靠到靳意竹的肩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今天用了香水,不是常用的尼罗河花园,而是更成熟一点的宝格丽夜茉莉。
有点妩媚、又有点诱/惑的味道,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故意勾/引。
只是,这个迟钝的直女……不,不是迟钝的直女,而是敏锐的、却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究竟是什么的直女。
对女人有欲/望的直女,还能叫做直女吗?
即使她自己不知道?
靳意竹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没太多起伏,只是轻轻靠过来,手肘撑住小飞象边缘,微微往她那边靠了点。
那一瞬间很安静。耳边是风,远处有孩子的嬉戏声,但都像是被隔了一层玻璃,整个迪士尼乐园都仿佛隔着一层玻璃,离她们很近又很远。
“靳意竹。”
魏舒榆懒得再装,干脆倒进靳意竹怀里,笑意盎然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
小飞象已经在空中绕了一圈,靳意竹没说话,魏舒榆也没逼问她的回答。
她很清楚,靳意竹在想什么,靳意竹跟她一样,默契的想到了上次坐小飞象的时候,那天也很晴朗,只是她们萍水相逢,各自怀抱着心思,谁也不曾袒露过心声,只是坐在那里,谁也不先动。
这次不一样了。
不论那心思是什么,总归是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渺远的半空中,指尖一开始是碰到了一下,魏舒榆想收回的,但没太果断,靳意竹顺势勾住她的小指,像是没多想,但也没打算放。
两人谁都没看谁,手指却慢慢缠绕起来,像是在风里找了个安稳的锚点。
魏舒榆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力使自己呼吸的频率不要太快,不要让心跳暴露自己的爱意。
即使她觉得靳意竹对自己有好感,那又怎么样?在靳意竹的自我认知是直女的时候,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只是朋友而已。
这就是直女的友谊。
即使做了一切超出界限的事情,只要不捅破那一层窗户纸,那就永远都是友谊。
在深夜里互诉衷肠,牵着彼此的手,小指勾着小指,拥抱过互相的体温,将彼此划入未来,那又怎么样?朋友一样可以如此,友谊照样可以这么伟大。
我要如何让你知道,这一切不是友谊?我需要的从来不是朋友?
魏舒榆不知道,也不敢去做。
就像妹妹说的得那样,没有她拿不下的女人,没有在她的魅力下无动于衷的女人,纵然她有这样的自信,可当那个人是直女,她又能怎么办?
就算她知道靳意竹喜欢她,那又怎么样?
她要去戳破吗?她要去告诉她吗?那未免太狂妄自大,未免太残酷。
粉饰在友谊之下,因为是相同性别,所以说什么都没关系,做什么都没关系的感情。
如果她去戳破,就等于明明白白的告诉靳意竹,你已经跨越了界限,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从此你会喜欢女人,你必须对同一性别的人保持界限,你知道你会对同一性别的人产生欲/望,你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
即使是21世纪,你还是会变成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人,承受你本不该承受的欲/望。
为了我自私的欲/望,这一切值得吗?
魏舒榆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即使她现在可以忍耐,但真正的欲/望是无法忍受的,总有一天,她会拉着靳意竹,朝着只属于她们的天国跌堕。
小飞象时间不长,只是绕过几圈,广播里已经响起“世界第八大奇迹!小飞象欢迎您的光临!现在,我们的奇幻旅途即将结束……”
对啊,奇幻旅途即将结束……魏舒榆悄然松开靳意竹的手,但那个瞬间,靳意竹又把她拉了回去。
“干嘛?坐完小飞象就要跑啊?”靳意竹问她。
小飞象已经落地,魏舒榆抿了抿嘴角,还是笑了,轻轻拉了拉靳意竹的手:“你刚刚是不是偷偷往我那边靠?”
“是你靠过来的吧。”靳意竹抬了抬眉,眼神倒是不躲,甚至带着点理直气壮。
魏舒榆当然知道是自己主动的,但一旦承认了,是不是就落于下风?
