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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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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泼针(上)

剑舻正堂门外,嵇云齐似是觉察到沈越的凝视,扭头回望;一霎里沈越只觉握剑的手心一烫,几乎跃步刺出,又强自忍住。

嵇云齐眉峰微挑,回过头去,与佘象径自走远。偌大庭院中,众剑客的脚步声如水纹四散,渐归于静。

沈越吐出一口浊气,汗流浃背,他知嵇云齐虽说答应袁岫今日不杀自己,但若方才自己攻刺过去,只怕嵇云齐也“不得不”还手将自己格杀。

“沈师弟,我倒有些不知,以前是小瞧了你,还是高看了你……”

严画疏说着,与一个黄脸秃眉的中年黑衣剑客走入堂中,沈越料这黑衣人便是总堂道部副主事戴珩,只听严画疏继续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会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与嵇掌门拼命,毕竟魏副掌门可是待你不薄……”

沈越沉默一阵,道:“他俩如何争斗,是他们的事。”言毕走向门口。

戴珩粗声怪笑,伸手一拦,侧头道:“严副堂主,这小子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严画疏正色道:“此人罪大恶极,却还敢满口胡言,着实可恨。要知嵇掌门素来极为敬重魏副掌门,他们之间,又岂会有什么争斗?”

沈越停步,漠然瞧着两人。

严画疏叹道:“沈师弟,没想到你竟是‘五贼’派来的内奸,也不知他们教给你什么邪法,竟骗得魏副掌门信任,在他指点你武功时,你却偷袭将他老人家杀死……”

戴珩漫不经意地“哦”了一声:“这几日魏副掌门对这小子颇为亲近,大家伙儿瞧在眼里,本也挺纳闷儿。”

“非但如此,”严画疏连连摇头,“郑舻主忠心护主,也被这小子打杀,还有门口几名侍卫,想要冲进来拦阻,又被他一个个刺死。”

“是么,”沈越冷冷道,“还有谁是我杀的?”

“你还嫌不够?”严画疏诧异道,“你怎么如此残忍?”

沈越道:“你们既敢如此栽赃,想来魏副掌门的书信并未送出去。”

戴珩点了点头:“你小子倒也不笨。往两处分堂送信,欧阳鹄是交待我去办的,我又岂能让书信离开润州?”

沈越道:“天日昭昭,你们公然颠倒黑白,恐怕此地几百名剑客,也不会相信。”

“刚夸你不笨,你怎又犯蠢?”戴珩哈哈一笑,“他们相信什么,从来不是他们自己能做主的。”

沈越笑笑,不再说话。戴珩皱眉道:“严老弟,看来你失算了,我瞧无论再怎么激他,这小子也不会出手了。”

严画疏叹了口气:“不错,他是要忍气吞声,苟活下去,从此悄没声息地窝在阴沟里,等着哪天再蹿出来,咬咱们一口。”

戴珩道:“只要他不怕硌断了牙。”侧身让开一步,又道,“小子,嵇掌门既下了令,今日就便宜你了。”

“倒也不能算便宜。”严画疏微笑道,“今日过后,他便是本派五十年来罪行最大的叛徒,天下鲸舟剑客都会视他为仇敌,搜捕追杀,直到他死。”

沈越恍若未闻,提剑从两人之间走过,来到门外,不远处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依稀能辨出是欧阳鹄。

他与欧阳鹄相识仅数日,但觉其洒脱爽朗,言行利落,武功又高,可说是颇为钦佩喜欢,可是这等豪杰人物,遇上更强横者如嵇云齐,却也死得如此荒唐凄惨。忽听背后严画疏慢悠悠道:“欧阳师叔身为魏副掌门的亲传弟子,却竟与你勾结,妄图弑师篡权,如今他被众剑客乱刃捅死,也算罪有应得了。”

沈越步履一顿,转身至半,却又沉下一口气,朝院墙外疾掠而去。

沿途遇到几拨剑客呼喝拦截,也不知是他们事先得了吩咐,还是自己经魏濯指点后,轻功不知不觉也有进益,沈越一路闯出剑舻,倒也费力不多,他在润州城里买了一匹快马,出城往南驰去。

