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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南撑起脑袋,侧着身子看躺在他身畔的谢韵,被他的琰琰逗笑。忍不住笑了,笑得烂漫,一如少时模样:“想什么呢琰琰。我是说,要我去杀了温芮吗?”
谢韵忙道:“当然不要,你胡说什么呢!”
晏回南的笑凝住,垂眸委屈巴巴地问:“就因为她是温垚的妹妹,你才不许的吗?他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比我和儿子在你心里还重要吗?”
他从前倒是真的没这么多话。
碎碎念碎碎念……好像她欠了他几万两银钱一样。
“温垚有什么好?就因为他比我年轻,比我身强体壮吗?他还有什么比我好的?”晏回南愈发不要脸起来,他揽住谢韵,“琰琰,我只是看起来身子不好,实际上……”
“晏回南,你再不闭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拿去喂狗。”
晏回南顿时收住,缩进被子里,顺手把被子一起盖在他和谢韵身上,像捡到宝一样,要死死护住似的。
“人命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谢韵问,“所有的一切你都要用杀人来解决吗?明明你最该是知道生命可贵的人。”
她的声音低沉,带着些悲天悯人的哀愁。其实这是她刻意在自己和晏回南之间划下的界限。
她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话最扎晏回南的心窝子。她是最知道晏回南软肋的人。所以她用这样的话故意刺痛晏回南,故意让他以为,他们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区别。
她对上晏回南诧异又难受的眼睛,眼神坚定又倔强,仿佛在对他说:看啊,你现在做什么我都不会理解,你说的做的看上去为我好的,我也不理解。
不要再靠近我了,晏回南。
我们不要再有交集了,晏回南。
但是晏回南只是阖上眼,慢慢地抱住了她。
对她说:“你知道的,我是最坏的人,最自私的人,最无理的人。不要试图同我讲道理琰琰。这世上所有的人命,在我眼中,都没有你贵。刚刚那句是玩笑话,但如果温家人真的伤害你,我会说到做到。”
他明明只是轻柔而温和地将谢韵抱在怀里,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仿佛有势不可挡的力量,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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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开了谢韵心中的高墙,野蛮地冲进去,告诉她。
你就是世上最要紧的人,没有人比得过你。
谢韵震惊地一时之间再没法狠下心来说些什么。
可是她忽然很想问,晏回南,那六年前你干嘛去了?
为什么六年前的你,不是这样?
一定要有所失,才有所求吗?还是只是因为,你是觉得报了仇之后,你了无牵挂了,我才成了最重要的?
所以其实我不是最最珍贵的,只是在此时此刻,你看上去更需要我,而你所承诺的,恰好是你
权力范围内轻易便能拿出手给予的,所以才这样说的,是吗?
谢韵的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但是此时此刻问出来,她又能得到晏回南最真心的回答吗?
另一边,晏回南则是踏实地闭上眼睛,他担心谢韵再挣扎,所以对她说:“放心吧琰琰,我今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想好好抱一抱你。”
他是真的困了,太久没休息,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在这一刻终于松泛下来。
谢韵见他睡着,便想挣脱出来。可即便是他睡着了,谢韵也根本打不开他的臂弯。
努力尝试无果之后,只好放弃挣扎。她也实在太累,最终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晏回南清晰地听到谢韵睡着后清浅而规律的呼吸声,他才轻轻睁开眼。深深地望向她,无言地凝望着她安静的睡颜。
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这样乖。
才不会说些戳他心窝子的话。
人命当然可贵,可是旁人的命,与他何干?他并不很在乎。人各有命,上天不曾垂怜他,他也只想将整颗心都系在她这棵倔强的树上。
哪怕风吹日晒,他也只想守着这棵树,在她的身旁。岁月荣枯,他决意一生都要守在这里。她的身旁就是他生命中最后一片净土了。
夜色浓郁,他轻轻俯身,在谢韵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才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去-
一觉醒来,睁眼便见到晏回南笑着看她。
谢韵清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温垚的院子里!屋外全是温家的侍从!
