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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凝神细听,那些轰鸣如同鼓点一样,拼凑出熟悉的旋律,再看场上——
第二层石台的环形冲击波,代表鼓心的敲击,每次力度最重,而其他看似没有规律的的垂直冲击波,都是龙宿按照祝词敲的方位,所以力度较轻,速度也慢。
整个石台相当于鼓面。
路无忧给祁澜看过领域里的记忆,所以他一提,祁澜便知道解法。
路无忧收起舔月,打算独自往前冲,而祁澜则带着禅宗的人躲避冲击,他毕竟不是散修,需要保全宗门力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任由自己的道侣冲入危险之地。
祁澜摩挲路无忧耳垂,“我就在你身后。”
路无忧眼尾挑起,不顾三小只和其他人的目光,勾住僧人的颈脖,主动亲了一口,“好。”
接下来,等中心敲下一道环状光波后,会有一个短暂的休止。路无忧半跪着,上半身伏得极低,他盯着场上,竖耳仔细听着鼓点。
潮水已经没过原先石碑的位置,留给众人的空间将近极限。
“咚——”
轰鸣像是敲在胸口,让众人心头一窒,光波如赤红巨浪般再度席卷全场——就是现在!
路无忧足尖向后一顶,飞身跃上石台,翻过直扑而来的光波。
光波在他身后啸叫着撞向结界,爆发出撼天震响。
在众多目光中,赤色和雪色衣袂如鸥鸟展翅,带领着一众禅宗僧人,轻盈掠过翻腾的巨浪,落到平静的地面。
路无忧落地后没有停留,很快地往下一个落脚点掠去。
不过这个休止间隙不足以让他直接冲上第三层石台,而且下一段鼓点将会很密集,只要有一步走错,算错时间,就会被瞬间而至的光波当场撕碎。
众人发现这道环状光波结束后,祭坛的攻击竟停了一瞬。
场上能留到现在的弟子绝不会错过这次间隙,纷纷提速冲刺。
比起早已知晓路线的路无忧,他们除了靠灵敏的反应速度躲过攻击,更多是靠身上的天阶法宝替他们挡住失误造成的伤害。
少司猎再一次用法宝抗过擦身而过的光波,看着灵光所剩无几的天阶法宝,咬牙朝同门喊道:“跟着路无忧!他知道怎么走!”
台下的弟子也不再等待,一涌而上。
湖水几乎就漫到台沿,随着石台的震动,迸溅出能腐蚀人白骨的水珠。
路无忧心无旁骛,如鸥燕一般穿梭在众多爆发的光波中。
他身后跟了一长串弟子,其中不乏想把他拉下来的人,但他们的法器往往刚出手便被一道金绫所打飞。
祁澜在场上与路无忧隔了一段距离,但他眸中时刻盯紧着那道赤色身影。
当一个药宗的弟子即将要被光波击中时,一道金绫翩然而至,将他卷着带离光波。被救的弟子连道感谢,随后发现不对——脚下的地方安全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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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离中心石台更远了啊!
跟在祁澜身后的净嗔听见其哀嚎,翻了个白眼,心道:“不然呢?尊者留在场上,可不是光为了救你们啊!”
路无忧鬼力运转到极致,他离最高处的半仙器还有数丈。
但就是这短短的距离,走出了数万丈的艰巨,越到后面,场上光波越发密集,第二层石台开始顺时针接连爆发光柱,一道光波未散,另一道又立即爆发。
身后其他弟子的气息越发靠近。
就在他即将踏上第三层石台时,不远处传来净嗔的一声惊呼:“尊者——!”
路无忧回头望去,祁澜为了替他挡住身后的一个暗器,眼看着就要被爆发的光柱击中。
路无忧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他知道拿到半仙器也许可以停下光柱,但这仅仅只是猜测……万一他们都猜错了呢?!
他伸向半仙器的手已经改为拉住身后金绫,用力一扯,将祁澜从场中带至第二层石台上。
路无忧随即跳入僧人的怀中,紧紧揽住自己的道侣。
再看最高处的半仙器,被剑宗的领队弟子滴血认主。
石台上的攻击果然停了下来。
僧人的嘴角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紧绷,“抱歉,无忧。”
路无忧埋首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头,“要不是你帮我,我都还不一定能抢得过他们呢,比起半仙器当然还是你重要,大不了找那人借用一下好了,反正我们要的又不是……”
还没说完,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那剑宗弟子不知怎地竟半个身子卡在了第三层石台里!
