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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折衣转身。
与那双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冰蓝双眸对上。
而后下一秒,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天问剑落地,宛如一阵风, 还没来得及看清, 谢折衣已经牢牢将楼观鹤抱住, 如抱着失而复得的奇珍,透出几分小心翼翼。
“楼观鹤。”谢折衣低低叫道。
楼观鹤:“……嗯。”
“还好, 你还在。”谢折衣声线有些颤抖。
在来的路上, 他甚至已经想像到了最坏的局面,脑子一片空白,无数次怨恨自己的自大, 他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心软, 为什么没有立刻赶回来。
应该寸步不离,一步也不能离。
所有的忐忑,在见到这个人的瞬间才勉强平复。
楼观鹤的身体很冷,谢折衣抱上去,便似抱了一块寒冰, 但谢折衣炼化了红莲业火, 浑身温度比常人较高, 两个人抱在一起,反而存在感更为强烈。
谢折衣感受到楼观鹤并没有抗拒他的接近, 便得寸进尺地抬头看他, “楼观鹤, 你之前在梦魇,是什么意思?”
楼观鹤:“我以为你应该知道。”
谢折衣漆黑的眸紧紧盯着他:“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楼观鹤静静看他,睫羽微垂, 他勾起一分笑意,漂亮的惊人,“我答应你的求亲,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谢折衣略微失望,还是没有直接说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但就在他这么想的下一秒,楼观鹤接着道,“自然因为我爱你,心悦你,喜欢你,随便哪一个都行。”
“千年前的我是个傻子,这一次,我不可能放你走了。”
他顿了顿,冰蓝的眸映出谢折衣的身影,声音带上一丝前所未有的柔意。
“谢折衣,成亲吧。”
谢折衣怔怔半天,几乎要溺在那双冰蓝的眸中,宛如在做梦,刚想要说些什么,一道惊声插断了他的话。
“师尊掌门,不好了!谢折衣他来找师兄……”
凤朝辞方才自山门见谢折衣气势汹汹朝莲山方向消失,担心他师兄的安危,气都不带停地御剑赶过来,没成想气喘吁吁赶过来就见谢折衣大庭广众之下死死地抱住他师兄。
“……寻仇了。”卡了半天,才把后面三个字震惊地吐出来。
宋山主满脸复杂地冲他摇摇头,“别说了,我都知道。”
是寻仇还是求爱,他还是分得清的-
谢折衣来青莲宗求亲这回事着着实实把青莲宗上下所有人震惊住了。
连带着谢玹就是谢折衣这回事都勉强没那么难以理解。
燕溪山:呵呵。
好吧,两件事都同样地让人难以接受,难以置信。
宋山主反复询问了他的得意弟子,当真不是摄于谢折衣的淫威屈服的?
而后再三得到否定的答案,失望离开。
也对,他这个徒儿,他是知道的,就算谢玹是谢折衣又怎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可能逼他接受。
而至于谢折衣又是怎么看上他徒儿的,观鹤这么优秀,兴许就是逢场作戏动了真情,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谢折衣取回神瞳,得了神骨,此刻修为近乎半神,青莲宗没人是他对手,再加上楼观鹤也似乎非常配合,仔细想想,也并非是件坏事,所有人都以一种复杂的心情筹备这次道侣大典。
虽然谢折衣极其想要立刻马上赶紧和楼观鹤结成道侣,但道侣大典再如何赶进度,也需要七天的时间筹备。
在此期间,青莲宗向四域其余势力递出请帖,前来青莲宗参加莲山首徒道侣结契大典。
至于所要结的道侣是谁,没有明说。
其间谢折衣就和楼观鹤一起留在莲山,并没有回青山。
他以前那一众小弟在燕溪山的带领下倒是找上门来过,燕溪山看着他,神色迟疑又认真,“你如果不是我的老大,那我的老大呢?”
