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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陈逸凝叹气:“可不是嘛,简直是一对儿小祖宗,什么都要一样的。”

“就上个礼拜,我蒸了一锅肉包子,给她们一人一个。结果一个包子皮不小心被我捏破了个小口,另一个是好的。好家伙,就为这点破皮,吵得房顶都快掀了。最后没办法,我把那个好包子的皮也戳了个洞才消停。”

陶冠泽也加入了“诉苦”行列:“唉,别提了,上次宋尚德给他家孙子买了罐海市水果糖,说宋远舟特别爱吃。我寻思也给孙女们甜甜嘴,买了一小罐。回家一人分一半,倒在桌上数着分。”

“数到最后,嘿,单数,多出来了一颗。我想着也别争了,就把多的那颗塞自己嘴里吃了。你猜怎么着?又炸锅了!姐姐说妹妹刚才分到的那颗糖比她的大,妹妹说姐姐那颗颜色更好看,为了一颗糖的大小和颜色,吵得我脑仁疼!早知道全吃了省心!”

陶振黑着脸补充:“分苹果也是,我图省事,用手掰开一人一半。结果掰得不够均匀,一边看着大一点。好嘛,又吵起来了,最后我急了,把苹果切成小块,一块块称重,保证两边分毫不差,这才算完。”

姜禾最后幽幽地来了一句:“不止分东西要平均,我现在睡觉都不敢翻身,只能直挺挺躺着。稍微朝欣迎那边歪一点,乐迎就哭‘妈妈抱姐姐不抱我!’,朝乐迎那边歪一点,欣迎就撅嘴。我太难了……”

陶华灵光一闪:“我倒有个办法可以治她们。”

她拿来一颗苹果,把门口玩的陶欣迎和陶乐迎叫了进来:“你们想吃苹果吗?”

姐妹俩连连点头。

陶华拿起小刀,把苹果一分为二,只是特意地分成了一大一小。

“喏,欣迎,这一半给你。” 她把那个看起来稍大的果子递给了陶欣迎。

“乐迎,这个是你的。” 她把那个稍小的一半递给了陶乐迎。

陶欣迎拿到自己的苹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身边的陶乐迎小嘴一瘪,带着哭腔指着姐姐手里的:“姑姑,姐姐那个更大,我的小,不公平!”

陶华煞有介事地拿过来陶欣迎手里的那半,放在眼前仔细端详,然后在陶欣迎惊愕的目光中,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直接啃掉了将近三分之一。

“好了。” 陶华把那个残缺不全的果子塞回目瞪口呆陶欣迎手里,口齿不清地道:“现在一样大了。”

这下换陶欣迎不乐意了,她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丑陋不堪的果子,指着妹妹的那个完整的,反驳道:“才不一样呢,妹妹那个更大,我的小了!”

陶华一脸“惊讶”地转向陶乐迎:“让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一把拿过陶乐迎手里那个。

在陶乐迎惊恐万分的注视下,陶华再次张开“血盆大口”,也把她的啃掉了近三分之一。

“喏,给你。” 陶华把同样变得残缺丑陋的果子塞回陶乐迎手里:“现在,一样了吧?”

如此反复,陶华三口并作两口,很快风卷残云地把陶乐迎和陶欣迎手里剩下的果子啃得干干净净。

最后她把光秃秃的果核塞回彻底懵圈的姐妹俩手里,拍了拍手,抹了抹嘴边的果汁,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声音轻快地问:“现在,都没意见了吧?”