场上众人惊疑不定时,脚下地面猛然剧烈抬升,寸寸崩裂!
路无忧被祁澜抱着稳住身形,在断裂的石块中寻找落脚之处。
只见第三层石台衔着那剑宗弟子越升越高,石台岩石哗啦啦地剥落,露出下面折射出幽暗光泽的巨大鳞片。
两道巨大的眼睑猛然睁开,露出其中冰冷细长的金色兽瞳。
路无忧被它俯瞰着,浑身不寒而栗。
他忘记敲祖鼓的时候会唤来阴灵,但是洞穴里的阴灵已经被他放归山野了。
现在唤醒的,自然只有蚩蛇——
作者有话说:
小狼:(大尾巴耷拉着)(耳朵低垂)
小鹿:你对于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抱紧)-
饭来了饭来了!
第94章
蚩蛇前额一片透明顶鳞泛起冷光,将剑宗弟子手上的半仙器吸入其中。而他滴入的血液,被原封不动地排斥了出来,在空中“滋”地蒸腾殆尽。
路无忧不是不想拿趁机拿走半仙器,但在蚩蛇的注视下,远超十阶妖兽的威压直面而来,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路无忧僵立不动。
只见那巨大的蛇瞳蓦然颤动了一下。
凶恶的光泽闪过的瞬间,蚩蛇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人扑来。祁澜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紧,当即飞身遁离。
“吼——”
一声震碎山石的的咆哮声从两人身后炸开。
那嘶吼直接冲击神魂,路无忧被震得气血翻涌,所幸祁澜及时用金刚灵纹张开的防护结界护住他心脉。
他越过祁澜的肩膀往后看。
蚩蛇昂首追着他们,三角形的头颅底下是一圈因怒极而炸开的蛇鳞,石台随着它弓身窜起,层层崩裂,只剩下中心那截圆台被蛇尾盘踞着。
难怪路无忧总感觉祭坛有些不对劲,他在领域里看见的祭坛原本只有一层,如今三层石台都是蚩蛇身体的伪装!
路无忧知道蚩蛇疯了,但他没想到连体型都暴涨了!
没有咬到祁澜和路无忧,蚩蛇转头朝另一边猛噬而下!
巨大蛇口轰然闭合,将那个卡在它口中的剑宗弟子、大片碎石及几个躲闪不及的修士一同吞入腹中。
头顶上的结界并未消除。
众人甚至没有办法在巨蛇的追击下撕裂空间离开。
现在他们就像和毒蛇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老鼠,无比绝望!
众人一边躲避着扑来的蛇口,一边在不断崩塌的石台上疯狂跳跃,在黑暗的潮水中寻找着可以站稳脚跟的石块,或是再度祭出御水的法器,在蚀骨的潮水中撑上个一会片刻。
巨蛇的身体在湖水中翻搅,激起滔天巨浪,试图将所有人全部卷入水中。
祁澜抱着路无忧在空中接连数跃,闪避蚩蛇的攻击。
悬崖碎石不断滚落,穿过结界砸入湖中,激起成片浪花。
四处皆是惨叫和落水声。
少司猎肩上的蛇虽有上古血脉,但因幼年体的缘故,反而被同为蛇类的吞天巨蛇压制得更狠,少司猎只能从本命联系中感知出小蛇的恐惧。
“这巨蛇要将我们葬身在此地!”
少司猎神色一凛,怒吼:“杀了它,取半仙器!”
