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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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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无头尸身

跨过长长的复廊, 穿过月洞门,转角石湖边上有一阁楼。那阁楼外表破败不堪, 年久失修,一登上楼梯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灰尘扑簌簌往下掉。魏照生他们结结实实被呛得慌。

因事先得到命令,数十个女子被安置在楼梯转角的小厅内。她们目光呆滞,脸色煞白,似是许久没见过这般明亮的日光,有几个坐在窗牖旁怔愣往外看。

侍卫们临时去买的衣物,她们穿着看上去极不合身。裙摆长长拖在地上,因为饥饿与折磨, 身材瘦削衣服撑不起来, 看着空荡无比。

她们表情麻木聚在一起,怔愣失神一言不发。空气安静得可怕。

李琤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走到人群中一个个确认,企图找到当年那人。可这事毕竟过了数十年,人的容貌会发生巨大变化。

且她们被关在暗室多年, 因为非人的折磨, 双眼深深凹陷,颧骨高耸, 一眼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

他拿着玉佩一个个亲自询问,可她们要么摇头,要么直接漠视,静静看李琤一个人的表演。

太子表情愈发焦急不耐,其中惯来会识人眼色的某个侍卫突然大喝一声:“太子殿下问话,你们这些个腌臜货居然敢无视?谁给你们的胆子?”说着手上的鞭子就要落下。

李琤劈手夺下,抬脚狠狠踹在对方腹部,居高临下道:“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孤还未发话,你就敢如此行事。当真以为孤好性子吗?”

这一脚力气极重,侍卫直接飞到角落的桌子下,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看到太子面色低沉也不敢呻吟,只一个劲儿求饶。

魏照生看着地上那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殿下一向厌恶这等阳奉阴违,只顾着在主子面前卖弄的属下。更何况这侍卫手中的鞭子挥向的还是手无寸铁的女人,实在罪有应得。

听到那侍卫说太子殿下,一直选择性无视的女子中,突然有几个抬头往这边看过来,眼神带着探究,看了不过几息功夫又重新低下头,一副神游物外的态度。

李琤突然站定,眼神在几位女子身上巡视,想透过她们麻木的脸找到当年的痕迹。

可惜,什么都没有。

他握着玉佩的手倏忽攥紧,力气之大仿佛下一瞬那玉佩就化为齑粉。脸上愈发难看,呼吸急促起伏,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殿下?”魏照生不知殿下急匆匆来跑一趟是为了找什么,但看情形应是个女子,且是跟殿下有极大渊源的女子。

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李琤突然抬眸,眼神中还带着期盼,声音铿锵有力:“诸位,孤乃大晋的太子殿下,知道你们被贼人强行虏到此处。

“诸位放心,贼人已经伏诛,有孤为你们做主,你们身份从此自由,再不用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暗室。吾会命人给你们一笔抚恤金,日后你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生活在世间,做个光明正大的人,不用担心被人胁迫”。这世上有凌驾于权力至上的律法,只要是律法所不容,这些恶人迟早会付出代价。

“孤今日前来,只有一事想请求诸位。恳请诸位仔细看看,是否有人认识这玉佩?”

在太子那句“堂堂正正生活在世间”说出来时,有几个突然变了脸色,枯竭黯淡的眼睛仿佛瞬间被注入活水,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一语终毕,室内又重归寂静。就在他们以为此行无功而返,没有人理会时,突然靠近窗牖下一个女子举手呜呜叫起来。

那女子眉目清秀,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可头上早已华发遍布,双手干枯如鸡爪,脖子处还能看到鞭笞留下的血痕。

一听到有动静,太子迅速赶过去,蹲下身子与对方平齐,一双眼睛炯炯望着,期待能从中找出熟悉的痕迹。可惜,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与当年没有丝毫关联。

这,真的是琴娘么?李琤的心往下沉,凭着心底那点微薄的希望,他举起手中的玉佩,尽量压低声音不吓到对方:“这是你的玉佩吗?”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当年你是否住在长孙府,偷偷给阁楼上一个少年送吃食?”