自此,陶乐迎和陶欣迎再也没有因为分东西而吵过架,而是先默默拿了,再商量着分。

等陶华休假结束,回了北城,陶家又变回了忙忙碌碌的日常模式。

很快,两个娃娃放了寒假,陈逸凝又没时间画画了,便常常在大家都睡后再开始,这一画,便常常忘了时辰。

陶冠泽起夜的时候,下意识往身旁一摸,还是空荡荡的。

客厅方向隐约透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趿拉着旧布鞋,悄没声地踱过去。

只见陈逸凝侧身对着他,坐在餐桌旁。

餐桌上铺着旧报纸,报纸上是摊开了的颜料和画笔。

许是怕灯光太亮打扰到家里人休息,陈逸凝只开了一盏台灯,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专注的侧颜。

桌角,已经摞起了好些练笔的作品,有家里的院子,有厨房的灶台,有孙女的虎头鞋。

陶冠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

看着看着,心里蓦地一酸。

他悄悄退回了卧室,那一晚再没睡着。

隔天,陶忠从矿上回来,带回几本新印的安全手册,封面赫然印着陈逸凝获奖的那幅画。

他还带来了矿上的夸奖:“妈,工会的吕干事送的,说要我给你留着做纪念,他还夸呢,说这水平,要是能攒个系列,稍微推一推,在专业画廊里摆着也够格。”

“你别说,我还真想开个画展呢,就是没有门道。”陈逸凝半开玩笑地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陶冠泽站在一旁,心里翻江倒海。

第二天,学校里没课的时候,他就翻开通讯录,开始打电话。

电话接通,寒暄过后,陶冠泽切入正题:“老书记,是我,冠泽。冒昧打扰您啊……就是想问问……对,我老伴……她画得真好……就想问问,有没有那个门路,让专业的人给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老书记爽朗却爱莫能助的笑声:“画廊?哎哟,冠泽啊,你这可难住我了。我认识的最风雅的就是画黑板报的小刘了。你这事儿,我怕是使不上劲喽!”

挂了电话,陶冠泽又打给下一位。

“画廊?”对方嗓门很大,“老陶,你想买画啊?早说啊!我认识个哥们,批发新年挂历的,那大美人画得,啧,带闪光的!便宜!你要多少?”

陶冠泽哭笑不得,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正经的艺术画廊,办展览的那种。”

“哦,那不懂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回应多是“不认识”、“没接触过”、“帮不上忙啊老陶”。

直到电话簿快翻到底了,事情才终于有点儿眉目,但他也怕事情没影儿让老伴空欢喜,就没跟家里人说。

几天后,终于有了进展。

陶冠泽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腰板就不自觉地挺直了,连声应着:“好,好,没问题。明天下午是吧?恭候大驾,一定一定。”

挂上电话,他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回家就把这件事给家里人说了,喜得陈逸凝一夜没睡着觉。

第二天,画廊那位负责人准时登门。

略作寒暄,他便切入正题:“陶老师,陈老师,方便让我先看看作品吗?”

陈逸凝深吸一口气,有些忐忑地从里屋拿出两幅她最满意的画作。

一幅是秋日矿山的写意,色彩浓烈奔放。

另一幅是窗台上的午睡的狸花猫,笔触细腻温柔。

画廊负责人凑近了,仔细端详了很久,眼中赞赏的神色越来越浓:“非常好!”

他直起身,语气热切:“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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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的笔触兼具力量与柔情,色彩表现力极具个人风格!我们画廊很有兴趣为您筹备一个个人画展。”

他环顾了一下客厅,问道:“这样的作品,您这里还有多少?我们需要至少十五到二十幅,最好是能组成一个系列的,比如全是矿场相关的,或者全是动物相关的。”

陈逸凝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摇摇头:“其他都是练笔,也没成系列。”

眼看负责人露出失望的神色,陈逸凝找补道:“给我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画出来。”

送走了客人,陈逸凝立刻把家里那间堆放杂物的储藏室收拾出来,支起画架,摊开颜料,整个人如同着了魔一般一头扎了进去。

家里的天,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变了。

孩子陈逸凝也不管了,饭菜也不做了,地上都是垃圾她也能视而不见地踩过去。

最不适应的就是陶冠泽。

习惯了老伴儿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连吃口热乎饭都得自己动手。

他把目光投向了小儿子:“陶忠,你妈现在有正事要忙,这家务活儿,你多担待点。”

陶忠正瘫在椅子上听着单田芳的《三侠五义》,闻言差点跳起来:“凭什么就指使我一个啊?大哥大嫂呢?他们咋就能当甩手掌柜?”