谢折衣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不久前还跟在身后老大老大叫着他的少年,可惜他的老大从来都不是他,哪怕谢玹这具身体和他有些渊源,但归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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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并不是他。
因此只是淡淡道,“谢玹死了。私自下山时被罗刹杀死的。”
燕溪山整个人如遭雷劈,呐呐道,“原来是那个时候……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没把老大看好。”
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谢折衣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道侣大典要七天的时间筹备。
但楼观鹤似乎不想等那么久,在当日晚上,楼观鹤的寝居就挂满红绸,龙凤灵烛徐徐点燃。
谢折衣只是出去见燕溪山的功夫,回来却见原本冰冷单调的寝居已彻底变了模样,红绸垂落,喜烛高燃,跃动的烛光中,楼观鹤正静立在殿门前。
他一身绯红喜服,金线袖纹在光影间流转,款大袖摆勾勒紧瘦腰身,楼观鹤从来都是蓝白单调的颜色,此刻穿着红衣,反衬得面容愈发俊丽,像玉一般,唯有那双冰蓝眼眸情绪难辨,冰冷地融入夜色。
谢折衣在看见一身喜服的楼观鹤时,呼吸下意识一滞,即便在梦中早就已经梦过千遍万遍,但此时此刻在现实中当真见到这个场景,却如见到最浓稠艳丽的一幅画,连呼吸都快要忘记。
“七日后才是大典,怎么今日就穿上婚服了。”谢折衣虽是这般说着,却眼也不眨地盯着楼观鹤,像是做梦一般,缓缓走过来。
楼观鹤朝谢折衣伸出手,“七日后是大典,但婚契,我想今日就与你结,七天太久了,就今天,就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谢折衣握住他递过来的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下意识用神力探入体内。
神力入体,虽仍旧筋脉冰封,但比之前似乎还要好转一点,并没有他想的那般严重,似乎算不上太糟糕。
但谢折衣看着面前的一切,总隐隐有种似空中楼阁,走不真切,有一种落不到实处的虚幻,他看着楼观鹤,道,“怎么这么突然,今天就……”
楼观鹤截断他的话,直接问:“你不愿意?”
“不。”谢折衣立刻回道,他当然愿意,只是觉得不真实,“我愿意。”
“但是,你体内的伤不能再耽搁,在此之前我得替你疗伤,”想到什么,谢折衣语气微顿,“也好,今夜……可以一道帮你疗伤。”
谢折衣想到,若想帮楼观鹤修复神魂,最好的方法就是神魂双修,他再借此机会进入识海替他修复神魂暗伤。
楼观鹤听了他的方法,并没有反对,却也没有直接应声,谢折衣察觉到楼观鹤今日有些奇怪,无论是有些急切地想要与他成亲,还是突然如此直白地承认他的心思。
就好像,好像再不说出来,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一拜天地,天道不配,不拜。
二拜高堂,无父无母,不拜。
夫妻对拜,在这个只有两人的夜晚,两个人凝望一眼,不需要其余第三人,不需要什么隆重的典礼,只需要他们两个就够了。
两人彼此一拜,礼成。
合卺酒,龙凤烛,洞房花烛夜。
谢折衣看着对面的人饮下合卺酒,明亮的蜡烛为他冰冷的眉眼添上几分暖色,兴许是酒意发作,他扣住对方冰凉如玉的手指,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楼观鹤,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楼观鹤没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你是问的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谢折衣却从中听出隐含的意思,“果然,果然千年前您就对我有心思了是吗?”
仿佛等待了无数年的祈盼有了回应,谢折衣低头,用额头抵着楼观鹤的手,看不见神情,只能听见微颤的声线,“九城真灵,三清神瞳,中州神骨,是你,都是你对吗?堕入轮回,神力微弱,神格破碎,还有什么代价?”
