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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小黑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吃的,给什么接什么。
“黑不溜秋不会说话,哪里做得了伙伴?回头给你添个能说话的漂亮灵宠,再不济也能说话解闷。”说到这里,卫溟心神一转,“对了,你跟宗门里那位银霜长老,相处得如何了?”
他话音刚落,子桑与小鸟同时朝他望过去。
少顷,子桑勾唇笑起来,“我同银霜长老之间的小事,都让你知道啦?”
远在千里,却能把她的“感情生活”摸得一清二楚。
“不难,稍一打听便能探到风声。如何?他就是你看上的人?”卫溟上身略微前倾,压低声音仿佛眼下讨论的是两人之间的秘密。
对面卫沧掀开轿帘一角,悠然望向窗外白云漂浮于青池,注意力却定在谈话的两人身上。
子桑盯着面前好奇的眼睛,也同他一样,前倾靠近,“那你觉得,银霜长老怎么样?”
被烟波水漾的眼睛含笑注视,心中仿佛飞花坠泉,悠悠荡荡。
卫溟呼吸停了一瞬,很快嘴犟道,“不怎么样。”
子桑诧异,“怎么会?”
银霜长老“人美心善”,宗门内风评一直很好。是人就没有十全十美,何况“十全十美”的标准是什么也没法机械定义。银霜的言行就跟他的容貌一样,让她根本挑不出错来。这般人物都“不怎么样”,真不知道卫溟能看得上什么样的。
见她一脸不可置信,卫溟解释道,“元极宗虽强,然修仙界实力在其之上的宗门与世家同样不少。你前后光围着同一个宗门转,能有多少人物可挑?信不信这次来敛州的好些修士,即便银霜长老回到受伤前,也未必能胜过?”
卫沧闻言在一旁以拳抵唇,咳嗽提醒。卫溟太清楚自家胞兄的小动作,不解地朝对方望过去。
他又哪一句说错了?
俩人的互动落进子桑的视线里,叫她莫名觉得有趣。
两兄弟虽然一个内敛,一个外放,一个心思细腻,一个不拘小节,实则性情本质上接近。
任谁都未必愿意听到“心上人”被拿出来做比较,尤其还是受伤有损修为这种事。放在她以前工作生活的圈子,有谁对她说类似的话,她大约要细想想背后的隐藏含义。然而卫溟心直口快、说者无心,却当真不是想捧高踩低。
“那可怎么办啊……”子桑将小鸟从肩膀上取下来捧在手心,指尖抚摸小家伙的羽背,眼神语气略带苦恼,“就跟喜欢小黑,不想让别的灵宠分走陪伴它的时间一样,我好像,就是喜欢银霜长老那样的。”
手心里的小鸟抬起头望着她,卫沧与卫溟一时间也顿住。
良久,卫溟半失落半唏嘘道,“还真是他啊……”
他原以为她说笑的,其实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很快他又振作起来,“刚好,趁这次生辰宴银霜长老不在,看看有没有别的修士入你的眼。没准就发现新目标呢?”
哦?见世面来了?
“这么着急给我寻下家,老实说……”
子桑吊着一句话迟迟不落,卫溟先是一愣,很快神色闪过一丝慌张。
“是不是看上银霜长老?想夺人所爱?那可不行的啊?在他明确拒绝我之前,你,”她又扭头面向卫沧,“还有你,都先等着,知道吗?”
