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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虽然不厚道,但儿实在忍不住想说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方盈真心觉得程氏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和三嫂前两年捧着贺姨娘,如今贺姨娘能硬起腰杆、敢管她房里的事?这会儿想起来找您做主了。”
要她说,自己供出来的第二重婆婆,就活该程氏自己受着。
李氏只笑不说话,旁边侍立的馥荷大着胆子插话:“谁说不是呢?都打量咱们夫人仁善大度,又来哄着夫人帮她们出头呢。”
“至少还知道回头,不像另一个,不撞南墙不罢休。”李氏收了笑容,淡淡道,“本来也是贺氏逾越,我不出头,谁出头?”
馥荷只当夫人这是嫌自己多嘴,忙低头福身应一声:“是奴婢想岔了。”
方盈却听出李氏还有另一层意思——贺姨娘越过了她能容忍的界限,作为当家主母,李氏要出手管教了。
也是,不管怎么说,程氏都是纪家明媒正
娶的儿媳妇,就算有错,也轮不到贺姨娘一个妾室责怪质问,趁此机会敲打教训贺姨娘,既师出有名,又能分化她与程氏,倒是一举两得。
这不是方盈该掺合的事,她便只陪着笑了笑,没有开口。
很快岳青娥夫妇带着孩子来问安,之后三房五房也都相继来到,问过安,纪延寿和五郎纪延辉自去衙门,女眷们说起话来,自然先提起昨日刘姨娘早产的事。
“怎么没见四弟妹?”安氏问道,“可是先来同夫人报过喜了?”
李氏只点点头,方盈看婆母不想开口,便代为答道:“四嫂先回去歇息了。我方才来时,见四嫂满脸倦意,问起来,四嫂才说夜里只打了个盹,没怎么睡,娘便让她先回去了。”
安氏叹道:“这么熬一夜,确实耗神。等她睡醒,咱们一同去看看吧?顺便也瞧瞧小侄儿。”
岳青娥插话道:“三弟妹同四弟妹住那么近,没听说吗?小侄儿生下来太虚弱,大夫说了,不能见风,最好也不见除奶娘以外的人,免得来人带进去寒气,孩儿受不住。”
足月的婴儿刚生下来,也一样不能见风,但连探视都不让的,却不多见。
安氏便啧啧两声,道:“这刘氏也是个没福分的。”
她这话显然是一语双关,不然哪来的“也”?可是另一个刘氏怀胎还不足六个月,这就说出没福分的话,未免有些过了。
方盈和岳青娥都不想接她的话,高氏一向话少,更不会吭声,房中一时便安静下来。
没人接话,安氏略觉尴尬,左看看右看看,正待重新起个话头,芳桂进来回报,说姨娘们和纪四娘来问安,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
安氏松口气,转头看见贺姨娘领头进来,眼下青黑,一脸憔悴之色,禁不住心中冷笑——小妇就是小妇,外面不知什么来历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拿来当个宝,还亲自去守着,真是下贱到家了。
那边贺姨娘等人行过礼,李氏直接吩咐几个儿媳妇先回去,连纪四娘也一起打发了。
方盈心知李氏这是要发落贺姨娘,其他人不知底细,都有些诧异。
告退出去后,岳青娥就拉着她一块走,悄悄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早上四嫂来,告了贺姨娘一状……”方盈把婆母的话转述一遍,“想来是要敲打贺姨娘了。”
“我说呢。”岳青娥笑起来,“贺姨娘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不过她今日敢把手伸这么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也是叫三房四房捧的吗?先头三弟妹非把房里人塞到贺姨娘那儿的时候,我就知道过后必有笑话看,没想到三房还没动静,四房先闹出来了。”
方盈道:“我也觉着她们是自作自受。娘这样好的婆母,不好好孝顺着,非得去捧庶母,生生捧出个第二重婆母来。”
岳青娥笑得更加愉快,“今日贺姨娘在夫人那里挨了训斥,你说她会不会记四弟妹的仇,等四郎回来告状?”
