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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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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受灾的幸存者们得以逃生,尤其是原本属于苏息狱海的修士。

“大祭司和唐呼噜都死了,还说什么,散伙吧,我是宁愿在外面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都不愿意等着大噬夜被母藤吃掉。”

修士们小心翼翼地低空掠过,唯恐惊扰了蛰伏在大地上的分藤。

直到有人注意到地上那些小蚂蚁似的逃灾之人中,有个背着老妇人逆行的身影,他去往的方向,好似是死壤圣殿。

“那好像是……圣子?”

“你看错了吧,只是长得像而已,还背着个死人,待我去放火烧死他……”

“你行了吧,血腥味把母藤叫醒怎么办!快走!”

在这样奇异的死寂里,荼十九背着早已冰冷的石大娘,缓缓向死壤圣殿走去。

双脚早已被磨出血,不过他不在乎,我感觉得到,脚下的大地在运送着他向圣殿移动……那里地底的邪神,正在趁母藤沉睡,召唤着他。

他抚摸着熟悉的枝干,上面隐没在枝条间的尖牙一张一合,邪异的天外力量被分散在其中,不断涌动着。

荼十九知道,等母藤将那些邪祟全然克化,大噬夜就要来了。

某一刻,他忽然脚步一沉,不断有流沙从四周向他滑来,他紧紧抱住石大娘,任凭流沙将他埋没……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深处地下的一片白骨沙漠。

死壤母藤形成的一个巨大囚笼中,有个披着星砂般斗篷的人影正背对着他,摆弄着手里的天平。

祂身形虚幻,体内不断有金色的碎光散出,融入周围的死藤中。

“我来了。”荼十九抱起远处石大娘的遗体,“我要和你做一笔交易,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但是这位“邪神”并没有回答他,尖利的指尖挑着浮浮沉沉的天平,仿佛在等待什么。

荼十九大声道:“你想要自由,我也可以放你出来!你已经被困了千万年……”

“哈。”

祂轻笑了一声,反倒让荼十九一僵。

“嘘,别吵,我快要等到了,你很幸运,能见证一场寰宇间亿万年未有的创神仪式。”

他走上前,死壤母藤的威压刺得他骨骼生疼,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压迫着他,但看了看石大娘,他又坚定地上前,通过牢笼间的缝隙,他发现……那位神明的天平一端,称量着一个小小的城池……

非常眼熟的城池,它被雾墙包裹,中间矗立着一座天柱般的山峰。

那是山阳国。

而另一端,则是一片被无数“巨剑”护航的星群。

它们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宛如蒙眼的大雁飞过夜空。

祂似乎心情极好,言语间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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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簇文明之间的战火,已经烧起来了,聪明的愚公只要看一看月色,马上就会发现,他们并不孤独。”

“而她,诞生自‘燬王’的骨骸,也终究会践行‘燬王’的遗志,亲手招来一次文明之间的战乱。”

“最后,摒弃秩序,加入混沌。”

第123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碎星 你曾让我误以为……

躺在青麦田里的新民众正享受着饥馑的苦痛被缓解后的满足, 余韵中,他们抬起头, 看向那片乘风而起的雁书群。

雁书们并不规律,像烟花般左冲右突,其上的灵石回路闪烁着,它们引导着火与风,在一阵阵撕裂云层的尖啸中,盘旋起飞,拖曳过一条条长长的萤火碎光。

它们中的大多数, 进入云层后便燃烧了起来,少数一些,钻开了漆黑的夜空, 其光芒好似融入了星河, 却又转瞬间垂头丧气地坠落。

只有一架雁书,它的火焰点起时, 炽白的光仿佛燃烧在山峰上的星火。

这一幕映在了田埂边, 一个放羊的醉翁眼里, 原本醉醺醺的眼睛,在听见了神决峰下、那埋没于修士绝灭的年代, 观星司内的天外巨钟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时,倏然明亮了起来。

“不一样, 今天的, 不一样……”他醉意全无, 佝偻的身体站直了,凝望着那簇明亮如星辰的火。

……

“老师,我有预感,今晚这架雁书会冲破山阳国……不, 洪炉界的封锁。”

