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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旁的卫溟用力掰着他的肩膀。痛苦、不甘、心神激荡,灵力仿佛要顺着他四肢百骸每一处崩裂,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臂无力地松开。
子桑赶紧回身扶住他即将倾倒的上身。银霜迅速出手,封住纪怀光几处要穴。
眼前之人面色苍白,双眸紧闭,血迹沾染下颌。
秘境里有关纪怀光“再也醒不过来”的想象,真实出现了。
怎么会……子桑双目放空,脑子里有片刻空白。
哪里出错了?
银霜瞥她一眼,一边为纪怀光引导灵力,一边解释,“蓄魂玉内灵魂彻底融合后化为纯粹的灵力,法器核心无法承受,于他体内自爆,冲击四肢百骸,伤及脏腑。我且助他封印不属于自身的灵力,暂时保住性命。只是以他当前的修为,难以内化如此磅礴的灵力,若经年累月修炼调息,或许可以逐渐化解。”
“化解难吗?需要多长时间?”子桑追问。
她大概听懂银霜的意思,只不过很难想象,“消化”蓄魂玉内全部灵力,难度、时间几何。
银霜注视她的眼睛,“须时刻压制多余的灵力,不得松懈。平时若强行动用所封印之灵力,仍将面临生命危险。化解所耗时间因人而异,没有定论,于他而言,大致相当于金丹境修炼至合体境。”
卫溟不可置信,“什么境?意思是蓄魂玉内的灵力,够让他修为提升三个大境界?!这算什么?竟有此等机缘!”
修为越往上,精进越不容易,依赖天赋,也依赖机缘。多少修士穷其一生,也不过卡在一个境界,无法提升。
阎四望向卫溟与卫沧,“两位年纪轻轻即臻炼虚境,想必蓄魂玉所产灵力,亦有一部分曾用在二位小兄弟身上罢。纪怀光能否平安悉数内化蓄魂玉内灵力,尚未可知。如此看来,还是两位机缘更甚呐。”
半挑着眼瞧,阎四的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指着卫溟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卫氏族长一脉对蓄魂玉藏而不露,究竟利用到什么程度,卫溟也不清楚,不过他与卫沧的修为,的确并非纯粹自然修炼而成。不过说到底,进仙盟的这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靠天材地宝堆出来的。
迁怒并不受冷静控制,看纪怀光不爽,不仅因为纪怀光对子桑“别有用心”,更因为父亲为此人所杀。即便母亲已经解释过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会对母亲下死手的这位,也早就算不得他的父亲。
可他就是看不惯杀人者,反而有好报!
卫溟还待反驳,乔在蕾出声制止,“溟儿,别说了!”
几人心照不宣地视线落在子桑身上,只见她无声注视纪怀光,仿佛没将方才几人的对话听进去。
秘境里的感受如此清晰,就在刚才,两人还“共赴生死”。她无法不去在意纪怀光的安危。
机缘也好,危机也罢,重要的是确保当下没有生命危险。
视野里,昏迷之人长睫颤动,纪怀光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所立之人众多,两人准确地四目相对。
纪怀光眼底传递出的情感过于复杂,子桑难以解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纪怀光也同她一样,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在秘境里,她无须在意自己是谁,只需假扮一个深情的人,所以放任自己对纪怀光倾注感情,那么纪怀光呢?
当他说出“喜欢”,说出“愿意”,当浓烈的情感在两人的亲吻间流淌,纪怀光对她的感觉有没有产生变化?
