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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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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你疼不疼

见喜蜷缩在湿冷的地面上,一颗心顿时悬起来。

她本想着再同这蓄须男子斡旋一段时辰,他们都知道她是公主,不会要她的命,她也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让自己脱身。

厂督……

他不该这个时候来。

蓄须男霍然抬眸,眼底透着杀气腾腾的兴奋,与方才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

“他在哪,带了多少人?”

清晨山里阳光熹微,薄薄的一层山雾尚未完全散去,那人瞧得并不清晰,只道:“阉狗旁边似乎是顾淮的侄子,户部侍郎顾延之,后面还跟着一队厂卫,约莫三四十人。”

见喜闻言一怔,顾大人也跟着来了?

难不成,她的身世当真与顾家有关,顾昭仪是她的娘亲?

蓄须男厉声道:“让阉狗一个人上山,莫要让任何人靠近山洞!告诉他,他若执意带人上山,”他垂头看了一眼见喜,眸光一凛,“公主会立刻死在他面前!”

见喜浑身一怵,拳头攥得紧紧的,强忍着牙关打颤,眼里含着泪光直直地盯着他。

“是。”那人即刻领命出了山洞。

蓄须男转过头来,对见喜道:“阉狗罪大恶极,我等只想要他的命。只要公主乖乖配合,我等不会伤害您一根头发,可若是公主执意与阉狗为伍,咱们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见喜定了定神,咬咬牙道:“他就非死不可?”

蓄须男强抑心中的愤怒,“自古以来,权阉仗着自己手上的势力,结党营私,残害忠良,误国害民!阉党罪恶滔天,一日不除,大晋便一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公主年幼,恐怕是被阉狗梁寒给蒙蔽了,所以不知其中利害。”

见喜惶惶然摇头,心如碎冰,“不全是你想的这样,很多事情我虽不懂,可我知道他为大晋做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事。铲除贪官污吏可是为大晋安定着想?查收庄田可是为了百姓利益?还顾淮顾大人清白,又是哪门子的残害忠良?”

这些日子,在他身边耳濡目染,加上贺终、几个档头禀告事务时也对她从不避讳,这些事情慢慢也能说出一二来。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着蓄须男眼底憎恶的神情,好像丝毫不为所动。

他眼里泛着狠戾偏执的光,切齿道:“可他动辄滥用酷刑,滥杀无辜,铲除异己,这些年来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我胡党一心为国为民,却被他赶尽杀绝,我族人的鲜血为他铺登梯之路,我兄长的头颅被他挂在菜市口扬威示众,我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兄弟,只因说了几句忤逆他的话,被生生抽出脊梁骨……”

柴火烧得只余最后一点火星,见喜盯着面前蜿蜒而上的薄烟,眼睛一痛,默默落下两行泪来。

这些事情她听说过一些,也无法替他辩解。

他自小遭遇了太多磨难,刀斧锤凿出冷血阴狠的性子。

永宁宫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唇角上扬,似乎在笑,可眼底根本没有半点光芒。

对旁人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甚至就像他们说的,人人得而诛之。

可没有亲身经历过他的痛楚,谁也没有资格劝他善良。

她在慢慢融化他内心的坚冰,试图将他从冰冷的深渊里拉上来,终有一天,他会为了她有一点点的改变。

妃梧和桑榆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眼前这群胡党句句控诉他的恶行,可他们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你们一心替□□道,说得好听是为国为民,可你们做的事情还不如他!”

见喜望着他,目光坚定,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他去追捕私盐贩子,你们埋伏在暗处寒枪冷箭;贪墨一案中,他为工部下面的工匠声张正义,你们也横加阻扰;还有知雪园那一日,你们确定自己没有滥杀无辜么?就说前日,提督府那些人究竟错在何处,竟被你们一刀抹脖!”

