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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两辆骡车行驶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陈伯赶着带车厢的骡车走在前面,墩子赶着家里另一辆平板载着满满当当的年货走在后面,陈家只养了一头骡子,另一头是租的。
车厢里王瑛伸手握住陈青岩的手,见他手心温热便知道不冷。
原本他打算自己一个人带上陈伯和墩子去县城的,结果陈青岩死活不同意,非要跟着一起。
“天寒地冻的,路途遥远,你身子刚好万一折腾病了怎么办?”
陈青岩回握住他的手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话说的王瑛心里热呼呼的,上辈子除了外公外婆从来没人关心过他,没想到穿越后身边多了个知冷知热的人。
两人十指相扣,王瑛用肩膀蹭了蹭他,说起来这小子自从身体好了以后似乎又长个了。
刚成亲的时候只比他高两寸,如今两人站在一起至少比他高半头,身体也不像之前那么单薄。
“对了,前几天我跟娘说送年礼的时候提到你舅家,问娘要不要给他们准备东西,但娘好像并不愿意跟他们走动。”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我娘成亲时说起。
我外祖家是田阳县的李氏,家族中出过三名举人,在当地很有名气。当初我外祖要给我娘说的亲事并非是父亲,而是我四叔。”
“啊?”王瑛有些错愕。
“我父亲成亲很晚,原本他早就订了亲,到了年纪该成亲的时候,那家人突然毁了婚。
后面的亲事便不顺遂起来,接连相看了四五个都不合适,一直拖到二十三岁的时候祖母又去世了,守了一年孝亲事便彻底耽搁下来。”
王瑛点点头,怪不得陈表的孩子都比陈青岩年纪大。
“那会儿正值四叔中举,我外祖家就派人过来说亲,这么好的亲事祖父得知后自然非常高兴,便带着我爹和四叔登门拜访,结果我爹误打误撞碰见了我娘……”
一个二八年华,一个沉稳可靠,二人一见倾心互相喜欢上了对方。
李氏央求爹娘要嫁给陈父,李家自然不同意,且不说陈父没有功名在身,两人年纪也相差的太大了。
可架不住他娘愿意,为了嫁给陈父竟做出私奔的事。
虽然最后没奔成,但被人撞见坏了名声,这回不成亲都不行了。
李家书香门第,哪丢得起这样的人,草草把人嫁了,自此两家便断绝了关系。
“后来我娘生了我,父亲打算带着娘去外祖家缓和关系,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就被打了出来。”
王瑛忍不住惊叹,看不出婆母年轻的时胆子还挺大的。不过她做的不对,但过了这么多年了,李家还不肯原谅也着实是怪无情的。
陈青岩道:“不走动也好,我科举出了这档子丑事,要是被外祖家知道了,少不了觉得没脸再跟我们断绝一次关系。”
“可以啊,现在都敢拿这件事打趣了?”
“自己说说罢了,要是旁人这么说,心里还是难受的。”
“你倒是实诚,那这次去县城心里抵触吗?毕竟县试就是在龙泉县举办的。”
“有一点,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估计也没人记得我。”
“别怕,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谁要是敢拿这件事笑话你,我帮你扇他大嘴巴。”
陈青岩失笑拿头撞了王瑛脑门一下。
王瑛捂着额头嘶了一声,“有学识就是不一样,撞人都比别人疼。”
“哈哈哈哈……”
外面陈伯听见少爷爽朗的笑声,忍不住也弯起了眉眼,幸好娶的是少郎君。
*
从镇上到县城有一百三十多里路,正常情况下两天半左右就能到,但是夜间行车不安全,加上冬天路滑车不敢行的太快,所以三天才能到。
天色刚有些暗一行人就去了驿站歇脚。
王瑛来到古代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跟电视剧里演的不太一样,驿站比想象中简陋多了。
下了车就见一排低矮的土坯房子,门口挂着灰黄褪了色的招晃,上面隐约能看清驿馆二字。
陈伯和墩子去后院停车喂牲口,王瑛和陈青岩则进了驿站。
屋里昏暗,充斥着酒味和菜味,有伙计上前询问,“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王瑛在心里嘿了一声,这句话倒是对味了。
“我们打算住一宿,明日一早就走。”
“好嘞,要几间房?”