她话说完,两人一鸟皆怔住。
卫溟很快反应过来,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怎么可能!我对男子……”似乎想到什么难堪的画面,俊朗的脸扭曲成一团,“我那是……”是什么他却又说不出来。
卫沧面不改色,“我对男子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倒是卫溟,你越让他等,他越着急扑上去。”
“卫沧!你少污蔑我!我那是替子桑着想!”卫溟脸都变了颜色,作势就要大干一场。
子桑赶紧将小鸟收回怀里,免得殃及池鱼。
憋笑的卫沧、弯着眼眸“坐山观虎斗”的子桑,以及极力辩白自己取向的卫溟。
白云从轿身擦过,凉意与水气氤氲流淌。暖轿因灵力波动而摇晃,仍旧高速朝着敛州飞行。
云逸轩内,黑猫以爪子将一枚黑色棋子推向前方,“你在笑。”
“有吗?”银霜在另一处落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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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白子,收起眼底几不可察的笑意。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偏要问句‘有吗’,你说有还是没有。”黑猫前爪并拢,棋也不下了,仰头盯着对方。
银霜抬眸,视线由棋盘落向黑猫。
乌亮的猫圆眼漆黑,与瞳色浅淡的银发男子对视。
千里之外的软轿内,子桑将小鸟牢牢护在心口。
银霜忽然眼眸微弯唇角上扬,“你觉得人在什么情况下,明明对他人没有男女之情,却不介意在外人面前透露好感?”
黑猫仍旧盯着银霜,没多会儿抖了抖胡须,“总归别有用心,大概想试探别的谁吧?我哪里知道?”
说着,黑猫寻准一个空位将黑子填进去,“入凡多年,你也就刚才下棋那会儿笑得有点人味。不对劲,最近很不对劲。”
银霜收起黑猫口中“没有人味”的笑容,垂眸目光定在棋盘上。
少顷,起身道,“你输了。”
黑猫闻言眯起眼睛凑近棋盘,“输了吗?”
银霜来到窗畔。
窗台嫩芽欣欣,窗外晴光朗照。
纪怀光一行已经出发,子桑一边指腹抚摸着小鸟的脑袋,一边懒洋洋靠在软垫上,翘着唇角弯着眼眸,听卫溟控诉从小到大卫沧如何坑害他。
笑得有人味吗……
银霜眼底重新浮上某种带了些许温度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3-05-1609:59:40~2023-05-2919:50: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只看男处文(撒花被删23瓶;英梨梨8瓶;浮生.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卫氏领地坐落于敛州极北,结界是一条贯穿东西的山脉。若有平民百姓进入,多半会迷失于山中,即便侥幸走出,也绝对寻不着领地入口,久而久之,此地便成了人迹罕至的地方。
轿身上有族中徽印,暖轿轻易穿过结界,抵达山脉之后的开阔地。
轿帘彻底掀开,卫溟指着下方密集的建筑,“看,下面就是我们卫氏的族地。依山而建,绵延百里。”
夹在苍山间的狭长地带,棕红色窑堡如散落河床的鹅卵石,延伸何止百里,一眼望不到头。
高耸的云柱均匀伫立其中,每根云柱顶上都固定有巨大灵石,想必结界之力便来源于此。
世家雄据北地,人口如此之众,难怪能请得动修仙界重量级人物。
暖轿飞速降落,风吹起三人鬓边发丝,曳曳而动。
从未见过这般原生态又繁荣的聚居地,子桑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真壮观。”她感慨道。
卫溟扬起唇,视线顺着她的目光落向他出生、成长的地方,骄傲道,“北地虽不及江南物产丰富、草木丰茂,但地域宽广、视野辽阔。多亏祖祖辈辈家主经营有方,卫氏才能壮大至此。”
随着暖轿下落,逐渐能看清窑堡的细节。
三递的大平台汇向中央,平台上偶尔能见到些矮小的盆栽。
窗开四面,圆形的窑顶雕绘各种图案与形状,一窑一堡一云柱,除大小不一外,其余形制大致如此。
子桑扭头望向卫溟,“南北各有各的风光与奇妙,我看这里灵力充沛,没准地下还有宝藏呢,特别好!”
这点上她可没扯谎,背靠精怪众多的乌肃山脉,此处灵力漫溢,却被东西屏障天然遮挡,悉数留在卫氏这片土地上。
由于能感知四野五行之力强弱,子桑清楚附近地下矿藏丰富。即便不是修士居住,由平民百姓定居,只要开采得当,同样能走上富庶之路。
“你也喜欢这里?”卫溟兴奋道,“要不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我带你逛遍周围有意思的地方。不要灵宠的话,去乌肃抓精怪怎么样?”