唐呼噜站在白光里,在她过去的人生中,她从未如此激动过。

“你敢想吗?我从不敢想象,穷尽一生都在死壤挣扎求生的我,能触及到‘灭虚’才能看见的星河。”

长生是岁月的谎言。

李忘情冷不丁地想起这句话。

做修士的时候,她周围的人永远在为了活得更久而争斗、修炼,几百上千年,脚下的凡人还是耕作着同一片荒芜的耕地。

或许,这片大地需要一场彻底的“烧荒”,才能让文明的在下一个春天焕然新发。

一瞬间,她的眼中有了些许明悟。

“老师,您来点火吧。”唐呼噜把燃着的火炬放在她手中。

这一刻她也等待太久了,而就在李忘情将火炬伸向引线的时候,耳边的喧嚣声倏然一静。

她感到一阵遥远的注视从天顶、或者更遥远处降下,投射在她身上,一阵古老的回声在她耳边轻柔地扫过。

【燧人,认可。】

【圣喰之母,认可。】

【薪传之火,认可。】

【众仰神临,认可。】

【最后,为了守护秩序,岁月逝者,愿为您掬一捧属于时间长河的水流。】

这些声音转瞬即逝,李忘情一愣中,障月微微躬身,开口道。

“怎么不动?”

“我刚才听见了……”

“他们在等。”

被这么一打断,李忘情点点头,用火折子引燃火焰尝试去点引信,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引燃。

她回望向障月,后者只是温柔地望着她。

“点燃它吧,它飞得越高、越远,被外面越多的人看见,这片土壤才能扩张。”

李忘情深吸一口气,手里的火折子“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原本金红色的火焰变得深红泛黑,在一片欢呼声中,“雁书”如同一簇烟火腾空而起。

“飞呀,飞得高高的,别回头!”唐呼噜兴奋地大喊着。

喧闹声中,李忘情默默地退回到阴影里,凝视着漆黑的夜空。

这雁书起飞得并不好,斜斜掠过低空的薄云,眼看着其鸟状的尖喙折向下方,引起一阵阵失望的叹息,却又突然二次加速,穿云破霄,斜上夜幕。

它的速度超过鹞鹰,超过飞剑,穿过山阳国的刹那,炽白的光吸引的不止是凡人的目光。

……

“那是什么?有天材地宝出世了?怎么一丝灵气也感觉不到。”

“不知道,一会儿等它掉下来,过去看看。”

许多还在疏散平民的御龙京修士们惊异地看着那簇雁书,很快,他们的脸色变了。

洪炉界的上空,是绝大多数修士的禁区,越是靠近,越是感到灵气滞涩,如背山岳。

但那雁书没有如预期一样坠落,而是不断攀升,越来越快……直至,一声愤怒的龙吟从极东的燃角风原传来。

那是一道撕破天空的龙影,它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穹,盘旋在天穹之顶,试图去阻止那架雁书,但那威赫万钧的影子却好似幽灵一样穿过了那在云层中挣扎前进的雁书。

“轩辕九襄!你想把洪炉界毁暴露于太虚之中吗?!”

随着这样一声震天铄地的怒喝,山阳国的雾墙中,缓缓站起一个法天象地的人影。

他羊皮缝制的破衣逐渐变幻,变作一袭点缀着稻禾、星芒的衮服,花白的头发也变得乌青。

轩辕九襄一扫七百年的颓丧,向着远方张目的太上侯,嘴角咧出一个嘲讽的笑。

“所有的道理,所有的恳求,七百年前我早已对你们说尽了!既然你们为了成神,不给所有人活路,那就别怪我们踢翻这天地洪炉!”

“你疯了?!”

