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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温律师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射在屋内, 在初泽音乐工作室的地板上投下几道平行的、泛着金粉的光带。
初泽乐队,是三年前横空出世的乐队,他们像一阵裹挟着青春与躁动的风,用几首在地下Livehouse传唱开来的原创曲, 迅速点燃了城市边缘的音乐版图。
乐队爆火, 从地下走向主流, 从零星的观众到万人空巷的演唱会。他们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各大音乐节的压轴名单上, 专辑销量节节攀升, 每一首新歌发布,都能在社交媒体掀起一阵浪潮。
可此刻,工作室里的氛围不太愉悦。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冷掉的苦涩和一种无形的焦躁。
经纪人杨涵站在窗边,不断打着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但语气急促,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已经连续接了十几通媒体和合作方的来电,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
“抄袭事件怎么回应?”、“新专辑发布会还要照常吗?”、“品牌方要求我们暂停代言合作,等调查结果。”
而引爆这一切的, 是今天早上网络上突然爆出的一则指控。
一个一直不温不火的小乐队“久和乐队”发布长文, 指控初泽乐队最新主打歌《潮汐线》的主旋律与他们乐队三个月前发布的新歌《岛屿》相似,涉嫌恶意抄袭。
《潮汐线》是乐队鼓手沈嘉言作词作曲的新歌。
是她在一个雨夜写下的, 关于外婆、那场青春、关于温晚柠的记忆······
那天,她坐在空荡的排练室里, 窗外雷声轰鸣,让她想起了过世的外婆,还有深爱过的温晚柠。
她抱着吉他,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琴弦,一段旋律就这样流淌出来, 缓慢、低沉,像潮水退去时留下的痕迹,像她心里那些从未说出口的告别。
她写下第一句词,“你转身的瞬间,像潮水带走沙的岸。”
旋律轻缓如潮水,深沉如回忆,带着雨声的节奏,写进了她对外婆的思念,也写进了她对那段无果之爱的告别。
《潮汐线》不是凭空而来,是她用眼泪、用记忆、用所有说不出口的情绪,一点一点堆砌出来的。
她把所有爱、所有痛、所有未完成的对话,都埋进音符里。
工作室里,主唱林澈盯着电脑上那篇长文,手指微微发抖。
他点开《岛屿》的原曲,认真听完。
确实,副歌前的两小节旋律走向有些相似,都是下行的三度音程,节奏也接近,但下行的三度音程是音乐中最基础的旋律走向之一,有相似也无可厚非。
重要的是,这两首歌的编曲完全不同,情感基调更是南辕北辙。
《岛屿》是轻快的都市情歌,而《潮汐线》是低沉的、带着雨声与海浪的私密独白。
“这不是抄袭。”林澈低声说,“这是巧合,或者······是有人想蹭热度。”
贝斯手钟茹伊冷笑,“久和乐队?三年没发新歌,上个月还在Livehouse靠翻唱撑场子。现在突然跳出来,说我们抄他们?”
杨涵挂掉电话,脸色凝重,“问题不在他们有没有证据,而是现在舆论已经炸了。热搜前三,全是这件事。粉丝在吵,乐评人在等回应,品牌在观望。”
沈嘉言坐在排练室角落的鼓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鼓棒,指节泛白。窗外天色阴沉,仿佛又要下雨。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可她微微颤抖的睫毛、紧抿到发白的唇线,都在泄露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潮汐线》是她的伤口,是她用音符和眼泪写给过去的歌。那首歌里有外婆在小花园里浇花的剪影,有温晚柠穿过梧桐树影走来的脚步声,还有那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告别。
那是她的潮汐,她的记忆线,怎么能被粗暴地贴上“抄袭”的标签。
钟茹伊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嘉言,没事的,”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这件事其实很明显,就是他们在蹭热度。久和乐队,三年没动静,现在突然跳出来,谁信?”
“咱们整理一下手里的资料,很容易自证的。”
沈嘉言缓缓点头,声音很轻,却清晰,“我手里有手稿,还有最早录制Demo的时间记录。”
杨涵走了过来,双手交叠在胸前,脸上是经纪人惯有的冷静与锐利,“自证应该没有问题。”她扫了一眼林澈和其他三人,“你们现在就去整理所有创作过程的资料,手稿、录音文件、排练室监控记录,全部备份。”
随后,目光转向沈嘉言,语气微微放软,“这首歌······”她停顿了一下,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理解却无比清晰。
她知道《潮汐线》不是普通的歌,它是沈嘉言的心事,是她对外婆的告别,是她对喜欢的人最后的私语。
“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澄清完就放任他们。”杨涵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抄袭是原则问题。”
她声音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有人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踩着嘉言的伤口往上爬。”
“我一定要请最好的版权律师,让他们彻底不能翻身!”