“那你可知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蓄须男子登时震怒,仿佛心肺被刺痛。

怔忡片刻,又闭上双眼,遮盖住眼底浓浓的悲愤,“一切祸根都源于阉宦专权,陛下被蒙蔽双眼,事事交给那些没根的阉人,殊不知只有他死,江山社稷才能恢复清明,文臣士子才敢于上谏,文武百官、黎民百姓方可不必草木皆兵,不必担心身如蜉蝣,朝生暮死。”

见喜无奈地吁口气,道:“你若执意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可宦官这样的身份应该是他的过错吗?若不是身处绝境,谁愿意走上这条路。东汉蔡伦是宦官,高力士和郑和也是宦官,他们的贡献又有几人及得上!”

男人被她几句话说得瞠目,其实她哪来这么好的口才?

只是这几个月陪在梁寒身边,不自觉地就想要多了解一些历朝历代宦官的故事,往后听人骂他的时候,也能有理有据地反驳几句,谁成想这些例子今日便用上了。

蓄须男正要辩驳,外头的探子回来禀告道:“阉狗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上山了,如今就在山洞几十丈开外。”

见喜心口踉跄一下,身子猛地被蓄须男揪起。

嘴巴被突然塞进来的一团棉布堵得死死的,眼眶因口中堵塞的难受也跟着涩痛难平,慢慢熬得通红。

那人冷嗤道,“阉狗最是惜命之人,看来对公主果然不一般,也不枉公主为他开脱说尽了好话。”

“总之,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转头望向山洞外,五官狰狞,“我倒也想瞧瞧,他能为您做到哪一步?”

冬日的清晨,寒风像刀子在脸颊划过。

细碎而脆弱的光线里,慢慢勾勒出男子白皙灿华的面容。

眉眼昳丽,眸底却有淡淡的疲惫之色,薄唇绷直,比往日还多几许苍白。

墨黑的大氅里面,是华丽的朱红织金蟒袍。

熟悉的身形,熟悉的面容近在眼前,见喜慢慢抬眸与他对视,整颗心都在颠痛。

她不能害怕,也不能哭,一定不要哭……

厂督最怕她掉眼泪。

这样冷的天气,姑娘仅穿一层薄薄的衣裙,显然是毫无防备之时被人掳去的,若非体质特殊,说不定早已经虚弱到晕倒好几回。

梁寒深深地望着他,拳头攥得极紧,口中咬出了淡淡的血腥味,漆黑晦暗的眸色之下又添冷厉。

极薄的刀刃泛着森森寒光,冷冷抵在她白嫩纤长的脖颈。

除开捆绑她的粗绳,手也被男人有力的大手钳制,根本无法挣脱。

见喜屏住呼吸,强忍着泪水不愿落下,可是还是止不住,她向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朝着他绝望地摇头。

山里的清晨异常宁静,天地万物都在此刻静默。

他倏忽弯唇一笑,用眼神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然后偏头望向她身边的蓄须男,“不是想要咱家的命么?放了公主,咱家任你处置。”

他声音极轻极淡,像一片羽毛落下,离得不近,恰恰能够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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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喜不住地摇头,眼睫蘸了泪珠,仿佛冬日枯枝上结的细碎冰凌,颤动着柔和的碎光。

脖颈蹭到刀刃,渗出明亮鲜红的血液。

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疼,满眼只有无穷尽的彷徨和绝望。

蓄须男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你素来狡诈,如何让我信服?”

梁寒眼中寒意凛然:“你想如何?”

蓄须男道:“想要救公主,不拿出点诚意怎么成?这样,”

他猛一抬腿,挑起草地上一把长刀踢过去,“啪嗒”一声落在梁寒靴前。

“只有重伤不能动弹的废物才构不成威胁,你武功深不可测,先自行挑断手筋脚筋,就当今日的开胃菜,如何?咱们的账容后再算。”

见喜整个人都要疯了,身子无助地颤抖着,口中只能发出濒死兽类般的呜咽声。

不要,厂督不要……

寒刀深深压着脖子,她双手被死死钳制住,动弹不得。

梁寒望着地上那把血迹未干的长刀,沉默半晌。

蓄须男冷眼看着,寒声嗤笑:“怎么,下不去手?你们诏狱的酷刑可远比这个惨无人道多了,剥皮削骨,梳洗凌迟,都是你惯常用过的,哪一样不比挑断手筋来得刺激?”

