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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观鹤:“要是你真想杀我,即便是想要留我一命当容器,也不可能损耗本源替我疗伤。”
在破庙中,谢折衣显然不好对付那三个金丹修士,按道理,他应该溜之大吉才对,容器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但当时谢折衣完全没有丢下楼观鹤的想法,更甚至,隐隐有破釜沉舟的举动。
这不合常理,除非,他最开始的说法是真的。
“你真是我的护身符?”小孩抿唇,紧紧盯着谢折衣,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折衣存心想报复他之前不信他的事情,因此没直接承认,而是模棱两可笑道,“之前我说我是,你不信,那我现在说不是,你信吗?”
“不知道。”
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本以为这小孩一向笃定自己的答案,居然会说不知道。
楼观鹤:“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只觉得,你暂时并不想害我。”
他一直盯着谢折衣,冰蓝的眸映着少年俊逸风流的面容,似乎在反复地斟酌面前这个陌生的,神秘的,未知的少年是否可信。
谢折衣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信任功亏一篑,见好就收,从窗檐跳下,趴着凑到他身边,笑吟吟道:
“我呢,如假包换,就是你的护身符,我是你母亲一族祖传的宝物,之前一直在沉睡,最近才在你的滋补下养出魂体,你越强,我就越强,我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我会保护你,我会助你成神。”
除了最后一句真话,其余全是胡编乱造。
楼观鹤母亲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年,谁知道她留的这块木牌有什么意义?死无对证,由得谢折衣信口开河。
楼观鹤也不知道信没信,摩挲了下木牌上的楼字,没说话。
总之不管他信不信,他都甩不掉谢折衣,暂时两个人也只能死缠在一起。
不过等他有了反抗的力量之后,兴许就容不得谢折衣都存在了,但等到楼观鹤不需要谢折衣保护时,谢折衣自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暂时,楼观鹤看来只能逼迫自己习惯身边多一个人,哦不,一只鬼魂的存在。
最开始,当然磨合的十分之艰难。
楼观鹤有洁癖,喜静,喜独处。但谢折衣一来,全乱套了。
房间分内外两室,外室桌椅案牍,用以接待客人,内室床榻梳妆台,用以休息。
楼观鹤叫了水沐浴,虽然有祛尘咒,但咒法总是没有用水沐浴那般妥帖,他在内室沐浴,谢折衣便只能在外室无聊地乱晃。
“楼小草,养你好麻烦。”谢折衣听着里面的水声,觉得这小孩真是吃饱了撑得,明明一个咒术的事情,非要跟凡人一般瞎折腾。
里面的人没理他,看来是嫌烦,毕竟在此之前,谢折衣已经叽里咕噜扯天扯地扯空气在楼观鹤耳边扯了半天,最开始兴许还会冷冷地道,“嗯,哦,闭嘴。”
到了最后已经能够很好地无视无动于衷。
谢折衣眼珠一转,听着屋内哗啦啦的水声,勾起一丝坏笑,“楼小草,你要再不理我,我可进来了。”
“……闭,嘴。”忍无可忍般,似乎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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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谢折衣真能不要脸进来,到底还是应了两字,几乎算咬牙切齿。
“怎么说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我无聊,你就当报答我,陪我解解闷呗。”
谢折衣其实不是什么吵嚷的人,但对这个小孩,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他冷着脸,却又气的忍无可忍的样子,总能品出一丝趣味。
奇怪,真的奇怪,叫人完全忍不住去招惹。
等里头的人沐浴完出来,周身还氤氲着未散的水汽,半大的少年只随意披了件蓝白外袍,内里单衣未透,银发并未完全干,带着水汽,湿漉漉披在身后,神情冰冷,眼眸冰蓝,看着谢折衣的眼神带着丝冷意。
“你终于出来了。”谢折衣刚准备打个招呼,没想到才露个笑容,迅疾的寒光就逼至身前。
谢折衣侧身躲开,转身看着深深插入墙壁的匕首,佯做诧异地看向楼观鹤,“不是吧不是吧,不就话多了点吗?至于对你的恩人这么心狠?”