林澈倏地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语气急切地开口,“我有一个同学,是嘉予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叫韩予初。我可以联系他。”
“嘉予律师事务所?”杨涵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难以掩饰的动容,“那可是北城最好的律师事务所,业内口碑极硬。他们经手的案子,几乎没输过。”
随即,语气从震惊转为迫切,“你真能联系上他们?”
林澈点头,已经掏出手机,“我们大学时是室友,后来他出国读了法律,回国创办嘉予的时候我还去过。虽然这几年联系不多,但这事,他不会不管。”
他迅速翻出通讯录,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瞬,随即拨了出去。
排练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喂,林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清冷的男声,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熟稔。
“予初,是我。”林澈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他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初泽乐队新歌《潮汐线》被指控抄袭,对方是久和乐队,证据链看似有相似旋律,但创作时间、情感内核、编曲结构完全不同,且他们有完整的创作记录。
“我们乐队的鼓手,沈嘉言,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她一个人写的。现在舆论炸了,品牌在观望。我们有手稿、Demo时间线、监控记录,但我们需要一个能一锤定音的律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韩予初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静而坚定,“把所有资料带给我。原始文件,录音,监控视频。”
“明天上午十点,你和沈嘉言一起来我们事务所一趟,带着资料,咱们详细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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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澈的心猛地一松,像是终于抓住了浮木。
“好。”他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希望,“谢谢你,予初。”
电话挂断。
林澈抬起头,看着排练室里焦急等待的钟茹伊、周克、吴霖、杨涵,还有沉默的沈嘉言。
他扬了扬手机,声音清晰而有力,“予初接了,明天,我们去他的律所详谈。”
排练室里紧绷的空气,仿佛随着林澈那句“予初接了”而裂开了一道缝隙。
沈嘉言一直低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鼓棒的末端,像是要把自己缩进那层安静的壳里。可当林澈的声音响起时,她微微一颤,睫毛轻抬,目光终于从地面移开,落在他脸上。
“真的?”钟茹伊第一个追问,眉头依旧拧着,但语气里已多了一丝光亮。
“真的。”林澈点点头,声音沉稳了许多,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节奏,“予初要我们把所有原始资料发过去,手稿、Demo的创建时间、录音笔里的初版哼唱、还有排练室那天的监控视频,全部带给他,他亲自看。”
周克立刻打开电脑,“我马上整理。时间戳都齐全,连嘉言写完最后一句词时窗外的雷声,录音里都有。”
林澈冷笑一声,“这下看久和怎么圆。真当观众是傻子?《潮汐线》里连雨声采样都是当天录的,他们抄得了编曲,抄得了情绪吗?”
吴霖轻轻拍了拍沈嘉言的肩,“别怕,嘉言。这次不是你一个人扛。”
沈嘉言轻“嗯”了一声,然后缓缓握紧了手中的鼓棒,又慢慢松开。
第二天。
上午九点半,林澈就带着沈嘉言来到了嘉予律师事务所。
春日的阳光透过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幕墙洒进来,冷白与暖金交织,映得大厅光可鉴人。
沈嘉言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短款呢大衣,内搭白色高领针织衫,下身是利落的黑色直筒裤与一双低跟短靴,齐肩的中短发自然地垂落在肩头,发尾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栗色光泽。她只画了个淡妆,但是依旧难掩其出众的气质。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是《潮汐线》从诞生到成型的全部痕迹。
泛黄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词句涂改、录音笔、硬盘、排练室监控的提取时间线······每一页,每一秒,都是她无法被篡改的真相。
前台小姐核对信息后,很快便有人前来引导。
“林先生,沈小姐,请跟我来。”
是一位年轻干练的女助理,穿着剪裁合体的藏青色西装裙,步伐稳健。
她带着他们穿过一条安静的走廊,两侧是深色木纹墙面,挂着几幅抽象艺术画,线条冷峻,色彩克制,像是理性与秩序的延伸。
走廊尽头,是一间临窗的会议室。阳光洒在长桌中央的绿植上,生机悄然。
门被轻轻推开。
女助理侧身让出通道,声音轻而有礼,“您二位先坐下稍等一会儿,韩律师手头有个案子在处理,大概十分钟后就到。”
林澈道了声谢,拉着沈嘉言走进去。
女助理为两人倒了两杯咖啡,便走出会议室。
律所里,走廊尽头的几位年轻律师和助理还聚在茶水间门口,压低了声音,难掩兴奋。
“刚刚那个是初泽乐队的沈嘉言和林澈吧?真人也太好看了吧!”一位刚入职的助理眼睛发亮,手里还端着没喝完的咖啡,“尤其是沈嘉言,女生鼓手,又飒又安静,生活和舞台上完全两种气场!”