子桑正要调侃她这既不是亲朋,勉强也只能够得上新晋好友,名不正言不顺的,“多住一段时间”算怎么回事?卫沧抢白道,“乌肃危险重重,你未必能护子桑周全。”
“什么叫‘未必能护子桑周全’?我俩修为差不多,想一起去直说便罢。”
卫沧正要辩白,子桑左右各撞了下两人肩膀,“对了,出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生辰礼物,不过就在刚才,我想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
话到这里,她打住不说,只盈亮的眼眸扫过两人。
兄弟俩异口同声,“什么东西”?
分明屡屡看不顺,偏偏行动一致。俩兄弟互白一眼,别开目光。
子桑成功转移两人注意力,微笑着翻转手腕。
手心碧光微现,凝出一朵小巧精致的红花,被托底莹白的掌心、周围漆黑的轿身衬得更加明艳夺目。
汇五行木系之力造物,元极宗的术法,且修为不低。
“你会这个?怎么知道我偏爱赤色?”卫溟半稀奇半惊喜。
说到底,五行之力着重在“借”字。天地万物借来之力,虽不需动用多高的修为,但终究不属于自己,因此无法飞升。
修士穷毕生之追求,便是得道成仙。断了飞升的念想,五行之术注定成不了主流,因此即便有此天赋者,多也只将五行之术作为辅修,能登大乘者,寥寥无几。
子桑不知道卫溟喜欢什么颜色,既然是生辰宴,大喜的日子,红色是第一反应。
“我会的多着呢。”她含笑将花塞到对方手中,“你说此地不及江南草木丰茂,那我就给你家添些花草,怎么样?”
卫溟拈花旋转,眉宇飞扬,“当然好,只不过‘一些’可不够,我要多的!”
听到子桑说给的礼物是花草,他心中隐约的期待不知道怎么,略有些落空。既然如此,那普通的“一些”便当不得“有意思的东西”,他自然要提高要求。
“母亲祖居江南,与父亲结为道侣后定居北地,从前也喜欢种花草,可惜总也难养好。”
子桑顺着声音扭头望向卫沧,只见对方视线落在卫溟指尖,神情不明。
卫溟拈在指尖的,是她给过去的花。
她心中一动,翻转手腕凝出一朵新的,递到卫沧面前,“恐怕是土质的问题,我有办法。”
此地矿藏多且杂,范围大了未必能办到,但只是给卫沧卫溟家添些花花草草的话,她还是有把握的。
小巧如玉的掌心托着同样颜色的花,然而细瞧过去,却能发现与方才那朵略有不同。
娇嫩晶莹的花瓣中,浅黄色花蕊孱孱露出一点,添了缕不显山不漏水的活泼。
卫沧抬起头,对上子桑的目光。
仿佛料定他会朝她望过去,子桑偷偷眨了下眼睛,唇角浅浅上扬。
双瞳里撒了碎金,粼粼波光让人心潮涌动。
她故意的,给他的稍有不同。
意外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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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专属两人的秘密,卫沧垂眸将花接过去,许是受她感染,又许是无法掩藏情绪,嘴角荡开与她相似的浅笑。
从小,爹娘待他与卫溟就不偏不倚,他有的,他要的,不管卫溟喜不喜欢,想不想要,兄弟俩拿到手的从来一模一样。
这当然公平,可也让原本快活的心情迅速平复下来。
“没什么特别”,无论他拥有的,或是动念想要的,通通“就那样”。
大约卫溟也与他有相同的感受,所以两人时不时就要呛上一嘴,不知不觉总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不一样。明明想法不谋而合,一人用某种方式说出来,另一人偏要换种姿态。
爹娘看不出来的,双生子最后的坚持与倔强,被子桑一双素手轻易抓住,轻轻拨弄,便心弦撩动,而他还是被特殊对待的那个。
不需要太多,只消一点点不同就好。
