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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刻板印象害死人。但凡什么书里,只要沾上了个“仙”字的,不拘什么仙君仙尊,足有一半全都是身仙气飘飘的白衣,再剩下一半,不是青的就是绿的,活像是有什么心照不宣的规矩似的。最夸张的时候,角色若是突然换了件衣服,那可是要被怀疑“黑化”的!
等等……
黑化?
顾鉴捂脸,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虽然不常穿,但其实,玄冥山也是有“校服”的。而北方尚玄,所以玄冥山的校服,一应都是以玄色与靛色为主。若是以那种传统的刻板印象来区分,那么玄冥山的这个校服的颜色,不用说,妥妥就是一宗门的“反派”了。
亏他还是个“男主”。居然入了个“反派”门派,这可真是……何其荒谬!
“师尊你这样穿,挺,……挺好看的。”
顾鉴其实也不大清楚,自己的xp究竟是什么,但奚未央今天这一身出现在他的面前,顾鉴着实是招架不住,眼睛一旦盯上了,就好像再也拿不开了。因此,现在弄得个,他是既想要看奚未央,又不大敢盯着奚未央看,只生怕自己的眼神太过于直白,可是又忍不住,于是人在眼前,顾鉴却只能做贼似的“偷瞄”,他十分真诚,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建议奚未央:“师尊您刚才也说,您平日里,素的颜色穿得多了,所以想要换换……弟子其实觉得,这样明艳的衣裳,您可以常穿!因为……真的挺好看的。”
奚未央:“嗯。”
他同顾鉴说:“我也这样觉得。其实我以前,穿衣裳全没什么一定的,但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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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未央忽然短暂的静默了下,方才继续道:“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为师便发现,身为一方首座,总归还是要穿得庄重一些。——这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不识好歹又狂妄无匹的人,虽然并不足为虑,但遇见了,却着实叫人心烦。”
甚至是,令人作呕。
奚未央的眼底隐隐透露几分厌恶之意,顾鉴瞬息便捕捉到了,他不自禁的握住了奚未央的手指,轻声的喊他:“师尊——”
奚未央:“……”
奚未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反握住了顾鉴的小手,安慰他道:“我没事。”
不过是恰好提起,便想到了件不大美妙的旧事。彼时奚未央才继任玄冥山的首座之位,各方门派家族陆续皆来道贺,奚未央连轴转似的忙了大半年,正是精神与体力都极度透支,却仍旧不得不紧绷着弦的时候。一日,他独自在山中漫步散心,却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跟踪,奚未央奇怪不已——在玄冥山鬼鬼祟祟的跟踪首座,且看那人,修为也是稀松平常,奚未央实在是想不出来,他究竟能有什么目的。
“什么人?”
见被点破,那人也就不再躲躲藏藏,他从一棵树后转出来,相貌原也能算得上俊朗,却偏偏满脸的猥琐之意,鬼鬼祟祟的看四下无人,便要往奚未央的身上贴:“看样子,奚首座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四年前在中州,天乐坊里新来了个乐师,来历不明却竟一曲成名。那时候,多少人豪掷千金,只为了听那乐师演奏一曲,……金银玉佩就和路边不要钱的石子一样往上头砸,竟然连遮挡的屏风都打歪了……”
“奚首座,您可不知道,当年我在下边,就看了您一眼,魂都快跟着您一道走了……”
“——放肆!”
那人胡言乱语也就罢了,奚未央想不到他还真敢色迷心窍,伸手就想要来摸他的脸:“你想做什么?”
奚未央忽然明白了,他看着那人道:“怎么,你这是打算,拿当年的事情来威胁我?”
“怎会,怎会?”
