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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柔弱弱道:“老话说得好,女子无夫口无粮,我男人杀了人,眼瞅着就要问斩了,我可不得想想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吗?”
朱永贤看裘智脸色不好,体贴地接过了话茬。他清清嗓子道:“我们不管你和王老二的事。你和陈有是什么时候成婚的,你原先是齐家的婢女吗?”
朵儿不知他们此番询问是陈有招认了什么,还是随便问问,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她紧张地低下头,含糊道:“我不是齐家的,我爹在京里开了个面摊,陈有偶尔过去吃饭。我爹看他老实,就把我许配给他了。”
朱永贤不会审案,但看裘智问案次数多了,学了些皮毛,于是接着问道:“你爹的面摊在哪?”
朵儿聪慧,一听便知他们打算去京里求证,立刻说道:“我娘在我三岁的时候走了,我爹也不在了,我没有兄弟姐妹,他死后面摊上的家伙式都兑给了其他商贩。”
裘智情不自禁给朵儿鼓掌:“你倒是聪明,把调查的路都给堵死了。”
朵儿被裘智说中心事,讪讪地低下头。
裘智玩味一笑,问道:“那你们俩的婚书呢?”
朵儿闻言,脸色骤变,双手紧握,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心下不停地盘算。她深知裘智表面看着和善,实则精明过人,如果陈有招供了,裘智就会直接抓人,而不是来和自己旁敲侧击。
想通此节,朵儿稍稍镇定下来,颤声道:“我不知道,陈有一直收着,你们回去问他吧。”
裘智见她推得一干二净,又问道:“陈有杀人的事你之前知道吗?死者你曾经见过吗?”
朵儿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摇头道:“不知道,他的事我都不知道,你们去问他。”
白承奉见朵儿死不吐口,凑到裘智耳边,轻声道:“二爷,要不直接给她抓了。”
裘智看朵儿的神色,就知她肯定了解内情,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她涉案,不好直接带走她。裘智沉吟许久,遮住嘴小声道:“不用了,先回去,继续审陈有。”
出了院门,裘智立刻吩咐张捕头:“你留两个兄弟在村里,让他们盯住了陈家,如果朵儿敢逃跑,立即抓捕归案。”
白承奉闻言,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到了张捕头手里:“咱们不能占老乡便宜,吃喝住都从这里出,剩下的让兄弟们买酒去。”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裘智和朱永贤牵着手在花园里消食遛弯,白承奉带着金佑谦急匆匆地进来了。裘智一看金佑谦的脸色就知出了事,心里咯噔一下。
金佑谦眉毛拧成一团,气喘吁吁道:“毛大娘死了,衙役把毛大娘的尸体和朵儿带了回来。”
裘智急得火冒三丈,问道:“怎么回事?是朵儿干的吗?”
昨天,裘智特意留了两个捕快在村里,他们住在陈家的对门,一晚无事。今天早上听到陈家有动静,二人不敢大意,忙过去查看,只见毛大娘死在了炕上,朵儿在屋内慌乱地收拾行装。
朵儿见到官差,本来就惨白的小脸,越发没了血色,眼中露出惶恐之色,战战兢兢道:“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醒来时她已经这样了。”
捕快如何会信朵儿的话,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包袱,撕扯开一看,里面装了几件衣衫,还有少许散碎银两、铜钱。一个捕快按住了朵儿,另一人则去找了村长。
村长听说又发生了命案,立刻找来一辆马车。衙役把毛大娘的尸体抬上车,用绳子绑了朵儿,扔上车,火急火燎地回到县丞衙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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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
裘智没想到毛大娘刚回去就遭遇不幸,不过现在不好断定究竟是他杀,还是自然死亡。朵儿被关在女牢里,裘智不急于提审她,而是先把牢头叫来了。
裘智问道:“之前毛大娘关在牢里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身体怎么样?”