应当是有一些的。
沉默让两人的对视变得意味深长,无人率先开启话茬。纪怀光忽然低声咳嗽,唇角再度溢出鲜血。
子桑的心跟着高高吊起,“纪怀光!”她急唤出声。
纪怀光艰难抬起双眸。
“我辛苦把你带出来,不许有事听到没!”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不能成果喂了狗。她以师娘的身份命令他。
深邃的眼眸无法望穿,仿佛藏着无尽的幽深情感。
少顷,纪怀光低声答,“好……”
大约纪怀光说出来的话于她而言像极了承诺,子桑稍稍放心。只不过她的心刚放到一半,不知道银霜做了什么,纪怀光复又昏睡过去。
见她瞪大眼睛露出不解的神情,银霜不紧不慢解释,“心绪难平,不利于压制灵力,索性让他休息片刻。此地事情已了,宜早日返程。”
卫沧闻言出声,“我已通知管家派暖轿过来,几位稍等片刻。”他视线落在已经去世的卫樊峰身上,“按照族例,父亲应当安葬在宗祠,不知母亲有没有示下?”
乔在蕾白着一张温婉的脸蛋,张了张嘴,最终妥协般轻声道,“按照族例安置吧。”
“卫夫人,”子桑突然开口,“关于卫族长的事,我有话想跟你说。”
卫沧与卫溟同时关切地望过来,乔在蕾轻轻颔首,“沧儿、溟儿,你俩看管好亲卫,我与子桑道友谈点事情就来。”
卫溟还想说什么,卫沧一只手搭上他的肩,摇摇头。
绕过被控制住的亲卫队,子桑与乔在蕾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黑色小鸟落在一旁石墩上,睁着漆黑的眼一动不动。
子桑将她在秘境内遇到卫樊峰,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她最终没向卫樊峰揭晓有关出口的实情俱告知了乔在蕾。
她无意为自己的“私心”找借口,也没有任何粉饰所作所为的想法。
完完整整地将纪怀光带出来,是属于她的“知行合一”。
“我在秘境中时,能感受到无法抵抗的懈怠感。人一旦融入集体意识,会放弃思考、放弃思念真正重要的人,会舍不得消亡,迫不及待寻找下一个保证存活的‘容器’。所以我想,卫樊峰卫道友的本心,一定如他所说,是即便妥协继任,也要找到你。只是灵魂融合后,他的意识已经无法做主。”
眼泪簌簌而落,乔在蕾没能忍住,压抑着呜咽声。
子桑明白,此刻来自她的“抱歉”、“节哀”,都不过是在乔在蕾心口划开新的伤口。她上前两步,轻轻将乔在蕾揽进怀里。
许是太久未与人有过这般肢体接触,乔在蕾在最初的怔愣后,埋头在她肩膀失声痛哭,只是即便得知所爱之人永逝,仍旧哭得小声。
有些眼泪,可能在长久的岁月里,已经流得够多了吧?子桑心想。
遗憾不会因为一场哭泣而变少,但能稍稍减轻。
乔在蕾擦干眼泪后退两步,“多谢你将他的消息告诉我。两个孩子没事,与他也终于了结,我心满意足。”
子桑本可以不说出来。
“其实从他继任族长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我的夫君,也不是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他只是一个渴望长生,觊觎沧儿和溟儿性命的怪物。我早该醒悟,所留恋的,也不过是自己的执念而已。沧儿和溟儿已经知晓一部分前因后果,我也会寻机会同他俩说清楚。纪道友的事,很抱歉。”
子桑想说“没事”,可究竟有没有事,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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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替纪怀光回应,只好点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蓄魂玉已毁,灵魂融合的轮回被打破,乔在蕾自由了。
两人声音压得低,乔在蕾望向卫沧与卫溟所在方向。
“依理而论,卫氏族长之位应由沧儿或溟儿继任,不过也看他俩的意思。我对北境的眷恋全在樊峰与两个孩子身上,如今樊峰先走一步,若沧儿与溟儿都不愿意继任族长,我想回江南。”