那人盯着奚未央,眼睛都快绿了:“说威胁多难听啊!小人的嘴一向很严,只要美人你肯同我好一好,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和别人吐露一个字……好神仙,我可不敢骗你。”
“是么。”
自从十五岁被奚云逸和陆离抓回玄冥山,紫极殿下关了三年后,奚未央其实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杀意了,——除非实在忍不住。
他并不是什么极度洁癖者,但奚未央真的很讨厌不熟悉的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尤其是那样带有x骚扰意味的动手动脚,简直就把奚未央给恶心坏了。杀意不过瞬息,瞬息过后,这世上从此少了一个活人,而地上,就此多了一具死尸。
那具尸体,最后全拿去给陆离的药草当了肥料,——在保护奚未央这一点上,陆离向来都是不计手段,也没什么底线的。
至于在玄冥山失踪了个大活人这种事,反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对方那么大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平常品性也不怎么样,来玄冥山拜贺,还要三天两头的跑出门找乐子,现在人找不见了,玄冥山表示他们也很无奈。
本来就不是他们自家门下的弟子,难道还指望着他们来约束吗?
那小门派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生吞下了这个哑巴亏。毕竟不论情理公私,他们那样都不占,且往长久计,他们总归还是要仰仗玄冥山的。
……
当年的这些故事,奚未央摘去了少儿不宜的某些片段,只和顾鉴说,是那人鬼迷心窍,意图调戏自己,又将具体细节全部省略,顾鉴却仍旧还是听得心有余悸——要知道,这世上什么最吓人?不是事无巨细,恰就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几个字,好似说清楚了,又好似什么也没有说,偏偏给人以无限想象的空间,这才叫吓人。
……能把奚未央气到当场杀人,顾鉴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狂徒究竟对都对奚未央做了些什么!
“杀得好。”
只要一想到,那人的咸猪手很有可能碰过奚未央,哪怕只是沾了一沾衣袖,顾鉴都觉得恶心。
“像这种人,”小小年纪杀心就这样重,顾鉴总得为自己找点补,他略一思索,立即便改口道:“他就连……的胆子都有,可见平素,欺男霸女的事情也定然没少干。师尊,您这不叫心境不稳,您这是为民除害!”
鼓掌!
奚未央:“……”
奚未央轻轻地捏了捏顾鉴的脸颊,显然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道:“就算是‘为民除害’,其实也不该一杀了之。我当年,终究还是年轻。”
“好了,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提这些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
奚未央转换话题,他任由顾鉴撒娇挨着他,问顾鉴:“阿镜从今往后,便又长大一岁了。六岁的生日礼物,想要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很好,过完这个生日,镜子就可以准备考试,然后离开师尊,开启时间大法了……
镜子:我终于可以长大了吗?
作者:只是让你长十岁而已啦~
第54章
六岁的生日礼物?
那顾鉴当然是想要师尊。
不过, 这不能说。
“许愿说出来了,就不灵了。”
奚未央:“……”
奚未央有时候,真是忍不住的觉得顾鉴真有意思。他问道:“可是你不说, 我又该怎么给你呢?”
“这就不劳师尊费心了, 嘿嘿。”
顾鉴摆着手,话说到一半,实在忍不住贼笑出了声,他神秘兮兮的趴到奚未央的肩头,贴在他的耳畔道:“师尊,弟子已经想好了, 弟子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样的。虽然不能说出来, 但是弟子每年都会许愿。若是不能实现也无妨, 反正弟子年年都会如此许愿。若是将来有朝一日,可以成真……那便就应了那句话,心诚则灵。”
奚未央:“?”
顾鉴这一番“宏愿”,着实是听得奚未央吃惊不小, 也不知这孩子, 脑子里神秘兮兮的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只是——“阿镜, 你是不是把生辰礼物, 和生辰愿望弄混了?”
顾鉴:“没有啊。”
只要不把那愿望说出口, 顾鉴就能坦坦荡荡。他理所当然的对奚未央说:“我想要的生辰礼物, 和生日愿望,是一样的。”
“哦?”
这倒是奇了。奚未央想不到:“这世上还能有什么生辰礼物,是不能说出口的?”
他更想不通的是,“若你一早就知道,有些东西得不到, 又为何要执着的许愿呢?”
顾鉴:“?”
