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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心嫉妒近癫狂
李沐妍于梦境中漫游,她以渺小之躯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她追不上,只能朝它拼命哭喊:等等我,我是李沐妍,我是李沐妍……
梦里的涟涟泣涕带入了现实,她渐渐醒来,但声音犹在唇边,“我是李沐妍……”
与此同时,竟有人应和,“你当然是……”
对此她未露惊骇,只是半撑脑袋看了一眼,见是萧灼趴在她身前痴缠。喑唇传来无以名状的愉悦,令她暂忘尘世,沉沦其中。
这些日子以来,夫妻二人总借各种托词同榻,每每皆是彻夜迤逶,床褥尽湿,夜难成寐。然每至临了,她却总爱赶人,时不时还要莫名落泪。
萧灼深感不忿,分明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妃,为何每回亲热都得遮遮掩掩,如私通一般?但时至今日,他心中已有九成把握,李沐妍是不会离开他了。他猜她对他亦是情深意长,只是羞于启齿。他的策略也甚是直截了当,她要全天下的偏爱,他便给她,总有一日,她定会心悦诚服。
然而,把如意算盘打进情爱里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萧灼也不例外。甜头还未尝得尽兴,便出了岔子——巫马霁要回来了。那个曾让她主动想嫁的男人,那个她哪怕失忆了,也记得喜欢的男人。
若让李沐妍在他与巫马霁之间选一个,他能赢吗?萧灼很慌,却装得若无其事。当下之际,他如一魅主的败犬,呈上欢愉,只盼博她多一分喜爱。
她抓着他后脑的青丝,他握起她痉挛到指尖的玉手,十指相扣。片刻后,伴着几声难抑的娇吟,他如游龙一般,沿着她身躯凹凸的轮廓攀缘而上,凑到她耳旁,半是调侃半是感叹,“李沐妍,你是糖做的吗?”
她恼然推开了他,惬意之后,便冷下了脸来。可此举却引他不甘,推推搡搡之间,他翻她过身,游刃有余地按住她的蝶背,迫她不得动弹……似狸猫欢爱一般,他一口咬上她的后颈,紧紧勾着。雪奴瞪圆了眸子,在一旁窥视着这一切。
她被他的强横填满,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抓着帛枕,甚是不堪,甚是狂欢。
惬意后的清醒与本能的满足相悖,肉体享受着鱼水之欢,内心却泛起质问:为何我转过身去,他便不再唤我姓名?他此刻想的是别人吗?他是自何时开始喜欢我的?是我对他唯命是从的时候吗?可那压根就不是我。他钟爱的蓝本,向来都是姐姐的模样。
自认清醒如她,也难逃嫉妒的蛊惑。
一番功夫后,两人双双在欲巅释然,萧灼累歇于她身后,款款伸出手去摆弄她凌乱湿透的碎发,瞧她又那副清高姿态,便闲来打趣,“又不搭理人了?”
“你没事了就快走。”
她如此不留情面,害他隐隐闹了脾气,“每回都这样……亲热完了就赶人走。也不怪下人笑话王爷惧内,连我自己都觉得在理。”
不料撒娇非但未能盼来她的怜爱,反倒给了她说这话的契机,“既这般怕被笑话,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他想插嘴掰扯,她却接着说,“我们本就不该如此,说好了不能的,这些日子却莫名其妙陪了你这么多次,我根本就是在作践自己。你若不想我明日就走,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
萧灼劈头盖脸地遭了身冷水,千依百顺的柔眉,瞬化利剑,“李沐妍,你在说什么?”他掰着她的肩头,叫她必须看他,“你再说一遍。”
她已铁了心告诉自己:没事的,只要我心中无他,就没事了。她用更胜一筹的凶狠瞪他,“我讨厌你每晚都来缠着我,就像一条怎么赶都赶不走的野狗,我无比讨厌!”
顷刻之间,他的九成把握,他的讨好,他的热血,统统都成了笑话。愤怒染红眼眶,他脑海里皆是嘲笑。“我对你这样的情义,你说我像条狗??我萧灼就这么惹人厌吗? 说清楚,你是讨厌我,还是恨我?!”
“这有什么区别?”
“这很重要!”
她奋力挣脱束缚,未加思索道,“我讨厌你!”