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地里的小白菜,可怜没人爱。

陶冠泽眼睛一瞪:“你大哥大嫂白天上班不轻松,下班还得照看欣迎和乐迎,就你下班回来没事干,做个家务怎么了?”

一旁照看孩子的姜禾听着父子俩的争执,插了句嘴:“爸,要不……咱家请个保姆吧?妈能开画展是大事,家里乱了套也不行,请个人帮忙打扫做饭,大家都轻松。”

陶振也在一旁帮腔:“对,爸,我觉得小禾说的对。”

“胡闹!” 陶冠泽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咱们家里又不是旧社会地主老财,还请佣人?像什么话,会平白让人笑话的。”

“行了,都别说了,老大你们俩照顾孩子,我去做饭,老二打扫卫生,就这么定了。”

陶忠拗不过父亲,满腹怨气地拿起了扫把和抹布。

他哪里是干活的料,毛手毛脚,心不在焉地一通乱干。

结果,在踩着椅子去擦拭柜子上的积灰时,椅子腿一滑,他整个人重重摔了下来。

伴随着陶忠一声凄厉的惨叫,全家人都冲了出来。

一阵鸡飞狗跳。

陶振小心背起龇牙咧嘴的陶忠,把他安放在自行车后座,陶冠泽在一旁扶着,留下姜禾和陈逸凝在家里看着双胞胎,三个人急匆匆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室,医生一边听着家人七嘴八舌的描述,一边上手检查:“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陶忠疼得“嘶嘶”直叫。

第37章

按照医生的要求,陶振背着陶忠去拍了个片子。

片子出来后,医生对着灯光仔细看了半晌,眉头微微蹙起又松开。

“嗯。”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平缓,“骨头没断。”

围在旁边的陶振和陶冠泽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他们的心又提了起来。

医生用笔尖点了点片子上模糊的一处:“踝关节严重扭伤,韧带拉伤得很厉害。”

他放下片子,看向陶忠:“得打上石膏固定,起码静养个三四周,还有这条腿绝对不能用力。”

“啊?要那么久?还得打石膏?”陶忠脸上血色褪尽,声音里满是绝望,眉头拧成了疙瘩。

“不然好不利索,以后容易成习惯性扭伤。年纪轻轻的,想留个病根啊?”医生干脆利落地开了单子,“去缴费拿药吧。”

这下好了,陶忠直接向单位请了长假,被打上厚厚的石膏,大多数时间都要躺在家里的床上休养,出行全靠一副木质拐杖。

陶振看着客厅乱七八糟的样子,叹了口气,再次提出建议:“爸,小忠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咱们还是花点儿钱请个人吧,也就一段时间的事,省心又省力,大家都轻松,妈也能安心画画。”

姜禾顺着丈夫的话劝道:“对啊,爸,请个人的钱咱们还是有的。”

咱家可是中了大奖的人家!

“不行。”陶冠泽依旧是两个字,仿佛毫无转圜的余地。

“外人哪有咱自家人尽心?再说,花那冤枉钱干什么,我还没老到动不了,我来。”

他宁可自己累死,也舍不得那笔在他看来完全不必要的开销,更信不过外人来插手家事。

可这份豪情壮志,到底没能熬过二十四小时。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陶冠泽就钻进厨房,决心为全家操持一顿像样的早餐。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并不熟练的“交响乐”。

陶冠泽摸摸碗筷,又拿着锅铲在铁锅上磕碰半天,再往锅里倒上油,看着油面渐渐泛起波纹,他才突然想起葱姜还没备好,急忙转身去翻找。

就在他背过身的那几秒,锅里的油已然过热,“轰”得一声,锅里窜起半尺高的火苗,黑烟滚滚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灶台。

陈逸凝是被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呛醒的。

她披上外套冲进厨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陶冠泽正手忙脚乱地举着锅盖当盾牌,试图挡住那锅愈演愈烈的“邪火”,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慌。