楼观鹤垂眸,他抬起谢折衣的下巴,露出那张漂亮到极致的面容,不是谢玹,而是谢折衣原本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眼睛隐隐蒙上薄雾,其中那股浓郁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一般,楼观鹤似乎被烫了一般,睫羽颤了一下,低低道,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这么高兴的日子就不要再提了。”
“楼观鹤,你到底在瞒我些什么?”谢折衣见他事到如今还避而不谈,几乎要气笑,一把将他推倒在绯红一片的床上,红绸喜被将两人团团围住,两人陷在一片红色的世界。
楼观鹤被他这么毫不客气地压倒,没有生气,反倒朝他笑了一下,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你若是想知道,自己来看,我的识海,我的神魂,今天晚上,全都为你打开。”
谢折衣被他说的一愣,这话的意思,明里暗里似乎都在明示,简直是赤裸裸地说今天晚上他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是勾引。
漆黑的眸隐隐转为绯红,他紧紧盯着身下的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楼观鹤泄出一声笑,他轻捻谢折衣倾泄而下的一缕发丝,继而抚上脸侧,反复摩挲因情绪激烈不能控制浮现脸侧的花纹,他道,
“怎么,不敢?”——
作者有话说:小小推荐下专栏预收《皇兄,替我杀了他》,一个骨科脑洞,虽然很想写真骨,但晋江不行,含泪伪骨qq。这本会后面再写,预计先从快穿和妖鬼挑一本,到时候综合看收藏和大家的想法以及我的创作动力[可怜]
第85章
谢折衣压在楼观鹤身上。
两个人一上一下, 彼此望向对方。
不知为何,谢折衣突然想到最开始的时候,在天元阁, 他那时为了抢那张测卷, 也是这样把人压着还狠狠咬了一口。
而这次, 他也“咬”了下去。
唇齿贴在楼观鹤毫无防备暴露出来的颈侧,白皙脆弱, 透着浅青的筋络, 只是以前可以毫无顾忌咬下去,如今却如收了利齿的家犬,只敢小心翼翼轻咬。
还是很香, 净莲圣血对他的诱惑极大,想要将面前这个人吞吃入腹。
楼观鹤似乎很喜欢看他被他勾的失去理智的样子, 眼皮微掀,挑起几丝笑,他举起手指,当着谢折衣的面咬破指尖,秾艳的血珠暴露空气中, 那股莲香越发氤氲。
“还在忍什么?”
那滴血珠被他点在谢折衣眼角, 宛如一朵艳丽的梅瓣, 开在浮现的越来越密集的花枝之上。
谢折衣原本是想先帮楼观鹤疗伤的,但这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勾引他, 用色相, 用语言, 用灵血,谢折衣只觉得他两只眼睛都忍的发红,他抓住楼观鹤的手, 呼吸沉重地喘了两声。
没忍住,一口含住正在滴血的指尖,但牙齿却很努力地收着,只是小心地□□着那道伤口。
而后顺着修长的指节朝下舔到指根,每一寸都不放过,轻轻的吻像下小雨一般落在白皙分明的指间,极为虔诚又爱怜。
楼观鹤的手也跟他这个人一般,像冷玉,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不像是执剑的手,倒像是一名清贵公子,只有指腹有常年练剑而来的微微薄茧。
但谢折衣知道,这状似修长白皙的手潜藏着多么恐怖的力量,顷刻间杀人于无形,也曾于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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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予他一丝光明。
太喜欢,也便太珍惜。
所有的力道全都收着,所有的欲望全都蛰伏,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试探,在唇齿间舔舐。
但身下人大概受不了他这么磨人,就在谢折衣细细舔舐间,原本躺平任他摆弄的人忽地起身将他反压在下,同时被谢折衣手指并指探入谢折衣的口中,堵住舌根,像是惩罚一般,让他的嘴不能轻易合上。
谢折衣睁大眼,没想到楼观鹤反应居然这么大。
楼观鹤神色有点冷,那双玻璃珠似的冰蓝眸子却似隐隐蒙上水雾,白瓷一般的面容染上绯色,“你属狗吗?我让你别忍着,不是叫你像狗一样舔我手。”
谢折衣却一点没生气,他再度舔了舔探进口中的手指,却见楼观鹤睫羽颤动,手指猛地抽出,但被谢折衣一把抓住,他笑的认真,“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是你的狗。”
原来楼观鹤受不了他舔他,谢折衣为自己这新发现感到莫名的愉悦,至于是当狗,还是当人,当鬼,当魔,只要他是离祂最近的那只狗,那就无所谓。
可惜,他这番话没能叫楼观鹤高兴。
楼观鹤抬眸看他,冰蓝的眸如一汪幽深的水潭,倒映着谢折衣的倒影,他问:
“我不需要狗,只缺一个道侣。你是想当我的狗,还是当我的道侣?”