顾鉴迷惑的看了奚未央一眼,严重怀疑自家师尊的脑子不会拐弯。
“要是能够得得到……”顾鉴问奚未央,“那还要许愿做什么?”
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世人,才会许愿啊!
奚未央:“……”
奚未央又一次被顾鉴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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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口无言,心中难免感觉憋屈,他禁不住微恼道:“明知得不到的东西,却还要向着不存在的虚空神明许愿,痴妄。”
这样的话听在顾鉴的耳中,难免显出点气急败坏的意味来。顾鉴觉得这样的奚未央很新奇,很可爱,忍不住的就一歪头,在奚未央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虽然没有糊口水,但声音仍旧十分响亮。
奚未央再一次惊呆了。
他诧异的侧首瞪着近在咫尺的顾鉴,却听小朋友的肚子无比及时的“咕噜”了一声,奚未央才欲开口,顾鉴便已经抢在了他的前头,中气十足的大声道:“师尊,我饿了!”
“您给弟子下碗长寿面吧!”
如果,一定要说出一样东西,来作为生辰礼物的话……
顾鉴抱着奚未央的手臂,很认真的和他说:“弟子希望,每年生辰,都能够吃到师尊亲手做的面!”
“不要那些草木精灵,也不要灵识意动。”
“我就想要吃您亲手下的面!——光面也无所谓的!”
奚未央:“……”
奚未央原本惊诧之下所想要说的话,此刻听完了顾鉴这样噼里啪啦的一堆,他哪里还能再记得?就算是他真记得自己要说什么,这一会儿,奚未央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顾鉴想要吃长寿面,这样小小的一个要求,他难道还能不满足吗?
顾鉴:“……”
顾鉴兀自嘟哝道:“……才不是小小的要求。”
奚未央:“什么?”
冷不防顾鉴突然大声,对着奚未央的耳朵便喊道:“——是每年啊!”
一次两次,自然简单,不值一提。可若是每一年……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了。
顾鉴一口气吼完了,又莫名的委屈,他重又变得小声,和奚未央说:“每年的话,很难做到的……”
奚未央:“……”
奚未央能够理解顾鉴那点别扭细腻的小心思,然而,如果将顾鉴的这一点小心思归结为“浪漫”的话,那么奚未央想,他大概就属于那一类,天生对“浪漫”过敏的人。
奚未央能够理解,也懂顾鉴的仪式感,可若要为了那么一点点的仪式感而患得患失,奚未央只能暗暗的在心里长叹一声——矫情。
“每年为你的生辰煮一碗面,这有何难?”奚未央侧目看向顾鉴,他道:“我奚未央凡是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每年为你煮一碗面,是我所需要做到的事情,却也仅此而已。至于你能否吃到那一碗面,这就全凭你顾鉴自己了。”
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首座不可轻动,若非万分紧要的事情,奚未央一般不大可能离开北境,顾鉴他们却不一样,随着年龄的长大,他们总会有出门历练的时候,介时一走便是数载,怎么可能真的岁岁都赖在师尊的身边?
因此,顾鉴总要和奚未央强调“每一年”,可奚未央听了,心中不过是觉得顾鉴天真而已。
等顾鉴未来见识到了天地广阔、岁月飞驰之时,大约也只有“蓦然回首”,方才会记得起,小时候自己曾经满脸哭腔的缠着师尊,讨要每年的生日面吧?
奚未央禁不住的猜,到那时候,想起来现在的顾鉴,会是什么情绪呢?
大概,会觉得很囧吧?
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黑历史。
“噗……”
面条捞出锅,正倒面汤时,奚未央却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吓了旁边的顾鉴一跳:“师尊你笑什么!”
——那么滚烫的面汤,万一倒在了手上,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幸好,笑归笑,奚未央的手,始终都稳得很。
“没事。”
看顾鉴在旁边这样着急,奚未央只觉得更有趣了。他笑道:“我想到了你,越想越觉得可爱,所以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顾鉴:“……我?”