“我对贺姨娘的做派不太熟悉,二嫂觉得呢?”方盈笑着反问。
岳青娥捏一捏妯娌的手,笑眯眯道:“她的做派最简单不过,先抹着眼泪哭诉一番,再说不怪四娘,是她自己忘了身份,多嘴逾越,但她也只是心疼早产的刘氏和小郎君,并无——也绝不敢有——指责四娘的意思。”
她这句话说得拿腔拿调,逗得方盈直乐,“贺姨娘还有这本事呢?素日倒是我小看了她。”
“能得着宠、连生三个孩子的妾室,就算真的很蠢,也终归还是有些立身的本事的。”岳青娥说完这句,幽幽一叹,“所以都不能掉以轻心,看着再老实本分,该防着也得防着。”
方盈若有所思,岳青娥感叹过了,见她这副神态,又笑道:“你还在新婚呢,且不用想这些。快回房吧,今儿是真冷。”
两人作别,方盈回去,却忍不住再三思及这后院妻妾之事,等到几日后见到周从善,还忍不住同她说:“我如今才发觉,我以前想的挑个侍妾生孩子,免我自己受苦,确实过于简单了。”
“现在发觉了也不晚。”周从善笑着答完,又问,“不过纪六郎又不在家,你怎么还想起这事来了?”
“我们家四房那个从相州带回来的侍妾早产了,孩子落地只活了两日,第三日就没了,我们夫人怜惜那苦命的孩子,这不又来相国寺做法事了么。”
她们俩此刻就身在相国寺禅房里,周从善听说早产,禁不住挑挑眉:“怎么早产的?”
“说是早产前些天,就一直肚子疼,请了大夫开过保胎药,始终卧床静养来着。”方盈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解释道,“我那位四嫂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顶多有些不上心,倒不至于毒辣到害人性命。”
“哦,那个侍妾没事?”
“她倒还好,不过孩子生下来,因太虚弱,没抱出产房,就在她隔壁养着,是以孩子没了,也瞒不住她,听说哭得晕过去好几回。”方盈禁不住叹气,“我瞧着她这惨状,愈发觉得不忍。”
周从善没明白:“不忍什么?”
“就是我先前同你说的,挑个侍妾给纪六郎生孩子,然后我养在膝下。”
“你是怕也像这位这样早产,或是有别的什么不好,你心中难安?”周从善问。
方盈点点头:“就好像我故意把厄运给了旁人一样。”
周从善拉起她的手,“你就是心肠太软、人太纯善了,殊不知在那所谓‘旁人’的眼中,这不但不是厄运,还是一步登天的好运呢。”
“可我就是抱着自己不想受罪生育、让别人替我的心思……”
周从善原本就不赞同她那么做,方才只是不想方盈钻牛角尖自苦,才劝了那一句,这会儿便笑道:“你既然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就别琢磨了。我同你说件好事,昨日我爹家信到了,说不日就将合围太原城,料想年前便能克定北赵。”
“真的?那可真是大好事!”方盈高兴起来,“听说北边天寒地冻,将士们冒着大风大雪作战,艰苦无比,若能赶在年前攻破太原,大家就都能过个好年了。”
“是啊。”周从善附和,“这一仗不打完,谁都别想好好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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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天子带着两个皇子在外亲征,不得胜不还朝,朝中上下自然没心思过年,都看着前线战报。纪家更是有父子四人都在战场上,家里从李氏往下,没有不惦记战况的。
此次来相国寺做法事,也有替纪家父子四个祈福平安的意思,方盈得着这个好消息,自是回去便立即回禀了李氏。
李氏大喜:“你二伯回来说,我还不信,只当他是宽慰我,连周国舅都写信回家,可见是真要大胜还朝了。哎呀,说不定今年咱们家能过个团圆年,得好好准备。”
她一下有了精神,回府以后,就拉着方盈和岳青娥商量怎么备办年货,原来懒怠管的,像是给各家姻亲如何备礼等事,也都有了心情,多少指点几句。
到腊八那日,大军击溃胡人援军、合围北赵太原城的消息传回京中,纪府上下喜气洋洋,李氏喜悦之下,连贺姨娘每日跪诵《心经》半个时辰的罚都免了。
“倒是便宜她了。”安氏私下同程氏说,“不过你可得早作打算,别等四郎回来,让她告你的刁状。”
程氏道:“我省得,多谢三嫂。不过四郎还好,不怎么爱听那位说话,我问心无愧,也不怕她。对了,三嫂房里那个刘氏,怎么样了?”
