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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现在与将来,又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奚未央呢?
顾鉴紧张又忐忑, 他不知道应当如何是好,甚至久违的叫起了奚未央叔父,“师……叔父和爹爹的感情真好。”
顾鉴的十指不自觉的扣紧到了一起,他开始胡编乱造道:“爹爹以前,也总和我说师尊的事情。”
奚未央:“……”
奚未央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略显诧异的又重复问了一遍:“你爹爹?”
顾鉴:“……”
谎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顾鉴也就只能再硬着头皮的继续编下去。他点点头,说:“是,是啊。”
奚未央:“……”
奚未央深呼吸了一口气。
平静,他要保持平静。
努力保持平静的奚未央拳都攥紧了,他短暂的在心底挣扎了片刻后,终于还是选择问顾鉴道:“那你爹爹……都和你说我些什么?”
顾鉴:“……”
顾鉴心道:你想要他说你些什么?
本身这事儿就是编的,顾鉴对奚未央过去和顾砚的事情也不了解,他哪里能说得出个具体?幸而他还是个孩子,小孩子的话总能用天真幼稚这类理由来找补。于是顾鉴顿生底气,他大声的对奚未央道:“他说你好,说你特别好!”
奚未央:“……”
奚未央松了一口气,原本下意识紧张的心情此刻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样啊。”
——总算顾砚没有和儿子胡说八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来,面对自己唯一的孩子,顾砚还是能好好“做个人”的。
天知道奚未央刚才有多紧张。
如果顾鉴纯粹只是顾砚的儿子,那顾砚爱和他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自己不知道,奚未央就觉得无所谓。可现在,顾鉴不仅仅是顾砚的儿子,还是他奚未央的徒弟啊!
奚未央光是想一想,顾砚有可能会和他的小徒弟,说起一些他们当年的糗事,他就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甚至还有一点想要脚趾抠地的冲动。太尴尬了,这真的是一种除当事人外,谁也无法共情的尴尬和丢人。
毕竟,奚未央相信,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希望从自己的徒弟嘴里听到说:我爹爹告诉我,师尊你当年喝醉了酒,抱着根柱子一边哭,一遍喊自己真的很想娘亲吧?
且就是这样一件小事,那么多年来,顾砚每回见到奚未央,都要拿出来说一遍。说完了,他还要再感慨一番,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奚未央的酒量不似从前,当年那样喝醉了的名场面,可惜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每每这时,奚未央就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可惜?可惜个鬼。
如果不是司空晏那个混账玩意儿,故意把酒兑在一起给他喝,他当年也不会醉好吗!
作为同伙的顾砚,到底是哪里来的脸,把这事儿一遍遍拿出来说的?
亏得顾砚没有真的和顾鉴讲,要不然,奚未央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气到去把顾砚的牌位痛骂一顿。
这头奚未央是在庆幸自己免于社死,却是不成想,他松一口气的轻快神情,落在了顾鉴的眼里,就变成了——听见顾砚说他好,奚未央就那么开心吗?
凭什么呀?
顾鉴心中无端溢满了委屈与不甘:奚未央你有什么好开心的?顾砚根本就没怎么在妻儿的面前提过你。他根本就不在意你,觉得你特别好的人,分明就是我啊!
顾鉴心里不忿,却又忍不住的还想要继续自虐。他想了想,咬着牙又问奚未央道:“那师尊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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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觉得,我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奚未央:“他啊……”
每一个人心里,看待人或事的态度都不一样。顾砚年少时风流名声四境皆知,到头来却是为了顾鉴的母亲,拒绝了家族所安排的联姻,最后又因为此事,闹到与家族决裂。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风流多情的世家公子,最后居然成了一个情种,又因为苏窈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子,甚至还是一个被嫁给将死之人冲喜的寡妇,所以顾砚的痴情并没有成为一桩美谈,相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顾砚都是四境之中一个声名狼藉的“笑话”。
后来,时间渐渐过去,新闻覆盖了旧闻,隐姓埋名销声匿迹的顾砚,依照他的誓言,彻底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有些人还记得他,更多的人早已经遗忘。那名为“顾砚”的笑话与风波逐渐平息,——世事大抵如此,浪潮汹涌过后回头去看,不过是一片虚幻的泡沫,亦或者,连泡沫都不复存在。
作为顾砚的挚友,奚未央清楚的知道顾砚的几乎每一件事。许多人都说顾砚不像样,甚至是骂他没有良心,对不起家族的多年栽培……站在不同的立场,奚未央没有资格去说任何人的看法是错误的,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认为顾砚很勇敢。
奚未央永远也抛不开、放不下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在做几乎每一件事情之前,奚未央都已经习惯了三思而后行,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顾砚一样的随性。所以奚未央羡慕顾砚,即便顾砚的有一些行为,他也不见得认同,但他依然羡慕对方,因为顾砚有着他一生都未必能有的“勇气”。
要同一个孩子,去形容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奚未央不论这么想,都觉得不恰当。最后,他反问顾鉴:“阿镜觉得呢?”