“少来,”魏舒榆笑了,甩了她一下手,没放开,反倒把两人牵得更紧了,“我才没有靠过来。”
靳意竹只是挑了挑眉,但是没说话。
魏舒榆心下稍安,很难说她是什么感觉。
有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别扭。
明明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话,偏偏说不出来,永远拐弯抹角,永远词不达意。
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偏偏改不了。
别人不能容忍,难道靳意竹就可以接受?更不可能吧,靳意竹是花钱养着她的金主,是将运通黑卡放在她手中、只想看见她的笑容的人。
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
魏舒榆按下心中的困惑,和靳意竹一起走在园区里,她们没急着去什么地方,只是在园区里慢慢走着,像是今天没打算过来玩,只是来散步的。
童话小镇的音响在放着悠扬音乐,广场上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
“靳意竹,你经常来迪士尼吧?”魏舒榆问,“为什么这么喜欢?”
“可以忘记一切烦恼啊,你不是因为这个吗?迪士尼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
靳意竹很诧异的看着她,问:
“你不也是上迪年卡吗?”
“嗯,我确实也是这样想的,”魏舒榆轻轻笑道,“东迪的花车是晚上,我们要先去吃饭吗?”
她说了谎话。
迪士尼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她并不认同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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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词。
对于魏舒榆而言,迪士尼不是什么快乐的地方,而是一个令人安心的地方。
不管是什么时候过来,迪士尼朋友都会对她微笑,城堡都会绽放烟花,一个永远不变的童话之地。
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先去看城堡,马上就是夕阳了。”
靳意竹看着天边,又看看不远处的城堡,她喜欢城堡,对于一切公主的故事,她都抱有格外的兴趣。
“魏舒榆,你最喜欢哪个公主?”
“啊?”魏舒榆猝不及防,“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吗?我最喜欢冰雪女王,好了,我知道你要笑话我像小孩子,”不等魏舒榆说话,靳意竹已经提前把话说完,“别人都说只有十二岁小女孩才喜欢爱莎。”
“我最喜欢雪宝,我说什么了,”魏舒榆嘀咕了一句,“它的鼻子还是胡萝卜呢。”
“你不会是安慰我吧?”靳意竹扑哧一笑,“让我别觉得自己那么幼稚?”
“不,我没有安慰你,”魏舒榆摇头,“看《冰雪奇缘》喜欢雪宝,看《头脑特工队》喜欢忧忧,看《疯狂动物城》喜欢树獭,我就是这么奇怪的女人。”
“哪里奇怪了,明明很可爱。”
靳意竹听见她不是有意嘲讽,顿时放下心来。
“你只是比较喜欢配角而已。”
“拜托,我一点没觉得安慰啊!”魏舒榆声音都大了一点,“可能我就是更能体会配角的人生吧。”
不论何时,都不是能吸引最多目光的那个人。
就算自己有自己的魅力,却终究会被大多数人忽略,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像你,”她轻声说,“你应该是世界的中心吧。”
“我可不是什么世界的中心。”
靳意竹摇摇头,难得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想寻求安慰。
“明明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但在集团被边缘化,拿着QS前20的学历,只能在自己家的集团玩宫心计……既然没人在乎专业性,为什么一开始要让我去学习?”
“靳意竹,”魏舒榆定定的看着她,很慢的说,“可能你现在感受不到,但是人毎走过一步都有用。”
“是吗?”靳意竹看着她,摇摇头,像是不愿意再想这些复杂的事情,突兀的换了话题,“晚上约蓝湾餐厅怎么样?可以吃法餐。”
魏舒榆点了点头。
法餐不是重点,重点是可以配酒。
她不该在乐园里讲起这么现实的话题的,那么快乐的瞬间过后,忽然谈到这种话题,除了用酒精压下去,还能怎么办?