女牢头已经听说了毛大娘的事,如今听裘智这么一问,生怕此事牵连到她,忙恭敬回道:“毛大娘身体特别好,而且我们也没对她用过刑。”
裘智一听便知牢头是在推卸责任,不再多问,挥手让她下去,又命人将朵儿带上来。朵儿来到三堂,瞬间泪如雨下,哭哭啼啼地喊冤,坚称她什么都没做,毛大娘是病死的。
裘智被她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一拍惊堂木,厉声喝止:“别哭了!既然你说毛大娘是病死的,先说说她死前的症状。”
朵儿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用袖子拭去眼泪,缓缓道:“昨天晚上我婆婆觉得恶心,不停地吐,一会说头疼,一会又说眼花的。”
“你没给她请个大夫吗?”裘智打断了朵儿的话。陈家虽穷,但自己之前给朵儿留了一两银子,请大夫的钱还是有的。
朵儿哭道:“我们村里没大夫,而且乡下人命皮实,以为睡一觉就好了。哪知今日一早起来,她人就没了。”说完,又给裘智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大人,真的不是小女子做的。”
朵儿本就有事隐瞒,而且昨天毛大娘撞破了她的奸情,今天就死了,朵儿还急匆匆地准备逃跑,这一切太过巧合,堂上众人皆心生疑虑。
裘智不为所动,冷声质问:“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收拾东西要跑?”
朵儿委屈道:“大人,我不是怕你们冤枉我吗?”
裘智不解道:“你昨天还和王老二你浓我浓的,如果你没杀人,怎么舍得抛下他?”
朵儿整了整鬓角,尴尬一笑道:“大人,小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死了媳妇,我马上没了男人,想着凑合一下,哪有什么情谊。”
裘智目光如炬,正色问道:“我再问你一次,陈有杀人的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朵儿微微一怔,随即死命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人是陈有杀的,都是他做的,你们问他去,把我放了。”
裘智看她冥顽不灵,心中来气,冷哼一声:“你别拿骗三岁小孩的话来糊弄我。昨天你若是坦白,没准就没有今天的事了。如今你嫌疑重重,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朵儿神色微动,双唇轻启,但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裘智一挥手,让朱皂总给朵儿关回牢里。
等朵儿下去后,金佑谦提议道:“老爷,我看陈有是个孝子,不如咱们把毛大娘的死告诉他,没准他就愿意招供了。”
裘智沉吟片刻,点头应允:“也好,看看他的反应。你亲自去和他说,暗示一下这事和朵儿脱不了干系。”
交代完金佑谦,裘智和朱永贤就去了殓房,准备给毛大娘验尸。
秦仵作看到裘智,忙迎上来汇报:“老爷,小人已经完成了初步的尸检,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不错她的脸似乎歪了。”
裘智闻言,便不再重复检查身体,仔细端详着毛大娘的脸庞。正如秦仵作所言,毛大娘左脸口眼歪斜,额头的额纹消失。
这个症状像是周围性面瘫,结合朵儿的口供,裘智初步判断毛的娘的死因是颅脑损伤。不过造成颅脑损伤的原因很多,可能是自身疾病,也可能是遭到外力打击,还有被人下毒的可能。
在现代,借助先进的医疗设备,或许不用开颅就能查明死因,给毛大娘留个全尸。但古代条件有限,必须解刨才能确定真正的死因。
裘智这边刚让秦仵作准备好工具,金佑谦一路小跑地进了屋,上气不接下气道:“老爷,不好了。我和陈有说了他娘的事,他好像受了刺激,要撞墙自尽,幸好被我拦下了。”
裘智心中好似油煎,要是让陈有死了,案子可没法审了。他一时顾不上毛大娘,直接拉着朱永贤赶回了县丞衙。
衙役们知道陈有的重要性,好几个人不错眼珠的看着陈有。裘智来到牢里,看陈有死气沉沉地坐在凳子上,额角高肿,一片青紫。
金佑谦小声解释道:“我看他要撞墙,急忙拽住他的衣袖,还好拦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陈有见到有人来了,突然狂躁起来,嘴里发出“嗷嗷”的嚎叫声。
