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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过了二郎中探花时的热闹,甄家食店仍是留下不少客人,味道好人都愿意来。又因宝珠常放些实惠小利,这些食客三五不时便要来瞧瞧店里有没有多出什么新吃食。
宝珠那日在食店见了孔小娘子,回来问过二哥,看没什么事儿发生,只当这事儿过去了,没成想孔夫人静悄悄趁夜里来寻徐娘子。
她是一个人进来的,女使车马都在外头候着,言明身份后忍不住哭,
“只留下一句话压在桌子上,外家几个姨妈家里都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人跑出去的日子,便是原先定下相看的时候,那丫头生性胆大,只怕她是偷偷跟去你家二郎任上了,实在担心出事。”孔家太太帕子都哭透了。
徐娘子叫孔太太说的吓了一跳,看她几日几夜没睡好的模样,晓得这事儿肯定不假,只是没想到这孔家小娘子竟如此胆大,为了二郎都敢跟着跑去任上,二郎如今在西京筑堤,离汴京虽不远,可也不止一两日的脚程。
“还请您帮着去一封信到你家二郎任上,好叫二郎留意一番,家里丢了两套小厮衣裳,马厩里头一匹马也不见了,那丫头惯爱做男子打扮,此番只带个女使出门,还请夫人你与你家二郎说明,若是见着那丫头,还请来信知会一声,我立即便遣人去将人捉回来。”
孔家大人官至四品,孔太太也是名门望族出来的闺秀,晓得此事叫甄家为难,只是事关儿女实在急的心慌。
“夫人且放心,我立时就去信到二郎任上,我家二郎人品端正,若真遇着你家姐儿必定会多加照应。”
孔太太依旧是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这事儿实在不体面,实在不好宣扬,有劳您帮着遮掩一二。”
即便人家不说徐娘子也不会出去乱讲,这事儿连家里人都不晓得,宝珠回来看来了生人,问了一句徐娘子也没细说,只悄悄写了一封家信叫人捎去二郎任上。
大哥去了苏州,原先有事都是与大哥商量,现下大哥不在,只得去找阿爹。
甄父现下在食店帮忙,宝珠分二成利给他,虽换了厨子,有些惯吃的老客能尝出菜里的差别,不过甄父到底是许多年的手艺,即便尝出差别,也只说如今菜比先前味道还要胜几分。
甄父平日里除了在灶间打转,若有空闲还顺便编一编南北菜谱,多是些家常菜,祖传的手艺还是靠手口相传,宝珠也会做,只是她更愿意在外头经营。
宝珠晓得甄父也想出去给人做席面,若是长久不去,原先攒下的那些老客便不找他了,时间长了到时若再想做将这路子打通就难,人家来找他不去,后面再想重新做起来,也断不会有人来请。
现下甄父接席面也不是什么席面都接,通常还是接官席,若是出去给人做席面,那宝珠便到灶间顶一顶,菜都是配过的,她手艺也算不错,食客轻易也尝不出什么太大的差别。
食店门脸还是太小,总共只摆得六张桌,其中两张桌凳只够两人坐,许多大菜即便味道好也不好上,菜端上来没有摆放的地儿,反倒显得不伦不类。
宝珠与阿爹商量,这时节添些正当时得新吃食,如今店里菜单每月都是要换的,卖的不好的牌子便要撤掉,寻些其他菜重新填补上。食客每月也能吃个新鲜,自家生意也不至于因守旧而变差。
这时节蟹倒是正好,寻常那三四两一只的大蟹,普通人家吃不起,只得买那些小些的青河蟹来吃。
“汴京人多蒸之食其本味,大蟹鲜甜蒸食口感最佳,但青蟹蒸来反倒没那么清甜鲜嫩,不如试试原先在苏州时常做的吃法,刀斩两半糊面油炸,在以酱汁油烹,辅以年糕做配,用黄酒收汤汁,滋味甚美。”
宝珠又想到这时节莲藕正当吃,新挖来的莲藕色白味清,孔洞里头连污泥都不见,切成片中间裹肉馅儿挂糊,下锅油炸摆上几片做一碟,吃起来味道也好呢。
这等重油的吃食,便没有不好吃的,除了这蟹炒年糕与藕夹,再又添了一样蟹酱做赠菜,自家先试过,蟹炒年糕分做辣与不辣,自家做时这麻辣鲜香的滋味儿在街巷里经久不散。
街头巷尾男女老少皆吸着鼻子嗅闻,待靠近甄家立即便知道这是又做新菜了,问过晓得不日店里便要上,个个都打算直接从甄家定,省的倒时又去店里大排长队。
这两样菜的牌子很快就叫宝珠做好挂上去,供青蟹的贩子也寻好了,每日天不亮便将活蹦乱跳的蟹送来,甄家不压菜钱,每日查检过,没什么问题便当日将银钱结清,又一并定下第二日的分量。
