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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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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你与一位故人很像

好巧不巧, 那古稀之年且患有目盲之症的说书先生,说的正是民间关于帝后当年的种种传闻, 这些传闻庶民不敢点名道姓唱出,名字身份等都经过一定改编。

那瞎眼说书先生将手中惊堂木一拍,气定神闲道:“各位看官,老夫今日要说的故事,名曰《生死两茫然》”。

说着他压低声音,五官随着声音飞舞,虽眼睛看不见,面部表情却十分灵动,一边说一边捋动虬髯:

“却说不知某年某月某日, 某国某朝的一位太子, 习得帝王文武艺,善用纵横捭阖之术,颇得皇帝喜爱。这太子又生得剑眉星目,郎艳独绝, 京中闺阁女子无一不向往嫁入东宫。

“可这不世出的太子, 谁也没看上,偏就对贱民出身的女子一见钟情, 自此将那女子带回东宫,极尽宠爱。不但帮女子脱去奴籍,晋升女子品阶,还让她生下自己膝下第一个孩子”。

“人常道天家无真情,可这位太子,却仿佛对那女子一往情深。他二人本是神仙眷侣,约好了要携手天涯,共白首!”

“奈何天妒良缘!女子春日外出赏花, 不幸坠崖!那绝命崖,深百丈,云缭绕,猿猴愁!”

说书先生说到高潮处,手里惊堂木再拍,声音带着颤抖与悲怆:“太子亲眼目睹佳人殒没,香消玉殒,目眦欲裂!只见女子面如白纸,口吐鲜红,对着他凄然一笑,那笑里,有万般不舍,千般柔情!”

说书先生语速加快:“女子如一只折翼的白蝶,翩然而起,坠入了那万丈深渊!云雾瞬间吞噬了她的身影! 太子目肿筋浮,发出撕心裂肺的恸哭,如疯虎一般便要跟着跳下,却被左右内监死死按下!”

这时候,不仅说书先生的腔调变得沉痛而疯狂,在座各位看官,无不是瞪大眼睛,悬着心口,害怕听到接下来的悲惨情形。

李怀周不很清楚当年往事,只觉得这说书先生实在有趣得紧,说到激动处,络腮胡子也跟着抖动。

他兴奋摆摆手,叫李琤:“阿父,你看,你看啊!”

李琤没功夫回应他,一双手死死攥成拳,脸色惨白,额上全是冷汗,正强力忍耐着什么。

李福跟在旁边,听到“太子对女子一见钟情”那段,他顿觉不妙。果不其然!那先生说是某年某月某国太子,可故事原型,却是建平帝和孝德皇后!

这些刁民,真真反了天了!以为天高皇帝远,陛下远在长安,便管不到这儿是吧?

李福清楚,那件事对建平帝来说是一生都痛苦的记忆,平时身边人谁也不敢贸然提起此事,生怕触了陛下逆鳞。

可这些个南蛮刁民,居然敢堂而皇之议论帝后!这里的州牧长官是如何做的?

李福当真是又怕又气,气的是这些个刁民的大胆放肆,怕的是陛下会突然暴起,提刀砍了这说书先生。

虽然后者可能性很小,但李福也不敢打包票,陛下平时多正常一人,遇到有关娘娘之事就又疯又怒了,简直变了一个人!

尤其陛下此刻这般骇人的模样,恨不得择人而噬。李福暗暗腹诽,若不是小太子现在好奇把玩着陛下腰间的长刀,说不准陛下真会直接暴起砍人。

李福瑟瑟发抖。

那说书先生更起劲了,茶楼的看官也听得渐入佳境,心情跟着瞎眼老者的一张嘴皮子而起伏:

“自此之后,那太子便疯了! 他不再是那个冷峻沉稳的储君,他成了崖边的一缕游魂!他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一双赤目日夜搜寻那崖下每一寸地方。他用那双如今满是血污泥土的手,握着大刀向山崖狼群扫去!”

“狼群几受重创,被太子吓得仓皇而逃,大雨滂沱,他在泥泞中摸索;烈日灼灼,他几乎被晒脱了人形。他一日接一日寻找,他充耳不闻,他状若癫狂,他跪地祈祷:上苍啊,只要你把人还给我,我愿折寿三十年!”