“在你的眼中,你的爹爹,是一个怎样的人?”
顾鉴:“……”
顾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毫无疑问,顾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如果顾鉴没有生出那些不该存在的怀疑的话。
可惜,怀疑一旦存在,便像是在人的心底里扎了根。它一点一点的蔓延生长,令顾鉴所有对于父亲的记忆,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究竟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男人都是擅长欺骗与表演的生物,甚至就连感情和欲求都可以大言不惭的区分作两样。顾鉴好像是在努力的说服着自己:“我爹爹他……很爱我和我娘。”
“是。”
奚未央点了一点头,他认真的告诉顾鉴:“这就够了。”
“不论将来,你听见有人如何的讨论、评价你的父亲,阿镜你记住,那些都不是你需要去为之烦恼的东西。”
“因为,顾砚他是你的父亲,不是他们的。”
奚未央道:“你可以感受得到你爹爹对你和你母亲的爱,但是他们感受不到。人云亦云何其容易,只要照着说就好了,甚至都不需要耗费脑力去思考。要是为了这些废话自寻烦恼,蠢货就成了你自己了。”
顾鉴:“……”
顾鉴隐露诧异。
奚未央见了,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顾鉴摇了摇头,他看着奚未央道:“没什么。只是……师尊你,居然会说人是‘蠢货’诶。”
奚未央:“……”
奚未央思考了一瞬,“蠢货”这个词究竟算不算脏话,思来想去,他觉得应该不算,但是当着小孩子的面,下次还是要注意一些,不说这样的话为妙。
却不想,在他还没有开口前,顾鉴已经说道:“师尊说的话,弟子记在心里了。”
“我相信我爹爹。”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相比于突然无端的揣测,顾鉴此刻选择,相信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
在小顾鉴的记忆之中,顾砚、苏窈,还有他,他们就是无比温馨和乐的一家人。就像是奚未央所说的,顾砚爱他们。顾鉴愿意相信这样的感觉,也愿意相信奚未央。
只是……
顾鉴似乎还是很不安,他忽然缩进了奚未央的怀里,抱着他说:“师尊,我害怕。”
害怕?
奚未央猜,顾鉴是在害怕些什么呢?害怕那些杀害他父母的仇人吗?
“别怕。”
奚未央安抚的回抱住了顾鉴,他轻拍着顾鉴的后背,和他说:“阿镜,你还小,有很多事情,你大可以不必想的太多。因为师尊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
顾鉴:“……嗯。”
“我是师尊最重要的人吗?”顾鉴闷闷的和奚未央强调,“师尊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奚未央点头,他认真的答应顾鉴:“你是。”
顾小朋友终究还是缺爱又敏感。奚未央想,反正他这一辈子,应该也不会有自己亲生的孩子了,徒弟虽然收了三个,但顾鉴似乎终有不同,除却师徒之谊外,奚未央愿意将顾鉴当做是自己的孩子。
顾鉴不知奚未央心中的真实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确定自己在奚未央心目中的重要程度。既然奚未央说了他最重要,那么从今往后,他就是最重要,也只会有他最重要。至于从前,奚未央在意谁、喜欢谁,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除却十五年后那个莫名其妙的“情劫”以外,其余所有,在顾鉴的心里,从此都可以一笔勾销。
“好。”
顾鉴窝在奚未央的怀里,和他说:“师尊,我当真了。我相信你。所以今晚,你能不能陪陪我,别让我一个人睡呀?”——
作者有话说:师尊:为什么?难道你尿床?