此刻的萧灼还不懂,爱与讨厌,本非对立之事。然眼下,他的心已被荆棘划出道道伤口,唯有身为亲王的尊严,压着他不准落泪,“你讨厌我?我为你做这一切,换来你讨厌我?那我们这些日子的情爱算什么?你把我萧灼……当什么?”他深知自己无法承受她再多一个字的刻薄,急愤然跃下床榻,才走出两步,他便恍然大悟,“哦,我懂了!看来你也听说了,是吧?你的老情人巫马霁要回来了,你就连装都不愿再装了。呵……你还真是专情,心上人一来,就不要我了。”
他这辈子都没说过此等颓丧之言,盛怒之下,他摔门而去。
他走了,她才能放下戒备,坐在榻上,揽膝而惑,他得有多瞎才能以为她还在喜欢巫马霁呀?这些日子,她除未亲口告白之外,其余皆已显露无遗。她甚至好想知道,在他心里,到底爱谁更多?
她坠入了伦常的暗沟,无论如何嘴硬,终究还是困在了与同类比较的轮环里。她曾无数次告诫自己,别成为娘亲与姨娘那样的女子。可事到如今,当她终于尝到了嫉妒之味,便也自然懂了这一切的道理。倘若此刻府里另有旁妾,她真的还能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吗?
或许她会像个情痴一样肝肠寸断,又或许如那翠屏所说,去做个华丽的麻袋?她笑话自己,到头来,既成了娘亲,又成了姨娘。争与不争,皆有专属于她们的败局。既要又要,是话本子写给少女的春梦,她不入套,自不落套。
——
王府内,氛围剑拔弩张,而这次闹别扭的却是王爷。
今日便是子杉王族抵达王都的日子,全城的王公贵族皆将入宫赴宴。
李沐妍一早便换好了华服,准备按时出发。她恪守的信条,让她没法做个闲散王妃。权贵望她体面,百姓盼她施恩,皇后愿她温良,皇上命她安分,连挚友也劝她认命。世人皆对她有所期许,唯独她自己要的那份自在,却无处安放。
她轻吁一口气,望这一切早日结束。此时,下人传话来,“娘娘,这都到时辰了,王爷他……他不肯出院子,说是得您亲自去请……”
一股郁气涌上心头,她正愁无处发泄,他这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她猛一拍桌子,起身冲去见他。
萧灼刻意让人传了话去,此刻正悠哉悠哉地翘着腿,在院子里静候佳人服软。他那算盘打得也够矫情:今日这场合,看你敢不来求我?即便你认错,原谅与否,也得看本王爷的心情。
他隔老远便能感知她的气息,不,当称之为杀气。他见她冲到眼前,甚至还未及从她惊为天人的装束里回过心窍来,他便被她拽了起来。
她抓着他的手腕引路前行,一副教训人的架势,头也不回地斥责道,“王爷你几岁的人了?是小孩子吗?非要挑这么重要的日子闹?!你这些唬人的伎俩,我早就司空见惯了,休想算计我!”
“我?我!”萧灼顿时理屈词穷吃了瘪,他本该气急败坏的,怎料心动却抢了先?实话实说,他也看不上自己,李沐妍跋扈起来,竟叫他打心里着迷。
直至被她扔上马车,他才缓过神来,怒不可遏地攫住她的胳膊,“李沐妍,你别太过分!”
“究竟是谁过分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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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我!”她奋力推开他,且坐去了对面。
萧灼以眼杀人,却是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毕竟此时此刻,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皆是耍赖撒娇争宠之词,他哪儿说得出口?
他只能在往昔怨恨的冷羹里,寻回些许戏谑的余韵,片刻之后,只见他理了理袖口,目如寒霜,唇如利刃,“李沐妍,你也知今日是什么场合,我国与子杉能否化解世代恩仇,皆看今日造化。而你是这皇城之中最尊贵的王妃,该如何表现,你自己斟酌吧。”
她唇角微扬,满是不屑,“不用王爷费心,我李沐妍什么没见过?”她脑袋侧倾,瞥了他一眼,“倒是王爷您……”她信手勾起他鬓边的一缕碎发,“这眼睛怎看着红红的,莫非是气哭啦?可别叫子杉国王发现,我朝威风八面的宁亲王,实则就是只小白狗呢!”