管不得她有没有背着他待卫溟也“不一样”,温暖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卫沧短暂地忘掉与卫溟辩论乌肃精怪的事。
暖轿穿过雕琢有各式诡奇生物的云柱,在最大的窑堡首层平台上落定。
早有看守结界的氏族弟子发现暖轿返程,传讯家主。卫樊峰背着手,一脸严肃地等在平台。
轿帘一开,就见他那俩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儿子一左一右,护着一位紫衣女子出来。
三人脸上带着笑,尤其那位紫衣女子,眉目自在,神情慵懒,行动间惊人地夺人视线。不浓不淡、不深不浅一个弯眸,便让兄弟俩连等在平台入口的他都没留意到。
卫溟如此便也罢了,卫沧竟然也一样。不知道来人是哪家的姑娘。
兄弟俩走出暖轿数丈,这才双双留意到卫樊峰,原本放松的姿态瞬间紧张起来。
“父亲。”卫沧第一个行礼。
卫溟跟着站定。
卫樊峰身着与卫沧卫溟同样赭红色绣金外袍,观容貌比俩人兄弟年长不了多少,然而可能由于统御整个卫氏家族的原因,身上自带沉稳内敛之气。
修仙界这驻颜有术的“毛病”,让子桑根本分不清辈分。
“卫族长。”她大方行礼。
卫樊峰瞥一眼兄弟俩,向子桑回礼,“在下眼拙,这位是?”
卫溟抢答道,“元极宗青涛长老的道侣,子桑。”
闻言卫樊峰双瞳微收。
元极宗的青涛长老仙逝已有数年,虽然听闻其有平民道侣,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丰姿绰约的女子。
这次俩儿子生辰宴,请的都是各宗门有身份的人物,为的就是给兄弟俩引荐铺路。若青涛长老在世,倒是会纳入宴请名单,只不过换成其夫人……
“青涛夫人。”卫樊峰视线扫过子桑肩膀上的小鸟,“有失远迎,这边请。”
论起来,青涛长老与元极宗掌门同辈,那便也是卫樊峰的同辈。
子桑随兄弟俩进入窑堡,被堡内的装潢与陈设吸引。
棕红色的外立面不知是何材质,只晓得与泥土颜色融为一体,朴实无华,然而到了堡内,宽阔的穹顶嵌有颜色各异的灵石,与反射天井光线的菱折面,将整个窑堡照耀得庄严又绚丽。
这里不像家,更像神圣的聚会之所。
金属材质的器具较寻常看到的大上一倍有余,也只有宽阔如斯,才能古拙与大气并俱。
被灵石笼罩,身处窑堡之中,时刻为灵力充盈,修士立于其间,心旷神怡。
还有三日才到兄弟俩的生辰宴,先到的客人自然要安排落脚处。
主堡东西面及北面各有供客人休憩的窑堡一幢,子桑被安排在专供女眷休憩的北面。
简单寒暄几句,卫樊峰面向兄弟俩沉声道,“生辰宴就要到了,收收心。”
卫沧与卫溟应下,目送卫樊峰离开,这才跟下了课的学生一样骤然放松下来。
“走!布置房间去!”卫溟兴冲冲示意子桑同他一起上楼。
卫沧本想说哪有有这样对待的客人的,然而一想到袖中那朵黄蕊的花,鬼使神差没有开口。
顺着窑堡中央旋转楼梯而上,兄弟俩的房间就在窑堡二楼。
六面的主建筑,房间设在二层平台正中央。
两人分明住在东西两间,然而通过平台却又相连。
这空间独立得,好似也没那么独立。
二层整层宽敞到让人变形,子桑大约估算了下,即便将平台排除在外,约莫也属于打通了后能踢球的程度。
除了休息的房间,其它几间房分别被安排成修炼房、藏书阁之类。
穿过卫沧的房间来到二层平台,一眼就能瞧见两旁连绵的山脉。
抬起头,再上一个梯度是第三层平台。
“上边是父母亲的房间。”卫沧解释。
子桑点头。
这才是真正的大平层,每层都带超大“露台”。
绕窑堡房间一周,卫溟解开禁制,陈设稍显凌乱的房间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好像丝毫没觉出跟胞兄整洁房间的差别,转身面向平台,展臂示意,“这一层就交给你了。”
不清楚她五行之术深浅,整个二层就交过来。
子桑好笑地望着他,“这么大,想折腾坏我?”