楼观鹤语气冰冷:“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看样子,真是被谢折衣惹的不轻。
不过,从始至终,他周身都未带杀气,谢折衣自觉理亏,他也是欠,就爱把人惹急了,再不要脸地凑上去笑吟吟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但显然这小孩不好糊弄,下一秒,门开了,再“啪”地一声关上。
一块木牌被丢了出来,连带着谢折衣的魂体也跟着扔到了回廊上。
“滚。‘’
“楼小草,别啊,别这么绝情。”
店小二正巧路过,看见丢出来的木牌,一脸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敲了敲门,“客官,您东西掉了。”
“扔了。”
店小二可不敢随便扔客人的东西,见他不要,只好先放在楼下的店台上。
谢折衣寻思着那小孩正在气头上,在外面待一阵也行。
下面是吃饭的地,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满堂的食客人挤着人,中间倒是空了好大一块地儿出来,一张桌子摆在中央,一个说书人正拍案讲的神采飞扬。
讲的正是此世最经典的《神选者》。
神选者,承天命,皆为不凡之人。
此世最为顶尖的神选者,有五位。
太虚山的池忆,青冥佛门的无殃,云山乐府的黎琼音,燕赤丹楼的江问,天机衍阁的九琢。
俱是短短百年的时间,就已至化神,当真是世人仰望的天之骄子。
“因着这几位实力相当,要是现在就打起来,势必会两败俱伤,便宜了别人,所以有默契地避开彼此,先对散在此世其余的神选者大开杀戒,等到最后,再从这五人中决出胜者。”
有人问,“那照你的意思,现如今,最强的神选者,就是这位了?你怎么知道暗处没有藏着不愿现身的神选者,兴许比那几位还要强呢?”
说书人笑着摇摇头,“非也非也,你们可听说过天命榜”
在场大多是凡人,对这些人一知半解,此刻听见未知的词语,俱是一脸茫然,“天命榜?什么天命榜?”
说书人:“是天道专为刻录此世最为惊才绝艳,最有可能登神,承载最多神格碎片的神选者,每十年更新补录一次,只记载前百名。”
“这几百年,天命榜的第一,都在那五位仙君中轮流登榜首。若真有不世出的神选者藏在暗处,天命榜绝不可能错漏,算算时间,下一次天命榜现世应当就在半个月后,到时候也不知道榜首是五位仙君中的哪一位。”
谢折衣支着下巴思量,“楼小草今年应该才七八岁,那什么天命榜十年才现一次,想来之前都没有楼观鹤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这次现世,楼观鹤是否榜上有名,能登榜自然好,说明想助他成神也简单些,可若真能登榜,到时候势必会引来世人瞩目,树大招风啊。”
就在谢折衣思索间,那处的说书人已经说到神选者间的规则。
“神选者可以通过杀死对方夺取神格碎片,不过神格碎片入体,虽大有益处,促进境界增长,但也会产生排斥反应,视情况不同,反应不同,传闻太虚山的池忆第一次吞噬碎片时,灵力暴动,一剑削平了小峰山巅,当真是可怕。不过利远远大于弊,这点小缺处也无足挂齿。”
谢折衣听到这儿,登时整个人一愣。
排斥反应?等等,楼观鹤他是不是第一次吞噬碎片?他有反应吗?
谢折衣思及刚才小孩面无表情的样子,一点没看出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不过心里总觉不安,还是朝楼上走去。
才站在门外,就感受到隐隐传递而出,溢散的寒气。
谢折衣几乎要气笑。
这小孩……还是没信他——
作者有话说:小推预收,《师尊》,非典型师徒,因为是短篇,随时可能开坑
第95章
谢折衣进去的时候, 外间没人,凛然的寒霜从里面蔓延,在地上层层凝结成冰。
待进了里间, 一眼可见寒气聚集的中心, 房间内唯一的床榻, 浅蓝的纱帘拉下,遮住里面的情形, 唯愈来愈低的温度让谢折衣明白里面的人情况绝对称不上好。
他皱眉, 几步走到床边,撩起帘子。
少年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像只缺乏安全感虚弱的小兽, 但又极度戒备冷漠,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近, 暴动的灵力从他身上不断溢出,床榻四周都凝了冰霜,寒意凛然。
谢折衣见状,不清楚少年是否还有意识,迟疑唤道, “……楼小草?”
