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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从上月二十三日留宿骑军营,一直到今天,纪延朗都没回家住过,只在出发去西京前,回家来拿了行李、拜别母亲,却也是匆匆来去,夫妻俩没说上几句话。
“好容易养回来点,又晒黑了。”方盈一边给他擦刚洗完的头发,一边笑道。
“别提了,这一路我觉着自己都要晒成鱼干了,晚上到驿馆一脱衣服,都能掉下来盐粒。”
这也太夸大了,方盈笑了笑,却没说出来,还附和道:“也是赶上最热的时候了,刚过夏至,你们就出门了,太阳火烤似的。”
“何止太阳,地都烫脚,马儿都不乐意跑。”纪延朗长出一口气,“总算回家了。”
房里摆着冰山,他刚吃完一个西瓜冰碗,现下舒服得像是刚从地狱返回人间。
“不用擦干,天热,这么散着还凉快。”纪延朗又说。
方盈答应一声,看发梢不滴水了,给他把长发拨到一旁,自己去洗了手,回来坐下道:“三伯四伯的调令已经下了,三伯调往雁门,四伯去三交。”
纪延朗道:“分开了啊,也好。那三嫂四嫂还去么?”
“娘说如今天气酷热,路上怕会中暑,三伯四伯也得各自安顿,等他们来信了,再作打算。”
“嗯。而且雁门不比别处,虽说三嫂他们可以安家在代州,相距雁门也不算远,但守军恐怕不能经常回去。”
“别提了,三嫂听说三伯调去雁门,先已哭了一场。”
纪延朗不解:“哭什么?嫌苦?从军哪有不苦的?”还能一辈子靠父荫么?
“雁门关外就是胡人地界,怕真打起来有个万一吧。”
纪延朗最不爱听这话,“光想着败不想着胜,在哪都有万一。汴京都非万无一失,不然官家怎会想迁都?”
“是啊,所以娘也说了三嫂几句。我瞧她就是不想去,但不好说出来。”
纪延朗嗤笑一声,懒得再评判这位三嫂。
方盈也觉得此事再没什么好说的,转而问道:“你们进西京城了么?”
“进城住了一晚,可惜没得着空出去转转。洛阳确实有古都风范,也比汴京大得多,难怪官家动了心思。”
纪延朗接着又说起回程,“何国丈奉召送嫁,与我们同行,路上十分客气,好吃好喝招呼着,还问了我们家世,过后单独找我,说从外祖母那论,我该叫他一声表舅。”
方盈笑道:“这门亲戚,从官家下旨立后,这已是我第三次听说了。”
“一次是娘吧?还有一次是谁?”
“周妹妹。你忘了?周家太夫人同外祖母,才是真正的姨表姐妹。”
“哦……对!官家还提过的。”纪延朗想起来了,“不过外祖母那边亲戚也多,晋烈祖虽篡齐,却没大肆杀戮前齐皇室,只是咱们一向居于蜀中,没有来往罢了。”
别说这些人,就是外祖母常宁公主,纪延朗出生时都已去世,前齐也早被晋国取代,外祖父又自立为君,他在蜀宫中长大,哪知道这些亲戚?
但何仁铨主动示好,纪延朗也不会驳新国丈的面子,还真叫了表舅。
“叫一声表舅,白赚一门好亲,儿子觉着不亏。”把此事说给李氏听时,纪延朗故意玩笑道。
李氏笑了笑,却说:“人家那么一说,你可不许顺竿爬。”
“儿子知道。”
李氏又强调一句:“世宗皇帝防范外戚,便是你外祖母年少时,都没怎么见过何家的人。”
纪延朗被母亲逗笑:“娘这话,知道的,是娘不愿攀亲、沾人家的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瞧不起这门亲呢。”
李氏斜儿子一眼,看在他刚回到家的份上,没跟他一般见识,直接叫传饭。虽然她心里确实不怎么把何家当回事——她母亲是公主,自己也是公主,光是当过皇帝的近亲就好几位,哪会上赶着去攀这远亲?