谢折衣愣住,他对上楼观鹤漂亮如蓝玉的眸,一瞬间,懂了楼观鹤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何尝不是告诉他,不要再把自己的地位放的那么卑微,不要再把祂当做一尊供奉敬仰的神像。
“你是我的道侣,你不需要再仰望我,谢折衣,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爱我。”楼观鹤撩起谢折衣散落肩头的一缕乌发,他低头轻轻落下一吻,仿佛刻下一道咒誓般,“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必须爱我。”
谢折衣蓦地眼眶一热,明明是不讲道理地命令,但却让比所有直白的情话让人难以抑制。
他吻上前,十指相扣,乌黑的长发倾泄而下,两相交织,在唇齿碰撞间,谢折衣几乎是发誓般道,“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爱你,以我的灵魂,躯体,所有。”
被掀红浪,红绸飘飘摇落下,谢折衣在以最炽热原始的方式来表达他对神明的爱。
千机红线层层缠绕而上,绑上楼观鹤的四肢,牢牢地捆在四个床脚,毫无反抗之力。
红线上系着金铃,才堪堪进了几根手指,红线上的铃铛就颤巍巍的响出声。
“嗯……谢折衣,你。”楼观鹤玻璃珠似的眸像融化一般,蕴了一汪水,他大概想冷声喊谢折衣的名字,但却由于嗓音的微微喑哑毫无威慑力。
谢折衣亲了亲那双雾气萦绕的眼睛,笑的轻快,“如您所见,我在爱您。”
那番话彻底让谢折衣放下一切顾忌,那些不堪的欲念铺天盖地涌出来,但他不准备再克制,而楼观鹤也纵容着谢折衣的胡作非为,大逆不道,犯上作乱。
终于,二者彻底融为一体的那刻,仿佛身心都得到了圆满。
之前在梦魇的那次,谢折衣早就想把这个人这样那样翻来覆去,但那时他不敢。
这一次,感受到楼观鹤无声的纵容,谢折衣到底没能抑制住骨子里的某些恶念。
想让他流泪,想让这个人冰冷的面容破碎,想让他……坏掉。
正着持续了很久,而后翻了个面,从面对面到背对,跪着,背对着,没有离开,花儿在水中旋转了一圈。
“嗯……你别太过火……。”绑在楼观鹤四肢的千机红线绷紧,冰蓝的神力浮现,沿着红线蔓延,冰霜凛冽,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红线截断,但花儿猛地进入水中,浑身一颤,冰蓝神力难以维系,散了。
谢折衣把人捞在怀里,湿漉漉吻在鬓边乌黑的一缕发,“我错了,您别气,我收着点。”
虽是这样说,可力道却一点没收,花朵在水潭中起起伏伏,金铃铛“叮叮当当”猛烈地摇晃。
这次把人抱在怀里,面对面,坐着。
从始至终花都在水里。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还真是翻来覆去。
大概是见他好几个时辰还不消停,楼观鹤终于冷了神色,一把掐住谢折衣把他压在墙上,他竭力想要平稳呼吸,但花还落在水中,想要说的话也边不成调,几乎是一字一句道,“你,还,没,好?”