陈逸凝赶忙冲过去好一番折腾,火才终于被扑灭,只剩下烧焦的锅底和一屋子狼藉。

她望着灶台上溅得到处都是的油渍和熏黑的墙壁以及那口报废的炒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逸凝默默地拿起抹布,浸湿后开始擦拭台面。

陶冠泽脸上挂不住,却还强撑着面子:“意外,纯属意外……这点小事而已……你、你快回画室去,这儿我能收拾。”

“我还能画得进去?”陈逸凝头也没抬,“我再画下去,下次你是不是要把房顶都掀了?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一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陶冠泽还想争辩,老脸涨得通红。

正吵着,舒美英、单言和王兰,如同约好了一般,领着自家几个活蹦乱跳的孩子,浩浩荡荡地涌进了陶家院子。

“咦?什么味儿啊?” 走在前面的单言最先吸了吸鼻子,疑惑地停下脚步。

紧跟着的宋远舟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嗅着空气,言简意赅:“火。”

舒美英眉头一皱,肯定地道:“就是糊锅的焦味儿。”

三个大人带着小孩寻着争吵声,到了厨房,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当即就明白了八九分。

舒美英二话不说就从厨房门后取下一条半旧的围裙系上,利落地卷起袖子:“这种事儿我们三个来,你就安心画你的画去。”

单言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孩子我们也一并看了。”

王兰接过陈逸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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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抹布,笑着轻轻把她往画室方向推:“今天这儿归我们收拾,你快去忙。”

三人从早到晚,带着孩子在陶家呆了一天。

晚上陶冠泽下班回来,舒美英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剁白菜猪肉馅儿,准备包饺子。

王兰已经把里里外外的桌椅擦了一遍,正要去扫地。

单言则看着满屋乱跑的姚晟楠和陶乐迎,头疼得很。

见陶冠泽进门,单言立刻道:“陶叔,你看着孩子们,我去给舒姨搭把手。”

舒美英三人在陶家帮忙,自然也就顾不上回自己家做饭,几人一商量,决定三家人都来陶家一起吃饭。

舒美英一人要做十三个大人,五个小孩的饭,工作量着实不小。

还没等陶冠泽答应,单言就走进了厨房。

三岁半的姚晟楠很快就发现了新的目标。

他身上披着一条从床上拖下来的绛红色缎面被单,腰间用一根塑料晾衣绳胡乱系着,一路拖曳而来。

姚晟楠学着最近热播古装剧里皇帝的样子,将两条小眉毛高高挑起,做出威严的表情,挥舞着短短的手臂道:“赐座!”

接着,他转身指着刚坐下的陶冠泽,奶声奶气地命令:“陶爷爷,你说‘谢皇上’!”

陶冠泽被这阵势逗得哭笑不得。

陶乐迎看得兴奋极了,立刻有样学样,爬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指着陶冠泽:“见了朕还不跪下!”

楼璟煜永远是陶乐迎的小跟班,他立刻举起鸡毛掸子,当作尚方宝剑,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大有陶爷爷不跪下,他就给一棍子的架势。

陶冠泽根本来不及歇歇乏,立刻开始哄孩子。

也得亏宋远舟和陶欣迎两个人坐在一旁自个玩自个的,要不然陶冠泽还真管不过来这几个小娃娃。

三个孩子嘻嘻哈哈地围住了陶冠泽。

陶乐迎从梳妆台摸出了姜禾的一支口红,使劲旋出一大截,爬到爷爷身上,认真地在他两边脸颊上各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红圈当“腮红”。

楼璟煜手里被塞进几根彩色皮筋,在陶乐迎的指挥下,给陶爷爷扎小辫。

不一会儿,陶冠泽花白的头发就被揪出了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

陶冠泽也不恼,只是无奈地笑着,任由他们胡闹。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报纸,举高了装模作样地看,眼角悄悄出现了细密的笑纹。

