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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舟到别墅的时候,晏酒正在沙发上与平安玩。
平时平安捡到球都是紧咬着不放的,这回却非常懂事地将球丢给晏酒。
只是晏酒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漂亮的眼眸垂着,看不清神色。
高舟走到沙发前,打了声招呼:“太太。”
平安听到陌生人的动静,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高秘书身边,围着他的裤脚管嗅闻。
“可能是我身上有小狗的气息,”高舟弯下腰摸了摸平安的头,“乖狗狗,下次叔叔来给你带零食吃哦。”
而后,他微抬了抬手中的公文包,说:“我上去找老板。”
晏酒的眼睛眨了眨,终于将神游的思绪抽回,她还记得之前高秘书给自己解围,朝他温和地笑了笑,“好。”
看着高舟上楼梯,晏酒才缓缓收回目光。
她与陈聿初的对话,是因为高舟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截止的。而后陈聿初便把她推到客厅,自己上楼处理公事。没多久,高秘书便来了。
晏酒杏眼里带了几分迷离,脸颊莫名红了起来,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希望那场对话继续还是中断。
或许还是中断为好。
*
高舟顺着蜿蜒的楼梯往上,在书房门口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在听到应声后才打开房门。
他以为陈聿初此时的脸色必然很难看,陈柏川看管的一家公司出口的材料质量有问题,对方要求巨额赔偿金,国外媒体将这件事大肆报道。
整个擎宇集团都被他拖下水。
这种陈柏川犯错,陈聿初在后头为他解决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任谁都会因这种无妄之灾生气。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家这两兄弟,陈聿初就是天上耀眼的太阳,身边所有人都会不自主地被他吸引,想要去臣服于他。
而陈柏川,充其量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子。
偏偏陈老爷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迟迟不定下继承人的位置。
难道是觉得陈柏川的脑子还有机会开光?
别说陈聿初本人,高舟私下里都为他感到不值。陈老爷子却又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陈聿初。
这事非常难办。
可令他十分意外的是,书房内,玻璃窗半敞着,阳光从白色纱幔透进来,穿着意式西装三件套的男人半垂着眸,连在家里都板正得一丝不苟,宽阔的肩线撑起纯黑色的西装,深邃立体的五官被阳光勾勒出柔和的弧度,他把玩着桌上的陶瓷兔子,神情莫名。
老板看上去竟然心情还不错。
高秘书只愣了一秒,就将他们想到的几个解决方案简述给陈聿初,这几个方案,管理团队都已经评估过,最后由他定夺。
谈及正事,陈聿初的眸色转而幽深了些,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扣桌面,沉吟了好一会,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和森瑞公司签订新合同,让他们出面澄清这件事。”
森瑞就是之前与陈柏川合作的公司,与他们签订的新合同必然要让利很多,谈好适当的价钱,才能让对方出面澄清。
这次算是被他们拿捏住了。
也可以让涉外律师打官司,擎宇的律师团队出了名的厉害。但一来媒体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不利于擎宇集团的公众形象和后续项目的进展,另一方面涉外官司牵扯众多,等官司结束,就算赢了,失去的信誉也很难回来。
高舟当着陈聿初的面打了一通电话吩咐下去。
随后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陈聿初桌前,“这是律师团队草拟的协议。”
对于陈聿初和晏酒要签订婚姻协议这件事情,高舟并无任何讶异。别说像陈聿初这样身家的人,连他女朋友都和他签了一份协议,约定好了共同资金的投入和使用,以及如果分手后Billion的归属。
Billion就是他们那条狗的名字。
把一切摊在面上讲,太正常不过了。
划分得越是细致,在实际相处过程中越不容易踩到对方的边界。
陈聿初气度沉稳,微微颔首示意高秘书放在桌上,从容地拿起协议书,仔细看了起来,他翻页的速度极快。
直到看到最后一条时,指尖在上头轻点,漂亮的薄唇微扬起。
这是他要律师后加的。
高舟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以为陈聿初会吩咐他拿下去给晏酒,却没想到他看完之后直接将协议阖上,黑色的文件夹幽幽冷冷地落在桌面。
高舟试探性地问:“老板,明天开会的地点是哪里?”