到黄昏,离润州已远,沈越放脱了马,又换了身衣衫,抹黑面庞,扮作商贩,走小路悄然回到润州,已是半夜。

他知从此鲸舟剑派便会四处搜捕自己,与其东逃西躲,不如就藏在润州,兴许反而更安全,便在城中找了个小客店住下,打算往后六个月,仍遵照魏濯所言,修练手三阳、足三阳这六条经脉。——即便确然无法练成“世外轻舟”,但练一日,内功便有一日的增长,等修为更上一层楼,无论是去寻裘铁鹤报仇,还是应对鲸舟剑客的追杀,都更有把握。

主意既定,他始觉疲累,头枕那柄红剑,很快睡着。

当夜,他频频梦见白天嵇云齐现身堂中之际,那时魏濯神情震惑地转头看向他,仿佛在问:“沈越,你可知此人为何修为大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那一瞬间,他在梦中有些不敢面对魏濯的目光。

他惊醒过来,以为睡了许久,听见更鼓声,才知只睡了半个时辰;想到在秣城,魏濯曾将修练“世外轻舟”的凶险事先言明,对自己可谓坦诚,后来指点自己功法,更是关怀细致、毫无保留。倘若当初若不听袁岫所言,径直将断剑一事告知魏濯,一切自然不同,可他当时又岂能预料到后来的变故?即便重来一次,恐怕他也仍会选择相信袁岫,而提防魏濯。

寻思一阵,他仍心中郁堵,暗怪客房狭小憋闷,透不过气,便走去窗边,将窗户打开:月光射进屋里,宛如一根根银针,映得地面上的灰尘泥土都清晰可见。

沈越站在窗边,不自禁地缩了缩肩膀,入秋已久,他却像到此刻才觉出寒凉。

回想师父死的那天,当时他只觉孤独一人,天地旷阔,真不知该去哪里,又如何才能给师父报仇;而今七年过去,许多心思气力虚掷,仍是孑然一身,似乎也并未变得更糟,也不过是再想法子,再寻出路罢了。

他静下心来,盘膝打坐,过得良久,异响突起,倏有人翻窗进屋——沈越抢近挥剑,不待那人站定,剑锋已停在那人咽喉前;旋即瞧清那人是骆明歌,愕然失语。

骆明歌身穿夜行衣,不慌不乱地笑道:“小弟弟,你应变倒快。”说着走到床榻边坐下,瞥向沈越,“发什么愣,你也来坐。”

沈越闷声道:“见过骆前辈。”却不去坐,问道,“不知骆前辈是如何找到我?”

骆明歌道:“那日在荒山上,袁岫是如何找到你,我便是如何找到。”却也不多解释。

沈越愈发疑惑,那天袁岫上山面见李舟吾等人,领着他下山,他也曾询问袁岫如何找见自己,袁岫却避而不答;如今情势危险,自己若总是轻易被人找到,那可不妙;思忖中但听骆明歌笑道:“小弟弟,今晚城里都传,竟是你杀死了魏濯,真了不起。前几天我还说你脚踩两条船,真是误会你了。”

沈越道:“不是我杀的。”随即略叙情由。

骆明歌打量他一眼:“原来如此,这是好事,你该高兴才对。魏濯不过想利用你,你若因练那剑术死了,他心里可未必在意。”

沈越道:“无论他心里如何想,他待我总是很好。”

骆明歌微笑道:“是,那位袁姑娘自也是待你很好。”

沈越无言以对,片刻后,忽听骆明歌轻声叹息:“小弟弟,你眼下处境确有些凶险……姐姐说过,若袁姑娘对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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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不会不管你,这便帮你想个法子。”

她语声柔和悦耳,在深夜寂静的客房里响起,仿佛带有某种奇异力量,沈越莫名地心头振奋,道:“骆前辈若有良策,我、我洗耳恭听。”

骆明歌拍拍身旁的床铺,道:“过来坐。”

沈越略一犹豫,过去坐在她身旁。

骆明歌侧头凝视着他,嫣然道:“今晚我一来,便瞧出你闷闷不乐,其实世事如云烟,那也不必太介怀,只要你跟姐姐睡上一觉,什么烦恼忧愁,都能忘了。”

