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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元昉含笑问:“军师在想什么?”
“我在想……希望主公有朝一日权倾天下之时,也能不改此志。”
“伛偻行乐日,天下盛明时。”元昉伸出手,目光坦然而坚定,“元明时定不负军师所托。”
钟情亦伸出手。
两手交握,双目相对,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是仅有的温暖和色彩。
在这样静谧而肃穆的气氛中,他静静道:
“钟情,钟子弗。”
元昉眼中闪着热切的光芒:“不知是哪个弗?”
“弗学击能。”
“何谓人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击能。”元昉赞道,“好名字。”
钟情沉默片刻,忽而笑道:“主公总打趣我说是读书人,可今日才知主公书读得未必比我少。”
“过目不忘,但未解其意。只不过在子弗面前附庸风雅罢了。只希望子弗能看在我这般投其所好的份上,也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
“别在叫我主公了。你我知己,就以字相称吧。”
他无比企盼地看着钟情,但钟情话到嘴边,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两个字。
实在是太像了。
他赠他佩剑,然后他们各抒己志,最后,他们称呼彼此的字,来弥补不曾一同加冠的遗憾。
片刻沉默后,钟情低头,抽回手:“送我回去吧。”
二人回到房间。
刚推开门,元昉便去生火煮茶,煮好茶后赶紧倒了一杯给自家军师暖手。
他们隔着火炉对饮。
火焰在面前人眼中跳跃,那般不近人情的清冷霜色也好似稍稍融化。元昉突然笑问:
“子弗真的不考虑喜欢一下我吗?”
钟情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正要回答,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一声“请进”后,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进来的人是梁谌。
赤裸着上身,背后绑着荆条。
一进门就单膝跪下,抱拳行礼道:
“梁谌自命不凡,不听军师忠言,险些误了主公大事和百姓性命,特来此效仿前人负荆请罪!”
他一把抽出背后荆条,双手奉上,眼神恳切。
“请军师打我吧!”
元昉一口茶喷出来。
他一边捂住钟情的眼睛,一边怒喝道:“梁公谛!你干什么!”
梁谌倔强道:“此事是我与军师之间的事,还请主公不要掺和。”
元昉气得一声冷笑,正要发怒,却被钟情用很轻的力道拉下挡在面前的手。
他怒火一顿,收回手后没好气地暗自嘟囔:“脱了又怎样,一点也不好看。”
钟情抬手虚扶,温声道:“梁先生一片赤诚忠心,我又怎会与先生计较呢?请起吧。”
梁谌不肯:“军师不罚我,我于心难安。”
钟情挑了挑盆中炭火,让它燃得更旺些。
“摄政王此次出师不利,必定怀恨在心。此次他急于求成犯了兵家大忌,这才战败。流星马报摄政王已带军驻扎在山脚休息整顿,若卷土重来,恐怕我等就没有此次的好运了。不知公谛有什么看法?”
一说起正事,梁谌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回道:“南地豪强割据,匪患未平,长时间驻兵必定会引来旁人窥伺。若是派人伪装成这二者,频频前去寻衅,是否能让摄政王警醒,班师回朝?”
见他说话间不知不觉已靠在火炉边,钟情便又给他送去一杯热茶。
他还想找一件自己的衣服,但元昉按住他,随后从自己身上解下一件,万分嫌弃地扔给梁谌。
见梁谌穿好,钟情才道:“摄政王心性极坚,豪强和山匪不是他的对手,不仅不会给他造成影响,万一被他发现是我军假扮,反倒会使我等露怯。”
“那军师的意思是?”
“此人生性多疑,豪强和山匪近在眼前,他能亲自着手解决,故而不惧。但若有远在天边的事……”
梁谌眼前一亮:“我明白了!”
钟情于是不再继续说下去,彼此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一旁的元昉看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急得真想给梁谌后脑勺来一下子:“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二人还是不说话,只各自用手指蘸了茶水,在小几上写了两个字。
抬起手后,元昉凑过去一看。
他们写下的是相同的两个字——漠北。
元昉抬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到一种匪夷所思的怪异。
“等等,你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他连退敌之策都来不及在乎,颇为委屈道,“子弗,我先认识你的,不该我们才是第一好吗?”
