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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明在那夜幕降临时,才重新回到屋里,她推门而入,本以为江写已睡下,却不承想撞上那黝黑的眸子。
“师尊回来了。”
宵明轻应一声,随即淡淡道:“怎还不歇息,可是怕伤好太快了。”
她晚睡并非此意,可宵明所说也确实是她心中所想的。因此有被揭穿的感觉,可又强撑着摇头否认:“怎会,我是在等你回来。哪儿有师尊未歇息,徒弟先睡的道理?这样不合规矩。”
江写说得头头是道,宵明扫了她一眼,心中不免道“你也懂规矩”,却也懒得跟她费口舌,走进书房。
见她八成进去又是一坐一宿,江写半撑着身子,连忙道:“师尊可是又要抄写经文?这也未免无趣,不如跟弟子说说话可好?”
宵明仍旧是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但那声音却传了过来:“你想说什么?”
她走到书案前坐下,执笔写下一字,却发觉没听到江写的回话,而是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宵明抬眼看去,却发现江写将被褥裹在身上,跑着小碎步来到书房,坐到了窗旁的席居上。
她眉间一敛,苛责道:“你又胡闹什么?”
被发现后,江写将被褥裹紧了些,靠在窗旁,冲着宵明傻笑了一下:“既要说话,不看着师尊的话,是不敬之举。”
江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头在外面,猛地一看,像极了一颗粽子。宵明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也不想管她,况且看她刚才小跑那两步,也不像是个重病之人,便由着去了。
说是说说话,可半晌都没听见江写开口,宵明就算执笔写着经文,也难以忽视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视线。写了两列,便有些写不下去了。
“”
“今日的鸡汤,味道如何。”
江写本静静注视着宵明的侧颜,结果却听得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她不大清楚宵明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回味着想了想:“嗯味道还可以,就是好像没放盐似的……”
宵明:“”
一阵风正好从窗口吹进来,江写便把脸也往被褥里缩了缩,当鼻尖接触到那被褥时,一股独有的香气传入鼻腔中。她不由得眨眨眼,又闻了闻,这气味很淡,只有轻轻闻才可以闻到。想来应该是宵明许久未曾用过的被褥。
宵明注意到这人的举动,不由得停下笔,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上面有师尊的气味,”江写下意识回答,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这话听去着实像个登徒子,便忙抬头解释:“啊不,我的意思是有师尊的气味,闻着很安心……”
她舌头一打结,慌的脸都红了一圈,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发觉自己解释了好像跟没解释没什么区别,索性也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宵明,有些期待她的反应是如何,可又生怕对方现在就让她滚出去。
宵明笔尖一顿,目光几乎是下意识落在江写裹着的被褥上,似乎是怔了怔,片刻后,又收回眼,继续写起经文。
“既是如此,明日叫白玉拿去清洗便是。”
宵明的反应依旧再寻常不过,江写心里还稍许有些失望,不过宵明没生气,也让她松了口气。她也不敢乱说话了,视线落在宵明脸上,小心地注视着她。
那人雪白的脖颈上,似乎蔓延晕染开一抹淡粉色,很淡很淡,几乎与那白皙的肌肤相差无几。江写不免精神一振,可等仔细去看时,又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
·
过了几日,江写身子好了许多,宵明也允许她出屋门走走了。那庭院里的丹桂一如既往,开得煞是好看。
此时宵明不知去了何处,江写从醒了之后便没再见到她。这些日虽说住在宵明房里,可也鲜少有交流,又或者说,是宵明在刻意回避着。
江写有时见她一个人在书房写着经文,有时又坐在窗旁喝茶,一坐就是一宿。每每当她想要跟对方说话,或是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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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的靠近,都会被宵明不着痕迹地避开。
江写的手负于身后,站在门前,看着那棵丹桂树上落下桂花,目光忽而落在那在花坛边清扫的人身上。
“琥珀。”
江写走到琥珀身后,那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江尊上,您是要喝茶吗?我这就去准备”
“不急,”江写摆摆手,又看了看琥珀,问道:“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
琥珀一向是活泼开朗的那个,鲜少能看到她这副样子。
琥珀手里握着扫帚,片刻后才沉吟道:“最近白玉有些不对劲,我很担心她。”
“白玉?她怎么了?”