纪延朗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若何仁铨主动攀亲,两家能以亲戚长相往来,对纪家并非坏事——他们家在本朝的根基还是太浅了。
不过这也不急,还是要看何国丈的意思。
用过晚饭,两夫妻回房,小别十余日,自是胜新婚,足足闹腾了一个时辰才睡下。
纪延朗这次离家,方盈不同以往,还真有些惦记,自己在房里时,也总觉得少了个说话的人,但他一回家就这么折腾,弄得她早上起来还有些疼,那点小别重聚的喜悦,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延朗自知理亏,趁着营里给他放两日假,到处去搜罗消暑开胃的吃食,回来哄方盈。
但他这人,白日是白日,做小伏低怎么哄都行,到了夜里,又是另一回事。
嘴里说着“我轻轻的”,到了紧要关头又不管不顾,方盈说疼,也不缓着来,气得方盈当晚就要跟他分床睡。
“好娘子,就饶我这一回,我实在想你想得狠了。”纪延朗抱住方盈讨饶。
“想我?就是这么想的?头一回听说,只顾自己快活,折磨得别人痛楚不堪,竟是因‘想得狠了’。”方盈冷笑,“我看你不是想我,就是想这档子事罢了。”
纪延朗有点困了,随口答:“一回事,好了,别生气……”
方盈一下推开他:“这怎么是一回事?想做这档子事,同谁不行?明日给你安排个通房,随你怎么折腾,只别来折磨我。”
终于看出方盈是真生气的纪延朗愣了一下,才凑过去小声问:“真疼得很了?”
方盈又推开他,怒道:“不然呢?我逗着你玩呢?”
“啊……我以为……”纪延朗挠挠头,认错道,“对不住,我没以为真的很疼。”
方盈哪肯信,冷笑反问:“没以为真的很疼?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假装很疼了?我为何要如此?”说疼不但换不来他温存体贴,还只会变本加厉,她疯了才会故意假装。
“我以为是闺房……”纪延朗“情/趣”二字都到了舌尖了,终于觉出这理由不太像话,赶紧咽回去,一时却想不出别的话接。
方盈瞧着他神态,狐疑道:“闺房什么?”
“呃,没什么,总之是我的错。”纪延朗拉起妻子的手,低声哄道,“我这次真的知道了,以后绝不再犯,不早了……”
方盈却忽然想明白了,“你不会以为我那是在同你调/笑吧?”
纪延朗:“……”
“还真是?”方盈只觉匪夷所思,甩开他手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你这么想啊?”
这会儿纪延朗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以他对方盈的了解,方盈确实不是那种娇娇柔柔、碰一下就喊疼的闺阁女儿,如果不是真的很疼,以她的脾气,宁可忍着也不会喊出声。
但方才他魂儿在天上飘着的时候,又确实认定她就像男人们酒醉时说得那样,欲拒还迎,嘴里嚷着疼,实则想要男人来得更勇猛些。
这些话在心里拐了两个弯儿,纪延朗才臊眉耷眼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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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为床笫之间,你会不同……”
“那你就错了。”
方盈不再理他,扬声叫立春拿竹席给她铺在外间榻上,自个出去睡了。
纪延朗看她在气头上,时辰也确实晚了,没再纠缠,也躺下睡了。
两个主子夜里吵嘴,还分房睡的,早上起来,侍女们难免都小心翼翼。
纪延朗早起练完拳脚,察觉院里格外安静,进房便冲正洗脸的方盈笑道:“咱们两个还没如何呢,倒把她们吓得够呛,院里连点声儿都听不见了。”
方盈本来不想理他,但擦干脸,左右看看,侍女确实都跟鹌鹑似的,缩着个脖子,就说:“可不是,还没如何呢,她们脸上先带出来了。行了,都精神着些,别颓丧个脸出去,闹得阖府都知道了。”
侍女们齐声应是,比先前放开了些,但还是不敢如常说笑。
纪延朗知道此事还没过去,在去母亲房里用早饭的路上,便与方盈道:“昨夜之事,我真的知错了……”
“你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外面,方盈很是羞恼。
“好好好,不说,那待会儿回房,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可好?”纪延朗本来就是想和她说此事,“我有些事可能过于想当然,趁此机会,咱们都谈开了,我才好改嘛。”
方盈不太相信他真能改,但能把圆房以来对他的不满说一说也是好的,就答应了:“等我处置过家务。”
于是一个时辰之后,两夫妻打发了下人,坐在房中,隔着一张小几正面对谈。
纪延朗先开口,又认了一回错,并表态以后绝不再犯,否则任方盈处置。
“行,这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
“我说的。”纪延朗强调一遍,接着说,“我还有哪里不好,令你不适,你也都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你不能生气。”
“我生什么气啊?”纪延朗笑道,“你尽管说。”
方盈端起茶杯喝一口茶:“第一手劲太大。”她也不多话,只把袖子一撸,让他看自己臂弯淤青。
“……”纪延朗真没觉得自己使劲握过她手臂,怎么会有淤青?