女子听得云里雾里,断定摇头。

“不是你的玉佩?还是说,你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儿了?”李琤有如审问犯人的判官,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细微表情。

女子依旧一边摇头,一边摆动双手,嘴里呜呜喊着,似乎想传达什么。

“殿下,她说不了话,这可怎生是好?”魏照生看着这女子瘦弱不堪,颇为心疼。说来他的女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自小虽不说锦衣玉食但也是双亲呵护长大的。可面前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龄的人,却饱受折磨成这般骨瘦嶙峋的模样。

那琰光,实在可恨!

女子见对面男人皱眉一言不发,伸手在地板上画着什么。李琤眼睛倏然一亮:“你会写字?”

女子忙不迭点头。

“来人,速速准备笔墨!”太子一声令下,守在旁边的侍从很快将笔墨送过来。李琤亲自递到女子身边,看着她写。

那女子显然受过指导,用单钩法握笔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笔杆,手肘平稳得在上面放一碗水估计都不会洒。她仔细在毛皮纸上写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这玉佩不是你的?那是何人,你认识她么?”李琤没等对方写完,急切问。

实在不怪他对此如此执着,因为这件事已经成了心底的执念,无数次午夜梦回梦到小时候的事,他都因为弄丢对方而自责悔恨。

只有找到她,才能彻底破除心魔。

女子继续往下写,夕阳的光照在她恬静的脸上,整个人如同置身仙境闪闪发亮。她说自己也不知道这玉佩是谁的,从何而来,只是有一次看到琰光将其放在手中把玩,她才有印象。

意想之中的结局,早在他跨入这阁楼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李琤摇头,坦然面对这一场突然升腾又戛然而止的喜悦。

他该清楚的,找了多年都不曾见任何踪迹的人,难道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江南,出现在他身旁?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可他还是能听到胸腔的破碎声。他将那女子写的字反复看了好几遍,似要将毛皮纸盯出个窟窿。

“殿下,虽说这女子不知玉佩是何人,但不是还有琰光吗?那个贪生怕死的蠢驴,为了求生一定会如实相告”。魏照生见太子身躯摇晃,似快要支撑不住,适时提醒道。

李琤身形猛然一震,是啊,琰光肯定知道这玉佩来历,他怎么忘了这一遭?无数念头从脑海中恍过,他凤眸冷冽,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起身问道:“琰光呢,还没请来么?”

其实夏常带着人一直候在阁楼下,听到太子的传唤,把人提上来摔在地上。

琰光看到室内的人并不震惊,这阁楼位置并不隐蔽,自太子发现他身份准备摊开来说时,他就已经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了。

李琤走到他面前躬身,与其双眼对视,将手中的玉佩放在二人中间,淡声问:“这可是你的玉佩?”

琰光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神只停留在上面片刻便挪开了。冷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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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知道”。

“若孤非要知道呢?”

“除非你能从我嘴巴里撬出来,不过,你大抵没这个本事”。琰光一脸蔑视。并非他要保幕后之人,而是单纯不想如太子的意。

听他这般说,太子也不急了,负手往窗牖处走去,闲庭信步般:“好硬的骨头,倒是让孤高看一等了。”

继续幽幽道:“剥皮萱草,大概听说过罢?你说,若孤拿这一套来对付你,单凭你那富贵里养出来的性子,能熬到哪一步?是人皮从头顶剥开的时候,还是填充稻草的时候?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身皮囊被剥,你的心性当真如此坚忍?”

在李琤说出“剥皮萱草”四字时,琰光脸色就变得煞白,嘴唇因极度恐惧而不断颤抖,干枯的手指着李琤说不出话来。

“说吧,孤等着你的回答”。太子施然落座,牢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良久,声音从琰光喉咙里挤出来:“这是我在一个小姑娘身上发现的……”

“她现在在哪里?可还活着?”李琤一听到关键信息,再也顾不上其他,扯着对方袖子怒吼道。

琰光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许久,似是发现其中不同寻常,顾不上害怕,不打算放过方才一闪而过的疑惑:

“太子这是怎么了,不过一粗鄙女子罢了,值得殿下如此激动?”说着哂笑,“难不成,此女是太子心上人不成?”