“说是养得挺好的,反正不经我的手,好了坏了,也赖不到我头上。”
程氏见安氏一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心中纳罕——这位何时这么想得开了?她可是一向最不容人的,先前还闹了那么一回,如今居然肯让刘氏就这么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还是她打算等孩子生下来,看是男是女再做计较?
这两妯娌面对面坐着、各怀心思,另一边方盈和岳青娥却是同心一力、忙忙碌碌准备过年。
转眼到腊月二十,这日正逢立春,天气晴好,纪府后园的红梅也终于开花,李氏心情不错,带着几个儿媳妇和纪四娘去后园赏花喝茶,正谈到大军围困太原
十来天了,怎么还没有消息,纪延寿、纪延辉兄弟两个就满脸喜色地相携而来。
“娘,六百里加急捷报刚刚送到,北赵国主于昨日出城投降,御驾已进驻太原,此战大获全胜!”——
作者有话说:【改个人名,看过的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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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太原城中,纪延朗正骑着高头大马率部下巡城。
前日城内城外下了一场大雪,此时积雪尚未化尽,马蹄在道路上来回践踏,将白雪、灰土与马粪一起捣成泥,寒风吹过,臭不可当。
纪延朗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目光落在道路两旁的民居上——进来之前,看着赫赫扬扬、坚不可摧一座城,谁能想到城中竟是此等景象?
房舍破败、挤挤挨挨,这样冷的天气,都看不见几个烟囱冒烟,可以想见城中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再想想他们方才来路上看见的那些紧闭朱门的权贵,深宅大院、屋宇重重,骑在马上都一眼望不到边,其豪奢之处,汴京城内没有一家堪能匹敌,倒有点儿像他幼年在锦官城见过的那些。
他们骑军出来巡视,本是为了震慑北赵军民,谁料巡过一圈,除了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躲在院墙里头偷看的老人,再难见着活人,只有一具具无人收殓的尸骨倒毙在路旁。
就这样,北赵君臣还硬熬了十几天、等不到胡人援军才肯出城投降,纪延朗忍不住呸了一声。
这还是太原城,是北赵所谓的都城,纪延朗这两个月随御驾攻城略地,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所经所见,比城内景象更惨的州县,不知有多少。
为着一己富贵,宁可向胡人称臣,往死里盘剥自己的百姓,来给胡人缴纳岁币,以换得胡人庇护,也不顺应时势、投降陈国、共抗胡虏、重现华夏盛世,纪延朗真的觉得官家还肯礼遇北赵国主,给他加封郡公,实在太便宜那混账王八羔子了。
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容他多活一日都是浪费粮食,竟还让他安享富贵!
纪延朗越想越不痛快,催马疾行,很快便率队回到北赵宫城。
他去找上司交了差,然后带着部下回营房,打算休息休息,喝口热茶,却刚走到半路,就瞧见以周国舅为首的大将们从内宫城鱼贯而出。
纪延朗带着部下们退后肃立,等将军们先行,却见周国舅等人一路行来,个个面色紧绷,不苟言笑,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刚拿下太原,能有什么大事?难道是胡人又派兵马来了?
他心中嘀咕,目送将军们进了官署,略一沉吟,叫部下自回营房,他自己转身又回去上司那儿,旁敲侧击打听了几句,却什么都没打听到——想来是上面的消息还没传达下来。
纪延朗心里不踏实,就赖在这儿没走,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们马军司都指挥使就派人来把他们所有指挥以上的军官叫去,传令命他们回去立即整军,明日一早随御驾出城,东出太行,收复幽云十六州。
马帅传的是圣命,无人敢多言,但领命回去的路上,一众指挥却忍不住低声议论。
“连休整都不曾休整,这就去与胡人决战——不是我畏战,恐怕兄弟们没士气啊!”