没人应答。
“你不说话, 我就当你默认我过来了。”谢折衣自说自话地坐下, 把人翻了个面。
手碰上去,跟碰个冰疙瘩一样, 而少年也确实毫无意识地紧闭着眼, 面色苍白如雪, 银色的长发随着翻身,如流动的水覆在谢折衣手背,冰冰凉凉的。
就这样了, 还想把他赶走,一个人硬撑。
谢折衣气笑,握住这人的手,想要继续传送神力,但没想到刚才还毫无反应的家伙,这次却直接抽出手,“离我远点。”
语气冰冷又虚弱。
“好心没好报。”刚才不出声,一出声就是喊他滚远点,谢折衣已经彻底对这家伙服气,没好气骂道,“我是在救你,懂吗?”
楼观鹤:“不需要。”
“反正又不会死。”
没听过这样的道理,不会死就不需要治了?看他现在这样子,浑身都快覆上一层寒霜,说话间,睫羽微颤,其上都结着细碎的冰霜,跟冰封的公主一般,漂亮又惹人怜。
谢折衣心里愈气,可握着这人的力气却下意识放的很轻,生怕把人碰碎了,“我想救就救,反正你管不着我。”
“你应该没剩多少灵力了吧,之前在破庙你已经耗费了大半,现如今若再随意浪费,你确定你还能维持住身形?你要是现在消失,那道追踪咒就没办法隐匿,我们之后的处境会更加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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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更何况,这只是暂时的灵力暴动,只要熬过去,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你还是留着点力气,想想我们之后应该怎么应付其余神选者的追杀。”
这说到点子上了,谢折衣确实没办法再轻易调动神力,神力使用过度,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沉睡,更甚至,直接消散。
楼观鹤感受到旁边的人沉默下来,知道他说对了,他这护身符虽然有那股让他感到极其强大玄妙的力量,但不知出何原因,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动用。
体内暴动的灵力让他不受控制地颤抖,这并不是楼观鹤第一次灵力暴动,之前也有几次吞噬碎片的排斥,每次都会这样,不会死,但会感到极致的冷,寒意入骨髓的痛。
既然谢折衣知道他如今并没有危险,也帮不上任何忙,就该知道,他现在赶紧离开对两个人都好。
极度的冰寒几乎连带着思维都快要冻结,就在楼观鹤以为谢折衣终于想开要走了的时候,浑身忽然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似不朽的火焰驱散着亘古的冰冷。
谢折衣从背后拥着银发的少年,把他整个人纳入怀抱,源源不断灼热的温度从四面八方传递而来,与体内那股凛然的寒意抗衡。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好再耗费力量,虽说聊胜于无,但你既然是冷,那这样能不能让你好受些,巧了,我体内有业火,不怕冷,刚好可以跟你挨一起,这样你暖和点,我也凉快点。”
楼观鹤从没有和人挨的这么近过,更遣论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同塌而眠,声音平静又透着极致的寒意,“你在干什么。”
“抱你啊。”谢折衣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少年周身的抗拒,仗着小孩现在无力反抗,把人翻过身再往怀里抱的深了点。
楼观鹤此时便彻彻底底整个人埋在谢折衣怀里,乌发与银发交织,一股清冽的梅香萦绕在鼻尖,灼热的拥抱中,深入骨髓的寒意似乎当真消停了几分,楼观鹤攥紧这个人的衣袖,想要推开,但兴许是太过虚弱,又或许是这个怀抱确实驱散了几分冰寒,最终松开。
谢折衣感受到怀中紧绷的身躯逐渐柔软,似乎彻底认命般。
室内一时宁静几分。
大概过了一阵,许是有所好转,少年才后知后觉问道,“业火?红莲业火?”
为天不容,恶孽难消之人才会引得红莲业火降世,亘古不朽的地狱之火。
谢折衣没好气道:“对啊,红莲业火,怕了吧,我可是个大魔头,你要是不想死,就对我客气点,否则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以儆效尤。”
“呵。”意义不明的嗤笑。
可能没信,毕竟,没见过他这么吊儿郎当不靠谱的魔头。
也没见过哪个魔头能这么好心。
谢折衣轻啧,“你别笑,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
怀里的小孩闻言,没说话了。
看样子,不会是被他感动的哭了吧,只对你一个人什么的,噫,谢折衣忽然被自己肉麻了下,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不要脸了。
越想越不对,赶紧转移话题道,“楼小草,你知不知道你的灵力跟普通人不一样,很纯粹的寒意,看样子,你的体质应该很特殊,兴许是五灵体中的变异类型,冰灵体,若是去拜入修真门派,怕是许多人都抢着收你为徒。”
这只是谢折衣随口乱猜的,冰灵体虽然灵力也非常寒冷,但也没有楼观鹤这般至精至纯,不过他也没想着深究,这小孩防备心这么重,多半不会理他,反正也只是想转移话题。
但没想到楼观鹤却直接回道,“不是冰灵体,是净莲圣体。”
“……”净什么莲?圣什么体?