朱永贤被吓了一跳,小声抱怨道:“这是怎么着,要变身狼人?要咬人了?没到十五呢啊。”
陈有看清来人是裘智,立刻跪在地上,膝行到裘智面前,哭道:“老爷,我错了,都是我害死我娘的。我招,我全都招了。”
裘智听陈有愿意招供,便把他带去了三堂。陈有跪在堂下,嘴唇轻轻颤抖,满脸哀凄之色,道:“大人,田里埋得不是我爹,而是朵儿的丈夫,赵阿黄。”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是震惊不已,朵儿不仅与王老二有染,居然之前还有个丈夫。
张捕头心下鄙夷,忍不住脱口而出:“朵儿也太乱了点吧。”
裘智看了张捕头一眼,提醒他别打岔。
陈有感激地看了张捕头一眼,仿佛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激动地补充道:“朵儿之前嫁过两次人呢,和我好了之后还和王老二整天眉来眼去,真是不知羞。”
裘智看陈有似乎要化身祥林嫂,拍了下惊堂木,不悦道:“说案子的事,无关之事不用多讲。”
在裘智看来,陈有大肆宣扬朵儿的私生活,无非是想抹黑朵儿的形象。凶手是谁,靠的是证据,不是靠泼脏水,贬低对方——
第84章 验尸
陈有看裘智神情严肃, 冷冷地盯着自己,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全被看穿了,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缓缓道:“这事还得从京里说起。”
当年, 陈大、陈有爷俩到了京城,陈大立刻找了个牙行, 将儿子卖进了齐府。陈有这次的买家姓齐, 单名一个盛字。
陈有进府那年,齐盛在翰林院做侍读学士, 后擢升至通政司右参议, 再转左参议。他赎身离开京城时, 齐盛已升任右佥都御史。如今过了三年, 陈有并不清楚齐盛现在做什么官了。
裘智看陈有说话条理清晰, 对齐盛的仕途升迁记得一清二楚,可见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陈有话锋一转, 讲起了朵儿的来历。她和赵阿黄都是京城人,赵阿黄以卖面条为生, 每日最多赚个一百来钱,仅够温饱, 因此朵儿不得不外出做工以补贴家用。
朵儿有个远房亲戚在齐府里做厨娘, 便找了朵儿白天去齐家帮忙, 做些杂事, 包一餐还给五文工钱。朵儿去的次数多了,便和陈有认识了。
陈有没见过赵阿黄,只听朵儿提起过几次, 说是身材矮小, 长得奇丑无比, 朵儿自是看不上这个丈夫。奈何她是被卖给赵阿黄的,不得不从,无奈委身于对方。
有这么一个丈夫,朵儿心里堵得慌,看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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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得人高马大,又会说话,虽然瘸了一条腿,但比赵阿黄强上不少。
陈有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府里的丫鬟嫌弃他腿脚不好,避之不及。年龄合适的,怕主人乱点鸳鸯谱,早就定好了人家,余下的都年纪太小,陈有等不起。如此一来,他和朵儿看对了眼。
陈有知道朵儿有丈夫,又挂记着老娘一人在村里,便花钱赎了身,带着朵儿私奔回了村。赵阿黄没了媳妇肯定要四处找寻,不知从哪打听到了陈有和朵儿的事,就找到了二羊村。
陈有当时在地里干活,朵儿慌里慌张地跑到地里。她气都没喘匀,就喊道:“不好了,赵阿黄来了。”
陈有心头一惊,急问:“他人呢?”
朵儿一脸惊恐,咬唇道:“他想带我回去,我假装同意了,给他做了桌饭菜,说是吃完再走。”
陈有看朵儿的神色,隐隐猜出了真相,心下一凛,赶忙追问道:“那之后呢?”
朵儿看着陈有,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我想着咱家杀虫子的药里有砒霜,就放进了他的饭菜里,他吃完饭不停地喊恶心、头疼,满地打滚,我……我用被子把他蒙起来,捂死了。”
裘智打断了陈有的回忆,好奇道:“朵儿杀人的事,你娘不知道吗?”