“你!”
说话间,马车已至,李沐妍没安好心地笑了笑,便下了车去。
宫门前,人声鼎沸,王都乃至全国上下之内,能与宗亲臣子搭上关系的人物,皆挤入了皇宫。当真是金灿灿珠绸玉锦占宫阙,齐刷刷高门显贵旺皇威。
宁王府的两位,虽平日不和,此刻却默契十足,自下马车起,便演绎了一出相敬如宾。素日里精简的亲王仪仗,今日也都十成十浩浩荡荡地摆了出来。王爷王妃,贵为千万宾客之首,并肩高坐暖轿,悠然入宫……
——
皇宫中,大殿上,两国君王恰如生平素未谋面的知己,嘘寒问暖,相见甚欢。往来之间,客不居下位,主不显恭谦。
午后,宫中已挤满了各路宾客。往日肃穆庄严的大殿,今日竟如市井茶楼一般,人头攒动,沸沸扬扬。
这场面闹得太子心浮气躁,他在人群中寻觅那子杉公主,却未见其影。方才初见时,他粗略瞥了她一眼,只觉那一头黄发俗媚不堪,那一双碧眼更是显尽轻浮。他断定她就是一娇纵乖戾的蛮夷,一想到来日要与她同床共枕,他心中不胜厌恶。
恰逢王子安德上前搭话,“太子殿下,你这宫廷也太热闹了,不如你我出去透透气?”
太子看这王子更是入不了眼,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当真是未开化的傲慢。然表面上,他轻颦一笑,朝王子挥手示意,“好,请随本宫来。”
两位储君漫步于宫墙之下,身后百仆相随,王子拍着红砖,叹言,“你们致国与我子杉很不一样,我子杉宽广辽阔,高山群立。而致国嘛……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哦?那是王子你还不够了解致国。”太子释怀一笑,这王子当真如他所料,“若有机会,不妨在我国多待一会儿,让安玲公主带你好好领略我致国的大好河山。”
王子微嗤,应了声好,随即转换话题,“连你们的皇城,也与我们的宫殿不一样。说到底,不过是些木屋罢了。我们那儿用的可都是大理石。”
太子不以为意,反唇相讥,“你是说石头房嘛?确实,我朝几百年前也有过不少石头房。只可惜石材良莠不齐,承重不均,遇地震飓风,抗震性又差,又冬冷夏热的,如今我朝就是再穷苦的人家,也不会用石头造房子了。”
王子压了压双唇,如是说,“我们有全天下最好的匠师,我们的宫殿用的是大理石与花岗岩,宫殿前方还有百亩精心布置的花园,每逢初一十五,便对全城百姓开放。可不像你们,将御花园锁在宫廷最深处,仅供主人享乐。”
“百姓随意进宫?那岂不乱了套?”这点倒令太子诧异。
王子傲然睥睨道,“不,百姓只能在花园走动,是进不了宫的。不过父王有时会在高台上与百姓打招呼,常有人来找父王主持公道,他嫌麻烦,便总让母后出面解决。”
太子闻言,再添惊愕,“你的母后能代替国王执掌国事?”
“当然,我母后是内阁财务官,这会儿她正在国内暂代国王之职呢。”
“你们让一个女人当国王?!”
王子忍笑,故作不解,“你们不曾也有过女帝吗?”他背持双手走到前头,看似高深道,“说来说去,终究是因为我子杉有这世上最开明的制度,不像一些蛮夷小国。”
这话不提也罢,提了倒是令太子发笑,“哦?是吗?原来这世上最开明的制度,就是皇帝给教会当走狗啊?”
王子骤然转身,眸中怒火腾升,片刻后,他岔开话题,“呵,话说你们的公主呢?你都见到卡椰塔了,我还没见到她呢!”
两位年轻的储君,针锋相对,互戳痛处。太子不知安玲嫁去这样的国度,究竟是福是祸?他凑到王子跟前,拦住去路,在其耳旁低语威胁,“本宫告诉你,安玲公主乃本宫的亲姐姐,若她受丝毫委屈,本宫必当叫你追悔莫及!”