旁边的年轻律师附和,“关键是,哪种都那么好看。”
“他们今天来,是因为热搜上的抄袭事件吧?”
“应该是。”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
会议室的门外不远处,刚刚出去的女助理对着面前身形颀长、眉目清冷的女人轻声唤道:“温律师。”
第 72 章 好,我接
走廊尽头的光线下, 一道身影正注视着会议室的方向。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装,衬得身形修长而沉静,黑发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耳侧, 平添几分柔和, 步履从容, 眼神清亮, 像是刚从一场激烈的庭辩中抽身, 仍带着未散的锐气。
温晚柠冲着女助理点了点头,“韩律师在会议室约了人?”
女助理紧了紧抱着的文件,轻声道:“对,韩律师现在手里有个案子在收尾, 马上就会过去。”
话音刚落, 韩予初便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步伐沉稳, 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 眼神清冷而专注。他抬眼看见温晚柠,一改肃冷的形象, 嘴角立马上扬, “晚柠,正好你在, 我刚要去找你。”
说罢,便示意她一同前往小会议室。
两人坐下。窗外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桌面上投下细密的光影。
韩予初抬手看了眼表,随即对助理低声嘱咐,“去跟林澈和沈嘉言说一声,抱歉,让他们再稍等一会儿。这边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结束后,我马上过去。”
温晚柠微怔。“沈嘉言”三个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
那是她朝思暮想却又不敢提及的人。
助理点头离开。
“晚柠。”韩予初开口。
温晚柠回神,整理了一下情绪,“怎么了?”她看着他,声音平静。
韩予初沉默了一瞬,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斟酌措辞。
“你也听到了,我新接了一个案子,原告是那个很火的初泽乐队,他们的乐队成员林澈,是我大学时候的室友,我们关系非常好,但是,现在我手头上的这个案子暂时还不能结束,这个新案子还有些急,别人我信不过,想让你接手。”
温晚柠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阳光在她侧脸上投下淡淡的轮廓,眼神深邃得看不清情绪。
她当然知道初泽乐队。
从初泽乐队横空出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关注。
起初只是偶然。某天深夜,她刷到一个短视频,是他们的演出的片段。镜头晃动,扫过鼓手的位置。
她的心,猛地停了一拍。
是沈嘉言。
是她心心念念一直忘不掉的人。
她点进乐队主页,看到成员名单:主唱林澈、吉他手周克、贝斯手钟茹伊、键盘手吴霖、鼓手沈嘉言。
她的手指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她开始追踪他们的每一场演出,每一首新歌,每一次采访。
看着他们从籍籍无名到万众瞩目。
她收藏了所有关于他们的报道,却从不点赞,从不评论。
她像一个隐秘的守望者,在嘈杂的另一端,安静地看着她活成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这一次,《潮汐线》被指控抄袭,她几乎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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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就看到了热搜。
她没有点进去骂战,没有参与争论。
只是默默点开了那首歌,从头到尾,听了一遍又一遍。
她听到了雨声,听到了海浪,听到了那段被指“抄袭”的旋律。
她笑了,不是冷笑,而是心疼。
她知道,那根本不是抄袭。
那是沈嘉言的呼吸,是她的记忆,是她一个人用音符写下的独白。
她想伸手帮助她,却不知该怎么伸手······
韩予初继续说道:“我知道让你接这个案子有些大材小用,你不仅学历高,又是咱们律所的大老板——”
“别吹捧。”温晚柠淡淡打断,语气里带着一丝熟悉的克制。
“嘿嘿。”韩予初讪讪笑了一下,“人家毕竟是大明星,而且和我关系又那么好,我总不能随便找一个小律师接手吧。”