靳意竹在手机上预约了蓝湾餐厅,时间还有一阵,干脆先去看城堡。
夕阳下的城堡一如既往的美丽,本就是五彩斑斓的建筑,现在被镀上一层浅色金光,愈发显得光彩夺目。
靳意竹拉着她,在城堡前拍完照片,没管照片拍成什么样,只顾着站在城堡前,看着日落前最后的辉光。
晚餐的时候喝了很多酒。
迪士尼的法餐当然比不上米其林,但在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氛围使然,连人都更飘飘然几分。
魏舒榆没有克制,侍者第一轮问她的时候,她要了威士忌。
“今天不喝马提尼?”靳意竹问她,“怎么一上来就喝这么烈的。”
“你不也在喝,”魏舒榆不服气的说,“干嘛不让我喝?”
“你酒量很差,等下喝多了又要倒在我身上,”靳意竹笑着说,“我不一样,我很能喝。”
“你还自豪上了,”魏舒榆嘀咕一声,“干嘛,我不能倒在你身上吗?”
她面前摆着香煎牛排,但刀叉未动,先喝过半杯酒,连眉眼都先弯起来,看着靳意竹,莫名其妙带点撒娇的意味。
靳意竹想把她面前的酒杯拿走,但眼前的人……眼角泛红,水雾蒙蒙,无辜又狡黠的看着她的魏舒榆,她实在是不忍心……不论是让她不要喝了,还是说她不够克制,她统统都不忍心。
“可以是可以……”
靳意竹轻轻的说,她不确定,她总觉得很奇怪。
魏舒榆对她撒娇,明确的、不加掩饰的表达出自己的依赖,她既觉得享受,又觉得难受。
“你喝醉了吗?”
“那倒是没有,”魏舒榆微微睁大眼睛,很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要靠在我身上?”靳意竹问她,“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会吗?”
魏舒榆轻轻呼吸,上钩了,界限感,奇妙的魔法,直女和女同性恋的分界线。
不过是靠一下而已,就算靠在一起又怎么样?就算十指交缠又怎么样?就算肌肤贴着肌肤,那又怎么样?
所谓的友谊就是这样,在无止境的心灵安慰里,肉.体的接触早已模糊得没有界限,会在乎这种事的人,只有女同性恋而已。
“我又没有亲你,靠一下有什么关系?”
靳意竹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靠一下有什么关系?当然没关系,理应没关系,可是她的气息,她的味道,她的温度……分明就会让她心跳加速,她觉得不舒服,又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鹅肝、鱼子酱、牛排,全都食之无味。
靳意竹感到饥饿,但那种饥饿,不是眼前的食物能够填饱的饥饿。
她看着魏舒榆,魏舒榆坐在她的对面,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只是神态自若的吃着牛排。
那认真的姿态,令靳意竹都想问,这地方的牛排很好吃吗?我怎么不觉得?如果那么好吃,为什么还没评上米其林三星?
你为什么吃得那么认真?这地方的酒很好喝吗?你为什么脸颊泛红,仍旧不肯停下来,还要让侍应生给你再上一杯?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上喝威士忌了?”靳意竹抿一口酒,又放下杯子,“不如響21,你的品味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品味啊,”魏舒榆很坦然的承认,“这重要吗?”
靳意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答案,不重要,酒的味道不重要,餐点的味道也不重要,谁来迪士尼是为了吃饭?所有人都不是。
靳意竹觉得气闷,魏舒榆是那种喝酒很容易上脸的人,喝下第一杯酒,她的脸上已经泛起红晕。
她注视着靳意竹,连手都伸过来,要跟靳意竹牵手,平日里的清冷气息一扫而空,只剩下依赖、眷恋和全然的信任。
别人会厌恶的事物,靳意竹偏偏沉迷其中。
她握住魏舒榆的手腕,触摸着微凉的皮肤,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再感受到频频向她们这一桌投来的目光,心里愈发觉得不爽。
“烟花快开始了,我们吃完了去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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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意竹伸出手,替魏舒榆将牛排切成小块,恨不得一口一口喂她吃掉。
“你看过东迪的焰火吗?和花车是一起的,很漂亮。”
“我看过了。”
魏舒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像是宣战一般,对她说道:
“修学旅行的时候,我就看过了,靳意竹,你不是第一个哦。”
“那又怎么样?”