众人也从最初的慌张中反应过来,开始三两成群聚在一起,寻找空隙攻击巨蛇。
颜色各异的法光、剑光落在巨蛇上,有人甚至掏出了宗门传承下来的天阶符咒,成功在蚩蛇身上炸开数道血口。
蚩蛇吃痛,舞动的更厉害,巨尾一甩,直接将几个弟子从半空中打落到结界壁上。
路无忧趴在祁澜肩膀上看得一清二楚。
那攻击蚩蛇明明可以躲过,但它却硬抗了下来……它底下正是祭坛残台。
仔细看下来,除了开场的爆发,它基本上只是在阻止其他人靠近自己和祭坛而已。
路无忧忽然就理解了。
谁被强行封印之后,一觉醒来发现家没了,自己还在一个黑漆漆的洞窟里,身边来了一群拿着武器的陌生人,抢走了自己族中圣物。
换作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蚩蛇不是疯了,它只是沉睡了太久,还停留在最初惶恐生气的应激中,不知道自己的族寨早已灭亡。
身为古幽族的传承,它必须保护好自己的族地。
可蚩蛇沉睡数万年,力量同岁月一起渐渐流逝,加上它不肯离开祭坛,就如同一个固定的靶子。众人吃准了它这点,用各种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
眼看蚩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无论是蚩蛇杀死在场所有人,还是让众人杀死蚩蛇。
路无忧想试着安抚蚩蛇。
他用指尖戳了戳祁澜,“我想下去。”
祁澜瞬间就明白路无忧的意思,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抱着路无忧,在半空中找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用极大的力气克制着将怀中人放开。
看着路无忧落下后,祁澜手中金绫一扫,将数道落在蚩蛇身上的法光尽数挡去。
僧人望着其他宗门弟子,眼中一片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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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侣想要做到的事情,他会和他一起完成。
舔月在半空中变成了小山一样的巨狼,它来吸引蚩蛇的注意力,好让路无忧更安全地落下。
蚩蛇身上血腥浓重,蛇颈狂躁地挥舞着。
路无忧在空中惊险地躲过一道攻击,好不容易落在蛇身上,没想到刚落地,脚下蛇鳞一片湿滑,险些叫他滑落下去。
耳边尽是巨兽的嘶吼与呼啸的风声。
路无忧双手牢牢扣住身下蛇鳞,隐匿着气息,让自己全身贴紧在上面,竭力不被甩出去。
他将掌心贴在蛇鳞上,运转起灵纹。
然而鬼力渡到蚩蛇表面的瞬间,一股来自远古凶兽的狂暴力量轰然将他的鬼力碾压粉碎,像毒蛇一样,狠狠地咬了回来。
路无忧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血里夹杂着细碎的脏肉,手掌顿时一松,整个人从蛇颈直接滑落。
他双手拼命划拉着,试图抓住什么,然而滑落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空隙和多余的东西让他停下来。
就在路无忧感觉无望之际,脚下蓦然蹬住了一个坚实的东西,止住了他下落的趋势。
路无忧低头一看,是萧见星的佩剑!
原本锋利修长的灵剑如今延展成半人宽,是以稳稳接住他的同时,不至于将他误伤。
而萧见星就在不远处空中看着他。
见他站稳后,萧见星掐诀驱剑,避开蚩蛇的数次攻击,将他送回了原先的位置,便撤走了灵剑。
路无忧扣紧底下蛇鳞,他手掌在滑落时被鳞片割破,正火辣辣地痛着,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来,打湿了衣袍,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路无忧没有丧气,他早就预料到没有这么简单。
蛇颈还不够贴近,他要再往上,尽可能地贴近蚩蛇的识海,这样才能让灵纹沟通达到最佳效果。
路无忧感觉刚才萧见星想直接送他到蛇首上,但灵剑作为武器接近蚩蛇,已经让它十分警戒。若不是舔月还在吸引它的注意力,蚩蛇怕是已经发现身上的他。
灵剑无法逗留太久,因此在助他攀稳后便撤离了。