谢折衣还恬不知耻地亲过来,“快了,快了。”
他也不是真想把人玩坏。
只是神魂双修对修炼双方的刺激更大,他这只是为了让他两个人提前适应,咳咳,当然,也有一部分私心。
想到接下来最关键的步骤,谢折衣漆黑的眸也郑重起来。
神魂出窍,沿着纠缠的身体进入对方的体内。
楼观鹤的神魂如他这个人一般,冰冷到极致,于谢折衣灼热的神魂一冷一热,明明是漂亮的冰蓝色,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腐朽黑气缠绕在神魂里面,莫名的渗人。
谢折衣皱眉,他不顾极度冰寒,将这团伤痕遍体的神魂抱在怀里。
道道金红光芒从谢折衣神魂流转而出,如春风融雪般渗入缠在一起的神魂,惊人的快感如闪电噼里啪啦在全身各处激起酥麻发痒的痒意,连灵魂都快要破碎,两道熟悉至极的神魂如交颈鸳鸯般缠绵,几乎要在极致的愉悦中化为齑粉。
入目是熟悉的漫天冰寒神力,无数被冰封破碎的筋脉在体内纵横交错,随着金红神力的涌入,磅礴如潮的暖流应在彼此毫无阻碍的双修中宛如同源同生,毫无排斥地融入四肢百骸,修复着这一根根破烂的筋脉,所过之处,凛冽寒意节节败退,被逼至角落,最终在这样炽热的金红神力下消散。
谢折衣见到快速修复的筋脉,神色微松,有效果!
他一路沿着筋脉而上,直至再次到达那个熟悉的地方,一团冰蓝的光芒浮在最高处,那是魂窍,是一个修士最重要的地方,承载记忆,感情,真灵,是一切的基本。
“楼观鹤,我要进去帮你修复魂窍。”谢折衣自言自语说了声后,这一次,他深深地看了眼这道魂窍,再没有最开始那次犹豫不决,他必须进去,他也一定要进去。
谢折衣还记得最开始无意间瞥见的那眼,那个银发的少年,是楼观鹤吗?但是这一世的楼观鹤从来没有那个样子,还是轮回中的哪一世?
还有他所探寻的所有答案,楼观鹤让他自己去找,他的魂窍识海,全都为他一人而打开。
谢折衣看着魂窍外面那层神力结界,微微靠近,就像最开始那般,毫无动静,对他的靠近毫无作为,就仿佛,天生就是在等待他一般。
楼观鹤的识海里,会有什么?
谢折衣一只脚踏进结界,突然间,心底蓦地升起一阵不安。
仿佛冥冥中有道声音告诉他,不要去,不要去。
不,不是错觉,是真的有道声音!
“别过来。”声音平静无机质,但谢折衣却从中听出一丝恐惧。
是从魂窍内发出来的,谢折衣下一秒认出这道声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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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道怎么会在楼观鹤的魂窍内?
天道:“疯子,祂真是疯了。祂把我骗进来,把我封印在这里,想跟我同归于尽。”
第一次,天道平稳起伏的声音有了波澜。
楼观鹤说,要借天道之力让谢折衣失忆,以神献祭,借天道之里,彻底封印住谢折衣的记忆,乃至控制的谢折衣的情感为它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后半句是天道都私心,他对着突然提出合作的楼观鹤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神为谢折衣所做的种种疯狂之事,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没想到,想要谢折衣失忆是真。
想致它于死地也是真。
谢折衣听到“同归于尽”四字,心就猛地“砰砰”而跳,他意识到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进入魂窍,想要收回脚。
但突然,里面一阵吸力,谢折衣毫无反抗之力地就被卷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感谢小鱼,唉扣,爺毁天下、奶泡甜酒果的雷!非常感谢![撒花]
感觉也没写什么,怎么就给我锁了[化了]
第86章
无边无际浩瀚蔚蓝的魂海, 比星空更加璀璨炫目,一个修士最本质最核心的领域,潜藏着他最重要最珍贵的记忆, 灵魂, 根源。
冰蓝神力如星火漫天燃烧, 照耀广阔无垠的魂海,在外来者擅自闯入时, 这些星火般的神力本应化作比红莲业火更为恐惧之物, 将擅闯者毫不留情焚烧殆尽。
但当谢折衣毫无防备被卷入进来,所有的星火围着他连成一圈,没有温度, 却在触碰的刹那,全都化作星光融入他的体内。
残缺的真灵魂魄在迅速地修复, 谢折衣看着前仆后继钻入他体内的光点,这是修士魂海的灵,是最精纯的源,是一个修士生存的本源,而现在若这些源消耗殆尽楼观鹤又会怎样?