和奚未央相处了这样久,现在的顾鉴,听见奚未央这样说,几乎已经可以不用犹疑的肯定,——奚未央所想到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鉴小大人似的抱着胸,说:“师尊怕不是想到了奇怪的东西了吧?”
奚未央被顾鉴识破,也照样面不改色。他将那碗长寿面推到顾鉴的面前,反问他:“哦?你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顾鉴:“我——”
“吃吧。”奚未央笑着叫筷子塞进了顾鉴的小手里,“别贫了,小傻子。”
顾鉴:“……”
顾鉴捏着筷子,心里想,自己才不是奚未央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他只是,只是……被奚未央笑起来的美色所迷惑了而已!
对,就是这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败给美色,不丢人!
…………
入夜,顾鉴辗转反侧睡不着。
他钻进奚未央的怀里,一双眼睛明亮有神。顾鉴问奚未央:“师尊,你给师姐和师兄,做过长寿面吗?”
奚未央:“没有。”
这样把徒弟放在身边养,顾鉴还是头一个。
“那生辰礼物呢?你有给他们送过吗?”
奚未央:“……也没有。”
生辰一年一次,凡他会送给徒弟的,拿出手都是“宝贝”,哪里经得起这样年年送?
顾鉴的眼睛,叫奚未央这二连否定,说得愈发亮了起来。
“所以——”
顾鉴问:“您为什么,要给我煮长寿面,还问我,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呢?”
“因为我在师尊心里,是不一样的吧?”
即便不说出口,细节处的偏爱也无法隐藏。奚未央似乎颇有些无奈,他和顾鉴说:“你就非要把这些,全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吗?”
顾鉴摇头,他并指比在自己的唇畔,轻轻地“嘘”了一声。
“我不说。”
“谁也不告诉。”
因为——“这是我和师尊的秘密。”
顾鉴和奚未央说:“师尊在我的心里,与师兄师姐,也是不同的。——与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自然。”奚未央淡淡的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相同的。”
“睡吧,阿镜。——已经很晚了。”
顾鉴:“……”
顾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奚未央,沉默了许久,方才轻声的同他说:“师尊,来年春考,弟子想要考第一。”
奚未央:“嗯。”
“师尊等着。”
*
重复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晃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居然这就到了年节。
玄冥山的新年,虽然要一直放到十五过后,才会重新开课,但却终究是清净修行之所,不似红尘世间那般有着浓烈的年味。对于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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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弟子而言,过年最大的意义,似乎也只是一场长假而已。
除夕时,奚未央便将顾鉴送回了一叶院,顾鉴心里老大不乐意,然而奚未央却觉得,过年对于他们这些小孩子,就是要在一起玩才有趣,成日里跟着他做什么?——他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很好。顾鉴小心眼的记下了这个仇。沈不念问他:“师尊不和我们一起守岁吗?”
“他?”
顾鉴很不满,无意识的便又开始了阴阳大法:“师尊大概忙着要和师伯一醉方休呢吧?哪里还顾得上我们。”
沈不念:“……哈?”
“一醉方休?还是和……师伯?”沈不念又将这两个关键点默默地复述了一遍,还是越想越觉得那画面“太美”,他无法想象——“师尊他居然,喝酒吗?”
“可是,”沈不念纠结的和顾鉴说,“姐姐一直告诉我,酒是穿肠药,色是刮骨刀。……哦,还有赌,赌是最坏的东西,是毁身的根本。所以这三样东西,是万万沾不得的。……师弟,师尊他喝的什么酒啊?是那种甜滋滋的果酒吗?”
顾鉴:“……”
沈不念这样天真,天真到顾鉴简直想要当场把奚未央拉来,让他好好地看一看,他其他的两个好徒弟,对他究竟有多么深的“误会”!
哼!看奚未央以后,还说不说他成天给他“加人设”,相比于沈不念和沈清思,他顾鉴简直就是太太太了解奚未央了好吗!
“色”先暂且不提,光是酒和赌,他们的好师尊奚未央,哪样不是行家?