卫溟耸眉,笑得不怀好意。卫沧不知道想到什么,怔上一息,耳垂染上淡淡薄红。
“今儿个累了,明日再安排。”子桑挑起眼尾,“想要什么样的?趁我动手前先说好。”
“就要你给的这个,别说,怪好看的。”卫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花,仔细瞧上两眼,抛向空中又接住。
一抹红以苍穹为背景,高扬起、轻落下,被宽大的手掌握住。
卫溟笑得畅快恣意,子桑朝他递去个“挺识货”的眼神,扭头望向卫沧。
早就等着她询问的卫沧点头答,“一样。”
仿佛担心她会弄混,一并补充道,“你给的那种。”
与卫溟的不同。
了解。
子桑交叠双臂,向一左一右卫沧与卫溟道,“你俩可真会给我省心。”免得她去设计搭配。
天下绿植何其多,审美又是相当自我的事,若不设限,她未必有把握让兄弟俩满意。
风过境,吹起鬓边柔顺发丝,抚脸颊,叫人目光定在那似笑非笑唇上。
花虽明丽娇艳,不及她。
光倾落在俩兄弟肩上,绣金夺目,一个马尾高束,一个长发披散,一模样的清隽俊逸。
子桑心旷神怡。
真好啊,她工作的娱乐圈要是有这样一对双胞胎,不知道能虏获多少妈妈粉。
颜值真是个好东西。
卫沧与卫溟被她以欣赏、满意的眼神瞧着,心跳陡然变快。
两人逃避般对视一眼,在彼此神色中看到同样的羞涩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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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又飞快别开视线。
不过是,喜好相同罢。
“沧儿,溟儿,你俩回来了?”温软如四月春风的女子声音响起,子桑顺着女声望过去,一时间目光定住。
有的人由于气质过于鲜明,反而让人忽略其姣好的容貌。
眼前女子仿佛南方的碧水,悠悠荡荡清清潺潺,拂柳般的行止与柔婉的眼神让人直挪不开眼睛。
“母亲。”转过身的俩兄弟同时开口。
子桑总算知道双生子的容貌遗传自谁。卫夫人着实属于轻易让人动心的美人。
一双剪水的眼眸朝子桑望过来,卫夫人柔声道,“这位是?”
子桑放下手臂,不待卫沧与卫溟替她介绍,“元极宗,子桑。”
在美人面前,就别挂“亡夫”的头衔了。
卫夫人一怔,眼底的情绪由短暂的错愕蔓延开亲近,“原来就是让济孤堂收容丁氏孩童的子桑道友,钦佩。我是沧儿和溟儿的母亲,乔在蕾。”
子桑没想到卫沧与卫溟愿意将见闻同母亲分享,连她的名字也没隐去。
看得出来,相比父亲,两人同母亲亲近得多。
“夫人过奖。小事,不值一提。”
“子桑道友谦虚了。楼上刚沏好的茶,要不要尝尝?”