既然朵儿没去田里帮忙,毛大娘更不会下地干活了。如果她在家,怎会不知道朵儿杀人的事?
毛大娘肯为儿子顶罪,但绝不会替儿媳顶罪,尤其还是和别人有私情的儿媳。昨天毛大娘撞破朵儿和王老二的好事,她怎会对朵儿杀人之事只字不提。
陈有回忆了一下道:“我娘那天去邻村走亲戚,在亲戚家住一晚才回来。”
裘智沉思许久,道:“你把那个亲戚的名字、地址说出来,我让人去核实。”等书吏记录完毕,裘智又问道:“你的药从哪来的?”
陈有回道:“杀虫药是请路过的赤脚大夫调配的,里面含有砒霜。据说混着种子种下去,可以去除虫害。”
裘智点点头,示意陈有继续讲述。
陈有听朵儿说起赵阿黄找上门,心里慌乱不已,如今听说赵阿黄被杀了,反而镇定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咱们给他埋地里。”
朵儿闻言,毫不犹豫地点头:“天色不早了,咱们先挖个坑,夜深人静了再给他埋进去。”
到了晚上,村里的人都睡了,二人趁着夜色,将赵阿黄的遗体埋在了果树下。
起初数月,陈有还有些忐忑,时刻担心官府找上门。朵儿则十分从容,赵阿黄家里没什么亲戚了,估计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失踪,更不会有人报官。
过了几年,俩人渐渐把这事忘到了脑后。不料王家突然把地收了回去,还要把树给砍了。
陈有再次陷入恐慌,王家挖了果树,肯定会发现赵阿黄的尸骨,当年的事怕是瞒不过去了。自家在这种了好几年的地,挖出来尸体,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
陈有和朵儿商量后决定,撺掇毛大娘出面,希望用鬼神之说,把这件事给糊弄过去。二人思来想去,陈大在外这么多年,从没露过面,谁知是死是活,倒不如就说死了的人是陈大。
“陈大到底是死是活?”裘智插了一句。
陈有一怔,愣了许久,摇头道:“不知道,可能活着呢吧。”
裘智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冲着陈有颔首,让他接着说。
陈有继续回忆。朵儿虽觉此计可行,但心中仍有一丝不安。
朵儿眉宇间尽是忧愁,可怜楚楚地望着陈有:“办法好是好,若官老爷不信,咬准了是咱们杀人,又该如何呢?”
这几年,陈有被朵儿拿捏得死死的,看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心如刀割,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若有万一,我一力承担下来,绝不会牵扯到你。”
朵儿听了陈有的话,妩媚一笑,放下心来。
裘智听完陈有的讲述,心中暗自犯难。赵阿黄的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在现代可以收集尸骨胸腹部的泥土做毒理检测,判断生前是否中毒以及毒物种类。卫朝没这技术,裘智无法判断陈有是否说了实话。
陈有哭嚎道:“朵儿就是个毒妇,我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想着替她顶罪。是我害死了我娘,我要是早点招供,把她抓了,我娘就不会死了。”
裘智看陈有哭得悲痛欲绝,问道:“你说朵儿杀了你娘,你有什么证据吗?她是怎么杀的?”
陈有闻言一怔,瞬间忘了哭泣,呆滞地摇了摇头:“证据没有,不过肯定是下毒害死的,之前的杀虫药还留着呢。”
裘智眉头紧锁,心中疑惑更甚,感觉陈有的话与事实不符。自己曾在陈家仔细搜查过,并未发现任何药品。
砒霜的化学名称是□□,砷中毒确实会导致化学性颅脑损伤,引起面瘫,但只有大剂量的砒霜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如果是杀虫药,砒霜含量不多,而且古代药品化学成分不稳定,又过了这么多年,药效减弱,不会立刻引起死亡。
裘智迟疑道:“你说朵儿下毒,但我们在你家搜查过,没找到杀虫药。”
陈有咬牙切齿道:“当日毒死了赵阿黄,毒妇把药藏了起来,谁知她竟用来杀了我娘。”
裘智忙追问道:“你知道藏哪了吗?”