还毁身的根本呢?依顾鉴看,那些分明就是奚未央当年玩腻了的东西。
现在倒好,正如奚未央所说的,他当了首座,成日里穿着些冷淡规矩的衣服,便就成了清正严肃的北境之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鉴在心中,噼里啪啦的吐了一通关于奚未央的槽,一抬头,正对上沈不念那双满含着对师尊崇拜的单纯眼眸,顾鉴心中的那一堆怨念,也不知怎的,忽然就烟消云散了。
“……唔。”
顾鉴说:“是啊。是果酒。”
“酒的确不是一个好东西。”顾鉴轻轻地,拍了拍沈不念的肩,“我在心渊境时,师尊也长教导我,酒这种东西,最容易误事,所以能不沾,最好还是不要沾为妙。”
“除非——”
顾鉴狡黠的眨了眨眼,他说:“除非,你海量,能够千杯不醉。那便另当别论了。”——
作者有话说:镜子:傻瓜,你对你师尊一无所知~
第55章
心渊境中最老的一株梅树下, 奚未央正在挖酒。
崭新的朱红色皮质长靴,踏着院中终年不化的积雪,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奚未央尚未抬头去看, 耳畔便已闻得了声玉佩相交的脆响。奚未央忍不住低笑出了声,他仰头向上看,连招呼也不同陆离打,就开始“取笑”他:“师兄每次要去什么地方,都不消用眼睛去看。人未到,声音已经先到了。御风踏月练得再好也无用, 脚步气息藏起来容易,五凤珮这样的宝贝可不能藏, ——若是听不见那声音, 岂不就白戴着了?”
“是。”
此刻心渊境中,再无旁人,陆离也不同奚未央客气,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就你有嘴。”
五凤珮其实并非法器, 乃是一件世所罕有、独一无二的蕴养之物。天地初开之时, 五行灵气浓郁, 甚至足以凝结成实质, 这五凤珮的原身, 便是最初天地灵气所凝结而成的五块灵玉。后来,这五块灵玉经不知那位大能雕琢打磨,竟然串作了一串玉佩,因其五行五色,又行走之间环佩声响清越如同凤鸣, 故以“鸿鹄、朱雀、鹓鶵、青鸾、鸑鷟”五凤之名命名,又一段时间消失于世间,最终于近两百年前,被他们的师祖于一处秘境之中机缘巧合所得到,传说中的五凤珮,这才重现世间。
自从陆离来了以后,奚未央挖坑的速度明显减慢。陆离心中有数的道:“你这是自己偷偷喝酒,怕被我发现数目不对吧?”
奚未央:“……”
……倒也不必这样直白。
奚未央很快便挖出来了两坛酒,他和陆离说:“我没有喝很多。”
陆离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这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说教的话讲的多了,你烦我也烦。”陆离负手,背过身去走开两步,声音明显变冷:“这几年里,我也看开了些。身体是你的,你自己要作践,我劝又有什么用?”
“只是我还以为,这几个月里,你身边好歹跟了个小的,你会有所顾忌,多少维持一点做人师尊,所应有的尊重。”
玄冥山并不禁止弟子饮酒,却也不提倡。奚未央好像天生酒量就不错,他不曾下山之时,便会和陆离一起酿酒埋在树下,但那时的奚未央,对酒还没有很强烈的爱好,直到他之后下山历练,又遇见了顾砚和司空晏那一对卧龙凤雏,这三个人碰到一起,好家伙,奚未央简直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时候陆离看见奚未央喝酒,虽然觉得他有时候喝得也有点疯,但想着毕竟他还年轻,年少意气总有个想要与人争高下的时候,喝就喝吧,脑子清醒就好。可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顾砚同家族决裂,毅然决然带着爱妻隐居的时候,奚未央本想去找他,却被奚云逸软禁在了院子里,哪儿也不许他去,那几个月里,陆离才算是真的有些明白了何为“酗酒”,——真是一个糟糕的词汇。
几个月后,生活逐渐恢复安定,步入正轨的顾砚,总算是给奚未央来了封报平安的信,奚未央翻来覆去的看了很多遍,又一个人焦灼的在院子里踱步了许久,最后,他静静的打了一天一夜的坐,再出门时,终于不再是个浑浑噩噩的酒鬼了。
只是一旦一个习惯养成了,想要改正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喝酒这种事,幸好奚未央的意志力还行,从前他是喝酒如喝水,现在平素不去想着,也就还好,突然什么时候脑子里想到了,便就去偷摸着喝几杯,权当是过过瘾了。
……
“我真的没有喝很多。”虽然陆离显然不怎么信任他,但奚未央还是要为自己正名一下,他道:“我更不可能当着顾鉴的面喝。——他还那么小。”
厌屋及乌的陆离心想,那又有什么关系,没准顾鉴之前在家里也见得多了呢?毕竟顾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把这样的话说出口。逝者已矣,他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要去说一个死人的坏话。陆离只是恼奚未央:“你不用来同我解释,你自己心里能有数就好。——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要我来替你操这种心!”
