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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倏然一片亮光,晏酒下意识闭上眼,刚想走动耳廓就传来熟悉的清冽嗓音,“别动。”
第18章
与往常的平静不同,好像带了些别的意味。晏酒一时分不清那是担忧还是嫌弃。
她定在那里一瞬不瞬了。
时间好像凝固住了一样,晏酒只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肿得不成样子,她干脆闭上了眼,直到有人搂住她的腰肢,她的整个身体悬空,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身边一下子没了动静,她悄悄睁开眼睛,才发现脚上流血了。
白皙的脚趾下方渗出了点点的血迹,像是雪地上滋长的梅花落了一地。
晏酒后知后觉地小声喊了一句“疼”,支起身子想要翻过来看看。
“别动。”依旧是那两个字,这次没那么寒风刻骨,手里拿着铁质长盘,上面是酒精棉球和镊子。
男人垂眸看着坐在床上的晏酒,她蜷缩着孱弱的身躯,看起来像可怜兮兮的小狗,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漂亮的眼瞳里带了几分迷茫地望着他,玉质般的脸上布着斑驳的泪痕。
瓷器般的脚上混杂着血迹,陈聿初的眉头拧着,轻叹一口气,修长的指骨捏起镊子。
不过片刻,清冽的木质香气传来,晏酒感觉纤柔的足被宽厚的手掌捏住,指尖是微凉的温度,触及的皮肤却像淬起了火一般,她的呼吸滞了半晌,不敢乱动。
晏酒发现自己有些难以接受这浓稠的沉默,禁不住开口问:“你怎么回来了?”
话一说完,她马上就后悔了。
陈聿初还在生她的气,最好的情况是无视她说的话。
陈聿初闻言,手下的动作不停,晏酒没想到他做起这样细致的事情游刃有余,等他将她脚上的玻璃碎片全都夹出来之后,才缓缓开口,语调很平静:“我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晏酒只敢在心中腹诽,但她也没藏心思,莹润无暇的脸上什么都表现了出来。
黑色的西装上沾染了雨气,一看就是刚回来便进了主卧。晏酒眸光微闪,微抿着唇,一下子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
陈聿初将晏酒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修长的指节捻着棉签擦拭她的皮肤表面,冰凉的触感渗透进肌肤,晏酒下意识抽了一口气,手指紧紧捏着被子才忍住没有喊出声。
真的痛到怀疑陈聿初在报复她。
但晏酒又清晰地知道陈聿初不会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会这样确认。明明一点儿都不了解陈聿初。
外面的雨还在下,也不知道会下多久。
晏酒的心里忽然有点迷茫。
这么大的雨,陈聿初却回来了。
晏酒心里乱成满地的芝麻,黑芝麻白芝麻,想捡也分辨不清楚。
更何况也摸不
清陈聿初的想法,她深呼一口气,既然想不清楚,那就把一切回归到最原点。
漂亮浓密的眼睫往上抬,晏酒注视着陈聿初认真的脸庞,很轻地说:“秦嵘,是我的前男友。”
陈聿初的神情如常,捻起白色药膏涂抹,又给她绑了几圈打了个漂亮的结,寡淡地应了一声。
而后便将托盘放好,起身去浴室,浴室传来一阵水声,不一会儿陈聿初走了出来,西服外套已经脱去,指尖尚带着一丝湿意。
他语调沉稳地开口:“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晏酒这话问得直白,一双杏眼直愣愣地看着陈聿初,她顿了顿,索性豁出去,“还是说你不许我有任何社交?要是那样的话,你把我关在家里。之前你不是说要让我签订婚姻协议,正好把这一条写在里面好不好?”