沈越一怔,此际他与骆明歌相距极近,稍有动作便会碰触到她,又觉她说话时,一字字的气息不断吹拂在他脸上,当即坐得僵直,丝毫不敢乱动;他面对骆明歌白皙如雪的脸颊,忽又一阵恍惚,若说相貌,袁岫清丽中带有一丝英气,自是极美,但却不像骆明歌这般明艳妩媚,摄人心魄……他瞧着瞧着,仿佛也觉得只要伸手抱过去,世上一切仇怨痛苦,都将烟消云散。

两人对视一会儿,沈越摇头道:“眼下我打不过嵇云齐,杀不了裘铁鹤,那是我武功不高、本事不够,该当潜心锻炼本事,这与、与骆前辈所说,是两回事。”

骆明歌轻轻颔首:“你倒挺有志气。刚才你若答应,我已经一剑将你刺死。”

沈越一凛,苦笑道:“骆前辈此来,总不能是专程来消遣我吧?”

“为何不能?”骆明歌端详他的神情,忽而抿嘴一笑,“嗯,你躲在这客店,并非长久之计,至少袁岫仍能找到你。过些天润州城里有‘暗河’集会,你不妨也去,到时你听段妄安排,自能藏得稳妥。”

沈越心知这七年来“暗河”未遭鲸舟剑派剿毁,自是能耐极大,点头道:“多谢指点,不知这集会之日是哪天?”

骆明歌道:“本来就在今日,但魏濯一死,城中风声很紧,怕要多等几天。”

沈越道:“那我该如何前去?”

骆明歌起身道:“到时我再来找你。”言毕翻窗跃入夜色。

此后沈越便每日修练内功、琢磨剑术,沉浸其中,也不出这客店,倒也未遇鲸舟剑客来客店盘问搜查。

他等着骆明歌再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这回骆明歌却是在正午来到,她一身书童装扮,还带了新衣裳,将沈越打扮成富家书生,笑道:“今日赶上润州知府杨大人的高堂过寿,咱们也去府衙贺寿。”

两人走在街上,骆明歌道:“一月不见,听你脚步声,内功高了不少。”

沈越道:“嗯,还不够高。”低声问道,“难道集会是在府衙?”见骆明歌点头,暗自惊异:此前他曾猜测李舟吾要联合朝廷共抗鲸舟剑派,眼下想来,恐怕“暗河”是早有朝廷暗中助力,才能愈渐壮大。

少顷来到府衙,却见门前已聚了不少贺寿的人群,一时也辨不出其中哪些是漏鱼。沈越依照骆明歌所言,对门房自称是“河州的岳公子”,便进得大门,走了一阵,又见大半宾客都去了后院,杨知府是当地人,其父母亲眷都住在那里;另有二十几人,连带他与骆明歌,却被一个头戴六合帽的年轻人引去一处闲置库房,房里摆了木桌藤椅,别无旁物。

那年轻人摘帽对着众人一揖,头发极短,显露出金鹿寺弟子的身份,道:“今日由晚辈主持集会。”

话音未落,屋里已吵嚷起来,有人道:“什么,段妄不来了?”“在下是专程来见段前辈……”“赵老哥,他娘的,你怎又来了?”“你老兄不也来了……”

那年轻僧人干咳道:“诸位稍安,咱们先请骆明歌骆前辈说话。”

屋里霎时一寂,众人似对骆明歌颇尊敬,得知眼前的俊俏书童便是“桃花剑鬼”,纷纷起身施礼。一人喜道:“这回能学得骆前辈的剑术,当真不虚此行。”

骆明歌笑了笑,道:“历来暗河集会,咱们交换秘笈、切磋武功,为的是与鲸舟剑派相抗,我自也不会藏私,只是我这剑术,可没那么容易学会。”

那年轻僧人道:“骆前辈所言极是,咱们都想增长武功,却也须量力而行。”这时门外传来两声突兀鸟鸣,他神色微诧,又道,“失礼,还有别派弟子来到,我去接应。”说完戴帽出门。

屋里诸人谈笑起来,沈越旁边那位“赵老哥”问道:“兄弟,你是哪个门派?”