路无忧咬紧下唇,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眼前一阵阵发黑,头脑也开始有些昏沉。
他吞下一枚丹药,一点点的往上挪着。
不过很快,一小抹金绫缠上了他的手臂,试图替他止血,同时一缕缕温暖的灵力汇入他的经脉,修复其中损伤。
路无忧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蚩蛇的动作幅度小了许多。他在蛇颈往下望去,巨蛇几处身躯无法动弹——被金绫牢牢缚住。
舔月吸引蚩蛇注意力的同时,祁澜也在限制巨蛇的动作。
金绫像缎带一样缠在漆黑巨蛇身上,绫带的两端越过半空,牢牢地攥在祁澜手里。
祁澜面对着蚩蛇,凌空而立,手中金绫看似捆住蚩蛇的同时,也阻挡了不少宗门弟子对蚩蛇的攻击。
路无忧简直要被祁澜这种细节迷死了。
不过他没有再多看,而是加快了动作,往蚩蛇头顶靠近。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顶住远古巨兽威压,固定住这样的庞然大物要耗费多少灵力。方才他这么惊险,祁澜都没有办法腾出手,想必已经在极限关头。
众人也知道祁澜控制蚩蛇的重要性。
药宗领队架起了药鼎炼制草药,向他隔空输送灵力,关韵则携弟子铺设阵法,帮忙一起拖延蚩蛇的动作。
但也有不少人想趁这个时候夺取蚩蛇眉心上的半仙器,然而因蚩蛇还在抵抗,加上萧见星带着道宗的人也加了进来。
别说半仙器了,连靠近蚩蛇都成困难。
路无忧趁着各方混战,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顺着蛇背往上爬,最终抵达蚩蛇额头。
蚩蛇眉心上的浮天盏仍散发着让人目眩的光辉,盏中的灵液被蚩蛇逆鳞结界罩着,丝毫未洒。
以路无忧所在的位置,蚩蛇看不到他,但他没有趁机拿走半仙器,而是屏住气息,伸手将掌心轻轻贴在蚩蛇眉心凸起的逆鳞上。
灵纹顺着鬼力渡入的瞬间,蚩蛇眼中出现一丝迟疑与茫然,原本挣扎的身躯也僵在了半空。
路无忧感觉到一股冰冷从连接处传来,那是蚩蛇的本源气息。
终于找对地方了。
路无忧微微松了一口气,准备逐步深入。
“砰!!!”一声巨响将蚩蛇从茫然中唤醒。
一个海宗弟子趁着方才蚩蛇停滞的一瞬,竟然偷偷用符咒攻击蚩蛇的七寸。
“嘶——”蚩蛇受惊长啸,爆发出巨大的威压,将那弟子连同他边上的人一同扫落湖中,众人纷纷闪避。
路无忧也险些再度掉下来,幸好他及时用捆仙索将自己和蚩蛇的头捆在一起。
但这样也让蚩蛇发现了他。
蚩蛇瞳孔直竖,身体用力盘绕起来,头不断挣扎翻卷,想要将路无忧从它头上甩下来,然而却始终无法挣脱金绫束缚。
祁澜反手将绫带缠紧在手臂上,全力牵掣着蚩蛇,金绫在他肌肉分明的手臂上勒出了道道血痕,似要绞断僧人手臂。
路无忧余光瞥见祁澜手上的伤,心中焦急。
顾不得周围众人是否看见,路无忧直接掏出了祖鼓,用力拍下。
“咚——”
听到鼓声的刹那,蚩蛇的瞳孔蓦然扩张,身形停滞。
路无忧趁机直接将沾满鲜血的手掌压在蚩蛇顶鳞上,灵纹与鬼力毫不收敛地渡入蚩蛇识海深处。
蚩蛇识海如同狂暴冰冷的汪洋,路无忧的神识置身其中,仿佛一尾渺小的游鱼。然而就是这么渺小的游鱼低声吟唱出平息风浪的祝歌。
“我的龙让,请你来,与我欢庆。”
随着低声吟唱,蚩蛇原本弓起的身子慢慢平坦下来,头颈炸开的蛇鳞,一片片接连收敛。
灵纹成功连接的一刻。
无数破碎的记忆与感受,如潮水般向路无忧识海涌来。
路无忧从中窥见到蚩蛇在古寨里的那些时光,不仅仅是和龙头龙宿,还有他们的祖祖辈辈。
它还是精魄的时候,为了好玩化作蛇形盘在树上,被第一代头人小心翼翼地捧下,取名为“龙让”,成为古幽族头人的契约阴灵。
它目睹一代代头人的诞生和死去。
但从不感到悲伤,因为最后它会吞噬掉他们魂灵,让他们和自己化作一体。
它喜欢龙头带着烟草味的手掌抚过自己的头顶,喜欢窝在钧离暖热的怀里,但最喜欢的还是龙宿时常的轻声哼唱。
可偏偏是它最喜欢的孩子,杀了它的契约者。
它想不明白为什么龙宿要将骨刀捅入龙头的胸膛,待龙头气绝之后,又利用契约的力量,将它封印进祭坛。
它永远记得龙宿嘴唇颤抖着说:“这样才可以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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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封印蚩蛇的不是龙头,而是龙宿!