陈有使劲点头道:“就藏在鸡棚西南角的地砖下面。”
裘智思忖良久,问道:“你说朵儿和王老二眉来眼去,他俩的事你是清楚的?”
陈有没想到裘智突然提起了王老二和朵儿的事,他愣了半晌,才呆滞道:“知道,不过我娶媳妇困难,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了。”
朱永贤看裘智面色凝重,双眉紧锁,以为他心里正在自责,若当初搜查得仔细些,或是昨日直接把朵儿抓了,没准就会避免毛大娘的死亡。
朱永贤直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今天先到这吧,把陈有带下去。”
朱皂总见裘智阴沉着个脸,也猜到了他心情不好,立刻依朱永贤的意思,将陈有关回了大牢。
朱永贤劝道:“虽然过完年了,但还没正式开印,先回家吧,别让衙门里的人也跟着你加班。”
他怕裘智一时想不开,钻进了死胡同,便提议回家,让裘智转移下注意力。
裘智环视堂上众人,微一沉吟道:“你们把朵儿带上来,就散了吧。我问完她的话,自己给她送回牢里。”
何典史看了眼朱皂总,朱皂总看看金佑谦。金佑谦知道裘智不是假客气的人,便对二人轻轻颔首。
朱皂总依言将朵儿带到了三堂,几人就下去休息了。张捕头闲着无事,便留在堂上看裘智审案。
朵儿听牢头说要再次提审自己,心中已生不祥之感。她来到三堂,暗中打量了裘智好几眼,见他神情不似刚才那般和善,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裘智严厉道:“听说你之前有个男人叫什么赵阿黄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朵儿听了这个名字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呼吸也急促起来。片刻后,她努力平复情绪,柔柔弱弱道:“大人,我确实是和陈有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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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真的没杀人啊。”
接着,朵儿开始讲述起自己的身世。她是家中的老大,自幼不受父母喜爱,母亲难产去世,留下了个弟弟。父亲又娶了个后妈,生了四个孩子。
朵儿十二岁那年,父母不愿再让她在家里浪费米粮了,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秀才当丫鬟。说是丫鬟,不过是没名分的妾。好在秀才家里有钱,太太是个和善人,朵儿倒是过了两年的好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秀才上了春秋,朵儿嫁过去两三年,他就故去了。秀才太太不愿家里养着闲人,便把朵儿卖给了赵阿黄做老婆。
张捕头听了朵儿的话,心里有些紧张,不禁往后挪了一步。暗道:朵儿克男人啊。先熬死了秀才,地里埋了个赵阿黄,牢里又关了个陈有,男人离她近了都没好事。
赵阿黄身高不到五尺,长得又丑,是以一直没娶上媳妇。朵儿颇有姿色,如何愿意委身于他,只是主母卖人,她也无计可施。
赵阿黄每日天不亮就出摊,快到宵禁了才回家,浑身上下都是油烟味,又整日累个半死,于夫妻之事上并不热衷。无论是谁嫁给了他,都相当于守活寡。
朵儿不愿去面摊帮手,就托亲戚帮忙,在齐府里找了个差事,因此认识了陈有。虽然陈有腿脚不好,但胜过赵阿黄百倍,二人干柴烈火,很快就好上了。
朵儿知道赵阿黄好不容易娶个媳妇,肯定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同时她心里清楚,陈有与自己有情不假,却是露水姻缘,定然不会花钱替自己赎身。
突然有一天,陈有说挂念母亲,已经赎了身准备回村侍奉老母。朵儿知道陈有要离京,主动提出一起私奔。
二人回到了二羊村,日子过得还算顺遂,直到裘智派人挖出了尸骨,朵儿才知道地里埋了死人。
裘智听完朵儿的讲述,发现她和陈有的供词在多数细节上相吻合,主要分歧就在是谁杀了赵阿黄上。
裘智思忖片刻,问道:“你在齐府那几年,对齐大人的印象如何?”