宋尚德和宋玉下班后推门进来,一抬眼就看见来陶冠泽的“新造型”。

宋尚德指着老友的脸,大笑道:“哎哟我说老陶,你这是要登台唱戏啊?哪个角儿?媒婆吗?哈哈哈,还是说你要参加选美比赛?咱这年纪可超纲了啊。”

陶冠泽老脸一热,把报纸卷成一个棍子,作势要打他,实际屁股根本没离开椅子。

没多久,楼诚也到了,看见陶冠泽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也是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叔,哈哈哈,您这发型太、哈哈哈哈哈、太时髦了,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

秦思和姚安进来时,手里拎着几瓶桔子汽水。

最后回来的是陶振和姜禾小两口。

姜禾吸了吸鼻子,笑着夸道:“这味儿,闻着就是舒姨的手艺,太香了,勾得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舒美英笑了笑,招呼着他们:“你们俩回来的时间刚好,快去洗洗手吃饭。”

说完,她就转身去画室叫陈逸凝了。

单言和王兰正忙着往大圆桌上端菜。

有油亮亮的红烧肉,胖乎乎的白菜饺子,香香辣辣的辣炒鸡丁,还有清爽的小菜,足足有十六个盘子,摆满了一大桌。

单言拿出一个大号的搪瓷碗夹了些菜,另盛了满满一碗饺子,又配了一小碟香醋和一小碟捣得烂烂的蒜泥,跟大家说:“你们先坐,我去给陶忠送去,他脚不方便,就让他在屋里吃吧。”

姚安正好从厨房洗完手出来,自然地接过托盘:“我去吧,你们忙了一天了,歇会儿。”

她端着饭菜,轻轻敲了敲陶忠的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陶忠口齿不清的声音。

姚安推开门。

陶忠正半靠在床上,一条伤腿搭在被子上,一条好腿放在被子下,面前放了两个袋子,一袋是瓜子,一袋是磕完的瓜子皮。

他倒是还挺会享受的。

陶忠显然没料到是姚安送来,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下意识地把手里没磕完的瓜子扔了回去:“我、我房间有点乱,没来得及收拾……”

姚安目光快速扫过有些凌乱的床头柜,上面散落着药瓶、报纸、瓜子壳和一个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

姚安将托盘又端了回去,回来后利落地先将药瓶归拢到一角,报纸叠好,瓜子壳和苹果核扫进垃圾桶,很快清出一块干净的空地。

这才回身又把托盘端过来,放在收拾好的桌面上。

她侧过头,轻声问:“我扶你坐过来吃吧?”

陶忠只觉得耳根有点发热,低低“嗯”了一声。

他扶着姚安伸过来的手臂,借力挪到床沿。

她的手臂看着纤细,却很有力,稳稳地支撑着他。

陶忠哑声道:“谢……谢谢啊。”

姚安将陶忠背后有些歪斜的枕头拍松摆正,又把滑落的被子拉好:“你慢慢吃,有事就叫我们。”

说完,她便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出去了,留下陶忠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心思又动了起来。

外间的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四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孩子们则挤在旁边支起的小桌边,一个个吃得满嘴油光。

饺子的热气和饭菜的香气氤氲在温暖的空气里,渐渐融化了窗户上的冰霜花。

楼诚嗓门最大,举着酒杯起哄:“凝姨,你要是办了画展,我们组团去给你捧场。”

第38章

大家纷纷笑着举杯,七嘴八舌地附和。

陈逸凝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红。

就在陶忠拆完石膏去上班的那天,陈逸凝终于为她的矿工系列画上了最后一笔。

她立刻给画廊负责人打去电话。

舒美英、王兰、单言围在她身边,屏息等待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紧张,墙上那架老挂钟的滴答声显得格外清晰。

“电话通了吗?”姚晟楠踮着脚尖,好奇地想往里挤。

王兰立刻回头,对着几个吵吵嚷嚷的孩子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发出轻轻的“嘘”声。

孩子们立刻被这气氛感染,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胖乎乎的手指贴在嘟起的小嘴上,连最活泼的陶乐迎都乖乖闭紧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