——
皇宫另一处,李沐妍与萧灼入殿时,只见到了子杉国王,却不见王子与公主的踪迹。二人与众人寒暄片刻,萧灼便牵她,悄悄溜去了御花园中。左右无人在旁,二人卸下伪装,互相鄙视地又摆开了倨傲。
石板路旁,秋千沐于阳光下闲散,李沐妍心向往之,坐上去蹬腿晃悠起来。萧灼则双手抱臂,倚在秋千的支架旁缄默不语。
沉默中,近乎扭曲的嫉妒在疯狂发酵……直至她开口,将其打破,“王爷,等公主的事结束,我就走。”
第102章 大大小小诳骗
{本章卡椰塔视角群像,有沐妍和萧灼。}
卡椰塔不喜欢这座致国皇宫,它看着像极了一只硕大无比的木匣。她自那熙来攘往的大殿悄悄溜出来,避开人群,独自遁入御花园幽深处。
她本该死在那个洞窟里的。却回想数日之前,致军中有一姓李的小兵寻来了久居深山的老者,他带领众人,凿开了山里大大小小若干岩穴,于生死边缘将她与巫马霁救了出来。
然而公主与外男独处数日,终归有损名节。最后为顾全大局,子杉国王以护驾之功赐巫马霁千两赏金。
在卡椰塔被禁足的夜里,她的哥哥安德一怒之下,冲入巫马霁帐中,举鞭一挥,在其脸上霹下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自鬓边入鼻梁,再至唇角,皮肉混着鲜血,潺潺而下,巫马霁被彻彻底底毁了容貌。
卡椰塔却对此一无所知,她只知那胆小鬼再没敢来找过她,她的情欲与童真,在洞窟被凿开的一瞬全数殒灭……
此刻,她蜷缩于御花园里,待时辰一到,父命与皇权,自会给她分配。只是心中怒火中烧,满腹疑窦:凭什么?凭什么?
正当此刻,一旁有对男女进入她的视线。她见那女子登上秋千,而那男子则立于旁,俩人似是情人,也像极了冤家。
卡椰塔听那女子开口,“王爷,等公主的事结束,我就走。”
男子在女子视线之外,咬牙切齿,那一对眉头蹙得都快叠进了眸子里。良久,方缓缓言,“好极了,像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早已厌倦。”
那女子听了这话,指尖不自觉地绞进了秋千的缰绳里,可口吻却是灿烂无比,“太好了!你终于体会我的感受了。”
男子拢了拢拳头,移步到一旁的石凳上,低头拨弄他的扳指,远远瞧着似已是肝肠寸断,可却闻其言, “想走当然可以,但可别想与你的心上人旧情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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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你若敢去见他,我就杀了他。”
“你?”那女子怒冲到他跟前,“他乃你亲信,对你忠心耿耿。你……你是瞎了还是怎的?!”
卡椰塔听出那女子显然话里有话,却见那男子轻蔑哂笑,“忠心?他若真那般忠心,那自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你。他伴我多年,我岂会不知他几斤几两?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你这般念念不忘?巫马霁……他也配?!”
卡椰塔听这俩人言辞夹枪带棒,直到他们提及巫马霁的名字,她顿时芳心一颤,一个哆嗦惊出了声。
萧灼闻得身旁异动,随即对那头怒斥,“是谁在那儿鬼鬼祟祟的!赶紧滚出来!”
卡椰塔被他骇得脚下一踉跄,半跌着走了出来。
李沐妍见其是一子杉族的年轻姑娘,被他这一吼已然吓得花容失色,“姑娘你没事吧?”她赶紧到他身前拦着,还回过头来指责,“你对人家姑娘这么凶做什么?!”
萧灼满脸困惑,“她偷听你我说话,你还帮她?”
“难不成还帮你吗?!”
卡椰塔见他俩这般针锋相对,她可没闲情掺和,只关心一事,“话说,你们刚提到巫马霁,你……”她已从二人只言片语中猜出大概,她指着李沐妍,黯然失神道,“你和巫马霁,所以你就是他的心上人?”她看着她,见这女子娉婷大方,温婉如珠,她心中暗有所感: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萧灼可不乐见一句话里,同带着李沐妍与巫马霁的名字。一时情急,他抓错了重点,“她是谁与你何干?偷听不够,还要打听吗?”
万千思绪纷至沓来,挤入卡椰塔的脑瓜里,道不明缘由的愤懑占了上风,她朝眼前男子怒怼,“哎,你这男的怎么这么凶啊?难怪她不想跟你过了呢!”