甄家常用高门大户吃的菜,找个价儿便宜些的代替,变化一番做成市井小食,叫普通百姓也能尝到大户人家惯吃的菜是什么滋味儿,青蟹虽没有那些大闸蟹个头大,但做成蟹炒年糕以后反更叫一众食客吃的念念不忘。
蟹每日都卖的干净,巷子里订的人家也多,早起先订一锅到半下午直接去甄家食店取。因宝珠宝瑢今儿想吃,故而便留了一些炸好的蟹晚间回来烧。
吃饭时徐娘子说隔壁院子快空出来了,裴大人自家买了间两进的宅子。等到时隔壁院子收拾出来,也就不再往外赁了,家里银钱够用,那院子也不必再赁出去,徐娘子打算等裴大人搬走,便将那隔断给拆了,省的家里连个待客喝茶的地方都没有。
宝珠筷子顿了顿,“这几日倒没见着裴大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买下的宅子。”
“他公务繁忙,遇着合适的怕赶不上热乎,上回中秋将银钱交给我叫我帮他留意着,叫若有合适的便直接帮他定下。”徐娘子感叹,“瞧着不显,小裴大人竟有些银钱呢,叫我紧着内城的屋子买……”
后面的话宝珠听不进耳朵,晓得人要搬走,宝珠心里有些不得劲,自家也不晓得这奇怪感觉的根源在哪里,日日收工回家时都要路过裴家门口看一眼,只是一直也没见到人。
店里这两样菜卖的好,这点不快很快被她抛诸脑后。香蟹炒年糕与藕夹只这一两个月的功夫,等天冷下来即便想卖也寻不到好食材,来吃的食客宝珠便常提醒只有这一两个月的功夫,那些吃的上头的更是日日捧场。
有食客见店里一时半会儿没座位,又看宝珠那些街坊邻里订过取了直接拿回家,干脆有样学样也直接买了带走回家去吃。
打包回家的人越多,其他在门口等着的食客便也觉得这是个法子,不光蟹炒年糕,捡着那些寻常爱吃的菜与蟹炒年糕一道拎着回家去。至于店里的锅碗,只交些押金等将砂锅食盒退回来,这押金便
顺道退给他们。
今儿铺子里歇的比寻常晚一些,甄父回去还要做饭便先一步走了,叫蒋实与宝珠一道回去,蒋实正扫地,店里帮忙的柳嫂子忙完了手里伙计,也叫她相公接回去了。
宝珠在柜台后头盘算今日的账,余光瞥见门口有人进来。阿爹已经回去了,宝珠头也没抬,先在纸上记下算到哪里,才说今儿店已经打烊了,要吃明儿请早来。
“先前还说若来必定好生招待,回回来只坐冷板凳不说,连一口热乎饭食都吃不上。”裴大人倚在门上,一脸倦容。
蒋实极有眼色的放下凳子叫他先坐,等人做下宝珠这才问他吃什么。
“今儿郑家瓦子演杂剧,那儿现下正热闹,不如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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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我也不去瞧了,爹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大人有什么事儿便在这儿说吧。”
裴砚清正襟危坐,“我正是要说上回那事,你表兄……”
宝珠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瞪了他一眼,又朝蒋实说道,“我下一碗汤粉与裴大人吃,店里没菜了,你去夜市买些糟鹅掌回来。”
宝珠从匣子里抓出一把铜子递给他,蒋实年纪比她还小两岁,虽寻常看着机灵到底有些小孩儿心性,于是又嘱咐道,“余下的钱你只看想吃什么自个儿买些吃。”
蒋实领了钱便出去了,屋里一时只剩下两人。
“官家如今要正官场清吏治,中秋夜里便急召我入宫议事,这些时日正有差事。”裴砚清顿了顿,方又继续开口说道,“上回说的话并非不明不白,这些时日虽不在家,但总记挂你这一桩婚事,生怕你一时就应下与旁人的亲事。”
宝珠早就要问个明白了,如今看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双眼将他盯的无处躲闪,声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戏谑,语气更是再无辜不过,“为何怕我应下与别人的亲事?”