“咳咳咳!”谢折衣震惊地没忍住呛了下。
净莲圣体,几乎算得上得天独厚,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诞生,修炼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妥妥的成神预选!
怪不得,这小孩无门无派,连个正统的修炼功法都没有,也能修炼到筑基巅峰,谢折衣猜想过他根骨上佳,却没有想到,居然是圣体。
“楼小草。”谢折衣望着床顶吊着的那串璎珞,幽幽叹了口气,“半个月之内,咱们准备找个地方藏好吧。”
凭这个资质,谢折衣已经可以肯定,半个月后出现的天命榜上,楼观鹤一定榜上有名,到时候不知道有引来多少人来追杀他们-
有什么屏蔽掉所有追踪手段的好地方吗?
答案两个字:秘境。
秘境相当于独立于世界的另一方天地,相当于不在此世,外界的追踪手段几乎很难探寻到秘境之中,况且秘境既能隐蔽气息,又可以寻求机缘变强,对于如今楼观鹤简直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而最近,最为所有人关注的一则消息就是,亿万年前,传闻是曾经离神境最近,最可能成神的凤凰仙君陨落之地,凤凰洞天即将开启。
成神啊,只要沾上神这个字,便足以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谢折衣和楼观鹤两个人花了十五天的时候,终于赶到了传闻中洞天即将开启的地方。
这里早已经是人海人海,无数人抬头看着悬崖上空逐渐出现一抹金红的漩涡,隐隐透露出晦涩磅礴的气息。
但它开启的速度却很慢,谢折衣看的眉头皱在一起,“这破秘境,这么慢,不会要等上一天一夜吧,那什么天命榜……”
还没等谢折衣说完,忽然,天穹出现异动。
不是秘境,而是来自无边无际的天穹,蔚蓝的天空在此时此刻如一幅画卷,一支无形的笔在其上一笔一划,金红的字体浮现。
“排名一百:宋冀。”
“九十九:刘炆。”
“九十八:王桉。”
……
是从前往后,排名逐次往前。
谢折衣整个人几乎是震惊地看着天穹浮现的一行行金红字体,他本以为天命榜是一个静止在一个地方的榜,但没想到,居然是由天道之力,在天穹之上实时写下排名,且所有人只要抬头全都可以看见。
这也……太夸张了。
字体还在一个个浮现,所有人下意识抬头看去。
谢折衣一直没能找着楼观鹤的名字。
直到,
“第六名:池忆。”
人群忽然爆发出一片哗然,“池忆在第六名,怎么可能,谁把他给挤下去了?!”
这么多年来,前五名的位次几乎固定不变,即便偶尔稍有变动,也仅仅是那五位仙君内部轮转,这次池忆排第六,也就是说,有个新的神选者后来居上进了前五!
这对整个修真界来说都称得上不可思议。
他们继续看过去。
“第五名:无殃。”
“第四名:黎琼音。”
“第三名:江问。”
“第二名“九琢。”
随着排名越来越靠前,空气中已经安静到窒息,几乎连呼吸声都停了下来。
所以,那个人直接越过了五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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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位列……金色的字,一笔一划,写下从未有人听说过的一个名字。
“第一,楼观鹤。”——
作者有话说:小仙女们,国庆快乐呀[狗头叼玫瑰]
第96章
从天而降的第一, 彻底将楼观鹤的存在传遍整个修真界。
在天机衍阁想付出大代价推算楼观鹤所在之地时,谢折衣已经扯着楼观鹤进入了凤凰秘境。
感谢修真界一个非常特殊的机制,越是这种机缘巨大的秘境, 越是限制修为。
这次这个凤凰秘境就是如此, 限制元婴及以下的修士才能进去。
而这显然对于谢折衣他们是个好消息。
踏入秘境, 灼热的风裹挟着远古的威压扑面而来,焦黑的土地上遍布着凤凰骨殖, 如同金色的山脉。
“楼小草啊楼小草, 我是该说你厉害,还是该说你麻烦。”谢折衣飘在楼观鹤身侧,他想到天命榜之后可能会有的麻烦, 已经开始头疼了。
楼观鹤看着前方崎岖的路,压根没看他, “你可以走。”
谢折衣:“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每次三句不离赶我走?”