上苍不回答他话,他继续寻找,活要见人,死……他绝不认那个死!”

说到此处,瞎眼书生轻敲惊堂木,将注意力放到下首看客身上:

“各位看官,您说那女子,究竟是香消玉殒、芳魂已散?还是吉人天相、绝处逢生?那太子如此寻找,是能找到——还是……”

话音刚落,方才寂静得只有瞎眼书生声音的茶楼,顷刻传来嗡嗡的吵闹声。

人们兴奋起身拥簇,将手里铜钱抛到台上书生身上。那书生被铜钱砸了,也不懊恼,反倒笑意盈盈的。

分明那双眼睛被白翳覆盖,不能视物,却能精准捡起地上散落的铜钱。

这时,有一声如洪钟的壮汉起身道:“依俺看,那女子定然死了,数百丈高的悬崖,不说她一个娇娇女儿,大虫来了都得死!”

有人赞同点头。

没过半晌,靠近角落处那个眉眼清秀的小姑娘,穿着红菱缎子袄,头戴海棠花纹匾簪,裙边系豆绿宫绦玫瑰佩,下着金丝撒花洋绉裙。

声音还带着娇憨,起身反驳:“我不赞同你的话,那娘子定然没死,她坠落山崖后,被武功盖世的江湖侠客救走了!从此他们二人仗剑走天涯,夫妻恩爱,鹣鲽情深,成就了一段旷世绝伦的爱情!”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说的!”

李琤听到那小姑娘辩解女主角没死时,几乎一瞬间,眼中迸发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还不等他侧首去看那角落,又听到后面的话,方才脸上陡然升腾起一点点喜色,瞬间被阴鹜覆没。

他八风不动坐在藤椅上,看不出心情,细心的李大总管却注意到,陛下手中的建盏,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裂纹。

方才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发言,引来其他看客的关注。

有人嗤笑:“小姑娘家家的,看这么多话本子,都学坏了!”可也只是敢随意说说而已。

谁人不知,这年仅十四岁的小姑娘,是县令大人膝下唯一的嫡女,她上头有三位嫡亲的哥哥。

县令夫妻老来得女,把小女儿宠得不谙世事,娇憨可爱,总是说出一些天真又孩子气般的话。

这位小姑娘,有一个全县都知晓的爱好:喜看话本子,书铺每每新出话本子,她总是第一个带着丫鬟去买。不爱出门参加宴会,不爱侍弄女红,也不爱与父母看好的有门第有前途的子弟相处。

好似在这小孩儿心里,画本子是天下第一等重要事。没了话本子,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另外一件令人诟病之事,就是这县令小女儿,跟梁东家十分相熟。梁东家,糖县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那可真真是糖县风云一般的人物!

分明一个娇憨可爱,眼神如澄白的云朵不曾沾染世间污秽;一个野蛮粗鲁,那麻利的手法不知切过多少男人的下三路。

这样性格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居然能处到一块儿,而且关系十分之要好,简直不可思议!

大家伙儿生怕这小姑娘被梁悍妇带坏了,也许“恨屋及乌”的缘故,现下看到这小娘子,路上大老爷们生怕她跟梁东家学了那一招。

谁敢凑近招惹?根本不敢!

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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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一直在大大小小事情上护着那梁东家,又有人猜测:可能这梁东家,约是县令大人的远房表亲。

两个小姑娘带着血缘关系,这就说得通了。

大晋朝男女大防并不严重,特别在南州这等南蛮之地,身为闺阁女子,也可出现在类似茶楼酒楼这些公共场合,不会有人说她抛头露脸,会传姑娘家闲话。

故而,小姑娘出现在茶楼并不奇怪。

徐音听到茶楼内响起反对议论她的声音,愤然起身,恨恨道:“不跟你们这些莽夫一般见识,你们见识浅,怎知道话本子之事不是真的呢?”