镜子和师尊两个人的想法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的居然还都对上了,而且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理解是错误的【摊手】
唉,我努力的让小镜子快快长大~
今天的小镜子也在努力生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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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顾鉴这小孩惯会打蛇上棍,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奚未央再知道他的德行不过,——原来先前撒了那么久的娇, 居然是为了提这一点要求呢。
顾鉴的年纪这么小, 奚未央有时候想想,叫这么一点大的孩子,自己晚上一个人睡,他也会担心顾鉴害怕不害怕,甚至还会忧心顾鉴夜里知不知道要起夜。不过,从事实来看, 顾鉴小朋友很棒,那么久以来一次床都没有尿过, 他的这些担忧, 委实是多虑了。
奚未央问顾鉴:“怎么忽然想要我陪你了?”
顾鉴微微摇了摇头,说:“不是突然。”
“其实一直都想,只是怕师尊不答应。”
奚未央:“?”
奚未央道:“原先怕我不答应,现在又不怕了?阿镜, 这是个什么缘故?”
顾鉴说:“现在也怕的。可是明天……明天要举行开脉仪式。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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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疼。”
人可以脆弱, 但是不能一直脆弱。否则, 这因为“脆弱”而引起的心疼, 便该要变得不值钱了。
开脉究竟有多疼, 顾鉴没有经历过,他也不敢多想。毕竟作者可是写了,男主在疼晕过去之后,又被活活的疼醒过来一次,最后再度疼晕, 这一回倒是没醒,直接昏迷到了第二天。虽然他醒来之后神清气爽、身轻体健,但在开脉之时,他还是承受了非人的疼痛,这是顾鉴避无可避的。
顾鉴的确是想要和奚未央撒娇,也的确想要赖着和奚未央一起睡,这些都是真,可将那些私心全部抛开,顾鉴怕疼这一点,更是真的不能再真。
许多人以为,成年人怕疼,尤其是男人怕疼,是一件非常矫情的事情。实则不然,每个人的痛阈不同,有些人天生痛阈就低,同样是被拧一把,顾鉴所感受到的痛感,可能就要比其他人强烈。顾鉴能够忍得住疼,这是一回事,但他怕不怕疼,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痛觉比别人敏感了那么多年,要说顾鉴不怕疼,他自己首先站出来不同意。
——那可是痛度仅次于废灵脉的开脉啊!
顾鉴怎么能不怕!
原著里顾鉴开脉仪式时,奚未央也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并没能亲自到场,所以为顾鉴开脉的人,就成了他的五师叔,孟澧泽。顾鉴也不清楚,这个开脉仪式,是一定非得这么疼,还是可以缓着点疼。但总归,现在奚未央就在他的身边,不论有用没用,提前和师尊撒个娇讨个饶,总是没有错的。
顾鉴抱着奚未央的手臂,满眼都是亮闪闪的希望,他试图和奚未央讨价还价:“师尊,我听说开脉很疼的,我特别怕疼。所以,……可不可以,轻一点?”
奚未央:“……”
奚未央也知道开脉疼,毕竟每个人都经历过,他小时候开脉的时候,也疼得险些昏过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奚未央一向很清楚,但问题是,“不能轻一点。”
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够。
“开脉本身,便是一个将你体内原本干涸狭窄的灵脉冲开,令它能够汲取天地灵气的过程。诚然,决不能够用力过猛,否则一旦损伤了灵脉,将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如果因为怕疼而没有将灵脉完全冲开,导致将来你修炼时经脉阻滞,这同样会害你一生。”
所以,奚未央劝慰顾鉴道:“阿镜,没有人是不怕疼的。勇敢一点,忍一忍就过去了。好不好?”
顾鉴:“……”
顾鉴的心里觉得不太好,但是没用,他再怕疼,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牙点头,说:“好。”
“不过,”顾鉴故意问奚未央道:“师尊也怕疼吗?”
“自然。”奚未央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淡淡笑了笑,语调平静,“这世上,哪里会有人真的不怕疼呢?”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忍”字罢了。
心上悬刀。
这是多么的贴切。
在奚未央年少的时候,他其实不大懂这个道理。如果说顾鉴的痛阈低,那么奚未央恰巧正与他相反,在疼痛感知这方面,奚未央的耐受程度一向很高。是以,在奚未央小的时候,他总是天真的认为,人所需要忍耐的极限,莫过于疼痛,而忍痛对他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直到成年之后,自由与幼稚,一道被逐渐的剥离禁锢。奚未央也不知是在哪一天、哪一刻,猛然惊觉,随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地位越来越高,他不仅不能够随心所欲,反而年龄的增长与身份的改变,将他套入了无尽的枷锁。身在其位,有数不清的事,是北境首座的不可为。至此,奚未央方才清晰的明白,究竟何为刀悬心上。
“怕疼并不是件丢人的事情。”奚未央安慰顾鉴说:“如果疼得狠了,真的没有必要强忍着不出声。不过,你明天大抵也发不出声音来。”
顾鉴:“啊”
顾鉴疑惑:“为什么呀?”