她的唇角勾起一道弧线,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陈聿初深邃的眉眼触及她时,眉心蹙了蹙,明明她的声线柔柔顺顺的,连眉眼都弯了起来,可偏偏话里的意思锋利的紧。
分明是在怪他小气。
他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慢条斯理地解了袖扣放到一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将袖口挽上去,视线顿了顿,发现腕表落在锦楼。不甚在意地继续挽到臂弯处,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好啊,那我会为太太造一处黄金的牢笼。”
陈聿初的视线勾了勾,往晏酒包缠着的脚看去,沉邃的音色重了一些,“至少不会受伤。”
晏酒不自在地撇开眼,望着一地狼藉的地板,一口气噎在喉咙中间不上不下,咳嗽了一声。好一会儿没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胃倒是不疼了。
窗外的雨也不再那样疾烈,玻璃窗上的斑驳雨珠证实着狂风暴雨来过的痕迹。
“我要睡了。”晏酒落下一句话,便将头埋在了被子里,又过了一会,一声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小心别踩到地上的碎玻璃。”
听到晏酒的这句话,陈聿初如雪似山般的眉眼终于融化了一些。
浴室里再次传出隐隐约约的水声,晏酒将头从被子里钻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久后,晏酒感觉身侧的床塌陷了一半,鼻端传来很清新的水汽,她的耳尖猝然发烫。
本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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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的睡意被驱散了大半。
大脑像是充足了电一般肆意狂奔。
她和陈聿初应该算是从短暂的、不足二十四小时的冷战中走了出来,获得了暂时的和平共处。
很成年人的处理方式。没有大肆闹得人尽皆知,也没有用过分偏激的语言让对方难堪。
果然是陈聿初的风格。
只是晏酒真的没想到陈聿初会生气。
他到底生气了没有?
像是生气了,否则不会一送她回家,连门都没进甚至没和奶奶打声招呼便走了。但奇怪的是,既然生气,他又为什么会回来。
直到她主动提及秦嵘,陈聿初也没有往下再讲的意思。
晏酒的眉心微微拧起,下意识地动了下,脚尖传来一点疼痛,又强忍着没有出声,浓密的睫毛颤了又颤。
倏然,她的手掌被人握住,沉沉的嗓音响起:“要不要喊医生来为你止痛?”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让晏酒呆了几秒,咽了咽嗓子,说:“不用,我不想让奶奶担心。”
大半夜让医生或是佣人来,一定会吵醒奶奶。老人家睡眠本就不足,极易醒来,要是因为她的原因再担忧得睡不着,那真是她的罪过。
而且,只是小伤罢了。
陈聿初:“迟早会知道。”
陈聿初说的没错,最迟明天,奶奶一看到她就免不了担心。
“现在太晚了,而且我已经好多了,不疼。”晏酒忍着脚尖传来的针刺的痛感,不太流畅地撒谎。
但指尖传来的颤意早就把她的身体状态全然告知了陈聿初,他不由地握得更紧了一些,微垂的眼睫落下一片阴霾,晏酒就是在他面前受伤的,他不在的时候她哭了。
为什么会哭,一点都不难猜。
是他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让晏酒陷入了猜疑与纠结。这很像他在商场上用的手段,但也许没人会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陈聿初的眼神深沉如渊渊的大海,他的人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幸运的是,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但他让她受伤了。
晏酒不知道陈聿初在想什么,宽厚有力的手还包裹着她的,她的手心里不可抑制地出了汗,犹豫了半晌,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开口:“要不,你先放开我的手。”
陈聿初凝视晏酒侧躺着蜷缩的身姿,她痛的时候露出了孱弱的后背,粉色绸缎睡衣上映着线条流畅的蝴蝶骨,他开口的时候染上了几分温柔,“平躺比较舒服,不要压到你受伤的地方。”
陈聿初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他帮她扭转身体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只是身体僵得犹如一块石头,哪哪都紧绷着。
尤其是他的指腹接触到她暴露在外的肌肤时,她只觉得被痛感激发的身体异常敏感,每移动一寸她的心脏都跟着颤栗了一下。
脸上是持久未消散的热度,她侧眸瞥了陈聿初一眼,或许是刚洗过澡的缘故,穿着黑色绸质睡衣的男人比往日里磁性深邃,暖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无暇的轮廓透着几分温柔,只看一眼晏酒便收回了目光,心虚地闭紧了双眼。
“睡吧。”耳廓旁是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很快他关了房间的灯,只剩下他那里的壁灯。
一时间只剩下书籍翻页的轻微声响。
晏酒脑子里乱哄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睡着了,胸口沉稳地起伏。
陈聿初深深凝着晏酒瓷白透亮的脸庞,睡梦中的她十分安静,被华丽柔软的被子包裹,倒真像住在他打造的金丝笼里一般。
他的薄唇勾起一点弧度,落在她的脚尖时,笑容又完全隐匿了下去。被子下,她的脚尖隆起并不好看的形状,是他包扎的绷带。
视线稍顿了一会,陈聿初灭了他那一头的壁灯。
房间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晏酒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和陈聿初吵了一架。梦里的他们并不像现实里那样理智。她骂陈聿初是混蛋,他不仅没生气,还让她继续骂。
忽然他就反手箍住了她的手,把她压在墙边,他离得很近,近到分不清是他的呼吸还是她的,他问她:“我还可以更混蛋,你想感受吗?”