“卫沧稳重,卫溟热忱,两人都深受族人喜爱,无论继任族长,还是继续历练,都能够独当一面。”
想到两个孩子,乔在蕾眼底浮上一丝宽慰。
卫沧与卫溟这边,两人小心收敛卫樊峰的尸体,神情凝重、悲怆。
记忆中的父亲有过温情的时候,只是后来才变得严厉冷漠。某种程度上,他们以为父亲的改变是他俩成长的代价——须要担负起责任的人,必然难以被宽容以待。没想到,父亲却已不是曾经的父亲。
无论如何,失去亲近的人,总归沉痛。
子桑与乔在蕾回来,卫沧与卫溟已经从卫樊峰的芥子袋内取出衣物,为其换上妥帖的衣衫。
乔在蕾上前屈膝,倾身抚上卫樊峰的脸颊。
子桑看不懂她眼底的情绪,明明是永别,乔在蕾的目光却纯净温然,如同望见初生的婴儿,又或是久别重逢的爱侣。
无声的凝望中,告别独属于乔在蕾,这是子桑无法推己及人去想象的情感。
等待暖轿的时间里,乔在蕾及卫沧卫溟完成了对卫樊峰的安葬。
亲卫中不少人陷入迷茫。按说族长已逝,该由少族长继任,可是少族长有两位,究竟定谁为继任者族长并未事先言明。两位少族长也似乎根本没有向杀父仇人报仇的想法,整件事堪称匪夷所思。
等来管家的队伍,几人正式回程。子桑、银霜、阎四、纪怀光一顶暖轿,乔在蕾、卫沧、卫溟乘坐另外一顶。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子桑脑子里充斥太多纷乱的画面。有属于原本的世界,也有秘境里的际遇,混杂在一起,让她疲惫。
宗祠之外已是后半夜,暖轿平稳。阎四瞧了会儿窗外飞速闪过的画面,扭头问到,“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把纪怀光带出来的,怎的他醒来第一件事是搂紧自家师娘?”
问完,阎四目光懒洋洋地飘向正在闭目调息的银霜。
子桑视线落在昏睡的纪怀光身上,照亮的灵火惠及暖轿每一寸。眼前原本凌厉的一张脸因着缺乏血色,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这个问题,恐怕是当时在场所有人都好奇的。只是答案她不想说。
秘境里发生的一切,最好全数烂在她和纪怀光肚子里。
“谁知道呢?也许认错人了也说不定。”
子桑一句话揭过,阎四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纪怀光却在此时幽幽睁开眼睛。
撒谎被抓了个正着,还被对方直直盯着,子桑觉得原本宽敞的暖轿骤然变得有些局促。
四目相对,纪怀光仿佛想从她的眼神里寻找某种答案。
“感觉身体如何?”银霜的话打破沉默,成功将子桑从对视里解救出来。
纪怀光收回目光,垂下眼眸,“体内似有庞大灵力运转,只不过碍于某种压制,暂时没有大碍。”
银霜将蓄魂玉转化为灵力困在他体内,须时刻注意不得动用等缘由告知纪怀光。
“我现在教你封印之法,日后须自行压制,不可懈怠。”
“谢长老指点。”纪怀光试图起身,银霜示意,“我讲,你听,躺着即可。你内脏受损,宜静养。”
“是。”
子桑听完银霜与纪怀光的对话,将视线挪向窗外。
夜幕之下,群树飞快掠过下方,暖轿如同行驶在黑茫茫的海域。
银霜的声音清润温和,子桑却有些心不在焉——纪怀光的视线时不时扫向她,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她都能感觉出来纪怀光在瞧她,更何况银霜和阎四。
好歹经历过风浪的人,出了秘境反而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与避嫌,这是打算把两人“有些猫腻”写在脸上么?
再次被某人视线有意无意掠过,子桑忍无可忍,准备眼神警告回去。
银霜恰在此时话锋一转,“纪怀光,事关自身性命,听取时还是勿要分心为好。”语气虽然一如既往平淡,却隐含了几分长者的威仪。
子桑这一扭头,便瞧见纪怀光垂眸受教的模样。
怕是自青涛长老去世以后,“纪大师兄”只有教育师弟师妹的份,很少有挨训的时候。
叫他心不在焉、举止放肆,活该!
察觉到她的视线,纪怀光睫羽颤了颤。在银霜长老再度讲解时,终是没忍住,眸光朝她探过去。
又来!