奚未央于是,很贴心的和他解释:“当然是因为,我会给你团布咬着。不然,你疼得咬伤了舌头可怎么办?”
顾鉴:“……”
顾鉴选择从现在就开始沉默。
【微笑jpg.】
思虑周全固然是好事,但奚未央竟然已经连堵他嘴的布都准备好了,这委实也太“周全”了一些,即便顾鉴知道他是纯粹的出于好意,也依旧忍不住头皮发麻。
——就好像在原著中,奚未央分明是为了不让男主失去控制,被吞噬成魔,然而他的处理方式却是那样的痛苦与极端,伤人又伤己。
套用一句经典的魔性台词,那就是:男主你虽然成为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废人,但奚未央他可是痛惜得险些丢了半条命啊!
隔世里的冤孽情债,到如今想来,原主的灵魂似乎依旧心绪难平。——却又似乎,也仅止于那一点心绪难平了。
毕竟,如果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连起来看,原主也不见得就完全占理。许是随着两道灵魂的逐渐融合,顾鉴虽然仍有许多事情记不清楚,但他隐隐约约,也能够慢慢模糊感知到,原主所经历的那些故事了。
原主不想变成废人,想要逃离玄冥山,这些顾鉴都能够理解,只是除却理解之外,就连顾鉴,也忍不住要说一句,他的确是挺下作的。
所以也不要怪玄冥山给他下通缉令。这种下药强上完师尊后,跪地痛哭深刻忏悔,然后趁着对方一时心软,继续打感情牌忽悠,最后还要卷走师尊乾坤袋的感情骗子,的确是恶心人的很。顾鉴代入思考一下,如果沈清思遇见了这种渣男,他也得恨得想把对方大卸八块。
原主对奚未央挖他的丹田心有怨念,又因为欺骗了奚未央而心存愧疚。这两种情绪在顾鉴的心中交织,最后竟然逐渐演化作了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楚,——顾鉴忽然恶向胆边生,他盯着奚未央的脸看了几秒钟,正在奚未央疑惑时,恶劣的向着奚未央的腰侧伸出了魔爪。
奚未央:“——哈?!”
谁也想不到,奚未央这样一个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狠人,他居然!怕痒!
奚未央的痛阈与痒感,简直就是反比,他有多能忍疼,就有多么的怕痒。——别问顾鉴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原主带给他的直觉。
“阿镜——!”
突然被“攻击”,奚未央险些本能地要将顾鉴一脚踹开,好在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奚未央硬是忍住了。不成想,他对顾鉴心软,顾鉴对他,却是半点也不手软,得寸进尺的挠腰侧还不够,急的奚未央脸都涨红了。他倒是想要推开顾鉴,又怕用力过猛伤到孩子,可若是不用力……
奚未央就只能被顾鉴按着“欺负”。
甚至,他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一开口,便是控制不住的笑:“哈哈哈哈哈……你停……哈哈哈,你走开啊……哈哈哈哈……”
“师尊这么怕痒?”
虽然心里大约有点数,但奚未央的真实反应,还是超乎了顾鉴的预料。看着奚未央这样“痛苦”,顾鉴也有些于心不忍,总算是停了手,他想了一想,又建议奚未央道:“要不要,我也给师尊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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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未央:“………”
奚未央的身体微蜷,侧躺在榻上笑劲仍存。他头上束发的发簪被顾鉴闹得脱出去了一半,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蓬松散乱,额角落下的鬓发沾染了汗湿,全部一丝一缕的黏在额头与脸颊上。顾鉴跪坐在奚未央的背后,他看不清奚未央此刻的神情,眼中只有一截泛着薄红的修长颈项,以及那藏在乌黑发丝间,几欲滴血的一点圆润耳垂。
“我好想……现在就能立刻长大。”
顾鉴怔怔的注视着身前的奚未央,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仅仅只是说给自己听的呢喃,偏偏奚未央气息才缓,他稍一定神,落入耳中的,便是顾鉴的这一句话。
长大?
