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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发苦,耳畔嘈杂,他身边围了无数太医和内侍。元琅轩趴在床前握着他手,开心得哭:“王兄!哥,哥,五天了你终于醒了!你晕过去后太医诊断急火攻心,说得好骇人,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有太医递上药碗,元无瑾一把扫开,环顾左右:“阿珉呢?靖平君在哪?!”
元琅轩抚着他手背安抚:“哥你别激动,太医说你现在最忌动肝伤脾,会损及根本。承将军那边……你跟他吵架,生他气,把他打发到南郡去做士卒了。现在应该还在路上。”
他话音刚落,元无瑾又觉一阵头昏胀痛,几乎又要晕过去。再缓过一会儿,他接着问:“之后呢?先前在朝上,我最后做了什么,怎么说的?”
元琅轩松了口气:“还好,我那时在边上听政,那些看承将军不顺眼的宗室朝臣说承将军的坏话,让王兄你杀他,不过王兄你一直在帮承将军说话,最后你昏过去前,也只是说把王剑送给承将军。”
殷王剑。
他已下令,把王剑送到阿珉手中。
元无瑾只觉轰然,慌忙撑直身,往右侧墙壁看去。墙上的剑托空空如也,没有了。
内侍令上前解释:“王上,您昏得太久,又要即刻把剑送出。奴婢等了三天,怕耽误王令,只好让小全先把剑给靖平君拿过去了。”
元无瑾顿时连自己呼吸都要听不到:“送过去了?”
“是……”
他发了疯一样冲下王榻,揪住内侍令的衣领:“不能送过去,不能送过去!!给寡人去追,去追回来!绝对不能让阿珉接到那把剑你听到没有!!”
元琅轩一脸懵然,不懂其中缘故。内侍令晓得,低声说:“王上,小全已经出发,用很快的脚程,现在去追,恐怕难以追得上……”
元无瑾吼得嗓都裂了:“寡人不管!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把王剑追回来!不能把那把剑交给阿珉,绝对不能!……咳咳……”
少顷,他又眼前一阵发黑,站立不稳。一众人慌忙将他扶回王榻:“王上,身子要紧。您先躺下……”
躺回床上后,元无瑾呛咳不止,肺腑中如灼烧般地发疼。恍恍惚惚间,他听见内侍令慌忙点了两个人,让以最快的速度去追回王剑。
那两人接了令走了,内侍令这才回过来,小心翼翼躬身站在旁侧解释:“王上,您别太过担忧,您先前在朝上未能言尽,没……直言让靖平君自裁,靖平君完全可以讲,不明白王上的意思。这件事小全也会提醒靖平君,想必、想必靖平君领会之后,定能无恙。”
元无瑾咳得再没有气力起身,他只能这么躺着,望着王榻的帐顶。他连尝试抬手去抓住什么,都做不到。
梦中棺中人冰凉的触觉,仿佛还留在指尖,这寒意沿骨肉钻透了身躯,冻得他心口发疼。
“不会的,阿珉真的会死的。”他的视野模糊成一片,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角涌出,沿着苍白的面颊滑落,“他只要看到那柄剑,就真的会死的。”
剩下能做的,唯有等待。
河东郡那边,已与列国的合纵盟军呈对峙之状,列国无法再进,大殷也收复不了丢的那座城池。就这么僵下了。可能僵个数月或一两年下来,这就划成了新的国境。
朝政暂且安宁,元无瑾之前因过劳风寒反复,暂也不再上朝,专心休息。正好命元琅轩在要臣的帮助下代为监国,锻炼其一番。
元无瑾自己,每日只按着太医要求,喝苦药,在宫里略走两步,睡觉。
这些天,他在哪都能看到承珉。
晚间,躺在榻上,他让人将重重帷帐勾起,望尽整个宽阔的寝殿。他看到每一个小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