少年冷淡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单纯地想赶他走, 毫不掩饰的嫌弃。
谢折衣才不怕他的冷眼, 反倒愈挫愈勇凑上去, “你这么看我干嘛,啧, 还是你病殃殃的才好, 小小年纪气性这么大, 也就受伤的时候才乖乖的,想想在客栈时,我抱着你的时候可乖了……”
楼观鹤神情愈冰冷, 大概是想起客栈时居然认命地叫面前这家伙抱着他,也给了谢折衣后来每次说起时的打趣。
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当时怎么就稀里糊涂放任了。
又不搭理他了。
谢折衣看着少年冷冰冰沉默的样子,每次一说到这个话题,小孩就一字不吭了。
无趣啊无趣,真不经逗。
这处秘境走了许久,都是荒土野骨,没有碰着另外的人,仿佛要把人困死在这里面。
十分的安静,整个世界只有谢折衣一个人在楼观鹤耳边不眠不休地吵,成了这片天地里唯一的噪音。
这也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俩最经常的相处情形。
谢折衣用了三天时间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凤凰秘境的规则很简单,杀人。
杀死其余进来的所有人,唯一留下的那个就可以继承凤凰传承。
谢折衣盯着地上的尸体,略微思索,“你不觉得和神选者的规则很像吗?”
楼观鹤正在擦匕首,声音平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整个修真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但是如果真是必须杀死所有人,以我们目前的修为,很难做到吧。”谢折衣指出这个问题。
毕竟这座秘境还有几个元婴期的修士,光凭现在楼观鹤和谢折衣两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楼观鹤冷冷看他一眼:“那就死。”
谢折衣:“……”无话可说。
话题再次终结。
一路称得上有惊无险,楼观鹤虽是筑基巅峰,却堪比金丹,又有谢折衣辅助,金丹以下乱杀,金丹一对一勉强,元婴则远远地就溜之大吉。
当然,也碰见过避无可避的情况,是一个元婴巅峰的修士,察觉到楼观鹤神选者的身份,跟疯狗一样追过来。
等谢折衣楼观鹤两个人费了九牛二五之力,终于快要甩掉那家伙时,一把大刀直接飞过来快要把楼观鹤捅穿,谢折衣忽然扑过去,他一直都是魂体状态,但这次,虚幻的魂体凝实,硬生生挡下这一刀。
好在他是一身红衣,压根看不出流了多少血,只是脸色陡然苍白,唇角溢出鲜血,滴滴答答滴在楼观鹤洁白的衣袖上,护身符也随之从中间裂开一丝裂缝。
楼观鹤下意识接住倒下的少年,冰蓝的眸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愕然”的情绪。
谢折衣看他愣住,恨铁不成钢骂道,“看我干什么,快跑呀,等着那家伙追上来吗?你想死我可不想死!”
楼观鹤深深看他一眼,唇紧抿,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只是抱着少年的力道收紧,从空中快速掠过。
那元婴修士本来见那一击那弱小的神选者肯定躲不掉,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居然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挡了那一击,可恶,但那刀上涂了毒,那个人活不了多久的,敢坏他的好事,哼。
谢折衣已经感受到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撕裂焚烧般的痛意,“该死,有毒。”
“虎落平阳被犬欺,阴沟里翻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居然有一天能被一个元婴修饰逼成这样。”谢折衣虽忘了大多数记忆,但他还是记得,他之前应该从来没把元婴放在眼里过,真是世事无常啊。
“楼小草,你这次说什么都得对我温柔点了,我是为了你才这样的。”谢折衣趴在少年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喊着疼,“哎哟,疼死我了,老疼了。”
其实并不是不能忍受,这点痛,下意识地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但楼观鹤在,谢折衣就喜欢在他耳边止不住地喊,看少年的反应。
“别吵了。”楼观鹤把谢折衣轻轻靠在一棵枯树上,盯着谢折衣腹部泛黑,止不住流血的伤口,神情冷的可怕。
“我都这样子了你还凶我。”谢折衣不敢置信睁大眼。
但下一秒也来不及愤懑,寒光一闪,噗嗤一声,绵延不绝的血顺着手腕处的伤口流下,清幽莲香四溢。
“快喝。”楼观鹤把手腕抵到谢折衣的口中。他看着谢折衣到神色极为冰冷,仿佛不是想救人,而是想杀人一般。
谢折衣理解他什么意思,净莲圣体的血,堪比极品疗伤圣药,虽说不知道能不能根治,但绝对有用,只是这家伙,居然会主动放血救他,看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嘛。
颇有点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冰疙瘩总算有了点人情味。
但楼观鹤也伤的不轻,谢折衣只准备要点血止住伤势见好就收。
不过谁也没想到,谢折衣在尝到血的瞬间,漆黑的眸子顷刻变红,半边脸爬满诡丽的花纹。
“谢折衣!”楼观鹤立刻察觉到不对,没来得及后退两步就直接被发狂的谢折衣扑倒在地,“你是谁?”