“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哪个女人会喜欢你啊!”
“你!!”
见萧灼怒火中烧,双颊涨紫,李沐妍赶忙挺身而出,拦在二人中间,“姑娘你快走吧,这人心胸狭窄,你别与他计较。”她又转身拦着他,“好啦!人家是子杉来的客人,你没事发什么脾气啊!”
“你又帮外人?!!”他此番当真是伤透了心,“我都不能发脾气了吗?!”
“不能!!”
“你过分!!”
卡椰塔看他俩吵着吵着,已然将她抛诸脑后。她懒得再做纠缠,一扭头,便径自离去。
隔老远时,她还能听那男子失态怒叱了一句,“你要我偏爱你,你却从未偏爱过我!!”
“你?王八蛋!我懒得理你!”
那两人一言不合,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
卡椰塔心中结郁,继续独自在宫内徘徊。眼下她迷了路,却忽闻耳畔朗朗少女欢声传来,她好奇跟去,见是一群粉黛宫娥,锦绣香裳,手中执着各式玩偶瓷人、管弦乐器,不知欲往何方?卡椰塔看着心中甚为好奇,暗想这些玩意儿是要哄哪个主儿呀?
正思量间,一位宫女叫住她,“您可是卡椰塔公主?”
她顺势点了点头,那宫女万分欢喜,“太好了,我们殿下正愁没主意呢!公主能否随奴婢一同去劝劝我们殿下?”
“嗯?谁??”卡椰塔稀里糊涂地跟着那群宫女进了一座殿宇。只道此殿水汽朦胧,霞裙飘舞处皆是青春娇颦少女,人景如画,美不胜收。
宫女拨起琉璃珠帘,袅袅紫烟光下成影,数位宫娥正为一名垂髻美人梳理云鬟。那美人透过铜镜瞧见了卡椰塔,微微倾首问下来者何人,随即扭过头来。
四目相对,卡椰塔愣在了原地。炉烟轻散,只见那美人两颊嵌珠,蛾眉入鬓,活脱脱一位从画里走来的致国美人。
那女子抬手让宫女们停下,她亦是打量了卡椰塔一番,随即柔声道,“碧眼金鬓,肤白纤弱,似仙界精灵。卡椰塔公主果真比传闻中更明艳动人。”
卡椰塔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只觉美人声线柔人心碎,“你认得我?你是?”
女子缓缓起身,以袖掩面,微露羞涩,“我便是那要嫁给你哥哥的安玲公主。”
卡椰塔迷醉在安玲的美貌之中,由衷赞叹着,“哇……公主你可真漂亮。”
“是吗……”
安玲却并未展颜,而是低靡地摇了摇头,移步去了一旁。
这时,宫女又插了句嘴,“卡椰塔公主,您可不知道我们殿下都快愁死了!”
“别多嘴!”安玲即便是叱责下人,也是那般娇声细语,叫人心醉神迷。
卡椰塔追问缘由,宫女左右为难,却也道明了实情,“还不是因这突如其来的婚约?您可知我们殿下老早便听闻子杉储君德才兼备、器宇不凡,害得我们殿下早就动了少女心思。不成想这一回天降祥瑞,我们殿下乃是转世的凤凰,要为两国的太平与您家储君成亲!这两个月,她日日盼着您家储君的到来,可这会儿人家真来了,殿下她倒又害羞了!”
安玲急得震了震袖,双手掩着心跳,羞着脸抱怨,“好了,就你话多!”说罢,面带愁苦之色,羞答答地躲进了内殿。
那宫女却不畏主,凑到卡椰塔耳旁接着说,“公主您看,我们都在想方设法地哄殿下高兴呢!可她还是这般畏怯,唉……公主,奴婢有个不情之请。”
“嗯,你说!”卡椰塔看着安玲已全然是我见犹怜,无暇顾及其他。
那宫女鬼鬼祟祟地凑近,央求道,“您也看见了,我们殿下胆儿小,还没见着心上人呢,就已自乱阵脚。精心捯饬了这般妆容,却又要装病不出。所以,还请公主您为殿下指点一二,请问您家储君是喜欢怎样的女子呀?”