晏酒看到了他脖颈绷起的青筋,她的血液以一种极其不正常的速度涌上来,鬼使神差的,她问了句:“什么?”
然后,清凉的温度落在她的颈间
她醒了。
第一反应是看向自己的身侧,陈聿初已经走了。
晏酒呼出了一口气,一时也拿捏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地板上的碎玻璃已经被清理干净。
她竟睡得这么熟。
第19章
漂亮的长睫往上抬,就在她床边不远处放了一辆轮椅。
床头的书上贴了一张便签,苍劲有力的笔锋写着四个字,“醒了叫我。”
晏酒垂下眼睫,一夜之后脚尖只有隐约的不太明显的痛感,她先伸下完好的右脚,确定重心稳了之后,蹬着一只脚往前跳。
再想继续跳第二步时,不经意间抬头,就望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
他难得在白日里穿着宽松的睡衣,长身玉立,别有一种倜傥风流的意味,穿着如此简单却难掩身上的矜贵气息。
晏酒感觉心跳漏了半拍,站立的动作一时不稳便失去重心地往旁边倒去。
她心道“完了”。
这下估计要伤筋动骨一百天。
不期然的,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她如同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双手极为用力地抱住了陈聿初,柔软的唇正正好好贴在锋利的喉结上,甚至能感觉到它上下滚动。
更要命的是,她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
晏
酒尴尬得整张脸怦然出现大面积的红,偏偏她还不敢放开陈聿初,一旦放开她可能真的要跌落骨折,她把脑袋下移整个人缩进男人的怀里,只露给他一个乌黑的发顶和泛着胭脂红的耳尖。
不知情的人看来就像是一对相爱的情侣甜蜜相拥。
陈聿初低眸看着像鸵鸟一般躲在他怀里的太太,他的喉咙忽然有些痒,被吻过的地方有什么力量传递到四肢百骸,闻着乌黑发间传来的阵阵馨香,薄唇溢出一点笑意,她实在乖巧得过分,如果可以他当然想继续拥着她。但想到晏酒脚上的伤,还是语调沉稳地开口:“我抱你上去。”
没等晏酒的回应,一只手扶上她的腰间,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撑住,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轮椅。
晏酒全程低垂着头,仿佛只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切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表情十分懊恼。
怎么就,怎么就,做出这样的动作呢?
