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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软轿里头就她们母女两个,鸿儿已经十九个月大了,能走能跑,哪里待得住?
方盈只好掀起帘帷,让她瞧外面的热闹,她那不省事的爹听见动静,跑来询问,又惹得她要骑马,叫方盈瞪了一眼之后,赶忙拍马跑了。
这么一闹,鸿儿更不想坐轿,方盈便拿出荷包,哄着她自己打开,找了块糖吃。
过了一会儿,鸿儿那不省事的爹“将功折罪”,买了一包凉糕叫人送来,方盈喂她吃了半块,又拿布老虎哄着她玩了一阵,终于听见外头说:“前面就到家了。”
“到家了?”鸿儿学舌。
方盈笑着点头:“到新家了。”
鸿儿似懂非懂,继续学舌道:“到新家了。”
方盈忍不住掀起帘帷,探头看了一眼,发觉道路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宽阔,两旁也都是院墙围着的民居,安静了许多。
纪延朗瞧见她,勒马等着轿夫抬轿过来,说道:“前头转个弯就到了。”
方盈点点头,放下帘帷,耐着性子又坐了一会儿,感到软轿晃动,转了个弯,接着很快就停下来,稳稳落到地上。
立春和乳母掀开轿帘,方盈把鸿儿交给乳母,自己扶着立春的手出来。
纪延朗见她和五嫂都下轿站定,伸手往里头一指,道:“这边走。”
这宅院是买了两个相邻宅子打通的,方盈和高氏都早就知道,纪延朗便只讲如今改成了什么模样。
“五哥五嫂住东院,大门也开在这头。”纪延朗一指院墙西边,向方盈道,“我们住西院。”
“外院没打通?”方盈问。
纪延朗点头:“西院前院改做花园,就不打通了。”
说着话,一行人进了二门,迎面是三间厅堂带耳房,东西各有厢房,纪延朗指着西厢房北面道:“在那里开了个门。”
方盈等人沿着回廊过去,果然见西墙上开了个月亮门,一眼便能望见里头栽种的牡丹。
“东院前厅用来会客,西院则作花厅,家具前两日送到,已经都摆上了。”
高氏点点头,道:“辛苦六郎了。”
纪延朗笑道:“不辛苦,嫂嫂和侄儿们这一路才真是辛苦,快进去歇歇吧。”
高氏便同他和方盈别过,带着人进了内院。
方盈一家三口也经由月亮门进到西院,顺着游廊向北,穿过一道门,才终于看见他们今后居所。
一样是三间正房带两间耳房,东西两侧建有厢房,院中还栽了两棵很高的树。
“这是柿子树,听说原主人种了好些年了,每年都结好多柿子。管事们说柿柿如意,寓意好,就留着没砍。”纪延朗见方盈看树,便说道。
方盈点头:“我看着像柿子树。”又说,“这院子比咱们小院宽敞。”
“屋子也更宽敞,床榻桌椅什么的,我都叫他们照着咱们府里那样摆上了,你瞧瞧对不对。”
“这有什么对不对的。”
方盈失笑,她觉得这些物什都有自己该待的地方,没想到一进去就发觉圈椅摆错了,忍着没说,进了东间一瞧,高几矮几全都混放的,禁不住脚下一顿。
纪延朗还在旁边问:“怎么?可是哪里摆错了?”