“我手里还有别的案子,空不出时间。”温晚柠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攥了攥,补充了一句,“但是我可以帮助你找的其他律师一起准备这个案子。”
她还是怕,怕沈嘉言反感,怕她拒绝她。
但是,现在韩予初接手了他们的案子,她还有机会帮助她。
至少,还可以躲在“韩律师的团队”这个身份背后,悄悄为她做点什么。
韩予初眉头紧皱,声音里带着一丝焦灼,“不行啊,我都看了,咱们律所所有能力不错的律师手里都有案子。”
她觑了温晚柠一眼,看到她还是没什么反应,语气忽然一转,带着几分试探和故意的轻松,接着故意说道:“好吧,你要是实在脱不开身,我就找一个新手律师上吧,应该······也能赢吧。”
他赌,温晚柠不会拿自己律所的名声开玩笑。
“初泽乐队抄袭案”已经冲上热搜前三,媒体虎视眈眈,乐评人摩拳擦掌,品牌方随时可能撤资。这种级别的公众案件,一旦交给经验不足的新人,哪怕最后赢了,过程中的任何失误都可能被放大成律所的“失职”。
空气凝滞了几秒。
温晚柠的确动摇了,却不是因为所谓的名声。
她担心新人处理不好这个案子,最终失利,这关系到的,不只是一首歌的归属问题。
这关系到初泽乐队的未来。
一支靠原创立足的乐队,若被坐实“抄袭”,哪怕后续反转,污名也难以彻底洗清。舆论的利刃,往往伤人于无形。专辑可能被雪藏,巡演可能被取消,三年的努力,可能毁于一旦。
更关系到沈嘉言的未来。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嘉言不是在写一首歌,她是在用音符埋葬一段人生,关于外婆的离去,关于那场无果之爱的终结。
如果连这首歌都要被质疑、被剥夺、被粗暴地贴上“抄袭”的标签,如果连她最后的创作尊严都要被践踏,那她还剩下什么?
温晚柠无法想象,沈嘉言再次站在风暴中心,独自承受一切的样子。
她听到过她在包厢里哭得撕心裂肺,问“我是不是不值得被爱”的样子,听到过她因为被伤的太痛,自我怀疑的样子······
她知道,她的《潮汐线》,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对话。
她知道,那个看似沉默的女孩,心里藏着多少未说出口的痛。
而她,曾经是那个让她痛的人,现在,不能再让她,因为别人的恶意,而再次破碎。
她应该接手。
为了确保,每一个证据的呈现,都带着对创作者的尊重,每一句辩护词,都能让世界听见《潮汐线》背后的雨声。
她抬起头,目光沉静而坚定,“好,我接。”
韩予初嘴角微不可觉地扬起,压下一声轻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说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和领带,“走吧,带你去见大明星。”
见面?
温晚柠怔愣了一瞬,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
“见面”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那扇她亲手锁上的门。
她要见她了。
见那个她曾在包厢外听着哭声却不敢推门的人,见那个她深爱过、辜负过、也错过的人。
五年里,她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在街头偶遇,在新闻里看到,在梦中相见。
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境地。
沈嘉言会想见她吗?
她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沈嘉言会愿意让这个曾经最熟悉、也最伤她的人,再次走进她的世界吗?
会不会因为是她接手这个案子,而拒绝授权?会不会一看到她,就转身离开,像五年前那样,说走就走地离开?
温晚柠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文件夹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她怕沈嘉言一看到她,眼神里不再是温柔,而是疏离、是防备。
她怕自己终于鼓起勇气站到她面前,换来的却是一句冰冷的,“我不需要你。”
她怕她终于有机会靠近她,可她,已经不想让她靠近了。
韩予初察觉到她的僵硬,放慢了脚步,声音温和,“晚柠?”
温晚柠回神。
走廊的灯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与挣扎。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逃避了五年,错过了五年,辜负了五年。
如果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什么弥补,谈什么守护?