虽然早饭没吃,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啊。搞得很像她虽然受了伤,仍旧色心不减一般。
不会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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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还在作祟吧,晏酒鬼使神差地又想到了昨夜的那个梦境。她和陈聿初都疯得不像样子,像是在比赛谁先把谁吞下肚一般,狼吞虎咽地啮咬着对方,又疼又痒的触感仿佛仍然在肌肤上跳跃,一寸寸地波动着她的心弦。
晏酒不敢再回忆下去,脑海里浮现了最后的画面。
满地的狼藉。
阳光撒在光洁的木质地板上,暖光中晏酒白皙通透的皮肤像是被炙烤过一般,原本纯洁柔美的长相中平添了几分艳丽。
纤长浓密的眼睫如蝶翼一般翕动,她悄悄抬头,才发现刚刚她抓得陈聿初柔软的睡衣都出了印子。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晏酒的心里还在天人交战,陈聿初已经沉声开口:“我推你去吃早饭。”
被这么一打断,晏酒的尴尬消散了一些,知道陈聿初在自己后方,也敢往上抬头向前平视了,她咽了咽嗓子,一夜没喝水的嗓音微哑,“我自己来吧,你忙你的。”
晏酒知道陈聿初一向很忙,连约会都要打电话远程工作的人,让他来做这些杂事未免大材小用了。何况她只是脚受了伤,手还是健全的。这辆轮椅制作精良,非常高科技,她自己推轮椅不成问题。
“奶奶会担心。”
陈聿初像是完全明白她心中所想,又总能准确地击中她,她怕的就是奶奶会知道,但又知道既然奶奶住在这里,总是避无可避的。
于是晏酒听话地保持了沉默。
陈聿初的手很稳,轮椅的构造也自带了缓冲,晏酒几乎感受不到身下的移动幅度。望着电梯屏幕上楼层闪动,她开始想着该怎么对奶奶解释,嘴唇下意识地抿起。
等到陈聿初推她出了电梯门,晏酒还是没想到该怎么说。
雍美如眼尖地发现了她,惊得站起身来,餐具放下发出“砰”的声音,她快步走到晏酒面前,脸上是毫无掩饰的担忧,急得连声音都带了颤,“小酒,你这是怎么了呀?”
面对陈聿初,雍美如就那么温柔,“叫医生了没有?”
陈聿初语调沉稳地答:“已经让医生等着,等晏酒吃完饭他就过来。”
“还等什么?”雍美如很想揪着陈聿初耳朵问他到底懂不懂什么重要,但一方面她要保持长辈的形象,另一方面孙子也已经长大结婚,于是她略一沉吟,“边吃边让医生过来看看,否则我不放心。”
看到雍美如紧张不已的模样,晏酒心里难受,更不敢告诉她自己半夜受的伤,“没事的奶奶,一点小伤。”
雍美如不信,非要医生看过再说。
来的是个女医生姓夏,让晏酒边吃早饭她边检查,细致的手一层层解开陈聿初包裹好的纱布,耐心地检查了很久之后,站起身来回答:“伤口处理得很好,之后每天消毒包扎就可以。”
夏医生走后,晏酒看着雍美如不太好的脸色,冲她撒娇,“奶奶,我就说了没事吧。”
雍美如嗔她一眼,“万一留疤怎么办?”
又转头叮嘱陈聿初,“照顾好晏酒。”
陈聿初已经换上了三件式西装,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穿在他身上端正温雅,温莎结系得板正,西裤笔挺修长,抬手间腕上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芒,周身流淌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听到雍美如的话,陈聿初微微颔首,嗓音磁性温雅:“我会的。”
晏酒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餐厅暖色的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很温柔,纤白的手腕抬起玻璃杯,果汁顺着喉咙慢慢吞咽,她听着奶奶和陈聿初两人缓声说话,这幅安静的画面实在太过美好。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是周一。
而陈聿初没有去公司上班。
晏酒微抬眼,看着耐心和雍美如说话的陈聿初,他的眉目淡然,没有第一次见他时的冷峻与孤冷,她漂亮的唇形抿了抿。