*
北冀,皇宫中。
萧晦狠狠掷出手中折子。
折子锋利的一角砸歪某位臣子的官帽,脑门登时破开一道血迹,那官员却跪在地上连一动也不敢动。
“孤离开时,你们上报漠北异动。如今孤回来了,你们又说漠北已经撤兵。谁来为孤解释,这是何意?”
殿下一片寂静,只有座中摄政王手拿折子轻敲桌案的声音一下下响着。
听在众人耳里,简直就像阎王的催命鼓。
有人战战兢兢开口:“漠北蛮子本就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行事无常,来无影去无踪。是殿下英明神武,让这些蛮子一听殿下威名就闻风丧胆——”
萧晦不耐烦地打断他:“再说这等废话,孤便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瞬间吓得仆倒在地,却不敢出口喊息怒。
另有一人于心不忍,替他解围道:“依老臣之见,恐怕又是晓城那位幕后高人在暗中指点。”
“你倒是和孤想一块儿去了。”
萧晦讥诮地冷笑,“元昉那个蠢货,当年旭城之战只会一味死战,在孤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今有了为军师,竟也懂得用计了。”
老臣急忙出主意道:“殿下何不派密探暗中调查,待弄清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再威逼利诱之,让他弃暗投明,拜入殿下麾下?”
“孤的确很好奇是何人有此大才。不过……”
萧晦视线凉薄地扫过众臣子,“比起这人的身份,孤更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得知孤有山路行军的办法的呢?”
“是他神通广大到能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猜到孤的心思,还是你们当中有人走漏了风声呢?”
“嗯?”
殿中鸦雀无声。
“说话啊,哑巴了?你们一个个,当初在子弗的葬礼上,不是都很能说吗?一口一个节哀顺变入土为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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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莫非都哭哑了嗓子,说不出话来了?”
“殿下,无有证据,何苦先行猜忌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哭诉道,“此人的确是神通广大啊殿下。就说那漠北异族,自古以来便桀骜不驯、背信弃义,前朝连嫁两位公主也未能收服。此人远在千里之外,竟能说动那漠北蛮王出手,其才不可小觑,就是钟军师在世,也莫过于此啊!”
萧晦面色猛地一沉,快步走下殿来,提起那人的衣领。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子弗相提并论?”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嫌恶地丢开手,将仍跪着的那人一脚踢翻。
“看来孤的确是离开得太久,你们竟都忘了宫中禁令。来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有人惊呼,“侍郎年事已高,恐怕经不起——”
“谁敢求情,与此人同罪。”
“……”
殿中陷入一片死寂,趁得一门之隔外的惨叫声与棍棒落到皮肉上的声音更加凄厉。
萧晦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侧耳倾听的模样,竟像是在欣赏。
“若子弗还在,此刻就会为你们求情。你们急着为他披麻戴孝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想过今日?”
“寒门士子如过江之鲫,孤早就属意提拔他们。你们这些前朝的臣子,所仰仗的仅仅只有子弗心软。若非子弗,孤早就把你们统统杀光,给新臣腾位子。”
“可你们却不思感恩,放任子弗寻短见。在他死后,又不见丝毫留恋之意,竟直接将他草草下葬,甚至都等不及孤回来……”
有臣子哭道:“殿下,钟王妃执意如此,我等也是听令行事啊。”
“是啊,钟王妃。”
萧晦深深吸了口气,将所有情绪压回心底,睁开眼,仍旧是那个残忍乖戾心性极坚的摄政王。
“孤不能把钟王妃怎样,但你们,孤真是恨不能个个凌迟。暗一!”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臣子身后,身形如同鬼魅,几下就闪到殿前。
“属下在。”
“把晓城里的那位高人找出来。”
“找到后呢?”
“杀了。”
萧晦语气轻描淡写,一旁的臣子悲道:“殿下不可!”
“此人之才若为殿下所用,一统中原便指日可待!若殿下是担心此人恃才傲物,何不效仿燕昭王于黄金台上千金市骨,此人必以荆轲之情相报!”