终于,电话被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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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是画廊负责人的声音,只是比记忆中沙哑了许多,背景音里似乎还有搬动箱子的摩擦声。

“是我,陈逸凝。我上次……”

“陈女士啊,哎……”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负责人停顿了一下,道,“正想怎么跟您说呢。”

陈逸凝的心咯噔一下。

“画廊,办不下去了。”男人的声音干涩,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我最近手头经济比较紧张,准备把这个画廊卖了。”

也是他手欠,去赌场玩了一圈儿,就被人下了套,给套进去了,半生的心血都打了水漂。

陈逸凝的心猛地向下坠去,她握紧了听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画展……”

“哎哟,我的陈老师。”男人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画廊都没了,还谈什么画展啊?对不住了啊,您的画挺好的,但……唉……”

后面的话,陈逸凝一个字也没听清了。

她耳朵里只剩下持续不断的嗡嗡鸣响,混杂着那句“画廊都没了,还谈什么画展啊?”在脑颅内反复回荡、撞击,震得她头晕目眩。

她忘了对画廊负责人表示安慰,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机械地挂上了电话。

陈逸凝愣愣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扑扑的天空。

世界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只剩下一片令人窒息的灰白。

这么多天来的心血,无数个日夜的坚持,对未来的憧憬,都在这一刻被那通电话击得粉碎。

细心的舒美英最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走上前,轻轻揽住陈逸凝肩膀:“怎么了?那边怎么说的?”

陈逸凝猛地扑进舒美英怀里,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复述出那个残酷的消息。

王兰、单言也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

然而,这些话,陈逸凝一句也听不进去。

舒美英看着姐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既是心疼又是着急。

她冲王兰和单言使了个眼色,很快,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关系紧密的几家。

傍晚时分,各家能拿主意的代表,舒美英、王兰、单言、宋尚德、还有刚下班回来的陶冠泽、陶振、陶忠和姜禾,都聚到了舒美英家不算宽敞的客厅里。

气氛有些沉闷,话题中心自然是陈逸凝和她那场夭折的画展。

“画展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舒美英首先打破沉默,“逸凝为这批画付出了多少,掉了多少肉,熬了多少夜,咱们左邻右舍都看得真真儿的。”

“可画廊都没了,还能咋办?”王兰叹了口气。

一直沉默的单言忽然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画廊没了,咱们自己不能给办一个吗?”

“自己办?”众人都是一愣。

“对!自己办!”单言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语速也快了起来,“咱们找地方,自己布置,自己宣传,就请咱们街坊邻居、矿上的工友、家属们都来看看。我就不信了,咱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这么多双手,还撑不起一个画展了。”

这个大胆的提议,像一颗炽热的火种,瞬间丢进了干燥的柴堆,腾地点燃了大家心中的激情与斗志。

“对啊!这主意绝了!我怎么没想到!”

“那场地呢?”

“咱们矿区的工人文化宫,或者街道那个活动室,能不能借来用用?”

“我去问问文化宫管理科的老钱,以前跟我一个班组喝过酒的,多少有点交情,我今天就去探探口风。”宋尚德拍着胸脯。

“街道那边,我去和陶叔去问。”楼诚也摩拳擦掌地附和道,眼神里充满了干劲。

然而,宋尚德那边很快碰了壁,文化宫场地紧张,年底各种汇演、会议排得满满当当,而且对他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民间自发行为”完全不感兴趣,客气地婉拒了。

找场地的压力和重担,一下子全压在了陶冠泽和楼诚肩上。

陶冠泽熬夜斟字酌句地写了介绍信,楼诚拿着去居委会求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盖到了红章。

然后两人拿着介绍信,去找了街道办公室那位姓刘的主任,反反复复地说举办这个画展是“丰富矿区职工家属文化生活”、“弘扬咱们工人阶级无私奉献精神”、“积极响应上级精神文明建设号召”的大好事。

刘主任也很为难。

活动室那都是有正常场地安排的,借了他们其他人也会有意见,再说也没有这种先例。

还有经费问题,水电费谁出?

更重要的是安全问题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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