卡椰塔一听,不禁释然大笑,她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于是乎她兴冲冲进了内殿,坐在了安玲的身边,“安玲姐姐,你当真这般喜欢我哥哥?!”
安玲欲语还休,暧昧一笑,不自觉地牵起了卡椰塔的双手,“自幼听闻你哥出类拔萃乃其一,其二,是那邶山的预言,是那天赐的祥瑞,我想我与你哥哥的缘分应当是天注定的。只是此等良缘,我怕……怕他不喜欢我,而糟蹋了。”
卡椰塔却咋唬了,“不会不会!安玲姐姐你这般温柔貌美,天下哪个男子会不喜欢你啊!”
安玲将信将疑地折了折眉,“那……那你哥呢?”
卡椰塔刻不容缓地猛点头,“他就喜欢你这样的!我哥他自小追过的女孩儿,都是像姐姐你这样玉软花柔。越是弱不禁风、哭哭啼啼的女孩,他就越是着迷!好像保护她们,能显得他多有男子气概似的!”她话说一半才回过神来,赶忙补充道,“姐姐,我没说你这样不好。”
安玲破愁为笑,展露出异样的欢喜,“没事,妹妹纯良如玉,心直口快,我自是不会多心的。能听你这么说,可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也就不怕去见你哥了。”
卡椰塔可太喜欢她这未来嫂嫂了,拍手笑道,“好啊!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很相爱很相爱的!”
安玲含笑而不语,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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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妍独自歇在回廊之下,目光所及,竟是几位曾有一面之缘的旧识——当年萧灼带她出席朔王接风宴时,与她同桌的姑娘们。
那王尚书家的千金,着一袭红羽衣,头戴金钗四五斤,身边挽一高瘦公子,两人时不时掩扇窃语,笑得前仰后合。再另一旁,是当年那位眼馋朔王身子的黄衣女子,她当真是取向专一,此刻正牵着一位高大威猛的武将儿郎,尽显恩爱之态。另有那当年嘴没把门儿的白衣女子,如今已成了女子私塾的先生,所到之处,皆有小娘子恭敬请安。
李沐妍远远看着她们,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肩头。
“娘娘可还记得臣女?”
她转身一看,眼前女子身着艾绿长裙,在这百花争艳的场合中,犹如一朵青莲,格外清雅。
“臣女吕明芝,给宁王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李沐妍怎会忘了她?“是当时在络桃河畔的红衣姐姐呀!快请起来!”她低头一瞥,见吕明芝小腹隆起,似是有了身孕,这便赶忙牵起了她的双手,“听闻姐姐已与那位公子成婚,如今这莫不是……?”
吕明芝难掩欣悦,按着自己的肚子答,“回禀娘娘,已有七个月了。”
“太好了!”李沐妍挽着她缓缓坐下,“姐姐不许与我这般客道。我至今都还记得,你是当日在河边对我最友善的人。姐姐的这份好,我能记一辈子。如今你与心上人已修成正果,可真是太好了!”
吕明芝婉婉一笑,“那娘娘可听说了?如今这络桃河边,男子皆以戴桃枝为风尚,个个都花枝招展,如同开屏孔雀一般。若一整日都没被姑娘要去桃枝,回头还得写诗抱怨呢!”
两人皆喜逐颜开,就着家长里短聊了好一会儿。言谈间,吕明芝注意到李沐妍额旁的伤疤,不禁有感而叹,“都说宁王殿下娶了一位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后来才知道竟然是娘娘您呢。”
李沐妍下意识躲了她的目光,笑意也隐了下去,“姐姐快别这么说,没有的事儿。”
“娘娘,我仿佛看出您有心事?但您知道这世上却有一件事,可以抵消这万物一切的烦恼吗?”说着,吕明芝将李沐妍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随即揭晓谜底,“那便是做一个母亲,等待一个新生的到来!娘娘,您帮我达成了一生所愿,如今我也愿您一生美满。”
李沐妍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然而她从未想过,也不渴望孩子。见吕明芝一片真挚,她矜持地回以谢意。
告别她之后,李沐妍细想了许久,她羡慕她们每一个人,但她亦是清楚,旁人的美满不是她的美满,叫她羡慕的东西,并不是她们的处境……
第103章 他哪里比过我
{本章雄竞+脏语+破防}
宫中传来消息,子杉国王要亲眼看到卡椰塔与太子完婚,方肯安心归国。这样一来,安玲公主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是日,宁王府中一片祥和,萧灼独入宫门,李沐妍去了趟六疾馆,午后才归。她前脚刚回屋坐下,后脚便传来通报, “禀告王妃,门外有位年轻人求见,自称是您的弟弟,叫李沐修。虽不知真假,但瞧他长得确有几分像娘娘,要让他进来吗?”