片刻,梁寒垂眸一笑,“行啊。”

他缓缓蹲下身,握住一截冰凉的刀柄,苍白清瘦的手背青筋隐现。

墨黑色的大氅散在草地上,宽大极了。

可以御寒,也可以用来裹尸。

他起身,缓慢抬眸,“说好了,我自断手筋脚筋,你放她回来。”

蓄须男道:“自然,我说到做到。”

他便不再犹豫,也没有看她。

一刹那的悲痛化作绝望的呜咽,她的心脏狠狠瑟缩,痛如刀绞,眼泪顷刻夺眶而出。

寒刀扬起又落下,快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听不到他口中任何的呻/吟,可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清瘦挺拔的身躯跪倒在地,很难再直起身来。

一瞬间,心口被沉重的鼓槌敲得支离破碎。

眼前一片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窗纸,望向窗外怒放的红梅。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喷薄而出,她发疯似的用脖子撞向一旁锋利的刀刃。

蓄须男眸中惊惧,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连忙将手里的长刀拿开。

见喜迅速挣脱开他钳制自己那只手,胡乱将手腕上的绳索解开,口中的棉巾也被撕扯开扔在地上。

内心从未有过如此的慌乱忐忑,仿佛下一刻便是生离死别。

她一刻也等不了,狂奔过去瞧他的伤势。

鲜血从手腕狂涌而出,很快洇湿了朱红的琵琶袖,鲜红的血珠斑斑点点地落在苍黄的草皮上,显得尤其刺目。

她颤颤巍巍的扑倒在地,急切地查看他手臂的刀伤,又抬头望着他苍白的面颊,手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嘴唇被她咬出了血,身子止不住地颤,“夫君,夫君……你疼不疼?”

“放心,我有分寸。”

梁寒低喘了口气,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倒是你,做什么傻事去撞刀子?”

指尖虚扫过她脖颈上细细的伤口,确认没有大碍之后,他轻轻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复又捧起她苍白消瘦的脸,揉了揉她脸上的脏污,然后用那把刀艰难地支撑起身,眸光冷冽地注视前方。

霎时间,身后寒芒四起,“嗖嗖”的冷箭声划破长空,数百支利箭从远远的树林中飞射而出。

“阉狗,你竟敢使诈!”

耳边传来蓄须男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过很快,那声音便被一连串沉闷的声响扼制在喉咙里。

见喜忙转身去看,却被梁寒捂上双眼,将脑袋慢慢扭回来。

他将她揽在怀中紧了紧,清湛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没什么好看的,别吓到自己。”

清晨的山头,沉寂在一片刺目的鲜红里,浓稠的血腥味足以喂饱冬日所有残存的生灵。

一连三两日没有休息好的见喜,疲倦地闭上眼,在他怀中晕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她不在乎

见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个穿绯色上袄,下着织金马面裙的女子,手里牵着一只蝴蝶状的风筝,一面在前面跑,一面转过头来朝她笑。

“见喜,娘带你去放风筝。”

见喜瞧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光看她的身影就觉得很,就连声音也好像散发着清冽的花香味。

五彩斑斓的蝴蝶风筝,飞得很高也很远,见喜仰头眯起眼去看,只能捕捉到小小的一只,就像真的彩蝶那般大小。

霎时狂风从眼前掠过,风筝线断裂,而那风筝颠颠荡荡地掉下来,化作一块乳白色的玉佩落在她脚尖,砰一声碎成两半。

见喜蹲下身,捡起玉佩,再一抬头,那女子却再也没了影踪。

画面再一流转,身侧一片皑皑雪色。

厂督跪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面上。

他全身都是血,手臂受了很重的伤,滚烫粘稠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又很快凝结,仿若鲜红的玉髓镶嵌在坚厚的冰面,透出浓丽的苍凉来。

她心都在颤抖,想要伸手却抓不住他。

可他似乎浑不在意,嘴角噙着冰凉的笑意,望着她,晦暗的眼眸里透出明亮的色彩。

“娘……娘……”

“厂督……厂督……夫君……”

她在一片柔和温煦的晨光里缓缓睁开眼,头顶是熟悉的藻井,不像是颐华殿,却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身边有人见她醒来,赶忙朝外头笑说:“娘娘,公主醒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传至耳边,见喜艰难地偏过头,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竟是贤妃娘娘。

“见喜,你终于醒了,可把我吓坏了。”

见喜喉咙有些堵得慌,偷偷摸摸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肉,有些疼,竟然不是做梦。

方才好像是绿竹的声音,唤她“公主”,她没有听错吧?