奚未央:“……”
奚未央被陆离这一句话说得,手里的酒勺都险些丢出去,他难得震惊到目瞪口呆,奚未央瞪着对面的陆离问:“师兄,什么叫‘一把年纪’的人?我才三十多岁,就算是按照凡人百年来算,也还没有很‘老’吧!”
陆离:“哦,是吗?”
他好像诚心就是为了要气奚未央似的,听见了奚未央的申辩,陆离赶紧“好心”的提醒他:“才‘三十多岁’?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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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这样。——不过也不打紧,再过个三四年,你就不是了。”
奚未央:“……”
奚未央终于还是被陆离气到把酒勺给丢了,他问陆离:“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离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你那场十五年后的情劫。”
奚未央:“……”
陆离道:“如果不是很清楚,衍辰算错的概率,比他愿意‘开口’的概率还小,我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胡说八道了。”
奚未央:“………”
奚未央不理解,他不服气的道:“他怎么就胡说八道了?难道我就一辈子都不配红鸾星动,沾一沾那桃花运道?”
——虽然他这红鸾星,较之旁人,动得也委实太晚了那么一点,且十有八/九还是孽缘。但人生在世,若是一辈子连“情”字都不曾尝过,那难道不是很遗憾吗?
独行世间,随着年龄的增长,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可控的瞬间,感觉一人好生孤寂,纵也有几个好友亲朋,却终究是各有各的生活。每当这时,奚未央就会觉得,他可真是好生羡慕顾砚。
几间草屋便是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所爱之人携手,于红尘炊火间终老。
如此想来,那样的生活,即便只过一月一年,似也远远要比孤寂清修数百年,更像是度过了一生。
陆离听罢:“……”
等等——
“羡慕?”
好像是被奚未央所说的话惊到,陆离不敢置信般的又重复了一遍,他问奚未央:“你说什么?你羡慕?羡慕……顾砚?!”
奚未央:“……不可以吗?”
奚未央道:“我知道,对于顾砚当初的选择,你们心中多是看不上的,然而每个人的所求终是不同,世人觉得他是毁了自己,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陆离:“……皎皎,你先停一下。”
奚未央:“嗯?”
陆离的神情,看起来隐隐有些恍惚,他似乎是还没有彻底的从某一种受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也不去看奚未央,只是兀自低语道:“我的确是不知什么‘鱼之乐’……”
毕竟顾砚的事情,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世人看不上顾砚的选择,那是世人。陆离向来冷情,除却对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以外,旁人如何,是生还是死,他其实都完全不在意。之所以陆离那样憎恶顾砚当年,为了所谓真爱的妻子闹得世人皆知,不过是因为……他一直都以为,奚未央是喜欢顾砚的。
也正因为此,陆离各种看不上顾砚,看不上他的风流多情,更看不惯奚未央与他过从密切的交往。纵观顾砚那么多年来的风流情史,他不论怎么看,都绝非良人,当年眼见着奚未央被软禁在玄冥山,只能每日里靠借酒浇愁来麻痹自己,陆离真是去宰了顾砚的心都有了。
却原来……奚未央其实不喜欢顾砚吗?