方盈已接着说:“这是前天晚上掐的。”她不等纪延朗回话,接着说,“第二,总拿牙咬人,你要是觉得咬不疼,先自己咬自己试试。”
纪延朗:“……”
房/事上也就这两点,方盈接着说睡姿,“也不知你是不是梦里在打仗,不是手抡过来,就是腿砸上身,还总是拼命往我这里挤,我说换我睡外面,你又不肯。”
“……”纪延朗面上挂不住,勉强应道,“好,我知道了。说完不好的地方,也说说好的吧,如此我才能知道怎么改。”
方盈没准备这个,一时沉默。
纪延朗:“……我就一点儿做得好的地方都没有吗?”他忍不住抬手按着小几,凑到方盈跟前,“总不可能圆房到现在,一回让你舒服快活的时候,都没有吧?”
“……”还真没有,但这话不好直说,方盈想了想,反问,“这事不是本来就只有男子才觉得舒服快活么?”
纪延朗:“……”——
作者有话说:应该推时间线的,但房事也很重要,早点改进,夫妻关系才能更和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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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纪延朗颇受打击,他一直觉得圆房以来,夫妻燕好、闺房谐乐,怎么也想不到方盈居然当面承认,她连一回快活的时候都没有!
他起初不愿相信,觉得方盈就是跟他赌气才这样说,但从家里出去,自己在外面走了一圈冷静下来后,反复回想,确实没想出有哪一回她是快活的。
纪延朗从未细思过,只理所当然以为她是出于女子的矜持羞涩,哪怕快活也忍着,不肯表露出来。
竟是如此。
而且她竟理所当然地说,本来就只有男子才觉得房事舒服快活,纪延朗不由苦笑,她难道不知交-欢、欢-好、欢-合,这些词都有同一个意思么?如果此事当真只有一方快活,怎么称得上交-欢、欢-好、欢-合?
不行,知耻而后勇,他得让方盈也快活起来才行。
这一晚纪延朗让方盈在里间床上好好睡,他睡在了临窗炕上——这时节不烧火炕,是凉的,虽然硬一些,但睡着还挺舒服。
第二日销假回营里当值,他抽个空,找营里最花花肠子的兄弟聊了一会儿,散值后,又去寻他那些幼年玩伴一起吃酒,天都黑了才回到家。
纪延朗酒喝得不多,但身上难免有酒气,再混着一身的汗味,自己都觉不好闻,先去冲洗过,换上洁净中衣,才打发侍女出去,坐下来跟方盈说话。
“我仔细想过了,从前确实是我只顾自己,不够体贴,闺房之内也不懂得取悦于你……”纪延朗声音压低,语气正经得仿佛在谈什么大事,“我愿意改,但要琴瑟调和,单只我改还不够。”
方盈听这话音,就知道后面没好事,干脆问道:“你待如何?”
“不是我待如何……”纪延朗把手心里攥着的东西,在灯下展开来给她看,“是你我一起。”
方盈先前瞧见他手里攥着东西,露出一角,像是绢帕,这会儿往灯下一放,上面赤-条条的一男一女纤毫毕现,才知道竟是圆房前双嬷嬷给的那种绢画!
