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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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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迹崖(上)

润州剑舻,冷竹被一阵人声马嘶惊醒,起身出门,却见夜色深浓,卓红面向庭院、静静立在门外,也不知已站了多久。她着急道:“你、你伤势怎么样了,怎不在房里歇养?”

白日里在府衙,柳奕久战不下,便带着胡子亮退走,卓红与骆明歌经此苦战,却均受了不轻的内伤;冷竹修为较浅,被交战中的劲风冲撞,亦觉头晕目眩,脏腑受损,回到剑舻后便一直昏睡。

卓红道:“我怕你有危险。咱们在这陌生地界,还是小心些好。”

冷竹闻言忍俊不禁:“卓师弟,你已加入我派,这里是咱们门派自己的地界。”

卓红在戏班长大,后来又拜师佘象,但多年里颇遭欺负责骂,对戏班和师父均无多少情谊,对眼下这剑舻自然更加戒备,道:“这里……这里总归还有别人。”

冷竹一怔,轻叹道:“哪里又没有别人呢?”

卓红欲言又止,冷竹见庭院中剑客步履匆匆,又问道:“怎么夜里这么多剑客回来?”

卓红道:“此前他们似是去劝降白天那些人,我怕扰你休息,便未告诉你。”

冷竹心中微动:“这些剑客一趟去来,所花时辰不短,原来卓红在我门外站了这么久。”这时有几个剑客瞧见冷竹,便走近拱手行礼:“冷舻主。”冷竹见他们鼻青脸肿,颇是狼狈,询问起来,一个剑客恨恨道:“都是沈越这魔头!”

冷竹一惊,而后才知陶骥已被沈越所杀,沈越打死打伤几十个剑客,余下一百多剑客被他所震慑,不敢再出手,却是眼睁睁瞧着沈越带领那些漏鱼离去。

又一剑客道:“先前听说是沈越杀了魏副掌门和我们郑舻主,我还想他小小年纪,哪有这本事,今夜亲眼见到,才知、才知凶手定然是这小贼!”说话中神情紧绷,似犹有余悸。

冷竹听后,许久失语,那剑客又道:“冷舻主,我们在回来路上商量过了,我们润州剑舻弟子,还有原先陶骥携来的金陵剑舻剑客,如今都没了头领,愿听冷舻主吩咐。”

冷竹道:“我是秣城剑舻舻主,可不敢吩咐诸位,今夜之事,我须先去禀明佘堂主、嵇掌门,请他们定夺。”

几个剑客相顾一眼,都道:“我们都知冷舻主和卓师兄很得嵇掌门信重,我们办事不力,理当受责罚,只盼到时冷舻主能为我等美言几句,我等感激不尽,愿为冷舻主效犬马之劳。”

冷竹答应下来,瞧着剑客们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嵇掌门要招降漏鱼,本是极大的善举,可这事要办成,实在也太难了……”心中不禁埋怨陶骥妄为。

卓红道:“嵇师哥从小志向就很大。”

“不说他了,”冷竹沉下一口气,道,“卓红,你真要去黄山杀骆明歌?”

卓红轻轻点头。今日柳奕走后,他曾问骆明歌,二十年前是否到永州郊野,骆明歌却说记不得了,他便又问:“那你可还有同门?”

骆明歌瞧他一眼,笑眯眯道:“你是和我桃花剑岭一派有仇?不论仇人是谁,你算在我身上便是。”

卓红道:“好。”正要出剑,牵动内伤,脚下一晃。

骆明歌见状一笑,道:“小弟弟,今日你助我打退柳奕,我便给你个机会,十日后黄山脚下松风镇,你养好伤再来吧。”言毕径自掠远。

此际卓红听冷竹问起,便又解释道:“我两岁时,父母被杀,我不知凶手是谁,不知怎么,却记下了凶手使的剑招……和今天骆明歌所用的一样。”

冷竹道:“嗯,父母大仇,自是该报。”

卓红低声道:“我父母的样貌性情,我都不知道,他们生我时也未问过我答应,但他们将我养育到两岁多,总归是我欠着他们。”

冷竹道:“骆明歌是五贼之一,必然难斗,更甚至会在黄山布置下埋伏,到时我便领着这些剑客,与你同去。”

她静默一阵,又想到沈越今夜杀伤了许多鲸舟剑客,以后再想回归门派,怕是无望了,她知沈越绝非残忍好杀之人,也不禁为他难过。

润州城南,一片荒草乱石之间,沈越与周樘、赵宝刀等人停步暂歇。沈越道:“咱们这一伙人深夜出城,穿街过巷,怕是惊动了不少人,还是及早分开,才更稳妥。”

众人缓了口气,都拱手相谢沈越的救命之恩,赵宝刀笑道:“沈兄弟的武功,果真和传闻中一样高,刚才一场厮杀,好不痛快!”