子桑不再避着,不仅大大方方与他对视,更在确定他的视线没有及时挪开后,轻飘飘地“落井下石”。
“长老,你瞧他,又分心。”语气娇俏婉转,不知道是嗔怪还是调笑。
一旁的阎四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纪怀光瞬间耳朵红透,像突然没了章法的新手,垂眸收回视线。
他的确很想弄清楚她此刻的态度,留意她的同时,封印灵力之法自然也有仔细听进去,只是没想到会被她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揭穿心思。
预测不到她的举动,完全预测不到。
除了神态依然从容,说着他“又分心”的她,像极了抓住把柄,告状成功的得意小姑娘。而被告状的他不仅没有丝毫懊恼埋怨,反而像天寒地冻里骤然烤上暖烘烘火的旅人,身子一阵阵地酥热痒麻。
担忧一点点融化,凝固的血液汩汩流淌,心也悄悄落在某个实处。
她始终在意他。
银霜视线扫过纪怀光绯红的耳廓,语调平静无波,“用不用休息一会儿?”
“弟子知错。不用。”
纪怀光果然没再分神。反倒是子桑瞧了他一会儿,扭头再度望向窗外。
乔在蕾、卫沧以及卫溟的暖轿就在斜后方。两个年轻人生辰这天,也是父亲永远消失的一天,从今以后,两人恐怕再也没办法无忧无虑庆贺这个日子。
银霜为什么要销毁蓄魂玉?阎四这么厉害的猫妖一直藏在元极宗,其他人知道吗?
太多情绪太多问题,纷繁芜杂。这次卫氏族地之行,信息量有些大……
一行人在乌肃山入口短暂停留,子桑、纪怀光、银霜、阎四登上乔在蕾命管家安排的空间更为宽敞的飞舟。
现任族长“意外”离世,即便已经悉数销毁,蓄魂玉过去的存在仍须保密。需要解释、封口以及确定的事情太多。子桑、纪怀光等几人不宜留在卫氏族地。
纪怀光转移至飞舟客房内休息,银霜与阎四也已登船,子桑单独同乔在蕾、卫沧、卫溟告别。
“这个,差点忘记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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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将之前收下的镂雕球递还给卫沧。
球内萤火忽闪,终究是没用上。
卫沧接过后扭头对乔在蕾道,“母亲,儿子有些话想单独同子桑说。”
“我也是!”卫溟迅速插话。
乔在蕾没多说什么,只朝子桑略微颔首,转身回了暖轿。
夜色深沉,星辰黯淡,却愈发衬得人轮廓清晰、眼眸清亮。
兄弟俩明明有话要说,却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子桑等上一会儿,没等来“有话要说”,提醒到,“再不说,我可得登船了?”
“关于父亲在秘境里的情况,母亲同我俩都说了。”
卫沧的话让子桑沉默,也明白为什么要留下来同她单独说。
当着乔在蕾的面,有些话确实不容易说出口。只是无论给她多少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都不会改变决定。抱歉,但不后悔。
然而有时候明明没有做错,却因为必然伤害到身边的人而难以释怀。
“虽然明知父亲不可能回来,且换成除了母亲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可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决定将父亲的灵魂留在秘境的人是你,反而让我心中难过。”
说这话的卫沧语气认真,子桑垂下眼眸扯了扯唇角。
有预期,能理解,换她也一样。
听到这里,卫溟忍不住反驳,“胡说!听母亲的意思,分明就算是她本人在场,也不希望父亲再次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
他扭过头来,“子桑,我虽想念父亲,可是你没有错,我一丁半点都没因为秘境里的人是你,就觉的‘难过’,要怪就怪纪……”说到这里,他卡壳般闭上嘴。
纪怀光是子桑道侣的弟子,也是她拼了命救回来的人。即使“下手太重”,彻底毁掉父亲回归的可能,也是情急之下为救子桑与他母亲之举,无论如何都谈不上错。
对一个向母亲下死手的人,要求仁慈本就可耻。
相比卫沧莫名其妙的“难过”,他更恨纪怀光的杀伐果断,成全了命运的捉弄。
卫沧仿佛没听到他的“抬杠”,也没留意到他的“嘴拙”,仍旧盯着子桑半垂的眼眸。
“我忽略了世事并不总能两全。父亲自行选择留在秘境,即便身体尚存一息,也不会回来。换作别人,我大抵很快能想通其中关节,偏偏是你……然后我明白了,是因为你在我心中非常重要,所以才希望你处处完美,希望你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瑕疵。一切始于我们兄弟俩将你卷进来,更令你险些丧命,我却在事件结束后苛求于你。”
卫沧深吸一口气,“子桑,你能原谅我的贪婪与无知吗?”