“他都是孤肚子里的蛔虫了,孤岂能容他?”
萧晦朝暗一拂袖,“还不快去!”
暗一领命,随即便悄无声息地消失。
内侍送来急报,萧晦听了几句:“薛敬安?那个辞官离京的六品小官?”
“正是他。凡京官在军师丧后离京,一直都有我们的人暗中跟踪监视。”
萧晦语带不屑:“怎么?他就是晓城的那个高人?”
内侍摇头:“他虽不是,但密探见他这几日举止异常,严刑逼供一番后却什么都不肯说,只将此物视作珍宝。”
萧晦接过内侍手中呈上的东西,是南地样式的折子。
他翻开看了一眼就失去兴趣,通篇都是毫无意义的公文,没有半分机密。
但他还是看到了最后。
看见落款朱批时,他如当头棒喝。
他喃喃道:“让他回来……”
内侍不解:“谁?”
“让他回来……”萧晦大喝,“暗二!追上暗一,停止任务,让他回来!”
第72章
是夜,皇陵中。
皇族先人沉睡的墓地,本该是最安静最肃穆的所在,却有一人正手持利斧,一下一下劈砍面前镶金饰玉的棺椁。
封棺的钉子不堪重负溅落开来,金银玉饰大片大片剥落,棺盖终于被砍出缝隙。
那缝隙越来越大,直到成为一个大洞,长明灯的光辉顺着洞口斜斜洒进去,照亮了里面那人的脸。
两年时间,足够那张脸变得面目全非,森森白骨从腐烂的皮肤里露出,怎么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穿着那人的衣服,戴着那人的玉冠,身形也与那人如此相似,但萧晦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具冒牌的尸体。
他静立在原地,手中利斧不知什么时候脱手落地,他浑然未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张脸,嘴角慢慢勾出一个森寒的微笑。
突然他拔出腰间鱼肠剑,狠狠刺透那张脸。白骨断裂,碎屑飞溅,放开手后,剑柄因为毫不收敛的力道仍在白骨之间轻轻抖动。
“向吉,你跟了孤多久了?”
他声音很轻,在寂静空旷的墓室中响起,阴森飘渺得如同鬼语。
向吉跪在地上,做着弯腰磕头的姿势。
他额头早已经磕出血,面前人劈棺的速度却分毫不减。他自知磕死在这里也无用,却仍不肯抬起头,只因这样便可以不必去看面前发生的事。
“回殿下的话,已经十七年了。”
“十七年,呵。”
萧晦拔出鱼肠剑,慢慢走到向吉面前,踢了脚他的肩膀,“抬头。”
向吉只得跪坐起来。
鱼肠剑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
“十七年,这样长的时间。可怎么连你也背叛孤?嗯?”
剑锋逐渐用力,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扎破皮肤刺进去。他忍痛默不作声,心里很明白摄政王问的并不是他。
“孤在外征战,只有你有冰宫的钥匙。你放走了子弗,另找一具尸体来替代,和外面那帮逆臣合起伙来骗孤。你说,是你亲手为子弗入的殓,你确定棺中之人就是子弗。连你都这么说,所以孤信了。”
向吉低头不语。
他还记得那天,也是在这里,钟王妃下令几人拉住几乎失去理智的摄政王,而摄政王连钟王妃的面子都不给,即使当着她的面,也一定要开棺再见一次军师。
那一次他也像今天这样砰砰磕头请求摄政王不要开棺扰了亡者安宁,那次他成功了。
摄政王在棺旁守了很久,最后站起来,在钟王妃面前跪下。他向钟王妃一声声告罪,也是在一声声承认,斯人已逝。
“你的命是子弗救的,名字也是子弗取的,子弗让我相信你,我便从未怀疑过你。你告诉我,你如何能忍心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躺在我为子弗修建的陵寝里?”