方盈摇头:“也不算错,就是书房和堂中的圈椅混了,我叫她们换回来便是,你带鸿儿去院中玩吧。”
“圈椅不都是一样的么?”纪延朗看着都差不多。
“色泽有深有浅。”方盈催他,“快去哄哄鸿儿吧,嚷了一路要骑马。”
这事是纪延朗理亏,他笑了两声,转头牵过女儿,带她去院中玩耍。
方盈叫侍女们把家具调换过来,接着箱笼送到,又开了箱子把各处帘帷、帐幔挂上——纪延朗虽然已住进来一个多月,但他不耐烦这些琐事,只有内室床上挂了纱帐,其余各处光秃秃的。
等把这些都挂好,换过床上被褥,那父女俩也来叫她用饭了。
“叫她们收拾,咱们去花厅用饭。”纪延朗道。
“好啊。”方盈牵住鸿儿的手,边走边问厨房在哪。
“在东院,影壁后头。”
说着话,一家三口从后门进了花厅,方盈见下人已经打来水,便带着鸿儿洗了手,坐到桌前又喝了半盏水,才终于觉出饿来。
“吃完饭你好好歇歇,都到家了,慢慢收拾便是。”纪延朗边给她布菜边道。
“我就动动嘴。”方盈笑道,“不过你说得对,尽可慢慢收拾,不急在这一时。”
左右也没人来做客,这边又只他们两房,人口简单,不像原来在汴京府中那么多事。
吃完饭,乳母带鸿儿去前面园中玩,纪延朗等方盈漱过口,饮过水,才道:“一直没顾上说,前几日胡人国主又率部亲征,现下怕是已兵临雄州。”
方盈惊讶:“又亲征?”
纪延朗点头:“他们胡人部族原本轮流做可汗,国主这一支是杀了几大部族首领,统一各部后,凭武力立国的,因而国中极为推崇武功,自咱们收北赵围幽州之后,他们几番还击,都没获得大胜,对内终究无法交代。”
他顿了顿,接着说:“况且现今这位国主,得位还有些不正,他前一任国主,论辈分是他堂叔……”
前几十年天下大乱,各节镇纷纷自立,人人都想当皇帝,北边胡人也不例外,每到大位易主时,总会出些意外之事。
第一代国主死前并没有立太子,他正妻因私心偏爱立了次子,而后还多方防备长子,长子惧怕终有一日会被母亲和弟弟杀死,干脆起兵反了,但终究还是不敌,兵败被杀。
“这个长子就是现任国主的祖父。”
纪延朗道。
方盈惊讶:“他祖父叛乱,居然没有祸及子孙么?”
“据说是他祖父的亲信把他父亲藏起来了,国中权贵多数也觉着他祖父遭遇不公,且已身死,不该殃及子孙。新国主平定叛乱后,疑心病起,杀了好些宗室和文武大臣,等那国主突发疾病死在行宫,左右便趁机拥立了他爹。”
“这朝中能认吗?国主也有儿子吧?”
“朝中当然不认,国主的母亲还活着呢,得知消息之后便派兵讨伐,结果第一战没打赢,有宗室出面说合,毕竟都是自家子孙,国主之位又没落到外人手里,最后便承认了这新国主,并约定立第二代国主之子为储。”
方盈问:“意思是以后还要传回第二代国主那一系?”
“应当是这个意思。”
“你方才说前任国主是现今国主的堂叔,那他爹还真信守承诺了?”
纪延朗摇头:“怎么可能?他爹是叫宗室谋反给杀了,才传回去的。”
这第四任国主,在位倒是有十几年,但他没有儿子,一直在几个侄子中举棋不定,直到临死前,才传召其中一位,想将国主之位传给他。
方盈问:“传召的不是现今这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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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聪慧。”纪延朗笑着赞了一句,才接道,“召的应当是亲侄,但现今这位早就笼络了国主亲信,前任国主刚咽气,他就到了灵前。”
如此一来,国中族中都难免有不服国主、进而谋反的,文武大臣之间亦有党争,为了平息国内纷争,夸耀武力,最好便是亲征陈朝,攻城略地。
“不足为惧。”纪延朗最后说道,“官家昨日甚至下令从今年起,寒食节连同清明休七日。”
方盈早就不为北边的战事忧惧,只好奇道:“胡人国中这些事,你几时这般清楚了?”
纪延朗道:“咱们不是谈过,得知己知彼么?我过后但有机会,便打听他们胡人的事,可惜咱们朝中着实没什么人知道,直到去年去了银州——你知道么?胡人国主其实一直在拉拢定难军。”
“想对我朝两面夹击?”