察觉到晏酒递来的目光,陈聿初锋利冷白的喉结滚了滚,稳重的语调响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雍美如侧眸关心地看着晏酒。
于英慧也往前走了一步,脸色紧张。
晏酒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己,心脏处像是有一片暖流淌过,四肢百骸都是暖烘烘的,唇角露出一点浅笑,轻声问:“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陈聿初深邃的眉目略松,不紧不慢地开口:“今天在家办公。”
“哦。”晏酒又没了言语,低抿一口果汁。
雍美如看着晏酒和陈聿初过分克制的交流,心里焦急恨不得替他们说话,偏了偏头和于英慧对视一眼,抿了一口茶,同时脑里打转已经知道该怎么说。
她缓缓放下茶杯,对陈聿初说:“小酒受伤,你知道在家陪小酒是件好事。公司的事情该放手也放手,我知道你不放心交给柏川,那让你手下的人去做也是一样的。干脆这一周都不要去公司了,正好你才回国,好好陪陪小酒。”
闻言,晏酒惊愕地抬头,耳尖已经缠绕了一点粉红色。她早就在猜测陈聿初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而留在家里,真的从雍美如口中得到确认的时候,她的心里漾出了难言的情绪。
很像是小时候吃的冰糖葫芦,初尝时没那么甜,等真正放在嘴里,冰糖从口中化开,甜意沁满了整个口腔。
瓷白透光的脸颊微微发热,她被雍美如和于英慧注视着,不自在地眨了眨浓密的眼睫,无措地说:“只是小伤,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公司事忙,”晏酒停顿了一下,才含糊地把那两个字说出口,“聿初还是去公司里放心一些。”
晏酒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喊他名字的时候声线无意识地降了音,温柔的声线说来颇有几分缱绻的意味。
陈聿初凝着她无措的脸庞,唇角极淡地勾了下,沉声开口:“我留在家陪太太,这个项目交给柏川历练一下也好。”
晏酒原本料想陈聿初这样的工作狂一定会借着她的话顺势回公司,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讶异得差点把自己的唇角咬破。
陈聿初安静地端坐在椅背上,光逆着打在他深邃的轮廓,清贵沉稳的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也是,他本就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在与陈聿初结婚之前,晏酒就知道,陈家的这几位里,除了老爷子,陈聿初是最让人摸不透的。他的工作能力极强,又几乎将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工作上,为人说一不二,狠戾睿智。
晏弘盛对她叮嘱过,让她千万不能打扰陈聿初的工作,要懂事要温柔,要给他家的温暖却不能束缚住他。
束缚?
晏酒当时对这个词嗤之以鼻。陈聿初这样的人就是飘渺无迹的风,即使不在也有极强的存在感,却不会为任何人
停留下脚步。
陈聿初手上的项目与其他人根本不一样,他掌握的工作代表的是他在陈家掌握的权力,他又怎么可能放手。
连陈柏川这样没有丝毫能力的蠢材都知道要手握两家公司,每周打卡几次,更何况是陈聿初这样有野心和抱负的人。
晏酒对这点非常有自知之明,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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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自己能影响陈聿初。
所以当她亲耳听到陈聿初要为了她留在家里并把项目交给陈柏川的时候,彻底懵了。
清透的眸子里难掩震惊,像是琉璃珠一般,好看极了。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在暗暗期待。
第20章
雍美如看着两个小辈相处得和谐,心里抹了蜜似的,有意逗晏酒,“开心得说不出话来了?”