孙佑道:“沈少侠,可惜此间无酒,否则我们‘血手十五豪侠’,真想与你再痛饮一场!”说着吩咐手下取出饭团、水囊,众人就地吃喝谈聊。

沈越回想不久前的恶战,伫立出神,也不吃喝;忽听赵宝刀道:“晌午我到得早,听那僧人说,此次暗河集会除了李剽鹰,本来还有一位老前辈要来,传授‘鬼迹崖’的武功,也不知为何没来。”

沈越暗自讶异,知他所说的“老前辈”便是常无改,一个多月前,段妄将常无改安置到隐蔽处养伤,想是近日伤势好转了许多;而那鬼迹崖武学遗刻的拓片,还是师父张近交与常无改的。转念中有些想念常无改,又听诸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鬼迹崖来:

所谓“鬼迹崖”,起初本不是什么门派,不过是在黄山的山谷中,有一处山壁平整,数百年前便有个无名刀客,在壁上刻下一招灵妙的刀法,引得不少武者前来参详。武林中名门大派虽多,却也有许多人出身草莽、无门无派,这些人里不乏机缘巧合成为高手的,几百年间,也有几十人来到山谷,在石壁上刻下自己的武功招式;如此渐积渐多,便也有些武者甘愿在山谷中长住,一则守护崖壁,二则也便于就近参悟壁上武功,慢慢地也就自成一派。

——这“鬼迹崖”一派,与其余门派都不同,但凡有人来到山谷想看石壁上的武功图样,无论是善是恶,有何居心,谷中弟子都毫不拦阻干涉;有人要在石壁上刻下新武功,也都悉随其便,只是山崖陡峻,岩石坚硬,若非修为高深,倒也不易刻成。

这些事,沈越也曾听师父讲过:张近说几百年来,修练鬼迹崖武功的江湖人中,颇出了些豪杰,此派确然称得上是武林画卷中的一抹奇景。只可惜鲸舟剑派一统武林时,已将山壁削平,他偶得了些壁上武功的拓片,却也残缺不全了。

周樘走近沈越,递过水囊,低声道:“大伙儿吃得很慢,都不舍得与你分开。”

沈越一怔,却见周樘转身面对诸人,朗声道:“咱们聚在这里,委实太扎眼,这便散了吧,别给沈少侠再添麻烦。”

众人轰然称是,都站起来望向沈越,等他说话。

沈越拱手道:“诸位,后会有期。”众人接连拱手还礼,沈越想起曾对祁开说过的话,便又道:“倘若诸位明年冬天有暇,烦请在十一月初三这天,到郓州城郊老河碑处一聚。”

众人闻言都很惊喜,纷纷答应;万天垒道:“沈少侠,你为我师弟报了仇,明年我便是只剩一口气,爬也要爬去郓州。”

夜风清冷,沈越目送众人远去,但见赵宝刀向东,万天垒却是向南,周樘从行囊里取出干净衣衫换过、收敛了长戈才慢慢走离,血螯门汉子们则在一起勾肩搭背、谈笑着大步而行;转眼间,这些人便成了一道道朦胧的黑影,散入四方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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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转身望向二三十丈外的树丛,淡淡道:“你还不肯现身么?”他如今功力深了,耳目聪敏,早辨出有人跟踪。

树丛后转出一人,赫然是胡子亮。沈越听出跟踪者轻功极高,也不甚惊异,笑道:“胡师兄,我们刚出城,你便跟上来了。”

胡子亮点头道:“嗯,你快随我去杀严画疏。”

沈越道:“你师父现下在哪儿?”