她腾的一下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衣衫,还好,都是完整的。
只听身后人笑道,“这么不放心我啊?琰琰,我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便会说到做到。对你,我是最言而有信的了。”
谢韵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她警告他,“你最好知道怎么悄无声息地从这个院子里出去。”
晏回南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旋即又换上了刚刚那副无赖的样子道,“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外面这么多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偷摸着出去啊。”
说完他也坐起身来,贴近谢韵,低声问道:“而且,我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吗?我好歹也是从前大周的战神,如今的摄政王。全大周都得谢我守了大周平安无虞这么多年,我自幼行得端做得正,光明磊落。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嗯?琰琰,你告诉我……”
谢韵此刻完全是一副看无赖的神情,眉头深深皱起,她从未见过能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她正思考该如何反击回去,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一道稚嫩的童音传来,“姐姐,我父亲在这里吗?”
这间院子的婢女尚且不认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娃娃,便问:“谁是你的父亲啊?”
是晏朗!
晏回南唇角勾起,正要出声,便被谢韵一把捂住了嘴,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许出声!”
说着,便随便找了个箱子,那箱子是搬来给她放衣服的,但是她的衣服还没有尽数拿来,所以里面几乎是空的。
她打开了箱子,命令晏回南进去。
晏回南正要开口辩驳什么,便被谢韵的眼神瞪了回去。
最终他透过窗户心疼地看了看儿子,又委屈地看了看谢韵,最后又无奈地看了看那个狭窄逼仄的箱子,无奈之下还是迈开腿踏了进去。
想不到他堂堂摄政王,从前龙椅给他坐,他都是嗤之以鼻的,现在居然要挤在这么小的箱子里。
他刚要咳嗽,便被谢韵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只能用手捂着,极力克制地咳嗽了两声。
“琰琰……”
话音未落,谢韵便毫不留情地把箱子盖上了。甚至为了防止他逃出来,还给箱子落了锁,只随手拔了一根自己的木簪子抵在箱子边缘,留出一道透风的缝隙。
“你先在里面待着。”
晏回南的声音透过箱子说,声音是闷闷的,很重的屏障感,甚至有点远的感觉:“那你别忘了回来放我出去。”
谢韵说完转身出去,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箱子。
待会儿把人遣散了,她就来打开箱子放他出去,只一会儿应该没事。
那箱子其实很大,晏回南坐在里面,靠着箱子睡觉都不成问题。
谢韵刚一出去,晏朗便发现了她,惊喜地冲过来抱住她,“云老板,你的腿还痛吗?”
“不痛啦,昨晚谢谢你,朗儿像个小英雄呢~”谢韵一把将他抱起来。
她从前并没有抱过孩子,晏朗看上去并不胖,抱起来却是沉甸甸的。但抱着又让人有种踏实感。
果然晏朗闻言笑得十分开心,他又探头看向屋里,疑惑地问谢韵,“我父亲在这里吗?”
谢韵想都没想,便否认,“你父亲?没有啊,他不在。”
晏朗皱着眉头,“可是父亲也不在我们院子里,那父亲去哪里了?”
“你父亲也许是有事出门了吧。”
晏朗又说,“可是从前父亲去哪里都会告诉朗儿,若是没法当面说,也会给朗儿留信。昨夜父亲没有说。朗儿找不到父亲了……”
说着说着,晏朗自己的心里也开始发慌,也越想越严重,嘴巴一撇,顿时有种要哭的样子,“……可是,可是父亲去哪里了啊?他不要朗儿了吗?”
谢韵连忙说,“没有没有。”
“你带我去找父亲好不好?”
