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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方盈在周从善这里呆到天将过午,便提出告辞,“准备宴客就够忙的了,三房四房还总搅乱。”她把纪三郎纪四郎各带了一名有孕侍妾回来的事说了,“二十一那日,刚请了大夫过府,给两个人都诊过脉、开了安胎药,昨日傍晚我们那位三嫂就跑到夫人面前哭诉,说她房里那个向三伯告刁状,疑她在安胎药里动手脚。”
“她这时候想起你们夫人了,怎么不去找那个姨娘?”周从善嗤笑。
“可不就说呢,鸡飞狗跳的时候,想起夫人来了。”方盈实在看不上安氏为人,但更看不上纪延昌,“不过也是三伯无情无义,三嫂不管为人如何,对他、他姨娘都称得上鞠躬尽瘁,可惜样样都做到,并没落下好,还被疑蛇蝎心肠。”
“我倒觉得你那三嫂未必做不出来。”
方盈道:“别人可以这么觉得,唯独他不能,我是不信没有他在背后支持,三嫂就敢在府里兴风作浪,屡次挑衅二嫂、争管家之权。”
周从善冷笑:“男人无耻起来,可不就是这么一副嘴脸。”
方盈赞同地点头:“所以咱们都要引以为戒,千万莫学旁人,做任劳任怨的冤大头。”
“……你快走吧,说着说着就开始教训起人来了。”周从善轻轻推她一下。
方盈笑道:“我知道你必不会的,不过白说一句,走了,宴客那日见吧。”
周从善陪她去周夫人那里告辞,又把她送到二门外,看着方盈登车走了才回。
方盈到家先去见李氏,李氏惊讶:“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今日没什么事,只管和周家小娘子多玩一会儿么?”
“也不早了,总惦记家里忙。三嫂那边,没再闹么?”方盈笑着坐下。
“别提了,你才走没一会儿,她就来找我,说她胆子小,刘氏到生产还有好几个月,万一有点什么事,她担当不起,非得求着我另找个地方安置刘氏。”
刘氏就是纪延昌带回的侍妾,方盈皱眉道:“三伯房里人,不安置在他们院里,难道还有给安置去别处的道理?三嫂就不怕旁人说她不能容人吗?”
“我也这么说,你三嫂就跟我抹眼泪,说才回来几日就闹成这样,她实在害怕,昨夜一夜都没睡好,反反复复求我做主。我没奈何,只好问她想把人安置在哪,你猜她怎么说?”
方盈想了想:“不会是贺姨娘那儿吧?”
李氏笑着点头:“正是。我一想,倒也不是不行,就把贺氏叫来,问她肯不肯。”
方盈笑道:“她一定肯。”
“都叫你猜着了。”李氏轻轻一叹,“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如今正是皆大欢喜,咱们也都跟着省心。”至于孩子出生后怎么样,那就看纪延昌夫妇博弈的结果了。
李氏早对那两个庶子寒了心,懒得多管,亦不愿多谈,“就是这话,省心。好了,这会儿没什么事,你回房歇着吧。”
方盈答应一声,刚站起身,李氏又说:“对了,你那件嫁衣……还能穿么?回去找出来试一试,若是不行,也好另想办法。”
“哎。”方盈答应得爽快,回到房中,真找出嫁衣来,还是垮了脸、不想试。
立春没急着劝,先把衣裳伸展开了铺好,检视长裙上压的金线可有勾丝、是否平整,又叫小丫头烧了熨斗来,自己动手,细细将折痕熨平,这一切忙活完了,才看一眼天色,对方盈说道:“郎君怕是要回来了,娘子还不试试么?”