胡子亮道:“她、她往北去了,离咱们挺远,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他顿了顿,又道:“沈越,我刚才不是故意躲在暗处,我是不想、不想和他们……”

“我知道,”沈越道,“你是不想和那些旧门派的人起冲突。你觉得他们为人不坏,是么?”

胡子亮点点头,沈越向他打听白日里的情形,他却也不知骆明歌去向。沈越暗忖:“骆前辈迟迟没来会合,莫非是另出了什么变故?”又问道:“胡师兄,你师父千里迢迢来寻你,你逃脱了,不怕她大发雷霆么……”

胡子亮一哆嗦,连声道:“你别说、你别说!”似乎只要沈越不提此事,他就不用担心。

沈越苦笑道:“好。不知咱们该如何找到严画疏?”

胡子亮闷头寻思半天,却道:“我从白天跑到晚上,跑困了,先找个地方睡觉。”

沈越道:“我也正有此意。”两人转向西南行去,经过一处村落,便借宿于农户家中。

当夜,沈越又连做了几个怪梦:

起初梦见他与袁岫陪同魏濯前去庐山,一路上与严画疏斗智斗勇,屡次挫败其阴谋诡计,终于安然到达庐山总堂,与袁岫更是相知渐深、情谊愈笃;忽而梦境一转,却又梦见魏濯途中病情加重,耽搁在润州剑舻养病,其间他偷偷去府衙参与暗河集会,却撞见一个自称鸣石剑派弟子的高瘦汉子,正是嵇云齐前来招降了漏鱼,而后他与嵇云齐到剑舻面见魏濯,嵇云齐却突然发难将魏濯刺死……

再后来,梦中情形时而安稳欢愉,时而又险象环生,转圜如电,难以停歇片刻,终于疲累惊醒,不由得疑惑暗忖:“我怎么总是梦到些并未发生之事?不过,倘若真那般发生了,似也挺合乎情理……”

少顷,胡子亮也睡醒,沈越见他气色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只听他大声道:“沈越,我刚才在梦里,已经想出了一个十分周全的计策。”

沈越请他细说,胡子亮道:“虽然我一时间找不到严画疏,却能找到他新收的那个属下。”

沈越奇道:“你说姜平?”

第十四章 :鬼迹崖(中)

胡子亮道:“对,就是他。严画疏派他来见我师父。”

沈越心中暗奇:“严画疏既已投效嵇云齐,怎还敢与柳奕联络?”他追问几句,才知姜平被严画疏派出来找寻柳奕、周铸,本也不知柳奕南下,白日里却是到府衙接应冷竹,正撞见柳奕带着胡子亮退走;当时姜平对柳奕说:如今严画疏明面上追随嵇云齐,实则对魏濯之死悲愤不已,假意顺从嵇云齐,只等待给魏濯报仇之机。

“那姜平还说,等到嵇云齐和我师父在京城会面时,严画疏便可与我师父里应外合,一举杀死嵇云齐。我便是趁着姜平向我师父禀报,才冷不丁逃脱。”

胡子亮一边说话,已来到屋门口,“哈哈,只要找到姜平,他总得回去给严画疏复命,咱们暗中跟着,不也就找到严画疏了?”

沈越心说:“姓严的是想两头下注。”问道:“柳堂主怕也信不过严画疏吧?”胡子亮道:“师父起初不信,但姜平却转述了严画疏的一句暗语,那似乎是只有魏副掌门和师父,还有周铸师伯才知晓的。”

“什么暗语?”沈越皱眉道。

“好像是……”胡子亮略一回想,道,“‘无天命,唯我三人。’”

沈越一讶,在润州剑舻时,魏濯讲述昔年鲸舟剑派对武林宣战在即,他在庐山祖师祠堂祈求天命庇佑,那时陈樗曾对他说了一句话,只是魏濯并未转述完全,便被嵇云齐所杀,没想到“暗语”就是这句话。心说:“陈樗所指‘三人’,自然是他自己与魏濯,以及那位‘陆师妹’;后来魏副掌门又对柳奕说起,多半是在陈老掌门死后,指的却是他与柳奕、周铸三人了。”

“严画疏狡诈得很,也许只是不知从哪得知了此句。”沈越沉吟道,“可是胡师兄,你逃脱了也有大半日了,咱们又该到哪去寻姜平?”