纪延朗一直留意她神色,见她眼睛瞪圆、眉头皱起,抢先说道:“不许急啊,咱们谈的可是阴阳和合、繁衍子嗣的大事,得如同前番钻研孕产之事一样,不要讳言,更不必羞涩。”
“……”他这么一说,还不好反驳了,毕竟两件事真有因果联系,方盈只好强装无事道,“谁急了?你还没说正题呢,到底要如何?”
纪延朗把绢画往怀里一塞,一手端起灯,一手牵住她:“咱们进去说去。”
立春听见动静,探头看了一眼,见两位主子进内室了,便想走进去将剩下的灯吹熄,不料刚走两步,就听娘子说:“不行!”
她脚步一顿,犹豫是不是该退出去,里面六郎含糊说了句什么,娘子没吭声,立春便放心进去,先吹灭了榻边落地烛台上的蜡烛。
“啊……”内室忽然又传来娘子的惊呼声,立春估摸着是六郎又在浑闹,不敢多留,将另一支蜡烛也吹熄后,便溜了出去。
纪延朗今晚还真没有浑闹,他只是照着画上画的、还有兄弟们说的,试着让方盈
快活起来。
可惜没有成功。
但不要紧,这才第一回,他不得要领,她也有些羞涩扭捏,今日不成,明日换个法儿接着试,纪延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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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自己战场上都能死里逃生回来,却不能在床笫之间让妻子快活。
方盈初时只当他还是面上过不去,想挽回颜面,才折腾这些,着实不太情愿,但他倒是真的再没弄疼她,还时常询问,不似从前那般冒失。
而且他那些令人羞恼的法子,她不受用,纪延朗也适可而止,收拾收拾就睡了,没非得行那周公之礼。
方盈渐渐便不那么抵触,加上纪延朗着意体贴,温柔许多,这般过了些日子,虽算不上得趣,到底是比从前好得多了。
在他们小夫妻折腾房中事这段时日,新皇后正式入主中宫,秦王和周从善、及两位公主的婚期,亦都定了下来。
莒国公府也很快来请期,双方商定腊月初六为婚期。纪四娘的嫁妆,李氏早就准备下了,如今只盯着打造家具便好,至于她本人,李氏还是让她跟着方盈和五嫂一起管家,偶尔亲自给她讲讲如何应对太婆婆和婆母这两重关系。
京中府中一时都十分安生,只有岳青娥怀着孕,随着暑气渐盛,睡得越来越不好,孕吐也有反复,方盈和纪延朗便出面把周从善介绍的御医请来看诊。
御医到岳青娥房里,还没诊脉就说:“房里太热了,这个时节不妨多放些冰山,孕妇体热,万一中暑,不是玩的。”诊完脉也没开方子,只建议若有透气好、凉爽些的楼阁,不妨换过去住。
“凉爽舒适了,自然就睡得香了。若食欲不佳,尽可多吃几颗蜜渍青梅,亦有止吐之效。”御医说完,还不忘安抚孕妇,“胎儿强健得很,只管放宽心思,好好保养,必能平安生产。”
送走御医,纪延朗陪着二哥纪延寿去回禀母亲,李氏听了御医的医嘱,先吩咐人去收拾水阁旁边的竹楼,而后教训儿子:“这都第三胎了,你怎么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别说她是双身子,就是个好人,这样天气,房里不放冰山,如何睡得着觉?”
纪延寿不敢吭声,老实听训。
“算了,这等事,你们男儿原指望不上。”李氏越想越生气,“也是我的错,就不该想着第三胎了,自个躲懒!”
说着站起身,要亲自去瞧瞧儿媳妇,纪延朗赶忙上前劝:“娘别急,您这会儿急匆匆地去了,二嫂如何心安?”
纪延寿也赶忙到母亲面前跪倒认错,又说外面太阳大,正热着,母亲千万不要生着气出去走一趟,万一中暑,都是他和岳青娥不孝所致。
“你少带二娘,要不孝也是你自个不孝。”李氏骂完二儿子,转头又教训小儿子,“你也给我长个教训,来日六娘有孕,你要有什么差错,看我饶不饶你?”