琥珀张了张口,迟疑了一会儿,忽然看到有人走进庭院里,便摇摇头,扬起笑容:“或许是我多想了吧,谢谢您,江尊上。”
江写回身,定神一看,发现来人是二长老胥晏如。
“胥师姑。”她欠身行礼。
胥晏如目光在江写身上打量了一番,接着将手里提着的茶饼放在了石桌上,“小家伙,恢复得不错,瞧这生龙活虎的。宵明呢?”
“”
江写也颇为无奈,结果闹了个乌龙的始作俑者就是胥晏如。只不过那时宵明遣她去与柳青云外出历练,如今不知本意,却也难说宵明当时是否有这种想法。
不过如此来看,好像也算因祸得福。若非她以为宵明要将她赶走,依她自己的性子,恐怕也不过如此反应激烈,更无法叫宵明心软了。
“我也不知师尊去哪儿了,不如胥师姑先坐下喝茶小等片刻。”
“如此也好,正好我带了竹居阁的新茶,你也来尝尝。”
江写接过胥晏如递来的茶饼,回到屋里解开上面绑着的绳结,便兀自飘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来。这茶饼只有不过手心大小,尽管江写并不懂茶,也知道这竹居阁的茶,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物。
“胥师姑请用茶。”
她为其斟茶,接着便见胥晏如点了点身旁的石凳,“你也坐,别拘束。”
“那弟子就失礼了。”江写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坐了下来。
胥晏如的视线一直在江写身上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将她看的有些发毛,不知为何,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江写很不自在。
“胥师姑?”
“可是我的视线叫你不自在?”胥晏如也自知地调侃了一句,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品了口茶后,又道:“你莫在意,我只是好奇,你这小家伙究竟有何本事,将我那师妹扰的心烦意乱。”
“师姑别取笑我了,是我惹了师尊,叫她烦心,都是我的错。”她本就瞧着这些日宵明若有似无的疏远着,心里就很不好受,被胥晏如如此直白地点了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原本是甘愿只做师徒情,不越雷池。可后来慢慢发现,这感情之事,并非她不想就能抑制得住。它只会随着日子越长,越蔓延生长,直到一发不可收拾,便再也无法控制。
江写心里对这次发生的事会有一丝轻松和喜悦感,毕竟宵明并非真正对她冷漠无情,也似乎叫她也看到了一线可能。
“不,我已许久未曾见过她如此鲜活了。”
胥晏如捡起石桌上落下的桂花,在指间轻轻捻了捻,接着呼出一口气吹开:“我想想,大约得有近百年了吧……久到我都快忘了,宵明曾经是何模样。”
江写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又想起宵明自己口中的罪孽,便试探性问道:“那师尊她可是经历了何事?”
第55章
听她这么问, 胥晏如面上露出微笑,双眸盯着江写,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她沉吟片刻, 娓娓道来:“多年前, 三生门在八大门派中还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那时宵明还未坐上宗主的位子, 却早早大放异彩, 成了师尊心目中继位的人选。那求上门来的人多的数不胜数, 都快将门槛踩烂了。其中不乏大家族弟子,各个都想拜入她座下。宵明座下有五位弟子,这人又心软, 他人求她两句,就允了。收的那些个弟子, 算不上多么有天资, 顶多也就说得上是有仙缘吧。”
“为此,师尊还训诫她。这收弟子, 首要便是选那能继承衣钵之人, 若徒弟还没师父活得长, 那未来三生门该如何发扬光大?”