见喜有些受宠若惊,怔愣地望着贤妃,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好想问问厂督在哪,他的伤势如何,可是眼瞅这情景,似乎问这话不大合适。

贤妃抚摸着她额头,又仔细打量她五官,眼里慢慢沁出泪水。

先前只觉得神似,如今趁她在病中,贤妃瞧了她无数遍,慢慢与堂姐的模样重叠成一个人儿,尤其是这双明朗的杏眸,实在与她幼时见的堂姐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才听她在梦中喊“娘亲”,贤妃心都要碎了。

“见喜,你真的是我阿姊的孩子……”

贤妃用锦帕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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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已肿得不成样子。

见喜一直是懵的,又小心翼翼地扫视一圈,看到秋晴也在床侧,“秋晴姑姑,我……”

才知真相时,秋晴也不敢置信。

直到看到贤妃将自己那半枚玉佩和见喜的那一块放在一起,重合成一块完整的蝴蝶玉佩,两人皆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秋晴又去问了王伦,才知事情的始末。忽然想起羌瓷也的确同她提过一件事,后宫有个贵人,帮了她一个大忙,她不知该如何报答。

如今看来,那贵人必是顾昭仪无疑。

“秋晴姑姑。”

秋晴蹲下来,平静的目光泛着柔和,不再是以往的严肃冷清,“见喜,你的母亲是顾昭仪,是贤妃娘娘的堂姐姐。”

短短这些天,太后驾崩,魏国公入狱,顾淮洗冤,所有的事情纷至沓来,梁寒选在这个时候揭露她的身份,已经无需任何的顾虑。

而秋晴也无需再因她爹爹身份未明,对她严加看管,以免在外招惹是非。

如今她是公主,一纸皇榜昭告天下的公主,往后大可堂堂正正行于世上,不必有再多顾忌。

可见喜还是不敢相信,眼珠子惊得不敢动,有些语无伦次地说:“不会是假的吧……我这德行能当公主,往后若是人拆穿了……岂不是死罪一条?”

贤妃哭花了眼,她这样一逗趣,又忍不住笑,连忙摇头道不会,而后和秋晴两人将她送养的缘由解释了一遍。

贤妃道:“人证物证都掌印搜集齐全,没有万分的把握,他又怎会公诸于世?更何况,你与我阿姊当真是像,尤其是这大半年来长得开了,眉眼愈发有她当年的影子。见喜,我是你的姨母啊。”

见喜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红,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藻井,小声说:“真的像吗?我没见过娘,不知道像不像。”

话声甫落,整个殿内都响起了啜泣之声。

见喜也哭了,眼泪像是开了闸,止不住地流入鬓角,把锦枕都沾湿了。

方才她好像还梦到了娘,可娘真是小气,连脸都不给她瞧。

可她也听明白了,她并不是爹娘不要的孩子,也不是娘在外面和人生的孽种,只是外公遭人陷害,娘也打入冷宫,这才不得已托人将她送出宫去。

娘是后宫最、也是心肠最好的女子,外公是世上最清廉正直的好官,爹是那个瞎了眼的坏先帝。

见喜抽抽噎噎,忍不住唤了声“姨母”,贤妃霎时泪如雨下,连声答应。

“你有很多的亲人,有姨母,有舅舅,家中还有你的曾外祖母,听闻你贼子掳走,这两日急得连饭都吃不下。”