小孩子似乎总会盼望着,自己能够快快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可是,做个大人,又有什么好的呢?
“为什么要想立刻长大?”
奚未央的呼吸,终于完全的恢复了正常,他转过身来,就这样躺着望向顾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存在任何顾虑,也不需要承受任何压力。——所有奚未央这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他都期望着,能够在顾鉴的身上实现——
作者有话说:咳咳,你们应该知道镜子为啥想要长大……
总感觉后面这段我写的很柴,但是不敢细写,怕有敏感词……
上辈子镜子为了逃命,的确是在骗人,但就像是师尊之前说的,如果他被骗了,只是他愿意被骗┓( ` )┏感谢在2022-11-27 20:11:41~2022-11-28 22:24: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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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作为一个成年人, 顾鉴有不赖床的自觉,——除非是忍不住。
奚未央已经很放纵顾鉴了,辰末巳初方才开始催促, 然而顾鉴只要想一想开脉这件事, 内心就充满了抵触,他将被子蒙过头顶,开始假装沉睡的蚕蛹。
奚未央先是不管他,兀自更衣洗漱,等到一切完毕,这才又开始叫顾鉴:“阿镜, 我知道你醒着,你还准备在被子里躲多久?”
顾鉴:“……”
顾鉴闷在被子里, 哼哼唧唧的扭了扭, 他不情不愿的探出半张脸来,睁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奚未央,说:“师尊,我昨夜没睡好, 我困。”
奚未央:“我知道。”
奚未央也不是那种深度睡眠的人, 或者说, 修炼修到了他这个地步, 除非是重伤昏迷, 否则正常状态下, 他们是几乎不可能陷入“沉睡”这种状态的。顾鉴昨夜躺在他的身边辗转反侧,接近凌晨方才熬不住的迷迷糊糊睡去。奚未央也不直到,顾鉴这样小小的年纪,究竟能有什么心事,五岁就开始失眠了?
顾鉴:“……”
如果要顾鉴总结一下失眠的原因, 那大概就是喜忧参半吧。
能够和奚未央睡在一张床上,哪怕只是并排躺着,顾鉴心中也依旧激动的不行,恨不能在床上翻跟斗打滚。奈何快乐总是短暂,顾鉴转念想到,再过几个时辰,他就要忍受开脉那非人的剧痛了,心中所有的快活喜悦顿时减半,真真是越想越怕,恨不能长叹出声。
昨日听见顾鉴说怕疼,奚未央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谁都不是受虐狂,不怕疼,难道还喜欢疼吗?但问题是,顾鉴的这种怕,是不是有点怕过头了?
沈清思和沈不念开脉的时候也疼,但他们哪怕是自我安慰,也要安慰自己说“不怕”,哪有像顾鉴这样,越想越怕,能赖则赖的?
奚未央对顾鉴道:“你再是赖,也一样躲不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阿镜,你是自己乖乖的起床呢,还是要师尊来提你出来呢?”
顾鉴:“……”
顾鉴欲哭无泪的道:“不劳师尊动手,弟子这就自己起来。”
“不过……”
奚未央:“不过?”
顾鉴一面坐起身,一面同奚未央提要求:“今晚,师尊还能陪着弟子吗?”
奚未央点头,想也不想便道:“自然。”
——按顾鉴这般模样,奚未央只怕他八成是要晕,那自然是要陪着的。
顾鉴闻言,心中舒坦了不少,又开始得寸进尺的问:“那后日呢?”
“后日,师尊还能……不,不对,是弟子还能,陪着师尊一起睡吗?”
奚未央:“……”
顾鉴的眼神实在太期待,这是奚未央从未见过的。回想他自幼在玄冥山、在奚云逸的身边清修,多年以来,奚未央所见之人,包括他自己,大多见惯了“世面”,也习惯了隐藏,少有将喜怒形于色之人。就连沈不念这样的孩子,也从小就被教导要端庄有礼,不得大惊小怪。——哪里像顾鉴,只为了这样一点小事,两颗眼眸,便能如此明亮,完完满满的,全都装着他。
奚未央心里觉得顾鉴这是不知礼数,仗着自己宠溺便放肆胡来,他分明应当拒绝。然而被人依赖,被人仰慕的感觉总是容易蒙蔽人的心智,奚未央亦不能免俗。他对顾鉴的偏爱又一次打败了理智,奚未央算是看穿顾鉴了,于是索性问他:“只有后日?”