他本以为是如夺舍之类的邪术,但仔细感应之下,分明还是那个人。
谢折衣失去记忆,连他本人都忘了,净莲圣体的血对重伤的他究竟有怎样的吸引力。
只觉得冰凉香甜的液体吞咽入喉,但心中却隐隐有道声音告诉他不能再继续喝下去,只能念念不舍地舔着周遭的血,小心翼翼地舔着,没想到身下的人挣扎的愈厉害,有些气恼地压的更死,直到终于失去意识,倒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等到谢折衣再次睁开眼,他还靠在那棵枯树上,楼观鹤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过来的眼神阴恻恻的,这次应该是真想杀人。
“好你个白眼狼,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不把我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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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就算了,居然还是这副臭脸。”
谢折衣骂着骂着,突然就注意到了楼观鹤脖子上的伤口,之前应该是没有的,等等,脑海中忽然浮现几个片段。
“咳,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多计较。”谢折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理不直气不壮了,但想让他认错是不可能的。
“呵,”楼观鹤见他应该想起来他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也没拆穿他,谁也没提刚才发生的事。
谢折衣看着冷脸过来的楼观鹤,怕他恼羞成怒,毁尸灭迹,连忙道,“诶,等等等等,你别过来。”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可不能……”
话还没说完,被楼观鹤背起来,声音戛然而止。
“这里不安全,先离开。”
什么嘛,居然是这样,他还以为……
谢折衣趴在楼观鹤背上,少年走的很稳,许是无聊,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侧过头打量少年的面容。
他们进秘境已经有五年,这五年,楼观鹤修为到了金丹,与修为同样增长的,是抽条一般生长的身体,之前就初见俊逸的眉眼,如今更是漂亮的惊人,而谢折衣还停留在十二三岁模样,倒反比他矮了一点,如今被他背在背上,倒一点不费力。
“楼观鹤。”谢折衣摸了摸他颈侧的那道咬痕,“你没生气啊?”
没理他。
“楼观鹤,你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这次怎么这么主动?”谢折衣搂住他的脖子,指尖捻起落在他下巴边的一缕银发,得寸进尺般,“你不是有洁癖吗?我现在身上这么脏,还碰我。”
“所以,你是想我现在把你扔下去。”楼观鹤终于说话了,语气冰冷的可怕。
“诶,别别别,我说笑呢说笑呢,楼观鹤你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谢折衣怕这家伙真能干出把他扔下去的事,连忙搂紧赔笑。
不过很快,谢折衣就笑不出来了,楼观鹤的血确实有用,但那毒也着实不一般,因他是魂魄凝实挡的刀,所以相当于是魂魄受损,那毒便是在侵蚀他的魂魄。
不致命,但会愈来愈虚弱,更何况,这方天地还无时无刻排斥着谢折衣的存在,每日,楼观鹤都会喂谢折衣血,但效果越来越差。
楼观鹤看着每日昏迷时长越来越久的谢折衣,冰蓝的眸晦暗一片。
等谢折衣某一日醒来,惊觉楼观鹤居然元婴了,“楼观鹤,你这也……”太变态了吧。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解药。”一成不变的荒土中,这是唯一的一棵细小的梅枝,格格不入,谢折衣经过时一眼看见了这株不应存在的梅枝,顿时提议留在这修养一段时间。
正巧这附近偏僻,没有人迹,确实适合落脚。
楼观鹤此时把谢折衣轻靠在这株梅枝上,里里外外布下里三圈内三圈的结界。
谢折衣看出他的不放心,笑道:
“你放心,小树不倒,我不倒。”
第97章
这个秘境除了焦土枯骨, 不可能有梅花。
显而易见,现在谢折衣靠着的这棵小梅树是出自谁手。
他懒洋洋靠在梅树下,一根梅枝垂下, 恰好谢折衣伸伸手就够得到, 他没折, 只是摸了摸柔软的梅瓣,无声笑了下, “这家伙, 之前怎么威逼利诱都不送?现在倒好,不送一枝两枝,一送就一树的花。”
谢折衣对楼观鹤的安危并不是很担心, 之前金丹时,那家伙就跟元婴打的有来有回, 如今终于晋升元婴,之前那个元婴修士绝对不是楼观鹤的对手。
不愧是净莲圣体,不愧是天命榜首,度过了最弱小的前期,之后只会愈发势无可挡。
只是……之后的楼观鹤, 真的还需要他吗?