鱼肠剑收了回去,向吉心中却没有半分宽慰,他知道自己今天难逃一死。
“军师救命之恩,向吉无以为报。既然军师想离开皇宫,向吉自然鼎力相助。”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这句话,摄政王蛇一样阴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想象中那柄短剑的锋芒却始终没有落下。
良久,他听见摄政王轻声说:“杀了你,子弗会生我的气。子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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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
萧晦拍了下手,一名暗卫飞下,恭敬地在他身后跪下。
“看好他,别叫他寻死。留着他,孤还有大用处。”
*
晓城诸人暂时过上一段还算安稳的生活。
尸体已经清扫完毕,一把火过后,所有血腥之物都烟消云散。战争的阴霾逐渐退去,百姓重新开始欢笑,太守府寂寥多日的院坝中又一次人声鼎沸。
钟情坐在案前,手中是一大摞折子。
他批阅得很仔细,累了便站起身,在拐杖的帮助下到处走走,放松身体。
他没有用轮椅。
摄政王退兵之前,面对满地北地士兵的尸体毫无动摇,却没留下一丁点战车的残骸。
山路崎岖不能通车,故而晓城千年来都很闭塞,加之城内沃野千里足以自给自足,便很少与外界交流。
这样一座城池,旁人想要攻下它实属不易,但它若想攻下旁人,也很困难。
当务之急便是要解决交通问题,钟情于是把自己的轮椅交给工匠,让他们研究车轮上减震的原理,再应用到别处。
这一研究就是好几天,元昉不忍见他每日靠着拐杖强撑着走来走去,便越发爱腻在他身边,有什么事情都抢着帮他做了,省得他再去动弹。
城中有一位名医,隐居避世多年,本不再行医。元昉硬是找到他踪迹,每日前去叨扰,终于求得一个药方,叫人熬制出来后,天天雷打不动为钟情涂抹按摩。
钟情一开始总是推辞,但拗不过元昉,只好随他去。
他告诉过元昉此物并没有什么大用,只不过在按摩的时候才有丁点感觉。元昉却浑不在意,似乎只要有那一点感觉便够他心满意足了。
渐渐的钟情也被打动,某次问起元昉想要什么回礼。
元昉想了许久,才道:“我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美妙极了,再想不出还有什么缺的。若一定要说,那便是每日在殿中议事的时候,子弗腻你戴着面纱,我看不清你的表情,无法揣测你的心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情笑问:“明时何必看我心思?跟随你心中想法所言便可。”
元昉很是理所当然地说:“子弗是我的贤内助,我自然那要样样都看看子弗的意思了。”
钟情又听见这种一本正经的调戏,已经能一笑置之,不过还是用戒尺在元昉胳膊上轻轻一抽,以示惩罚。
第二天议事的时候,钟情仍戴着那顶罩了黑纱的帷帽。
他素来是与元昉在殿前同坐,那日却坐得远了些,微微侧过身子,一面对着殿下群臣,一面对着元昉。
元昉当即心中一沉,以为是昨晚那句玩笑话冒犯到军师,正要装可怜道歉,却见钟情突然撩开面对着他的那一半黑纱——
然后在元昉震惊的视线中,朝他很小地微笑了一下。
在群臣眼中,军师依旧黑纱覆面神秘无比,但在元昉眼中,黑纱下军师面容如玉,巧笑倩兮。
那一刻,他听见自己心中发出巨大声响,有什么东西崩倒后开始重建,那响声不绝于耳,让他几乎控制不止自己的表情。
议事结束后,元昉本想跟着钟情一起离开,却被众将缠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钟情离开。
钟情回到房中后,没多时就听见有人前来拜见。
来人进门后,钟情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来人拜下:“属下薛庭,薛敬安。”
钟情抬手虚扶:“原来是敬安兄,听说你病了许久,现下可好些了?”
“已经大好了。”
钟情见他面色依然苍白,不过说了几句话便沁出一片冷汗,摇摇欲坠,不像是已经康复的样子。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敬安兄可是有事找我相商?”
薛敬安垂眸,忽而问:“军师可是来自京畿之地?”
“……”
薛敬安苦笑:“军师不必疑虑,我只是听军师口音有些像罢了。”
钟情微微皱眉:“可我说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官话罢了。何来口音?”