方盈本来懒懒靠在榻上,一听这话,立即坐直了往外看一眼,见天色果然不早,悻悻站起身,“试吧。”
昨日说定二十六日补合卺礼,她和纪延朗再单独在一块,就有些尴尬,俩人都避而不提此事,也仍然没法像之前那样相处。
她可不想给纪延朗看见她试嫁衣,再添一重尴尬。
立春和杏娘服侍她脱去身上穿的衣裙,然后依次套上大红缕金缎裙、青罗翟衣,最后将绣了云霞鸳鸯纹的帔子给她搭在肩上。
“能穿,正合身。”立春退后两步,一面打量,一面笑道,“当初娘子穿着,其实略有些空,这两年丰润了,反倒穿着正好了。”
方盈走到镜前自己照了照,“嗯,倒省事了,也不用改。”说完她照着镜子转了个身,满意地点点头,“这身嫁衣还真是挺好看的。”
“娘子穿什么都好看。”杏娘捧场,顺便问,“凤冠也在那个箱子里头,要不要也拿出来?”
立春道:“得拿出来,哪有不戴凤冠、只穿吉服的?娘子现在这样,就显着头上光秃秃的。”
杏娘闻言就叫细柳帮她去抱装凤冠的匣子,方盈见房里只剩立春,跟她嘀咕:“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么?像二嫁似的。”
立春:“……娘子说什么呢?当初不是郎君不在,洞房里坐帐结发同牢合卺这些礼仪都没行过么?”
方盈在镜子前又转了个圈,心想那才省事呢,哪像如今?眼看着这屋子就要多一个主人,连睡觉都不得自在了。
杏娘和细柳很快搬着匣子回来,立春让她们放到几案上,此时太阳偏西,日光透窗而入,打开盖子时,正好照到凤冠上,珠光宝气一下折射了满室。
方盈连同三个侍女都被宝光所慑,不由屏住呼吸,直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才一起回神看向外面。
“是郎君回来了。”杏娘先说。
方盈一下就慌了:“快快快,帮我换下来。”
细柳探头看着窗外,回道:“恐怕来不及了,郎君往正房来了。”
纪延朗身高腿长,从院门口进来到正房,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差不多到了,立春叫细柳去给掀帘子,伸手扶住方盈,小声劝道:“原是夫人叫您试一试的,娘子怕什么?”
方盈不想说话,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立春已半扶半推地带着她往外走,与此同时,门帘掀开,被日光洒了一肩的纪延朗大步进来,一眼看见身着吉服的方盈,顿时僵立当场。
堂屋与内室的门就开在南窗下,被窗纱滤过的阳光略显朦胧,照在门口立着的人儿身上,愈加凸显出乌发如云、容颜似玉,一身青衣红裙更是焕然夺目。
纪延朗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方盈,只觉心砰砰乱跳,落在她身上的一双眼,怎么都挪不开。
方盈被他这样盯着,尴尬不自在的同时,也莫名有些羞涩,强装镇定打破沉默:“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呃……嗯。”纪延朗回过神,匆忙移开目光,看着地上说,“今日是早。”
“我……娘叫我试试当年的嫁衣还能不能穿……”方盈解释。
纪延朗情不自禁又看向她,称赞冲口而出:“挺好看……的。”
最后那个“的”字声音格外低,显露出主人的不好意思,杏娘和细柳一齐偷笑,方盈耳朵发烧,假装没听见:“你先坐,我去换下来。”
纪延朗答应一声,往椅子那边走了两步,忽然回神:“那个……这是刚烤好的羊排,”他从衣襟里摸出一包东西,“你趁热吃,我也去换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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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忙上前来接,纸包到手中,不由惊讶:“这还烫手呢。”
纪延朗已转
身往外走,看见方盈停住脚看他,才摆摆手说:“不烫,包了好几层油纸,我穿得也多。”说完自己掀开门帘就走了。
方盈忙说细柳:“你还愣着?还不去服侍郎君更衣?”