只看他脸瞬间红了个透,原先凌厉的眼也不敢再与她相视,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宝珠笑了一声又继续问道,
“听阿娘说你要搬走?”——
作者有话说:晋江消暑大作战的抽奖还蛮大方,大家记得薅羊毛哟~[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第52章
裴砚清摇摇头,看着宝珠一弯笑脸,神色颇为认真道,
“如今汴京房价虽高,但毕竟要长久在此地谋生,因此托你阿娘帮着买了间不算大的宅院。”裴砚清正了正神色,“如今家中尚有祖产在河东一带,其中田庄三处,田产三百余亩,铺面九间,老家尚有宅院一座,因在汴京置房卖掉一些产业,但余下这些也足够往后花销。”
“除此之外,现下我一年年俸约莫三百六十两,每月能领栗米五石,油盐薪柴茶酒也有官中补贴,若是外出公差也有银钱贴补,虽算不上有钱,但我寻常也没什么花销。”
“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宝珠喝了一口冷茶,压下乱跳的心。
销金木匣被裴砚清放到柜台上,里头除了一打裴家祖产的契书以外,还有如今宝珠经营的这间食店的房契。
裴砚清神色愈发认真,宝珠目光毫无防备撞进他眼神里,万籁俱寂,耳朵里一时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些时日差事忙碌,但总在担心你若应下董家那一桩亲事,我该当如何,当日忘了叫你等我——”
“不若摒弃前头一桩亲,想一想旁的人……”
“比如我?”
雨夜里无意听到宝珠拒亲,心里很松了口气,没想到孙家事后,董家还会旧事重提,既已审视了自己的心意,便尽早去争。
蒋实不解风情地提着从摊上买来的糟鹅掌走到门口,心里好奇宝珠怎的怎么没给人下面,还与裴大人聊起来了。宝珠听他喊了两声才回过神,眼神越过眼前高大的男人,两句话把蒋实打发出去,叫他再去买一碗面条来。
蒋实挠着头出门买面。
两人处境似乎掉了个儿,目光闪躲的成了宝珠,裴砚清话说出口再没什么好瞻前顾后,只等着她答。
宝珠视线移到匣子上,又看他一本正经的脸,指尖轻叩在柜台上,一声一声掩住了二人心擂如鼓。
“无论应不应,这铺子是给你买的,保书在契下面,你拿去衙门便能过名。”看宝珠犹豫,似乎怕从她口中听到拒绝的话,他人已转身要往外走了。
才到门口,宝珠便将人喊住,“你先将这些东西收回去。”
他步子迈的更快了,险些叫门槛绊倒,全然没有寻常稳重的模样。
蒋实端着面与他擦肩而过,问了一句,“大人,您不吃了?”
裴砚清头也没回落荒而逃。
那面条与糟鹅掌叫蒋实吃了干净,宝珠拎着匣子一进屋先回房藏好,徐娘子看两人这时候才回来,有些奇怪的问她,蒋实看了宝珠一眼,似乎在等她说话。
宝珠面不改色,“才刚小裴大人下值回来,路过咱们铺子,叫了一碗面吃,这才耽搁了一会儿。”
徐娘子点了点头,“小裴大人回来了?他那宅子的屋契还得去衙门过一遍呢,等吃完我得去寻他。”
吃完饭,徐娘子便匆匆赶去裴家说这事儿,回来又说今儿小裴大人十分怪异,“原先也客气,可今儿恨不得将我供起来呢!”