没等路无忧细看。
蚩蛇被封印入石台的恐惧,还有感知到宿主死去的痛苦与绝望,像是无形的手勒住了他的脖颈,让他无法呼吸。
路无忧坚守灵台,盘腿坐下,一手敲打着黑鼓,一手摸着蚩蛇前鳞,继续吟唱。
灵纹温柔地抚过蚩蛇的识海。
“我的龙让,不用慌张,黑暗终会消散。”
蚩蛇缓缓闭上了眼睑,身子温顺地盘在湖心,巨大的下颌搁在祭坛残台上,就像他盘在最喜欢的水牯牛头上。
它身上的金绫刚才已经撤去。
众人也不再攻击,他们落在湖面上,望向祭坛中的红衣少年与漆黑巨蛇。
轻柔的祝歌在崖洞中回荡。
净贪听着听着,身边飘过几粒熠熠闪烁的灵光。
抬头望去,无数星星点点的洁白灵光越过结界和众人,高高低低地飘浮,最终落在蚩蛇的身上,和少年的肩上。
飘散的野灵凝聚在祭坛,如同万年前的寨庆一般。
“我的龙让,不用悲伤,让我来为你欢庆。”
……
蚩蛇睁开眼睑,金色的瞳孔已然恢复清明。
路无忧被它看着,感觉蚩蛇透过他在看熟悉的人。
蚩蛇缓缓扬起头颅,想要蹭蹭路无忧,就像曾经在龙头和龙宿身边一样。但因为路无忧在它头上,蚩蛇扬起头后并未如愿蹭到温暖的肌肤。
它迷惑地“嘶”了一声。
路无忧眉眼弯起,半跪下来,摸了摸蚩蛇的额头。
蚩蛇缓缓低下头颅,将他轻轻放在祭坛残台的圆心上。待路无忧站稳后,它也未离开,而是张开头顶的鳞片,露出其中的半仙器。
方才路无忧的手按在上面,鲜血流入其中,加上它的认可,已经让浮天盏认他为主。
如今半仙器认主,众人已经失去了争抢的资格,他们神色各异地看着路无忧和蚩蛇。
路无忧取下浮天盏,摸着蚩蛇,想让它缩回原来大小。
然而蚩蛇却用前额抵住了他的掌心。
路无忧有些疑惑,但即刻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把手掌从蚩蛇额上挪开,然而无数道流光从蚩蛇身上迸发,如同踊跃的游鱼,没入他的体内。
那股力量过于纯净与庞大,将他定在祭坛的圆心上。
祭坛如同起搏的心脏,在悬崖间响起沉重的回响。
咚咚——咚咚——
空中的野灵们接连消散,祭坛圆心亮起灼目的红芒,将整个崖洞映得一片猩红,路无忧成为了赤红中的一粒小小的黑点。
咚咚——
路无忧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祭坛的声音,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他原本以为继承传承就跟吃十全大补丹一样。
但事实证明,他还是想得太保守了。
这是古幽族沟通远古阴灵的智慧与力量,全部精华的凝结,怎会如此简单。
磅礴汹涌的力量倾灌而入,仿佛要将他淹没。
耳边传来伴着鼓声的祝歌与呢喃。
路无忧悬浮在半空中,眼中看到的不再是幽暗猩红的崖洞,而是古幽族人与阴灵繁衍生息的灵光。
稻米、草药与鲜花被阳光烘烤过的混合香气充斥在肺腑呼吸间,厚实柔软的兽毛穿过指间的下一瞬,掌中抵入冰凉坚硬的骨刀。
舌尖舔过馥郁的辛辣,汗泪的咸涩,还有血的腥锈……
短短的几息之间,他体会到古幽族每一代头人的所有。
古老悠长的祝歌仍在回响。
源源不断的力量像奔腾的洪水汇入丹田,冲刷着路无忧的经脉。
这已经超出了他所承受的界限,路无忧觉得自己像是被拼命吹胀的皮球,将近爆炸的边缘,如果不是晋升了金丹,他恐怕早就在传承的瞬间爆体而亡。
路无忧灵纹自发地运转起来,将在经脉中四处冲撞的力量引到丹田压缩起来。
然而压缩的速度远赶不上力量涌入的速度。
路无忧感觉耳鼻流出了温热的液体,视线也开始涣散。
他看到祁澜想要冲过来,却被传承的结界挡开。
路无忧想安慰祁澜,但他意识开始滑向消亡的一端,所有的声音和光影都似乎离他远去。
他要被传承冲刷殆尽了。
“咚!”