谢韵本想将朗儿骗过去,再遣散下人,之后就放晏回南出来。
可是现在朗儿不肯走,她若是带他在这里找到了晏回南,在自己儿子面前撒谎还被揭穿,岂不是很不好。
谢韵只好让下人先不要进去打扫,她则是带着晏朗去外面转了一圈。到时候找个借口再回来放晏回南出来。
晏朗因为跟在母亲身边,心里高兴,也觉得父亲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时候在府上,父亲若是去密室,倒是不会告诉他。
因为每次父亲从密室出来,都十分痛苦。
朗儿知道父亲是不想让他为他担心。
所以他沿途一直跟谢韵说话,说他从前出去玩的趣事,在学堂上学时候功课好被老师夸奖的事情,跟谢韵嘚瑟邀夸呢。
谢韵也十分好奇朗儿的成长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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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直到走到花园,听到下人闲话。
“听说大公子在牢狱里被打了?”
“好像是。夫人和老爷这会儿正在县衙呢,不知道光用钱能不能把人保回来。”
“曹县尉也真是贪,他的钱袋子有一半都是靠着我们温家在养,现在竟然如此白眼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谢韵走上前去问,“你们说什么?谁告诉你们的?”
两个下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说什么”。说完便落荒而逃。
谢韵立刻命人备轿,赶去了县衙——
作者有话说:本章留评也发红包~
第85章 檐上雪(8)
谢韵就这么带着晏朗出了门,临上马车之前,谢韵忽然想到,若是那人想要逃出白下城,走正道必然是行不通的。
若是走歪门邪道,谢韵心中忽然想到一个人。
房震。
他也许会有线索。房震当年便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逃兵,烧杀抢掠什么都做,偷渡一个罪犯,只要钱到位,那么便一切都好说。但他这样的人,想来就是情报的交界地带,只要有钱,那么便没有永恒的秘密。
只是房震这人,虽然收了温家许多年的钱,却并不能算得上温家的朋友。若是想要从他手中换取情报,必然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谢韵派人去找谢润,谢润这些年与房震打交道的次数不少,由谢润先去探一探房震的口风,之后再做打算。
谢韵的马车还为到衙门,便碰到了返回的温家马车。
对面自然也认出了谢韵所乘坐的马车。
谢韵下车去见,来人正是吃了闭门羹的温英卓与詹思妍。
谢韵走上前去问:“温老爷,温夫人。情况怎么样?”
温英卓只扫了谢韵一眼,便让人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不欲与她说话,眼神里也满是鄙夷。好像谢韵是什么晦气一样。
谢韵从前没少受过这样鄙夷的目光,只是眼下正事当头。她也同样不欲与目光短浅之人多辩驳。
是詹思妍回了她的话,她掀开帘子的一角。因为担心温垚而一夜未眠,向来精致貌美的詹思妍此刻也不
可避免地显出一丝倦容,再华贵美丽的衣服也挡不住她满身满脸的疲惫与憔悴。
詹思妍摇摇头道:“曹县尉直接称病,拒不见客。我们纵使有十八般武艺也无处可使。”
连钱也不要?
看来这就是晏回南的命令了?