谢折衣想要伸手拦住这些源源不断融进体内的星光, 但他现在整个人沉在魂海当中, 冷冰冰的海水, 汇聚着无穷无尽的神力,将他死死地困在水里, 四肢不能动弹, 只能眼睁睁看着周围的星光越来越微弱。
“不要……”谢折衣一瞬间明白楼观鹤的做法,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活下来。
谢折衣艰难伸出手,水滴沿着修长的手指流下,最后一粒星光如有灵一般, 轻轻落在指尖,似亲吻一般,仿佛在告别,而后消散。
世界陷入黑暗,谢折衣沉浸在冰冷的水中,随着星光殆尽,愈沉愈深,在一片极致的混沌中,亘古的记忆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浮现。
所有的答案……属于,神的记忆-
道有三千。
寰宇大道之下,分三千大世界,三千大世界之下又有三千小世界,每个世界都有无形缥缈却遵循着一定的规则,那便是天道。
而神,是世界为进阶而诞生的最无与伦比的造物,掌握法则,领悟道的真谛,追寻超脱与强大,足以跳脱天道的控制,逃离命书的制约。
没有天生的神明。
所有的神,都是由天命成神之人的身份,历经无穷磨难,历经无穷挫折,自地狱一步步爬起,他们是世界选定的命定之人,是世界为进阶而诞生的钟灵毓秀之存在。
若成神,则世界进阶。
若失败,则万年内,此世将无进阶之希望。
所以,楼观鹤,曾也是天命之人吗?也曾像他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每方世界,都有属于它的天命成神之人,宛如平行时空般。
在这片记忆的汪洋中。
谢折衣看见了属于楼观鹤成神前的经历。
那是条极端残酷的成神之路。
不同于谢折衣这个世界,是选定谢折衣一人,让其体验亲友背叛,举世皆敌,心魔丛生的考验。
楼观鹤所在的那方世界,并未选定确切的天命成神之人,而是将天命分成无数碎片投入人世,要所有承载天命的人互相厮杀,直至从鲜血与白骨中,迎来唯一的胜者,在厮杀中,夺得完整的天命,登上神明的尊位。
在这个过程中,无数天骄为争取成神的契机,毫不留情地杀戮,而最终,踏过血泊,银发蓝瞳的少年,提着一柄滴着鲜血的剑,在终结掉最后一个对手,在无尽风雪中,他走上山巅,仰望天穹。
谢折衣怔怔地看着这个画面,是最开始他在楼观鹤魂海中看见的少年,原来那是……成神前的楼观鹤。
谢折衣只能像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灵,跟在楼观鹤身边,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杀人,直至最后,站在这里抬头望着虚空中的一点。
是……那方世界的天道。
是个程序化毫无感情遵循大道规则运转的天道。
祂对楼观鹤说:“你失败了。”
失败,怎么会失败?谢折衣完全没能理解,楼观鹤杀掉了所有天命人,只剩下他一个,这怎么会失败?
而后就听天道接着道,“你有情。你证不了无情杀戮道,你不能成神。”
此世成神之道,便是无情杀戮道。
于无尽枯骨血肉中,锻炼出一颗无情之心。
而楼观鹤虽然杀死了其余竞争者,但他本身却未能拥有无情之心。
谢折衣听见天道的话,总觉祂只是单纯不想楼观鹤成神,否则,以他所见楼观鹤面无表情杀人的样子,怎么可能有情?