她带着小侍女离去,路过李怀周旁边时,看到这小孩儿穿着松江棉飞花布织成的圆领小袍,小袍呈浅褐色,上面纹着万寿纹花样。

这小孩儿头发用冠带定住,睫毛又卷又长,脸上虽带着些婴儿肥,却不难看出这小郎君日后,将长怎样一副俊郎容颜。

真真像观音坐下的小仙童。

徐音对美丽的事物天生带着亲近之心,如今乍然见这小郎君,倒忍不住停驻脚步,往小郎君方向走过去。

这时,突然听到守在他身边的冷脸侍卫,“唰”一声拔出大刀。

徐音明白了,这小郎君多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出门在外时时有侍卫伴随左右,方才自己突然靠近,估计侍卫把她当成心怀歹意之人了。

她讪笑,摆手道:“抱歉,是我失礼,看到小郎君面如冠玉,十分喜爱,便情不自禁驻足不前,实在抱歉!”

李怀周也同样在审视来人,对身边侍卫道:“无妨”。左右护卫立即将刀放下了。

徐音又暗自仔细打量了下这小郎君,她虽身处南蛮,可到底是县令之女,平时也算见过不少好东西。

瞬间认出这四五岁小娃娃身上的松江棉飞花布,这松江棉制成的道袍、直缀是无数达官贵人、文人雅士常穿的袍子。

这松江布也分贵和便宜两种,便宜的叫阔白布,是平民能穿的起的料子,大多几十钱一匹。

贵的是飞花布,这布针线细密,工艺更精,动辄二三十两银子才能买一匹。

要知道,她爹爹是一县之县令,月俸不过二十两。若要买一匹松江飞花布,就得她们家省吃俭用攒下。

可面前这小郎君儿,不仅穿着矜贵,连脖子上的金锁都是她没见过的。

那金锁与她小侄子脖颈上的不同,小侄子百天时,娘亲送了他一把小银锁。

只是一个简单的项圈,下面垂着几个小铃铛。侄儿稍微动动,那铃铛就叮叮作响。

那把银锁价格昂贵,还是娘亲用当初的嫁妆钱请人打造的。

可这眉清目秀的小男娃儿,脖子上戴的是金锁,下坠一个玉如意,上面镂刻着祈福符文,还有喜鹊、蝙蝠等吉祥图案。

再往那玉坠儿看,上面带着四个隶书:福寿绵长。

那小孩儿通身尊贵气派,隐约还有股自上而下的睥睨之势,让徐音不由暗暗心惊。心道这恐怕是哪家的富贵小郎君。

当徐音看对方时,小郎君也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他眼珠子很黑,皮肤白皙中带着粉红,那探究的眼神,与印象中一个人很像。

对,这小郎君看人的眼神,与章娘十分相像。

徐音不知章娘来历,章娘也不愿意说,只道夫君得痨病死了后,她被族人欺负,不得已逃下南州。

徐音不信,若章娘当真像她说的这般可怜,无依无靠,为何阿爹会处处维护她?徐音了解自己父亲,虽然性格和善,但绝不会莫名其妙帮助一个人,还是一个寡居的孀妇。

这其中,只有一种可能,章娘身份比她想象的尊贵。章娘背后站着的人,是阿爹这辈子都惹不起的。

徐音在旁边站立时间太久,突然感觉一道冷光朝自己袭来,她转眼去看,这才发现小郎君紧紧倚靠着一个成年男子。

那男子乌发束起,一身白色圆领长袍,面容寡淡,身上气质冷得像高山上的积雪。

看容貌,很显然这男子是小郎君的父亲。只是小郎君软糯可爱,怎这当父亲的,身上的压迫感如此之强。

徐音不打算再留,转身欲走。小郎君却开口问:“姐姐为何一直在看我呢?”

徐音见他举止大方得体,想来是经常问陌生人这样的问题,若自己回答,小郎君长得太玉雪可爱,会不会于小郎君来说,太过于千篇一律了?

不知为何,徐音看这小郎君,只觉欢喜。而小郎君身边的男子,却莫名让她发怵。

她道:“小郎君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故而多看了几眼,实在抱歉”。

方才因她一番长篇大论,李琤就注意到这小娘子,本准备开口问她对方才那故事的看法,却冷不丁听到这话。

他不动声色拿起建盏啜了口茶水,方道:“姑娘为何会如此说?敢问姑娘口中的‘故人’,是何方神圣?”