太子却懒得听他废话,侧身从侍卫腰间唰一声抽出剑柄横在琰光脖子前,连声质问:“孤在问你话,必须如实回答!”

男子此时情绪激动眼尾殷红,面上满是焦灼。琰光眼神在他脸上流连许久,终于肯定了一个事实:

此女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定然不一般,说不定确实是太子放在心上的人。否则这么多年为何还心心念念,在众人面前屡次失态?

那女人当年也是从长安来的,他发现的时候恰是在西市牙行。如此想来,她与太子见过面也不是不可能。真是有趣,当年太子也不过十多岁吧,年纪小小就知道情爱了?

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李琤苦苦追寻多年的人,恰好就在他身边,还干着暗探的勾当。也不知道有朝一日太子发现真相,会被打击成什么样子?

他还真是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想必,是极有趣的吧。

琰光嘴角上扬,难以掩饰内心的愉悦,语气轻佻:“她啊,早死了”。似是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又解释道:

“当年兵荒马乱的,黎庶食不果腹,横尸田野的不知凡几。当年我在西市牙行看见的她,小小一个哭得眼睛都肿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把她买下。没想到那小姑娘身子太弱,被牙人连着饿了好几天,被我买来不到一个月就死了。”

看着李琤一寸寸发白的嘴唇,他继续道:“当年我看她与我境遇相同,便出资亲自把她埋了。那玉佩是她珍重之物,她临终前一直托我代为保管。可怜那女娘,小小年纪便香消玉殒,实在可惜”。

他嘴上说着可惜,可那语气,那神色,没有半分惋惜。

李琤就算没有亲眼目睹,也能想象到她落到他手里,面临的是怎样惨烈残酷的生活。虐待殴打,放血炼丹?她年纪那么小,遭受这等重创,就是金刚之身也难以保命。

自欺欺人般,他依旧难以相信,半眯的眼睛里迸发狠意:“孤命你实话实说”。他的屁话,他是一个字不会信的。

琰光摇头,无可奈何叹息:“这就是我的实话,当年也是看她可怜才买下,没想到那小姑娘居然跟太子有渊源。实在是天不假年,可悲可叹”。

说着脖子一伸,刻意贴上冰冷的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殿下若不相信,便一刀把我杀了罢”。落到他们李家人手里,他也没想着苟活。这一刀下去不过头点地,利落又痛快。

李琤却猛然把刀收回去,起身冷笑:“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死?也太便宜你了”。说着注视旁边的几位女子,那些女子自琰光进来后便恐惧得瑟瑟发抖,惊恐万状缩作一团。

“你把这些大好年华的女子折磨得不人不鬼,有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在她们身上加诸的般般罪行,都要印到你身上”。

声音刚落,琰光脸色微变。

这话听在哑女们耳朵里有如天籁,方才执笔写字那女子又呜呜出声,似想传达什么。

李琤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纸,看清上面的字,又是一怒。将毛皮纸往琰光方向扔:“还敢说没撒谎,密道里不是还有人么?”俗话说狡兔有三窟,琰光脑子虽蠢笨,但若想要藏人,定不会只选一个地方。

他高声命令左右侍卫:“来人,把书房太极图的地板撬开,孤倒要亲自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逆党想方设法掩藏!”

又吩咐左右照顾好这些女子,请来医官医治,随后重重摔袖子走下阁楼。魏照生吭哧吭哧在后面跟着,终于理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那玉佩竟是殿下的心上人留下的,瞧殿下那焦急担心的样子,说不定那小女娘在殿下心中分量颇重。

一边想一边觉着奇怪。太子不近女色,东宫后院空置多年。也就今年才纳了个良媛,那良媛娘娘肚子里还怀着太子唯一的子嗣。眼瞧殿下对良媛娘娘是爱重不已,可如今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个白月光小娘子。

魏照生心中实在好奇,殿下到底是喜欢良媛娘娘呢,还是喜欢当年那小娘子?亦或者,二者之间,谁的喜爱更多一点?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忙用力甩甩脑门,企图把八卦的好奇心按下。