“嗯,幸好定难军一向只对中原王朝称臣,我朝也从立国就待他们不薄。”
定难军虽然拒绝向胡人称臣,也不肯接受封赏,但在陈朝收复北赵前,他们同胡人之间还是有往来的。
“除此之外,我还见了几个曾在北赵任职、去过云州等地的武官,”纪延朗凑近方盈,压低音量,“我拉着他们饮了几回酒,终于解开我们当年的疑惑。”
方盈会意,这是说胡人为何能得民心吧?
“据他们说,一是胡人从那时起便用汉官行汉制,甚至学我们科举取士,百姓同从前一样过日子,读书人还有机会做官,自然无心反抗。且十六州这些年免于战乱,得以休养生息,反观中原战乱频仍……”
皇帝都换了好几家做,有一个武官喝醉了,甚至说出:“他们哪知道南边轮到谁坐大位?”
这话当然没错,但即便是方盈,纪延朗也不敢再学一遍,接着说:“第二是我朝立国后,渐次削藩镇之权,甚至开始让文官领兵,重文轻武愈来愈明显,那些在胡人那里掌兵权的汉将,自然不肯归附。”
“这几人没少抱怨吧?”
纪延朗一笑:“确实怨言不少,但他们都这么想,料来胡人那边的汉将,必也是一般心思。不过本来也没指望他们,这十六州总归还是得真刀真枪地收回来。”
谈到此处,时辰已经不早,他催着方盈回房歇息,说自己只告了半日假,还要回一趟营里。
方盈回房,见乳母已经把鸿儿哄睡,自己也去榻上躺下,这几日都在船上,虽没晕船,但船在水上,即便夜间泊于岸边,船身也还是有些微摇晃,这会儿躺下只觉格外踏实,转瞬就睡着了。
第142章
方盈又歇了两日,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带上周从善的亲笔信去拜访冯家,纪延朗听说后,要亲自送她过去。
她这两日已经听闻洛阳城中有些里坊不那么太平,三伯在巡检司也是每日忙于缉盗,知道纪延朗不放心,便答应了。
冯家所在的章善坊在洛阳城东南方,坊中多是世居洛阳的人家,还算太平,纪延朗担心的是路上有宵小不长眼,惊扰了她。
因而特意骑着高头大马,带了几个健壮仆从,将方盈送到冯家门外,“我去巷子外面候着,你让人叫门吧。”
冯家都是妇孺,纪延朗怕人家见了他们这阵势不肯开门,跟方盈交代一声,便带那几个健仆出去外面大道,找了个茶坊坐下,边喝茶边等。
方盈这里让麦草去叫门,来应门的果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仆,麦草自报家门,并将娘子给的信交到老仆手上。
老仆听说是女眷,探头一看,外面停着软轿,说句“客人稍候”,便掩上门,进去回报。
方盈坐在轿中等了片刻,冯家大门打开,一位中年妇人行到软轿跟前,行礼说她家娘子请客人进去落轿。
轿夫抬起软轿,进得院内,稳稳落下,麦草和立春掀起帘帷,方盈扶着她们的手出来,迎面便见到两位身穿孝服的女子。
当先一位身形清瘦,面容虽有风霜之色,却神态平和,见到方盈下轿,上前一步道:“冯门王氏,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方盈执晚辈礼,答道:“娘子言重了,晚辈代友访亲,冒昧登门,哪称得上什么贵客?娘子不怪晚辈是不速之客就好。”
王氏微微一笑,请方盈堂中就座,顺便介绍身边的青年女子:“这是我家小姑七娘。”
方盈问声好,虽然觉着冯七娘面善,相貌同周从善有几分相似,却并未多言——才见上面,还不知对方性情,这些话过后再说也不迟。
三人分宾主坐下,王氏先歉然道:“居丧之家,只能以清水待客,还请勿怪。”
方盈忙说无碍,又自报姓名:“晚辈姓方,单名一个盈字,在娘家是长女。太子妃在闺中时,一向同晚辈以姐妹相称,二位是太子妃的亲舅母、亲姨母,便也是方盈的长辈,如此客套,倒让晚辈不安。”
王氏与冯七娘其实自周从善亲笔信中,已得知来人与周从善系闺中密友,又见她出行俨然是富贵人家做派,便以为她是同周从善一样的高门贵女,肯亲自登门不过是看太子妃和周国舅的权势。
没想到见了面,这位方娘子不但斯文有礼、态度可亲,还一口一个晚辈,加上又是个美人,让人实在很难生出疏远之心,王氏便也省去客套,直接问太子妃近况。
“听说生了个小皇孙?”