不知为何,徐音很讨厌他这高高在上的态度,虽然清楚这父子俩或是身份尊贵的贵人,或是家产千万的商贾。

可她堂堂县令之女,居然要面对对方的趾高气扬,这是何道理!

她气急败坏,语气不善:“这你不需知道”。

“若我当真要知道呢?”男人懒懒掀起眼皮,眼睛所触及之处,一片冰寒。

徐音暗道,自己怕是闯了大祸,碰到个不依不饶的硬茬子了。可开始确实是她之错,她也不想因自己的胡言乱语,而对章娘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随口道:“她是我一远房亲戚,名唤柳娘,她多年前曾来我家住过几月,不过前年她已经嫁到隔壁县了”。

又补充:“方才是我看走了眼,如今再瞧,只觉小郎君通身的气派,怎可能与柳娘相像?说小郎君像柳娘,是委屈了小郎君”。

李琤当太子时,随大理寺卿听过几年诉讼,最清楚如何洞察人心,眼下这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了谎话不懂掩饰,他一眼就看出。

他不欲声张,继续套话:“能得小娘子一句夸赞,是犬子之幸。对了,我方才对小娘子的一番见解十分之好奇,娘子可否为我讲讲?”

徐音身边的小侍女在轻轻劝她,好似让她快些回府。徐音恍若不闻。

涉及到话本子,徐音兴致就上来了。李琤吩咐李福给她看座,店小二又沏了一壶新茶上来供她饮用。

徐音兴致高昂,眼睛带着光:“原来你也是同我一般想法吗?”她以为所有人都觉得那女子死了,她在异想天开。

可如今,眼前这男子好似也有相同见解,这个发现,让徐音开怀。

突然觉得这男人,似乎顺眼了些。

李琤观察着她一举一动,“我的想法不重要,只是觉得姑娘想法有些别具一格,故想洗耳恭听一二”。

“好吧”,达不到自己预期,徐音有些失望,不过好歹这男子对她想法持赞赏态度,这就说明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

她继续兴冲冲开口:“话本子里都这样写的啊,男主人公对女主人公做了不好的事,女主就想着通过假死逃脱,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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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另外一个气质、长相、家世都一等一的男人,逐渐生出爱意,与之结成连理。而原本那个男主,只能望着爱人与其他男人携手,悔恨终生”。

李琤皱眉,他对这些小女儿家的话本子不感兴趣,脸色不觉冷淡下来。李福感觉,主子爷身边的气压,是越来越低了。

徐音却还在喋喋不休,“我看过许多话本子,里面也有破镜重圆从一而终的,也有互为陌路再不相见的。只是不论哪一种结局,我觉得女子愿意选之共度余生的,定是于她而言有足够安全感,足够信任的男人”。

“章娘有事没事也爱写话本子,她的见解与我完全相同!”徐音想到章娘,更高兴了。

她前段时日还答应自己写一本女主坐拥后宫美男的话本子,待会儿自己就要去催她!

一个“章娘”,仿佛一滴油进入沸水,顿时沸腾溅起水花。

李琤听到这久违的“章娘”,居然有些呆滞,他怕自己听错了,他怕自己听到的只是同音字而已。

可,章娘一词出现,让建平帝对面前这小娘子,多了几分探究。

他努力掩饰自己颤抖的双手,压抑自己铺天盖地奔涌而来的情感。章娘,章娘,他无声呢喃。

是他的章娘吗?当年的章娘,是否真如这小娘子所说一般,被江湖侠客救起。

她,是否真的在世上呢?

有了这一层猜想,李琤突然惊觉,当年章娘坠崖,并无任何确切证据表明她已身死,被狼群吞噬的,就是她。

虽然地上有她的珠钗,也有她身上的衣物。但这一切,都不能表明,不是吗?