但这怎么可能呢!
奚未央:“……为什么不可能?”
一场持续了十几年的误会,现在一朝被揭开,奚未央首先是感到荒唐,荒唐到可笑的地步。他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以为,我喜欢顾砚?”
荒唐过后,奚未央又开始反思自己:“我和他从来都没有什么过从亲密的举止吧?顾砚这个人,虽然的确是多情了点,但他还不至于随意到男女不忌的地步。而且……”
奚未央越说,越觉得自己都快麻了:“顾砚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反正当年肯定是不知道,之后我也不大清楚。但他知不知道,和我们是不是朋友,又有什么妨碍呢?师兄,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自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顾砚。”
“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至于当年,舅舅把我软禁在玄冥山,不让我去找他,我会那么难过,只是因为那是在顾砚最难的时候。他几乎被全天下的人抛弃了。他与家族决裂,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定然会有人趁机落井下石。而我,作为他的挚友,我想要在他最难的时候能帮他一把,——却连这样一点事都做不到。我很自责,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和其他那些离他而去的所谓“朋友”,并没有任何的两样,所以我感觉很崩溃。——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大约就是这么一回事。奚未央说着说着,一时觉得麻木,一时又忍不住的愤然,最后,他所有的情绪都归于空洞。奚未央疲惫的抬眸,他望向对面同样有些呆呆的陆离,终于还是忍不住费解的问出了那个令他迷惑不解的问题——
“师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着纯粹的兄弟情的呢?”
陆离:“……………………”
周围的空气好像被凝固住了一般的僵硬,令人难以呼吸。陆离在一阵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过后,长长的呼出来了一口气。
“无所谓了。”
成天惦记着自己家的白菜被不值得的猪头给拱了,甚至十几年后的现在,还要给猪头养孩子,却原来,全都只是误会一场。他的白菜仍旧还好端端的长在地里,三十五六岁的人,居然还能天真的说出,羡慕别人可与所爱之人携手百年这样的蠢话。对此,陆离只觉得——很满意。
再好不过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值得的人,长久的占据了奚未央的心十几年。至于那十五年后的所谓情劫么……
张衍辰都已经说了,那注定了是一段孽缘。有始无终的东西,说不准还会闹得伤心一场,可那又怎么样呢?等十五年后,奚未央早已不再年轻气盛,他注定了不会再有年轻时的热血,长大了的人总是很难再被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冲昏头脑。等那场所谓的“情劫”结束,伤情之后就把心再好好地收回来,尝过情爱之后便从此忘情,——他的皎皎,始终都只是他的皎皎。
谁也带不走他,谁也不能将他带走。一如那天上的星月,纵有盈亏,却遥遥相望,永世不离——
作者有话说:当师兄以为,皎皎对某人一片痴心十几年:
师兄:妈蛋!贱人!去死,去死,去死……死得好!
当师兄发现自家白菜其实一直没人拱:
师兄:那没事了。他已经是一颗成熟的白菜了,就算被拱,应该也会自己重新跳回坑里【确信】!
第56章
玄冥山并没有很浓重的年味, 除夕晚上除却菜肴丰盛了些外,一般很少会有弟子真的守岁,尤其是各位长老的亲传弟子, ——本来他们的师尊可能就只收了一两个徒弟, 一两个人,再热闹也热闹不到哪里去。至于其他师伯师叔家的弟子,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住处,若是没有人做第一个起头的人,那么他们相互之间串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今年与去年一对比, 沈不念真的是好想念去年在顾鉴家里过年那会儿啊!
可惜,他也就只能想想, 说出口是绝对不敢的。毕竟顾鉴家中遭逢大变, 沈不念再是缺心眼,也知道不能去捅顾鉴的伤心事。——戳别人心窝这种事,只有最没良心的人才会做。
今晚厨房的点心有蟹粉小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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