“视频会议,这一周我都会待在家里远程工作。”
陈聿初早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的神色,身体往前倾了几分,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量身打造的手工意式西装没有一丝褶皱,一如其人一样。
高舟眼里掠过不可思议,陈聿初并不是一开始就拥有董事的位置,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去分公司历练,再回总部从中层做起,走到今天的地位。
从陈聿初踏入公司的第一天开始,在工作上他永远保有最敬业的态度和最充沛的精力,这也是为什么他身边有那么多簇拥者的缘故。
所有人从心底里对这位天之骄子充满了敬意。
擎宇集团每周二都有例会,陈聿初今天选择在家办公已经令人揣测万分,更何况是休息一周。
高舟脑海里闪过客厅沙发上晏酒坐着轮椅的身影,产生了一点猜想。
老板不会是,为了美色吧?
但高舟不敢质疑陈聿初的决定,他是专业的打工人,只会无条件听从老板的吩咐,于是很快掩去眼里的惊疑,“知道了。”
*
晏酒脚上有伤,没有多动,和店长说这一周都不会去陶艺店。下午陪平安玩了一会,便是看着于英慧织毛衣。
晏酒以前也会看于英慧织毛衣,这样静静的时光她很喜欢。
但这次她看了一会后,缓缓开口:“我想要织一条围巾,从现在到冬天可以完成吗?”
于英慧了然地笑了笑,“给先生织的?肯定来得及!够织很多条呢。”
晏酒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太好意思,“也许他用不上”
陈聿初穿戴的东西自然有专门的人准备好,围巾不适合社交场合佩戴,室内又大多是恒温,也许他会收下,但最终的结局是丢在一个谁也不会注意的角落里。
于英慧不太赞同地说:“怎么不试试呢?先生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劝自己放弃了。”
被戳中心事的晏酒吐了吐舌,却乖乖地接过于英慧递来的毛线,认真听她讲基本的手法和技巧。
耳畔捕捉到轻微的脚步声,晏酒抬起脸颊,这才发现陈聿初和高舟一块下了楼。
大概是已经开完会,陈聿初的西服外套已经卸去,白衬衫身长如玉,挺拔如竹,多了几分清隽和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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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落在晏酒手上,带着些探询。
晏酒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身后,等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时已经来不及了,眼睫颤呀颤,像是欲飞的蝴蝶。
高舟冲她微微颔首,一贯客气的口吻,“先生,太太,我先走了。”
晏酒轻点头,视线瞥到躺在她脚边的平安,试探性地问:“高秘书,你家也有小狗吗?下次可不可以约你们家小狗出来玩?”
她是第一次养狗,收养平安之后也做了一些功课,知道小狗也需要户外活动,需要进行社交。听高舟的意思他家也养了狗,便起了想要两条狗认识一下的心思。
高舟有些意外,下意识望向陈聿初,见他没什么意见之后,温和地笑了笑,“好啊,我女朋友正愁没人陪她去宠物乐园。我先加您一个好友,再拉一个群好吗?”
说话间,高舟走近了一些,扫上晏酒的二维码。
而后很客气地退后一步,“我到时候拉您。”
妥妥的打工人态度,晏酒不太好再说什么,应了声:“好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聿初已经走到她身边,拿起她刚刚藏好的毛钱,嗓音低沉磁性,“给我织的?”
“才不是,”晏酒连忙矢口否认,“是给平安织的。”
于英慧知趣地离开,转身的时候神情里有克制不住的激动。
晏酒感觉身边的沙发有一丝的凹陷,陈聿初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姿态很松弛,骨节分明的长指捏起身边的毛线,似笑地问她:“是么?”
这两个字仿佛被沙砾捻过一般深沉而滚烫。
晏酒不太自在地点头,试图转移话题模糊这件事情,“你们的工作谈完了?”
完全是一句没有用的废话,但陈聿初还是回答了她,“谈完了。”
他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打量着织了一点的毛线,又绕回了那个话题,“所以这是准备给我织围巾?”
晏酒乌黑的发丝垂落下来,黑发中透出的耳尖都挂上了绯红,也不知道是她的反应太明显还是陈聿初太过敏锐,本想给他惊喜的,却被他早早得知,她只好承认:“嗯。”
少女羞怯的样子实在可人,连陈聿初素来沉静无波的心脏都跳动了一瞬,倏然起了逗她的心思,“你刚刚说是给平安织的,在你心里我等同于狗吗?”