两兄弟见母亲真生气了,都老老实实答应,告退出去后,又让方盈来解劝。
“娘消消气。”方盈接过侍女手中纨扇,自己给婆母扇风,“要说此事,儿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
李氏奇道:“你有什么不到的地方?”一个弟媳妇,还没生育过。
“儿常去探望二嫂,早觉得她房中闷热,也问过两句,但就没想着回禀娘一声,实在是疏忽了。”
李氏一叹:“你哪里懂得这些?怕不是以为孕妇都这般过来的。”
“其实儿问过二嫂,二嫂说怀前面两胎时,耐不得热,房里是多放了冰山的,但生产时都有些不顺,尤其怀芷,二嫂就担心是不是当初受寒了……”
“唉,傻孩子。”李氏再次叹气,“我知道了,你去吧,瞧瞧竹楼那边收拾得如何,今日怕是来不及,明日叫你二嫂搬过去住。”
方盈答应一声,先去竹楼那边看过,叮嘱了一些事项,而后又去看岳青娥,安慰她说:“娘不是生气,就是心疼二嫂。”
岳青娥禁不住掉泪:“都是我自己犯傻,累得娘生气不说,你二伯也受了委屈……”
“……”这时候还想着丈夫受委屈呢,方盈劝道,“我倒没觉着二伯委屈,只是自责对二嫂关怀不够。”
好好哄了一阵,待岳青娥止住泪了,又问她竹楼可有什么特别需求,她好安排。
“也没什么,打扫干净就行,一应用具,自是还用我自个的。”
方盈见她没什么事了,告辞回房,却见纪延朗正坐在书房写字,有些稀奇:“我以为你还陪着二伯呢。”
“二哥有什么好陪的?”纪延朗一边写字一边说,“我得赶紧把御医说的都记下来,不然事情一多,耽搁了就该忘了。”
方盈走过去看,却见他写的不只是今日对二嫂的医嘱,还有其他一些孕期保养事宜,了然道:“你单独向御医请教了?”
“不是单独,二哥也在,这不是正好么?”第三胎了,依旧还有做得不对的地方,纪延朗把笔放到笔洗里,笑道,“二哥听得比我还专心呢。”
方盈禁不住一笑:“看来还是娘骂上几句才管用。”
纪延朗为兄长说话:“也不是,二嫂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定然是觉着房里诸事都不用二哥管,她才是一个贤妻。”
“那二伯就不管了?”方盈不爱听这话,“再说就算不管房里的琐事,至少也该关心二嫂这个人吧?二嫂睡不好、又反复孕吐,少说也得三四日了,才会给我们知道。”
“……”纪延朗反驳不了,干脆点头,“你说得对,我得劝劝二哥去,也多放些心思在二嫂身上。”
方盈看他一眼,他站起身,一本正经道:“为夫多谢娘子教诲。”
“呸。”
方盈啐他一口,去榻上坐着纳凉,纪延朗跟过去,两夫妻说了会儿闲话,到傍晚方盈又去竹楼,见已布置妥当,晚饭时便回禀了李氏。
第二日一早,李氏在岳青娥来问安时好好宽慰了一番,等下人把日常用品搬过去,又陪着去竹楼走了走,让儿媳妇好好安胎,不要多思多虑。
岳青娥在竹楼住了几日,脸色见好,睡得香了,孕吐亦渐渐止住,肚子也随着时光流逝,愈加显怀。
转眼到七月,交了立秋节气,汴京却仍闷热,岳青娥打算等出了伏天再搬回去,三房四房那边却因三郎四郎来信,要准备动身离京了——
作者有话说:深夜说点心里话,这篇文写得很困难,除了我自己近一年多个人状态不是很好外,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方盈的困境,也把我困住了。我每次写的时候,都觉得她好难啊,现实世界已经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女主这么难啊,一直困在那样一个世界里。
然后就也体会不到以前那种写作的快乐,自己又很想振作,所以思来想去,决定开个爽文,算是一种复健,找回写作的快乐,和以前那种状态。
目前来看,还挺有效的,不只新文写得快乐,对没有完结的这两篇文,也有启发,结局也想好了,只是走向结局的这段过程,还没有那么明确。
总之,一定会完结的~因为我还挺喜欢那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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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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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四房这一去,是要在驻地安家的,因而虽以往多有龃龉,岳青娥跟方盈还是商量着要各送一份程仪。
“那么远的路,他们自家要带的物什已经不少,咱们索性省事,封点银子好了。”岳青娥道。
方盈也觉得拿钱最省事,点头同意,又问:“二嫂封多少?”二房是兄长,她和纪延朗最小,比照着二房减一等正好。
岳青娥却反问道:“娘给他们拿了多少?”