手边的祖鼓忽然发出一声雄浑有力的闷响。路无忧身躯陡然一震,丹田里像是裂开了一道无底深渊,将体内奔涌传承的力量如数吞没。
他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与祭坛回响共鸣。
咚——咚——
漩涡中的路无忧双眼空茫,眸中流转着潋滟的红光。
祭坛圆心上席卷起巨大的气流漩涡,仿佛要将一切摧毁之力搅动湖水,众人纷纷抓住身周的人,抱团稳住身形。
悬崖巨石崩落,湖水漩涡越发湍急,就在众人以为自己就要葬身湖底时,鼓声缓和了下来。
许久,漩涡渐渐消散。
路无忧跌落回祭坛,浑身如同被拆散般疼痛,旁边是恢复原身大小的蚩蛇。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眼下丹田剧痛难忍,似乎有两股力量正在纠缠,可是传承不是已经被吸收完了吗?哪来的第二股力量?
路无忧一时有些恍惚。
而且他发现四周鸦雀无声,众人惊惧地看着他。
关韵和萧见星神情皆是诧异,少司猎喃喃道:“诡祟……”
诡祟……?
路无忧懵懂地抬起手,看到的不再是人的手,而是怪异的兽爪,手臂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黑色血纹,摸摸额头,冒出来的骨角庞大而狰狞。
蚩蛇担忧地凑上前来。
路无忧从它蛇瞳中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狰狞身影。
他想起来了,刚才的濒死激发了丹田上的反噬印记,是印记帮他吸收了那些传承,同样也助长了祟化的气焰。
此刻他身上祟气森然。
路无忧无措地望向祁澜,祁澜径直向他飞身而来,道:“不怕。”
就在那一瞬间。
“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一个碧霄剑宗的小弟子不知怎地红了眼,像疯了一样,不顾旁边的同门阻拦,朝他提剑刺来。
然而此刻路无忧体内两股力量纠缠着得越发厉害,就像两只巨兽在他体内厮杀,他的神识被卷入其中,被死死压制着。
那一声嚎叫更是让他耳膜生疼,连逃都逃不开,只能抬手无力地阻拦。
祁澜的金绫同时伸出,横在那小弟子身前,将他挡住,然而在比金绫更快的是一道黑影,快到众人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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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答……
几滴鲜血落在祭坛的地面。
众人顺着那鲜血流下的方向往上看,那小弟子的胸口被一根漆黑的触手穿膛而过,他血眼暴凸,死死看着对面的路无忧。
那触手自路无忧手边冒出,直接捅入了那弟子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饭饭晚了呜呜呜,临近收尾了,一些大场景是真的难搞。
小狗边写边呜呜。
另外发现个BUG,已经改完。
赤北见到白袍人的时候,喊的是离先生,实际上应该是喊龙先生。
第95章
“他是诡祟!”
水镜外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自参赛者进入洞穴,来到祭坛以来,他们一直看在眼里,虽然中途因为阴气还有巨蛇的问题,导致水镜偶尔画面传输丢失,但是路无忧得到力量后暴露的面目,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少司猎那一声已经证明,路无忧并非鬼修这么简单。
镜中的红衣鬼修瞳孔血光妖冶,头上骨角和手爪狰狞如兽,血纹遍布,更不提身上那泛起的祟气黑雾。
再厉害的妖物也长不成这样!
冲上去的那名小弟子他们也认得。
这小弟子在大会名额挑战期间,挑落了不少对他已故兄长口出狂言的人。
他相依为命的兄长,正是曾经率众抵御魔军的碧霄宗剑修,被诡祟残害后,一度被传为是佛子的道侣,直到路无忧现身,才将这传闻彻底澄清。
他兄长即便没有白月光的事迹加身,也应当是万人敬仰的英雄,却经此一事,被认为沽名钓誉之辈,死后不得安宁。
想想便知,这小弟子心中该有多恨。
如今路无忧暴露了诡祟身份,自然叫他怒极发狂。
可谁能想到那所谓的“白月光”道侣不只是鬼修,竟然还是诡祟呢!
曾经看好路无忧的人大呼晦气,“可怜这小弟子和他兄长受这阴险至极的诡祟所累!”
有人小心翼翼道:“可是,那穿膛的触手…似乎是从湖里出来的,并非路无忧所为。”
仔细看水镜,那触手并非长在红衣鬼修手上,而是自他身后的湖底刺出,只是距离他太近了,让人乍一看起来像是他发出攻击。
然而这道声音像是溅入油锅的水珠,滋啦一声,引得众人沸腾。
“不是他本身长出来的又如何?那也定然是他操纵的祟物,你没看见他是怎么驯服那些藤蔓还有巨蛇的?”