胡子亮胸有成竹道:“当时姜平提到,他奉命要去一趟黄山,须在十一月初三那天抵达,那是在十天之后,咱们肯定赶得及。”

沈越暗惊,冬月初三是张近的祭日,也不知姜平为何要在那天到黄山,道:“从前鬼迹崖就在黄山,黄山可大得很,怕不好找人。”

“到了再说,”胡子亮一摆手,大剌剌道,“咱们走吧!”

两人离了借宿的农家,胡子亮蓄势运劲,刚要奔出去,又回身道:“沈越,你能跟上我吗?还是我背着你!”

沈越道:“咱们先走着试试。”他知凭自己现下的武功,严画疏已不足惧,只是担忧柳奕随时会来找胡子亮,却不好对付,便又道,“胡师兄,先前你说令师往北去了?”

胡子亮道:“对,她要去江北和岑不寂见面,而后一起再去跟燕空梁、郁轻尘会合。师父说,不能让嵇云齐把六色神捕都笼络了去。”

沈越心下恍然:如今袁岫、严画疏都追随嵇云齐,嵇云齐要提拔裘铁鹤当副掌门,却是将鲸舟剑派第一高手也拉拢了去,柳奕自是要争取另三个神捕相助,否则“神锋六御史”名动天下,尽数站在嵇云齐那边,且不论武力上的助益,柳、周二人单在声势上便输了一筹。

胡子亮挠头想了想,又道:“沈越,你怕我师父来打你么,她知道你是魏濯的传人,不会伤你性命的。”

沈越闻言苦笑,转口道:“那位骆前辈你也见过的,兴许不久便会找来,到时我来说话,你莫与她争执。”心想骆明歌一时不知去向,若非遭遇生死危机,多半这一两日便会现身。

胡子亮答应一声,当即施展轻功,奔在前头;沈越提气追上去,起初三四里路,尚能与胡子亮并肩疾行,眼见胡子亮越奔越快,很快将他甩开十来丈;沈越加摧内劲,效仿胡子亮奔行的姿势,又追近了几丈,只觉腿脚上“伏兔”、“内庭”等十余处穴道酸胀滞涩。

他心中一动,稍稍改变功法,每次抬脚时,便导引内息从这十余处穴道里反复绕行,等落足时才将内息回流丹田,顿觉腿上疲累消解,周身轻盈了许多;惊喜中奔出一阵,又觉另外几处穴道酸胀起来,他便又调改功法,在迈步时着意引着内息流经这几处穴道……如此一边疾奔,一边随时变换内息路径,十里路奔过,竟又追到胡子亮身旁,与其并肩而行。

“我这算练成了‘万殊一辙’么?”沈越暗自咋舌,自己也不敢相信。

胡子亮讶然歪头瞧他,道:“原来你跑得这么快,可你也不丑呀?”

沈越张嘴道:“我——”一口气泄了,步履骤缓,又被胡子亮落下,心说:“我这临时练就的轻功,终究比胡师兄差得不少,不过倒也够用了。看来这‘世外轻舟’,确是心舟七刻的源头总纲……”

两人又奔出二三十里,天色已大亮,胡子亮才道:“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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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歇一会儿。”紧接着道,“我想清了,等杀了严画疏,我就自己去找师父请罪。”

“嗯,”沈越停步道,“严画疏恶行累累,依照门规也该杀,可是倘若姜平所言为真,你不怕耽误严画疏与你师父‘里应外合’么?”

胡子亮摇头道:“我不想这些。”

沈越道:“如今你师父和嵇云齐敌对,鲸舟剑派内乱,势必也将危及你,这些你也不想么?”

胡子亮道:“不想。”

沈越苦笑道:“胡师兄,我不如你洒脱。”

两人席地而坐,默默吃了些干粮,胡子亮又道:“这些事再难,总会有办法。长得丑是生来注定的,没有办法。”

沈越一怔,暗叹不语。

翌日天气愈寒,两人来到宣州城外的一处茶棚,刚喝了两碗热茶,便望见骆明歌与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迤迤然行来。

“骆前辈,你果真能找到我。”沈越待她走近,起身拱手。

骆明歌微笑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等你见到李大侠,不妨问他。”

沈越喜道:“李大侠也在左近?”想到那日在秣城北边的荒山上,李舟吾曾让自己迟些下山,说“兴许会有人来接你”,当时自己却未细想,暗忖:“难道袁姑娘与骆前辈总能找见我,都是李大侠的布置?”