书房内的八卦图地板被侍卫撬开,果然露出里面的地道。有楼梯直通而下,那密道看着极幽深,没有一丝光线。阴森诡异的冷气扑面而来,大白天的,冷得人打寒颤。

李琤接过侍卫递过来的火折子,千牛卫备身夏常带领一队人在前方领路,确保里面没有机关暗器。

太子始终与他们保持一尺左右,按察使紧随其后。甫一进去,依稀能听到水珠滴落的滴答声,听起来空寂幽深,空气中还隐约散发着一股极臭的味道,那味道直冲天灵盖,让人忍不住作呕。

离得愈近,那味道愈加明显。走下楼梯,入目是一片平坦的空地,墙壁上有水珠渗出,砸落在地发出脆响。远处角落里放置着一张床榻,看被子隆起的幅度,上面应该躺着个人。

显然恶臭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李琤眼皮突突地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最先抵达那里的夏常等人看清床上的惨状,猛然后退,手中的火折子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满地火光摇曳。

“夏备身,可是发现了什么?”魏照生强忍着恶心,朝不远处那几人问道。

夏常脸色难看,一向见惯生死的他目睹眼前这一幕,罕见的被恶心到了。上面躺着的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无头尸。

看尸体腐烂程度,死者已经过世好几天了。而今天气炎热,就算密室修筑在地下温度比之外面要低许多。但依旧抑止不住尸体的腐烂。

还有他手上的指甲处,血迹斑斑,观其血迹和腐烂程度,是被人生生拔出来的。

究竟是何人狠毒至此,不仅生生拔掉指甲,还任由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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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室腐烂而不管不顾,连一张草席都没有。就算死者恶贯满盈,也不至于这般。

李琤听到夏常的禀告,顾不上吉凶与否,疾步上前将火折子靠近尸体,仔细打量着。

魏照生身为臣子有劝谏之责,在一旁忍着恶臭好说歹说,也没能把太子劝走。李琤看了一炷香功夫遂放下东西往后退,脸色难看:“把琰光押来,让他认一认死的是何人”。

死了也就罢了,为何偏偏只剩下一具尸体没有尸首?难道行凶之人为了掩盖死者真相,刻意如此为之?

这里关着的人到底是谁,为何琰光要把对方关在这般隐秘所在,琰光知道此人已经死了么,这人是琰光杀的?

无数问题萦绕在李琤脑海,他吩咐随从去请仵作验尸,语罢重新回到书房。

琰光在被那哑女揭穿书房密室时,脸上除了一开始的诧异,很快变得平静。

自落到太子手里他情绪一直很平静,命都没有了一切前途都与自己无缘,他还关注这些干嘛。反正就算那哑女不说,太子迟早也会发现。

只是听到来人说密室之人早已死了多日时,那苍老的面容突然迸发惊惧。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回京

他这段时间没亲自下密道探查过, 听侍从每日汇报一切正常,怎那人莫名其妙死了?是谁潜入密道杀死的他, 还刻意割下头颅留下一具尸身?

琰光内心的惊骇无法用言语形容。直到此刻,他才隐约意识到,他身边倚为腹心的人暗地里未必忠诚于他。当年与那人的合作,没落着任何好处,反而惹得一身骚。与虎谋皮,果真要被虎所噬了。

靠近来看,那尸体肩膀背后有一大块胎记,琰光现在终于确定,死者就是梁显。那小子性格倔, 常常惹得他怒火高涨。

每每此时, 他便会命人将对方衣裳扒开,那羸弱的身躯承受他沾了盐水的马鞭。打的次数多了,梁显的身体特征他一清二楚。

可是,梁显被关在密道多年, 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更不要说谁人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了。到底是谁潜入刺史府也要杀了他。那小子,究竟隐瞒了什么事?

琰光长叹一声, 摇头道:“此是我养在身边的蛊人,只因他身上的血液特殊,重了蛊虫之毒后添在丹药里,能练就长生不老丹。故而我才留他多年”。没想到人居然稀里糊涂就死了。

可转念一想,丹炉里的仙丹也快要炼成了,而自己身份已经暴露,梁显死不死与自己干系不大。不过一条烂命罢了。

李琤命人请来仵作仔细勘验,结论确与琰光所说一致。左右将尸体放在担架上用白布盖着, 抬出去准备好生敛埋。

又想到方才琰光的话,他嗤笑道:“你整日捣鼓着那些个仙丹,真的炼成了么?”