称病,倒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好办法。
“夫人可派人留在县衙那守着了?”谢韵问。
现在既然见不到县尉,又不能硬闯,只能派人时时刻刻候着,等曹县尉一出现,便第一时间赶到县衙赎人。
詹思妍点头,“那是自然。当务之急是需要先找到那名船员,再从他口中获知那罪犯妻小的下落,尽快将人送去县衙了。”
这话不假。
谢韵道:“温夫人放心,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协助温家寻找这几人的下落的。”
“有劳。”詹思妍隐约也觉得此次事发突然,温垚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说与谢韵已成婚。琅琊王氏突然派来一个人验收货物,从前这是没有的。向来都是温家亲自派人将货物送去,此次却意外地派人来。又突然查出来温家的货船上有潜逃罪犯。
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巧合。就连温芮都能察觉出来异常,詹思妍也没办法不怀疑到谢韵的身上。
但又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或线索指向谢韵。
而谢韵说要协助找人时,詹思妍听得出她话语里的诚意。
此刻也只好相信她不会再给温家插一刀了。
但詹思妍却没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谢韵的身上。温家早已派了温家的人手,出去探查线索,也委托曹帮和镖局的人四处寻人,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
出来的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折腾了这一段时间已是午时,马车经过热闹的街市时,谢韵给晏朗买了些点心,吃过点心已经到了晏朗该午睡的时刻。
此刻他已经靠在谢韵的怀中安稳睡着。
谢韵想着将他送回温府之后,再去寻谢润。
但是马车穿过望春楼时,却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是望春楼的掌柜,谢韵怕吵醒晏朗,但是马车刚停,晏朗便被这阵异动吵醒了。谢韵只好先安抚好晏朗,让他乖乖在马车上等待一会。
谢韵不知道来人要同她说什么,若是些不好的事情让晏朗听去了反而不好。
所以她是下了马车同那人说话的。
“云老板,我家老板邀您上楼一叙。”
此人是望春楼的掌柜,却不是真正的老板。望春楼的老板是周闻亭。若说温家是白下第一的商贾,那么周家便是唯一能与温家相抗衡的商贾。只不过温家因着琅琊王氏的那层关系,成了皇商,才能压周家一头。
多年来,周家与温家都是表面和谐,背地里却不对付,互相使绊子也是常有的事。
谢韵立时便拒绝,“回去告诉周老板,今日我有事,没办法上去见他。改日再叙。”
“这……”掌柜面露难色。
谢韵却不想管,而是命令车夫重新驾车回温家。
谁知谢韵刚转身,便有人声从望春楼上方的露台传来,“云老板真是贵人事忙。连喝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吗?”
谢韵抬头望去,只见周闻亭半凭栏,手中抓着一把瓜子,慢条斯理地磕,正吊儿郎当地看着下面。
谢韵来到白下之后,没几天便遇见了周闻亭。
周闻亭比她大了两岁,若不是谢韵的身边跟着飞镜与谢润,或许她就像那些无辜的良家女,被周闻亭强抢回了府中。
这么些年来,周闻亭因为强抢民女闹出的官司可不少。
他是个典型的十分恶劣的花花公子,手中少说也有几条人命。
谢韵厌恶极了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最初合作时,谢韵选择了至少人品看上去还算端方正直的温垚,及其背后的温家。
“实在抱歉,马车上有孩子,当真是喝一口茶的时间都没有。”谢韵道。
周闻亭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以为又是济善堂的孩子。他倒是不着急,于是笑着说,“云老板人美心善,不仅要忙着照顾济善堂的孩子,就连温家出事,也要亲自跑。无妨,今日没时间,或许之后有空,我们可以再叙。”
谢韵心中白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冲他点头致意,复又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晏朗便问:“是什么人呀?”
谢韵不假思索:“是一个十分十分十分讨人厌的人。”
谢韵连用三个十分来强调厌恶的这句话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晏朗逗笑了,他附在谢韵的耳边悄声说:“我父亲身边的司文打架十分厉害,若是云老板真的真的很讨厌他,我可以让司文帮你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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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总是会被晏朗的这些偏心的举动感动到,于是她笑着把晏朗揽进怀里,“谢谢你,但我今天心情还不错,所以我们先回去,等之后若是他实在是太讨厌了,我再跟你告状如何?”
“嗯嗯!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尽情向我告状!”
谢韵笑道:“好~”-
返回温府时已经过了午时。谢韵让寒真和绿松带晏朗去午睡之后,她遣散了温垚院子里的下人。
将门关好,才去放晏回南出来。
谢韵去梳妆台那拿钥匙,边走边问:“你没有被人发现吧?”
若是她离开的时候,晏回南故意出声让人发现,那他轻易便能得逞。
不过刚刚她回来时,下人见到她时的神态举止一如从前,应该是没有发现谢韵的房中还藏了一个人。
谢韵问了一句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是不高兴了?还是什么?
不知道晏回南若是真的心里不痛快,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生死她都已经经历过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蹲下身开锁时,先往缝隙里看了一眼,但缝隙太小,实在是看不见里面。便又不确定地叫了他的名字:“晏回南?”