“两间屋子吧。”
伙计去取来钥匙领着两人去看房间,住宿的地方就在后院,同样是一排低矮的茅草房,看样子年不少了,墙面被雨水冲的凹凸不平。
“东边这两间屋子都是收拾干净的,二位客官进来看看?”
打开房门,王瑛被刺鼻的脚臭味熏得后仰,好家伙这味道真冲啊!
伙计习以为常,进屋点着油灯道:“屋里有火炉,要是冷的话可以去拿木头生火。房钱是六十文一宿,明日午时前交钥匙,交晚了再扣一日的房钱。”
价格倒是不算贵,王瑛从荷包里数出一百二十文钱递给伙计。
“灶房里有热水免费用,吃食的话可以去前头要,没什么事小的先走了。”
“好。”
伙计一走,王瑛立马到院子里透了透气,真是太臭了!估计上一个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是大汗脚,熏的屋子里都睁不开眼睛。
陈青岩拿着钥匙打开旁边那间屋子看了看,也好不到哪去,屋里有床和被褥,但看被褥包浆的程度,可能几个月都没换过了。
王瑛不算洁癖,但还是恶心的够呛,格外怀念起上辈子的快捷酒店。
不一会儿陈伯和墩子过来了,二人打算将平板车上的东西都搬到了自己屋子里。驿站人多手杂怕有小偷,万一把东西偷走就麻烦了。
王瑛和陈青岩帮着一起搬,安排妥当天色已经暗下来。
锁上门四个人去前厅要了吃食,驿站住店不算贵,但饭菜死贵死贵,跟后世的服务区差不多。
一碗普普通通的素汤饼就要十文钱,肉的二十文,菜就更不得了了,一盘子炖肉竟要七十多文,都够买二斤好肉了。
出门在外王瑛舍得花钱,花了八十文要了四碗肉汤饼。
汤饼就是后世的面条,只不过面片切得又宽又厚,上面用肉沫做的哨子,吃起来味道一般,勉强填饱肚子。
吃完晚饭,又要了一壶热水,四个人早早回房间休息。
进屋臭味依旧浓烈,王瑛干脆拿帕子系在鼻子上,陈青岩有样学样也系了一条,二人对视一眼都被对方的滑稽模样逗笑。
王瑛:“还笑呢,明天咱俩就腌入味了,到时候去三姑家一进门,给老太太熏一跟头。”
陈青岩笑的肚子疼,“哥哥,你别逗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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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俩先去试验田,干点活忙累了睡的安生点。”
“好。”
插上门王瑛拉着陈青岩在心底默念开启试验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二人稳稳站在地上。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陈青岩没那么惊讶了,学着王瑛的模样,开始在地里除草。
拔了半个钟头有点累,坐在地头歇息。
王瑛摘了两个番茄递给他,“下次再出门我带些做饭的工具进来,要是饿了咱们就在这里就地取材,做点好吃的。”
“那感情好。”
移栽的几颗桃树已经开花了,微风吹过掉下来细碎的花瓣,两人靠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哥哥。”
“嗯?”
陈青岩拿胳膊蹭他,王瑛瞟了一眼就知道这小子要干嘛,抬头亲了他一下,陈青岩直接托住他后脑回吻过去。
两人口中都是清甜的番茄味,亲起来味道好极了,王瑛坏心思的吸着他的舌头不放开,陈青岩无奈的捏了他腰一下。
怀里的人瞬间软了骨头,嘴里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靠,这身体也太敏感了!王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搂进陈青岩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上。
就当二人准备做点别的时候,画面一黑时间到了,二人又回到了驿站里。
陈青岩还想继续,王瑛被熏的兴致全无。
“他娘的。”气的陈青岩捶床。
难得听他说一次粗话,王瑛笑的直打跌,“快睡觉吧,再闻一会儿我就吐了。”
*
翌日一早,天刚亮王瑛就交了钥匙,赶紧离开驿站继续赶路。
奔波了三天终于抵达了龙泉县。
龙泉县所属冀州府,县下辖十七个镇,人口四万余人,算是比较大的县城。因地处中原地势平坦,陆路方便所以商业比较发达。
今天是腊月初十,正好赶上县城的大集,附近村子镇子不少不人来赶集,入城的时候排了好长的队伍。
排到他们的时候都快晌午了,陈伯掏出提前准备好的木牌递给他吏官,这是在镇上办的出行牌,只能在县内有用,出了龙泉县还需要办别的手续,出行一次甚是繁琐。
小吏接过木牌看了一眼,在册子上登记,“车上装的都是什么?”