骆明歌瞟一眼他身旁的胡子亮,却说:“小弟弟,前日打退柳奕之后,我本要去找你,却赶上段妄与裘铁鹤交手,我和段妄合力,且战且退,好不容易才脱身出城……”

沈越一惊:“前日裘铁鹤也在润州?”随后得知,段妄本来确是要去府衙参与暗河集会,却因裘铁鹤而耽搁,而后又和骆明歌连布疑阵,将裘铁鹤引向江北,骆明歌才返回来找沈越。

“这几日裘铁鹤一直在搜找李大侠行踪。”骆明歌继续道。

沈越诧道:“他被李大侠打断了臂骨,还这般狂妄?”

骆明歌道:“在秣城时,李大侠先是为常无改疗伤,又强撑着施展‘分粥’打败了裘铁鹤,其实元气亏损极多;相较之下,裘铁鹤的臂伤时隔一个多月,虽也未好得完全,终究比李大侠占着便宜。”

沈越暗自忧心,眼见骆明歌的目光又落在胡子亮身上,忙道:“这位胡兄是我的好朋友,他与昔日秋芦门的后人任秋是过命交情,一心要杀严画疏为任秋报仇。”

骆明歌抿嘴一笑:“你说得他好似漏鱼,我倒真险些忘了他是柳奕的徒弟。”她问明两人要去黄山,又打听了柳奕去向,沉吟道:“倘若柳奕要找燕空梁,大家说不准也会在黄山碰见。”

胡子亮吓了一跳,沈越道:“莫非……骆前辈是与燕空梁约好了在黄山相见?”

“可不只他呢,”骆明歌笑道,“也罢,既然都去黄山,咱们何妨同行?”她在润州府衙瞧出柳奕对徒弟很是在意,若将胡子亮留在身边,便有法子对付柳奕。

沈越略一转念,已明白骆明歌心思,转头问胡子亮:“胡师兄,你还要去黄山么?”

胡子亮寻思许久,道:“沈越,你说过黄山大得很,咱们只找姜平,也未必会碰见我师父,你、你说是么?”

沈越见他脸颊发白,显是极紧张,迟疑道:“……但愿如此。”

胡子亮却似深信此言,大声道:“那我要去!”

——三人说话时,骆明歌身旁那老者乐呵呵的,一直东瞧西看,似对周遭一切都很好奇,他打量胡子亮,忽道:“小伙子,你腿脚不错,是不是?一会儿你背着我可好?”

胡子亮道:“你是谁?”沈越也拱手道:“失礼,还未请教前辈尊姓高名?”

却听骆明歌道:“这位老前辈出身于‘鬼迹崖’,正要去宣州城中的暗河集会上传授武功……呵呵,你们想问出他的姓名,怕是千难万难。”

沈越一愕,此前他听赵宝刀说起,有个老前辈要来暗河传授鬼迹崖的武功,便想当然地认定是常无改,却不料竟另有其人,便道:“前辈,你也有鬼迹崖武学的拓片?”

那老者愣了愣:“什么拓片?”

沈越恍然道:“那么前辈是在五十年前就看过崖壁上的武功。”他端详老者,见其一身白袍,眉目舒朗,依稀瞧着还有些面熟,回想一阵,却记不起曾见过此人,只听那老者道:“不错不错,看过看过,是五十年前还是八十年前,我倒不记得了……我腿脚慢,没赶上润州的集会,只好又来宣州。”

“姓名有什么难问,”胡子亮瞪着老者,却不甚服气,“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者笑道:“名字么,我忘了。”

“我不信!”胡子亮道,“一个人怎么会忘了自己的姓名?”

那老者也不着恼,点头道:“要忘掉自己的姓名,的确很不容易,我也是花了几十年的功夫,才终于忘了。”

胡子亮摇头道:“你到底是谁?”

那老者想了想,伸手指着地上的一块石头,问道:“你说这是什么?”

胡子亮道:“这是石头。”那老者又指了指石头旁边的枯草,道:“这又是什么?”胡子亮道:“这是草。”

那老者又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胡子亮张了张嘴,似被问住了。只听老者道:“你见到石头便知是石头,见到草便知是草,为何见到我,却又不知道了?我不告诉你,难道石头和草告诉过你吗?”