徐娘子这几日正看着铺子,如今私牙虽比官牙收的中人费便宜些,但出了事儿徐娘子得跟着担责,她一时也有些犹豫。
宝珠想了想,如今阿娘既想开铺子,多还是以帮人牵线卖货为主,不如租几间大些的屋来专门帮人存货做仓储。思及此,宝珠便道,
“叫我说码头来往的南北行商多,阿娘不如租间大屋,专给人存货物,牙行还得寻靠谱的牙人来,那些经年的牙人个个都有自己的路子,未必肯跟着阿娘干。”
徐娘子想来也觉得有理,心里也没那么大的顾虑,在码头附近地段偏些的地方,寻到了一间合适的铺子,铺子不大朝向也不好,但里头带几间大仓房,一月租钱不贵,屋主只收十几贯。
这屋子地段虽不是很好,但她做的是帮人买进卖出的买卖,熟悉的商人货运来汴京,没有存放的地方只能尽快销掉,如今有了存放的地儿也不需急着销掉,夏季的皮毛帮人存到冬季,卖出去就是另一个价钱,这仓房多是用来堆货。
几间仓房分了不同的作用,冷仓放些生疏瓜果一类,一个做干仓库放茶叶干货,至于香料皮毛一类怕窜了味道也用专门的仓房隔开。这些商人手中货物若暂时不急着出手,放她仓房里头一日便收一日的租钱。
这租钱虽高,但比起赚的钱只能说是九牛一毛。她这仓储的名声打出去了,无论是行商坐贾都会来问,与她帮人买进卖出也是助益。
帮人存货也是生意,若将买进卖出的生意交给她来做,从中抽取利钱也是一笔收入。铺子寻常没什么大事儿,因此只雇了个老实本分的人看着,防止有贼偷东西,顺道看着货免得叫虫蛀食或是受潮生霉。
“等明年攒一年,加上如今手头有的银钱,就能给宝珠在汴京攒一间铺面出来作嫁妆,宝瑢年纪还小,得多等阿娘几年。”徐娘子自仓储的生意做起来后,对赚大钱一事愈发信誓旦旦。
宝瑢嘻嘻哈哈地说自个儿往后要开一间书画铺子,原先提到嫁娶一事宝珠她心无所感,现下只略提一提这些,她立即便想到了隔壁,一想到隔壁便默不作声红了脸。
那一匣子地契屋契还在她屋里摆着
,宝瑢早觉得阿姐这几日十分不对劲,夜里钻进她被窝严刑拷打,
“裴大人躲起来那一回,我姑且饶了你一次,怎的这几回一提到小裴大人,你都好生奇怪。今儿阿娘还没说什么,你更是自个儿就开始傻笑。”宝瑢呵她痒,直将人笑得喘不上气才罢休。
“咱们两个关系这般好,阿姐你还要瞒我。”姊妹俩自小一起吃住,宝珠了解宝瑢,宝瑢更了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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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
宝珠叫她去瞧桌上的匣子,宝瑢才看一眼便倒吸了口气,“这是哪里来的?”
宝瑢一张一张翻罢,点着宝珠,“小裴大人这是将身家都给你了?”
姊妹俩打闹一番,宝瑢感叹,“我看小裴大人待你是真心的。”
宝珠想了这几日,也早想好了,这会子穿好衣裳抱着匣子出了门,宝瑢问她做什么去,她头也没回只答道,
“去给人家一个交待!”
隔壁住了这么久,寻常也能窥见裴大人人品,如今他既挑破,宝珠本就不是弯弯绕绕的性子,正是打算去与他说清,至于这些东西不好收下。
宝珠扣响门,里头婆子问了一声,宝珠支吾没答,只听裴砚清叫婆子不用起了,他自个儿来开了门。
宝珠方才听到屋里声音已经躲到树后去了,看出来的是他这才从树后面探出头。裴砚清猜是她来,走到树后笑还在脸上,低头就看到她手里抱着的匣子,原先的笑容霎时收了回去,蔫头耷脑等宝珠说话。
“上回你问的,我考虑了几日。”宝珠觑着他霜打茄子般的脸,继续说道,“我觉得你也不错——”
“可以考虑。”
只看裴砚清瞬间瞪大了眼,盯着她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指着匣子,“那你怎的还要将这些东西还回来?”
“平白收你东西总归不大好。”
裴砚清急道,“那我让祖母去你家提亲!”
宝珠怕他胡言乱语说出更怪的话,赶紧打住,“这才哪到哪,怎就到这一步了,咱们往后还照旧,等到了时候再说这话也不迟。”
“那什么时候才能到时候?”