“回大人的话,都是些不值钱的粮食干菜和山上的野物,去城中走亲戚送年礼的。”
那吏官一听抬起头,起身去后面的车子转了一圈,强行扣下两只野鸡。
“这……”陈青岩有些着急,怎么平白无故的拿人东西呢!
王瑛按住他道:“两只鸡值不了多少钱,千万别跟他们起矛盾,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万一把咱们堵在外面进不去就麻烦了。”
小吏拿完东西挥挥手放了行,陈伯和墩子赶紧牵着骡车进去。
一入城,王瑛瞬间被叫卖生吸引住。
“包子包子,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嘞~”
“糖葫芦哎~酸甜哎~”
“磨剪子嘞,镪菜刀,十文一把快又好哎!”
街边冒着滚滚白雾的吃食摊子,挑着货篮叫卖的小贩,跪在地上行乞的乞丐,还有蹲在路边等着揽客的脚夫。
这才是古代该有的模样啊!
第32章
王瑛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扒着车窗不停地往外看。
陈青岩则拿手帮他当着头,怕车子颠簸磕了他脑袋。
陈伯早些年跟老爷来过几次三姑太太家,对林家还算熟悉,赶着车直奔城东的雀儿胡同。
“你跟我说说三姑家的情况,去了也好叫人。”
陈青岩道:“三姑父姓林,也是秀才出身,之前开过一家私塾,现在不干了,再当铺做账房。两个表弟一个叫林秋比我小一岁,另一个叫林穗跟青芸同年。”
王瑛一一记在心里,马车行驶了约两刻钟,终于抵达了林家门外。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方家那样的人家是能嫁的?这不是把我秋儿往火坑里推吗!你是穷的揭不开锅了,还是吃不起饭了,竟做起卖儿卖女的勾当!”
“话别说的那么难听,那方二郎怎么了,长相家世都不差,跟秋儿也算是好姻缘。”
“我呸!喝花酒,逛妓院能是好姻缘?你怎么说出这话的呢,亏你还是个秀才公,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陈容,你别给脸不要脸!”
王瑛听不下去了,跳下马车上前敲响了大门,“叩叩叩,请问三姑在家吗?”
院子里安静了一瞬会儿,大门被打开,陈三姑看着王瑛一时不太敢认,语气迟疑道:“你是?”
陈青岩走上前道:“三姑,是我。”
陈三姑眼睛一亮,“岩儿?瑛儿,你们怎么来了!”
“快过年了,过来看您和三姑夫。”
“唉哟,这么老远还跑一趟,快进来!”
林家的院子不大,正房只有三间,旁边有两间倒座,家里人口少倒也住的开。
三姑父见到他们脸色有些不自在,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陈三姑没搭理他,拉着二人进了屋。
屋里烧了暖炉,一股柴火特有的味道,暖烘烘的。
“秋儿,穗儿,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西屋里走出两个模样差不多的哥儿,老大林秋眼圈微红,老二林穗则满脸好奇的看着两人。
三姑拉着儿子上前道:“这是你青岩表哥和他夫郎,快叫人。”
“表哥,表嫂。”
“哎。”王瑛和陈青岩连忙答应。
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年前,那会儿陈青岩来参加县试,在三姑家待了几日,如今都变了模样。
三姑上下打量陈青岩道:“我走的时候你身体还没好利索,现在已经全好了吧,看着也有精神了!”