见喜想起桑榆前些天医治的那位顾老夫人,竟然就是她的曾外祖母。

没了爹娘,可她还有个祖奶奶。

是厂督让桑榆去给她诊治的……

那个时候,厂督就已经知道顾老夫人就是她的祖奶奶么。

不及细想,外面倏忽传来叩拜之声。

来人头顶金丝翼善冠,一身明黄圆领窄袖袍,满身绣团龙纹,腰间束玉带,面容清朗而尊贵。

见喜抹了把眼泪,认出是陛下,慌忙起身欲拜。

赵熠同贤妃对视一眼,两人各自偏过头,将目光移开。

赵熠望着见喜,虚虚抬手道:“你身子尚虚弱,不必多礼。”

他想说什么却又止住,本想听她唤一声“皇兄”,可又在殿外听到她唤贤妃“姨母”,如今他既是兄长,又是姨父,辈分错乱成这样,干脆不提也罢。

心内思忖了一下,立刻岔开话题,“这两日朕已在为你拟封号,只是太后殡天不多时,公主的册封大典不宜张扬,实在是委屈你了。”

见喜从来没想过这些,虽然心尖都悄悄雀跃起来,可看上去还是惶惶不安。

“这事儿板上钉钉了么?要不陛下再查一查,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像做梦一样。”

赵熠低叹一声,无奈地笑了笑:“证据确凿,不会有错。”

见喜虚弱地摇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话本里还有真假千金抱错的呢,万一我不是昭仪娘娘所生,是冷宫哪个嬷嬷生的……到时候,陛下会砍我的脑袋么?”

贤妃哭笑不得,捏她的脸颊,“傻孩子,怎么尽说傻话。”

话落时,殿外的宫女整齐有序地走进来,在华丽的团花地毯上跪了一地,妙蕊、妙藕、绿竹、青浦都在里面,笑盈盈地喊“公主万福”。

见喜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忙道:“你们快起来。”

看到陛下、娘娘还有秋晴姑姑都这么说,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姐妹向她行礼,见喜终于慢慢相信,她真的是公主。

她抬眸望一眼贤妃,又望向赵熠,眼眸酸痛,“陛下,厂督还好吗?救我的那日,他砍伤了自己的手,身上都是血。”

赵熠迟疑了一下,去救他的是梁寒,可将她送回宫的却是顾延之。

顾延之脸色很难看,说梁寒是一个人上山去见绑匪的,即便山上设下天罗地网,可他为了这丫头的安危,并未即刻下令射杀,和那伙贼人对峙之时,不惜重伤自身,最后才将姑娘平平安安地带了回来。

赵熠到现在也没见到梁寒,只知他受伤颇重,那条手臂若不能及时医治,恐怕要废。

思及此,他沉沉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先打马虎眼道:“他是极有分寸之人,不会有大碍。朕已往提督府派去最好的太医替他医治,这几日还在府中静养。你也是,晕倒了一天一夜,贤妃很担心你,这两日便留在宫中好生休息吧。”

见她还要再问,赵熠又抢过话头:“公主及笄后在宫中都有自己的宫殿,或者在宫外修建公主府也可,一切都依你的意思办,你可有什么想法?”

见喜脑中乱哄哄的,听到宫殿和府邸,又摇了摇头,低声嗫嚅道:“我已经嫁人了,住在颐华殿和提督府就好。”

赵熠与贤妃皆是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两人都有自己的顾虑。

在赵熠看来,见喜在做宫女时,阴差阳错跑去了颐华殿,他看在贤妃的面子上,也是看梁寒接受了,这才为两人赐了婚。

宫女和宦臣结对食,初衷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罢了,谁也说不上闲话。

可如今宫女成了公主,驸马的人选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

按照祖宗规制,为防止外戚专权,尚公主者不得为高门世家嫡子,更不得入仕为官,可梁寒的身份又是一件格外棘手之事。

一来梁寒位高权重,掌管司礼监和锦衣卫,兼提督东厂,在帝王制衡之术上又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革职撤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来,自古以来也没有公主下嫁宦臣的先例。

这是见喜与梁寒结对食之事还未传到那帮老臣耳中,所以眼下无波无澜。

可若是人知晓公主早已在后官与宦官结了对食,而那宦官还是朝臣嗤之以鼻的东厂提督……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来日阁臣的奏本堪比百万雄师,能将人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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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都不剩。