胡子亮皱眉道:“我见到你,只知道……只知道你是个老头儿!”

“妙哉妙哉,”那老者很是高兴,拊掌道,“任谁见到我,都知我是个‘老头儿’,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刚才的一问,岂非多余?”

胡子亮一呆,随即笑道:“好,我就叫你‘老头儿’!”

那老者愈发欢喜,道:“叫得好,叫得好,不似那李舟吾,惯以‘名字’为剑境,自限自缚,那可落了下乘啦。”他说到后来,手舞足蹈,似乎颇为得意。

“那也未必,”沈越忽道,“老前辈强分‘上乘’、‘下乘’,岂非也是被字眼所限?”

那老头儿闻言瞥一眼沈越,笑嘻嘻道:“你这娃儿道理说得不错,但并非你当下的心境,只是能言善辩,与我老头儿斗嘴罢了。”

骆明歌这才微笑道:“斗嘴不急于此刻,既然途经宣州,城里又有暗河聚会,咱们便都去瞧瞧。”她不待沈越开口,又道,“小弟弟,你跟着我,早晚叫你见到李大侠。”

“多谢骆前辈。”沈越点头答应。

胡子亮想到前日在那府衙库房里喝酒划拳,好不热闹,也道:“去瞧一会儿也好。”他怕那老头儿走得慢,当真将老头儿背负起来,径直奔向远处城门。

那老头儿哈哈一笑,连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晌午,四人进了城,沈越低声问骆明歌:“这宣州暗河的集会,总不能也在府衙里吧?”

骆明歌道:“本来确是在府衙,但因润州暗河出了变故,便临时改换了地点。以后各地的集会,怕也得避开府衙县衙了。”随即又解释说,这润州知府与宣州知府,都是前相顾飞山的门生故吏,顾飞山与李舟吾却是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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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

沈越听得了然:“顾飞山公然反对宁重言的新政,天下皆知,但他暗地里却也与鲸舟剑派为敌。”又问道:“不知改到了什么地方?”

骆明歌轻笑道:“改到了城南的一家青楼。”

沈越一愣,却听那老者笑道:“妙极妙极,官府青楼,哪个更干净,倒真不好说。小伙子,你这便背着我,一路冲进青楼里去!”

骆明歌蹙眉道:“那未免太惹人耳目。”劝说老者从胡子亮背上跃下,四人来到两条街外的一家妓院,从后门进去,沈越无意中瞥见老者衣衫,暗自凛异:

先前这老头儿与骆明歌在荒野间走来,白袍上几乎一尘不染,当时他已觉古怪,胡子亮衣衫不甚洁净,背着老者走了许久,老者白袍上竟仍没沾什么灰尘,更可谓匪夷所思。

四人进到妓院里的一处堂屋,屋里收拾得空阔,主持集会的也是个年轻的金鹿寺弟子,三十多个装束各异的漏鱼正站在屋里低语交谈,见到骆明歌后纷纷抱拳行礼,言辞算得上恭谨得体;更有不少人向骆明歌打听“江南小剑仙”沈少侠的事迹。

沈越环顾屋里,没见到赵宝刀、周樘等熟人,听了一阵,得知这些漏鱼是来自“展屏楼”、“神农屿”、“沧声阁”等八九个旧门派。

众人听说来了鬼迹崖的前辈高人,都面露喜色,请那老者先行讲授武功。那老者也不推辞,摆开架势讲了许久,却大为出乎沈越意料:老者所讲并非高深的内功心法,也不是什么灵妙的刀招剑式,却只是些拳脚筋肉如何发力收劲的外门技巧,虽说讲得并无差错,但委实太过粗浅。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并不质疑嘲笑老者,接连拱手道谢,言辞客气,只是神情冷淡了许多,很快便又请教起了别人。

沈越看在眼里,想起前日在府衙库房里听闻,本还有不少人要来润州参与暗河集会,但因魏濯之死,怕润州不太平,便改去了庐州、宣州;今日他见到宣州暗河上的漏鱼,才知这些人确是比赵宝刀、孙佑等人谨慎得多。他没来由地心想:“……倘若冷师姐是来宣州劝降,也许会有不少人愿意归降。”