“哈哈哈哈……自比为天,做着成神的春秋大梦,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轩辕九襄回望了一眼云端下的故国,无声地对着下方仰望着这一切的李忘情开口。

【交给你了。】

……

尊主之一,终于下场动手了。

一边是三大天地支柱之一,另一边是洪炉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进阶灭虚的百朝君王。

他们之间的争斗并不在洪炉界中进行,而是撕开了一条天之裂隙,冲入星河之中。

雁书启程后的十日间,人们在夜间一抬头,就看见了一颗颗星辰倏然变亮又消失,有的化作一颗颗流星,撞碎在了洪炉界看不见的屏障上。

人们闻得到星星碎灭的硝烟,听得见天穹与大地的震颤,却无能为力,任由恐惧蔓延。

直至第十一个落日。

一颗流星穿过夜空,借着晚霞,消融在了海面上,只化作一小团泡沫。

李忘情抱着一座木头削制的碑,来到海边。

那里有一片残破的鲸鱼骨头,应该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被冲至海边的,上面累满了藤壶、礁岩,只有顶部正面接受风吹日晒的部位,露出苍白的本色,朝天怒张着。

跟在她身后的障月想帮她挖坑,却被李忘情拒绝了。

她沉默地在鲸鱼骨头远处的小山上挖开土壤,掏出一片小小的碎骨头——那是一小片头盖骨,上面刻着一些文字。

丢进坑底,将写着“轩辕九襄之墓”的木碑插好。

障月坐在礁石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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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开口道:“这座墓很快就会被涨潮冲走的。”

李忘情:“阳帝说过,反正他死都死了,骨灰扬了他也没意见,被冲走就冲走吧。”

她象征性地双手合十拜了拜,逆着晚霞,又说道:

“你知道吗,他曾经有机会去往太虚遨游的,但是为了生身故里,为了这片虚假的天地,他还是回来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辜负过家国子民,唯一的愿望就是寄一封雁书,给他在愚公文明里偶然相处过几年的朋友。”

“嗯。”

“现在雁书启程,他这片执念也该消散了。”

“是什么执念?要用雁书跨过星海相寄托?”

李忘情回眸看向障月,眼里映着火烧似的晚霞,她拉着障月手,在他掌心里一笔一划写下一行字。

障月默默感受了一下,立即判断出来。

“一句诗?”

“嗯,他说这是他们那里的一首古代诗文,他和那位朋友约定,当这首诗再一次寄到的时候,两个文明的下一次接触,能用雁书代替刀剑。”

……

云雾星峦,碎星带。

一个打着瞌睡的考古者在一阵急促的铃声中醒来。

他知道是自己的学生有了新发现,穿上厚重的防护服,推开舱门时,学生们护送着一个由半透明的气囊包裹着的飞鸢碎片,献宝似的呈给他。

“老师,这是从碎星带上飘下来的?上面有规律性的文字,你看和不和六百五十年前那场和‘天神’的大战残骸有关?”

“什么天神,考古要严谨一点,那叫未知天外生命,我们要牢记前辈为保护我们种群而战做出的牺牲。”

考古者教训了学生后,推了推机械眼,小心地用工具擦去那破烂雁书上被星尘锤击的表面,一行小字映入眼中。

“老师,是天神留下的古代文字吗?”

“不是……它像、像是我们的古体通用语,难道当年那场大战里还有我们的存活者吗?”

考古者压抑住满腔的激动,缓缓念道:

“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

“你知道吗,我和他曾有一个傻子般的约定,有那么一天,我们两颗在太虚中流浪的星峦,能通过雁书互通有无。”

真是傻子般的约定。

每个挣扎求生的文明之间,只要看见彼此,都是你死我活。

即便像李忘情这种偶尔会抱着一些天真的侥幸想法之人,也觉得轩辕九襄的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七百年内,她每次偶遇轩辕九襄在放养的时候喝酒,他都要借着酒意,神情振奋地絮絮叨叨这场约定。

这个时候,最没个正形的邪神总会在她背后低语。

“每一个游荡在寰宇中的文明都是理智的疯子,只有动手慢人一步的,没有不掀桌的。”

“你们一个说着好难听的真话,一个说着好悦耳的疯话,我听得好累。”

“反正到头来,这山阳国是你当家,当家的,你得支棱起来。”