李沐妍听到沐修的名字,一时激动得语无伦次,“沐修?他怎么会?!他怎么……啊!快让他进来吧!”
言罢,她匆促地到镜前整理仪容,又多挑了几缕碎发,以掩伤疤。
随即,她步履匆匆奔至室外,遥见一戎装少年,被人领着向她款步而来。这身形她怎会认错?于是乎,她远远地就高呼起来,“沐修!沐修!!”
沐修听见姐姐的叫唤,遂也振奋奔了过来,“二姐!!”二人奔赴彼此,紧紧相拥,说不清是谁先扑进了谁的怀里,“二姐!我可想死你了!!”
“沐修!真的是你吗?二姐也想死你了!快让我看看!”她捧着弟弟的面颊,看他消瘦了好多,但也长高了不少。“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姨娘说你参军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说着说着,不自觉湿了眼眶。
李沐修倒是没当回事,反倒牵起了她的双手,“二姐,没什么好担心的。雷州太平得很,难得遇见几个子杉兵,还都被我给打跑了!”
她掐了掐弟弟的腮帮子,“尽吹牛!姐姐可不傻,才不信呢。”她唇边泛笑,眼中蓄积的珠泪被悉数挤了出来,她捏捏他的肩头,“我看看,嗯,我们沐修不是瘦了,而是变结实了呢。我弟弟如今可真是将士的身姿了!”
“那可不,我若在军中表现不好,也进不了子杉王室的护送队啊。”
“所以你是同子杉一起来的王都,怪不得呢。”
姐弟相逢喜洋洋,相拥依依不忍分离。
却道就在一盏茶前,萧灼也已出宫回府,入府时,听下人禀报:王妃正在院中见少爷。
少爷??这还了得?!不等下人把话说完,萧灼就迈开大步流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她的院子,就连杨从武都没追上他。
当他冲到院门前,但见李沐妍正与一名身穿军服的男子拉拉扯扯。从他两人嘴里还不停蹦出绵绵情话,翻来覆去尽是不堪入耳的:我好想你,天天挂念你,让我再抱抱你……凡此种种示爱之词,竟皆出自于那个铁石心肠的李沐妍嘴里。
而这军服男子的背影,更是像极了巫马霁。
萧灼浑身一震,眼前又是一黑,踉跄地倒了半步,汗珠如豆般从头顶倾落,“李沐妍你……”
她听见声儿,转身看到了他。哪知她即便被捉奸在床,也毫不羞愧,甚至还有恃无恐地牵着那男子的手,向萧灼走来,“萧……王爷,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的弟弟李沐修。沐修,快给王爷请安。”
“小人李沐修,拜见宁王殿下。”男子躬身行礼。
李沐修?弟弟?萧灼的脑际嗡然作响,混沌一片。他拼了命地想重拾理智,片刻之后,他顿时豁然开朗,再定眼一看眼前的男子,这才发觉他确非巫马霁。他吐出胸中闷气,虚声问道,“你是……李沐修?她的弟弟李沐修?”
“嗯。”
萧灼依旧恍神了许久,昔日曾闻李沐妍、李沐修姐弟相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姐弟二人面貌竟有四五分相像。
萧灼心绪难平,适才目睹姐弟相拥一幕,伤得他到现在气都还未接上。姐弟二人望他面颊羞红,却愣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直到这会儿杨从武才追了过来,今日他倒成了稳重的那个,在下人那儿听完了禀报后,一进院子就来招呼,“沐修少爷?您就是沐修少爷吧!幸会幸会,在下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杨从武!”