随后,有人问及沈越师门,沈越近日对橐籥刀法颇有心得,便自称出身于橐籥刀谷,将“风过长峡”、“风鼓地窍”这两式刀法教给众人;众人眼神振奋起来,各自暗暗揣摩沈越的刀法。屋里又静又闷,偶尔能听见别处屋里客人的调笑声。

胡子亮等候良久,仍是无人说话,他也觉出这伙人与前日所遇漏鱼脾性不同,便催促沈越:“咱们走吧,别耽误赶路。”

沈越看向骆明歌,只见她眨眼一笑:“看来李大侠不会来了。”与那金鹿寺弟子密语几句,便领着沈越、胡子亮离开了青楼。

那老头儿紧随其后,来到街上,拍拍胡子亮肩膀,笑道:“小伙子,你很不错,我仍许你背着我。”

沈越道:“前辈也要去黄山?”

老头儿道:“我本是从那里出来,除此还能去哪里?”

四人出了宣州城,那老头儿忽对沈越道:“小娃儿,你那两招橐籥刀法,使得可不大对。”

沈越奇道:“如何不对?”

老头儿道:“你挥出的刀劲太过紧实,密不透风,敌人瞧破后反而容易避让,须当使刀劲疏而不散,如风中藏火,才算是真正入门。”

沈越暗凛,这“风中藏火”四字,橐籥刀经中也有提及,他却不甚明悉,便道:“还请赐教,风中又如何能藏火?”

“小娃儿,你总生过火吧?”老头呵呵一笑,懒洋洋伏靠在胡子亮背上,“有时火势不旺,却是木柴堆叠得太过紧密,这时便须拨动木柴,让风进到柴堆的缝隙中……那是因为,风里藏着能让干柴燃烧的物事。”

沈越一怔,仔细咂摸老者此言,愈觉颇蕴奥妙,不禁问道:“前辈,你出身于鬼迹崖,怎么也懂橐籥刀法?”

老头儿反问道:“你可知鬼迹崖的由来?”

沈越道:“听说是千百年前,有个无名刀客先在崖壁上刻了一招刀法……”

“正是!”老者一拍胡子亮头顶,叹道,“那橐籥刀谷的创派祖师,正是参看了这一招刀法,才创出橐籥风刀。换言之,橐籥刀谷一派,实则源于鬼迹崖。”

“竟是如此?”沈越将信将疑,又问道,“以前辈修为之高,为何方才在暗河集会上,却只教些平平常常的拳脚之技?”

老头儿道:“他们练练筋肉,强身健体,能多活个三年五载,已足够了,教得再高深,就是害了他们。”

他说话时不停抚摸胡子亮脑袋,胡子亮大怒,几次发劲扭颈甩肩,想将老者甩下身去,不知为何,老者却如一团幽风般浑不受力,始终悠然自若地靠在他背上;胡子亮大吼一声,顿步道:“你下来,我不背你了!”

老头儿赶忙道:“小伙子,你莫生气,是我不该逗你,你好好地背着我吧。”说完见胡子亮仍不迈步,便又劝道,“其实你不背着我,也要背着别的,倒不如背着我,我还轻些。”

胡子亮身躯微震,似乎想到了什么,过得片刻,慢慢抬腿前行。

四人在旷野间走出数里,一阵急风袭来,均觉遍体生寒,那老头儿笑道:“冷得好,冷得好,小娃娃们,你们可知,不只是咱们冷……”

骆明歌轻笑道:“放眼四野,除了咱们,可没别人。”老头儿摇了摇头,忽露出怅然神色,道:

“天下万物,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被风连在一起的。”

沈越闻言心有所感,不自禁地转头四顾,风声呼啸,天地旷阔,一时竟忘了身在何处。

“阿岫,你的手腕还疼么?”