卫溟脑中嗡然响起重音。
绕了大圈居然是招“回马枪”!
卫沧的“因为重要,所以难过”,显得他的“一丁半点不难过”,好像根本没把子桑放在心里一样!可是他根本舍不得怪子桑!
什么叫“原谅他的贪婪与无知”?卫沧不说出来,子桑能知道他贪婪,能知道他无知?简直不可理喻!根本就是无耻!
卫溟扭头盯着一脸正色的卫沧。某种“平衡被打破,有人选择率先发力”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痛快。
“我也一样!”他抢白般不愿落下风。
居高临下,飞舟舷旁,阎四视线落在子桑附近的黑鸟身上,“他们三个在谈什么?给我说说?”
一旁银霜幽然开口,语气平静一如往常,“你若真想知道,不用我转达。”
没得到答案的阎四收回目光,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没多会儿挑眉望向身后。
纪怀光步步走近,“长老,阎道友。”
阎四上下打量,“能动了?一起过来站会儿?”
以阎四冷峻的外表而言,很难与其此刻的神态语气挂钩。
纪怀光不动声响来到船舷旁,入目是夜的深潭与轮廓的海洋。
如墨倾覆的天穹下,子桑抬眸望向卫沧,又目光自然地落向卫溟。
兄弟俩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不少,此时此刻,她尤其能分辨出两人的不同。
“重要”这个词,带着矜持的分量。两个俊逸的年轻人注视着她,认真等候回应。
子桑被双份的殷切与专注瞧着,忽而唇角上扬,好气又好笑般白卫沧与卫溟一眼。
“都是朋友了,说这些?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谈什么原谅,卫沧有对她不满的权利,而她也只有为自己的对错负责的能力。即便卫沧因此恨上她,她也只能接受。
说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人并不像她自己形容的那样,反倒卫沧与卫溟,被她理所当然地“埋怨”过后,脸上浮现阵阵热力。
夜色里,略有些局促的兄弟神情出奇一致。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子桑问。
卫沧收拢那些说不上来的,暖意融融的情绪。
“我想返回仙盟先历练一段时间,思考清楚后再决定是否承担族长的职责。管家经验丰富,可由他先代管一些时日。”
卫溟瞥一眼卫沧,“同他不一样,我无意族长之位。近期的话应该先陪母亲回江南小住。”
“你俩一起陪卫夫人回江南么?”
卫沧点头,“处理完族地的事就出发。”
“唔,卫夫人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一阵。那就祝你们在江南,有段美好的经历。”子桑朝两人各送去道真诚的微笑,扭头望一眼飞舟之上等着的三人。
黑布隆冬的,跟三根柱子一样,也就银霜长老亮得显眼些。
“时间差不多,那我先回宗门啦?接下来玉简联系。”
卫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一旁卫溟明显露出不舍的神情。
子桑朝两人眨眨眼,刚准备转身,卫沧突然开口,“分别在即,我可以抱抱你吗?”
一句话,仿佛用去全部勇气,子桑看到的便是即便在夜幕里,也能瞧出红了脸的卫沧。
卫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卫沧。
过分了嗷?!