于是李忘情选择跟轩辕九襄一起发疯。

她决定向曾经的云雾星峦、那片轩辕九襄和愚公文明大战之地,主动发出一封信。

赌上七百年仅仅属于凡人创造的历史,三尊只要在他们的“道”上还未成神,这封脆弱的雁书,足够穿过时间的缝隙,风雨无阻地抵达。

也赌那么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对方会接受这个和平的兆头。

“或许也只是个念想罢了,回去吧。”

枯坐到天黑,李忘情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坠落至海面,起身拉起障月。

但障月却没有动。

“不再等等吗,也许今晚就有回信。”

“你说笑了吧,雁书要飘到那里,恐怕要几十上百年。”

“不一定,‘时间’也列席于天幕背后,会插手……也说不定。”

障月看着天穹,神色莫名。

一簇星火,仿佛十日之中,轩辕九襄和太上侯大战时的余烬,不起眼地划过星穹,它燃烧成灰,最终,飘落在海面上,随着李忘情一招手,涨潮的海浪将那片铁片送到了她脚边。

接触的一瞬间,李忘情眉梢一凝,她拿出“天书”。

是一模一样的材质。

天书她已经收集完整,而这片铁片,是多出来的。

李忘情抓着铁片的手指微微发白,她对着海浪折射的月光,看见向上面的刻文。

那上面只写着三个字。

“这是诗。”

无论怎么解读,这三个字都显得莫名其妙。

“或许,他们只是觉得你不明白,解释给你听。”障月安慰地拍了拍李忘情的肩。

但李忘情捧着那铁片,边走边看,突然定住了步子。

她抬起头,呼吸颤动,双目微微发红地看着障月。

“怎么了?”障月抬手拭去她眼角流下的眼泪。“只是一首诗罢了,没必要这么失望吧。”

“不是,不是一首诗……”

李忘情翻过铁片,让其对着月光。

纤柔的银亮月色,伴着海潮声落在铁片上,慢慢地,上面似乎吸满了那月光,折射出一个个文字。

这光小而执拗,穿过海风、穿过夜色,投射在了远天的云层上。

一时间,海岸边夜间出海的渔民、远处的村落、路过的修士,都看见了那云层上的陌生文字。

而饶是障月,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忘情抱着那铁片,哽咽着出声。

“全部……他们回信了,回复的不是战书……是他们整个文明全部的诗篇。”

送过去半句诗文,他们回赠了全部。

透过这些密密麻麻的刻文,仿佛有无数热情的声音要拉着她,诉说他们走过星海,且行且歌的一切。

“等到相见的时候,我要和你说,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我要和你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我要和你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们相见的时候,我要和你说,很多,很多事……”

在寄出这封雁书之前,李忘情曾无数次否定那天真的猜想,可是同时,她也用七百年的时间验证了轩辕九襄的那位“朋友”写下的天书。

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陷阱,他用尽生命的最后时间,无私地赠与了文明的结晶。

这说明,相见之后爆发争端,不是两个文明唯一的可能。

他们之中,也存在渴求和平相处的人。

现在,通过“诗”,他们牵系在了一起。

“障月,你赌输了,这是可行的,我们可以一步一步解决死壤和火陨天灾的侵蚀,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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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相见的时候……”

李忘情眼眸闪烁着光彩,她握着障月的手,兴奋地诉说着。

但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微弱下来。

因为她发现,障月的手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铸铁。

他垂下的眼睛里不忍和无奈依次隐没,缓缓捧起李忘情的脸,轻声说道。

“对不起,我本以为,在这场注定的文明战火里,你看不到希望,就不会失望。”

“……什么意思?”李忘情愣住了。

障月什么也没有说,他抬眸的瞬间,李忘情在他漆黑的眼眸中,看见了一片星空。

那是一列满载着激动的考古者和学者的飞船,在他们之前,雁书歪歪扭扭地航行在星海中。

原以为很遥远的距离,在穿过一些虫蛀般的黑洞后,飞船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群星深处,有一片火红的星云,不同于周围星辰那球形的规则形态,整个洪炉界都是一座巨大的燃烧的火炉。

半透明的界壁下,即便是羸弱的凡人,肉眼可见那里面的云山雾绕,海河横流。

而在这半透明的火炉下,一片片死寂的、虬结的黑色藤蔓如同鸟笼的栏杆一样环抱着它。

那艘飞船就这样缓缓靠近,通过障月的眼眸,李忘情看见了舷窗里一张张贴在上面,热泪盈眶的面容。

“这就是他们的世界!我们将结束上千年的流浪,结识这浩瀚宇宙中第一个朋友!”