他与梁寒从幼时相识,扶持于危难之际,一路走到今日,铲除外戚,惩治贪官,期间经历过太多的劫难,若不是梁寒,他的前路必将战战兢兢,步履维艰,更不可能有今日奏不疏漏、权无旁落的景象。

只要他二人两情相悦,赵熠绝不会横加阻止。

可他虽是皇帝,却不能强迫贤妃娘家人点头,更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贤妃在一旁默默垂泪,心中又沉又紧,仿佛巨石压得喘不过气。

从前她问过见喜的意思,这个傻姑娘一心一意地喜欢梁寒,浑不在意他是否不能人道。

姑娘睡了一天一夜,光是梦里唤“厂督”和“夫君”,差不多就有百来遍,可见即便是自己公主,她心心念念的也全是他。

除去那一层原因,梁寒应该是个很好的人,至少对见喜是如此。

他帮助伯父洗清冤屈,又为祖母寻到神医诊治,还帮他们找到了堂姐流落在外十几年的女儿……

而这次若不是替伯父翻案,魏国公便不会入狱,见喜更不可能因此贼人掳去。

顾延之来时将山上的情形同她说了一遍,其间惊险如在眼前,梁寒为了救这丫头,不惜自断手筋,这也是她全然没有预料到的。

——这又是顾家欠梁寒的。

他所做的一切,顾家这辈子都还不清。

想到这里,贤妃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当初若不是顾延之擅自将姑娘送去颐华殿,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两难的境地。

是他们先招惹的他,这笔账无论如何也不该算到梁寒头上,更不该让早已情根深种的姑娘来做这种艰难的抉择。

可祖母那边,她该如何交代?

老人家最疼爱这些子女,这么多年经受了多少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她身子不好,若是再受这样的刺激,她与延之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贤妃轻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底是深深的惘然。

“见喜,你当真这样喜欢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见喜知道贤妃为何要这样问,她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只要那个人是他,她只要他。

她忽然想到什么,心口倏地绞痛,眼尾又流出泪来,“公主不能喜欢宦官么?如若是那样,那我不要当公主了。”

不要做公主,她不要什么皇帝爹爹,她就只做娘的女儿,那样是不是就可以喜欢厂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想番外,顺便问一下,番外平行世界的厂督需要作案工具吗?

还是说,你们喜欢看一直不行的那种?

推荐基友文《皇姐在上(双疯批)》

【疯批痴心皇帝x更疯批腹黑皇姐】

秦朝是一位帝王。

一位玉质金相,昂藏七尺的帝王。

一位没有后宫,却有狂躁症的帝王。

他每每发病之时都会双眼猩红,丧失理智,脑子里只有杀人二字,同一只发狂的野兽无甚区别。

这时宫人们便会将长公主秦晚吟请来。

发狂的帝王总是近乎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气味,一声又一声地叫着:“皇姐…皇姐…”

秦晚吟便会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抚:“阿朝乖。”

只有如此,他的狂躁症才会平静下来。

这宫墙里人尽皆知,当今陛下从小便依赖长公主,就连登基后也不让她搬出宫外。

甚至,陛下每夜都会宿在长公主的殿内。

宫里流言四起,秦朝却毫不在意。

不仅他不在意,就连秦晚吟也不在意。

旁人并不知,在那座宫殿里占据主导地位的,其实是看似柔弱的秦晚吟。

旁人也不知,他们眼里阴鸷狠戾的帝王,时常趴在她的膝上求她爱抚。

旁人更不知,秦朝的依赖与狂躁症,从始至终都只是她的阴谋而已。

数年前的新婚夜,她的驸马死于他手。

她亲眼看见少年握着红刀子,满脸是血的站在尸体旁边,疯了一样重复着:“皇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从此她便决定,他疯,她就比他更疯。

●女非男c,he,非亲,男主控请退散。

●男女主都是真疯批!很疯!介意勿入!