杨从武与李沐修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问候起来,这倒给了萧灼喘息的机会。他刻意转身背对,屏息、握拳、遮目,在心里训诫自己:你个呆子,刚想哪儿去了?沐妍再怎么着也不会这样对我的。振作点,拿出点亲王的样子来,拿出点姐夫的样子来……
他戏谑地揶揄自己的愚蠢,随即转过身来打断了他们三人的寒暄,恰似个没事人一般,敞开双臂朝李沐修而去,“原来是沐修啊!”他上前一把将小舅子搂在怀里,做尽殷勤招待,“姐夫想见你好久了,你怎么自己来啦?!小伙真结实啊哈哈!!”言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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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腾出一只手臂,将李沐妍也揽进了这个拥抱,“来,你也来!我们三个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李沐妍迟疑又困惑地问他,“王爷,你怎么了?”
“我?我好得很!”他意犹未尽地将姐弟二人松开,脸上的笑意,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消去。
李沐修未曾想,传说中煞神般的宁亲王竟是如此怪诞之人?但他此刻有更困惑之事,口中不禁呢喃出声,“姐夫?”
在萧灼开口前,李沐妍先道,“哦,对!王爷,是我的,他,他与我……他……”奈何她较劲半天,也憋不出那‘夫君’二字。
萧灼也如较真一般,立刻将话抢去,“我们已经成亲了,你二姐如今已是本王的宁王妃。”
李沐妍忙乱地瞥了眼萧灼,低下头去对着沐修挤了个笑,“对对……”
李沐修一时无措,他本以为二姐只是个丫鬟,他稍花些功夫就能带走。可这下好了,他哪有从宁王手里带走宁王妃的本事呀?他泄气地发起了牢骚,“这样啊……那为何巫马大哥都不告诉我?”
“巫马霁?你也认识巫马兄?!”李沐妍将巫马霁的名字脱口而出,全然不在意还站在一旁的萧灼。
萧灼的脸色不出所料得阴郁下来。
提及巫马大哥,李沐修更是怏怏不乐,“嗯,巫马大哥是护卫队的头领啊,我当然认识。不过他入都之前受了伤,这几日都在军营里养伤呢。”
“怎么会?!”她拉着弟弟追问,“不是说子杉王室的旅途一路平安吗?他是如何受的伤,要不要紧?”
杨从武悄悄瞅着王爷,见其脸色已甚难看。
李沐修答,“性命倒是无忧,就是在脸上留了一条好长的疤,估计这伤痕要跟着他一辈子了。大哥那么俊秀的一张脸,竟留了那么丑的一道疤,哎……”
“脸上的疤?!”李沐妍想着自己有治这个的东西,“你跟我来,我屋里还有祛疤膏,你快给他带去!”
杨从武看着王爷青得发黑的脸,好意提醒地咳了几声。
“不必了!”却难料萧灼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威仪,发号施令,“巫马霁好歹也是我一手栽培的下属,他受了伤,本王自当关心一二。小杨,去太医院拿最好的祛疤膏给沐修带去。务必亲自告诉巫马霁,我这个前主子还心系着他呢。”
李沐修哪知萧灼话中有话,只觉王爷帮了巫马大哥,他感激涕零,“没想到王爷您人这么好!我替巫马大哥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欸,叫什么王爷?未免也太生分了。往后私下你且管本王叫姐夫即可。”前一瞬还慈眉善目的萧灼,后一瞬立即转头给李沐妍甩了个臭脸。却又见他揽着李沐修再次开怀大笑,“沐修,你今后就在府上住下吧,多陪姐姐姐夫说说话。”
李沐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出手拦在了他们之间,“不用了!沐修还得回兵营报告呢,他一个小卒可不能乱了规章。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快回去吧。”
李沐修被姐姐推出院子,一头雾水地匆忙道别,“好好,二姐那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你。王……姐夫,我先告退了!”
萧灼不知怎的,笑得是那般灿烂,“好,慢走!有空就来府里玩儿!”
沐修走了,王爷敛起他发酸的腮帮,挥一挥衣袖,退散了所有躲在角落里凑热闹的丫鬟。他架起那副胜券在握之姿,正打算跟着李沐妍进屋。
却不料,她一踏入屋门便转身抵在门前,顺带还戳穿了他的算盘,“萧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眉毛一翘,我就知没好事。沐修来了,是不是让你觉得又多了块筹码?没用的!我李沐妍想走就走,没有什么可以威胁我!别逼我!!”说罢,她紧闭上房门,任凭他如何叫嚣,也不再搭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