这一认知,有如一股热泉在他血液汩汩流动,让李琤浑身上下,都有了焕发新生的舒适感。

他继续套话,为了降低小娘子戒备心,还特地说了他的凄惨身世:什么自小无父无母,独自在外面吃百家饭长大,什么好不容易娶了一房妻子,可妻子却在生产时候过世了。

说到动情处,他眼角也带了红:“如今我已非当年吴下阿蒙,不顾性命出海到别国进口香料,回到本国贩卖。多年盈利下,我已创下不小的基业。可,纵然我有泼天富贵又如何?她已经永远离开我了,再也不回来了……”

李怀周不知父皇这闹的哪一出,与老总管面面相觑。也不敢出声,怕打搅父皇。

徐音没想到这浑身冰冷的男人,居然会絮絮叨叨与自己说这么多,思及他是个鳏夫,这些年来努力挣钱就是为了给孩子留下一份家业,也是个不容易的。

“孩子还小,你也还年轻,不打算续娶一房吗?”

李琤:“我此生就她一个女子,只会守着她的牌位和她留下的孩子过日子,这辈子除了她,我不会沾染任何女人”。

听到这,徐音已经彻底放下先前不快,对着面前男子,只剩下满腔敬仰。这样一个男人,又有责任又会挣钱养家,妻子死了也不愿意碰别的女人,只守着妻子留下的孩子过。

她方才仔细打量过那小郎君,小郎君四五岁的年纪,身上衣着无一处不精细。可见,他这个父亲,当得极为上心。

她用帕子擦拭眼角,叹:“哎,也是个苦命人,跟章娘一样”。早把一开始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也把章娘对她嘱托,忘到了爪哇国。

她话里,再一次出现“章娘”二字。

李琤顺利接下:“不知姑娘口中的章娘,是男是女?她是否也如我一般遭遇?”

徐音不疑有他:”章娘是我们这儿的寡妇,她说自己夫君得痨病死了,膝下没个一儿半女傍身,族人容不下她这个寡妇,一直明目张胆欺凌。她受不住,这才偷偷南下跑到糖县定居”。

李琤:“她是几年前来到糖县的?”

徐音皱眉思索:“几年前?我不大记得清了,应是四五年前吧,我记得她南下那年,刚好新皇登基,太子册立,大赦天下……”

徐音身边的小侍女,偷偷扯她袖子,示意她别说了。

徐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这般混账,把女孩儿家的闺名都说出去了。明明,前几日章娘才特意嘱咐过她。

她这张嘴,居然犯下如此大错!

徐音害怕给梁含章招来麻烦,连忙改口道:“不,我记错了,她不是那年来的,是新帝登基的前一年,她也不是寡妇,而是还未出阁的少女”。

建平帝何许人也,自然听出小女娘话语里的慌乱。她不说后面的话还好,偏偏她欲盖弥彰,让李琤愈发狐疑。

这个“章娘”,定然有蹊跷!

建平帝面色依旧平静,无一丝波澜,他双手放在座椅扶手上,姿势是慵懒的。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内心究竟有多狂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兴致之下的一趟南行,居然带给他这样大的惊喜。

若她口中的“章娘”,就是他要找的章娘,建平帝必会把小女娘奉为上宾,她可是帮了自己大忙!

听到这儿,李福才从徐音话里品出那么一丝不寻常。李怀周也狐疑,他今年五岁,阿娘是五年前坠崖仙逝的。

如今,徐音口中的章娘,跟阿娘有着同样的名字,她出现在南州的时间,恰好就是坠崖那年。

难道,这位“章娘”,与娘亲有着某种关联吗?

小太子顿时瞪大眼睛,眼里含着隐约的期盼,他迫切要问出口。却被李琤抓住手。皇帝看一眼儿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发现行踪

梁含章自听到庄秉怀说建平帝要南巡, 来的还是南州时,她心情就一直处于极度忐忑的状态。

她很清楚, 也很明白,南州这么大,除非刻意寻找,否则她和李琤不可能遇到。

可偏偏,建平帝阴差阳错来到了糖县——她现在定居的地方。

为避免出门遇到,梁含章自建平帝南巡抵达南州后,就一直没出过门。

现在,她反倒有些懊悔了,她不该仗着糖县远在南州, 天高皇帝远, 便无所顾忌使用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她闺名鲜少示人,但譬如县令夫人,譬如徐音,她们都知道, 平日也爱唤她章娘。