而另一处的楼观鹤, 这几年他不择手段地杀人, 修炼,晋升, 不是为了什么传承, 而是为了这一刻, 他冷冷盯着面前的元婴修士。
“拿来,解药。”
楼观鹤挑断那修士的脚筋手筋,捣碎了他的元婴, 凛寒的灵力跟凌迟一样生不如死,那修士没想到五年时间楼观鹤居然就能把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越发煎熬的折磨下,完全没了最开始的傲气,连连求饶,忙不迭地供出解药。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楼观鹤冰蓝的眸晦暗冰冷,他杀人,一向只求干净利落,但这个人……凌迟整整一个时辰吊着口气,等全身只剩具骨头了,才宽容大度地送他去死。
远处一个路过的金丹修士看见这场景,吓的呼吸急促露出踪迹,楼观鹤瞥过去一眼,那金丹修士连忙逃窜,仿佛有恶鬼在后面追赶,但楼观鹤现在的模样,与恶鬼倒确实没多大区别。
刚才凌迟只顾发泄,甚至连洁癖都忘了,浑身溅满血,白皙干净的脸庞也落了血渍,整个人看起来,可不是看起来跟恶鬼差不多。
楼观鹤盯着满手的血,终于承认一件事……他,在愤怒,因为谢折衣。
等回去的时候,谢折衣所见的楼观鹤已经是干干净净,跟以往那般冰雕似玉的少年,也根本想象不到他是如何虐杀那个元婴修士。
而谢折衣也如他所说,小树不倒他不倒,小梅树亭亭玉立生长在焦土枯骨中,谢折衣也好好地坐在原地,屈膝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等着他回来。
“楼小草,你能再慢点吗?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吗?”还没走近,少年眉梢微挑,已经不客气地先行抱怨一声。
五年的朝夕相处,两个人早就熟悉对方的行事风格,一个散漫逗趣,一个无动于衷,谢折衣当话痨,楼观鹤当哑巴。
所以谢折衣也没指望这个人会回他,但楼观鹤这次听着他无理取闹的抱怨,既没不耐烦,也没直接无视,而是定定盯着他,冰蓝的眸映着少年的身影,看的谢折衣心一跳,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
刚想要问他怎么回事,就见楼观鹤走过来半跪在面前,与他保持着平视的水平,谢折衣被他突然靠近吓了一跳,睁大眼,“你,你干嘛?”
楼观鹤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他一惊一乍的态度,神情冷了几分,把一个瓷瓶塞到他手上,冷冷道,“解药。”
谢折衣看他又阴晴不定地生气,反倒轻啧,“这才是我认识的楼小草嘛。”
之前一直用那种晦暗不清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又不说话,可那眼神似乎又像要把他整个人烤焦般,让谢折衣难得感受到一种坐立难安的焦灼。
可看着楼观鹤神情冰冷下去恢复正常,谢折衣又隐隐觉得似乎错失了什么,他低头,仿佛错觉般,无名指系着根鲜艳的红线,像展翅的蝴蝶飘摇,顺着风在空气中连接着另一端,但等谢折衣眨眼,又什么也没有。
“那,是什么?”错觉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谢折衣捂着胸口,似乎有些记忆朦朦胧胧要浮现,但还没等看清画面,喉咙处冒出一口血,被谢折衣咬牙咽了回去。
这个世界的排斥又加剧了。
但他不想让楼观鹤察觉他要消散了,莫名的,他预感到要是让楼观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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