“总之你要叫旁人知道,这事儿就永远到不了时候!”宝珠将匣子重重拍到他手上,转头便走。
宝珠才走出几步他人就跟了过去,将她送到门口看她进了门,自己哼着不成曲的调儿在外头又晃了一圈,只看这乌云遮月都十分有意境,寻常的街巷也有几分不同寻常,连绊了他一脚的石头都格外可爱。
裴砚清买下的宅院已办好了契书,只是里头家具墙瓦仍要置办修整,一时倒也没急着从甄家搬走,大郎二郎如今不在家,徐娘子有什么事儿便隔着院墙喊他一声,或是搭把手挑个水挂个灯,年下他事少,常来甄家帮忙,甄家也常请他吃饭。
自话说开,裴砚清到食店来的愈发频繁,虽没座位,但只找个矮凳坐着喝茶也能喝上半个时辰,有人来宝珠便忙自己的,没人来她便与他悄悄说两句话。
为着这两句话,裴砚清得闲便来店里坐着。甄父心里奇怪,夜里问过徐娘子,晓得裴大人是好人,寻常也好心常来甄家帮忙,他一些奇怪举止便是不理解也只能尊重了。
十一月收到大哥来信,将家里人都问候过,这才说是已经到了苏州,阿秀如今不单学绣,也在学织绸,等手艺娴熟便捎几匹来汴京。街坊邻里知道食店要重新开张,个个都说要来捧场,家里店里修整的也差不多了,等新砌的灶与新刷的漆晾干,再招两个伙计便能开业了。
信洋洋洒洒写了七八页,甄家几人各自写了回信,厚厚一叠塞满了信封寄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发晚了,本章留评掉落小红包~[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53章
给大哥来回的信才送出去,回来就看二哥家来了,回来的不单是二哥,还有孔家小娘子。
宝珠还当眼花,等那位孔小娘子对她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孔家小娘子装扮的手艺愈发娴熟,这回作男子装扮,脸都黑了许多,若非宝珠见过她,倒还真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小郎君。宝珠一脸震惊地拉着阿娘问,前因后果一说,徐娘子这才知道那孔小娘子先前竟找过宝珠。
“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徐娘子先前给二哥去信时,她不曾与家里人说过,这会子二郎带了两个人回来,才知道是孔家女儿。
屋里徐娘子与二郎悄声谈论,“真的既在你那儿怎的耽搁这样久?”
“阿娘你来过信,我便请人四处留意了,只是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消息。”二郎摇头,“还是我去坝上监工时叫她们看到了,这才过来找我,那孔小娘子才到西京便叫人偷了银钱,身无分文叫人骗来筑堤,我找到他的时候,她已混在人堆里掏了一个多月的河淤,累的连个人模样都瞧不出,更别说旁的了。”
这孔小娘子也是好笑,人还在啃着窝头,看到他只当看到了救命稻草,瞪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看等他说话,二郎原本还想吓她,叫她看的没了脾气。
晓的要送她回家,还有几分不情愿,却原来怕家里人训斥,加上在外头只顾着做工没玩够呢。
“没出什么事儿吧?”
“倒没什么事儿,只是吃了两个月苦头罢了。”也正是因她,二郎才晓得都水监里还有蛀虫,这些黑心的工匠头子骗人来干活儿,等衙门来人便收敛一些,人一走就只供三餐不给银钱,动辄还要打骂。
徐娘子看这样子也晓得没出什么大事,当即便要去孔家知会一声,叫孔小娘子拦住了,“婶婶容我歇一晚吧,回去一定要受罪的。”
她那一双大眼水汪汪地看过来实在可怜,这一路二郎正是被他三番两次求的没了脾气,更遑论头回见她的徐娘子。
徐娘子叫宝珠晚上与她同睡,那女使则是与宝瑢睡在一处。
孔小娘子闺名孔玉真,许是无拘无束惯了,身上没有官家小姐的秉性,反倒自带几分侠气。
“上回骗了你实在不应该。”她一来先是拱手道歉,宝珠有几分喜爱她的性子,捡了茶点与她吃,想到她敢跑去西京,更是感叹,
“姑娘真是胆大,若早知你去寻我二哥,就不该与你说二哥去任上了,要遇着危险可不得了。”