但这却让李忘情脸上瞬间露出了恐惧。

“不……不……不是现在……”

快回去!快逃!不要手无寸铁地靠近这里!

他们误以为那首诗,是代表整个洪炉界发出的和平信号。

“障月!让他们离开!”

李忘情绝望的大喊着,但这却无济于事。

她看见那飞船好奇地靠近那眼神至星环外的沉寂死藤,当那陌生的东西靠近时,死藤上倏然睁开了一只饥饿的眼球。

而后的场面,没有任何奇迹降临。

只是满载着求知者和书籍的飞船轻而易举地被死壤母藤张开的藤萝撕碎了,它还分出一些细小的藤丝,捕捉着飘散在太虚中的、蚂蚁般羸弱的人体,在无声的惨嚎中,死藤只是好奇地地拆解着那陌生的异乡来客,玩腻了之后,便吞吃入腹。

在这场无声的屠戮过后,那飞船染血的碎片间,发出了一阵人耳男辨的低语,这低语穿过虫洞,朝着愚公文明的大本营返程而去。

他们带着诗文而来,却带着战书而去,同行的殉道者,就是答案。

这也是障月给她的答案。

李忘情推开障月,剧痛的双眼一片模糊中,她看见,障月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幻了颜色。

星辰在他背后熄灭,一双金色的眼眸替代了他原本的黑瞳。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他的意识是什么时候和本体连接的呢?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祂”的呢?

障月,或者说是“不法天平”,眨动了一下他那鎏金似的眼睛,慢慢地,他那并没有什么变化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什么时候?你怎么会这么问,我还是我,一样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哪怕会发生一点变数。”

李忘情慢慢地退开了,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人,如坠冰窟。

这是一场骗局,从他们相见开始,从障月对山阳国感兴趣开始,他的本能就在催促着他引导那封出自她手的雁书点燃这场战火。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祂温柔地李忘情不断颤抖的手,将她后退的身体拉了回来。“我答应过的,你的愿望,我都会满足,很快我们就会变成同样的存在了,不高兴吗?”

李忘情嗤笑了一声,用力挣开祂,踉踉跄跄地向山阳国的方向走去,足下的脚印绽出一片片赤红的、象征毁灭的火星。

“老婆饼。”

身后突然传出来熟悉的称呼,让李忘情顿住了步子。

她回过头,障月如同在意料之中,正要追上来,眼前却降下了一口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赤红长剑。

李忘情从地上拔出燬铁剑,缓缓指向他,脸色苍白地笑着,哑声如泣——

“是我输了……你曾让我误以为,我爱你这件事,是没有代价的。”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孤身 告诉我,死壤母……

【如果一个人宁愿为你付出生命, 也不愿意承诺永恒,那只能说明, 你们相处的时时刻刻,除却爱语,皆为谎言。】

……

时间又来到了启动山阳国七百年历史的那一天。

十天后,澹台烛夜将夺回火陨天灾的权柄。

此时此刻的李忘情,回到山阳国的临时住处,她将藤编的旅行箱封入柜中,清理走多余的茶杯食具, 散开了盘在一起的长发,重新用剑簪束起。

她打开窗户,目光越过蒸汽袅袅的城池, 越过一片片垂着饱满麦穗的稻田、还有开垦中的荒山, 在那绿意的边缘,蔓草荒疏的地带, 山阳国尽头的雾气变得稀薄而透明。

随着轩辕九襄的消失, 这最后一层障壁也即将逝去。

头顶上是悬自天外的战书, 墙外是随时会看见这片世外桃源的修士……其实这都无所谓,只是李忘情没想到, 这么一天到来时,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