但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谢韵的心里隐隐不安。
他不会在自己开锁的一瞬间,冲出来掐住她的脖子吧?
但是,这诡异的安静让谢韵实在不确定。
她指尖紧张地微微发颤。
尝试了两三遍才终于把锁打开。费力地掀开厚重的箱盖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脸色惨白的晏回南。
他虚弱地靠在箱壁上,痛苦的汗水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惨白瘦削的脸棱角分明。惨白的唇被他咬破,渗出的暗红色血液干涸在嘴角。
谢韵多年行医,面对这种场景倒是习惯性地临危不乱。
只是,她只是一时忘记了要来放他出去,只是在箱子里,怎么会这样?
“晏回南?!”谢韵连忙捞出他的手,搭在脉上为他把脉。
只是他向来炙热的手,此刻从指尖到掌心都是冷的。
谢韵的手都比晏回南的手温暖。
雀啄脉。
此脉象紊乱,频率不齐,忽快忽慢。跳动几次之后便有片刻停止。
这是中毒的迹象。
谢韵又掰开晏回南的眼睛和嘴巴仔细看。他不是刚中毒,而是中毒已深!
所以此刻更像是余毒未清,又复发了。
晏回南痛苦得意识模糊,此刻他睁开迷蒙的眼睛虚弱无力地看向谢韵,却因为她的到来而露出一丝疲惫不堪的惨淡笑容。
他的声音虚弱喑哑,“你回
来了。”
谢韵惊讶于他此刻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为什么会这么深?”
晏回南却轻描淡写道::“忘了。”
说什么忘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明明他满脸写着“此话不可信”几个大字。
谢韵只好先拉他起来,但他虽然不比从前健壮,但他终究身形高大,也并没有真的瘦得皮包骨,而且他此刻身体虚弱,大半的重量都靠着这箱壁支撑,谢韵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支撑着他起来。
一直搀扶着他到床上躺下。
晏回南:“放心,死不了。”
我要吊着这条命,等着你来收呢。
“药在我那间院子里的桌上,有个匣子。琰琰,你帮我拿来可好?”
谢韵上一次见晏回南如此虚弱,还是他为了救她中蛊的时候。
人之一生,在见到某些画面时会不由得觉得熟悉,也许是在梦中曾见过。
可她却是真真切切地亲眼见过晏回南命悬一线的时刻。
“好,我帮你拿。”谢韵将床帘轻轻放下来,转身便往外走。
她的脚步不禁变得慌乱。心也是乱的。
匆匆出了屋,穿过院子里那一片桂花树时,浓郁的桂花香钻进她的鼻腔。
她与晏回南昨夜在此的记忆再一次钻入了她混沌的脑海之中。
她努力逼退脑海里这些记忆,可记忆却是不受控制的,越不愿想起什么,便偏偏会想起什么。
混乱间,她拐出院子,好不容易走到了晏回南的院子前,却碰见了在门口徘徊的温芮。
对方抬头时自然也瞧见了谢韵。
温芮本就因为温垚之事对谢韵心有芥蒂,心生厌恶。
今日哥哥所受牢狱之苦,她父母吃了曹县尉闭门羹之事,温芮打心眼里一并都算在了谢韵头上。
所以此刻见到谢韵自然是没有好话的,语气很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你来晏礼的院子做什么?”
这是晏回南的院子,温芮不会不知道。她在见到谢韵来的一瞬间,心中便警铃大作。
第86章 檐上雪(9)
“我到哪里是我的自由,轮不到温小姐来过问吧?”因为温芮突然出现,妨碍了谢韵去拿药救人,谢韵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火。而且晏回南虚弱、满头大汗的痛苦模样又显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内心不由得有一丝焦灼。
所以此时此刻的谢韵对温芮没有一点好脸色好语气。
温芮骄纵跋扈惯了,在这府中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谢韵是第一个,而且她现在十分讨厌谢韵。
温芮横起眉毛,气恼道:“你这是什么话?晏礼是外男,你突然来他的院子,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况且这是我家,你不过是寄住我家的外人,温府的事情我自然是什么都可以问的。”
谢韵冷笑道:“温小姐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但你既然也知道这是外男的院子,那敢问温小姐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呢?若是被人知道了,温小姐当如何呢?”