下一秒,子桑轻轻笑出声,温和、宽柔,如夜风里摇曳的花铃。
“有什么不可以呢?”她张开手臂。
卫沧像是忐忑到极点后,终于得了期待的答案,松气之余,顿上一息,上前郑重将她揽进怀里。
名义上是长辈,拥在怀里却这么娇小柔软,卫沧深吸一口,默默收拢手臂。
卫溟半张着嘴,灵魂出窍般好一会儿,着急道,“我也要!”
从记事起,他总想与卫沧有区别,诸如教具、学识、制胜的武器,以及从父母、族友、任何人那里得到的态度。然而从没哪次像这次一样,他想得到与卫沧同样的临别“礼物”,不,本质上来说,他仍然想要不一样的,他想要更多!
仰着头被卫沧圈在怀里的子桑弯起眼眸,腾出一只手臂,朝旁边的他招招手。
如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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徕可爱的孩子,又像邀请最好的伙伴。她灿烂笑开的眼尾与上扬的唇角看在卫溟眼里,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忘记呼吸。
繁花向阳,在心跳恢复前,他上前寻了个空,展开双臂将卫沧与子桑一起揽进怀里。
船舷旁,阎四懒洋洋瞥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银霜,目光又飘向一旁嘴唇抿得笔直的纪怀光,尔后抬眸望向半空。
“今晚月色不错。”他点评到。
藏在衣袖之下,纪怀光指节用力,双拳收紧,某种强烈的情绪铺天盖地冲刷而下。
进入秘境的最初一刻,卫氏族长们分离的灵魂企图合力“杀死”他,结果不仅让他成功逃脱,也在后来被他逐个击破。
秘境之城的吞噬于时间流逝中不断进行,他逐渐忘掉过去,只剩下“寻找同类并控制住他们”的唯一目的。
她焦急报出的名字,如此熟悉,当灵魂寻觅到契合的回应,那种兴奋、颤栗、忘我般想嵌入对方身体的渴望,令他神思鲜活。他找到一种名为“确定”的东西,比受习惯引诱更直击灵魂,比对未知天然恐惧更加坚定。
肌肤如水交融所累积起来的每一刻,他确认她是喜欢他的,就像他也喜欢她一样。
秘境里的际遇不全然只有危机。当远离过往,仅靠着那一点点模糊的“熟悉”,他终于明白撕开名为“身份”的外衣,他如此渴求她的眼神、渴求她专属的爱意。
她说喜欢他,只喜欢他。天知道,他此刻竟然想与她一起回到秘境里。
没有伦常的隔阂,没有他人的觊觎,只纪怀光与子桑两具灵魂,痴缠在一起,烈焰焚毁般融为一体,化成此时此刻天地间永恒消散的灵力……——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2-1100:35:25~2024-02-2312:2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英梨梨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一边是连绵的乌肃山脉,一边是延伸至不知何处的卫氏族地,飞舟平稳升空。
卫沧与卫溟仍旧抬头望着她,直至距离远到灵火也照不见人影。
立在船舷旁的子桑转身,不期与纪怀光眼神撞个正着。她不着痕迹地目光滑向银霜与阎四。
“此番多谢长老与阎道友帮忙,我与纪怀光才能全身而退。”
要不是银霜揭晓蓄魂玉的秘密,告诉她救出纪怀光的方法,又在纪怀光有性命之危时帮他一把,她和纪怀光这会儿恐怕已经没了一个。
“言重。”银霜回答得简洁。
“我可什么都没做。”阎四懒洋洋抱臂。
子桑抿唇微笑,“他日有用得上子桑的地方,还请一定给机会尽绵薄之力。
银霜眸色浅淡,注视着人的时候没有攻击力,却也略显疏离。他缓缓阖眸,也许有轻微点头,算是应下她的客气。
阎四举臂伸了个懒腰,“唔……累了,休息去。几位随意,阎某先告辞。”说完也不等子桑几人回应,径直往船舱内走去。
子桑望着阎四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
她抬手将船舷上的小鸟招过来,待小东西乖乖落在掌心,托近了用食指顺顺它毛茸的脑袋,小声道,“要不要这位开了灵智的妖族朋友,给你指点指点提升修为的经验呀?”要的话她就厚着脸皮去拜托人家。
不远处银霜睫羽缓抬,朝她望过来。
闪亮的杏眼与漆黑的圆眼对视,小鸟仰起头,红嘴轻划过她的指腹,坚定地摇摇头。
本以为小家伙会对化形感兴趣的子桑愣上一秒,很快努努嘴,“知道你有主见啦,听你的。”
她抬眸朝银霜望过去,抿唇笑笑,“见笑了。”
低声跟小鸟说话不过是下意识的举动,无论银霜还是纪怀光,应该都已经听到,并且知晓她“为小黑找个现成师傅”的想法。她也无所谓被知道心里那点光明正大的小九九。
为自己“人”谋福利,天经地义。
“尚需一段时间才能抵达宗门,趁机休息会儿罢?”银霜侧身示意船舱的方向。
子桑点点头,视线掠过纪怀光。
她故意忽略对方视线里的莫名深意,只流连了不到半秒,便轻巧移开。
身体有伤还在外面乱晃,底子好耐造了不起?