或者, 让自己孤立无援, 这也在那位神明的算计之中。

李忘情想到这里, 不禁苦笑了一下。

如果有人告诉执剑之初的李忘情,有那么一天,她要孤身一人向眼前所见的每一个可称神明的存在挥剑。

她一定会想,活的那么难的话, 早点投胎得了。

而现在……

“老师,上次的雁书……你要出远门吗?”唐呼噜在门口问着,而当她看见李忘情那久违了的剑修装束时,脸上也逐渐凝重起来。

“我出去一趟。”李忘情说着,又问道,“你还有亲朋好友吗?我现在的能力,足以把他们都带回来。”

唐呼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没有什么牵挂,只是……”她沉默了一下,道,“我已经历经了三次转生,按理说已经摆脱了母藤的束缚,但……最近还是感应到了,死壤里产生了一些剧变,你出去的时候,要当心。”

“什么剧变?”

“就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要挣脱出封印了一样。”

……

罚圣山川、苏息狱海接壤之地。

灾民们聚集在一处营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蹲在路边,将身上所有的首饰摆出来,祈求过往的路人能给她一点吃的。

终于,一个咽着口水的中年人路过,停在妇人身边。

“两个馍馍,换不换?”

“换!换!”妇人脸上刚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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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欣喜,却发现对方盯的并不是金银首饰,而是自己的孩子,立马紧紧抱住。“不换!”

那人啐了一声:“不识好歹,再饿你两顿你就肯了。”

说完,身后“咚”地一声,又有人倒地。问价的中年人和周围早已盯梢已久的人一拥而上,将那饿昏过去的人撕扯着拖到了山坡后面。

妇人胆怯地缩到了草丛深处……不一会儿,她便看到了山坡后隐隐约约升起的炊烟。

随风而来的肉香让她的喉咙鼓动了一下,但还是忍了下来,抓起怀里一把枯黄的麦草,嚼成草糜喂给了怀里的孩子。

孩子被苦得流泪,却懂事地没有哭出声。

然而妇人却哭了,这把青麦是她逃出家里的麦田时最后拽的一把,如果没有死壤母藤的扩张,今年原本是个丰年。

“为什么我们过得这么苦!好不容易熬过了天灾,种上了新粮,又被邪神逼到这个地步!”

她哭叫出声,然而下一刻,她又听见外面那些人开始不满。

“路上粮食肯定不够的,先把女人和孩子先搜集起来吧,刚才那对母子呢?”

妇人惊恐地捂住嘴,借着夜色的掩护,在高高低低的枯草丛中穿梭着,不一会儿,她看见了远处的一截断裂的死藤旁,站着一个清丽的人影。

“姑、姑娘。”妇人惊恐地压低了声音,“快走吧,他们在抓米肉呢!”

那女人微微转过身,朝前面指了指一个方向。

“绕过那座山坡,有一片麦田,你进去,就安全了。”

她说完,走过妇人身侧,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随后向她来的地方去了。

妇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发现怀里一沉。

她颤抖着把手伸进怀里,竟然发现里面是几个热腾腾的、冒着麦香的馍馍。

她狠狠地啃了两口,发现是真的了之后,将馍馍又吐出来,塞进小女儿嘴里,转身向女人所指的山坡后而去,而她饥馑的双眼,在看见一片茂盛的绿撞入眼帘时,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

就在那灾民进入青麦田的瞬间,成于思也御剑冲了过去,孰料当他靠近时,那片麦田倏然变得透明,连刚才那妇人一并消失了。

他挠挠头,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转而回到了刚才的灾民营地,却发现眼前一片血腥。

一只煮着“米肉”的大锅被踹翻,所有吃过里面肉的人都被划开了胃部,血流成河。

而营地里其他没吃过米肉的男女老弱则诡异地消失了。

成于思心脏狂跳,因为他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李忘情杀的。

她杀凡人,破了剑修的规矩。

其中,一个胃部被划开的男人苟延残喘地看着李忘情,声嘶力竭地吼着——

“天灾来的时候你们修士到哪儿去了!现在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了!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没有粮食吃,谁会吃人!”