一说到丹药,琰光如老饕闻到美味,眼里满是光亮:“快了,就快了,待老夫吃过仙丹,便能与天地同春。这整个三界都是老夫囊中之物”。

不小心暴露了野心,他脸色一变,抓着太子袖子,声音带着哀求:“老夫只有这一个爱好,那丹药就要炼成了,殿下能否莫要摧毁,等老夫吃上一颗,也全了老夫多年的愿望”。

眼下有求于人,他口口声称老夫,一副卑微姿态。他当了多年太子,眼看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未曾想被人捷足先登。

争又争不过,才干也不及他人,琰光只能寄希望于这等长生不老药上,祈求自己与天同寿与日月同庚,借天神之力重登至尊之位。九五之尊,万人朝拜的尊容,已经成为他多年的心魔。

佛经有言: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他痴迷权势,心中挂碍太多,注定会因为狂热而迷失方向。

李琤不知道对方为何在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上如此痴迷,一想到阁楼上那数十个女子,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而当年琴娘是他在西市买走的,定然也受到无数非人折磨。眼下对方祈求,他心中戾气翻涌,还真就不想如他的意。

冷声吩咐:“来人,直接把那丹炉砸了,里面的丹药就碾成齑粉丢到河里,喂鱼也好过喂了这畜生”。

琰光没想到他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扬言要把炼丹炉砸了,登时气得怒目圆睁,眼珠子几乎从眼睛里蹦出来,额头青筋暴起,怒骂:

“獠奴,畜生,猛禽虎兕之辈!汝当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汝母为娼,汝父为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惜,他这边骂得吃力,太子已经抬脚扬长而去了,留下来的侍卫不耐烦,直接扯过团布堵他嘴巴里,拉着对方亲眼去看丹药炉子被砸毁的场景。

眼看着多年心血付诸一炬,琰光心里恨啊,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谁能想到这些个李家人恶毒至此,抢了他天下还不够,连他的丹炉都要焚毁,彻底断了他升天为仙的道路!

他李琤,定要为今日行为付出代价!琰光望着眼前的满地狼藉,呼吸急促得有如拉风箱,双眼含泪赤红如血。

且等着罢,待李琤发现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女人居然是前朝细作,还偷偷在他身边潜藏许久,自己期待的皇子龙孙身上居然流着前朝血脉,怕是怒得提刀杀人罢。

那女人他杀得,可孩子毕竟是皇室子孙,归根结底还是太子的孩子,就算李琤想杀,惠安帝那狗獠说不定也不允。如此天长日久,那孩子一日日在膝下长大,他怕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吧。

李琤难受,他就该欢喜了。最好能亲眼目睹他们同室操戈兵戎相见那一幕。如此,也能告慰梁朝的列祖列宗。

他瘫坐在地,指甲刮在地板石砖上,发出咯吱的扭曲声响,地上留下几道痕迹鲜艳的血痕-

李琤回到驿馆没多久,果然又病倒了,整个人高烧卧床不起。本来他就邪风入肺,今日又一连经历了这么多事,大喜大悲之下,难免会伤身伤肝,引发病症。

好在江南一切事宜都处理得差不多,圣上听闻太子在江南操劳过甚,一连下了好几道折子催他回京。

虽然那批官银没找着,但确实已有眉目了。眼瞧着几个月过去,日子一晃就到了深秋。望着庭院内的满地落叶,李琤失神许久,思绪飞到千里之外的东宫。

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虽然他离去前曾嘱咐,若是闲着无事可以写信给他。可不知是她不在意,还是怕写信耽搁他公务,总之下江南几个月,那女人一句话表示都没有。

太子莫名又想到那哑女所言。哑女是良家子,很小的时候便被琰光虏来当血人,她说琰光身边养着一对兄妹,那兄长就是不久前密室里离奇死亡的无头尸。

而那小妹,自一年前便被琰光差遣离开了,不知在执行什么任务。不知为何,太子脑海中反复浮现离去前琰光看自己的眼神,嘲笑又得意洋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略了呢?太子负手站在窗牖前,沉思良久。