“是,小皇孙已经八个月大了。”
“八个月……”王氏算了算,“那不是正赶上伏天生产?”
“是,去年六月二十二日生的。”
王氏叹道:“怕是吃了些苦头。”又问如今可调养好了。
方盈见她神色关切,便如实说小皇孙满月后,自己见过一回周从善,那时她除了瘦些,别的都好,又说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很爱重,如今官家带着后妃驻跸洛阳,东宫清净无事,不怕调养不好身子。
冯七娘听到此处,终于出声:“我心里从善都还是个孩童呢,一转眼竟也做娘了。”
王氏也轻叹:“是啊,咱们走那年,她才八、九岁。”
方盈适时道:“周府侍女都说太子妃像先夫人,晚辈今日见了冯姨母,果然面善得很。”
“我么?”冯七娘抬手摸摸脸颊,摇头道,“阿姐当年是汴京有名的美人,我连阿姐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王氏接道:“她是说太子妃既然像大姑,那怕是同她不太像的。”
冯七娘点头赞同,方盈笑道:“冯姨母太自谦了,晚辈瞧着太子妃与冯姨母至少有三分相似。”
王氏道:“七娘同大姑也相像的,只是她总自觉不如大姑容
貌出众……”
“嫂嫂,”冯七娘唤了一声打断王氏,又摇头道,“当着真正青春貌美的小娘子说这些……”
王氏不由一笑:“你说得对,现有一个真正青春貌美的在这里,何必再提当年?”
姑嫂两个一起看向方盈,她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晚辈也只占了青春二字。”
“那可不是。”王氏又夸了方盈几句,顺势问起她家世,以及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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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与周从善结为密友的。
方盈如实答了,只在涉及与周从善相识上,隐去相国寺那一节,按告诉过纪延朗的说法讲的。
王氏和冯七娘听说她也是幼年丧母,与周从善因同病相怜而结为好友,都心生怜惜,神态更加温和。
待听说周太夫人病故,周从善去了相国寺守孝,冯七娘禁不住惋惜:“没想到夫人也那么早就仙去了,从善定然伤心得很。”
王氏也感叹周太夫人待她们极好,是很令人尊敬的长辈,方盈顺势提起周国舅已辞官回乡,安葬父母、妻子后,还要为其父广安郡王守制。
“才回去安葬么?我还以为……”王氏欲言又止。
方盈解释道:“收复北赵后,周家重修了祖坟,直到去年才营建完毕。”
王氏点点头:“怪不得。”
谈到此处,三人间已亲近许多,方盈度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晚辈此次登门,还受太子妃之托,带了些许薄礼……”
她侧头看向身后服侍的立春,立春立刻退了出去。
“能收到太子妃的信,听闻她万事顺遂,我等已十分喜悦,礼物就不必了。”王氏推辞道。
此时立春已经和麦草一起进来,两人手上各自捧着东西,方盈看着王氏和冯七娘,答道:“登门拜访长辈,怎么能空着手来?”
又解释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晚辈听说府上还有小娘子和小郎君,特意让家中厨娘做了些东京近来时兴的茶点,还有两盒凉糕,是街市上买的。”
立春麦草听着娘子说话,将礼物送到王氏跟前,放于桌上。
方盈怕王氏还要推拒,特意说自己和女儿尝过好吃,才买了这家的凉糕。
王氏果然问道:“已经生了女儿么?多大了?”