此世的楼观鹤,无父无母,无门无派,无根无凭,自年幼起因天命成神之争卷入血腥的厮杀,根本没有机会和别人产生羁绊,只有杀与被杀,怎么会有情?
可出乎谢折衣意外的,楼观鹤居然并没有反驳。
但他也不可能会是坐以待毙之人,拥有全部天命的楼观鹤,成神之势已成,即便是天道也不能阻止,只是这样成就的神位,并不能如同真正的神明一般不朽不灭。
楼观鹤以神明之尊,脱离原本那方世界,游离在寰宇万千位面之外,步入混沌之中,直至千百万年的时间,如白玉有瑕,因成神时的不完美,寂灭之劫来临。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终有一丝生机。
楼观鹤感应到他的生劫,也感应到他的死劫,全都系于谢折衣所在的这方世界。
他步入这方世界,与此世天道缔结了一个约定。
他助此世天道进阶,而天道助他化解寂灭之劫,助他成为真正的神明。
天道进阶,与此世生灵万物息息相关,万万年前,那方世界只有灵气,却无修炼法门,无修炼之路,只是最低阶的小世界。
于是有了《神历》记载,万万年前,神明降于此世,高居昆仑山无妄海之上,传道万法,教化众生。
无数修士前仆后继横渡无妄海,求道昆仑山,昔年最强大的七名人类修士曾得以侍奉神前,而后回到凡俗,因其无可比拟的实力,七大世家诞生。
尊神明为此世唯一真神,创《神历》记载神明之恩泽,修七脉神阙,供奉香火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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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七大世家为尊,修真界迎来一段繁荣时代,但盛极必衰,随着世家统治愈久,门阀制度冷酷森严,垄断修真界的功法资源,但其世族子弟却又故步自封,修真界再度沉寂。
但这方世界想要晋阶。
于是,天命成神之人应运诞生。
云阳谢氏,谢折衣,天生神骨,三清神瞳,千古有望登神第一人。
天道对这个突如其来,超脱它掌控的天命成神之人的态度十分复杂。
一方面,若谢折衣可以如它期望那般顺利成神,可以在它的掌控之下,此方世界可以在最快的速度之下晋阶。
可另一方面,天命成神之人若成神,则超脱于天道,不受天道掌控,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若天命成神之人失败堕魔,则是天命不容的浩劫,会对此世之后的晋阶造成无可挽回的打击。
所以,在谢折衣堕魔之后,应那个约定,神本该直接除掉堕魔的天命之人,以免造成后来更大的灾劫。
但是神没有,祂没有按照约定除去谢折衣这个堕魔的天命人,甚至违逆天命,擅自更改了天命成神之人必死的命运,为道不容。
谢折衣睁开眼,第一次,站在神明的身后,以神明的视角观看此方天地。
天命成神之人,关系此世晋升与毁灭。
应与天道的约定,神明在谢折衣诞生之初便投注而下目光。
高居九天,冷眼看那少年囚于高台,看那少年逐渐展露锋芒,意气风流,扬名万里,看那少年众叛亲离,诛神阵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生死狱中,谢折衣本是该彻底入魔的,若他入魔,那就彻底无回头之路,一条死路,但神明于无尽黑暗中降临,本是为杀他而来,却化为一句,“来无妄海寻吾。”
生死狱约定一诺。
无妄海幽幽一见,九天之上以血渡真魂。
后,谢折衣为复仇,入世。
血洗七大世家,踩在无尽尸骨之上,提剑只觉无路可去,无一归处,重伤浑浑噩噩间,昏迷于山间小道,那是座荒山,没有人烟,也不存在什么无名破败的神殿。
谢折衣倒在荒野,他蜷缩成一团,过度的失血让他意识不清,大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都雨声中,少年泥泞的睫羽微颤,不住地轻念,“神。”
似唯一的信念,似唯一的归处。
而后无形力量掠过,一座山间无名神殿凭空屹立荒野,将重伤的少年庇佑于神前,冰冷的神力悄无声息修复重伤的躯体。
“若无路归去,那便以此处为归处。”
那是祂为少年所建立的归处。
若谢折衣当时选择留在那处神殿,那就是神对他最好的安排。
可他最终选择与青莲一同前往神域,发现了神明将陨的真相。
选择了彻底堕魔,屠城,掀起人间战乱,创修罗道,世间灾劫起,其罪孽缠身,再无回头之路。