临近年关。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从江南返回到京城。先是入宫述职,又陪思子心切的皇后用了膳,李琤才得以脱身回府。

路上皑皑大雪,纷纷扬扬从空中撒下,李琤坐在马车上,沉郁多日的心情也因这场瑞雪而变得欢喜。

夏常骑马伴在君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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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一幕瞧在眼底,心知肚明殿下是欢喜即将能见到良媛娘娘。平日喜欢在马车内翻阅书卷的他,如今是左也等不得,右也等不得。连连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若不是出宫门前帝后反复叮嘱让他坐马车回府,说不定此时殿下就要策马扬鞭直奔太子宫而去了。

回到府门前,马车应声停下。李琤抬脚从马车下来,看到红漆朱门上高高挂着烫金大字“太子府”,庄严煊赫。久违的熟悉感蜂拥而至。

出门这几个月,从未像今日这般,想急切见到想见之人,却又站在门口踌躇不前。明明回京时,他是紧赶慢赶生怕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的。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更怯”罢。

李福率一众仆从早早在门口等着,明明圆球一样的身子,几个月不见,老太监居然瘦了许多。

太子神色古怪。难不成让他好好在东宫养着,还把人养瘦了?莫非李福是天生的劳碌命?

大总管这几个月食欲不佳,身上还担着护佑娘娘周全之责,生怕良媛清减了,或是身上少了根头发丝,殿下要怪罪在自己头上。

压力一大,难免就食不下咽。李福站在雪里看着空荡了一截的袖管,心里想着此次定要在殿下面前好好倒苦水,让殿下知道他的不容易,看到他的一片赤诚忠心。

看到老太监泪眼汪汪走近跪地行礼,李琤眼皮突突地跳。果然,在他命令“起身”之后,李福恨不得凑到他边上诉说这几个月自己如何如何胆战心惊,照顾娘娘如何谨小慎微,恨不得剖心挖肝以明其志。

李琤早习惯对方这套路,直接将他手中的伞柄接过,开口问道:“良媛这段时间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他出门这么久,仔细算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快满七个月了。

听说怀孕的妇人会异常辛苦,而自己又消失了几个月,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还认不认得他这个阿父。

在他看来,即使小儿如今还在肚子里,对外界的一切还是有感知的,日日给他念书的父亲消失这么久,想必小家伙早已经忘了。

提到良媛,李福不好再继续自己的话题,知道殿下担心,只捡了重要的说:“娘娘怀小殿下四个月的时候,一直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清减得厉害。还是皇后娘娘听说后,特地来东宫小住了几日,还捎了贤王殿下从蜀地送给圣上调味的辣子,娘娘吃着欢喜,孕吐才有所缓解”。

他也不敢跟太子提起民间“酸儿辣女”那套,怕殿下不喜。转念一想,照殿下对娘娘的宠爱程度,就算良媛生个肉球出来,怕是太子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捱过了那两个月,良媛整个人又变得食欲大发,恨不得一日吃五六顿。公主和皇后娘娘有经验,特地嘱咐她不能多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个头大将来不好生产。

李福恭敬说着,太子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脚步朝着芷兰居的方向迈去,突然停下来,提眉道:“怎么不说了?”

李福支支吾吾,怕殿下怪罪,又怕自己此时不解释清楚殿下会多想。于是道:“几日前,娘娘突然病了,整个人躺在床上神色恹恹。太医来把过好几次脉象,都说此乃心病。娘娘心里头顾虑太多,故而发病”。

还有一点他不敢说,就是玉湖和明月曾私下说良媛躺在床上偷偷流泪,可一旦有丫鬟进来,她又马上掩饰神色。玉湖她们拐着弯问了几次,都被良媛岔开话题。

如此这般,她们这些个当奴才的也不好再多问。幸好听到消息说殿下不日就要回京,李福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整个人精神焕发。