大概是没想到陈聿初会开这样接地气的玩笑,晏酒柔软的嘴唇惊讶地张开,粉嫩得如同春日的樱花。
掌心的温度从腰肢传递而来,男人高大的身躯在她眼前拢上一片阴影,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犹如美神雕刻一般无暇,晏酒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直直望向陈聿初深邃的黑色瞳孔,那里只有她的身影。
粉嫩的唇上沾染了一丝沉香。
第22章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含着清冽木质香气的舌尖轻车熟路地勾开她的唇,整个的要把属于他的气息全部传递给她。
深邃的眼里好像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晏酒看不分明,但很快她的情绪整个被清冽的木质香气包裹,再也无法分神思考其他。
陈聿初的舌尖仿佛是羽毛一般轻轻拂过便带来酥麻的触感,她的脖颈悄悄泛上了胭脂红,热息交缠间,她不由自主颤栗出声。
娇软的声线让她的眼神更加迷离,可小狗不懂人类的亲吻与语言,它以为自己的主人受了伤,第一时刻低吼,做出保护的姿态。
晏酒眼里的情绪没了大半,亟不可待地推开陈聿初,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克制不住地低声喘息。
温热的掌心依旧在后腰,摩挲着柔软的腰肢,甫一用力拉近两人的距离,让晏酒停留在他的胸膛,声线冷静地说:“陈平安,乖。”
胸膛的衣物柔软舒适,只是被她揉搓得有了褶皱,晏酒抵靠在陈聿初宽阔的胸膛,听到里面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平安怎么姓陈了?
可平安好像听懂了一般,歪了歪头,而后乖乖地匍匐在原地。
晏酒湿漉漉的眼眸弯了弯,也好,这说明平安很招人喜欢。
望着乖巧的平安,她整颗心脏都浸泡得柔软,仰着头,正好看到陈聿初唇角勾起弧度的瞬间。
“我刚刚约高秘书和他女朋友一起进行狗狗社交是不是不太好?”晏酒不太确定地问。
她起初也是看平安很喜欢高舟,而高舟为人客气,家里又有小狗。但当高舟一口一个“您”的时候,她就算没有工作过,也知道自己或许对他造成了困扰。
在身份上,她是陈聿初的妻子。
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高舟又怎么会拒绝呢?
但实际上,她侵入了他人的私人空间和时间。
虽然有些可惜,晏酒还是抿了抿唇,“要不我和他说算了。”
“没什么不好,”陈聿初挽过她乌黑的头发,修长的指尖触摸到泛红的耳尖,停留了半秒,温声说:“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吗?”晏酒的脑袋有点发晕,陈聿初最初的时候还要她“处理”平安,现在却愿意陪她一起,这几乎算是跨时代的进步了吧。
湿漉漉的眼眸将所有的心事都袒露在外头,陈聿初照单全收,喉结滚了滚,微顿过后确认她的话,“真的。”
他的妻子好像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不相信他。
陈聿初的眼眸深了几分,却没有多加解释或者做下什么承诺。
晏酒在开始的惊喜过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不自在地问:“那有你在,岂不是更像是在工作?”
“你把我当老板?”陈聿初反问,声线是一贯的沉淡冷静。
晏酒却听出他的情绪还好,是在同她开玩笑,于是缓缓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那当然没有。只是怕他们会不自在。”
晏酒说得很认真,不像平日里他的员工只会交给他结果,不行就返工,而是没什么世故地把话都说出来。她会考虑别人的想法,总是考虑太多,也许她的忧愁与没有安全感就是从这里来的。
她的脸上还红彤彤的,乌黑的杏眼就像是夏日里熟透的葡萄一样漾人,可她浑然不知。
陈聿初摘掉袖扣,将白衬衫挽上去,露出清健有力的小臂,慢条斯理地开口:“也许他们把我当做老板没什么不好,就当做是一项工作,能让你开心就可以。”
晏酒的眉轻轻蹙了起来,她知道陈聿初的考量,可她最初的想法并不是这样。
灯光映亮她白皙的脸颊,漂亮的眼眸里泛着为难。
陈聿初瞬间就知道眼前的女孩是怎么想的,她和她的父亲截然不同,她有一颗太过柔软的心脏。
如漆一般的黑眸添了几分温柔,语调低沉醇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也许你们会相处得很愉快。就算不愉快,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聿初低沉肯定的声音给了她一些力量去思考,原本纷乱的思绪倏然变得
有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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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酒想起了慧姨说的那句“怎么不试试呢?”