“后来宵明也不再收徒,那五个弟子虽然不算奇才,倒也个个都是肯吃苦耐劳,潜心修炼者。我和宵明有自幼生长的情分在,有时便也帮着她训诫弟子,那些弟子年龄尚幼,人小鬼大。我那会儿也还年轻, 他们不敢在宵明面前造次,有时惹她生气, 便会来央求我去说好话。我还记得,他们的名字”
说到此处,胥晏如口中传来一声叹息,她目光投向远方,过了半晌才继续道:“有两个是一对兄弟,是那时大家族何家的公子,分别叫何樂,何濂。”
“剩下的是两个小师妹,一个古灵精怪,叫黄钦。一个性子温和,姓梁名秋言。”
说着,胥晏如停顿了一会,江写听得入神,便不由得追问道:“还有一个呢?”
胥晏如抬眼瞧着江写,眼里有种她看不懂的神情,又缓缓道:“大师姐名叫清雪,性子内敛稳重,沉默寡言,却常跟在宵明身后。她天资不高,修炼要比他人努力千百倍,身为大师姐,却在师弟师妹中垫底。尽管如此,仍旧没放弃修炼,好像任何挫折都打不倒她似的。”
“我曾经还问过她,结果你猜她说什么?”
胥晏如忽然问道。
江写停顿了半晌,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有了些感同身受,她注视着杯中的茶水,忽而一片桂花落入其中,水面随着荡起涟漪。
“我想,大抵是不想让师尊失望吧……”
闻言,胥晏如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眼,也未曾说出清雪当时的回答是如何,只是看着那满树的桂花,叹道。
“那孩子,当真很喜爱宵明呢。”
瞧胥晏如的神情,江写有些没明白,她所说的这些究竟何宵明的赎罪有何关联。不过转而想到这曾经的五位弟子,如今并不存在三生门,也从未有人提起过这些人。她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想。
“莫非?”
“啊,他们都死了,”胥晏如垂下眼,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般轻松,语气深沉:“那是他们第一次下山除妖,一群出生不怕牛犊的孩子,学了些皮毛就想大展拳脚,除妖卫道。又有宵明跟着,便多了几分懈怠,还都想在师尊面前表现。结果其中一人误入了狼妖领地,等发现时已经被狼妖生吞活剥,只剩下半个脑袋。”
“而剩余四人与宵明前去营救,也不幸出了意外,只有宵明一人杀了出来。那名为清雪的弟子,到死都挡在宵明身前。”
“那之后,宵明虽将那狼妖族全灭为弟子们报了仇,可却性情大变。也开始了所谓的赎罪之路,这些年抄写的经文,恐怕都能将她这庭院填满了。”
“后来,宵明便寻找着这些弟子的转世,继续将她们收为弟子,可这苍茫云海间,要寻一人何等艰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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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死,伤的伤,一世又一世,一次又一次,将他们与自身捆绑。美其名曰,为了赎罪,可在我看来,她所做的不是为了赎罪,而是无法原谅当时没能护下所有弟子的自己。这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我折磨罢了……”
说着,胥晏如看向江写,忽而笑了笑:“现在,你明白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了吗?”
江写沉默了一会儿,听完这些,她首先想到的并非是她们如今的五人便是从前宵明葬身狼腹的弟子。而是自己临死前遇见的算命瞎子。
她还记得,当时那算命瞎子说的话。
侠女出身,舍己为人而亡,说她这辈子也是个短命鬼。
尽管当时她心里几百万个不相信,甚至还有冲动想把他那破摊子给拆了。但没等做,自己就犯心脏病死了。
而如今听了胥晏如所言,她口中的名叫清雪的女子,或许就是江写的前世。可那与她江雪有何关系?