“十九个月。”方盈笑答。
冯七娘道:“真瞧不出来,我还以为这孩子刚成亲呢。”
王氏笑道:“我也是。”
“晚辈比太子妃还大一岁呢。”方盈笑答。
“方才好像说你夫家姓纪?也是蜀中过来的么?”王氏接着问。
方盈点头:“是,夫君如今在禁军任指挥,晚辈母女随着他,暂住在归义坊。”
王氏虽不识蜀中高门,但见方盈衣着打扮,还有随行仆妇,也猜到她夫家必不寻常,目光落在礼物上,说道:“这里恐怕不只是吃食吧?”
“余下都是太子妃命晚辈送过来的,晚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请二位长辈念在太子妃一片思亲之情,千万笑纳。”
王氏摇头:“你这孩子,我若不问这一句,你是不是就想哄着我们稀里糊涂收下了?”
方盈确实故意含混着说,拿自己备的吃食打马虎眼,但王氏虽然拆穿了她,却并无不悦之色,语气也仍亲切,便笑着认错:“是晚辈没说清楚。”
王氏还想推辞,方盈赶忙接着说:“太子妃接连遭遇丧亲之痛,如今好容易与二位长辈通了音信,二位难道忍心因这些许外物,就拂了她的心意么?”
这话说得王氏心中酸楚,与小姑对视一眼后,叹道:“既是太子妃的心意,我们就收下了。”
方盈一喜,却听王氏接着说:“但只此一次。烦你回禀太子妃,就说我们一家本在守孝,清苦些也是应该的,家中也有积蓄,请太子妃莫要牵挂。”
“晚辈才到西京,恐怕要过些日子才往汴京写信,二位长辈若有信给太子妃,尽可交于晚辈,到时一并送回去。”
王氏一愣:“这……不会给太子妃添乱吧?”
“不会,汴京周府还有留守的奴婢,晚辈来之前,太子妃就交代了,有信可以先送到周府去。”
方盈说了自家住在归义坊哪条巷子,不管是有信还是有事,都可去寻她,而后便提出告辞,说夫君还在外头等她。
王氏惊讶,忙同冯七娘起身相送。
方盈请她们留步,最后道:“往后都住在洛阳,只要二位长辈不嫌搅扰,晚辈定常来拜会。”
王氏和冯七娘还是送她到院中,看着她上了软轿,起轿出了自家大门,才返回堂中。
姑嫂两个让仆妇拆开礼物,上面用油纸包着的,的确都是点心凉糕等吃食,再往下还有两匣干果、四罐新茶,一匹素色细布,以及布中间夹着的两贯钱。
“我就知道。”
王氏看着钱,正在叹气,冯七娘打开一匣干果,惊道:“这里面怎么还有银锭?”
她摸出一个递给嫂嫂,又拿起一个自己端详,“是新铸的,五两一个。”
王氏让都倒出来,想着若是多,就叫人送回纪宅去,谁料再倒却没有了,余下都是干果,一共只有两个银锭,十两银子。
“这孩子,真是把我们都算进去了。”她苦笑摇头。
冯七娘却道:“我倒觉着那孩子说得对,从善一片心意,嫂嫂是该收下。”
“什么我该收下?又不是只给我的,这里头还有你的份呢。”
冯七娘一笑:“我全靠嫂嫂养着,还不是一样交给嫂嫂?”
王氏无奈,终是将银钱收了起来。
第143章
纪延朗听说方盈轿子出来了,便来到外面候着,不料方盈见到他,只说了一句:“回家再说,快走。”就把帘帷放下了。
他当时没说什么,依言上马,回到家中却免不了要笑方盈:“不知道的以为你做贼了,从人家出来就说快走。”
“我这不是怕她们不肯收下银钱,再追出来叫我拿走么?”
纪延朗问:“怎么?那两位娘子不好说话?你那么久才出来,我还以为谈得很顺利呢。”
方盈道:“谈得倒是很好,两位娘子也都是和气人,但和气之外,更有些让人不忍冒犯的骨气。”
“放心吧,你不是一共只放了两贯钱么?”