薛敬安笑着摇头:“军师有所不知,官话与官话也是不同的。我曾听闻宫廷一皇室之人说话,气口较常人略长,咬词方式也略有些特殊,听来缱绻缠绵,如同仙乐。宫外之人以此为美,想要效仿,却往往学不到家,反倒弄得自己矫揉造作。”
钟情正想开口,嘴一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已经猜到薛敬安口中这人是谁。
钟王妃自小在宫中长大,说的是最标准的官话,而钟王爷却在南地长大,说得一口温柔缠绵的吴侬软语。钟情在他们身边耳濡目染,渐渐也带上了双方的特色,一口官话说得无比标准,但尾音总爱像南人那般翘一下。
这是口癖,他改了多年也没改掉,渐渐的就不去在意。
没想到,竟会在离皇城千里之外的地方被人指认。
薛敬安隔着一层面纱,也能看出钟情此时的左右为难。
他道:“军师说话让我想起了此人。此人两年前离世,讣告发出后,不少人从京城辞官离去,军师可知为何?”
钟情摇头。
“因为那些人本就是为了见此人一面,才宁愿守在京中做一个七品芝麻官,也不愿外放出去当一城之主,一州之牧。”
“……何意?”钟情实在没忍住,尽量板正地问出这两个字。
“此人身体不好,从不上朝,只有逢年过节时会在宫宴上出席。京官每逢节日都可入宫赴宴,若运气好,便能在宴会上见他一眼。那些没这个好运留京的,就只能在每年一次入京述职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可惜述职需得摄政王同意,故而他们宁愿冒着惹摄政王发怒的风险,也要日日上奏请求述职。”
钟情:“……”他的确不止一次听见过萧晦抱怨这些折子,还以为是这些臣子实在热爱工作呢。
“后来此人离世,没了想见之人,他们不必再守着一个无聊的芝麻官当,自然各自散去。”
薛敬安轻咳一声,声音染上一份悲意,“但他们万万想不到,摄政王多疑,适逢此人离世,又恰好大批京官离任,摄政王便派出探子,在暗中监视每一个离京的人。整整两年,事无巨细,一概向京中汇报。”
薛敬安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捂嘴时衣袖滑落,露出胳膊上伤痕累累。
钟情渐渐攥紧了双拳,他听出薛敬安在暗示什么了。
他不再遮掩自己说话的尾音,冷静道:“薛兄请回去休息吧,此事我知道了。”
第73章
钟情目送薛敬安出门,在对方即将推门而出时突然问:“薛兄此前在城北为官,距太守府路途遥远,无需来府中议事,薛兄应当不曾见过我。薛兄是怎么……”
“因为一个字。”
薛敬安回头,“您帮元将军在折子上批的字,和您在摄政王的折子上写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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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看了钟情一眼,那一眼包含无限深意,然后扭头离去。
钟情仍在疑惑:他并不曾给元昉批过折子,薛敬安是在哪里看到的字迹?
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可能,没忍住握拳轻轻锤了下桌角。
千防万防,没防住元昉那双过目不忘的眼睛和那只复印机一样的右手。
他的字取法钟繇,圆润秀丽,规规矩矩,不算很有个人特色。实在是难以想到,他不过帮赖床的萧晦批过几次折子,薛敬安竟然就记得这么清楚。
他也实在没想到萧晦的猜忌心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若凡是离京的官员都被监视,那如今他手底下的暗部已经变成了一个多么庞大的组织?