神于虚弱中苏醒。
祂看见了堕魔的谢折衣。
在谢折衣堕魔后,前往中州遇见闻岐之前,曾路过一座神殿。
青年一袭黑衣,戴着帷帽,浑身气质冰冷渗人,在周围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他慢步踏进神殿,抬头,露出苍白俊美的眉眼。
他是来供神的,每经过一座神殿,谢折衣都会折来一株梅枝,供奉神前,即便神明兴许早已厌恶他这个不知悔改的罪人。
自离开昆仑山后,谢折衣再也未能见神,而如今堕魔后,就更不奢求神明的回应。
但那次,神明回应了他。
在他离开昆仑山后,在他堕魔之后,在他犯下大错之后,神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来昆仑山见吾。”
谢折衣愣住,他没想到神明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让他回昆仑山的话。
生死狱中,神说,“来无妄海见吾。”
昆仑山时,神最经常说的也是,“过来。”
那时,无论谢折衣在何处,何时何地在干何事,只要听见这句话,天上地下,万水千山,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过去。
直到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折衣抬头,漆黑的眸倒映出冰冷无情的神像。
“我不会回去了。”
他拒绝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那时他想,那位尊神,多半是毫不在意吧。
但此时此刻,在楼观鹤的回忆中。
那时的神明未尽的意思是:
“来吾这里,吾将庇佑你,免去你一切的不幸。”——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还记不得,在楼观鹤想要谢折衣跟他一起御剑的时候,说了句“过来”,但谢折衣没动,楼观鹤主动过去了。这里其实是前世谢折衣最后一次的拒绝教会他,要自己过去[狗头叼玫瑰]
第87章
谢折衣掀起战乱, 以杀证道。
此世成神之道是,历经万劫不改初心的济世之道。
而谢折衣成不了圣人,他放不下执念, 没有善恶是非观念。
在天道第一次见到这个天命人, 在神明第一次见到谢折衣时, 就已经预想到他的失败。
谢折衣知道自己不可能走上这条正统成神之路,所以他干脆剑走极端, 入魔, 证道,凝练神格。
开辟此世不存在的以杀证道之路,注定是条死路。
最后, 在无尽杀劫中,他在某一刻踏入凡俗与神明的界限, 神格在魂窍中渐渐凝练而成,分明是杀戮中诞生的神格,却是耀眼的金红色。
此神格诞生天地的瞬间,红莲业火由下下天一路烧到上上天,天地震荡, 诸天雷罚降世, 誓要将这个为道不容的邪神除去。
谢折衣活不下来的。
但他本就不准备活下来。
他生生剥去新生的神格, 比之抽筋拔骨还要痛苦百倍千倍万倍,神格凝聚道的源, 神格碎, 则神陨, 是神明的立身之本。
在重伤濒死之际,谢折衣踉踉跄跄走到天外天山外山,这里是神域与凡俗的交界, 是离神最近的地方,他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无妄海岸边。
将生剥下来的神格化作一株梅枝,放在翻涌不息的无妄海中,看着那株梅枝顺着无尽无妄海,逆流而上,将这株神格化作的梅枝送达到神明的眼前。
神明陨落,唯一可以阻止这一切的方法,就是另一个神明愿意以神格为代价,献祭供奉陨落的神。
谢折衣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此刻。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天,想要隔着无尽九重天望向上上天的昆仑山。
最后一眼。
神格献祭。
神骨在此之前,已经被他自己剖出来,化为四根天柱去往东南西北四座最高的山峰镇压倾天之劫,是他为成神不择手段而造成的浩劫。
而逐渐溃散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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