晏酒回过神来,面对雍美如的调侃,不自在地移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却不期然撞进一双深邃的瞳孔,明明还是沉稳如常,她却从那双深色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笑意。
再想深究时,却发现陈聿初已经垂下眸子,抬起修长的指骨抿了一口茶,恢复了往日的凌然的气息。
虽然没有回答雍美如,但晏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没有那么讨厌陈聿初,在和他的婚姻里,并不全是糟糕的事情。
她也会有期待,期待和陈聿初和平相处。
或许他们之间的开始是充斥着利益的,但她也会希望,彼此至少有那么一点是真诚的。
或多或少。
瞥见晏酒泛红的耳尖,雍美如不再逗她,沉吟了一会后缓缓说:“这周六,聿初的母亲要在老宅办生日宴。”
“本想让你一块操持,现在你受伤了还是养伤为重。”
晏酒微颔首,没有意见。陈聿初不在的日子里,孟珠星的社交也维持在了一个可控的度,照旧参加世交的宴会,出席各类奢侈品晚宴,和相熟的姐妹逛街喝下午茶,闲来打打麻将。
低调却始终有存在感。
只是从来没有带她出席。
并不难猜,孟珠星或许不讨厌她,但一定讨厌她成为自己的儿媳。
对此,晏酒并没有任何不满。她本就不爱社交,能够不用在人前出现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甚至她还可以拿孟珠星挡住晏弘盛的嘴。
雍美如看着晏酒睁着漂亮的眼眸乖巧地听她讲话,倏然转念一想,脑子里快速下了决定,“我就不再你们这待着了,这么多年习惯了,每天不去佛堂待一会心里多少有点空落落的。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孟珠星举办过大大小小很多宴会,请帖早已经备好发出去,其他的流程也都了熟于心,根本不需要雍美如帮什么忙。更何况,对掌家的人来言,最忌讳的就是他人帮忙。
她只不过是看两个小辈相处得不错,想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罢了。毕竟很多时候,有她在,他们总会顾忌着些什么。
本以为奶奶会待很久,如今突然听到她要回去的消息,晏酒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舍,下意识地挽留,“奶奶,再住几天吧。”
陈聿初语调沉稳地说:“晏酒,乖。”
简短的三个字,带了几分磁性的缱绻,偏偏说话的男人依旧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连喉间的温莎结都是板正的。
这人连在家里开会都穿得这样端正,却会说这样的话,这话向来是她拿来说平安的。
恰巧平安叫了一声,丝滑地坐在地上,一副求摸摸的样子。
她在他眼里难道是小动物或是小孩子么?
明明个性沉稳,却又总是不经意逗弄她。
看到抽屉里那样“东西”时,他也是这样的。
晏酒想到这话是当着奶奶的面说的,鼓了鼓嘴,不由瞪了陈聿初一眼。
陈聿初难得看到晏酒脸上有这么丰富的颜色,连他都忍不住轻笑出声,像是一道电流划过她的心尖,从中心震荡出层层的波纹,晏酒的脸颊顿时发烫,有些不自在。
雍美如脸上的笑意根本压不住,她拍了拍晏酒的手背,“看来某些人是觉得我打扰,迫不及待想赶我走。”
晏酒尴尬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但在长辈面前还是要保持着微笑,卷翘的睫毛微眨,拿眼示意陈聿初来解释。
那双清透的瞳孔求助地向他看来时,就像夏日里冰镇的剔透荔枝一般,清甜可人,好似尝一口这甜味就能沁到人的心里去。
陈聿初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见陈聿初始终没有反应,而且似乎罕见的走神了,晏酒拧了拧漂亮的眉峰。
雍美如见状更想笑了,只觉得在这里住了几天人都年轻了不少,捂着嘴憋笑的样子更是恍如回到年轻时候。
虽说要走,雍美如还是有些舍不得,主要是舍不得平安。甚至动了将平安带回去养一段时间的心思,但她和晏酒商量之后顾及平安曾经的流浪生涯,认为它不适宜换住处,便作罢了。
雍美如是下午的时候走的,晏酒十分舍不得。
她知道奶奶毕竟是家里的长辈,不可能到他们家住很久,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虽说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晏酒见她总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仿佛在很久之前两人就认识。
于是在车子开远之后,晏酒终于忍不住流眼泪,平安仿佛知道什么一般乖乖坐在她身边。
陈聿初看着在轮椅上哭得可怜兮兮的人,递过去一块方巾,醇厚磁性的嗓音缓缓说:“你怎么像是水做的。”
这就是说她动不动就哭了。
晏酒也不太懂,从小到大她在晏家哭的次数并不多。小时候,晏弘盛训她的时候,她还是会哭的,但她很快就知道晏宏盛绝对不会安慰她,不仅如此,她哭得越凶他就罚得越厉害。