虽说世上同名同字的人很多, 但梁含章心底就是莫名不安。还好,她事先嘱咐了徐音, 让对方不要谈及她闺名,近段时间没事就不要上门。

徐音是个话篓子,但她那样小年纪的姑娘,又一心扑在话本子上,她这样的人应不会与皇帝碰上面。

这一点梁含章极倒是放心的。

近段时日,她得避避风头。刚好徐音让她写个新的话本,闲暇下来的日子,她得好好琢磨。

庄秉怀把高氏放在了梁府, 梁含章与高夫人就住同一个院子,她住主卧,高夫人住隔壁厢房。

梁含章不想委屈高夫人,本想把主卧让给她,可老夫人却笑呵呵说不用这样麻烦。

张老三卖完早点,顺手从街巷上买了一筐新鲜的荔枝回来。他回到府上关上门,只走到二院垂花门地方,从不往里多跨一步。

扯着嗓子喊:“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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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捎了一筐荔枝回来,就放在院门口,您若有空就出来拿!”

梁含章正与高夫人喝海鲜粥,闻言哎了一声,起身出去把荔枝拎进门。高夫人有时看着梁含章会出神,眼神细腻温柔,就像在看自己女儿一样。

梁含章始终感激庄秉怀当年大恩,也感激这位高老夫人。

因为高氏,她终于体会到有个母亲,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她自小无父无母,被亲生父母卖出去,饱尝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那时候,她常常在想,若她像寻常人一般,有关爱子女的父母,该多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受欺凌,不用担心因为做不好而几日吃不上饭,不用担心主子不如意就动辄打骂。

这些噩梦,都不会存在。

她也知,这些想法,不过奢望。她已经不求找到生身父母。

那种人即使你找回去,她们也能继续卖你第二遍。

可能她这个人,生来亲缘淡薄。既如此,便不要强求。

她也不想强求啊,可在高夫人身边,她能清楚感受到,寻常人家的女孩儿,是怎样肆意生活的。

不论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不是任何大事,她们都会温声安慰你:不用担心。不论你害怕什么,她们也会软软抱着你,说:别害怕。

所谓亲人,就是人活在世上的眷念和底气。

如今这底气,她也有了。

高氏总会温柔望着她,会耐心听她言语,会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在高氏身边,她不用担心触怒对方而惊慌失措,因为她知道,高夫人不舍得对她生气。

其实,哪是高夫人依赖她,舍不得她,分明是她自己,已经习惯了高夫人的温柔,再舍不得离开。

每每此时,她就会对那个只短暂相处了几个月的孩子,生出无数的愧疚。那样小的一个孩子,还是早产儿,身子娇弱,居然让他小小年纪就没了娘。

其实,她与自己那贩/卖亲女的父母相比,又有何不同呢?她把孩子放在了皇家,何尝又问过他喜不喜欢?

她本质上,也是位刻薄寡恩的母亲罢。

……

那荔枝是刚摘下的,岭南多荔枝,荔枝又是极其难保存的水果,一日色变,二日味变,三日香变。等到四五日后,荔枝就彻底变质,不能食用了。

可岭南与京都长安,足足有几千里之遥,五里一置,十里一候,即使八百里加急送去,也无法保证能让长安皇城的帝王吃到新鲜的荔枝。

所以,既然山不就我,我就山是么?难道建平帝南的目的,就真的是品尝新鲜荔枝?

梁含章剥开红色荔枝壳儿,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白玉果肉,她轻轻递到高夫人嘴里:“娘,你吃”。

高夫人年纪大,对这些上火的东西不怎么克化,只能一次吃几个。梁含章也没敢多喂,剥了三四个就停止了。

高夫人看着她,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她略微有些出神,视线从梁含章眉眼反复扫过,隐约之中,她竟能看出昔日夫君的影子。

这孩子,当真不是她血脉吗?

高氏泪珠缓缓滑落,她直起身子,忍不住开口:“章娘,你说你无父无母,是从小被家里人卖走的?那你可曾记得两三岁时发生的事情?”