自己只是看了一本小说,更何况这江写不就是小说中的人物吗?她觉得这一切绝对是巧合,那算命瞎子也定是江湖骗子,折寿几十年的瞎猫碰死耗子,碰巧罢了。
碰巧罢了……
“胥晏如。”
正在她思索着其中的关联时,忽然宵明那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糟了”被宵明连名带姓地喊,胥晏如就知道这话肯定也被宵明听见了。她忙笑了两声,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还边跟宵明保持距离。
“咳咳,师妹,我先回去了”
这二人说话太投入,怕是宵明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察觉到。江写一看胥晏如立马开溜,心里跟着也是一惊,她怕宵明把矛头转向自己。便也连忙起身,乖巧地拿起茶杯为宵明斟茶。
“师尊回来了,定渴了吧?”
宵明眉眼阴郁,看样子心情不太好,却还是接过江写递来的茶,坐在了方才胥晏如的位置上。
看到宵明,江写脑海里回现着方才胥晏如所告诉她的往事。心里不由自主便泛起酸楚来,依照胥晏如所言,这件事恐怕已过去近百年了,这百年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一生,而对仙人来讲,也绝非短暂。在这百年日子里,宵明就这样每日每夜活在愧疚中,只要她提起笔去写那经文,便永远无法忘记那段往事。
而这百年时间,宵明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只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江写蹲下身子,抬眼便是四目相对,她翕动双唇,一颗心乱糟糟的不安定。总归有千言万语想要去问去说,可最后只是汇成一句:“为何师尊不告诉我?”
宵明望着她,那冰冷的眸子似乎也有所缓和,语气有几分无法言说的无奈,“告诉你有何用?”
“这些事,我自然不会记得。师尊也知无用,为何还要去做?我只是我,并非清雪”她心里有些酸涩,是啊,在听过胥晏如所说往事后,她就全都明白了。无论是宵明如何在意她,如何对她好,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她心中泛着酸楚,自觉眼眶一热,便俯下身,将头附在宵明膝上,不敢去看她。
许是知晓了这些,她便不由自主地多想。她自然是不会有关于清雪的任何记忆,也不明白那时舍命相救对宵明的影响与意义。
是因为得知了这一切,便明白了为何宵明会对自己如此纵容,为何会与其他人不同,赠她储物戒,送她千漪剑,雪山搭救,心尖血都会是因为对清雪的愧疚下而做出的亏欠之举。
她不想这样。
“师尊我不是清雪,不是任何人,不需要你赎罪你也无需对我那般好”
宵明垂着眼,静静注视着那附在自己膝上的江写,片刻后,抬起手,轻抚着那人的发髻,那似是无奈轻叹,几近飘忽,轻到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地呢喃着。
“为师知晓,你不是她。”
“为师知道”
远处,端着午膳而来的白玉和琥珀二人站在远处看着这师徒温情的一幕,不知是否该上前打搅。
“宵尊主和江尊上关系可真好…”
琥珀盯着两位绝色佳人,不免有些看出了神。
白玉的视线紧紧盯着江写,眼底忽而闪过一抹异彩,随后笑了笑:“是啊真好呢”
察觉到那人的心思,宵明的手一下下抚摸着江写的发髻,轻轻道:“我从未将你们看作任何人的替代,所以你无需多想。”
“那师尊为何还要再将我们五人寻来,收为徒?”
“师尊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感受到宵明指尖划过的触感,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亲近,江写留恋地阖上眸子,又轻轻道:“若弟子说了,不要师尊赎罪,师尊会停下,不再写那些经文吗?”
“我”
“那日师尊问,若因过错叫弟子命丧黄泉,我是否会怨恨,”忽而,江写抬起头,也顺势将那抚在自己发间的手抓进了手里,她目光深沉,又无比柔情地望着眼前的人:“那时我便回了师尊,我不会恨你,更不会怨你。如此,清雪与师兄师姐们又怎会怪罪师尊呢?”
“我又怎会忍心看着师尊百年都处于愧疚之中……”
她让那只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接着情难自禁地侧脸,在其手心上落下不经意地一吻。
“师尊,答应我,别再写那些经文了,别再惩罚自己了,好吗?”