陈青岩点点头。
“你不晓得上次回去的时候,听闻是给你奔丧,那心情别提了……”陈容声音有点哽咽。
王瑛安抚道,“三姑别想那些了,如今人这不是好好的嘛。”
“对,不提了,这一路冷不冷,累不累,还没吃饭吧,秋儿你去街上买点肉,再沽一壶酒,我给你们包扁食。”
陈青岩道:“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你们轻易不来一次,听三姑的话,到了这就跟都到自己家里一样。”
林秋拿了钱去买东西,林穗则满眼好奇的看着院里的骡车。
王瑛招呼林伯和墩子把车上给三姑准备的年礼卸下来,都是用竹筐装好的,满满六大筐。
“怎么拿着这么多东西,又乱花钱。”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三姑不嫌弃就好。”
陈容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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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你这孩子说话忒客气,又不是外人,便是空着手来三姑也不嫌弃。”
东西搬进倒座房里,陈容见有不少青菜,惊讶道:“这是从哪来的?这么冷的天还有卖菜的?”
“咱们庄子上种的,那边有一处暖泉,到了冬天周围都不冷,就种了些蔬菜。”
“得了,待会儿就着这个菜给你们做点吃食,省得再买了。”
三姑把陈伯和墩子安置在倒座屋休息,其余人进了正房,三姑让林穗去烧水沏茶。
“你娘身子还好吧?”
陈青岩道:“挺好的,就是一直惦记着您。”
“唉,我也想念大嫂,就是这些年家里事多,离着又远,回去一趟不容易。”
王瑛想起刚才在外面听到的话,三姑不说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倒是陈青岩主动开口,“刚才在门外,听见三姑和姑父争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这件事陈容就头疼,“穗儿,你先去西屋玩去,我跟你哥哥嫂子说几句话。”
“哦。”林穗放下水壶走出去。
“既然你们都听见了,三姑也就不瞒你们了,你表弟林秋过了年也十七岁了,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之前我们家老太太活着的时候,给他订了县里的一户姓张的人家,只等两个孩子成年就成亲。
哪成想那张家小子去年害病死了,秋儿的婚事一下子就没了着落。
原本想着再给他相看几家,结果前阵子他爹突然回来说给秋儿物色了个好人家,我问他是哪家他却不告诉我,只说秋儿嫁过去吃香喝辣的。
我越寻思越不对劲,成亲都讲究个门当户对,咱家你也看到了,就指着我和两个孩子织布,他在当铺当账房赚点银子生活,日子虽然不紧吧,但也攀不上富贵人家。
后来在我几番追问下,他才说出要给秋儿相看的是城中方家,给他们家老二做续弦。”
刚巧林秋从外面回来,听见他娘的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哭着跑去了西屋。
三姑也红了眼眶,从衣襟里掏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那方家哪是什么好人家啊,吃喝嫖赌样样都沾,方二郎之前娶过一房娘子,听说是得了疾病没了,也有人说是被打死的,所以一直讨不到媳妇。
我估摸着定他是在当铺当过几次东西,便跟你姑夫搭上了,拿话哄得你姑父把秋儿许配给他。”
陈青岩一听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姑父糊涂!成亲是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的答应,万一不是良人,后悔就晚了!”
“谁说不是呢,我跟他吵了几天,他就是认准了方家,还说过完年就将婚事订下。”
古代女子和哥儿对自己的婚事没有选则权,只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幸好三姑是个明白人,不然这表弟以后日子有得受了。
陈三姑擦干眼泪,强撑的笑了笑,“不说这些糟心的事了,我先去做饭,你们俩好好休息一会儿。”
王瑛和陈青岩要去帮忙,被陈容拦住,“这么老远来,哪能让你们伸手,好好待着吧。”
等人走后,王瑛和陈青岩对视一眼,脸上都有些无奈。
“哥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王瑛:“要不劝劝三姑父,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能帮上忙咱们可以帮帮忙。”
“好。”
临近傍晚,三姑父林长宾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油纸包的熏鸡。
“没吃饭吧,秋儿把这鸡剁了拿上来给你表哥添个菜。”
林秋不情不愿的起身接过烧鸡去了灶房,林长宾洗了洗手,摘掉头上的棉帽子坐下。
他四十出头,身材消瘦,两腮没有肉显得颧骨格外高,看起来有些刻薄像。
大概跟古人的饮食习惯有关,人们平均寿命都比较低,老的也快,四十多岁就有白发了。
“这是青岩的夫郎吧,你们成亲的时候也没给我们消息,都不知晓你们成亲了。”
王瑛赶紧起身打招呼,“三姑父好,成亲那会儿青岩身体不好,婚事办的匆忙,都没给送信,四叔也没回去。”
“没事,快坐快坐。”
不一会儿三姑和林秋端着扁食上了桌,除了肉扁食还有鸡蛋炒胡瓜、芹菜炒腊肉和烧鸡,这些菜招待客人顶顶拿得出手的了。
林长宾夹了一块胡瓜道:“这是从城中菜铺子买的?”