娘娘偷偷流泪一事殿下总会知道的,但消息从明月她们嘴里说出来,和从他这个阉人嘴里说出来。李福觉得,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吹来,李福顿时觉得身体一阵哆嗦。抬头果然发现太子正面无表情看着他,湛黑的眼睛如幽深漩涡,看得他心里直突突。

不等反应,只见太子迈开长腿大步往芷兰居走去,寒风中留下男人冷冽的话:“让太医来一趟”。

来到芷兰居,里面静悄悄的,李琤将手里的鹤氅递给候在一旁的明月,担心身上太冰进去恐冻到对方,他又在炭盆边仔细烤了一会儿,听二位贴身侍女汇报这几个月来的一切近况。

玉湖担心太子因娘娘不曾出门迎接而心生嫌隙,开口解释道:“娘娘昨夜久久不曾安歇,今日用了碗甜羹又睡下了,并非有意慢待殿下”。

对方不说,李琤都没意识到她要出门迎接。一想到女人挺着个大肚子,如今又天寒地冻的,万一着了风寒或不小心滑倒,那可怎生是好。

幸好她还在床上躺着,否则真出了什么事,他只有后悔的份儿。

身上的寒气散得差不多,李琤不欲打扰她旋即挥退下人,轻声慢步走进去。外面下着大雪天色阴沉,室内若想看得清楚还需点亮烛火。

而现在正是白天,她性子节俭,断没有白日点灯的习惯。故为了方便视线物,床榻并未落下锦帷,依稀可见床上隆起一小团。

闻到熟悉的气味,看到心念之人熟悉的身影,李琤路上赶回来的疲态一扫而空,嘴角微微上扬,蹑手蹑脚走过去。

她正躺在床上睡着,柳眉深蹙,不知是否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的角度看到她的小脸煞白,比之离去时瘦了一大圈。

浑身上下长肉的估计只有肚子了,即使盖着锦被,依稀能看到上面隆起的弧度。

心中又喜又忧,他轻轻坐在床沿边上,注视着床上的女人,眼神里的温柔满得溢出来。

不知她梦到什么,蹙眉的弧度越来越大,双手也开始无意识挥舞,口中念念有词。

李琤怕她打到肚子,将她手轻轻握住,又躬身凑到她嘴边认真听着。女人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又含糊不清,听了半晌功夫,只大概能听出“阿兄”这两个字。

她不知有人看自己,陷入梦魇神志不清,嘤咛一声如猫儿般开始哭泣起来。方才听明月等人给他汇报过,说她这几天时常暗自落泪。

亲耳听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努力压抑着嗓音,脸蛋埋在锦被里,泪珠从紧闭的双眼滚落,从如纸的脸颊滑下,打湿了男人玉白的手。

李琤整颗心如同泡在苦水罐子又疼又胀,看她不知被什么事情绊住痛苦得梦中也在落泪,恨不得以身代之。

怕打搅到她,又怕任由她这般哭下去伤了身体。几番权衡之下,太子还是小心翼翼将身子贴近,在耳畔说话试图让对方醒来。

泪眼朦胧下,女人睁开眼睛。回程途中她就听李福说过太子不日就要回京,故而突然看到男人出现在寝榻,她一点也不意外。

心下虽难过,为了不引起对方猜忌,梁含章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惊喜道:“殿下回来了?”说着就要起身。李琤怕压到她肚子忙撤步站立,见她肚子笨重又亲自把人从床上扶起来,将靠枕放在身后。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温存

女人声音尤带着哭腔, 却努力在他面前掩饰。将人上上下下看了又看,方点评一句:“殿下瘦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也更黑了”。

李琤听到后半句,哑然失笑。他这几个月在外不是治水就是指挥百姓恢复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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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再有就是调查官银的下落。

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晒黑自然无可避免。只是听女人那语气,似乎还有嫌弃的意思?

刚想调侃两句,看到她眼睫毛上挂着的泪痕,忍不住问道:“方才梦到什么了,竟哭得这样难受?”梁含章不清楚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更不清楚太子听到了多少。

忙岔开话题道:“没什么。殿下可曾用膳?不若臣妾命人准备膳食, 殿下好不容易归府,自然要吃好喝好”。

说着就要下床去吩咐。男人伸手揽住她腰肢,轻轻将人重新放在床沿,双手半撑在她身侧, 目光炯炯不容置喙:“章娘,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与我说呢?”