“是啊,眼看没几日就过年了,大伙都以为打完北赵,怎么也能回家好好过个年……”
“就该过了年,等大伙冻疮好了,山河也解冻了,才好打啊!如今这天寒地冻的,粮草又跟不上,谁也不是铁打的……”
纪延朗听着越说怨气越大,忙出声提醒:“别在这儿说了,人来人往的。”
众人都不由左右四顾,接着摇头的摇头、叹气的叹气,不再发牢骚,各自回去召集部下。
纪延朗与骁雄军另一个指挥使刘全一同回去,传了军令,部下们一如所料士气低糜,两人一起安抚了大伙一会儿,也没见什么成效。
刘全忍不住拉着纪延朗出去,私下同他说:“你能不能去打听打听,这到底是什么章程?听着不太像话啊。”
“我倒是想打听,可惜家父没进城……”纪延朗面露难色,“找谁打听呢?”
“秦王殿下不是待你很亲近么?他也在这边营房,你去问个准信儿,也把兄弟们无心恋战的情形同殿下回禀回禀,这一仗打了两个多月,咱们骑军千里奔袭,实在是人困马乏,哪怕拖一拖、休整到正月呢?”
这话说到了纪延朗心里,临近年关才拿下太原城,别说下面军士,连他都没了刚出征时的豪情壮志,只想尽早撤军回汴京过年,所以他略一犹豫,还是点头道:“好,我去试试。”
北赵这个所谓的宫城,原是由节度使府扩建,并没有多大,所以两位皇子亲王的住所就在骑军营房附近,纪延朗出得营房,行了没多一会儿就到了秦王住所。
秦王侍从都认得他,听他说要求见殿下,一边叫人回报,一边小声道:“殿下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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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从官家那里么?”纪延朗忍不住问。
那侍从仍旧小声道:“应当是。”
刚说完,回报的人就出来请纪延朗,“殿下请纪指挥进去说话。”
纪延朗随那人快步进屋,却见秦王独个坐在火炉旁,身边只有一个内侍在煮水。
“六郎过来坐,你来得倒巧,我正想偷空喝上几杯茶,身边人却都有事忙,没人陪我。”秦王见他进来,笑着向他招招手。
纪延朗上前几步,先行了礼、道过谢,才在秦王下首坐下,回道:“臣也是偷空出来的——马帅刚传了军令……”
秦王收敛笑意,抬手止住他道:“军令我不便与闻。六郎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有从京中带来的普洱和武夷红茶。”
纪延朗顿了顿,答道:“臣不懂品茶,喝什么都差不多,客随主便,殿下想喝什么便喝什么。”
秦王让内侍煮了武夷红茶,然后一直沉默到内侍把茶煮好送到两人手边。
他是主人,他不说话,纪延朗前面提了个话茬又被打断,一时也不好再开口,便捧起茶慢慢啜饮,看着秦王喝完茶放下茶盏了,才赞道:“好茶,芬芳馥郁,入口回甘。”
秦王愣了愣,摇头失笑:“你还说不懂品茶……”
“殿下见笑,臣是真不懂,来来回回也只会赞这么一句。”纪延朗说笑道。
秦王叫他逗乐,顺着这话玩笑道:“够用了,只要不是绿茶,都脱不开这八个字。”
“那若是要夸绿茶,又当用什么字眼?”纪延朗作出一副好学样。
“绿茶也简单,无非是色泽碧绿、清新隽永等字样罢了。”秦王口快回答完了,突然省过味来,抬手虚点一点纪延朗,笑道,“让你绕进去了,你从小在蜀中长大,想必喝惯了绿茶,哪还用我教?”
纪延朗嘿嘿一笑:“喝是没少喝,但臣从小贪玩淘气,向来不肯好好读书,因此只会喝、不会夸。”
内侍给他们二人续上茶,秦王端起来慢慢喝完第二盏,才道:“那你确实得学一学,有时候,会夸,也是一种本事。”
这话光从语气上听,也能听出说的根本不是茶,但秦王只说这么一句就停下,纪延朗不好深问,他来求见又有自己的目的,便只说一声“受教”,就继续喝茶。
“殿下今日可面过圣?”喝完自己那盏茶,纪延朗看着时候不早,按捺不住,单刀直入问道。
秦王抬眸看他一眼:“六郎想问什么?”