“不是,是青岩他们从老家拿过来的。”
“你们老家也有青菜?”
“庄子上有暖泉,在旁边种了一点。”
“可了不得,如今县城开始卖起青菜了,猜猜一根胡瓜多少钱?卖三十五文,你说说谁买得起啊。”
王瑛咋舌,估摸着县城卖的青菜就是曹斌从自己那进得货,看来自己二十文一斤卖的确实不算贵。
“你庄子上菜种的多吗,要是多可以拿县里卖啊。”
“种的不多,将够一家人吃。”
林长斌一听歇了心思,喝了点酒他打开了话匣子,“青岩学的怎么样了,明年开春县试不再试试?”
“我学识不行,怕是考不出名堂,已经在家里开了私塾,给家里添点进项。”
“这就对了,别把时间浪费在那没用的事上,你看我考了十多次根本考不上,乡试里多的是有钱有势的学子,人家是怎么念书的,咱们根本比不了。”
三姑哼了一声,“那老四怎么就能考上呢,还不是你不中用。”
“你家老四是撞了大运,岂能人人都有他这么好的运气?你听姑父的,好好赚钱,这年头有钱腰板子才挺得直。”
陈青岩嗯嗯敷衍应付着。
“你爹当初就是不听我的劝,让他拿钱来县里开几个铺子,现在闭着眼睛数钱。十年前长平街铺子才七十两一间,你看涨到多少了?”
陈青岩笑笑没回答,七十两银子听着不多,但开铺子的花费可远不止这些。再说县城人生地不熟的,父亲也没做过生意,哪敢轻易把钱投进来。
“再说老太爷分家的时候,只给你三姑分了那么点,到底是外嫁女……”
三姑拿脚踩了他一下,“你说这个做什么,吃肉堵不上你得嘴!”
林长宾刚想发火,想起家里还有客人,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王瑛看了眼陈青岩,见他脸色不太好看,拿腿蹭了蹭他。
“我听闻表弟要订亲了?”陈青岩主动提起这件事。
林长宾嗯了一声,看了眼旁边的娘子道:“是个好人家,偏偏你三姑听信外人胡说八道,死活不愿意把秋儿嫁过去,我是他爹,还能害他吗?”
“方家有六个铺子,家底殷实,方二郎也并非外人说的那般人品不好,我同他交往过几次,说话办事都没得挑。这就是因为续弦不好找,不然哪轮得上秋儿。”
坐在旁边的林秋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说罢起身回了屋子。
林穗也想走,但舍不得桌上的菜,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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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口肉赶紧把碗里的饭菜扒拉完也回了西屋。
没了孩子三姑这才开口说话,“他莫不是给你灌了迷魂汤?前日我托人去打听,说他流连妓院连家都不回,这样的人在你口中竟成了良婿。”
林长宾毫不在乎道:“男人不都这般,成了亲就收心了。”
“放你娘的屁,要是成亲前你也这般,我爹能把我许配给你?如今到儿子这你倒是不挑了,你是铁了心把我儿往火坑里推,以后秋儿受苦你能得什么好处?”