她想见她。
不是为了重温旧梦,不是为了求一句原谅,而是想亲眼看看,那个曾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写歌、为她沉默承受一切的女孩,如今过得好不好。
她想帮她。
不是出于愧疚,而是因为,她写的歌值得被听见,她的心意值得被尊重,她的创作,不该被一场恶意的指控击碎。
哪怕等在门后的,是拒绝,是疏离,是那句冰冷的“我不需要你”。
她也必须走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五年的犹豫、自责与思念,全都压进这一口气里,然后缓缓吐出。
肩膀终于松了下来,脚步重新抬起,稳稳地,跟上了韩予初。
“我没事。”她对韩予初说,声音依旧轻,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走吧。”
韩予初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会议室门前。门内,低语声清晰了些,是林澈在说话,语气急切,而沈嘉言的回答很轻,像一片落在水面的叶子,几乎听不清。
温晚柠抬手敲门。
三声。
短,缓,沉。
门内,是五年光阴的尽头。
门内,是沈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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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声音停了。
一秒,两秒。然后,一个安静的、带着些许疲惫的女声响起,“请进。”
韩予初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温晚柠跟在他身后,脚步沉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房间角落的那个人身上。
五年过去,她瘦了些,眉眼更清冷了,可那低头时微微蹙眉的样子,却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第 73 章 好久不见,嘉言
门开了。
韩予初率先走了进去, 声音沉稳,“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听到开门声,沈嘉言缓缓抬起头。
目光, 穿过略显昏暗的房间, 落在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 随即一点点聚焦。
她看到了韩予初。
然后, 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个人。
温晚柠。
她的手指微微一颤,咖啡杯的边缘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指印。她没有立刻移开视线,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像在确认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错觉。
五年, 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异国的雨, 无数个独自写歌的夜晚,她以为自己已经把那个名字、那张脸、那段感情, 都封进了《潮汐线》的旋律里。
可此刻, 她就站在那里,穿着米白色西装, 神情沉静,眼神清亮, 像是从她记忆最深处走出来的幻影。
沈嘉言的呼吸,微微滞了一下。
她没有露出愤怒,也没有表现出惊喜。
她只是,怔住了。
林澈察觉到气氛的异样,下意识看向沈嘉言, 又看向温晚柠,眉头微皱,却没说话。
韩予初语气平稳地介绍,“这位是温晚柠,我们律所最优秀的律师,也是律所的创始人。”
林澈上前,礼貌微笑,伸出手,“你好,我是初泽乐队的主唱,林澈。”
温晚柠回握住他的手,声音冷静,“你好。”
接下来,是持续的五秒钟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林澈见沈嘉言一动没动,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小声叫她,“嘉言。”
“啊?”沈嘉言回神。她的目光终于从温晚柠身上移开,转而看向林澈。
林澈蹙眉看她,示意她和温晚柠打招呼。
沈嘉言轻轻眨了眨眼,像是要把那些翻涌的情绪重新压回心底。
她再次看向温晚柠,当她正要抬起手时,温晚柠已经先一步伸出了手,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好久不见,嘉言。”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沈嘉言用五年时间织就的平静。
沈嘉言没有立刻伸手。
她只是看着那只悬在半空的手,像看着一段无法触及的过去。
一秒,两秒。
然后,她终于抬起了手。
指尖微凉,轻轻覆上温晚柠的手心,没有用力,没有停留,只是一个礼节性的握手。
短暂,克制,像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你好,温律师。”
清冷,疏离,一股陌生感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她们之间。
温晚柠的嘴角依旧上扬,眼里的光却黯淡了许多。
韩予初敛神,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开口,“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他伸手指了指会议桌旁的椅子,“大家快坐。”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温晚柠。
温晚柠了然笑道:“我们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
韩予初“哦”了一声,笑意温和地在眉眼间漾开,语调轻快了几分,“原来是老同学,难怪一进来就感觉你们之间有点······特别。
沈嘉言垂眸,指尖还残留着那一触即离的温热,像一缕不该存在的余烬。她轻轻吸了口气,将情绪压进眼底。
韩予初打量着沈嘉言的神情,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他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转而看向林澈,接着说道:“林澈,我得先跟你道个歉,这个案子恐怕我不能亲自跟了。”
“为——”林澈刚要追问“为什么”,就被韩予初抬手打断。
“不过,你别担心,晚柠已经同意接手这个案子了。”他的目光扫过他们,“我手里现在这个案子有点麻烦,一时半会不能结案。”他微微侧身,看向温晚柠,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信任与骄傲,“你们放心,晚柠的专业能力只会在我之上,她是我们律所的招牌,是国内顶尖的律师之一,这个案子,由她来,只会更稳。”