顾鉴:“……?”
所以,奚未央这话的意思是,可以不止后日?
顾鉴大惊,心想,竟还有这等好事?!
“不不不!”
顾鉴赶紧摆手,他这回倒是诚实的很,告诉奚未央道:“弟子日日都想同师尊一道睡的。只是,只是生怕师尊嫌我黏人不愿意。”
奚未央听罢,点头赞同道:“嗯。你是怪黏人的。”
“日日同你一起睡,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奚未央本来下意识想开句玩笑,说否则你将来的道侣可该怎么办,转念一想,顾鉴现在才五岁,懂什么道侣不道侣的,于是便又将这句话给忍回去了,只同他道:“你若是勇敢些,快快起来,为师便允诺你,你在这心渊境里住着时,我许你同我一道,可好?”
“此话当真?!”
顾鉴强调:“只要我在这心渊境中住?”
奚未央不曾多想,他点头答应道:“是。”
奚未央心道:能有多久呢?等顾鉴参加完明年的春考,便就回一叶院去和沈不念住了。总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家伙黏人,要一起睡,那就随他好了。
岂不知顾鉴一早就将空子给钻好了——只要他在这心渊境里住?那谁知道他能住几回。又不是这几个月里呆完,他就这辈子不进来了。到时候……
总归是奚未央自己承诺的,便是他往后要赖,那也是顾鉴占理。
这头讨不着好,总还能有别的地方占便宜。顾鉴哪能让自己做亏本的买买?
顾鉴伸出手掌,和奚未央说:“那就击掌为誓,师尊说的话,可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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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未央眼看顾鉴这严肃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这么认真?”
顾鉴点头,较真的道:“我很当真的。”
“那好,”奚未央笑着同顾鉴的掌心贴在了一起,说道:“现在阿镜满意了吗?”
“满意!”
简直就是太满意了,满意到恨不能抱着奚未央用力的亲一口!
顾鉴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骗的人啊!
你说奚未央单纯吧,他其实见得多了,可你要说他世故吧,他在同人许诺之前,又完全不会去怀疑有没有陷阱。顾鉴突然很好奇,奚未央是对所有信任的人,都如此的放心,还是仅仅只对他偏爱?
可惜,这疑虑只能暂且存在心底,不能问,一旦问了,顾鉴的小算盘,便就要露馅了。
成功给奚未央埋了好大的一个坑,顾鉴心中满是欢喜,甚至,只要想到自己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抱着他家香香的师尊睡顾鉴就连开脉,都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了。
嗐。就像是奚未央说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总归是要痛那么回的,那就忍忍呗。
不就是晕过去两回嘛。好事儿啊!顾鉴就不信,自己的痛觉能敏感到晕过去了还痛,他安慰自己,就当是睡了两觉,睡醒之后,一切的痛苦都会过去,他将可以开始修炼,就像是顾鉴答应奚未央的那样,他要努力的卷起来,成为新一届的玄冥山卷王,也只有这样,十五年后,他才可以有底气,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
开脉仪式,是一个决不能被打扰的过程,因为一旦为孩童开脉的修士受到外界影响而心绪不定,下手出现失误偏差,那么被开脉的孩子,就很有可能,因此而断送仙途。
玄冥山财大气粗,为开脉事宜,甚至不惜斥巨资建造了一座“玉楼”,这玉楼好似一座高塔,因为外层以纯白灵玉为墙,故而得名。不夸张的说,除却玄冥山的护山大阵之外,这座用来为弟子们开脉的“玉楼”,绝对是玄冥山防御最强的地方。
奚未央牵着顾鉴的手踏入玉楼,顾鉴只觉这楼中面积,分明要比在外面所目测的更加宽阔许多。奚未央同他解释道:“这是拓展阵法,最大可以延伸拓展实际面积的一倍之多。”
顾鉴惊叹的点头。其实乾坤袋这东西,便是拓展阵法的产物,只是根据储物需求的不同,其中会折叠数量不一的拓展阵。拓展阵法本身不难,只是很基础的法术,奈何随着被拓展空间的大小不同,所需要用的灵石数量也天差地别。似玉楼这样大的空间……顾鉴只能说一句,玄冥山果然是财大气粗。
玉楼共计九层,每层有九间,共计八十一间可以被完全封闭起来的玉石房间,这些房间一旦关闭,哪怕是极其强烈的攻击,内部也很难感受到,可以说,玄冥山为了门下弟子开脉时的绝对安全,真的是花了很大的财力与人力,去建造这座玉楼。
“每间房间都是一样的。”奚未央自然是觉得就近挺好,但玉楼之中的布置其实很不错,不乏许多奇思妙想的小机关,于是奚未央又问顾鉴道:“阿镜想要上去转转吗?”