“你说话放尊重些,什么叫我把他往火坑推。”
眼见着两人要打起来,王瑛赶紧把林三姑拉到外屋。
第33章
陈容气的浑身哆嗦直掉眼泪,“哪有这么当爹的,秋儿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四六不着的。”
王瑛帮她倒了杯水,半天才平复下心情。
“让你看笑话了,第一次来就遇上这种事。”
“三姑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你娘家人,公爹没了我和青岩就是你的靠山,来了就是给您撑腰的。”
陈容一听眼泪又往下掉,拉着王瑛的手道:“好孩子,怪不得大嫂这么喜欢你,确实是个贴心的。”
王瑛拿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这阵子陈容心里苦闷,家里的事又不能跟外人说,两个孩子也没办法讲,一直憋闷在心里。如今可算有个能诉苦的,拉着王瑛念叨起来。
“你说他,自己没能耐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年轻的时候看不起商贾,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家里供了他十多年最后连个屁都没考出来。
现在年纪大了,又想着做买卖的事,好好的私塾说不开就不开了,非要自己开间铺子,结果赔了一大笔银子。”
林家以前还算富裕,毕竟能供得起读书的人家不多,但再有钱也架不住这么挥霍,林老太爷活着的时候还能管束他,林老太爷一死,林长宾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陈容歇了口气继续道:“如今去了当铺做账房,原以为消停了,没想到搭上方家的人。
那方家是什么人家?在龙泉县名声都烂大街了,有两个臭钱什么都干,谁好人家舍得把孩子给他们家,不让人背后搓着脊梁骨骂啊?”
“眼下八字没一撇呢,三姑别着急,这两日我们好好劝劝姑父。”
“你们能多待几日吗?”
“看情况,原本打算明日去县里找脚行把四叔的年礼送过去,后日就得走,年底了家里铺子不能总关门。”
陈容吸了吸鼻子,“你那会儿说开铺子,生意怎样?”
“还凑合,勉强够一家人开销了,日子比过去稍微宽敞一些。”
“那就行,赚多赚少顺心就好,你和青岩也不小了,抓进要个孩子。”
之前王瑛听到这话心里贼别扭,自从两人关系改变后,也没那么抵触了,生不生的先点头答应下来。
*
屋里林长宾也憋了一肚子火,一边夹着菜一边嘟囔:“你三姑是个没眼界的,当寻个老实本分的汉子日子就能好过了?柴米油盐哪样不得花钱,没钱饭都吃不起,还过个屁的日子。”
“姑父这话说的不对,有钱没钱先放在一旁,人品才是最重要的,若是表弟嫁过去挨打受气,多少钱也没用啊。”
“你甭听你三姑胡说八道,方二郎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他是愿意喝两口花酒,那不是因为家里没人嘛,要是娶了夫郎哪还会出去胡混。”
陈青岩听不下去了,姑父好歹也是秀才出身,怎能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吃喝嫖赌这种事,一旦沾上一辈子都难脱身!我二叔家的堂哥之前嗜赌如命,偌大的家业都被他败光了,最后让赌坊砍掉三根手指仍不知悔改,你怎就断定那方家二郎成了亲就会收心?”
林秀才听出来,这侄子是替他姑姑当说客来了。
“不说了,喝酒吃菜。”
“姑父,婚姻大事不可草率……”
“啪!”林长宾把筷子一拍,拿起帽子起身出了门。
陈青岩要去追人,被姑姑拉住,“甭管他,让他出去。”
“这么晚了去哪啊?”
三姑冷笑一声道:“他不缺住的地方,你们俩快洗洗休息吧,正好腾出东屋睡,我领着俩孩子睡西屋。”
*
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
在别人家,他们也不敢轻易进试验田,王瑛干脆披着衣裳坐起来,“你说你姑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晓得,也许那方二郎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王瑛摇摇头,“我看不见得,我怀疑那姓方的许诺给姑父什么好处了,不然不可能上赶着要送儿子给人做填房。”
陈青岩道:“姑父家里也没有男丁,待嫁出二表弟后只剩他们两人,要那么多好处有什么用?”