“官家是真想就此收复幽云十六州么?”纪延朗脱口而出。
秦王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可是将士们征战两月有余,疲惫不堪,又临近年关、天寒地冻,粮草补给困难……”
秦王抬起手:“你说的这些难处,诸位将军都回禀过官家了。”
纪延朗皱紧眉头:“官家不肯纳谏?”
“官家欲趁大胜北赵之势,一鼓作气、伐取幽冀。”
“一鼓作气?”纪延
朗惊愕得音儿都高了,“这都不知道多少鼓了,哪还有什么一鼓作气?”
秦王看他一眼,沉声道:“这话你在我这里说也便罢了,出去万不可多言。总之官家雄心万丈,此战非打不可,天色不早,你快回去好好准备吧。”
被下了逐客令,纪延朗看秦王面色不虞,不好再赖着,只得起身告辞。
烹茶那位内侍起身相送,到门外回手关上门,低声冲他道:“纪指挥别放在心上,殿下所言皆是为您着想。”
“不敢。”
内侍又说:“您有所不知,殿下先头在御前,已因谏阻圣上挨了训斥,如今实在不好再多言……”
纪延朗恍然:“原来如此。那倒是我的错了,不该此时来打搅殿下,给殿下再添烦恼。”
“纪指挥这么说就见外了,您来陪殿下喝杯茶、说上几句话,殿下才有了笑容,何来烦恼之说?”
两人又客气两句,纪延朗告辞离去,回到营房单独告诉刘全:“官家已拿定主意,谁都劝不得,此战非打不可,走吧,再和兄弟们谈谈去。”
他们两个使尽浑身解数,才劝得部下们不那么抵触,第二日点兵出城时,找回那么一点儿禁军骑兵该有的精气神。
陈朝隆兴四年,腊月二十二,陈帝袁焽亲率大军自太原出发,直取幽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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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此时的汴京城尚未收到消息,仍沉浸在攻克太原的喜悦中,纪府上下欢欢喜喜,准备过个团圆年。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都到腊月二十八了,还没有御驾还朝的消息,外面各种谣言开始疯传,年根底下,人情往来又多,下人们口耳相传,很快就传到纪府女眷耳朵里。
大家关心则乱,难免惊疑不安,早上聚在李氏房里时,安氏第一个按捺不住,谈及流言,“虽说不可尽信,但官家还朝,总该有个准信儿,好让满朝文武出城去恭迎圣驾吧?如今一概没有……”
“兴许今日就有了。”李氏心里其实也忧虑,但当着儿媳妇们,面上还是一派淡定,“北面天冷雪大,道路难行,年前赶不回来也不稀奇。外面流言蜚语少听。”
安氏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婆婆这里有没有她们不知道的消息,听见这番回答,略有失望,应了一声“是”,到底不甘心,又看向方盈道:“六弟妹同周家小娘子亲近,她家那边也没消息吗?”
方盈摇摇头:“这些日子大伙都不得空,我没见着周妹妹。”就算见着周从善,以周国舅的作风,想来也不会越过官家,抢先往家里送信。
不过看眼下的情势,方盈是赞同安氏刚才的话的——大军要是真的还朝了,肯定一出发就往回送信,既然没有信,只能是官家并不准备率军回返。
方盈早就猜测官家会趁机收复幽云十六州,只没想到急成这样,都不给大军过年休整的时间——这能打赢吗?