温芮莫名被反将一军,更是怒火中烧,况且温芮的确不是无心溜达到这里的。而是有意。
自昨日第一次见到晏回南,温芮的眼睛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这是她长这么大见到过的最俊美无俦的男子,她如今正是议亲的年纪,温家的门槛都快要被媒婆踏破了,除了是为温垚议亲,还有一个便是今年刚及笄的温芮。
只是这白下城中的人家,没有哪一户人家是比得上她温家的,那么自然这些人家中的男儿也没有温芮看得入眼的。
詹思妍本就有意托舅父在京中为她物色一位如意郎君,原本温芮还对此不以为然。只是谁知琅琊王氏便派来了这位“晏礼”。
温芮对他一见倾心。
只是昨夜她才知晓晏回南居然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不过后来在他与父亲母亲交谈中,温芮又得知他的妻子失踪了。虽然他如今正在寻找,但是已经失踪了六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找到便找得到?而且他这六年间坚持寻找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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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动,倒是让温芮觉得他是一位有担当的可靠郎君。
若是能与他结亲,将来她不怕不能得到他的心。
温芮今日便想来探一探晏回南的底。
心思被揭穿的尴尬与愤怒让温芮更是气急败坏:“这是我先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休想搪塞过去。”
正争论间,绿松带着睡得迷迷瞪瞪的晏朗从院子里拐出来,绿松向两人欠身行礼。
晏朗揉揉眼睛跑到谢韵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指,“云老板,你终于来啦!朗儿等你等得都睡着了。”
温芮惊讶地看着晏朗,晏回南的孩子怎么会认识谢韵?
谢韵立即瞥了一眼绿松,瞬间便明白过来,应当是绿松听见外面谢韵与人的交谈声,当机立断想的借口。
于是谢韵也很快反应过来,她拉住晏朗的手,在他面前蹲下,对他说:“抱歉朗儿,我刚刚出门有些事耽搁了,才耽误了来给你上课。”
温芮歪头问道:“上什么课?”
绿松顺势接话回答道:“温小姐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在京时便为小主子请过一位师傅教他医术,如今来了白下,师傅不曾跟在身侧。但见到医术高明的云老板,便想着不能耽搁了小主子的课业,便委托云老板来教导小主子医术。今日约定好了要来为他上课的。”
温芮因为温垚总在家里提起这位“云韵”,她未来的“嫂子”。倒是的确知道前些日子谢韵还特意举办了为孩子们普及医术知识的讲坛。
晏朗因为昨晚温芮泼伤母亲的事情,心中对温芮厌恶至极,但是绿松姨娘刚刚说了,他是来帮助母亲的,不能在这个时候为母亲添乱,于是晏朗适时向温芮作揖道:“温小姐,我父亲此刻不在院中,还请先回吧。而且我们要上课了。”
一个小孩子都能猜到自己的心思,温芮简直尴尬极了。她恨不得立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死孩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将来怕是十分碍事。
而且温芮看见谢韵那么自然地站在晏朗身边,谢韵落在她身上的神情格外冷漠,即便她是蹲下的,这眼神落在温芮的眼中又是另一种味道,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胜利者既视感。
温芮内心又气又尴尬,只好皮笑肉不笑地笑道:“那你们好好上课吧,我就不打扰了。”
晏朗自行礼维持最基本的礼仪之后,再没正眼看过温芮一眼。
直到温芮离开之后,晏朗才对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还冲她做了个鬼脸。
谢韵不解:“怎么了?”
“她昨夜欺负你了。”晏朗撇嘴,“而且……”
见晏朗欲言又止,谢韵疑惑道:“而且什么?”