夜风微凉,为船舱所隔绝,只半开的窗户能瞥见天穹一角。子桑在房间里的床榻仰头躺下,感觉身体瘫软得像一团不愿流动的水。
另一个方向,暖轿里,乔在蕾观卫沧与卫溟的神情有些萎靡。两人回避彼此的眼神,一言不发。
“在想什么?”她柔声发问。
卫溟有些烦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族内秘密骤然呈现,父亲不是真正的父亲。他虽无意族长之位,可卫氏没了蓄魂玉助力,没了历任族长智慧加持,将来又会走向哪里?而卫沧,竟然对趁他不备对子桑说那样的话,提那样的要求。千思万绪,无法理清,难以排解。
见两个孩子都没有答话,乔在蕾又问,“在想子桑?”
这个名字一出口,如同开启某个秘密的开关,卫沧与卫溟双双迅速红了脸。
乔在蕾一看两人这模样,心中已有八九分确定。她掀开轿帘,窑堡轮廓高耸,眼前是越来越近的族地。
“母亲不介意?”卫沧问。
不介意她的两个孩子对声名复杂、地位在他俩之上的女子动心?
“我像那种不分轻重好赖的母亲?”乔在蕾反问。
在这修士寿数远超寻常百姓的修仙界,盲信、崇拜、慕强……种种心态更甚。仅靠传言,很难判断一个人本质好坏。然而短短相处,子桑的敏锐、坦荡,通通让她不自觉想亲近。她只是不确定,两个孩子对子桑的关注,究竟源于容貌的暂时吸引,还是深入内心的惊艳。不过无论答案是哪个,都得交给两个孩子自己去经历、体会。
“听闻子桑那位去世的道侣,是位了不起的修士,也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她走出来没有……”
“应当仍然时时怀念。”卫沧下结论,“否则不会矜矜业业扶持亡夫的几名弟子。”
“虽说怀念,也不至于始终困守吧?子桑好像对那位银霜长老有意。”
卫溟更加烦躁。
一想到子桑这次回到元极宗,又能与那位神神秘秘的长老近距离相处,他就着急。更何况这次亲眼见到银霜长老,才发觉子桑的“有意”并非没有道理。其容貌风姿,放眼整个修仙界,难以找到第二个可与其匹敌的修士。
“这样啊……”乔在蕾垂眸。
人,总还会向前看的么?
“可是我觉得,银霜长老对子桑,似乎并无特别之情。”
从子桑被挟作人质,银霜长老却不改摧毁蓄魂玉进程这一点可以看出,在这位元极宗长老的心中,销毁蓄魂玉是比子桑性命更加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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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那位叫‘纪怀光’的年轻人……”拼死突破重围救下子桑,又在醒后第一时间用力抱住,怎么想都不像“无意”的样子。
“母亲也这样觉得?”
卫溟哀嚎一声。前有狼后有虎,忧虑得很。
“从子桑以前的道侣,与银霜长老身上,你们有没有发觉什么共同点?”