林澈放下心来,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那太好了,有温律师接手,我们就踏实了。”
他看向温晚柠,语气真诚,“温律师,那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温晚柠微微颔首,声音冷静从容,“我会尽全力。”
韩予初顺势说道:“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接下来——”
沈嘉言倏地起身。
动作突兀得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突然断裂。
温晚柠一愣,韩予初手中的笔顿在纸上,林澈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三人一同看向她。
她站在原地,背脊挺直,脸色苍白,只有指尖微微发颤。
五年来,她把所有痛、所有爱、所有未说出口的“为什么”,都埋葬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
可此刻,当温晚柠站在她面前,用那样专业、那样冷静、那样疏离的姿态说“我会尽全力”时,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放下。
她只是把伤口缝了起来,而温晚柠的出现,轻轻一碰,就撕开了那层薄薄的痂。
“抱歉。”沈嘉言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层碎裂,“这个案子······我们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没等林澈反应过来,她已经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转身就走。林澈下意识被她拉着,踉跄地跟了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走廊的脚步声急促而凌乱,渐行渐远。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韩予初看着紧闭的门,眉头紧锁,“她······”
温晚柠却没动,她坐在原位,指尖紧紧掐着文件夹的边缘,指节泛白。
她早该想到的。
沈嘉言不会轻易让一个曾让她痛彻心扉的人,再次走进她的世界。
她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可她忘了,被伤害的人,永远有权利选择不原谅。
“晚柠,你们······”韩予初低声开口,语气带着担忧。
温晚柠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轻声道:“是她,被我伤害过的,我喜欢的人。”
韩予初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试探问她,“所以,咱们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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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是因为她?”
当初两人合作开这个律所,起名字的时候就商量取各自名字里的一个字。韩予初想了想,取了自己名字中的“予”字,温晚柠直接说,就叫“嘉予”吧。韩予初问她什么原因,她只是笑笑,说觉得好听。
温晚柠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澈被沈嘉言一路拽到保姆车上,终于挣开她的手,压低声音急问,“嘉言!你怎么了?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国内顶尖的律师,温晚柠!我们正需要她!”
沈嘉言靠在座椅上,呼吸急促,眼神却空得像被掏空了。
“我知道。”她声音沙哑,“可我不想,让她接这个案子。”
“为什么?”林澈双手摊开,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沈嘉言没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刚刚和温晚柠握过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车子缓缓启动,驶入城市的车流。
“她就是《潮汐线》里的她。”沈嘉言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却重得让林澈瞬间僵住。
“现在她站在我面前,穿着西装,叫我的名字,说着‘好久不见’。可她不知道,我用了五年才学会放下。”
林澈怔住了,呼吸都慢了一拍。
他看着沈嘉言苍白的脸,看着她眼底深不见底的痛,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法律纠纷。
这是沈嘉言,被迫在最狼狈的时候,面对她最深的伤口。
而那把钥匙,偏偏是温晚柠。
他声音低了下来,不再是责备,而是心疼,“嘉言,可《潮汐线》是你的作品,你的心血,你不能因为怕痛,就让它被毁掉。”
沈嘉言知道林澈说得对。她不能让《潮汐线》死在舆论的刀下。
可她也清楚,如果让温晚柠来救这首歌,她就必须再次,把心剖开给她看。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
“嘉言······”林澈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沉重,“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来,不只是为了案子?”
沈嘉言苦笑,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清醒,“她来,是因为韩予初的请求,是因为律所的声誉,是因为她专业上判断。”
林澈却摇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她心底最深的角落,“可她接了。”他一字一句,像在敲打她的防备,“她明明可以推,明明可以回避,明明可以让律所其他的律师接手,可她没有。”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听了这首歌,也一定知道是你写的这首歌,还意味着,她选择了面对你。”
车厢里,只剩下空调低微的嗡鸣。
沈嘉言没有说话。
她一直以为,温晚柠的出现,是一场职业的偶然,是一次命运的嘲弄,可林澈的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撬开了她死死封闭的念头。
如果,她不是为了律所,不是为了名声呢?
如果,她是因为听见了那首歌,听见了五年里,她从未说出口的“我想你”,所以才来的呢?
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她心上的阴霾。
可随即,更深的恐惧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