梁含章努力回想,可那段记忆始终像被蛛网牢牢结住一般,她看不清,也窥探不了分毫。

且不说两三岁,就是五六岁的记忆,她也没有。按理说小孩儿长到四五岁,就已经开始保持固定记忆了。但她自身的情况很奇怪,七八岁前面的记忆,全然没有。

她如今二十又二的年纪,回望过去的人生,竟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的。

这认知让梁含章很是懊恼。

她捂着脑袋有些难受,闷闷道:“不记得了”。

高夫人也不逼她,依旧慈眉善目,如同普度众生的观音大士,她眼角湿润,声音似悠远钟声在响:“若,你真是我女儿,该有多好……”

不仅高夫人这般期盼,梁含章亦这般期盼,以及高夫人长子庄秉怀,也是这样期盼的。

高夫人丧女,她无父无母,若她真是高夫人的女儿,该有多好。那时候,她就可以清楚告诉自己,她不是被父母卖掉的,她是被拐子拐走的。

因她被拐之事,母亲多年来伤神,一直对她消失之事耿耿于怀。她不是被人抛弃的存在,她也是有人念着的。

念着的,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哥哥。

察觉到梁含章表情的一瞬间僵硬,高夫人遂笑道:“你放心,不论你是不是我亲生女儿,我对你的态度,永远不会变。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女儿了……”

梁含章声音似被黏腻的糖霜黏住,她努力发出一声呼喊:“娘!”。

这个称呼,她已经叫过太多遍,可没有一次如今日这般,让人觉得心口都在发甜。

她,也是有娘亲的人了呢,高氏是她娘,亲亲的娘。

……

这边梁含章还每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再出门,心里对建平帝不能发现自己之事,颇为自得。

如若当年,她饮下了那盏茶水,就算后面庄秉怀发现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她偷偷倒茶水在衣袖上,在场的宫娥和长平公主都不清楚。

事后,建平帝定然能查到茶水里有毒,也知道她饮下了一整杯茶水。那毒无色无味,毒性甚猛,只要饮下的一刻功夫内没寻到解药,都会不治而亡。

建平帝也是了解到这一点,方对她坠崖后尸体被狼群分食一事坚信不疑。

正因他坚信,所以梁含章乔装南下一事,才会如此顺利。她初到糖县,户籍册上登基的是梁三这个名字。

世上除了太子府里寥寥几人,还有当初在琰光身边的几人,没人清楚她这位孝德皇后的名讳。

故而梁含章才会这般自信,把自己真名透露给了徐音她们。现在想想,颇为后悔。

正当梁含章以为建平帝和太子只在糖县留几天便离开时,另外一边,夏常已经查到确切信息。

他拱手回禀:“陛下,已经查明。与徐姑娘交好的那位娘子,现如今住在帽檐巷尾,那宅子上写着‘梁府’,是个寡妇,自五年前搬来此地久居。听说她背后有贵人相护,连县令大人都卖她面子,在整个糖县,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夏常欲言又止,还想再说,又怕陛下听了动怒。建平帝眼皮低垂,修长指骨一直敲着檀木椅把手。

他淡声问:“怎么不说了?”

虽然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甚至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可跟在陛下身边这么久,夏常还是对陛下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

往往陛下遇到原本应该令他动怒,而他偏偏没有动怒时候。这就说明,陛下心底的怒火已经燎原,只是养气功夫好,没表现出来而已。

一旦爆发,将会势不可挡,有如摧枯拉朽之势。

夏常作为青龙卫备身,自然不能畏惧帝王怒火。即使畏惧,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继续道:“听说这梁娘子在帽檐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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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开了家糕点铺子,名‘梁家铺子’,专门卖些糕点甜食,手艺是从京城学来的,每日客人络绎不绝。她雇了个男人帮她卖货,自己清闲下来,每日雷打不动出门走走看看。”

说到这儿夏常也觉奇怪,“不过这几日,梁娘子再没出过门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听说得了风寒,一应大小事务全是那张老三在干”。

可南州这地方,夏日如此湿热,这种天气下人能得风寒?夏常一个长安人都觉得有些不可能。

建平帝听到“风寒”二字,眼皮子抖了抖,最终一言不发,示意夏常继续说。

“据糖县人传,这梁娘子名声十分不好,口能喷粪,彪悍刁蛮,当年刚来糖县时,橘子巷的王老汉想半夜翻墙行偷香窃玉之事,被梁娘子一把杀猪刀割了下三路,第二日还能对着官差哭哭啼啼。梁娘子是正当防卫,加之县令有意无意偏袒。在这糖县,她几乎可以横着走”。