靳意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这会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焰火。”
魏舒榆定定的看着她,被酒精夺走的意识短暂回笼。
……好可爱,这么笃定的靳意竹,对她这么有占有欲的靳意竹,真是的,她明明不想再为了靳意竹烦恼的,可是靳意竹却在看着她,眼底满是对她的渴望。
她不是天真的少女,与之相对,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别人对她的欲/望。
她只是在选择回应或者不回应,但靳意竹,是她不能不回应的人。
“好吧好吧,”魏舒榆草草吃过几口饭,“我们去看焰火吧。”
“你吃饱了吗?现在就去看,”靳意竹怀疑的说,“你根本没吃多少吧?”
“没关系啦,我早就吃够热量了,食欲也没那么重要。”
魏舒榆拉起她的手,一路跑到城堡前,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之间,带出一点娇气:
“你更想看焰火吧?”
“但我也不想让你不舒服,”靳意竹站在她身边,和她靠得极近,肩膀靠在一起,消解了春末返寒,“你的快乐比较重要。”
“我也是这样想的。”
第一朵焰火绽开的瞬间,魏舒榆偏过头,注视着靳意竹:
“你的快乐比较重要,所以,我更想让你看见焰火。”
辛德瑞拉的花车从她们眼前缓缓驶过,绚烂灯光中,魏舒榆微微仰头,露出自己的脖颈,将纤细脆弱的一切都暴露在靳意竹眼前,让她只要伸手,就可以将自己彻底掌控。
“靳意竹,”她说,“我更希望你能得到一切,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白皙的、宛若瓷器般的肌肤,和脆弱的咽喉一并暴露在靳意竹的眼前,这是诱/惑吗?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是在勾/引我吗?她为什么要勾/引我?为了爱,还是为了钱?她爱我吗?她是因为爱,所以甘愿献出一切吗?
无数念头从靳意竹的脑中闪过,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半山上的大小姐,只要伸手、就能触摸一切的人,是在这以金钱为基准的世界中,可以得到一切的人。
可是,金钱能买来眼前这个人的灵魂吗?她不知道。
但她又很清楚,魏舒榆不是她能用钱买来的人,她看过那场展览,魏舒榆的才华,她的灵魂里所蕴含的力量,是无数的金钱都无法购买的东西。
习惯了用金钱购买一切的她,要怎么样得到眼前这个人?
“为什么?”靳意竹问她,“是为了什么?”
“不为了什么,”魏舒榆看着她,那眼神简直像是信徒殉道,没有退路,“我只是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我只是很爱你,想让你快乐。
靳意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她看着魏舒榆,看着那双澄澈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蕴含着世界一切真理的眼睛。
又一簇焰火,在她们的头顶炸裂。
灰姑娘已经走过了,闪耀着蝴蝶翅膀的花车离开,再来的是长发公主,挣脱高塔的束缚,飞向自由的天空。
自由,我们的武器,只有自由。
靳意竹从来不看音乐剧,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想起跟魏舒榆看过的、唯一一场音乐剧。
自由,她想要的是自由吗?她想要的究竟是自由,还是魏舒榆?
漆黑夜幕中、绚烂花车中,靳意竹忽然伸出手,捏住了魏舒榆的下巴。
魏舒榆有一点点吃惊,但又不算太惊讶。
如果靳意竹明白了,如果靳意竹想通了,如果靳意竹知道了……
她就会这样选择。
皎洁月光下、焰火绽放的瞬间,将城堡映成一片梦幻色彩。
靳意竹不知道被什么蛊惑,捏住身边人的下巴,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很软。
软得不可思议的唇,和魏舒榆骤然睁大的眼睛,以及泛红的脸颊。
“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靳意竹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台词,微微离开魏舒榆的唇,警告结束后,又一次吻上她的唇。
柔软而温暖的唇,泛着甜意的唇,她根本不懂得要怎么吻一个人,只是突兀的、重重的吻下去,魏舒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脏跳个不停,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