她很有些担忧,但这话对谁都不好说——还没开战先怕输,没人乐意听,而且她能想到的,李氏肯定也能想到,从前日开始,婆母脸上的喜悦就眼见着淡了,显然也在思量此事。
方盈回完安氏的话,跟岳青娥对了个眼神,岳青娥心领神会,随便找个事由向婆婆请示,截断这个话题。
李氏坐在上首,将她两个的眼色看得清清楚楚,随口答一句,先打发她们去忙家事。
方盈跟岳青娥去忙了一上午,到午间刚准备回房休息,外院就传话进来,说二郎打发身边长随回府,有要紧事禀报夫人。
妯娌俩对视一眼,都觉得恐怕是官家那边有消息了,岳青娥一面叫人传那长随到夫人院外候着,一面携着方盈的手,先一步赶去李氏房里通传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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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看起来并不意外,等那长随到了,立刻叫进来问话。
“夫人,二郎命小的回禀,户部衙门接着调粮诏令,限期发京东各州军储,运至镇州行营,御驾率大军正在还师镇州途中。”
没有直接南下回京,反而“还师”镇州,还又调发军储,李氏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声问道:“二郎还说别的了吗?”
“回夫人,二郎说今日衙门里忙乱,可能要晚些回来,命小的先行回报,余事待二郎回府,再向夫人细禀。”
“知道了,下去吧。”
长随告退出去,岳青娥先开口问:“娘,这意思是……接着打,不回来过年了?”
李氏低低一叹:“恐怕是这样。”
岳青娥转头看向弟妹,却见她皱眉望向窗外,似在出神,想起他们小夫妻刚刚圆房,六郎就出征了,岳青娥心中叹息,伸手扶住方盈手臂,柔声劝道:“六娘莫忧,看这架势,就算接着打,也得过了年,还要转运粮草呢。”
方盈回神,还没等答话,李氏已看过来,附和道:“不错,算着日子,他们最快也就是除夕前能赶到镇州,再休整一番,等一等粮草军械,真出兵的时候,怕是上元都过了。”
“还是娘算得快。”方盈忙露出笑容,“儿在心里默算了半晌路程,也没算明白他们能不能在除夕前进驻镇州,好好过个年。”
李氏说那番话是想宽慰小儿媳妇,但因说的是实情,说完后她自己心里也轻快了些,不那么忧虑了。
遂笑道:“放心吧,六郎随着御驾,吃不着苦,年还是能好好过的,说不定还能与郡公、三郎、四郎团聚。咱们好好在家的,也别想那么多了,安心过年。”
她安抚住两个儿媳妇,等傍晚纪延寿回府,还是少不得拉着儿子细问详情。
但纪延寿职权有限,知道得也不多,只从诏令所限之期推测,官家真正出兵的时间,大约就是上元节后,与李氏所料不差。
第二日早上,趁着女眷们来问安,李氏把消息说了,然后还是同前日一样的话,既然还没开战,就把精气神儿都拿出来,照先前准备的,好好过年。
安氏几个先前不安,是因为没有消息,也不见人回来,这会儿听说有准信儿了,登时都放下了心——丈夫因战事不能回家过年,她们都不是第一回经历,已习惯了。
而且刚刚灭了北赵,大伙都还在兴头上,觉着官家既然决意继续用兵,定然是有取胜之道,说不得,年后就能把幽云十六州给夺回来了。
于是府中上下,重又欢欣鼓舞起来,到除夕该祭祖祭祖、该守岁守岁,还算热闹地迎来了新年。
但因为御驾及大军并未回京,也不曾就攻取北赵封赏众将,京中权贵之家这个年还是都过得比较收敛,除了姻亲故旧之间往来拜年,并未大肆宴饮取乐。
方盈只在初二回了一趟娘家、初三去给邓大婶拜年,之后都在家陪着李氏玩牌说笑,再没出门。
她还是
在担忧将要迎来的大战,也知道婆母心中忧虑不比她少,但婆媳俩坐在一块儿,却默契地绝口不提,直到上元节前收到纪延朗父子的家信。
这次信只有两封,一封是纪光庭亲笔所书,另一封则是由纪延朗执笔、三兄弟联名的拜年贺信。
李氏分别看过两封信,就把三个儿媳妇叫来,给她们看了后一封信。
信很简短,只说出太原后,纪延朗虽与父兄分兵两路,但已先后抵达镇州团聚,特意写信回来向母亲和兄嫂拜年,除此之外,只另说了些天气转暖、冰雪融化之类的琐事。
从头至尾,没提一句将要迎来的大战。
之后没过几日,就传来御驾自镇州出发的消息,李氏带着方盈去了一次相国寺,回家以后,又开始斋戒茹素。
也不知是佛祖真的保佑了陈国,还是本朝国运正隆,大军所到之处,易州、涿州守军相继献城投降,还没出正月,就已兵临幽州城南。
京城内一片欢呼颂圣之声,府中安氏程氏亦喜不自胜,都觉幽州城指日可破,到时丈夫立下汗马功劳,自家说不定也能封个诰命。
只有方盈心里始终忐忑不安,总觉得胡人据有幽州几十年,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不过想归想,当众人都喜悦的时候,她也不会傻得唱反调、表露出来,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官家行伍出身、马上得天下,身边有良将有精兵,胡人虽兵强马壮,却并非不可战胜,说不定这一次真能把幽州夺回来呢?