沈越所会各派武功甚多,随口道:“我是鸣石剑派弟子……”

那人笑道:“幸会!在下赵宝刀,是‘宝刀门’的掌门。”

沈越恍然,他从前也曾听师父张近讲过“宝刀门”,知道此派与“展屏楼”、“截岳轩”、“月戈帮”三派,都是二百多年前创立,当年这几个创派祖师本是至交好友,他们见武林中的大派如“橐籥刀”、“沧声阁”,门派名字都文绉绉的,钦羡仰慕之下,便将自己门派的名字也改得文雅;唯有宝刀门的门主对此甚为不屑,不但不改门派之名,还将自己的本名改成“赵宝刀”,并且立下门规:往后每代掌门,都须以“赵宝刀”为名。

“幸会赵前辈。”沈越一拱手,又听旁边一个“血螯门”的汉子打趣道:“赵老哥,现如今你哪有宝刀,只有一把卷口的柴刀,你不如改名叫赵柴刀。”

赵宝刀也不生气,笑道:“好叫你自己掌嘴,这宝刀么,我如今还真就有了——上个月我听说秋芦门的‘霜芦刀’失落在秣城县衙,便溜进去取了来,呵呵,虽不如本派从前的宝刀,倒也是一口利刃。”

说话中,沈越见他解开行囊,取出一柄刀来,确是霜芦刀无疑;回忆那日邹清远死后,严画疏的手下将刀收起,想是随手放置在了县衙,严画疏瞧不起秋芦门,自也不在意此刀。

众人看了一会儿刀,啧啧称赞,沈越也不多言,听着他们交谈:

“可惜‘独臂神刀’李前辈上个月死了,不然咱们又能学得一门绝技,他死在润州郊外,多半是魏濯下的手……谁能想到,没多久魏濯也死了,这才叫天道轮回,报应得快!”

众人哄然称是,又一人道:“诸位怕还不知,这杀死魏濯老贼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此人名叫沈越,乃是李舟吾李大侠的亲传弟子……”

当即便有人嗤笑道:“此事在江湖上已传了一个月,谁还不知?不过有一句你可说错了,这沈越惊才绝艳,不只是李大侠的徒弟,而是李大侠与段前辈、萧惊雁、无乐道长,还有这位骆前辈,五人共同调教出来,剑术已臻化境,有个绰号叫‘江南小剑仙’。——骆前辈,我说得可有半分偏差?”

骆明歌笑吟吟听着,也不开口。

赵宝刀闻言叹道:“此等少年英杰,我若见到,定要亲口对他说上三声‘佩服’。”

沈越听着众人不住夸赞自己,颇不是滋味,又听那血螯门的汉子道:“似沈越这般英雄侠少,确是难得,我们‘血手二十豪侠’,是一定要和他结交的。”

一个“月戈帮”的瘦削汉子淡淡道:“若论绰号,还是孙兄你们最为英雄。”诸人听后都笑起来,似也觉豪侠二字名不副实。

沈越又听了半晌,才知今日聚会虽有二十多人,但有二十个都是“血螯门”一派,再除去“月戈帮”那人与赵宝刀,便只还有两个“万木宗”弟子;此次聚会原是还有不少门派的漏鱼要来,但听闻魏濯之死,这些人均怕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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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平,便转去参与庐州、宣州的暗河集会,赵宝刀更是懊恼揣测:多半段妄也去了庐州。

“你们听说没有,”万木宗一人道,“那嵇云齐似乎转了性儿,要和咱们化敌为友,招降咱们?”

“那又如何?”赵宝刀冷笑道,“且不说咱们和鲸舟剑派不共戴天,难道你真信他们是诚心招降?”

那血螯门的首领孙佑道:“赵老哥这话不错,他们宣称要和咱们化解仇怨,沈越杀了他们的副掌门,他们是否也不追究?倘若追究,那就全是屁话。”

“他们定是要报此仇的,”月戈帮那人道,“咱们当然不能信这姓嵇的,我只怕有些兄弟心思糊涂,竟真投靠他们,反过来与咱们为敌。”

赵宝刀朗声道:“他们要报仇,咱们可要去帮沈少侠!”

“沈少侠武功出神入化,还用你帮?”孙佑摇头道,“据我所知,这沈越潜入鲸舟剑派后,本来早早就能刺杀魏濯,无奈‘英雄难过美人关’,才耽搁到上月……”

诸人听得好奇,都问此话怎讲,孙佑嘿嘿笑道:“袁岫袁红衣,你们都知道吧?她和沈越本是一对儿,沈少侠正因苦恋袁岫,才迟迟不愿和鲸舟剑派撕破脸皮。”

赵宝刀顿时皱眉:“哪有此事?……即便是有,你老兄又如何能知?”