梁含章神色一僵, 心道:她跟他算哪门子夫妻,他正儿八经的妻子是太子妃。而她,不过东宫一个小小的侍妾,唯一的功劳恐怕就是日后为太子诞下长子或长女。

心知今日不说清楚,太子那里铁定要埋下一根刺,更何况她还有事求助于他。梁含章斟酌良久,咬着嘴唇羞愧道:“我害怕”。

李琤:“?”

女人一边说一边泫然欲泣扑到他怀里:“殿下,臣妾害怕。别人都说妇人生产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 臣妾福薄,害怕那日发生变故,再也见不到殿下和腹中孩儿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激动不已,刚止了泪下眼眶很快濡湿,整个身子哭得发抖。李琤没想到她居然在担心这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有数据表明,妇人死于产难的足足有三四成,这还是保守的数。即便东宫汇集了大晋天下的名医,谁又能保证生产那天不会发生一点变故?

就拿他母后来说,当年生洛华时因婴儿个头过大,差点难产。后来拼了老命生下来却因战火纷飞没能好好坐月子,更因担心在外的父皇一直落泪不止,导致现在落下了病根,不过四十出头,如今已经不大能视物了。

孩子落地那天,真的能保证母子平安么?太子顿时焦灼不已,怀抱着女人,心疼的吻落在她额头上,低低安慰:“你放心,东宫名医无数,断不会让你出现这样的变故”。

说着视线投到不远处,声音铿锵有力:“若是真遭遇不测,孤定会让太医保大人。章娘,我不会让你出问题的”。若当真到了那一步,只能说明这孩子与他们无缘。既如此,他也不必强求。

梁含章靠在他怀里,本想用这个理由搪塞对方,却没想到太子确实被她的话吓到了。

初初听时觉得颇为动容,毕竟他是一国储贰,帝后以及全天下人的眼睛都盯着她肚皮里的孩子,若是知道太子居然保大不保小,不得气得撅倒。

男人的话听着确实悦耳。可是,真到了那一刻,谁敢肯定呢?她心中冷嗤,真心这东西在利益面前最不值一提。况且,太子于她是否真心,还很难说。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太子出去一趟变得非常奇怪,眼里隐约带着探究。莫非,琰光如实与他说了?直觉不大可能,虽然琰光那老头又蠢又坏,但是想必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二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太子长子或者长女带着前朝逆党的血脉,有什么是比这事更刺激,更能打击人的?

也正是想到这一层,刚开始面对太子那一瞬间,她才会无所顾忌。想到琰光,梁含章就抑制不住滔天的恨意,阿兄居然死了,还是被人以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杀死的。

那人口口声声说只要她配合行事,在东宫监视太子一举一动,便会保护兄长性命无虞。而现在,人就在江南死了,还死在琰光手上!

梁含章忍不住揣测,阿兄到底是死于非命,还是被琰光蓄意谋杀?这死老头竟是连阿兄的一条命都留不得了么。

阿兄自小被他折磨,原以为很快她们兄妹俩就能重见光明,在世间光明正大活下去。未曾想,那畜生竟是如斯恶毒!

埋在男人胸膛中的女子,眼神愈加阴鹜。

太医早已经被请来了,眼下正在外殿候着。殿下与娘娘久别多月自然有大把衷肠要倾诉,李总管十分有眼力见,带着人在外面等着,没打算进去打扰两口子说话的机会。

李琤手指压压她鬓发,嗓音温柔:“孤方才进来听到你一直在喊什么‘阿兄’。你不是自小一个人吗,哪里来的阿兄?”

梁含章嗓子一窒,不知自己睡梦中居然胡言乱语还被太子听到了,暗自打了会儿腹稿,胡乱扯道:

“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哥哥,待我极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我,方才臣妾梦到小时候的事,不免胡言了几句。不小心惊吓到殿下,万望殿下宽宥”。

听她这话,李琤眉宇一沉。她总是这样,同他说话左一个臣妾右一个臣妾,字里行间生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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