也想起了她和陈聿初约定要互相了解彼此。
她总是太早放弃。
她总是瞻前顾后。
这是晏酒从小到大的习惯,也是一种便捷的处世哲学。很多事只要想得慢一些,犹豫足够久,就会有人替她做决定,推着她走。
被人推着走的滋味其实并不算好,像是在真空中一般,很多东西都凝固住了,动与静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连结局都可有可无。
她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所有的事情都由父亲做决定,包括她未来的人生。
她唯一的反叛在于曾为了秦嵘对抗家里。
也许并不是为了秦嵘。
当时她想着,哪怕那么一次呢?
哪怕那么一次,试一试,学会拒绝。
晏酒尝试了,结果却并不好,她难受了很久。
可是在那个雨天见到全身湿透的平安时,她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下车救助。
那时候想的也许就是陈聿初说的那句——
“没什么大不了。”
尝试过,即使结局并不好,也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你。”晏酒仰起头,认真地望着陈聿初,漂亮的眼里泛着晶莹的光芒如同夜晚漫天的星河。
陈聿初没问晏酒为什么道谢,而是俯下身,靠得近时他身上清冷的木质香一下子萦绕在她的鼻尖,好闻得过分。
晏酒惊得一时没有动弹,纤长浓密的眼睫眨了眨,不确定他是想继续刚才那个吻还是要求道谢的礼物,尾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下,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怦然的心跳声。
宽厚的带着温度的手掌从她的手臂下方绕过,轻而易举地箍住她纤盈的腰肢,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长指隔着柔软的布料划过,晏酒的心脏几乎要蹿出胸膛。
陈聿初如同抱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晏酒被小心妥帖地放在了轮椅上。
“怎么谢我。”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带着几分哑的声线让晏酒的脸颊有些发烫,她想或许在此刻她也应该尝试着认真看待她和陈聿初的关系,思忖半晌,仰起头,直直看着眼前沉稳矜贵的男人,伸出纤细的尾指,勾了勾他的。
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透明得如同高雅的瓷器,陈聿初瞥着她,有些意外,深邃的眉目挑了挑,微不可察地轻勾唇角。
晏酒的脸颊飘起一片薄红,她很快垂下头,抿了抿唇,说:“慧姨去了有一会,我去厨房看看晚餐做好了没有。”
非常拙劣的逃避技巧,晏酒也知道,乌黑顺滑的秀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眼里的旖旎神色。
看着晏酒落荒而逃的背影,陈聿初漆黑眉目浮上了一丝笑意。
*
高舟的女朋友和他截然不同,热情活泼,是个十足的E人。
高舟刚拉好群,她的好友申请便发了过来,语气也是自然熟稔。
祝诗晴:【你好呀,小酒。你可以叫我诗晴或是Sunny。听说你也有一只小狗,我们什么时候约出来玩呀?】
晏酒不自觉被她的热情感染,指尖轻点屏幕。
晏酒:【诗晴,我这周六有事。我们约周日或是下周?】
高舟不仅是陈聿初公司的秘书,一些陈家的事情他也会帮忙处理。祝诗晴已经从高舟那里知道周六是孟珠星的生日宴会。考虑到参加宴会也要耗心思和精力,她思忖之后回复。
祝诗晴:【那就下周日吧,高舟说你的腿受伤了,先养伤!狗子们玩起来没分寸的,我们要保持绝佳状态。】
晏酒:【好呀。】
晏酒刚回复完,祝诗晴又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晏酒眼里含着笑,慢慢浏览。
祝诗晴:【我有帐篷等一系列野餐的工具,我们再准备一些食物就去野餐。我知道有个地特别安静,很适合两只没有见过面的小狗认识、互动。】
祝诗晴:【小酒你是第一次养狗吗?我这边有个购物分享群,里面都是狗友和猫友,要不要邀请你进去?可以互相分享好的东西以及养宠理念。】
祝诗晴:【都是非常平和靠谱的人!诗晴出品,你放心!嫌吵的话,你屏蔽群聊就好,有什么重要消息群主会艾特所有人的。以后咱们人多的话还可以一起包机宠物出行!】
晏酒是不太喜欢加群的,但被祝诗晴这么一说,她也有些心动。毕竟她身边没什么养狗的人,只有宠物医院和宠物美容店的联系方式,平常有什么小问题也不太好意思问,只能用手机浏览器查询。