朵儿不知裘智的意思,仔细回忆了许久,道:“我没怎么见过齐大人,只是从其他仆人那里听说,他脾气不好,对下人极为严苛,经常非打即骂。”
裘智听后轻轻“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你说不知地里埋了死人,那找到尸骨后,你没怀疑过死者的身份吗?而且杀人、埋尸这么大的事,你怎会不知?”
朵儿愣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声音也有些发颤:“我真不知道是谁,后来自己瞎猜,觉得有可能是赵阿黄,但你们把陈有给抓了,我也没法问他了。”
朵儿说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婆婆曾走过一次亲戚,在外边住了一晚。我那天去城里看病,不在家。”
裘智道:“你把医馆的名字告诉我。”
医馆对于病患的信息记录得非常详细,就算过了三年,也能查到朵儿当年的来访记录。
朵儿红着脸,嗫嚅道:“当时我月事好久没来了,以为是有了,打算去城里找个大夫瞧瞧。谁知到了城里就来事了,我没再去医馆,休息了一会,回了村子。”
裘智“呵”了一声,没好气道:“倒真是巧了。”
朵儿继续辩解道:“陈家穷,我进城都是走着去的,回来天已经黑了。赵阿黄肯定是那天来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陈有杀人的事。都是他干的,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和我没关系。”
见朵儿再次将责任推给陈有,裘智只觉头疼欲裂,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别说了。”
这两口子都不是省油的灯,裘智立刻吩咐张捕头将朵儿带回牢中。
朱永贤看裘智脸色不好,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事不怪你,没准毛大娘她……她是病死的。”
朱永贤可能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牵强,话音未落,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裘智苦笑了一声,道:“去验尸吧。”
其实听完夫妻俩的口供,裘智大概猜出了毛大娘和赵阿黄是谁害死的。做鸵鸟不是他的性格,要真是他的失误,他就认了。
裘智心里不好受,刚欲起身,只觉一阵眩晕袭来,腿脚发软。
朱永贤见状,连忙扶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要不回家休息吧,冬天尸体腐败得慢,验尸的事可以缓两天。”
裘智摆摆手道:“没事,早些验完,心里才踏实。”
朱永贤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无奈陪同前往。
来到殓房,裘智仔细检查了毛大娘的遗体,尤其是她的头部。他指着后发际线处一个不易察觉的红点:“你们看,这有个伤口。”
众人闻言,纷纷凑近细看,果然在毛大娘的脖颈处发现了一个微小的红点。
裘智小心翼翼地用刀划开伤口,体内没有发现任何凶器残留。
裘智盯着毛大娘的尸体看了半晌,道:“应该是小脑出血,不过确切的情况要开颅后才能确定。”
秦仵作去库房找了把锯,回来便见文勉、岳岭、白承奉站在院里,看三人面色不佳,显然受不了里面的血腥,出来透透气。
秦仵作知道三人曾看过裘智验尸,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如今都受不了了,也不知裘智在里面干了些什么。他进入房间,。只见毛大娘趴在床上,头皮已被剥离,头骨裸露在外。
裘智看到秦仵作,立刻道:“就等你的锯了,我准备把她的头骨锯开。”
秦仵作觉得世人都冤枉皇城司了,在他看来裘智可比皇城司可怕多了,一句话就能给自己吓得汗毛竖起。
他放下锯,头都不敢回的跑出了房间,生怕晚出来一步,裘智喊他帮忙。玩忽职守就玩忽职守吧,这活他是不想干了——
第85章 确定死因
四人站在院里, 耳畔不时传来“呲嚓呲嚓”的声响,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腰眼发酸,双脚绵软。屋外冷风飕飕, 几人紧张得汗流浃背。
裘智小心翼翼地取出毛大娘的大脑、小脑以及脑干, 做完了病理解剖后,提高嗓音:“秦仵作, 你进来一下。”
别人可以躲懒, 但秦仵作必须得要参与验尸。裘智知道自己不会一辈子都在宛平,想在离开前尽可能多传授给秦仵作一些验尸知识。
裘智点了名, 秦仵作无奈硬着头皮进来了, 只听裘智道:“死者小脑已经形成了扁桃体疝, 右侧小脑半球靠近中线位置有血肿, 表面破溃, 脑干受到血块压迫,发生轻度左移(注1)。”
秦仵作见裘智冷静自若, 神情极为专注地盯着毛大娘的脑仁,仿佛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瞬间一股寒意自他心底升起, 感觉裘智马上就要化身成青面獠牙的厉鬼,开始吃人了。
秦仵作欲哭无泪,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朱永贤身上, 见他气定神闲, 心中暗道:你想收徒, 为什么不找他?