“这与你没干系,我是从旁人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孔玉真换过衣裳倒是斯文起来,喝了一口茶才道,“我祖上本是武将起家,到我爹才中了进士做官,我家祖父是征北大将,他老人家在世时最喜爱我的脾气秉性,自小便教我拳脚功夫,我若是个男儿,早参加武举了,何苦整日被拘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
至于被人偷了银钱,纯粹是她看那乞儿可怜,这才没防备,到底是见的世面少了才会受骗,若再出去一次,她必定不会这般狼狈。
提到此番出行,孔小娘子眼神愈发亮了起来,“这一回出门虽受了些苦,可我也看到了这天地辽阔。”
她兴致勃勃将这一路见闻说与宝珠听,直到说到二哥才开始脸红,“原先你二哥拒了与我相看一事,我心里倒有几分不服气,看他修河道清淤泥方才知道是我有些狭隘了。”
“今儿我在这儿暂且不好与他说,等明儿我走了,劳烦妹妹告诉他,此前我没有看错人,他的品行确叫人心服,只管放心在任上做事,往后我不会再与我娘提起与他相看一事,也会尽快放下他的。”
宝珠笑,心里想着二哥恐怕未必不在意。
第二日一早,徐娘子便去孔家知会,孔家太太当即就带着女使匆匆赶来甄家,见人好端端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这才松下一口气,转眼欲骂,又见这是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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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头不好发火。
一车礼由管事的带着人卸下,孔家太太对着徐娘子一谢再谢,只上月收到一封平安信,派出去找的人半点消息也没有,信里也没说人在哪儿,只是看笔迹不假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一群女使半拖半拽将孔小娘子带回了家,孔玉真临走前回头与宝珠使了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果不其
然,宝珠将孔小娘子的话转告二哥时二哥神色格外奇怪。
等临走前才将宝珠叫到一边,“你与她说,等年里得了假回来,我亲自去问她是什么意思。”
宝珠好奇这一路出了什么事儿,叫二哥这向来只知读书的人也留意起别人来,又不好开口问。
码头停工后刘四儿便来食店帮忙,这时节店里生意不算忙,但不必在外头吹冷风,天冷州桥的摊子生意也要差一些,他们二人如今除了每月的月钱以外还有分红,对宝珠一番感激自不必提。
这两处摊子进项大哥也一并都给宝珠了,他只说这两个摊子自己没出什么力,也不必再分钱。
今儿甄父接了席面一早就出去了,灶间是宝珠一人忙活,刘四儿便在柜台后头收钱,今儿店里不忙,柳嫂子告了一下午假,到中午就回去了。
半下午裴砚清得闲来了,这会子正在灶下帮着添柴火。
蟹与莲藕下市以后,店里新上了腌笃鲜,有一位从浙南来的商人,封河前拉了不少火腿来,徐娘子先问过宝珠,宝珠要了不少,这等食材店里一年四季都要用,她看了那火腿色泽饱满闻着也香,便叫阿娘留下一些先放在仓房里,仓房有专人打理,食材放进去轻易也不会坏。
腌笃鲜是江南名吃,以咸肉排骨为主,辅以冬笋火腿,汤底是用大骨熬出来的鲜汤,煮好后一锅汤鲜的人走不动路。
这一道汤放砂锅里头,盖上盖端回家也不会凉,不少老客这几日下午都要买来回去好添道菜。
今年开春那会儿,阿婆从外邦人那里买了不少辣椒籽,种出许多小指头大小的尖椒,这椒极辣,平常做菜只搁上几粒便辣的人发汗。
中秋大哥成亲那会儿院里菜都被铲了,一垄辣椒地结的许多辣椒,宝珠怕浪费了便泡了几坛子做泡椒。
过后便忘了这一茬,今儿去看那些椒全泡好了,盐酒糖的滋味儿冲淡了辣意,闻着与后世的泡椒没什么分别。
宝珠看着分量,留一坛子用来腌菜,收了一篮子冬笋半篮子蒜用泡椒腌了,过两个月好添到店里做小菜。