孙佑道:“前几日我在金陵,偷听到几个金陵剑舻弟子说话,说袁岫与沈少侠白天相敬如宾,深夜却总是同处一室,这是他们舻主陶骥亲眼所见,半点不假。”

众人议论起来,又有个血螯门汉子笑道:“听说袁红衣是个大美人儿,沈少侠倒是艳福不浅,啧啧,有朝一日,倘若袁岫落在咱们手里……”

骆明歌听他们越说越不成话,蹙眉道:“诸位还是说说武功。”众人都不敢再多言,骆明歌瞟向沈越,见他神情窘迫,却不禁一笑。

少顷,那年轻僧人回来,道:“又来了三个‘鸣石剑派’的武林同道。”

赵宝刀拍拍沈越肩膀,笑道:“兄弟,你还有同门?”

沈越一怔,随即便见卓红与冷竹、胡子亮迈进门来。

第十三章 :夜泼针(中)

“好啊!”胡子亮瞧见沈越,顿时惊笑道,“原来你藏在——”

身旁的冷竹急扯他衣袖,阻住他说话;沈越亦颇惊愕,心念电转,拱手道:“三位师兄师姐,别来无恙?没想到咱们鸣石剑派今日在这‘暗河’重逢。”

冷竹适才听那年轻僧人说已有个“姓岳的鸣石剑派弟子”先到,本在忐忑,没想到竟是沈越,颤声道:“师弟,你、你还好么……”

沈越点点头,道:“多谢师姐关心。”过去一个多月他孤零零的闭门练功,眼下乍遇熟人,不禁有些感慨。

赵宝刀拍掌笑道:“同门重聚,真是莫大喜事,咱们都该喝几碗酒,沾一沾鸣石剑派的喜气!”

那“月戈帮”的瘦子周樘也道:“不错,我已经二十多年没碰见同门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活着的。”

那年轻僧人微笑道:“酒菜已备好,稍后便送来,咱们还是先讲论武功……”众人都道:“不吃饱喝足,哪有力气学武!”那僧人也不坚持,吩咐仆役上酒上菜。

沈越满腹疑窦,无心吃饭,走近那僧人道:“我们四个许久不见,有些私事要说,能否另借个方便处?”说着瞥向骆明歌,却见她出神伫立,浑不瞧这边一眼。

那僧人道:“自无不可。”唤来一名仆从,带着他们去到旁边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

沈越掩好屋门,见那仆从站在门口不走,转身示意冷竹三人小声说话。四人走到屋子最里面,胡子亮想了想,道:“你们说话,我去门口唱歌,看谁还能偷听。”

沈越经过魏濯一事,对卓红多了提防,袖里暗扣着卓红的那柄红剑,也不拿出;只听冷竹低声问道:“沈越,魏副掌门当真是被你……?”

沈越道:“我若说不是,冷师姐相信吗?”

冷竹犹豫片刻,道:“我、我也不知道。咱们虽在秣城老君庙同住四年,但你似乎心事很多,我从来也不大懂你……”

沈越道:“嗯,我确有些事瞒着冷师姐,但魏副掌门确非我所杀。”

冷竹一怔,这时胡子亮已在门口站定,摇头晃脑唱起歌来:“咕儿呱,呱咕呱,池塘下雨蛤蟆跳,荷花叶子都弯了腰——”

三人听了几句,都不禁皱眉,冷竹道:“胡师兄,你回来吧……”胡子亮走回来,问道:“怎么了?”冷竹道:“呃,咱们再小声些,料想别人也听不见。”

胡子亮道:“好,沈越,你愿意帮我去杀严画疏么?”