孙家是萧晦入京摄政后封的第一位侯爵,封号为平宁侯。并非是因为孙家能征善战平定四海,而是因为孙家有一门秘法,类似龟息术,能让人呼吸暂停,心跳暂止,浑身冰凉,和一具尸体无异。
他曾见过此术的威力——孙世子赠他的假死药便是让不通此术的人也能徐迅速进入龟息状态,不过要以部分健康做代价。
他离开萧晦时,暗部主力共有九人,不仅从小修习龟息术,武功暗器也是一流,所以留在萧晦身边进行保护。
除主力外,还有密探六十八人,精通龟息术和轻功,但武功稍差,不能与人硬碰硬,所以潜伏在京中各大豪门世家秘密监视,必要时候也搞搞暗杀。
再次等些的便作为细作,暗地里或是明面上派到北地各城官员身边。这些人钟情离开前只知道他们存在,但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
他能想到地方重臣必然会在萧晦的监视范围内,却没想过连一个七品文官他也不放过。
不……
或许他不是不肯放过薛敬安,而是仍然不相信他死了。
现在萧晦当真知道这一切只是谎言了,要是落到萧晦手上……
钟情心中一沉,几乎是立刻就想喊孙护卫收拾东西带着他赶紧跑。
在他开口之前,有人在门外轻声道:“军师,匠人们把您的轮椅送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放着吧。”
那人放下轮椅后便悄然离去。
钟情坐在原地想到头痛,正要起来走两步散散心,突然发现门外的轮椅有什么地方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拄拐走过去,看清车轮上裹得究竟是何物。
色白如乳,弹软坚韧,推动时车轮安静无声,平滑无比——不是蒲叶。
他立刻朝周围看去。
大雪纷纷,四面八方都澄净整洁,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但大雪之下亭台楼阁中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又像是有无数人龟息在其中。
他退回门内,紧闭房门,就在要拴上门闩的时候,忽而收手。
他想起薛敬安临走时的那个眼神,与其说是告别,倒更像是诀别。
他稳下心神,回到案前坐下后,开始不紧不慢地泡茶。用的是足以待客的复杂茶道程序,动作行云流水,穿插在袅袅茶香中,很是赏心悦目。
他斟了两杯茶。
孙家替萧晦训练死士,多年来深受萧晦信任重用。但若仅仅如此,钱财足以收买这个江湖家族替他做这件事。
让孙家封侯的直接原因,是孙家对萧晦有救命之恩——
萧晦曾是孙老侯爷的关门弟子,他的龟息术,胜过暗部任何一个死士。
钟情伸手将其中一杯推至对座,然后平静地开口:
“明公既然来了,何必再做梁上君子呢?”
四周一片安静,却有一丝阴郁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你叫我什么?”
钟情回头,果不其然在身后看见那位不速之客。
墨发黑瞳,披着黑色的鹤氅,双眼暗沉沉地盯着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融进那一角黑暗之中。
钟情拱手向他行礼,道:“明公。”
萧晦面无表情,心中却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不像从前征战时那样叫他主公,也不像后来摄政时那般叫他殿下,而是叫他明公——像任何一个别人部下的谋士一样,叫他明公。
萧晦走过去,脚步落下毫无声息。
“子弗,我待你这样坏吗?你就这么恨我?”
钟情做了个邀请入座的手势:“晓城连日大雪,明公不远千里赶来,先喝杯热茶吧。”
他面色淡然,实际上心中正在狂敲系统。
【统!统子!统哥!怎么办?我翻船了!】
【早让你别管他俩,让他们自相残杀得了。所有位面角色都是数据,何况这种剧情下百姓本来就是牺牲品,你根本没必要在他们身上花心思。】
钟情没时间跟它解释:【别说风凉话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啊!】
系统沉默,然后开溜:【大变态你自己养出来的,你自求多福吧。】
钟情:【……】没下注的系统说话就是硬气。
他拿起茶杯轻抿一口,发现自己手居然在抖,赶紧放下来掩藏在袍袖中。
面前萧晦已经坐下,喝了口茶后放下杯子,杯底嗑在桌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动。对于一个精通龟息术,做什么都可以毫无声息的人来说,这动静几乎等同于一个明示——
他在生气,并且相当生气。
只是他身上所有表达情绪的出口都早早被炼化,只剩一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冒着一丝瘆人的幽光。
“明公……”
“别这样叫我!”
“……子渊。”
勃然的愤怒就这样硬生生卡出,逼得眼中都生出一缕血丝。
萧晦怔怔看着面前的人。
他有多久没有听过子弗这样唤过他了?