说完这个,夏常都觉得自己下腹冷嗖嗖的。这梁娘子虽也姓梁,性格与当年的良媛天差地别。

良媛对谁都是和善又客气的,声音软糯,虽然得太子偏爱,却从未刁难过下人。

连春分夏至这些曾经服侍过良媛并且刁难奚落过良媛的奴婢,都时不时念着良媛的好。

可如今查出来的结果,却说这梁娘子口能喷粪,唾沫横飞,一叉腰往那儿一站,谁也不敢招惹。

这,不是孝德皇后吧?

建平帝眉峰微拢,注意到了王老汉这个名字,捏捏指腹,眼神闪过杀意。

见夏常没了声音,建平帝略微偏头,脸色依旧平淡,看不出喜怒,他淡漠问:“说完了?”

夏常答一声是。

建平帝起身,将案桌上放置许久,已经被压出褶皱的一副画像拿起来交给他:

“你拿此画像,去问见过这位梁娘子的人,看她是不是长这样,记住,行动要隐蔽,不能让人瞧出端倪”。

夏常小心将画像卷好,领命而去。

临到门口,又被建平帝叫住步子:“你明早去那梁家铺子,买些糕点回来”。

夏常应声,躬身离去。

李琤重新坐在官帽椅上,不再起身。

眼下正是六月,天气闷热不堪,室内放了许多冰鉴,却不能真正驱散寒意,有时候坐着坐在,还能感受到一阵一阵翻腾的热浪。

窗外,有蝉在不停鸣叫,一声胜似一声,令人烦不胜烦。这样的气温,这样的环境,本该令人燥热不堪,烦闷暴躁的。

可,李琤只觉心情从未有过的平静。那无波无澜的情绪下,还有一股森冷的寒意在悄悄散开,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冻得他心口,竟隐约有些发疼。

李怀周在旁边轻轻扯他衣角:“父皇,你说这梁娘子,是母后吗?”

李琤嘴角缓缓扯出个冷笑,他垂眸看向地面,声音似漂浮在半空:“父皇不知”。

“谁知道呢?”

李琤明显是想独处,李福意会,把还打算问什么的小太子哄出去:“殿下,外面新抓了一笼小兔子,奴婢带您去看看吧?”

李怀周不想去看什么兔子,他也不爱看,他想再问些关于那位梁娘子的,关于母亲的,亦或是,关于父皇母后的当年。

可是,他虽只有五岁,也能察言观色,知道父皇此刻心情不虞,便也乖巧点头,顺从让李总管把他牵出去了。

出了殿门,小太子还是恹恹的,他忍不住问:“父皇这是怎么了?”

老总管叹口气,他略能猜出陛下大概心思,可这些恩恩怨怨,如何能对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呢?

何况,这些前尘往事,恩怨纠缠,皆是与太子有着血脉关联的亲人。

老总管不敢说,也不愿说。他哄道:“陛下忙了一天这是累了,小殿下莫要多想”。

李怀周幽怨瞪他一眼。明明他已经五岁了,是个大人了,为何所有人都还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

他心里不舒服!

……

夤夜。

寝殿内,博山炉里焚烧着安神香料,飘出的青烟缓缓而起,逐渐在室内扩散,最终飘到李琤身边,模糊了那张晦暗不明的俊脸。

他反复摩挲着手中茶盏,心情五味杂陈。他又喜又怒,甚至心底,还产生了一丝阴暗的愤恨。

在下午夏常禀明情况时,李琤就有了一种直觉,章娘当年并未身死,她现在也许就住在糖县的帽檐巷里,如寻常的任何一天。

她竟活着,她居然真的活着!

李琤只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能感觉到阵阵心悸,他觉得自己心脏要炸了!

这是多令人欢喜的一件事!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以为的生死两茫茫,阴阳相隔万里,都不复存在。他不再需要僧道们日日诵经,为孝德皇后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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