“是。”细柳将纸包放到桌上,匆忙跟了出去。
方盈转身进去里间,把嫁衣换下来,穿上之前那套衣裙,出来走到桌边,炙烤羊肉混杂着香料的气味浓郁非常,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才伸手解开纸包。
里面的羊排已经剁成小块,烤得色泽红润、焦香扑鼻,方盈接过立春送来的筷子,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吃进口中,肉是温热的,且外焦里嫩、咸淡适中,只嚼上两口,肉香便与丰富的香料味混在一起,给舌尖带来堪称美妙的感受。
立春给自家娘子倒了杯茶,眼看她已吐出骨头,又夹起第二块,还依旧站着,不由失笑:“娘子坐下慢慢吃。”
方盈这才在桌边坐下,吃完口中这块羊排,喝了口茶,刚夹住第三块,纪延朗又进来了。
“坐着吃吧,不用理我。”看见她要放筷子站起来,纪延朗先笑道。
他这么说,方盈也就不客气了,本来这羊排就是谢礼,于是老实坐着,再去夹下一块。
纪延朗在她对面坐下,笑问:“好吃吗?”
“好吃。”方盈点头说完,把第三块塞进口中。
纪延朗笑道:“你慢点吃,我不和你抢。”
方盈看都不看他,专心品尝羊排。
纪延朗就端着茶看她吃,时不时找话题跟她聊两句,比如:“等我宴请你们女眷时,也添上这道菜如何?”
“娘和嫂嫂们怕是会嫌腻。”
“你喜欢啊。”
“那你单买给我吃,不是更好?”方盈想都不想。
纪延朗捧着杯子,看她吃得唇泛油光、满脸餍足,含笑点头:“确实更好。”
立春侍立一旁,见着此情此景,只觉欣慰无比,默默祈祷两位主子后日晚上也能这般和谐恩爱。
纪府之中,有此祈祷的人,不只立春一个,女主人李氏此时也正与岳青娥谈及此事,“亏得你提醒,倒是我忽略了,不过此事我同她说,是不是也不合适?”
“娘随便遣一位嬷嬷去,同六弟妹说明白便好。”岳青娥建言。
李氏点点头,等岳青娥走了,自己寻思半晌,叫了她另一个陪嫁双娘来,把此事交代给她,然后又迟疑地说:“你说六郎那里用不用……”——
作者有话说:完了,第一更就这个时间了……
我改一下通知,只更两更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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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十五日早上起来,天阴沉沉的,送走家里各有官职的男人们,打发了无关女眷,李氏留下岳青娥和方盈,说起明日合卺礼的安排。
“明日午后,她们去布置新房,吉时在酉时七刻,到时我会让福娘去充当喜娘,各项礼仪如何进行,她们会引着你和六郎的。”
方盈微微低头,答应一声。
“余外还有些事,我让双娘告诉你。”
方盈以为所谓余外有些事,是她在哪里梳妆、穿嫁衣,如何进新房,没想到她回房之后,那位如今已经荣养、不在府中服侍的双嬷嬷,居然拿了两张绢画给她。
双嬷嬷怕方盈害臊,没急着展开,先冲立春笑道:“这会儿有我服侍六娘,你们都轻快些,外面坐着歇歇吧。”
方盈隐约猜到是要说什么了,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和嬷嬷说会儿话。”
立春等人依言退下,双嬷嬷才道:“夫人记起当日六娘进门时,六郎不在,怕没人同六娘说过这夫妇敦伦之事,特意命老奴来为六娘解说一二。”
她说着缓缓展开第一张绢画,“六娘别怕,这画上画的就是夫妇敦伦,唯有如此行事,方能繁衍子嗣。”
方盈看一眼那画,见画了一男一女,都光着身子,立即收回目光。
双嬷嬷见她面颊泛红,默不作声,又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最后道:“这两张画儿留给六娘,莫要害臊,多看看,看明白了,明晚便能少些害怕,事儿才能顺,六娘也少些疼。”
把绢画塞给方盈,双嬷嬷又加了一句:“六娘放心,就只第一回疼,过后您和六郎琴瑟和谐,便不会再疼了。”
方盈送了她走,心里忍不住嘀咕:琴瑟和谐就不再疼了,那不和谐呢?
她偷偷拿出绢画瞄了一眼,觉得实在不堪入目,又团起来塞回袖中,过了一会儿,想起双嬷嬷的嘱咐,觉得自己确实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忍着羞窘将两张绢画都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方盈坐着发了会儿呆,实在忍不住,拉过立春,跟她小声嘀咕:“你知道么?男女之事,比我想的还要龌龊!”