“道友莫不是与这鬼修有旧,在此刻还要为他开脱?”
被质疑的人连忙矢口否认,与他有同样疑惑的人也不敢再发声。
众人拍桌怒骂,不会有错的,他们亲眼所见那杀害剑宗弟子的触手,就是路无忧召唤出来的!
看看那路无忧一副杀人之后,眼睛眨都不眨的样子,简直冷血!毫无人性!
“路无忧之前古怪多端,都是利用鬼修身份开脱,我就说哪来那么多秘法!”
“能收复那条巨蛇和那半仙器,他不会是古幽族的遗民吧?!!”
有人叹道:“完了!在场的弟子可怎么办啊,跟这样一个诡祟共处一地……”
……
小弟子眼睛和嘴角不断地冒出血,他死死地盯着路无忧,张口想要说什么,然而身子蓦地一抖,数道尖锐的触手从他嘴里双眼刺出,将整个脑袋瞬间炸成一颗血淋淋的海胆。
“咕叽……”
沾满血沫的触手在失去眼球的眼窝里缓缓转动着,像是伸了一个小小的懒腰。
众人被这变故吓呆了,愣在原地。
祁澜率先掐诀,小弟子身前的金绫迅速向触手缠去,萧见星剑光紧接其后,然而那触手倏地从那弟子胸口抽出,在金绫与金芒绞过来的瞬间,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从其中空隙钻出,极快缩回了湖中。
“扑通!”
金绫尾随触手一同没入湖面的声音,将在场众人从惊愣中叫醒。
原本停留在湖面的众人,纷纷御空而起,惊恐又警惕地盯着祭坛中央的路无忧,“大家当心!他还会借机杀人!”
路无忧手还僵在半空,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触手会突然出现。
他得到传承后,能感受到蚩蛇和舔月,甚至洞穴里残存阴灵极细微的动静,唯独没有那个触手。他感知到那片湖水变得古怪,本想让神识往湖底探去,可丹田如同撕裂般生疼,让他无法分神触探。
路无忧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干,但现在这个状况,他恐怕也说不清了。
路无忧冷汗已经打湿了额发,连说话都困难,他丹田的两股力量的斗争并未停歇,即便如此他仍咬牙道:“不是我……湖里有东西……”
“还敢嘴硬?!现在在场所有人,还有五洲水镜当前,都看到你这个诡祟杀人行凶,容不得你半句狡辩!”
路无忧像是被这句话打中,几乎要弓起身子,他想大声说他没有,可是声音被堵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呼吸也愈加困难。
殊不知,这般模样在别人看来,更是凶神恶煞。
不等众人再说,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了他颤抖的身子。
路无忧攥紧来人的僧袍。
有人怒道:“祁澜!你身为佛子,又是仙盟首席,难道是想要包庇这个诡祟?!”
祁澜将路无忧扶稳后,挡在他身前。
祁澜并未看众人,而是冷冷巡视着祭坛周围的湖面:“路无忧一事我会向仙盟禀明,眼下你们要防的不是他,而是湖下的东西!那触手出自湖底,方才金绫带着我神识落入湖中,至今未出,绝对另有诡祟藏匿!”
听闻此言的弟子望着黝黑的湖面,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直腰杆,“呵,你又如何得知那祟物与他无关,怕是不是替他掩饰!”
“就凭我与他有本源感应。”
本源感应,是道侣之间心意相通,灵纹交融到一定程度,可通过丹田灵纹感知对方的意念和一举一动。
那弟子听完霎时耳红:“你、你身为禅宗之人,竟然不顾戒律……我看你这是在狡辩!”
众人原先还忌惮着暴露诡祟身份的路无忧,但现在看他一副虚弱的样子,而那触手钻入湖底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如今已经不再是试炼大比的事情了,现在这里混入了诡祟。
这个诡祟还获得了古幽族的力量,还有半仙器!
“什么另有诡祟,分明是路无忧和这毒蛇召唤出来的祟物!在这里贼喊捉贼!”
众人根本不信,举剑直指路无忧,“杀了他,这些祟物自然就解决了!”
“诸位!不立刻合力诛杀此祟,更待何时,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大家都杀光吗!”剑宗海宗等人的声讨声音越来越大,而关韵为首的阵宗弟子和禅宗弟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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