可惜他职低位卑,不敢违拗上官,而且裘智今天明显心情不好, 秦仵作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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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秦仵作从事这个行业几十年了, 很快就适应了屋内的环境,调整好了心态。他知道裘智讲的都是重点,于是打起精神,边听边记。
裘智接着道:“连续冠状切面可见,左侧小脑半球内有出血灶,长约半寸,宽近一寸,与右侧小脑半球破溃处相通。死因是细针刺入后脑穴位,导致小脑出血(注1)。”
毛大娘从发病到死亡的时间较快,不借助显微镜,无法分辨左、右小脑出血点的颜色差异,不能精准地判断出血的先后顺序。
和秦仵作解释完,裘智娴熟地将毛大娘的脑部组织复位,并用胶水小心翼翼地粘合头骨,又将头皮缝合好,随后吩咐秦仵作找来义庄的人,将毛大娘下葬。
秦仵作只知毛大娘有个儿子,但不知陈有现在被关在牢里,遂问道:“老爷,要不通知她儿子,给领回家下葬?”
裘智唏嘘道:“就是她儿子干的,她家里没别人了,让义庄代为安葬吧。”
朵儿尚自顾不暇,无法处理毛大娘的身后事,既然已经查明了死因,赶快入土为安才好。
裘智已经将屋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外面天寒地冻,虽然屋内也不暖和,总比院子里强点。白承奉几人进来避寒,闻言不由一惊。
朱永贤亦感愕然,疑惑道:“不是朵儿干的吗?”
裘智摇摇头,解释道:“从头到尾都是陈有策划的,他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先让毛大娘出首,引起咱们的疑心,之后假装瞒不下去了,他再自首,被抓进大牢。”
今天堂审时,裘智就发现了,陈有思路极为清晰,说话慢条斯理,除了提起毛大娘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哀容,其余时候都十分镇定,不像孝子刚死了娘该有的表现,因此早就对他起了疑心。
裘智进一步分析:“咱们在陈家搜查的时候,只找到了一根纳鞋底的粗针,并没有发现缝衣服的细针。我猜陈有早已计划好了,将针藏在身上。”
言及至此,裘智突然有些伤感,可怜毛大娘操劳了一辈子,靠着做针线养活了儿子,最终死在了自己的缝衣针下。
“如果咱们将陈有和毛大娘一起带回县丞衙,他便在牢里动手。如果咱们只带他一人回来,他就想办法在村里动手。”
古代以孝治天下,陈有借口给毛大娘磕头,然后再抱着她哭上几声,趁机下手。无论在场的官员是谁,都不会阻拦陈有和毛大娘作别。
“陈有在牢里用缝衣针刺入毛大娘后脑,毛大娘回到家,家中只有她和朵儿。毛大娘身亡,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朵儿。”
人体后脑有不少穴位,风池和哑门受创都可能导致脑出血,引发死亡。只是死亡时间不定,快则一两个小时,慢则数日。即便是专业人士,都掌握不好这个度。
裘智不得不感慨,陈有的运气确实好,兵行险着,竟侥幸得逞。毛大娘受伤后没有立刻死亡,撑到了家,无形中给了他不在场证明。
“朵儿之前跟过老秀才还有赵阿黄,又和陈有私奔,赵阿黄的死可以一起赖在朵儿头上。陈有只是携人私奔,帮忙埋尸,虽然罪行不轻,但总比杀人偿命要好。”
说罢,裘智看向窗外,暗道:天色还不算太晚。
朱永贤知道工作狂又上线了,这是打算去二羊村找那个杀虫药。
朱永贤一把拉住裘智,劝道:“天色不早了,明儿再去吧。不行,明天也不能去,我让人去一趟二羊村。”
毛大娘的死虽和朵儿无关,但当初陈有给毛大娘磕头。是裘智同意的,要是隔离开母子二人,就没今天这事了。朱永贤知道裘智心中内疚,往返劳累再加上心情郁闷,没准又要生病了。
裘智叹了口气,神色郁郁道:“那麻烦他们跑一趟了。”