注视着江写的双眸,那轻吻落在手心里时,竟以一瞬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又何尝不知,其实是她一直在惩罚她自己,虽然清楚,却始终无法释怀。
她翕了翕唇,话到唇边,却还是未能说出口,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江写面上扬起些许笑意,伸出小指来,又将宵明的手跟自己打了个勾:“师尊点头,既是答允了,这便是与弟子的约定,师尊定要好好遵守。”
瞧着这小孩之举,宵明觉得有些好笑:“莫不是还有惩罚?”
江写肯定点头,“没错。”
宵明仍旧是笑着,未把江写的话放在心上,不过还是淡淡应了下来:“允了。”
等二人说完话,白玉和琥珀也在一旁等候多时。
这些日子宵明也养成了和江写一同用膳的习惯。
她拿起银筷,目光落在江写身上,不得不承认的是,起初宵明的确是将他们五人当作那死去的五位弟子来看待的。只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她也渐渐意识到,他们虽有着相同的相貌,可太多地方,都与之前的五人并不一致。
虽为转世,可终究还是物是人非。
第56章
后厨中, 琥珀在水槽中清洗着碗筷,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过了一会儿, 她回头看了看在身后不知做什么的白玉, 忍不住抱怨道:“白玉, 你近来愈发懒了。这些日的碗筷都是我洗的, 你到底怎么了?”
白玉一向做事勤勉, 她们二人从进入三生门便相识至今。琥珀年岁要比白玉小上几岁, 平日里二人也很亲姐妹似的,白玉都处处照顾着她。
可近来白玉非但懈怠了不少,甚至人也变了个模样似的, 行为举止也有些怪异。琥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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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起夜,会发现身侧床铺上空无一人。有时她睡下了过了不知多久, 醒来看, 发现白玉还坐在妆台前。
“我很好啊。”白玉闻言回眸一笑,接着又似乎是有些疲倦似的叹了口气:“许是近来身子不适。”
“你哪里不适?要么我去找宵尊主禀报一声?总是这般, 也不是办法, 毕竟咱们是凡人之躯, 还要多注意小病小灾”
琥珀手里正洗着银筷,忽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肩上,话音突然一顿,手上清晰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她侧眼去看,便瞧见了白玉那从贴靠而来的容颜。
琥珀心中一惊,不知怎的有些局促起来:“你挨那么近做什么?”
“琥珀,你整日洗这些, 不觉着无趣吗?”
白玉言说时吐出的气息轻轻打在琥珀耳旁,又伸出手伸到水盆中, 轻轻摩挲着那人手心和指间生出的厚茧。这样亲昵的举动叫她说不上来的不自在,就连拿清洗的动作都僵硬生疏了几分。
“不洗这些,我做什么呀?”她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笑了笑。
“你难道不想和那些弟子一样,踏上仙道吗?”
“仙道?”闻言,琥珀怔了怔,随即摇头:“我不想。”
白玉疑惑,有些不信地说:“我看你分明就很想。”
“我没仙缘,就不奢求。况且若是有,也不愿。”
“为何?”
“因为会与你分开啊,我若走上仙道,你该怎么办?”
琥珀边擦着碗筷,边缓缓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之人有些怔住的模样,又道:“况且是人不是常说,仙人都很孤独。其实有时想想,活不过一百年也未尝不是坏事,就拿你我来说,这不过短短的二十几年,便已经历如此多坎坷。走上仙道,便要经历更多,甚至连生离死别都要习惯,活那么久,当真是好事吗?”
白玉走到她身侧,驳道:“可走上仙道,又并非只有长生这一件好事。若现在有机缘,叫你和我都能踏上仙道呢?这样你我也不用分开,你愿意吗?”