晏朗很不高兴地一头扑倒在谢韵肩头,委屈地趴在她的肩头:“而且她一看就是想趁着朗儿母亲不在身边,来抢走父亲的坏女人。”
“你怎么连这都能看得出来?”谢韵惊讶。
晏朗连声叹气:“因为之前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啊,寒真姨娘和绿松姨娘都知道。还有人表面上装作对朗儿好,其实是想利用朗儿,让朗儿在父亲面前为她们说好话。”
说完晏朗又站直了身体,冲着谢韵连连摇头:“但是朗儿都没有答应她们,我一眼就看出来她们是假意的。父亲也能看出来,父亲也都拒绝了。父亲经常很是生气地赶她们走。”
“是吗……”谢韵喃喃道。
晏朗抓住谢韵的手,表情别提多真诚了:“是啊!云老板你不知道,父亲在京城可吃香了!好多大人都想把自家女儿嫁给父亲,当朗儿的后娘。”
晏朗越说越离谱了,越说越委屈:“朗儿的母亲不见了,要是父亲给朗儿娶了后娘,朗儿肯定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谢韵忍不
住被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逗笑,“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朗儿这么讨喜,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朗儿,怎么会忍住不疼爱你呢?”
晏朗道:“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没母亲的孩子就是会受人欺负,没好日子过的,只能吃人家的剩菜剩饭,穿破衣服,住破房子……”
虽说童言无忌,可是晏朗的这番话倒是真的刺痛的谢韵的心。
她不敢想象,如果晏朗真的过了这样的日子,她会有多心痛。
而且晏回南……
万一将来他真的娶妻生子,晏朗还会受他这样疼爱吗?
谢韵又想到了温垚对她说的,将晏朗接到自己身边来。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被另一件事情占据,她今日来晏回南的院子是为了取药的。不能再耽搁了,若是真出了人命,可不是小事。
大周的摄政王若是在温家出了岔子,那么怕是温家要被株连九族了。
她连忙抱起朗儿起身,去了晏回南说的地方取药。
她拿到装药的匣子之后,晏朗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父亲装药的匣子,他立刻问谢韵:“我父亲又生病了吗?”
谢韵点头,“你怎么知道?”
“父亲之前常常生病,经常吃这个药。每次生病都要睡好几天。朗儿很担心父亲。”
谢韵安慰地摸摸晏朗的小脑袋:“别怕,我不会让你父亲出事的。”
说完谢韵不想让晏朗跟过去看到晏回南那副痛苦的模样,还是将他留在绿松身边,由绿松和寒真一同照顾晏朗。
谢韵则是一路小跑跑回去。
赶到房中时,晏回南已经痛苦地蜷缩了起来。
谢韵打开木匣子里面放着的几粒药丸,她闻了闻,能闻出药丸的成分。这里面有几味药是用来治疗毒虫毒蛇的毒素的。
为什么这种虫蛇的毒素,会在他体内积得如此之深?
难怪这次再见到晏回南,她能明显察觉出他的身子大不如前,明显虚弱许多。若是普通人体内聚集这么多毒素,怕是早就一命呜呼,归西去了。
晏回南从前中过毒,身体便能抵御一部分毒素,再加之多年习武,身体强健。但竟也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谢韵确认过药丸无误之后,才给晏回南喂了一粒,和水喂他服用下去。
之后谢韵又命人打了些热水来,为晏回南擦去了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这是照顾病人最基本的做法,这样的事情谢韵也为无数病人做过,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所以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不过是她的医者仁心。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韵转身准备离开。她打算去找司文来,想办法把晏回南弄回他自己的院子里去。
却被身后的晏回南拉住手指,只听他声音很低很虚弱道:“琰琰,别离开我。”
他的力气不大,只是虚虚地握住她的指尖。
就像是刚刚晏朗靠近她时,拉住她的指尖一样小心翼翼。
从前晏回南拉住她时,总是力气很大地攥住她的手腕,攥得她手腕生疼。好像一定要她痛了,他心里才会痛快。
但是这一次,晏回南那么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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