裘智再不迷信,也觉得自己八字和做官有些不合,虽然能破案,可每次总会惹出别的麻烦来,就没一次特别顺利的。
说完,他又沉思片刻,道:“让他们送几块磁石去牢里,咱们去把那根针给找着。”
裘智觉得自己在破案方面多少有些运气,若是陈有在村里下手,只怕针早就丢了,现在还有希望找到凶器。
磁石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也不值钱,但裘智估计牢里不会常备着。
朱永贤听裘智语气不对劲,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再出言反驳,只能陪着他回了县丞衙。
裘智找到了牢头,牢头看裘智神色不对,一脸的阴霾,虽然知道对方不是爱迁怒的性子,但不免打起精神小心应付着。
裘智神情凝重,吩咐道:“你让人控制住陈有,将他的衣服还有鞋袜全脱了,拿过来让我检查。”
牢头以为裘智怀疑自己工作不认真,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喊冤道:“老爷,陈有入狱时,我等已仔细搜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夹杂任何异物。”
裘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这东西比较隐蔽,不易察觉来,不怪你。”
裘智猜测那根缝衣针大概率藏在陈有身上,小概率被他随意丢弃在牢房内,如果衣服上搜不到,只能用吸铁石在他牢房里一寸寸的找了。牢房里都是茅草,真的是 needle in hystck了。
牢头看裘智没有怪罪之意,立刻命人去把陈有捆了,然后将他扒光。寒冬腊月,陈有只觉冷风刺骨,几乎要被冻死了。
寒风中,他冻得瑟瑟发抖,心更是如坠冰窟。牢头一让人脱他的衣服,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他的计策没能瞒过裘智。
裘智看着桌上的衣物,微一沉思,先拿起了陈有的鞋。既然当初陈有被关进来的时候,牢房里的人仔细检查过,针八成不会藏在衣服上,就算冬装厚重,也会被发现。
毛大娘擅长纳鞋底,陈有很可能将针插在鞋底带进来。
裘智的目光在鞋底边缘处细细地搜寻,最后在左鞋底隐约看到了一个针头。毛大娘已死,陈有不用考虑将针拔出来,所以针埋得比较深,单凭手力难以取出。
裘智将鞋递给牢头:“你让人把鞋底拆了。”
牢头拿了把剪刀,亲自将鞋底剪开,一根缝衣针赫然显现。见此情景,裘智紧锁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舒展。
他随即命人将物证妥善收好,然后准备回家。
朱永贤虽不希望裘智太过操劳,但他深知裘智的性格,不查个水落石出,定不会罢休。裘智找到了证据,却没有再提审陈有。朱永贤奇道:“不再审一遍陈有吗?”
裘智轻轻摇头:“不急,还有谜团没有解开,等曹慕回回来了再说。”
裘智心里其实有了些头绪,却总觉得缺少一根能将一切串联起来的线。
夜深人静,朱永贤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在往自己怀里钻。他睁开眼,看裘智睡得迷迷糊糊,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贴。知道爱人怕冷,朱永贤没有多想,温柔地将裘智搂入怀中。
他的手搭在裘智的后背上,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朱永贤赶忙用手摸了摸裘智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朱永贤拍了拍爱人。
裘智睁开眼,看看朱永贤,可能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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