琥珀没继续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白玉,明艳地笑了笑:“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听得这话,白玉也有些无话可说了,转过身去,语气很冷:“你当真是榆木脑袋,冥顽不化。”
琥珀回身看着白玉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眸。
离开后厨后,白玉走在别院长廊里,上唇一张一合,看着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接着,她忽而抬手,那不远处池塘边中的莲花便隔空朝着她飞来。
“踏入仙道的滋味如何?”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声音,白玉拿着莲花瞧了瞧,面上掩藏不住的喜色,勾起嘴角:“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只是”她捂住胸口,轻蹙着眉头,神情有些困惑:“只是我这些天总觉得浑身乏力,胸口发闷。”
“你毕竟是凡人之躯,还需适应,你且宽心。”
白玉脸上表情轻松了些,笑道:“我信仙师。”
“”
“你再帮我做件事,我会让你拥有踏空而行的力量。”那人又道。
“何事?”
“杀了江写。”
白玉脚步一顿,下意识问道:“为何要杀了她?”
“难道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面对那回响在脑海中的声音,白玉神情一瞬间恍惚,接着又低垂下眼帘,道:“可江尊上境界修为深厚,我怕是”
“你只需今夜到她床前便可,其余的交给我”
“难道你不想踏入真正的仙道?”
的确,世人常言,只有能踏空而行者,才算真正踏入仙道。除此而言的,便只能算是有一份仙缘罢了,不过这份仙缘,对白玉来说也是望尘莫及。更别提如今摆在自己眼前的机会,女人的话一点点将她心中的欲望放大,贪婪蒙蔽了双眼,随后白玉目光坚定,这次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答应你。”
今夜是难得一见的血月,天边皎月被染成鲜红色,一轮血月挂在夜空中,散发着妖异光芒,将那黑压压的夜空都笼罩上一层压迫感,坠的似乎要跌落下来似的。
屋门被缓缓推开,迎着烛光,可那本该躺着人的床榻上,此时却空无一物。
“这”
白玉神情微变,紧接着,一阵风席卷而来,她下意识回身抵挡。
江写握着手中的千漪剑,寒光乍现,只听一声清脆响声传来,她目光凌厉,眼前的白玉五指伸出尖锐利爪,双目血红,甚至连面相都发生了改变。
“何方妖孽,滚出来!”
那人并没回应她的话,而是露出鬼魅笑意来,须臾之间,白玉的面容虚幻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剥离出来,形成一道虚幻人影。与此同时,白玉口鼻处渐渐渗出鲜血来,江写怔了怔,手上的力道也不禁收了起来。
而就是因为这一举动,那团虚幻人影便抓住了空隙,朝着江写吐出一口气来,她心道不妙,还未等闪躲,便瞳孔皱缩,紧接着开始涣散,脱离般地瘫软下去。
·
宵明刚回到望鹤峰,周遭一片寂静,静到那风吹草动声都该听到,可此时却如同暂止般,悄无声息。
她这望鹤峰向来少有人到访,可当下宵明却察觉到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气息。
一股狐媚味儿…
宵明面色凝重,眼底带着冷意,心中正思索着究竟是哪儿的妖物,如此不要命的敢来她这望鹤峰造次。下一刻踏入庭院中,便赫然瞧见那血月下,一清丽脱俗的女子此时正身处房檐之上,掩藏怀抱着一个人。此女面若桃花,气若幽兰。那细长柳叶眉下,是双形似桃花般的眼眸。一目了然的狐尾与双耳,身后那九条白色长尾仿佛有各自生命般肆意晃动着。
宵明自然看出这狐妖怀里抱着的人是江写,便身周弥漫起杀意,逐冷声道:“你这妖物”
温别将江写圈入怀中,这举动看似亲密暧昧,可那长尖利爪却默默抵在其脖颈处。而此时江写,也丧失知觉般,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毫无反应。
面对宵明投来的杀意,她似乎毫不在意,裙摆下双腿交叠,露出半截白皙大腿,赤足如凝脂白玉般洁白无瑕,似风拂杨柳般在轻晃动着。
“宵宗主,您回来了。”
只是一句简单不过的问候,可这话从温别口中说出,声音如同清泉潺潺流水,低回轻柔,又妩媚多情。一不留神便叫人轻易踏入深渊之中,那眸子中闪动的异色,目不转睛地盯着宵明。
宵明不再多言,转而拔出千珏剑,可却在下一瞬眼前发晕,脚下趑趄着险些摔倒,她手抚在额间,用剑撑着地才勉强站稳。