另一坛子则在店里加了泡椒拌鱼皮泡椒鸡爪这两样冷菜,不说吃,便是闻到泡椒那味道便叫人直咽口水。
食店虽说先前因孙家一事耽搁了一段时间,但后来生意都还不错,加上两个摊子上的进项,抛开成本一月总的进账少说也有七八十贯。
天冷以后食店生意差一些,估摸着得等到腊月正月生意才能回温,天一冷,外头排队的人也少了,多是叫了菜便等着拎回家去吃。
等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宝珠便打算关门了,今儿没什么生意,便想着早点歇,打扫的婆子已经走了,宝珠在柜台上将今儿的账盘过,裴砚清便在一旁帮着磨墨。
等算清账洗了笔天也要黑了,关门落锁准备提灯家去,手里灯就叫人接过去了。
任蒋实再傻,也晓得东家与裴大人之间关系匪浅自觉说去逛夜市了,裴大人摇摇头,“今儿我们去逛夜市,你去瓦子看傀儡戏吧。”
蒋实接过他递来的荷包,自觉往瓦肆方向去了。
两人关系虽比先前亲近许多,但却都没有先前自在,每回见着面得先适应一番才能正常说话。
“过几日得出一趟远门,年前怕是赶不回来,新宅已经收拾好了,若叫祖母一人先搬去,到底不大放心,这家得年后再搬了。”除了办的差事,裴砚清常将一日的见闻告诉她。
宝珠嗯了一声转到摊子上买了两杯八宝茶,“前头张家摊子上的梅子姜好吃,咱们去买一包。”
裴砚清因那一声咱们心里雀跃地忍不住转圈,付过银钱亦步亦趋跟在宝珠后头。
“去看杂扮吧?郑家瓦子有新出的滑稽戏。”过几日要出远门,他格外珍惜与宝珠在一块的时候。
宝珠上下两辈子也才头茬开花,进瓦子又买了几样小吃,便与裴砚清一起往演滑稽戏的勾栏去了。
瓦肆四处都点着灯,天黑的早,虽没有白天亮堂,但人也不少,昏暗的环境反倒显得更为这里热闹。
从前这些瓦肆里头还有唱淫|词演艳|戏的,后来官家下令整治了一番,如今里头都是正经戏目。
来看戏的不乏大姑娘小娘子,汴京治安不错,瓦子里外常有人巡逻,即便夜里也不怕什么。
宝珠看的一眼不错,偶尔看到好笑的地方,还要笑出声来才算痛快,裴砚清也不知台上演的是什么,只一个劲儿挤出些空隙好叫宝珠能站稳。
第54章
被人群裹挟,二人距离倒是近了不少,宝珠心思开始还在台上,过一会儿也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等看罢滑稽戏,从瓦子出来正巧碰到蒋实,他看过傀儡戏吃过小食,便无所事事的四处晃荡去了。
看到他省的再回去找人,三人刚好一道回去了,宝珠晓得裴砚清今儿要来,一早便留了话给甄父,叫晚上不用留她的饭菜,她带蒋实去夜市上吃。
进巷子正碰到徐娘子开门朝看她二人有没有回来,看裴大人也在,还不待问,宝珠抢过裴砚清手里灯笼,举灯笼开口道,
“路上碰到裴大人下值,正巧夜里天黑便一道回来了。”
徐娘子嘀咕了一句,最近总觉得小裴大人无处不在。这一声嘀咕谁都没听清,天黑也冷的,徐娘子催着人赶紧回家。
因裴砚清知会过,连着几日没见他来店里,心里也有数,晓得他是出门了。
原本已经将明年的房租留出来了,只是如今裴砚清将这铺子买下,他不愿收租,宝租每月倒是少了房租开销。
这花销一空出来,宝珠便想赁下旁边的铺子,两边打通也好方便她经营。
隔壁那铺子卖的正是米面粮油一类,宝珠早早留意到那铺子生意不算好,每月租钱交出去怕是连本也收不回来,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只不过若是直接找上门想将铺子租下,那粮油铺掌柜必定不给她好脸色,毕竟自家生意惨淡,这时候要是有人租他的房,又是隔壁的食店,晓得人家生意比他好定要气恼。
宝珠藏着心思,成日叫刘四儿与那粮油铺的掌柜送些小菜饮子,原先宝珠便常给两边铺子送些小食一类,正是想着打打关系有个什么事儿也能照应,有先前打下的底子在,如今不过多跑几趟,到没什么叫人生出怀疑。
一来二去等熟稔起来以后,宝珠便也常同这老掌柜相互诉苦,说这世道做生意艰难谋生计不易。
粮油铺那老掌柜本就觉得生计艰难,二人这般相互吐着苦水,一时关系近了许多,宝珠也从他这儿打听到,年后她这铺子便不租了。