李忘情站在一堆尸山血海里,鲜血沾在她剑锋上,迅速被燃成一缕灰烟,眼中无悲无喜。

“你今日一早吃了半个婴童,一只耳朵,没有饿到要继续吃人的地步。”

她说完,一道剑气扫过,从他断成半截的胃里流出来的残余东西,证明了这句话。

“果然。”

余下的人们见此情形,纷纷逃跑,就在李忘情抬起手要清理这些人时,一道剑气从天而降,但落在李忘情身上三尺开外,便如同落叶一样弹了出去。

一把剑“咣啷”一声被震落在地面。

“李……”成于思变幻了一下神色,坚定道,“你这叛徒!杀了沈师叔后,还敢行凶,还不随我回行云宗向宗主请罪!”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李忘情微微出神了片刻。

对于他来说,只是短短数日不见,而对于自己,则已经阔别了七百年。

“……”

见李忘情沉默着,成于思自己反倒不自在了起来。

眼前的人的确是那个自幼饱受非议的宗主嫡传,但她的修为自己已经看不清了。甚至此时此刻都不应该废话,他应该第一时间该发信给同门一起来围剿的。

脸色复杂的成于思还要试图劝降,可下一刻,身后那些已经逃跑的灾民拿着武器重新围了过来,有的嘴上还沾着半生的血肉。

“仙师!我们来帮您!”

“您杀了这魔修之后,这些米肉我们都还可以拿走吧,别的宗门都是默许了的。”

“行云宗的仙师上啊,杀了她!”

显然他们是觉得靠山来了,打算再把这些尸体捞回去下锅。

这一刻,成于思很想骂人。

而李忘情终于开口了。

“你回去吧。我只有十天的时间,要尽量收拢更多值得救的人。”

她说完,疲惫地合上眼,一瞬间,那些贪婪的灾民胸膛里像是灯笼一样,冷不丁地亮了一下,仿佛五脏六腑成了蜡做的,干瘪的皮肉被照成了金红色,随后又马上熄灭……连同眼里的神采也都熄灭了。

随着“咚、咚”的人体倒地,成于思大怒,重新提剑劈来。

“亏我还以为你是受陨兽蛊惑,才犯下悖逆大罪!现在竟还敢当面行凶,你无可救药!”

然而那切金碎玉的剑锋却在李忘情指间如拈花一样被夹住,不止如此,一股焚风从李忘情脚下生出,而指间的剑也同时发出痛苦的悲鸣。

“我没有时间和你辩经,既然遇到了,在大劫到来之前,废你灵根,也算是条生路。”

“你要干什么!你……”

成于思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修为像是蜡一样被李忘情溶解,连手上的剑都在飞速失去灵力,就在他试图同归于尽的时候,一个沉冷的声音,让李忘情停住了动作。

“住手。”

李忘情没有住手,随着一声轻响,成于思的本命剑横遭折断,他本人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进了一片不知何时出现的青麦田里。

身后的折翎剑发出了嗡鸣,李忘情回身一挡,出乎她意料地,那记忆里雪白的剑羽此刻如同被火烧过一样,散发着焦痕和毁灭的气息,砍在她剑锋上时,竟没有当场折断。

和简明言说的一样,羽挽情融合了燬铁。

这一刻,李忘情瞬间想通了这背后的含义——天地间、乃至整个太虚中的燬铁是一个整体,她想拿到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就要去斩断眼前这把剑。

不是废,是斩断,是杀了所有融合了燬铁的存在。

“你还要行差踏错到什么时候?!”

“这话要是早点说,我还会装聋作哑。但现在,我不觉得我有错,错的是澹台烛夜,不止如此,等我处理完眼前的事,我还会去杀了他,了结这一切。”李忘情漫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姐,你接下来是不是会说,我疯了。”

“你疯了!”

一前一后的话语紧凑地接续出来后,羽挽情顿了顿,疲惫而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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