对上卫夫人,子桑嗓子眼都软了。
向来对美人没有抵抗力,她认,“有劳夫人。”
许是她回应的语气太过缱绻温柔,卫夫人目光在她眼底流连小会儿,垂眸轻声道,“随我来。”
那长睫敛下雾眸的婉然,让子桑心里像是灌了蜜,香、暖、甜。
朝兄弟俩递去一个眼神,她欣然跟上卫夫人。
卫沧与卫溟对视一眼,均有些摸不着头脑。
子桑好像,对初次见面的母亲更感兴趣。
*
飞舟之上,陈敏儿始终横眼瞧着沙文瑞。
本以为是同脉师兄出行,没想到半路杀出条癞皮狗。
沙文瑞上回本来想待纪怀光离开后再折返回松语阁,不想师尊寻他有事,好好的机会平白浪费。
这回好不容易把事情办完,下决心定要暗诉一番相思,没想到传讯得到的回应是[出门散心]。
散心这种培养感情的机会他当然要把握住,然而子桑嘴严得很,一句“保密”就把他晾在半空。
他不知道,不代表子桑的弟子不知道。陈敏儿和纪怀光自然不会告诉他下落,不过有个人的嘴能撬动。
许以灵石为报酬,沙文瑞从马道成处得知,[大师兄让我们出席卫氏兄弟生辰宴,或许跟师娘行踪有关。]
修仙世家最是讲究,哪怕没有请柬,只要登门道贺,也不会拒之门外。当然,没有请柬的修士也不会自找没趣便是了。
不过他找的可不是没趣,他找的是子桑。这才有匆匆赁了最快的飞舟赶上纪怀光一行的举动。
越看沙文瑞越不顺眼,陈敏儿早就猜到是谁透露的风声。
白一眼闭眼假寐的马道成,她咬牙道,“沙皮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缠着师娘!”
沙文瑞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惭,理直气壮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关心师婶而已。”
陈敏儿简直想用唾沫啐死沙文瑞,师娘用得着外人关心?她,她好几个师兄,哪个不能关心?既然如此,她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休得对师娘心怀不轨!”
“师婶可亲可敬,做弟子的生出些亲近之意,叫你想得这般不堪。”沙文瑞假意憾然摇头,装得像是受了诬陷,却无奈不予追究一般。
力透纸背、一针见血指出沙文瑞的真实目的,却没有收获预想中的气急败坏,陈敏儿一拳挥空,恼得不行。
她朝几位师兄扫过去,卓轩半张着嘴错愕地望着她,仿佛不理解她怎么会有这么大胆的想法。马道成仍旧闭眼假寐,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黄秀明刚往嘴里塞进一块饴糖,这会儿有些紧张又有些讨好地朝她瞧过来。
尽是些指望不上的!陈敏儿朝纪怀光眼神求助。
大师兄!管管沙皮狗!
纪怀光此刻的目光落在舷窗之外。
流云逸散,日光惨淡。
这速度,太慢了。
他突然起身,在陈敏儿惊喜的眼神中面无表情道,“我先行一步,大家在卫氏族地汇合。”语毕,迈步朝舱门走去。
原想同师弟师妹一同前往,这样不至于唐突,可是他却等不下去。
他想立即见到她。
沙文瑞见这阵势,瞬间急了。这是要抢占先机?欺负他还不会御剑飞行吗?
“不行!”他下意识站起来反对。
陈敏儿原以为纪怀光要帮她揭穿沙文瑞的谎言,没想到竟是要抛下他们几个先去北地。
本来还有些失落,此刻见沙文瑞激烈反对,她瞬间“醒转”过来。
是啊,与其在这里听沙皮狗吠,不如先占了师娘左右,提醒师娘,叫沙皮狗无缝可钻。
要么说大师兄深谋远虑呢,一下便抓住关键。
“怎么?大师兄去哪里也要你管?”她一同起身,与沙文瑞不相上下的身高颇具压迫性。
被叫停,纪怀光恍若未闻,脚步未缓。
眼见拦不住,沙文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大师兄才对师婶有非分之想!”
不过是沾了大弟子身份的光,就护食般挡别人的路。之前在怡州,后来在松语阁,前后种种,他早看出来纪怀光的心思。
若他的念想是“不轨”,那纪怀光又算什么?
他这边话音刚落,纪怀光脚步顿上一瞬,然而也只是一瞬,很快便一言不发,出舱祭剑,离开飞舟。
稀薄的空气灌入,舱门半阖,冷峻的风在几人之间流淌。
舱内诡异地安静。
“沙道友,你怎可这样诬陷大师兄?”