沈越道:“自然愿意。”

胡子亮笑道:“那我说完了。”转身便要回去门口,沈越忙道:“不用回去唱歌。”

卓红看看两人,道:“你俩何时去杀严画疏,也叫着我。沈兄,袁姑娘说把我欠她的那一次转送给你了,让我遇到你时,帮你的忙。”

沈越微愕,又听卓红道:“袁姑娘还让我转告你:她已将你那口竹箱妥善收好,请你不必担心。”

沈越一时不语,忽听胡子亮叹道:“沈越,袁姑娘对你可真好,我真羡慕你。从小到大,除了任大哥,还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可他也死了。”

沈越苦笑道:“想来也没人忽然翻脸刺你两剑、在你心口戳上一记。”

胡子亮摇头道:“倘若我师父能对我多说几句好话,我便给她刺上一百剑也心甘情愿。”

沈越拍拍他肩膀,转口问起冷竹等人为何来到府衙,冷竹解释说,此前嵇云齐劝降了一名段妄的手下,得知了润州暗河聚会的联络之法,便派她来此地劝降那些漏鱼。

沈越疑惑道:“冷师姐,这可不像你愿意做的事。”

冷竹抿嘴一笑:“你还不知,嵇掌门不久前已任命我为秣城剑舻的舻主,掌门事情繁乱,我能替他分担一些,也是好的,倘若立下功劳,兴许便能提拔我去分堂当契部主事,掌管钱财。”

沈越听她语气中似对嵇云齐颇为钦敬,淡淡道:“原来如此,恭喜冷师姐。刘师叔可还安好?”

冷竹道:“刘师叔一直在养伤,听嵇掌门说,他即便伤愈,武功怕也所剩无几。”

沈越沉下一口气,道:“你知道是谁伤了刘师叔?”

冷竹黯然道:“我知道。嵇掌门误伤了刘师叔,心里一直很是歉疚。”

沈越微一皱眉,也不再多说此事,看向卓红:“卓兄,那日在镇上客栈,你为何竟会出剑相助嵇云齐,莫非……你也欠他什么?”

卓红“嗯”了一声,讲出他与嵇云齐小时候的经历。沈越恍然道:“难怪。听你说的,这嵇云齐年少时,心地倒是极为善良。”

冷竹道:“嵇掌门他如今也很是仁善慷慨,赠给灾民许多金银。”胡子亮点头道:“不光如此,他模样也不好看。”

“卓兄,”沈越沉吟又道,“嵇云齐练了错乱的心法,神思糊涂,一时将你忘了倒不奇怪,可你为何却也忘了他,直到上月才记起来?”

卓红惘然摇头,继续讲述:“那次嵇师哥被班主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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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柳州做事,身负重伤回来……”

当时卓红因在窗边偷听班主说话,也被责打了一顿,又过月余,班主将卓红叫进屋里,说这回轮到卓红外出“做事”了,卓红惊慌问道:“是什么事,难不难做?”

班主未及作答,佘象已从屏风后走出,微笑道:“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么,却也千难万难,呵呵,可说是天大的事……”

卓红愈发害怕,正不知所措,嵇师哥却突然闯进门来,道:“我替阿红去!”

班主大怒,喝斥道:“你伤势未愈,还来逞能?”佘象略一沉吟,却道:“他二人天资,倒是差不多……”最后竟同意了嵇师哥所言。

卓红却更加惶急,他知道眼下嵇师哥身体颇虚弱,不住叫道:“不,我不要他替!”佘象却不再理会,班主便将卓红赶出屋去。

三天后,卓红送嵇师哥出门,他年纪尚幼,许多事还不懂,但也知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嵇师哥,想来想去,低声道:“师哥,我昨晚算清楚了,一共欠你四次,以后要是、要是见不到你,我就不用还了。”

嵇师哥笑道:“那岂不太便宜你?你哭什么,好好练剑,好好等着,咱们一定还能再见。”言毕便随班主与几个年长戏子走远。

这一回不同于上次,半年后嵇师哥没回来,卓红又多等了四个“半年”,仍未等到嵇师哥;这时他已拜佘象为师,每月佘象都会亲自来教他剑术,这才从佘象口中得知,原来当时嵇师哥并未去外地,而是进了永州城中的“细柳剑栈”,在宴席上打了一次鼓,即被鲸舟剑派掌门陈樗收为关门弟子,去了庐山。佘象说:“他虽是替你去的,如今和你可是天上地下,你小子可不配再见他。”

第二天,十三岁的卓红便逃离了戏班。他在江湖上躲藏了两年,也知道嵇师哥如今有了个新名字叫“嵇云齐”,他几次想去庐山找嵇师哥,均在半途遭遇鲸舟剑客追杀,好不容易才保全性命,心知即便到了庐山,也是先被鲸舟剑派总堂剑客杀死,便断了这念想。但他知道,嵇师哥在庐山一定不开心,因为那名字不是他自己取的。