“……”立春也没嫁过人,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盈就把绢画拿出来给她看,“你瞧。”
立春看了一眼,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慌忙把绢画团起来,塞回娘子手里,埋怨道:“娘子给奴婢看这个做甚?奴婢又不嫁人。”
“你真的铁了心不嫁人了?”方盈把绢画塞回袖子里,笑着问立春。
“嗯,奴婢服侍您一辈子,哪也不去。”
“嫁人了,也可以回来服侍我啊。”
立春坚决摇头:“那还得多服侍一个男人,奴婢只想服侍娘子。”
方盈突然有点羡慕她——如果可以,她也多想不嫁人啊。
只可惜她不但已经嫁人,还得装着对夫君情深一片,明晚就得与他做那画上的龌龊之事。
方盈现在只希望时光能流逝得慢一些,最好停在今日,不往前走了,然而天上那个太阳才不管凡人的心愿,慢悠悠从东爬到南,然后飞快滑向了西。
纪延朗回来得比昨日稍晚一些,“去看了看邓大婶,我上次给她出的主意,算是启发她了,现在院子里,一半是晾的干菜,另一半放了几个腌菜的大缸,还弄了个鸡架养了几只鸡。她忙起来,也不说那两个使女不好了,还夸她们能干。”
“那很好啊。”方盈没什么心情和他闲谈,回得很是敷衍。
“回来路上,看见有卖桂花糖的,给你买了一点。”纪延朗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递给方盈,“不知你喜不喜欢,就没多买,你先尝尝,若是喜欢,我下次看见了,再多买些。”
方盈打开纸包,拈起一块糖放入口中,甜甜的桂花香顿时弥漫开来。
纪延朗看着她眼睛亮了起来,知道必是喜欢,却仍要问:“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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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盈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跟看一个贪嘴的孩子似的,便不想回答他,捧着纸包送到他面前,说:“你想吃就直说嘛。”
纪延朗失笑,也不推辞,伸手拿了一块吃了,立刻皱眉:“这么甜?”
“你不爱吃甜么?”方盈笑眯眯放下糖包,一面盯着他皱起来的脸偷乐,一面从袖子里抽了绢帕出来擦手。
“不怎么爱……”纪延朗说着话,目光定在方盈手上,“你绢帕上还有画?”
画?方盈低头一看,拿着擦手的哪是绢帕,分明是双嬷嬷给她的绢画!她慌忙把绢画塞回袖子里,一张脸热辣辣的,身上也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纪延朗其实没看清画的是什么,但见方盈整张脸都红了,便觉事情并不简单,追问道:“怎么了?脸红什么?”
“没……”方盈飞速转移话题,“你去更衣,然后去娘那儿吧。”
“不急,还早呢。”纪延朗眼睛盯着她紧按着的袖口,“那画是你自己画的么?给我看看。”
“什么我自己画的……我哪会画画。”方盈站起身,“我去更衣,你坐着吧。”说完不等纪延朗再说话,飞快进了内室。
纪延朗看着她几乎可以称之为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才起身回东厢更衣。
方盈钻进内室,抽出那两张团在一起的绢画,塞给立春,懊恼道:“找个平常不开的箱子藏起来。”
立春拿在手中亦觉烫手,慌里慌张转了两圈,才打开一个大箱子,把绢画塞进角落。
差点闹出笑话,再见纪延朗的时候,方盈就又不想同他说话了,不论他提什么,她都只随便应一两个字。
纪延朗猜测是因为明日就要圆房,她紧张害怕,但他想跟她多说说话,其实也是为了舒缓她的紧张,两人相处起来轻松一些,也许她就不那么害怕了。
可惜效果甚微。
合卺礼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夫妇二人,一个在东厢,一个在正房暖阁,俱是辗转反侧良久,才昏昏睡去。
方盈早上起来,看见窗子上红彤彤的映着朝霞,和立春小声道:“今日若是二十七该有多好。”
“您不是常说,没有过不去的坎么?”立春也小声回。
方盈咬咬牙:“你说得对,没有过不去的坎,咬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当两人对坐吃早饭的时候,她还是不比往日有胃口,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纪延朗看她两眼,斟酌着说:“要不就改到下个吉日,左右只是我们房里的事,又不宴客又不……”
方盈摇头:“今日就很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死早超生。
“……”虽然她脸上根本看不出很好的意思,但纪延朗也不能再多说了,说多了万一她以为他不想圆房,再闹到父母面前,不好收场。
他飞快吃完饭,去父母那里问过安,就出门去了骑军营。
李氏这里留下方盈,等没人了,悄悄问她:“昨日双娘给你看的东西,看明白了?”