加个群确实方便一些。
晏酒:【好啊!麻烦你拉我进群~】
和祝诗晴聊天很放松,晏酒不由自主地用了“~”的符号表示喜悦。
祝诗晴:【好勒!邀请!】
邀请链接来得很快,晏酒加入之后,祝诗晴简单介绍了一下是她的朋友,大家的欢迎很热烈友好。
晏酒按照群公告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小狗的名字——平安。
祝诗晴:【平时大家聊天都比较嗨,你可以把群屏蔽哦。想看的时候再点开,不管有什么问题群友能回答的都会回答,群里有好几个宠物医生哒。有时候我们还会一起团购,你有需要的话告诉我,我给你留意。】
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晏酒已经不由自主地被祝诗晴吸引,唇边的笑怎么也掩饰不住。
门一推开,陈聿初瞥见的便是晏酒巧笑嫣然的模样,她的唇角高高翘起,显而易见的愉悦。
晏酒听到动静,剔透的眼眸睁大,她想起了一件事。
晏酒:【陈聿初要一起来,方便吗?】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打出“老公”那两个字,只好生硬地用名字代替。
祝诗晴:【当然方便啊!】
她踢了踢半躺着看手机的高舟,有些八卦地问:“你不是说你们老板很高冷吗?他明明很关心小酒,要和我们一起聚会呢!”
高舟愣了一下,反应到祝诗晴在说什么之后,下意识地摇头,“不可能。”
他跟了陈聿初那么多年,就没见他关心过哪位女性。他连有利益关系的宴会都兴致缺缺,更何况是宠物聚会。高舟连想都不敢想。
祝诗晴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骗我的,就想让我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结果根本不是,你老板又帅又有钱还有能力,最优秀的是对老婆好!”
高舟撇了撇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手机给我看看,我怎么就不信呢。”
祝诗晴捂住手机,“这是隐私你懂不懂,等碰面那天你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么。”
第23章
晏酒收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眉眼弯了弯,将手机放在床边。
随着男人欣长的身形不断靠近,晏酒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他的肩膀宽阔而平直,无论在何时姿态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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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从容、矜贵。
他瞥了眼不断响起声音的手机,晏酒忙不迭将群聊设置为免打扰。
陈聿初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落在晏酒脸上,那双清澈的眸子正望向他。
“我带你去洗澡。”磁性温沉的嗓音落下。
“带我去洗澡?”晏酒的眼里带了些茫然,重复了一遍。
她的眼睫微颤,很快又接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去。”
陈聿初只瞥着她,语气不容置喙,“你的脚受伤,不能碰水。”
简单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沉稳直直从晏酒的头顶上压了下来,一下子搅得她的思绪无限翻腾。
洗澡意味着要脱衣服,而陈聿初帮她洗澡等同于他们要毫无隔阂地亲密接触。
或许是她单方面无所遁形。
晏酒一时有些不能接受。
虽然她知道他们是夫妻,总有一天要“坦诚相对”。但让陈聿初帮她洗澡这件事,她还是无法想象。
这太羞耻。
空气凝结了几秒。
沉稳的声线缓缓落下,“晏酒。”
只是叫她的名字,却让她的心更加慌乱,胸膛里像是有很多人在跑步,“砰砰砰”直响。
晏酒低垂着头,葱白的指尖紧紧地攥着床单,像是这样就能逃避一般。
寂静的空间里放大了她的呼吸和心跳,晏酒有些慌乱地抬起眸,床单已经被揉得很皱,她不自在地松开。
她缓缓开口,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能不能让慧姨帮我?”