“娘没说,我也不好问,但我猜度着,五百到一千之间吧。”
岳青娥想了想,道:“那我一家封一百两吧,左右就是个意思。”
方盈笑道:“不少了。”又没分家,哪一房手里现钱都有限,二房本来就人口多开销大,岳青娥又要生第三胎,若非她陪嫁丰厚,恐怕一下子都拿不出二百两银子来。
“你们小,少拿一些,意思意思就行了。”岳青娥也怕妯娌手头不宽裕,又追一句,“你那里有现银吗?要不要我帮你换些回来?”
“多谢二嫂,我们有,年节攒的银锭子,都没动过。”方盈笑答,“那我再去同五嫂商量商量,别把她落下。”
“好,去吧。”
方盈找到五嫂高氏,最终商定她们两房都封八十两,而后回房跟纪延朗说了一声,等三房四房启程前一日,分别送去了安氏程氏房里。
晚上李氏设下家宴,为两房送行,安氏难得乖顺,既没有阴阳怪气,也不再明里暗里挤兑妯娌,还单独拉着方盈说了点儿掏心窝子的话。
散席后回到房中,方盈笑问纪延朗:“你猜方才三嫂同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跟你道歉,让你别记恨她?”
方盈道:“也有此意,但更主要是说,贺姨娘和四嫂前几日撺掇她,以她们小五郎才几个月大、受不得旅途劳累为由,先拖延着不走。”
本来孩子小,拖到明年孩子大些了再去,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但三嫂竟然说是贺姨娘和四嫂撺掇她,那就有意思了,纪延朗笑问:“三嫂竟没答应?”
“嗯,三嫂说谁爱留谁留,她是不放心三伯一人在外驻边,定要携家带口过去与三伯团聚的。还说娘身边有咱们、有二伯二嫂五伯五嫂尽孝,她没什么不放心的,小五郎虽小,但还算壮实,一路坐车,并不妨事。”
“娘不是说,可先把孩子留下,大一些再送过去吗?”
“三嫂哪里肯?毕竟是庶子,万一在娘跟前养出情分来,让娘高看一眼,她心里能舒坦?”
纪延朗想想三嫂为人,嗤笑一声:“净想着这些。那她同你说这个做甚?是要跟贺姨娘和四房撇清干系?”
“应当是想让我学给娘听,当然最终就是撇清的意思。”方盈感叹一声,“虽说有些晚,但能明白过来,总比到现在还怀着异心、自己却不出头、一径怂恿旁人出来闹的强。”
纪延朗点头赞同,又问:“我怎么记得三嫂先前不乐意去来着?”
“是不太乐意,就连三伯信刚送到时,她都还满脸烦恼的样子,是回了趟娘家以后,态度全变了的,想来是听了娘家人的劝。”
“还好亲家明白事理。”
夫妻两个谈完此事,收拾收拾睡下。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安氏程氏带着孩子们辞别李氏,方盈和五嫂高氏、纪四娘等女眷送到外院,看着她们上车出门,纪延朗则还要与五哥纪延辉一道,将嫂子们送出城去。
“今日这天气倒好,有些凉风吹着,没那么闷得慌。”五嫂高氏看一眼天,说道。
方盈点头:“越往北去,越凉爽,慢慢走,应也不会太辛苦。”
纪四娘左右看看,小声道:“五嫂六嫂可瞧见贺姨娘的眼睛了?”