说话的人语调斯文,沙文瑞朝对方望过去,只见卓轩皱着眉,秀气的面容甚至因为不满而染上几分愁容。
“师娘与师尊情深意笃,怎会同自家大弟子……大师兄这些年在外出任务的机会多,留在宗门的机会少,稍有空隙也花在宗门俗务与我们几个师弟妹身上,同师娘不曾逾矩半分,你这样说,实在有失元极宗弟子身份。”
卓轩鲜少立场坚定地反驳什么,此刻已经是说重话。
陈敏儿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终于因为二师兄的话汹涌而出。她拔出长刀,作势就要干架。
“沙皮狗!你不止对师娘心怀不轨!还朝大师兄身上泼脏水!究竟安的什么心!”
沙文瑞不服。
一堆被蒙了眼的瞎子,还以为纪怀光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人家下手早了去了!
安的什么心?他抽出佩剑,“你大师兄安的什么心!我就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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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也配跟大师兄相提并论?”
捧高踩低?
沙文瑞冷笑,“你这么护着纪怀光,怕不是对他有意吧?这么一看,倒也相配。”
气血瞬间上涌,“无耻!”陈敏儿挥刀直下,长刀隔开佩剑,用了猛劲。
不将人打趴下难息心怒!她对大师兄昭昭同门情义,被沙文瑞说得如此不堪,臭嘴!该死!
兵刃交击声响起,灵力激荡。事起太急,黄秀明第一个找好位置躲开。
马道成终于不再假寐,抽出短刃准备随时帮陈敏儿。
卓轩平素几乎不与人起争执,此刻忍不住埋怨,“沙道友,快停手,越说越离谱了。”
舟身摇晃,舱外响起御使飞舟同门弟子的吆喝,“诶,里面在做什么?飞舟经不起折腾!会掉下去的!”
云雾里,纪怀光乘风御剑,将玉简握在手心。
黄秀明的讯息一条接一条传过来,[大师兄你快回来吧!五师妹和沙道友打起来了!]
[大师兄!二师兄根本劝不住!三师兄也出手了!]
[大师兄!五师妹和沙道友破坏飞舟,我们几个被赶下来了!]
[大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荒郊野外,沙文瑞鼻青脸肿,依旧执拗,“以多欺少,胜之不武!”
“谁叫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敏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没有挂彩,但指尖颤抖,有些握不稳长刀。
“大师兄回来吗?”卓轩问。
黄秀明抬起圆乎乎的脑袋,无措道,“大师兄说,用神行符,又或者向仙盟、宗门再赁飞舟。”
这便是不回来了。
沙文瑞闻言短呵一声,取出玉简联系最近最快的飞舟。
他若继续跟陈敏儿杠下去,就真的让纪怀光占了先机。
“沙道友,我们……”
“不用说了,”沙文瑞打断卓轩的话,“今日之事就此翻篇。接下来去北地的路,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不耽误谁。”
他还没想跟子桑的弟子撕破脸皮,毕竟今日虽然陈敏儿揣测他在先,他也把纪怀光拉下水,还顺便踩了陈敏儿的痛处。
吃亏这种事,自己觉得亏,那就是亏了;自己没觉得亏,就能过得去。
“告辞!”他扔下一句话,转身龇牙咧嘴前往预留的接应地点。
疼!是真下狠手啊……
陈敏儿还想讽上一句,被卓轩摇了摇头眼神制止。
都在气头上,打也打了,连前往北地的飞舟都给打没了,歇停些好。
见二师兄这般态度,陈敏儿将长刀重重插向地面,忿忿道,“下次沙皮狗再胡说八道,还打!”