与温别四目相对之际,便自觉像瞧见那一轮血月逐渐逼近似的,似乎天空都无法将其承托住。宵明心中暗道不妙,却仍旧是半晌才听见身周传来的动静。她口中默念净心诀,下一刻,那不适感便消失得荡然无存。
可她却也发现,周遭景象发生了变化,她刹那间便意识到自己中了那妖狐的幻术,正当她想以蛮力来破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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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时,忽而一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臂弯,紧接着便是那呜咽颤抖的嗓音呼唤着。
“师君你快走”
尽管知道这都是那妖狐幻境所为,可宵明却还是在那瞬间开始动摇,入了幻境不定心,便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那与江写别无二致的容颜,只不过此人年岁要稍长些,她嘴角渗着血,胸前破了个大洞,潺潺流淌着鲜血,将那胸前的衣衫都浸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她眼泪如同断了线似的,顺着脸颊无声地落下,神情悲戚,那双紧紧抓住她臂弯的双手无比用力,可人已到了弥留之际,顷刻间,便倒在宵明怀里,没了声息。
“”
“清雪”
宵明瞳孔皱缩,双唇微颤着,几近无声地呢喃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这一幕,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了。久到宵明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想起来,可当她看向四周,那关于在北域狼岭所发生的一幕幕都如同走马灯似的在她眼前回现着。
“师父!救我!!”
一声哭喊传来,就在她身侧不远处,一少年被狼群包围。见状,宵明怒火中烧,便要起身将那些畜生全都杀光,可她却发现,自己竟无法牵动一步,甚至连手指都动不了分毫。
“动起来啊!”
她似乎被困在这具躯体中,无法行动自如,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逐渐抵抗无力,手中剑终将落下,紧接着便被狼群撕咬,一拥而上,似是要将他从四面八方扯碎一般。
那一双双嗜血的红眸,在黑夜中无比醒目,空中逐渐弥漫出血腥味。眼前的一切与那充满鼻腔的气息,无疑在刺激着宵明的神经。
她是天骄之子,是三生门未来的宗主,是弟子们信赖敬重的师父
可在遇到危险时,却无法护好弟子,还叫他们葬身狼腹,死无全尸!
“我到底算什么师父”
宵明怀中抱着清雪被雨水浇透的尸体,缓缓阖上双眸,两行清泪无声地从脸颊滑落。下一刻,她紧咬贝齿,握紧了手中的千珏剑,再睁眼时,身周迸发出骇人气息,将那空气都震都震得颤了,双眸中留有的尽是冷漠与坚决。
第57章
眼前的场景再次变换, 而这次,宵明发觉自己竟来到了别院的长廊里。
此时夜幕落下,身侧屋门虚掩着, 烛光透过油纸, 将那窗棂雕花映在宵明颜上。烛火摇曳, 在夜晚中格外显眼。
“”
她视线落在那虚掩着的房门上, 屋里传来稀稀疏疏地动静, 似乎每一下都敲击在宵明那名为理智的长琴上。她下唇轻轻翕动, 手里握着千珏剑,片刻后,抬手推开那半掩着的房门。
随着那道缝隙逐渐展开, 那屋里的二人也完全出现在宵明眼前。
那屋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与江写, 她被那人压在身下, 二人衣冠不整,相拥而吻, 难舍难分, 意乱情迷。
而那与她有着同样面容身段的“宵明”忽而抬眼望向眼前的江写, 神情恍惚,双目迷离,轻柔爱抚着江写的发髻,在那一声几近于轻叹沉吟地呼唤道。
“我的好徒弟”
看到这一幕,宵明双瞳骤然紧缩,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可随后,她眉眼间一片冰凉, 握紧了那手中的千珏剑,双目决然, 毫不犹豫地斩下一剑。
下一刻,那眼前的景象如同玻璃碎裂般,刹那间四分五裂。宵明只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旋即便是涌上心头的愠怒。她体内灵力暴虐肆起,随着那两女交欢的景象碎裂开。
温别仍旧坐在房檐之上,一双美目瞧着宵明,涌动着异色,放声笑道:“当真我大开眼界,原来你这所谓名门正派的大宗主,心底魔障竟然是与弟子行苟且之事?”