顾鉴:“不太想。”
不是顾鉴不好奇,他只是纯粹的懒。
不想爬楼梯。
奚未央也不想,两个人懒到一块儿了。奚未央道:“那我们就左手这间……五师弟?”
奚未央牵着顾鉴转身,正准备前往左边最近的一件房,一转身,却见孟澧泽走进了玉楼,这实在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
须知,孟澧泽至今膝下空空,莫说亲传弟子,他就连记名也没有,今日又是独自一人前来玉楼,着实叫人看不懂缘故。奚未央问孟澧泽道:“莫非,这么多年以来,五师弟终于是遇见了合意的弟子了么?”
孟澧泽一身玄色修身劲装,袖口衣角处以银线绣纹,他这人分明是生了一副好相貌,却是一年到头的板着一张脸,莫说是难得半点笑意,孟澧泽就连说话语调,都是四平八稳到几乎不见起伏的。用苏昀朗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他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知道老五是个老实人,光看脸,只怕要误以为,他是个冷面无情的杀手呢。
孟澧泽沉默的注视了奚未央片刻,他微微一点头道:“算,也不算。”
奚未央:“哦?”
“这又要怎么说呢?”
孟澧泽的视线下移,他看着顾鉴,不觉叹道:“昨日紫极殿中一见,只觉这孩子与剑道有缘。可惜,迟了一步,已是二师兄的爱徒了。”——
作者有话说:我来了我来了~
以后:
镜子:师尊,你答应过我的,只要……
师尊:没事,不担心,我已经把秘境锁了【淡定】
第37章
孟澧泽, 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纯粹的剑修。
这纯粹二字,不仅仅是形容他修的道,更体现了他的为人。在孟澧泽的生命之中, 仿佛除却剑道之外, 其他所有的一切人与物,都很难真正的触动他的内心,又或者他有所触动,但这一点外来的触动,与他真正关心在意的“剑”比起来,着实不值一提。于是, 这就造就了一种孟澧泽十分冷漠,不近人情的感觉。
然而, 实际上, 所有了解孟澧泽的人都知道,他绝非无情之人,只是大部分的时候,孟澧泽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游离在众人之外, 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几乎漠不关心, ——直到突然出现某一个人, 或某一件事, 能够令他心有所感, 孟澧泽方才会瞬间“复活”。
那个令孟澧泽从自我游离状态之中“复活”的人,就是顾鉴。
人与人的气场合不合,实在是一种玄学。
陆离不喜欢顾鉴,其中或多或少,的确是带了一些讨厌顾砚的成分在, 然而作为一个已至不惑的成年人,他还不至于因为迁怒,就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抱有成见。说到底,不过是陆离从见到顾鉴的第一眼开始,就与他气场不和,这第一眼的眼缘糟糕,往后顾鉴不论做什么事情,只怕在陆离的眼中都难讨着好。孟澧泽同样,他也是一个很注重眼缘的人。
只是与陆离截然相反,孟澧泽从见到顾鉴的第一眼起,就非常的中意这个孩子。
中意到不论顾鉴怎么样,看在孟澧泽的眼里,都能自带“滤镜”。就连星辰大阵昭示顾鉴的心中执念深重,孟澧泽也能将此解释为,“执着一心”乃是身为剑修,所必须具备的品性,顾鉴居然连这一点都“吻合”上了,那可不就是有缘嘛!
只可惜,君生我未生。当孟澧泽发现顾鉴这个令他惊艳的“梦中情徒”的时候,顾鉴已经成为了他二师兄的小弟子。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常言又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不论是哪一点,孟澧泽都不能去与他的二师兄争抢爱徒。
便是他抢到了,顾鉴无缘无故改换门庭,拜了一个师尊没两天,就又改投师叔的门下,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着实是令人不耻,又该叫顾鉴怎么做人呢?
孟澧泽既不能和自己从小敬爱的师兄抢人,又不能陷顾鉴于不忠不孝。他分明知道,这件事有千不该万不该,却就是抵不过心中,那只差“一点点”的意难平。
为此,孟澧泽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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