“嗯,是没睡好么?”高氏问。
纪四娘摇头:“听说舍不得孩子们,抹眼泪到夜半才睡。”
方盈和五嫂对视一眼,都觉对这位无话可说,径去分派家务。
这两房人一走,府里立时少了许多事——他们那两处院子,都自己留了人看着,不用旁人管,所以方盈她们很快就处置完家事散了。
到午后,方盈睡了一会儿起来,觉得坐着还是发懒,便起来练了会儿字,而后看着太阳没那么大了,才往正院去,陪李氏说话,顺便把安氏那番话学了。
“糊涂人就爱起些糊涂心思。”李氏不甚在意,只评价这么一句,“不过三娘倒是有长进,虽然不大多。”
她本来打算先留下刘氏生的那孩子,等过了年,她往丈夫驻地去时,再把孩子带上,让人送去三郎夫妇身边,谁知安氏不肯,还找了一堆借口来搪塞,李氏早对她们冷了心,干脆便也撂开手不管了。
如今府里只剩下一个贺姨娘,她自己没长脑子,无人撺掇,想不老实也闹不出什么事。
不过多少还是要敲打一二,李氏吩咐道:“厨房那头,你再看得严一些,无论谁,要了份例以外的东西,都叫她们自己拿钱,否则事后对账对不上,谁给的东西,谁来填补。”
“是。”
方盈出了正院,依样吩咐下去,没两天贺姨娘就跑去纪四娘生母江姨娘那里闹了一通,说四娘看她没人撑腰了就欺负克扣她,单独要个汤,厨房都不给做。
李氏听闻此事,只打发福嬷嬷过去,将贺姨娘“送”回房中,教训几句,而后令其禁足七日思过,不许出门。
贺姨娘自此服服帖帖。
方盈闲下来,回味一下三房四房走后这些天,忍不住跟立春说:“你觉不觉着,这段日子过得格外舒心?”
立春连连点头:“奴婢早想说了。”以前来回办事,总有许多眼睛盯着,虽说问心无愧,但总是不大舒服,如今那两房人一走,盯着的眼睛少了一多半,自是轻快无比。
方盈也多得了些闲暇,不但和纪延朗又去坐船游了汴河,还跟周从善约了一次相国寺吃斋。
谁知好日子还没过几天,胡人大军再次来犯的消息就传到京城。
“此番果然是冲雁门而来,娘尽管放宽心,咱们早有部署、以逸待劳,必能打得他们落荒而逃。”纪延朗怕母亲忧虑,语气格外轻松道。
李氏摇头:“打仗的事我不操心,只挂心你嫂嫂和侄儿们,不知行到哪里了?”
“他们走不快,这会儿至多行了一半吧。”又是女眷又是幼童,纪延朗算着八月初能到代州就不错。
“那还好,进退都算自如。”
纪延朗点头:“您放心,有老骆在,他会见机行事的。”
老骆原是给纪光庭牵马的亲兵,因在战阵中伤了腿,没法再上战场,纪光庭就做主给他娶了妻,还让他留在府中统领护院。
此番两房女眷带着孩子往西北去,纪延朗兄弟三个都有官职,无法相送,只好托了她们俩的娘家兄弟,再叫老骆多带护院护送。
李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倒是方盈回房后问纪延朗:“你方才是哄咱娘,还是真觉得此战万无一失?”
“万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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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不敢说,但胜算确实很大,放心吧。”纪延朗笑嘻嘻凑近她跟前,“一会儿再试试昨晚那……”
方盈瞪他一眼,纪延朗停住没说下去,却眼尖地看到妻子红了双颊,并无不悦之意,到就寝时,便放开手脚,与她又试了昨夜那法儿。
果然这回她比昨夜还情动,甚至一度忍不住轻吟出声,纪延朗听了只觉魂飞天外,快活到极点。
事毕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不得不叫侍女送水进来擦洗,待到再回床上躺下时,方盈已经累极困极,纪延朗却贴过来问:“今日可快活了吧?”