可是其后一连多日,传来的消息都是敌军固守城池,我军猛攻不下,方盈再不懂兵事,也知道这么拖下去极为不利——幽州是胡人的“南京”,非之前的太原可比,胡人绝不会轻易弃之不顾,定然会派精兵增援,到时……。
方盈不敢想下去,闲来只好练字静心,可人能管得住自己白日不乱想,却管不了夜里做梦。她连着几日做梦都梦见打了败仗,有一次甚至梦见纪延朗再次生死不明、找不到人,李氏哭晕过去,她却怎么都流不出一滴眼泪,生生把自己急醒了。
“娘子莫怕,梦是反的,郎君定能得胜归家。”立春不厌其烦地安慰她。
方盈当然也希望噩梦都是反的,可是没过几日,胡人援军分两路赶到幽州、与守军形成三面夹击之势、我军血战不敌的消息就传回京城。
“娘,儿打听过了,除了汪院使坐骑中箭、摔断了腿、受伤不轻外,其他主将都平安无事。父亲奉诏令,已率三郎四郎回兵镇州,防范胡人趁机来犯,六郎一直护卫御驾左右,不日即会随御驾返京。”
听了纪延寿的回报,李氏长出一口气:“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又对旁边侍立的儿媳妇们说,“都安心了吧?”
安氏也跟着双手合十念佛号,程氏红着眼说了句:“平安就好。”
方盈则看出李氏还有话要问二伯,接着程氏的话音说,要把这消息告诉方家和邓大婶,好让大家放心,辞了出来。
安氏程氏也跟着告退出来,与方盈同路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唏嘘庆幸,临到岔路要分手的时候,安氏忍不住羡慕道:“还是在禁军好,要不了半个月,六郎就回家了。”
“是啊。”程氏跟着叹气,“哪像我们,守镇州……也不知要守多久?”
这话却不好答,守多久,得看胡人会不会真的趁势来犯,还有攻势如何。
方盈索性不答了,做出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与两位嫂嫂作别,径自回去,分别打发人往方家和邓家报信。
十日后,御驾终于在禁军护卫下返京,此时汴京城内已然春暖花开,三月三上巳节近在眼前——
作者有话说:六郎终于回家了!
又让大家久等了(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这些天我每天都有写,就是这一章太难斟酌,每天都只写一两百字……还要查史料……
后面继续走感情戏,希望顺一些,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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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纪延朗进家门时已近正午——同他去年九月回家时一样,方盈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在李氏房中,陪着她等了一上午。
不过与去年相比,这一次她的心情大为不同,想来婆母亦是如此。
纪延朗的样子,倒是同去年刚回家时差不多,又黑又瘦,脸上皮肤粗糙,双手伸出来,还有些异样的红肿,李氏本来神态尚算得上平静,一见儿子这模样,眼眶顿时红了。
“怎么瘦成这样?手也又红又肿的,是冻伤了么?”