北地。
卫夫人的客室。
子桑与乔在蕾相谈甚欢。
袅袅温茶人婉约,连心也跟着平静。
卫溟兴致勃勃谈及子桑是木系修士,允诺生辰送他与卫沧惊喜。
卫夫人表示她尝试过许多次,却总也种不好。果然,于卫夫人的引导下,端着茶杯的子桑在茶厅外发现两盆黄迹斑斑的植株。
上好的盆上好的枝,花蕾还没来得及绽放已经枯败,看起来好不可怜。
指尖托着已然干卷的花蕾,子桑抬眸,“夫人喜欢蔷薇?”
乔在蕾视线落在仅存数点绿意的残枝上,语气隐带怀恋,“幼时,家中后院就种有半角蔷薇,红、白、粉三色皆备,我常透过窗瞧,觉得再好看不过。”
问喜不喜欢,却道好不好看,缘是倾心。
“夫人。”子桑轻声唤对面走神的乔在蕾,“我也送夫人一份礼物怎么样?”
纤丽长睫顺着她的声音上扬,沁了水的眼眸乍然定在她身后,乔在蕾不可置信地缓顾四周。
琼枝碧叶,如雨染帛画,于棕红色平台同明净天宇间蔓延、生长。
红有几度?粉有几深?素白丛中放。
子桑身后,整个三层平台,热烈的苍翠拥着让人心跳骤停的满目蔷薇。
幼时追打嬉闹的笑声、窗棱透出的光影、轻嗅自醉的时光疾风般卷过,尔后便是明丽到极致的视觉震撼。
卫沧的目光顺着周身从无到有,从孤漠到香浓明艳的变化望向子桑,就见母亲眼底浮上湿意。
卫溟提着一口气穿梭在花灼景艳中,待来到平台边缘,忽然惊呼出声,一跃而起,飞身直下。
卫沧被动静吸引过去,转身来到平台之沿,朝下望去。
双眸骤然睁大。
只见整个二层平台繁丽开遍,正是他和卫溟指定要的花。
而卫溟,此刻挥枪“摘”下大片花与枝,收拢在手后一跃回三层平台,脚下未停,快步朝母亲与子桑走去。
将手中花束囫囵分成两份,卫溟不由分说将其中一份递给卫夫人,又将另一份塞到子桑怀里,双目亮得吓人,“你不是说……”今儿个累了。
“我还以为……”明日才准备。
整个卫氏族地,只他这一处苍翠茂盛、百花争妍。
这个礼物的确有意思!他很喜欢!
子桑举起手中茶杯,弯起眼眸道,“让夫人这杯茶缓过来了。”
仰头饮毕杯中茶,她晃了晃另一只手腕,“谢谢你的花。”
究竟谁的花,又该谁谢谁。
卫溟扬唇笑着捋一把自己的马尾,仿佛那流光溢彩的情绪终于能顺着某条安心的道,寻见轻扬的出口。
卫沧来到几人身旁站定。
风摇锦绣,香乱花飞。
卫夫人那声“子桑道友,多谢。”隐入琼丽中。
独此窑堡,如漫漫黄沙中绿洲般醒目。
数百年不变的底色,因某人之举,转眼生辉。
第29章
所居之处骤然繁花开遍,卫樊峰很快出现在几人面前。
彼时卫夫人眼中雾意未退,嘴角噙着淡淡恬然笑意,正倾身为子桑斟茶。
察觉到附近多了个人,子桑正待起身让位,面前却传来陶器碎裂的声响,竟是卫夫人手一松,摔碎了茶壶。
“母亲可有烫伤?”卫沧卫溟立马放下茶杯,倾身相问。
相比兄弟俩的紧张,子桑有些意外地发现卫樊峰听到响动后,上身晃了晃,最终定在原地没动,只眉宇微微蹙着,仿佛对突发的意外有些不耐烦。
没有第一时间关心,于多年的夫妻而言,这反应有些耐人寻味了。
视线越过卫樊峰,子桑朝乔在蕾望过去,恰巧对方也正抬眸。
视线交汇,乔在蕾怔住,很快别开目光,眼中带着几许难堪与羞惭。
何必?夫妻有抚助义务,该羞愧的是卫大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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