第93章 赌过两次

马车有些颠簸,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两道细细的刀痕隐隐可见。

贤妃坐在她身边,抬起手指,微微撩开衣襟,心疼地瞧她,“这伤口若是再深半分,姨母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见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去撞刀子的时候,她想也没想,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睁开那人的手掌的。

她垂眸觑了觑手腕上的勒痕,淡得都快瞧不见了。

从头到尾,她就受了这么点伤,一点事也没有,

可厂督却为她以身犯险,险些丢了命。

他说自己有分寸,陛下也这样说,可是伤口那么深,涌出的鲜血是她亲眼所见,他嘴唇都白了,哪里是无事的样子?

贤妃见她眸中满是忧虑,心中也无奈,慢慢将掌心覆过去,盖在她温暖清瘦的手背,拍了拍。

见喜不想让贤妃担心,倏忽弯唇笑了笑,抬眼望着她:“姨母,祖奶奶是什么样子的?她凶不凶,会不会不喜欢见喜?”

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顾府。

陛下特许贤妃带她回家与祖奶奶团聚,见喜颇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紧张感,虽然这比方也不大恰当。

不过,她心内七上八下倒是真的。

姨母是端庄温顺的女子,娘亲一定也是这样温柔的人,她们都是祖奶奶教大的,只有她,自小一副泥猴儿模样,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贤妃从袖中拿出那两块蝴蝶佩,笑说:“其实阿姊的性子与我不大像,祖母说我太过柔和,说好听点叫静水流深、随遇而安,说的不好听就是平平淡淡泯于众人。可阿姊是绚丽明朗的,她就像从画里飞出来的蝴蝶,拥有世上最斑斓的翅膀,不吝啬任何的美丽与良善,这也是为什么当年一入宫,先帝爷便将她视作掌心明珠。”

说后后面两句,贤妃目光微微黯淡下来。

见喜手托着下巴,默默用衣袖抹去眼尾的泪珠,“好可惜,我都没有见过娘,昨儿梦里我又梦到娘亲了,可是我看不到她的脸。”

贤妃揉揉她的头发,“家中有阿姊的画像,回去我给你瞧瞧。”

见喜用力地点点头,杏眸如春水微漾,再一抹泪,瞬间又恢复了清亮纯澈。

冬日寒风肆虐地攀咬地窗边的帷幔,透过一丝明亮的罅隙,见喜觑见窗外街头的景象,猛地一惊。

“姨母,外面那座石灯幢我记得,就在提督府不远!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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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路上也经过提督府是不是?”

贤妃略略怔忡,见喜已经抓住她的衣袖,“姨母,我想去提督府瞧一眼可以吗?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我就看看他有没有事。”

马车行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绕过了一条街巷,眼见提督府愈来愈远,见喜急得眼泪直往下掉。

贤妃见状赶忙对外面马车夫道:“快快停下。”

车夫闻言,即刻勒马慢了下来,马车还未停定,见喜已经撩开车帘跳了下去。

见喜绕过巷子一路奔到提督府门前,守卫换成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可众人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赶忙躬身,拱手作揖道:“公主。”

见喜来不及回应,径直往里头冲,却见长栋从里头小跑至跟前,气喘吁吁。

“夫人慢些,督主今日不在府上。”

见喜顿时懵住,一眨眼,两串泪珠子滚落下来,急声道:“他手臂伤得那么严重,不在府中养着,这时候还去哪?”

长栋握拳抵着唇面咳嗽了声,想到方才梁寒交代的话,顿了顿道:“魏国公党羽还未铲除干净,督主出门办事去了。”

额头两边的刘海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她颤颤地后退两步,眸光有些空洞地望着檐下,一颗心也空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抽走。

她眼睫动了动,咬咬唇:“朝廷都没人了么,受了重伤也歇不下来?还是说,他不肯见我?”

长栋慌忙抬头,摆手道:“怎会,夫人莫要多想。督主身兼数职,如今朝廷又撤立西厂,所有的事务压在督主一人肩上,奔波劳碌实在无可避免。”

见喜讷讷地点了点头,眼眶泛红,沉默了一会儿,“那他还好吗?”

长栋如实道:“未曾伤及筋骨,夫人莫要担心。”

见喜呆滞地“哦”了一声,“他可有说何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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