方盈脸上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李氏就笑着摸摸她鬓角,柔声道:“莫怕,过去了就好了。”
这话已不止一个人跟方盈说过,但不知为何,李氏说了,她莫名就相信,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
午时一过,岳青娥就带着人过来,把方盈的卧房换了陈设,布置成新房模样,还摆了龙凤花烛。
“虽然不宴客,但是娘说了,家里人还是要庆贺一二,晚饭男女分席,用过饭再送你回来梳妆打扮,到吉时你与六郎携手从正门进去,对拜后到洞房坐帐撒帐。”岳青娥拉着她的手说。
洞房布置好,男人们也陆续回家,女眷在李氏房里开了一席,男人们去了花厅。
方盈食不知味地吃过饭,就被簇拥着回到自己院子西厢房,穿嫁衣、戴凤冠,涂脂抹粉、描眉画眼,转眼镜子里就出现一个她自己看着都陌生的浓艳面孔。
她有些晃神,身边妯娌们说了什么,一句都没听进去,奇的是,福嬷嬷进来,只说了句:“吉时到了。”方盈就听见了,即刻回神。
福嬷嬷走上前,伸手扶着她起身到院中,纪延朗头戴官帽、身穿绯袍,站在灯下候着,便是方盈,心里也承认他确实玉树临风、姿容无双。
她扶着福嬷嬷的手,缓缓走到他面前,眼睫不自觉垂下,只看着自己裙摆,由着福嬷嬷把自己的手交到纪延朗掌心。
他掌心十分温热,握紧她手时,能感觉到属于男子的硬朗骨节和厚厚茧子——他这只手,还真不像个贵公子的手了。
方盈思绪混乱,不知不觉和纪延朗牵着手进了正房,两人先在堂中夫妻对拜,接着进去洞房,福嬷嬷叫他们二人坐于床上,另有人在他们周围撒下寓意同心一意、早生贵子的各色杂果。
本来方盈坐下之后,心已经定了一些,谁知撒帐的人念念有词,说些什么“芙蓉帐暖度春宵”、“交颈鸳鸯成两两”之类的话,她很快又脸上发烧、如坐针毡起来。
幸好这一套很快完事,福嬷嬷请他们移步到桌前,先各吃了三口用猪牛羊三牲做的同牢盘,合卺酒才终于送上来。
合卺酒按古礼,是剖开一个葫芦,新婚夫妇各执半边,倒酒进去,但纪家来不及准备,便以金盏代替。方盈与纪延朗一同端起酒盏,各自饮一口,然后交换金盏,在对方的酒盏里再饮一口,合卺礼就算完了。
酒盏端下去,福嬷嬷请他们夫妇两个分别宽衣。
方盈这边坐到妆台前,看着侍女们摘下花钗、取下凤冠,又脱下吉服,才被搀扶着回到床边坐下——纪延朗身上只着中单,已经坐在床边候着。
福嬷嬷手执梳子,亲自上前,给他们梳头合发,口中也念了一段吉祥话,但方盈全没听进去,因为她知道,合发之后就只剩那绢画上的“龌龊事”了——
作者有话说:我太废了,我自己先骂,嘤嘤嘤
明天争取补上,希望圆房顺利……
注:“芙蓉帐暖度春宵”出自白居易《长恨歌》;“交颈鸳鸯成两两”是搜来的撒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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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室内暖意融融,熏笼散发的零陵香味愈加浓郁,与垂落下来的大红销金帐一起,营造出一种炽烈醉人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