虽然面对慧姨她也会不自在,但毕竟同为女性,她没那么尴尬。
陈聿初沉邃的眉目挑了挑,话音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我没有让其他人看我老婆身体的习惯。”
晏酒的耳尖猝然发红了。
男人宽阔的手掌穿过她的后腰,轻而易举地将她抱起,她的身体悬在半空,下意识地勾着他的脖颈。
雪白的酥臂紧紧贴着陈聿初后脖的肌肤,沉邃的黑眸里划过一道光,又很快隐没,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清健的手臂上青筋凸起,他的怀抱极为稳重而有安全感,晏酒微抿嘴唇,这不是去浴室的方向。
陈聿初带着她去衣帽间。
清透的眸子里很自然地闪过疑问,陈聿初没没让她猜,将她放在化妆镜前,薄唇轻启:“选睡裙。”
晏酒的唇角抽了抽,她几乎是壮士奔赴战场一般的心态瞬间被打乱,怎么竟然还有前置步骤。
随便哪条睡裙能穿不就行吗?
她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自己能说出来。
在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她有片刻的怔愣。
稍顿了顿,晏酒轻张粉嫩的唇,“谢谢。”
陈聿初目光平静地划过衣帽间一排排的衣裙,晏酒重新将衣服搬回主卧之后又整理了一遍,上下衣划分得很明确,睡衣在专门的类别里。
晏酒大多是三件式的睡衣,睡裙很少只有几件,款式也差不多,裙摆位置齐膝。
晏酒刚看到陈聿初修长的指骨划过她的睡裙,就忙不迭地开口:“就这件吧。”
仿佛他的指尖触碰的不仅是她的睡裙。
衣帽间暖色的灯光下,陈聿初愈发显得清贵沉稳,沉邃眉目如初,清健指骨拿着轻若无物的睡裙,递给晏酒。
修长的指骨在光下呈现出暖瓷的色调,晏酒清泠泠的眼睫眨了眨,飞快地伸出手接过。
瞥着晏酒粉红色的脸颊,陈聿初没说什么,直接将她抱起。
他的妻子真的什么都摆在脸上,连睡衣都保守规矩得过分,此时在他怀里蜷缩的样子更是乖巧可人。
浴室里的灯光照得人暖烘烘的,是比卧室更高一些的温度。
陈聿初将她放在洗手台面上,伸出手开始试水温,剔透的水珠溅在他的掌心,翻滚又流下。
他偏了偏头,示意晏酒可以脱衣服。
晏酒垂下眸,鼓了鼓勇气问:“你可不可以闭上眼睛?”
陈聿初深邃侧脸染上暖黄的色调,声线清冷而克制:“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迟早有这么一天。”
他说得毫不留情面,晏酒也知道陈聿初说的对,于情于理他现在是在帮自己,她的脸颊有点发烫,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垂下头,而是直勾勾地望着陈聿初。
是他说的要试着了解彼此。
陈聿初慢条斯理地抽回手指,语调始终稳重,“但既然是妻子的要求,那我的回答是可以。”
晏酒的眼里迸发出一阵亮光,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几分,不只是为了陈聿初愿意闭眼,而是因为从睡衣开始到现在,他都有在听她说话。
陈聿初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柔软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她抱到地面。
等晏酒双脚落地,陈聿初的眼睫微垂着,缓缓闭上眼。
晏酒的唇角一直勾着,睡裤顺着白皙的长腿落下,雪白柔腻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的眼睫微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聿初。
漂亮如雕塑锋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眼一直紧闭着,晏酒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是纤长浓密的,只是平日里他太过严肃会让人忽略这一点。
晏酒的眼神闪烁,很快移开目光,小巧纤白的手掌握住陈聿初修长好看的腕骨,一只脚踏入淋浴房。
水温适宜,是陈聿初调好的温度,她抿了抿唇,没有涂任何沐浴用品,飞快地冲洗完毕。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染得晏酒的脸颊微红,她绷着脚尖,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睡裙,一边瞥着陈聿初担心他突然睁眼,没注意到脚下的水滴。