“我后来想了想,让她们又放了两个五两的银锭进去。”
纪延朗失笑:“怪不得你心虚呢。”又说,“她们没叫人追出来,可见你这两个银锭给的正合适。”
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至少不值得让冯家人追出来送还,说少也不少,以冯家的开销,正经能顶个一年半载的。
“我就是想着铜钱太重,多了不好拿,少了,就这两贯钱,实在不顶什么用,而且今日是初次登门,今日都不收,过后不是更难送吗?”
“不错,正该初次登门送厚礼,往后常来常往,反而不好直接给钱了。”纪延朗赞同道。
方盈接着说:“两位长辈其实很心疼太子妃,提起太子妃生了小皇孙,只关切太子妃生产时是否吃了苦头,我也是提了太子妃接连遭受
丧亲之痛,王娘子才肯收下礼物。”
还有对周太夫人的惋惜追忆,对周从善母亲冯夫人的由衷赞美与亲近,都能看出两家人从前的亲密。
方盈突然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冯夫人去世的时候,太子妃已经七岁记事了,两家既然如此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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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都没同我提过舅母和姨母?”
“不是两家闹翻了么?可能后面不来往,她就淡忘了吧。”
“我原先也这么想,但今日一看两位娘子的态度,显然闹翻的只是冯韬与周国舅,女眷之间应当是没有芥蒂的,而且他们郎舅实际上也是冯夫人故去一两年了,才断绝往来的。”
那时周从善已经八、九岁了,生母离世,父亲续娶,心里头难道不应该更亲近舅家么?
“就算没有芥蒂,也不会再在太子妃面前提了,淡忘了也不稀奇,我小时候在蜀宫中住那几年,外祖父的妃子都待我很好,但我回家后没人提她们,渐渐就连样貌都想不起了。”
方盈觉得不能这么类比,但这毕竟是周冯两家的事,内中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再谈也谈不出什么,就点点头,转而谈起寒食节踏青游玩。
虽然官家下令寒食清明休七日,但禁军和巡检司衙门都要排班留人当值,纪延朗好些,只须当两日班,巡检司事务更多,纪延辉得当值三日不说,还不能连休。
因此他们两家想去踏青游玩,就得选两人都不用当值的那天。
纪延朗一心想带方盈母女游览洛阳,便由他定了去铜驼陌赏桃花,“若是兴致好,不觉疲累,还可以顺道去洛水沿岸走走。”
方盈是很有兴致多出去走走的,但和五嫂商量时,发觉她态度平淡,兴致不高,还说不如让厨房备下酒菜,踏青归来后,在花厅开上两桌宴席。
“好啊,园中牡丹确实开得不错,咱们在家里赏花饮宴更自在。”
方盈应下来,等纪延朗回家,便同他说了五嫂的意思,“原来每回阖府出游,五嫂都不像旁人那么高兴,我还以为她只是性情内敛,如今再看,别是她本来就不爱出门吧?”
纪延朗笑道:“那和五哥还真是般配,五哥也不爱热闹。”
方盈听他一说,也想起来了:“是啊,那年太子太子妃大婚,咱们出去玩,娘和二嫂都跟五嫂说,叫他们也去,五嫂就是说五伯不爱热闹。”
“好吧,汴河沿岸过后咱们自己去。”左右他有五日的假呢。
于是他们先在寒食节和清明节中间,带着鸿儿与五房同去铜驼陌赏了桃花,清明节后,又把鸿儿留在家中,夫妻两个去游览洛河沿岸。
“难怪官家力主迁都,古都气象确实不凡。”方盈跟纪延朗感叹。
纪延朗笑着点头:“下回带着鸿儿,咱们去近郊放风筝。”
方盈如今清闲得很,宅中人口简单,人情往来还在汴京纪府那头,她和高氏各自管自己院里的事就行,她闲来无事,连读书练字都捡起来了,能趁着春光正好,多出去走走,自是求之不得。
鸿儿也爱出去玩,放过风筝,看见仆从牵着的马,便嚷着要骑。
纪延朗去跟方盈商量:“我答应过她,总得说话算数,就抱她上去慢慢遛一圈。”
这日天气晴好,虽然有风,但有他抱着鸿儿,料想也不至于着凉,方盈就同意了,“说好了,慢慢的,遛上一圈就下来。”
纪延朗抱起鸿儿转了个圈:“你娘答应了,走,骑马去。”
鸿儿欢呼:“骑马去,骑马去。”
方盈看着他们父女俩欢欢喜喜地上马,自己也不由笑弯了眼睛。
纪延朗骑着马,回头看见她在笑,就握住女儿小手,向着方盈挥了挥,等遛了一圈回来,下马还问方盈:“你想不想试试?”