宝珠想的是趁这几日便将铺子拿下,紧着修整等年下旺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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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将铺子打通了开起来。
这地段想赁一间铺子可不容易,赁到两间相邻的更是不易。便是宝珠如今经营的这间也是徐氏当初颇费了一番心思才租来的。
粮油铺老掌柜正打算等明年二月这租期满了就回乡下去了,原先的屋主自然要将这屋重新租出去。
若叫那屋主知道宝珠为了经营隔壁的食店赁下这间房,定然不会轻易租给他,即便租给她,也要加几贯钱才肯,但若有这粮油铺的老掌柜从中说和一番,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
“每月一开门便亏进去十几贯,仓里还有不少旧年的陈米陈面。”老掌柜叹了口气,原先这铺面生意还不错,常给大户人家供应米面,只是后来那些大户人家的采买狮子大开口,要的钱越来越多,实在是给不起这店才渐渐没落下去。
因想着铺面到期过后他便不租了,自秋后都没在进新货,只想着将今年与旧
年的米面油一并卖掉好回老家。
宝珠听他说也是深有同感的点头,又说自家铺子原先也叫人欺压,没得法子歇了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租钱也白白浪费了。
“既如此,大伯何不将这铺面转租出去?”
“这铺子只剩几月租期,若要转租价儿自然不高,那些赁铺子的商人势必往死里压价,不如我自个儿再熬些时日,等仓清了也顾不得许多了……”
宝珠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打听清楚过后又跑了几趟,这才与老掌柜说自家想租下他如今这间铺子,转租的价儿按他如今交的租钱给,又说如今店里米面粮油甄家也能收下。
“只有一点,还老大伯与屋主一同前来做个见证,另外大伯你这铺面租期只剩两三个月,我租下便是修整也要耗费不少功夫,还请大伯与我配合一番,我想与那屋主再续二年的租契。”
这老掌柜听她能将仓里那些米粮收下,又肯将铺面照价儿租下,哪里还有不愿意的,立即点头应了。
“若那屋主肯照如今的租钱再余我续租二年,那咱们俩商定的事儿便照旧。你这店里余下的粮油米面我都要了,租钱也照原先说定的给你,只是若那屋主不肯续租或是要涨租,咱们这这事儿便只能做罢。”
宝珠也并非真做善事,“毕竟我这食店也是小本买卖,挣的都是辛苦钱,又有伙计要养,您自家开店也晓得,这租钱成本若是高了,其他地方是必要缩减,毕竟是开食店是长久的买卖,这缩那儿减的到头来别再自砸招牌。”
老掌柜连连点头,“姑娘放心,这铺子我租了四五年,与那屋主说话也有几分情分在,定会尽全力帮忙,若此番事成,我倒能提前回乡下与家里人一道过年去了。”
宝珠也不怕收下他那些米面粮油没销路,本就是比市价低了些收的,普通的米面自家要吃,上等的米面铺子里要用,徐娘子那儿也能帮着销一些,不说别的。今年甄家田地里的出息,都是由阿忠拉到汴京来销出去的。
至于那些陈米更不怕销路,老掌柜仓库里积压的一些陈米,宝珠这边低价收来再低价出去。即便赚不得什么钱,卖出去也好能叫一些闹饥荒的人家填饱肚子,能帮人家一把这也是赚的。
与那粮油铺掌柜的商量好过后,只等着房主来商议了。粮油老掌柜有宝珠托底,他不至于亏很多,还能拿一笔银钱回去好过年,故而对这事儿自然无比上心。
横竖店里没什么生意,干脆关了门直接去找那屋主商量了。
这屋主听过甄家的名头,本想坐地起价,一月再加几贯房租,只一听他要加价,宝珠立即摇头,
“若非两间铺面相邻,我是断不会赁你家铺面的,你若加价,我不如去对面赁一间大点的铺子。”
老掌柜看宝珠认真的神色,似乎真对赁下这一间铺子可有可无,立即道,“如今趁有行情不如赶紧将这铺面租出去吧。若甄掌柜不接受,外人只看我这铺子倒闭便是想赁也要嫌意头不好多有犹豫。如今有人接手,价还照原来的来,若我继续赁下去,你必定也是照这个价钱继续租给我,现在何苦为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