——荆州城南的客栈院中,袁岫独坐在石凳上,瞧见嵇云齐走近,起身答道:“多谢掌门挂怀,还有些疼。”

嵇云齐沉默一霎,道:“这些天咱们不去京城,却改道往西,你也没问过我缘由。”

袁岫斟酌道:“听说荆州剑舻的徐舻主是周铸故交,我猜想掌门是为周铸而来。”

嵇云齐道:“不错,阿岫,你从来都很懂我。”他凝视袁岫,顿了顿又道,“腊月初九之前,咱们须得设法除去周铸。”

袁岫神色微动:“原来掌门只是假意答应了柳奕,却从未想过要在京城与两位堂主相见。周铸性直少谋,柳奕却难对付。”

“柳奕么,”嵇云齐侧头东望,“便让裘铁鹤去杀吧。”

第十四章 :鬼迹崖(中2)

庭院中一寂。午后阳光淡淡,满地树影斑驳。

袁岫点头道:“裘师叔既答应出手,那柳奕是必死无疑了,而周铸自也不是掌门的对手。”

嵇云齐轻叹:“此言尚早。要说柳奕、周铸的修为在魏濯之上,倒也未必,不过我杀魏濯时,他已是病重将死、修为大损,而柳奕身法快绝,周铸的护体劲气亦非轻易能摧破的。”

“原来如此。”袁岫道,“掌门若没别的吩咐,我这就前去荆州剑舻了。”

嵇云齐恍若未闻,静静伫立,袁岫走出几步,忽听他道:“阿岫,这几年你行走江湖,可有再遇到那个自称鬼迹崖出来的老者?”

袁岫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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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瞧去,但见嵇云齐的脸上、衣衫上也覆了不少枝影,那些阴影扭曲地爬在他身上,又像是从他身躯中生长出来。

“没有。”袁岫答道。

嵇云齐轻声道:“七年前在郓州,若非那老者突然现身,一切……就都不同了。”

“那老头儿看似洒脱,实则狡猾得很,他蛰伏数十年,等到陈老掌门仙逝,才敢露面。”袁岫道,“几年来我也曾着意探访此人的行踪,却没找见。”

嵇云齐闻言默然,这时恰有几个客人从院落中经过,瞥见袁岫孤零零地站在院中,想和她寒暄几句,却为她美貌所惊惮,都未开口。

袁岫对几人微微颔首致意,出客栈去了。

荆州剑舻离着客栈不远,是个占据了半条街的大庄院。舻主徐厚六十来岁,头发花白,见到袁岫登门,也不讶异,和和气气地奉茶接待,两人在花厅里说了一阵闲话,徐厚才问起袁岫来意。

袁岫说了嵇云齐下令招降漏鱼之事,徐厚笑呵呵道:“此事我也有听闻,随便派个弟子来通传也就是了,怎好劳动袁副堂主。”

“徐师伯一向消息灵通。”袁岫神色恭谨道,“实不相瞒,晚辈此番是为周铸周师伯而来。”

徐厚笑道:“袁师侄,今早你刚踏进荆州城不久,我便已知晓,我还纳闷儿你独自一人进了城,住进了附近的兴悦客栈,究竟是打算何时才来见我。——可你要见周堂主,该去西北凉州才是呀,怎么找到我这里来?”

袁岫道:“如今门派中出了变故,周师伯怎还会待在凉州,多半也要来见徐师伯。”

她知周铸与徐厚交情颇深,而徐厚是永州分堂统辖的剑舻中资历最老的舻主,荆州周边的归州、峡州、沔州等地的剑舻,向来以徐厚马首是瞻,如今嵇云齐在门派中的最大倚仗便是佘象,周铸若要动摇佘象的势力,必然会从徐厚着手。

徐厚沉默一阵,道:“袁师侄,你说得坦诚,我若再瞒着你这小辈儿,倒显得我耍赖了……不错,周堂主昨日已到了荆州。”

袁岫一惊:“周师伯可在剑舻中?请容晚辈拜见。”

徐厚摇头道:“那可不巧,你来之前,周堂主恰好出门去了。”随即讲出——

原来一炷香前,周铸与徐厚谈聊时,听徐厚提及一桩细琐事:近日荆州府衙捕快安插在茶楼的耳目报称,窃得一个出身“染鼎楼”的漏鱼的书信,信上是此人的同门约此人今日黄昏在城郊决斗。本来徐厚想打发几个弟子前去将这俩漏鱼擒了,不料周铸竟似对此事饶有兴味,执意自行前去城郊,徐厚也只得从命。

袁岫听后,亦颇觉奇怪:“周师伯偌大的身份,倒有闲心。不知他去了城郊何处?”

徐厚道:“是在荆门县辖境的李家村遗址,离此颇有些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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