“难怪难怪啊”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反唇相讥道:“宵宗主,你真是叫人意外啊。”
“说够了?”
宵明神情冷峻,眼底涌动着怒气与杀意,身周登时迸发出惊天长虹之势。
“说够了,就去死吧!”
她嗓音如泠冽寒泉从那天山雪地坠降而下,刹那间压迫感起来,那千珏剑上便涌动起磅礴剑气,她剑指温别。以宵明如今的境界,她绝对有自信在让江写不受任何伤害的前提下,将这狐皮子斩于剑下。
可在下一瞬,她那本酝酿好斩下的剑,却不自主顿了下来。
只见温别那锋利似血般的长甲在划过江写脸颊,又落在脖颈最柔软脆弱之处,那绝色容颜上的笑容魅惑妖异。
犹如利刃,只轻轻一划,便出现一道血痕,顷刻间鲜红的血液溢出,顺着脖颈流淌滑落,她俯下身,鼻尖贴在那颈间滑落而下的鲜血嗅了嗅:“真美味呢”
饶是如此,江写仍旧没有丝毫反应,犹如待宰羔羊般任由温别拿捏。
“你将我族人杀害,便以为能瞒天过海了?”温别冷笑一声,随即将五只利爪放置在江写脖颈上,眼底闪着寒光,嗓音幽冷:“宵宗主,三思啊。”
听这九尾妖狐口中所说的族人,宵明眉心一蹙,想起了那三年前在洇熊岭灭了的三尾狐。
“师尊”那昏迷之中的江写缓缓张开了眼,她自觉脖颈间凉飕飕的,随即便意识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此时正处血月之中,这妖狐境界要比寻常暴涨一个小境界,如此便到了秋水境圆满期。若再施展些手段,擒住还未恢复全盛时期的江写不在话下。
“醒了?”九尾狐那魅惑清扬的声线贴着江写耳畔传来,“劝你不要乱动哦。”
感受到横在自己脖颈处的五根利爪,江写不自觉吞咽了一口,方才她虽处于昏迷中,可临近醒来之前,也听到了一些对话。她望着站在庭院中杀意凌然的宵明,动了动唇,“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尊,更别提你那所谓的族人将我人类修士圈禁,做出畜生不如之事。如今还敢来讨说法,当真可笑至极。”
“闭嘴!”温别怒喝一声,那利爪紧贴在了江写皮肤上,“你当我不敢杀了你?!”
江写感到一阵刺痛,脸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冷笑一声:“要杀便杀,只是你杀了我,自己也会死在这儿罢了。”
她说这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宵明,四目相对之际,她似乎从那人眼中看出了愠怒。只能别视线,不再去看她。指间却轻轻动着,送出两片金叶子夹在指缝间,此时此刻,她额角也渗出一层薄密的汗珠。
“我敢来这三生门,自然有法子全身而退,你还是担忧自己的性命吧。”温别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那长甲稍稍用力,便沿着皮肉陷了进去。
江写感觉到一阵钻心之痛传来,紧接着忽而感觉脖颈上一阵湿热,登时背脊发毛。
这妖狐在舔她的血!
她强忍着恶心,看向宵明,却发现那千珏在隐隐颤动着,可仔细去看,却发觉并非宵明刻意为之,千珏剑此刻散出隐隐光亮,那通体雪白如凝脂的剑身也变得清透,还有几根翠绿色游线浮于其中。
“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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