“说的也是,那他为什么这么执意要把表弟嫁给人家。”
“我也想不通,总觉得这里面有别的事情。”
王瑛道:“算了,咱们瞎猜也没用,不如明日找曹坤打听打听,他在县城人脉广,应当认识这个姓方的。”
“好。”
翌日一早,林长宾春光满面的回来了,进了屋笑着跟两人打了声招呼,似乎根本没被昨晚的事所影响。
三姑也没问他这一宿去了哪,气氛尴尬中又夹杂着火药味,感觉随时可能会爆发。
早上吃完饭,王瑛和陈青岩要出去找脚行,三姑夫也要跟着一起去,被王瑛拒绝了。
“不用麻烦姑父了,我们俩还打算在街上转转,晚点再回来。”
林长宾一听便没再搭腔,这么冷的天,他可不愿跟着出去奔波。
倒是三姑开口,“秋儿,你陪着表哥表嫂出去转转,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别找不到地方。”
林穗也想去,被他娘瞪了一眼,乖乖留在家里。
林秋套上一身厚棉袄,跟着二人出了门,这孩子性格内向,一路上也不说句话,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两人身后。
王瑛主动开口道:“表弟知道城中脚行在哪吗?”
林秋裹着棉围巾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指着南边道:“一直往前走就看见了。”
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看见脚行的招晃,只见门口停了四五辆平板车,有伙计正在装车卸车。
王瑛走上前叫住一个伙计打听,“兄弟,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曹坤的人。”
伙子扯嗓子喊了声,“二当家的,有小哥儿来找你了!”
旁边人哄笑起来,曹坤从屋里出来,看清来人后吓了一跳,连忙呵斥道:“别他奶奶的胡说八道,王掌柜你怎么来了?”
“过来有点事,我想给家里四叔往莱州送点东西,镇上没有跑长途的脚行,所以来县里问问。”
曹坤腹诽:你家不是天天从莱州进菜吗,顺道送过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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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瑛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我们只在半路接菜,没跑过那么远的路,况且家中只有一头骡子,去了莱州就没法接菜了。”
“外面冷,进屋说。”
后面陈青岩和林秋跟着一起进来,铺子里很宽敞,旁边摆着不少货物,六七个伙计忙前忙后,看着生意不错。
曹坤把他们引进旁边的屋子,顺手把门关上。
“我还以为王掌柜是打算来县城做生意的呢。”
王瑛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县城的菜卖的这么贵,他怕自己省去中间商直接过来开铺子。
“县城人生地不熟,我们手里也没那么多银子,眼下还没想过这些。”
曹坤一听笑起来,“王掌柜要往莱州送什么东西?”
“五筐吃食,没有什么贵重的,得多少钱?”
“过几日顺路给您捎过去就成,什么钱不钱的。”
王瑛道:“一码归一码,都是开门做生意的,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那就给两贯钱得了。”
两贯钱不算贵,来之前在镇上打听过别人,往临近的县城运一车东西还得一贯钱呢。
“待会儿我把地址写给你,让下人把东西送过来。”
“成,您就放心吧,保管给您送到。”
“还有件事想麻烦曹老板一下。”王瑛道:“我想打听个人,不知您认不认识城中姓方的人家。”
“城中姓方的不少,不知王掌柜说的是哪一个?”
“他在家中行二,听说家里挺有钱的开了不少铺子。”
林秋一听猛地抬起头,没想到表嫂竟是帮自己打听的。
曹坤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你说的方二莫不是方申?他家里卖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的,有五六间铺面。”
林秋连连点头,小声道:“就是他。”
曹坤闻声抬起头,两人目光不小心碰到一起,那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吓了一跳,立马转向旁边。
“他这个人怎么样?”
“人品不好说,毕竟我跟他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听闻这人经常流连风月场所,更是为了妓子花了不少钱,是城中有名的浪荡子。”
好嘛,已听完这话林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青岩脸色也不好看,但顾忌道表弟的面子没说话。
王瑛道:“在哪能找到这个人?”
“城中的醉花楼或者秋月坊应当都能碰见,不知王掌柜找他何事?”
“一点私事,多谢曹老板。”
王瑛起身告辞,曹坤把三人送到门口,目光又落在那个少言寡语的小哥儿身上,直到人走得没影了才收回目光。
旁边几个小兄弟过来打趣,“二当家,那几个人是谁啊?”
“一个老主顾,旁边那个高个子的就是人家相公,下次别胡乱说话。”
“哎,不过您这亲事也得抓点紧啊,再不找个媳妇棍子都生锈了吧。”几个伙计哈哈大笑起来。
曹坤气的一人踹了一脚,“滚滚滚,干你们的活去,别他娘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