方盈装睡不理他,纪延朗低笑一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也躺下睡了。
这晚之后,方盈自己没觉得如何,纪延朗却渐渐觉出两人间比从前亲密,连方盈看他的目光都更添柔情,他颇受鼓舞,一时在此事上又多花了些心思。
可惜没几日方盈月事就到了,纪延朗不得不跟着休养生息,以图再战。
也是在这时,雁门一战的捷报送到京中,消息传开,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
此时暑气散尽、秋高气爽,正是出门游玩的好时候,李氏考虑到纪四娘腊月就要出嫁,以后为人妇必不如在家自在,便张罗着一家人出门秋游,让女眷们也松散一日。
大伙听闻此事,人人欢喜,只有岳青娥肚子大了、行动不便,说不去吧,怕扫婆母的兴,说去吧,又担心路上坐轿颠簸,有个什么闪
失。
她心里发愁,不好跟旁人说,便告诉了方盈。
方盈安抚了她一番,过后跟李氏回禀此事道:“二嫂怕扫您的兴,儿说您再不会为这个觉得扫兴的,反而大伙出去游玩,单留二嫂在家,才要觉得过意不去呢。”
“这孩子。”李氏一叹,“我本来觉着她如今怀胎五月左右,胎儿稳了,肚子却没太大,正可以出去散散心的。罢了,她既然忧虑,那还不如不去,到时让你二伯留在府中,好好陪陪她吧。”
方盈把前半截话省略,只告诉岳青娥最后一句:“娘说让二伯留在府中好好陪你,一切只管以你高兴为要。”
岳青娥这才安心。
于是七月二十九这日,李氏带着两个亲孙女,五房夫妇带着孩子,方盈纪延朗还有纪四娘,一家人再去繁台秋游。
这一回来的人少了一半,事情自是少了许多,方盈月事也已完毕,终于真正游玩一回,高高兴兴出来,欢欢喜喜回家。
进了八月,中秋便近在眼前,各处姻亲要备节礼,府中也要提前备下节令食物、各种装饰,方盈忙碌许多,心里却还惦记一件事——周从善二十八日就要与秦王大婚,她的添妆礼却还没有着落——
作者有话说:想7月份更一章,但是写太慢,拖到今天这个历史时刻了……
第94章
闺中姐妹添妆,不外乎金银首饰之类。
方盈自己的首饰,寻常的拿不出手,名贵的都是李氏所赐,外面银楼一时也找不到合意的,眼看吉日临近,方盈别无他法,只好去寻李氏求助。
“我这里倒有一样东西。”李氏听完方盈来意,带着她转去东里间,一指榻旁高几,“你瞧这架桌屏如何?可合她喜好?”
方盈走到近前,见那桌屏以雕刻凤穿牡丹的紫檀木为框,中间嵌纱,纱上绘着鸾凤和鸣,两鸟尾部皆以翠羽螺钿为饰,灿烂夺目,眼目亦光华流转,仿若活的一般,细看却是各镶了一粒琥珀。
“这太贵重了吧?”方盈一边看一边感叹,“连边上花儿都画得跟真的似的。”
李氏笑道:“这原是蜀中一个有名的画家陈征古画的。你外祖母有一阵喜欢他的画,便有人在你外祖母寿辰时进了这架桌屏,但你外祖母喜欢的是画,这桌屏装饰名贵,却遮了画作,属实舍本逐末,有附庸风雅之嫌,便一天也没摆过,最后给我做了嫁妆。”
“既是娘的嫁妆,那更……”
李氏知道方盈要说什么,接过话道:“我的嫁妆多着,这一件要不是近来给四娘拢嫁妆翻出来了,还不知要在箱笼里放多久。说来也是它运数到了,逢上周王妃的喜事,不但从此得见天日,还得遇一位贵不可言的新主人。”
她说得诙谐风趣,这桌屏又确实适合送给周从善,方盈没再推辞,俯身拜谢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