“我又不是小孩。”方盈牵住女儿,笑着摇头。
“你骑过马吗?”纪延朗又问。
方盈摇头:“小时候骑过驴子,但也是跟鸿儿一样,大人带着,骑了一会儿就下来了。”
纪延朗看一眼她穿着,确实不便骑马,便没再说,回去却念叨着要给方盈做一套能骑马穿的衣裳。
“又不是天天骑马,还至于做一套衣裳?”方盈失笑,“你真想带我骑马,我穿男装就是了。”
纪延朗眼睛一亮:“对啊!把我的旧衣裳给你改改,下回我们骑马去。”
鸿儿听见,嚷着也要去,这回她爹却不答应了:“你骑过马了,你娘还没骑过呢,等爹爹给你做个竹马玩吧。”
方盈觉着牲畜都臭烘烘的,其实不怎么想骑马,但看纪延朗这般兴致勃勃,也不想扫他的兴,等他休沐,就换上男装,同他一起去城郊骑马。
“如何?”纪延朗双手执辔,将方盈环在胸前,歪头问道。
“原来这么高。”方盈轻抚马背,“怪不得说高头大马。”
纪延朗一笑:“我要让马儿跑了。”
方盈赶忙往他怀里靠了靠,很快便感到马身晃动,马儿哒哒哒地小跑起来。
春日的风虽然不小,但已变得和软,吹到人脸上时,还带着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方盈吹着风,觉得很舒适,马背上也比自己以为的要稳当,就让纪延朗催马跑快些。
纪延朗双腿一夹马腹,马儿立刻甩开四蹄,向前冲去,方盈被闪了一下,但身后有宽阔的胸膛接着,左右也有坚实的臂膀护着,她并不害怕。
道路两旁的绿柳红杏飞速向后掠去,远处是广阔平坦的田野,碧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好像只要他们身下的马儿跑得再快一些,就能伸手攀住,登上云端。
“喜欢吗?”纪延朗凑近她耳边问。
方盈点头:“喜欢。”
“是不是觉着自由自在,天下无不可去之处?”
“咱们两个吗?”
“嗯,咱们两个。”
“那鸿儿呢?”