但那时候她毕竟还小,不太能忍得住。直到有一次,晏酒被晏弘盛关在小房间里,她怕黑,哭着求晏弘盛和俞雪放她出去,俞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偷偷来了,给她带来了食物和水,并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想到那个温暖的怀抱,晏酒洁白的手指摩挲了下,似是有些怀念。
可是当晏酒求俞雪偷偷放她出去时,俞雪拒绝了。
因为她不敢。
从那时候起,晏酒就不怎么哭了。
只是这些事情晏酒不可能告诉陈聿初,下午的阳光给她纤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金色的阴影,眼睫上的泪珠闪着斑斓的光,她轻哼了一声:“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是水做的吗?可惜你坚如磐石。”
陈聿初冷峻的面容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为这句话,意味沉沉地瞥她一眼,声音里含着深意,“你怎么知道没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饱满的温莎结始终一丝不苟,陈聿初看起来很平静,有一种沉淀过后的沉稳气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晏酒的这句话对他来说就像蝴蝶翕动了一下翅膀,在他心里引起了一阵飓风。
阳光暖融融的,晏酒却感觉有些冷,拢了拢手臂,“消耗太久的事情也许并没有意义。”
说完,晏酒垂下眼睫,纤长的手指搭在轮椅的控制手柄。
有几秒的凝滞感。
但是很快,晏酒轻笑一下,调转了方向。
她想也许事情就是这样的,她和陈聿初之间开始的不对,结局不太好也很正常。
更何况,她在领证的时候都没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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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结局。
如今,有莫名的期待才是有问题的。
修长的指骨覆上轮椅的推手,清冽的木质香气扑面,晏酒的眼睫颤了颤,木质的香气又近了一些,低沉的嗓音仿佛近在耳廓,他的呼吸打在白皙的耳尖,如水浪拍打着岸边。
“晏酒,我们试一试。”
“试什么?”晏酒抿了抿唇,感觉陈聿初在看她。
陈聿初这次没再让她等,看着轮椅里的姑娘,缓慢而镇定地说:“试着了解彼此。”
晏酒仰起头,只能看到陈聿初的下颌线在光线的晕染下轮廓温柔了许多,眼睫下意识地微颤,如同她此时心乱如麻的情绪。
她和陈聿初之前有过暧昧的场景,也有过短暂的冷战,却唯
独没有好好谈过对彼此以及对这段婚姻的看法。
晏酒抿了抿唇,“好,我们罗列彼此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事务,交给对方。”
“正好趁这个机会也把之前说的婚姻协议签了。”
男人推着她从楼梯上大厅,高大的身影将阳光挡在身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太太好像很急着签婚姻协议。”
晏酒哪有什么可急的。
反正陈家的律师团会拟好一切,她只是想到陈聿初曾经说过的话,想顺便将这件事情一块搞定。
既然说了要了解彼此,晏酒有必要做出解释,她咽了咽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我对陈家没有图谋。”
话虽说得笃定,但晏酒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的并不对。她自己确实对陈家没有图谋,但晏家是有的。晏家千方百计想要攀上陈家,想要通过陈家的公司给自己带来方便。她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是晏弘盛的女儿这个事实。
更何况,只要她和陈聿初的婚姻存在一天,晏弘盛就会持续地从陈家得到好处。她在陈家总觉得拘谨的原因并不是陈家的吃穿用度有多奢靡,亦或是她们的家世有多么高不可攀,而是她多像寄生在陈家吸血为生的水蛭。
晏酒攥紧白皙的指尖,掐得皮肤表面浮出了一层血色。陈聿初经手过那么多项目,什么人没见过。也许会觉得她说的这话很幼稚很可笑吧。
她知道陈聿初并不在乎这些,晏弘盛想要的、能得到的利益对陈聿初来说轻微到不值得过问。
但晏酒仍感觉到她和陈聿初在天平的两端是不平衡的。
在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的敏感。如果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存在,纯粹地面对陈聿初,该有多好。
也许有一天,她和陈聿初都会后悔此刻的决定,两个复杂的人互相了解,会知道彼此心中的多少幽暗,又会在哪个程度相厌相弃呢?
陈聿初沉沉地盯着她发红的手指,轻叹了一声,俯下身,宽厚的手掌覆在其上,愈发显得晏酒的手纤巧玲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你对我呢?是否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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