纪延朗由着母亲翻来覆去检查自己双手,含笑安抚道:“没事儿,一点儿冻疮,快好了。”说着活动手指,“您看,灵活得很,什么事都不碍的。”
“上过药吗?冻疮可不能轻忽,不然来年冬日会再犯的。”李氏转头吩咐旁边陪着的岳青娥,“叫人去找大夫拿些药膏回来给六郎。”
纪延朗拦不住,便不开口,只扶着母亲回去坐下,趁空儿看了一眼默默站在一旁的方盈。
一别五个月,他觉得自己已把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真到此刻见了,却又觉着心里记着的那模样,远不及本人的万分之一。
纪延朗情不自禁,向着方盈展颜一笑。
方盈被他笑得一愣——她还记得纪延朗走之前踌躇满志、说要立大功给她搏诰命的样子,如今幽州苦战后大败,她以为会见到一个郁郁不甘、强颜欢笑的纪六郎,却没想到刚一见面,他就能冲她笑得如此真挚、充满喜悦。
李氏将这对小夫妻的情态尽收眼底,止住到口边的关切,改而吩咐道:“行了,六郎先回房好好洗洗去,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人都看着不像样了,沐浴更衣后再来。”
纪延朗被母亲说得,忍不住拉起衣襟,自己闻了闻,嘀咕道:“不像样吗?”
李氏笑了笑,转头叫方盈:“一会儿冻疮膏拿来,你盯着六郎搽,还有脸上,也得搽些面脂,春日风大,他这脸,不好好搽面脂,是要裂口的。”
“……”纪延朗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确实有刺痛感,但是他手也粗糙得紧,一时还真难分清手跟脸到底谁扎了谁、哪个更糙一些。
方盈笑着答应,和纪延朗一起告退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春风和暖,庭前石榴随风轻摇,枝上新发的嫩绿树叶被阳光一照,透出一点儿黄,是独属于春日的柔嫩。
纪延朗惬意地呼出一口气:“我第一回觉着汴京也是有春天的。”
方盈笑了笑——他们这些从蜀地迁来汴京的人,最初一两年都很不习惯此地的气候,冬日天寒也罢了,立春后稍暖一些,倒春寒就来了,等倒春寒过去,天又会猛地热起来,转瞬入夏,所以他们常说汴京没有春天。
“北面……天还冷吗?”她不知纪延朗愿不愿提及幽州,就含糊着问。
“冷倒是不冷,不过往回走的时候,涿州下了一场雪,虽然落地就化了,也还是比汴京这边儿寒意重。”
两人顺着话茬聊了几句这一冬的天气,也就回到他们的小院了。
沐浴的热水得从厨房担过来,眼下还没送到,方盈就先让人打一盆温水来,给纪延朗洗洗手脸,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垫垫。
“饿倒是不饿,有没有什么鲜果子?”纪延朗这个官职,行军打仗时吃饱是不愁的,想吃肉也不难,但就是少见新鲜果蔬。
方盈忙叫杏娘去拿。
纪延朗洗完脸,脱去外袍递给侍女,转身坐在榻上,方盈亲手给他倒了杯茶,就被他按住手腕说:“你别忙了,坐下跟我说说话。”
方盈顺势看一眼他双手,问:“疼不疼?”
“嗯?”纪延朗跟着看一眼自己红肿粗糙的手,满不在乎道,“不疼,就热的时候有点痒,已快好了。”
这时杏娘送了四个剥成花朵状的大橘子上来,回话说还有梨子,切好就送上来。
橘子香气浓郁扑鼻,纪延朗食欲大开,三两口吃下一个,
赞道:“这时节还有汁水这么丰沛的橘子,难得,还挺甜。”
“这是年前蜀中送来的,娘特意吩咐了,挑好的给你们留着,仔仔细细存放在地窖里。”方盈递了一条绢帕给他,“没想到父亲和三伯四伯没能同你一起回来。”
她说这句话的功夫,纪延朗已经吃完第二个,闻言也是一叹:“是啊,父亲他们,后面还少不得苦战,胡人应不会善罢甘休。”
方盈并不想他一回家,就谈战败那些事,正好这时热水送到,就叫仆妇把浴桶抬进内室,催纪延朗先沐浴,洗好了再继续吃,正好晾头发。
纪延朗从去年回家,沐浴时就不用人伺候,圆房后也只让方盈帮他洗过头发,所以倒好水、调好水温,预备下澡豆梳篦等物后,侍女们就都退到了堂中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