“都是长老?”卫溟脱口而出。
卫沧白他一眼,“修为莫测,德高望重。”
乔在蕾点头,“能成为长老,定然实力不凡、持重且令人信服,这或许就是让子桑动心的原因。所以该怎么做,清楚了吗?”
卫沧、卫溟一点就透,心事重重地表示知晓了。
去成为让子桑视线停留的人,比“什么都不做,光担心被人捷足先登”有用。只不过想达成青涛、银霜长老的成就,又岂是朝夕间的事?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追寻所爱是比修炼更加艰难的事,后者虽然可能停滞不前,但至少不会一无所有、如烟成空。
小鸟落在一旁衣桁,安静如同装饰。
思绪翻涌,无法平息,子桑盯着房顶出神。
她毫无疑问很累了,可是却根本没办法入睡。
凝固的城池、金橙的黄昏、纪怀光注视她的眼神……仿佛烙印在脑海里,无论她怎样转移思绪,始终无法挥散。
就如同好些艺人朋友跟她分享的那样,戏虽然拍完了,但却在持续的时间里反复回忆剧情,俗称“走不出来”。
她还会想念秘境里的那个自己,想念与纪怀光共同的经历。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自己的一部分似乎真的与秘境里的纪怀光一起,坠入代表生死相许的深渊结局。
她甚至有种冲动,想重新感受纪怀光温暖有力的拥抱。
入戏太深吗?手臂遮住双眼,子桑轻笑。
自我催眠的结果,大概就是她所扮演的秘境里的那个子桑,成为此刻她人格的一部分。那些恐惧、焦虑、惊喜、感激、急切、希冀,乃至欢喜……通过催眠与真实经历,渗透进她的心理,难以短时间排遣,惟有想方设法抽离。
而抽离,或许就像人生的积累与沉淀,无法一下子全部忘掉,也不可能不留任何痕迹地剥离,只能在时间流淌与新的经历持续冲刷下,慢慢被抹平。
这次牺牲,有点大啊……
失眠仍在持续,不轻不重敲门声传来。子桑移开手臂睁开眼睛,又听了会儿,确定不是错觉,“谁?”
敲门人未答,房间内外陷入长时间的安静。
子桑隐约猜到来人是谁,只想对方放弃后离开。然而等上一会儿,敲门声再度响起,就像某人执着且存在感极强的眼神。
免不了要谈一次,是福是祸躲不过。子桑起身,几步来到门口打开房门。
纪怀光抬起的手臂顿在半空,挺拔的身形几乎占据整个门口,冷艳的眼眸里闪过片刻错愕。
四目相对,子桑侧身给他让路,“进来吧。”
有什么索性一次性说开,刚好她也正被这事烦得睡不着。
纪怀光依言入内,子桑将房门关上。
回到床畔坐下,她眼神示意房间里唯一的凳子,“坐。有事?”
纪怀光瞥一眼衣桁上的黑鸟,紧抿的唇终于开阖,“可否让他回避下?”
子桑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小鸟,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连只鸟都不能听,他很在意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认为对话该保密嘛。既然这样,人前怎么不知道管一管自己那双眼睛?
“可以啊,”她要笑不笑,“那让你的佩剑也回避下?”
万事讲个公道,既然她的小黑听不得,那纪怀光的佩剑也别听。
纪怀光没有任何迟疑,当即祭出妄生自窗口掷出。
子桑望向小鸟,“小黑,麻烦你了。”
黑鸟识趣地振翅向窗外飞出,转眼消失在视野里。
子桑返回床沿坐下,“可以说了?”
眼前纪怀光笔直站着,像一株宁折不弯的松。他静静注视她,忽然扬手关闭窗户,设下隔音结界。
贸然动用灵力让他忍着痛楚眉心微蹙。子桑留意到他的神情,原本懒散的表情有些僵硬。
有伤在身还整这出,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装,继续装。
船舱外,妄生靠着舷柱面向房间窗户,同立在船舷上的小鸟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