直到七年前的秋天,卓红在北地的一处茶楼听说陈樗病逝,而嵇云齐正在郓州一带游历,许多旧门派高手都赶去刺杀,他想着或能相助嵇师哥,便也急赴郓州。

——沈越听到这里,问道:“这嵇云齐自幼在戏班里修习鸣石剑派武学,以陈老掌门的境界,只怕一眼就能瞧出他是漏鱼,为何仍会收他为徒?这佘象也未免太过大胆。”

冷竹道:“陈老掌门高深莫测,也许是太看重嵇掌门的天资,便不在意他的出身。”

沈越道:“嗯,倒也不无可能。”又听卓红道:“我到郓州之后,应是见到了嵇师哥,可不知为何竟又把他忘了,也想不起自己如何学得新剑术,就是你们说的那‘剑篱’,只是模糊记得,当时袁姑娘似乎也在……”

沈越道:“所谓‘郓州雪月’,看来隐情不少。”想起李舟吾曾说袁岫在郓州救过嵇云齐的性命,暗忖:“等再见到李大侠,可须问明白此事。”随后听说卓红已加入鲸舟剑派,却又一愕。

冷竹笑道:“本来嵇掌门想提携卓红来当润州剑舻舻主,卓红却执意要做我秣城剑舻弟子。”

沈越奇道:“这是为何?”

“我也说不清,”卓红寻思一会儿,又道,“其实我第一回见到冷姑娘时,便觉得欠了她很多很多,若不做她剑舻的弟子,恐怕一辈子也还不完……”

冷竹闻言脸颊微红,只听沈越道:“卓兄既不做舻主,那润州剑舻如今的舻主是谁?”

“是暂由金陵剑舻舻主陶骥兼任。”冷竹赶忙答道。

沈越道:“你们三个闯来‘暗河’集会,委实冒险,想来陶骥正率领剑客在府衙不远处接应?”

冷竹略一迟疑,道:“正是。只盼稍后招降顺利,我也就不用发响箭劳烦陶舻主……”

沈越道:“只怕有些难。是了,嵇云齐现在何处?冷师姐若不便告知,只当我没问。”

冷竹道:“那也没什么不便,嵇掌门两日前动身去京城,眼下正在路上。”随即解释了几句:

原来魏濯死后,嵇云齐有意擢升裘铁鹤为副掌门,然而鲁州分堂之主柳奕却称魏濯半年前便在鲁州留下了遗书,写明要让刘独羊继任副掌门。——柳奕不但将此事宣告北地各处剑舻,还派人快马传书嵇云齐,说副掌门人选非同小可,既逢掌门下山,便恭请他移驾京城一游,与她和凉州分堂主周铸会晤,共商门派大事。

沈越暗惊,道:“嵇掌门竟答应了?”心知裘铁鹤是鲸舟剑派第一高手,广有威望,嵇云齐根基未稳,想借重他也属应当;而柳奕、周铸不来拜见嵇云齐,却将他“召”去京城,显然是颇不服他。

冷竹道:“柳周两位堂主,都是陈老掌门的亲传弟子,嵇掌门对师兄、师姐是极敬重的,一接到传书便回信答应下来,日期定在腊月初九。”

沈越心想:“这三人的京城之会,到时真不知会掀起多少波澜。”沉默片刻,又想到袁岫此番相助嵇云齐斗败了魏濯,可谓立功不小,便问道,“袁姑娘呢,嵇云齐没提拔她么?”

冷竹道:“袁姑娘陪同嵇掌门去往京城,料想迟早要受重用,不过他俩之间,似也有些争执,也不知是因为……因为什么。”

她见沈越也不接口,便道:“沈师弟,你这样逃躲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倘若你当真未曾谋害魏副掌门,也只有嵇掌门能为你洗清冤屈;倘若不是,趁着嵇掌门诚心要和漏鱼化解仇怨,你向他认罪,兴许他也能不予追究……”

沈越轻叹:“他不追究,我该感激涕零么?冷师姐,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但我不会将性命交在他手里,任他摆布。”他不待冷竹再劝,便道,“咱们这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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