纪延朗笑了笑,朗声道:“带着鸿儿。”
方盈这才点头道:“是有一种天涯虽远,拍马可到之感。”
纪延朗见她喜欢,又纵马多跑了一段才回返,方盈当时下马还没觉得如何,等坐轿回到家歇了歇,两股便酸痛起来。
当时纪延朗给她捏过,好了些,但睡了一晚起来,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后来纪延朗再说要带她骑马,方盈便连连摆手,道:“洛阳咱们还没看遍呢,天涯不妨晚些去。”
纪延朗大笑,将骑马改为了乘船游洛水,一家三口乘兴而去,兴尽而回。
这时北边胡人也终于退兵,几场仗打下来,两边各有胜负,纪光庭因在最后一场大战中,出兵合围,杀敌有功,与其他几位打了胜仗的将军一同受到封赏。
“官品爵位都没加,官家各赐了一座府第,咱们家的在择善坊中,等五哥得空,我们一块去瞧瞧。”纪延朗回来跟方盈说。
“好啊,看过了,知道是什么样,也好写信回禀父亲母亲。”
这是大事,纪延朗一等纪延辉回家就去同他商议,两人第二日散值后过去择善坊看了一回,回来说:“还在修缮,瞧着怎么也得两个月才能修完,等明日我去找修造案的人拿了图纸,再往镇州写信。”
官家一口气赐下这么多座宅第,修造案哪里造得过来?方盈她们早就听说长公主府都还在营造中,因而也不着急,左右他们有宅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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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觉得这院子,住着比深宅大院舒坦。”方盈和高氏说道。
此时她们正坐在花厅,看着怀秀和鸿儿在园中玩耍,高氏闻言,附和道:“是啊,初来时,我还有些不惯,嫌巷子里的动静吵闹,现下有时听见邻里说话,还觉着挺有趣的。”
方盈点头:“这院墙没那么高,不光能听见声,看的也远些。”心胸都比从前舒畅,当然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
高氏也有没说出口的话——他们两房在此住得舒适,要她说,最主要是自个当家做主,上无长辈要侍奉,下没有来路复杂的奴仆要应对,不说别的,放
在从前,六弟妹敢穿着男装跟六郎去骑马么?
当然还有一点很要紧——他们两房,一应吃穿用度,都有公中供给。
这不,两人说完这话,没过两天,汴京就来人送了两车财物,几封信件。
第144章
信有纪延寿写给两个弟弟的,也有岳青娥写给方盈和高氏的,甚至方盈父亲方承勋都来了一封信,当然,是写给纪延朗的。
方盈见没有周从善的信,还以为是自己送回去的信没到她手上,或者她拿到信了,但没来得及回,赶不上这次一起送来。
直到拆开岳青娥的信读到最后,才得知不是没赶上,而是太子妃只让他们捎带了一箱新书过来。
方盈虽还没看到箱子,已经猜到这书有一半怕是给冯家的——她上次见过冯家姑嫂二人后,觉得她们与一般闺中女子不同,送那些吃食玩物,远不如搜罗些新书给她们,更能投其所好。
便趁着几次跟纪延朗出门,买了些近年新刻印的诗选文集,攒着一块叫人送去冯家,果然下人回来回话说两位娘子很是感激。
她给周从善写信时,便把这事也讲了,想来周从善是觉着汴京书市更大、书坊更多,特意命人去采买了送来的。
等箱子送来,拆开一看,果然每一本书都买了双份,中间还找到一个木匣,里面装着周从善的回信。
如方盈猜测的那样,周从善确实是因她信中所说,命人去买了这一箱书,但因她本人没见到这些书,仅看书目也无从分辨,所以烦方盈筛选过后,觉得合适的,再送去冯家给舅母和姨母。
还说方盈既然有空读书了,若有疑难,也可去请教舅母和姨母,她们二人一定乐意解答。
“其实我也想过此事,”方盈读完信跟纪延朗转述时说,“但我实在没读过几天书,总觉得我不懂的东西,对人家真正读过书的,可能就不是疑难。”
纪延朗道:“怎么会?你的见识谈吐,莫说女子,便是同男子比,也……”
方盈摇头:“不是那种见识,而是,好比诗三百,有些诗,若无注释,我读好几遍也未必能读懂,若拿这个去请教,会不会贻笑大方?”
“当然不会。”纪延朗答完,又反问,“你觉得那二位长辈,是那等你认真求教,她们却在背地里笑话你的傲慢之人吗?”
“我知道不是,但我就是心里头有些……难为情。”
纪延朗不解:“为何?”
方盈为人处世一向不卑不亢,他还从没见过她有这般想法。
“我也说不清。”方盈笑着摇头,“不过你说得对,没什么好难为情的,两位长辈也不会笑我。”
而且这还是一个能让双方亲近起来的绝佳契机。
她对照书目,先把自己想读的大略翻过,挑了几本,然后打发人去冯家传话,说自己想登门拜访,不知二位长辈是否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