下一秒,晏酒脚底一滑,同时惊叫出声。
清澈的瞳孔对上倏然睁开的浓墨般的深色眼眸,雪白柔腻的臀肉被清健有力的手臂拖起,晏酒的第一反应是去遮住陈聿初的双眼。
带着一点潮意的雪白手掌覆在眼前,陈聿初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高挺的鼻尖嗅得到携着水意的清新奶香味。
而存在感更足的是他指节触摸到的柔腻,仿佛真的是水做的一般只要他轻轻一捏就能变换形状。
锋利的喉结滚了滚,娇软不着一丝的身体被高大的身形完全拢着,掌心下的肌肤散发着温热。
等晏酒遮住陈聿初双眼之后,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旖旎。陈聿初的薄唇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她胸前大片的雪白。
晏酒的眼睫微颤,清冽的沉香气息绕在她的鼻尖,她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没有一丁点力气。
粉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开,轻轻地说:“你能不能放我下来。”
她的思绪很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陈聿初怎么能抱她这么久却一点都不吃力,还是这样稳,能感受到衬衫下紧薄有力的肌肉线条。
他平时那么忙,还有空锻炼么。
“嗯。”
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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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酒咬了咬唇,“那你怎么还不放手。”
女孩带着颤意的声线像是承受不住暴风雨的花朵。
手掌下的柔嫩肌肤都变得有些僵硬,仿佛到了临界点。
耳廓传来一点轻笑,即使被遮住双眼也不妨碍他稳当沉静的动作,带着一点薄茧的指慢条斯理地将晏酒放下,嗓音沉稳磁性,“现在可以移开你的手了吗?”
“唔,”晏酒抿了抿薄粉色的唇,声调上扬,“不可以。”
她迟疑了一下,向陈聿初解释:“我还没有穿衣服。”
男人凉薄的眼皮动了动,像是羽毛划过她的掌心,带来一点痒。晏酒的心跳有些过速,她不知道是因为浴室蒸腾的水雾还是其他什么。
时间仿佛定格了。
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
“那你闭好眼睛。”
女孩柔软的声线轻悠悠地说着,像是不放心一般又加上了一句,“千万不许睁开哦。”
“嗯。”
听到陈聿初肯定的回答之后,晏酒才手忙脚乱地开始穿睡裙。
真丝睡裙有洗涤过的清香,上面早被她攥出了折痕,晏酒抿了抿唇,很快就将睡裙套在头上,布料顺着滑腻的肌肤落下,遮住窈窕曼妙的身姿。
陈聿初想得很周到,睡裙比睡裤方便很多。
晏酒没有立刻喊陈聿初睁开眼睛,而是鬼使神差地望向了镜子。
蓬松柔软的长发披落在纤薄的肩上,薄薄的眼皮沾了点红意,刚出浴的肌肤瓷白透明。
如玉般的脚趾在柔软舒适的长毯上蜷缩了下,晏酒才蓦然惊醒,嫩粉色的唇轻启:“我好了。”
幽深沉邃的眼缓缓睁开,鸦羽似漆黑的睫毛纤长漂亮,晏酒看到他锋利的喉结滚了滚,接着她的身体腾空。
却很有安全感。
晏酒的手掌撑在他紧实的胸膛,眼皮只要略往上抬就能看到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指尖划过薄质柔软的衬衫,她的心脏好像也跟着跃动了下。
等她被抱进卧室柔软的床,才注意到陈聿初到衬衫沾了水,衬衫上并不明显,而深色西裤上却有很大一片墨色区域。
应该是她洗澡时为了不让右脚沾到水大幅度动作时溅出的水。
她让他湿漉漉的站了那么久。
男人高大的身躯罩下大片的阴影,漆黑的眸色沉沉地凝向晏酒,酡红的小脸能滴出血来,她抿紧着嫩粉色的唇瓣,长长的睫毛惴惴不安地颤着,清澈的眼瞳雾蒙蒙的,像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隔着朦胧的视线
,男人俯下身,在她薄红的眼睑落下一个吻。
冰凉的舌尖包裹住她的眼睫,又轻轻离去。
晏酒颤栗地仰起头,白皙的天鹅颈晕染上了红晕。
她听到男人磁性醇厚的嗓音。
“我去洗澡。”
第24章
朦胧光影中,男人欣长的身影逐渐走远。
晏酒产生了奇异的错觉,好像陈聿初真正想做的并不仅仅是吻她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