似乎是从四年前,他第一次在群臣面前说出择日禅让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过了。
钟情轻声道:“我知道子渊想问什么,我以为你是知道答案的。”
萧晦冷笑:“我该如何知道……你我这般情分,你却宁愿选择少帝,也不愿选我?假死脱身,这般残忍的手段,子弗,你竟然用在我身上。”
“子渊错了。”
钟情轻轻摇头,“我并非在少帝和你之间选了少帝,而是在你和我之间,选了你。”
“……”
“在我离开之前,有人给了我一瓶毒药。无色无味,每日下在饭食茶水里,不出数日,便可让人暴毙而亡。子渊你处处小心,入口食物皆有人验毒,只有在我面前,你从不设防。”
钟情抬手为萧晦面前已经空了的茶杯再次斟满,抬眼莞尔一笑。
“即使在元昉的地盘,你也依然如此。”
萧晦嗓音干涩:“你想杀我吗?”
“若非走投无路,那人也不会想到来求我。人人都知道,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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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唯一可能杀你的人,却也是全天下最不可能杀你的人。”
“子渊,你我幼时总爱玩猜心声的游戏。如今不妨也猜猜,我亲手倒掉那瓶毒药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
“我在想,变的何止是你呢?我也变了,忘记了父王教导我忠君爱国的道理,也背叛了当初兴兵的初衷。”
钟情直视着萧晦,那双烟灰色的眸子温柔得像是蒙了一层晨雾。
这些话不全是谎话,他的确收到过一瓶毒药,也的确将它倒掉。执意离开不仅是为了奔赴下一个剧情点,还是为了保命——
忠君是这个角色的基础设定,而深情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两个设定发生矛盾的时候,只有两条路可供他选择。
离开。
或者死。
钟情轻轻道:“我可以找出千百条理由来为你开脱,却找不出一条来原谅自己。子渊,我并非是恨你,我只是需要时间。”
萧晦一把握住桌角,倾身靠近钟情。
他看着那双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丝毫哄骗的痕迹,但那双灰眸平静而安宁,就像曾经每一次对他说“我帮你”的时候。
“你说你想要辞官离开……难道你不是……”
“我不是想要一去不回。等我找到了那个答案,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萧晦眼中一闪,他摇头:“但你之前从未对我说过这些。”
“说不说,不都是一样的吗?”钟情低眉轻笑,拂去茶沫,“难道我说了,子渊就会放我走吗?”
“……不会。”萧晦咬牙道,“我一天、一刻、一个瞬间,都不会放你走。”
钟情习以为常,叹息着笑道:“你看,就是这样,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们才不得不分离这么久。”
萧晦神色哀伤,初见时的暴戾已经烟消云散。
他近乎乞求道:“既然我们已经分别了这么久,子弗,跟我回去吧。这一次我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我可以永不称帝。既然你这样在乎少帝的皇位,那么我向你发誓,只要我活着,他一辈子都会是皇帝。”
钟情:“……”
钟情:“?”
不对啊,哥们,你怎么把主角剧情抢了?
你要保少帝皇位无忧,那主角还怎么勤王救驾?元昉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见你改邪归正,说不定会真的转投你麾下啊!
但是之前为了稳住萧晦已经说尽了好话,此时突然翻脸也不太可能,何况还有深情人设在。
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既不激怒萧晦将他强行带走,但又能让萧晦保持现有的暴君人设,门外突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子弗?”
是元昉的声音。
钟情脑中轰的一声,心想完了。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转过头与萧晦对视时,果然看见他眼中已恢复一片清明,露出那种对待敌军战俘的、轻蔑而残忍的光。
“子弗,你又骗我。”
他缓缓挽袖,露出绑在小臂上的袖箭,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钟情,“你告诉我,既然你离开我是为了找一个重新回到我身边的理由,那为什么……你会跟他来到这里?”
话音落下,箭尖直指门外。只待门闩滑下,敞开出一丝缝隙,就会立刻离弦,射中门外那人的咽喉。
“你本想叫我什么?”
“明公?”
“嗯?”
第74章
就像萧晦对这间房里的茶水毫无防备一样,门外的人对房内的危机也浑然未觉。
他的声音犹带笑意:“子弗,我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