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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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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主任拒绝了。

陶冠泽这次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和执着。

他几乎天天准点去街道办“报到”,也不多吵吵,就默默地坐站在走廊上,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架势。

偶尔遇到刘主任出来上厕所或者打水,他就立刻靠上去,重复那几句几乎能背下来的请求。

刘主任被他烦得,本来就没几根的头发都要掉没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周后,刘主任终于极其勉强地松了口,捏着鼻子同意将街道活动室旁边一个长期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借给他们使用三天,还附加了一堆条款:不得损坏墙壁、自负安全、结束后恢复原样、水电费自理等等。

陶冠泽几乎是雀跃着跑去看了场地,然后,心凉了半截。

那房间着实有些惨不忍睹。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扇糊着厚厚灰尘的小窗透进微弱的光线,墙壁斑驳发黄,残留着不知哪年的标语痕迹和霉点,角落里堆着些缺胳膊断腿的破旧桌椅、废弃的宣传栏板和标语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混合物的味道。

家属院的伙伴们哪会就此放弃,不过一晚上就大致清理出来了。

陶振又去街上买来了好几大匹浅蓝色劳动布,与楼诚和宋玉一起,登高爬低,用图钉把这些布绷在了斑驳不堪的墙壁上。

破旧的房间像被施了魔法,那些碍眼的瑕疵被完全遮盖,蓝色的背景墙赋予了整个空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庄重感,竟然真的有了几分“艺术展厅”的雏形和气质。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环节,挂画。

陶家人趁陈逸凝神思恍惚的这段时间,偷偷摸摸地把画运了出来,陶振和宋玉负责悬挂,姜禾和宋尚德则往后站些,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画框的水平度、间距和高低位置,大声指挥着。

“左边再高一点!哎哎,过了过了,稍微低一点点,好,稳住。”

“右边那幅往你那边挪一厘米,对,就那样。”

“好了好了,正了,非常正,完美。”

怕室内自然光线不足影响观感,各家各户都把家里的台灯和落地灯贡献了出来。

邻居们精心调整着每一盏灯的角度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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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

画作的名称和简介标签,由公认字写得最漂亮、最工整的陶冠泽负责。

他找来了红纸,用尺子比着,小心翼翼裁剪成大小完全一致的整齐纸条,然后凝神静气,用一支小楷毛笔,蘸饱了墨,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下每一幅画的名字和简短的创作说明,甚至还包括了他所了解到的创作灵感和小故事。

宣传方面,邻居们更是各显神通,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力量,自发地成了“义务宣传员”,见到熟人、同事、朋友就不遗余力地推荐。

秦思的工作是在小卖部看店,只要有人来买东西,不管熟不熟,她都会热情地跟人念叨:“大兄弟,这周六,在活动室旁边那个小厅有画展嘞,画咱们矿工的,画得可好了!”

“大妹子,凝姨你知道的吧?她要办画展了,你一定得去看看啊,不要票的。”

陶冠泽则是写了好几张字迹醒目的大海报,让陶忠用老式的面糊浆子,贴在了居委会公告栏上。

当然,煤矿大门旁的宣传栏上他们也没放过,只要是显眼能贴的地方,都贴上了。

红纸黑字,引来不少上下班的工人驻足观看。

而这一切的筹备工作,处于情绪低谷,整日神思恍惚的陈逸凝几乎全然不知。

舒美英、王兰和单言还特意编了些理由,比如:

“我要出去办点事。”

“孩子闹着来找欣迎、乐迎玩。”

硬是把家里的娃娃轮番塞给她照看。

一个人带五个孩子,陈逸凝被折腾得更加头晕脑胀,根本无暇他顾。

她只是觉得,大家最近似乎都特别忙,全都早出晚归的。

终于到了画展开幕这天。

舒美英来到陶家,看着依旧有些萎靡的陈逸凝,神秘兮兮地说:“别老闷在家里了,走,跟我出去透透气,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第39章

陈逸凝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脸上写满了疲惫,本能地摇头推拒:“不了不了,家里还有俩孩子要看着呢,实在走不开。”

一旁的姜禾立刻接过话头:“妈,您就放心去吧,孩子有我呢。您这几天太累了,正好跟舒姨出去透透气。”

说着,她轻轻将婆婆往门外推了推。

舒美英根本不给陈逸凝再次拒绝的机会,热络地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几乎是将她半推半拽地带出了院门。

陈逸凝拗不过她,只得无奈地跟着,脚步还有些迟疑。

走到活动室附近,陈逸凝才慢半拍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平日里饭后才热闹起来的小广场,此刻竟三三两两地聚着人,而且似乎都在朝同一个方向走去。

“咦?”她心生疑惑,忍不住问道,“今天这是有什么集体活动吗?我怎么没听说?”

舒美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神秘地笑了笑,手下又加了把劲拉着陈逸凝往前走:“对啊,有大活动。专程为你办的,去了准保吓你一跳!”

“为我?”陈逸凝更糊涂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越靠近活动室,人似乎越多。

等到了那个小杂物间门口,舒美英终于松开了手,轻轻将还在发愣的陈逸凝往前推了一把,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待:“喏,到了,快进去吧。”

陈逸凝踉跄半步,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一眼,她就惊住了。

柔和的灯光下,她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画作,此刻正一幅幅地挂在墙上,静静地接受着人们的注目。

蓝色的衬布将她笔下那些矿工兄弟黝黑的面庞、刚毅的线条、还有眼底深处那簇不灭的光,衬托得如此鲜明而生动,好像下一秒他们就要从画布上走下来。

每一幅画下面都贴着工整的红色标签,上面的字体,她很熟悉,是她老伴儿陶冠泽写的。

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人,有不少她熟悉的街坊邻居,也有一些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人们低声交谈着,指点着,目光在一幅幅画作上流连忘返。

她看到有人在一幅画前驻足良久,抬手悄悄抹了下眼角。

看到两个老工友站在另一幅画前,激动地比划着,仿佛在回忆画中的场景。

她看到了刚拆了石膏的陶忠和陶振正同几位穿着旧工装的朋友说话。

看到陶冠泽口沫横飞地讲解:“这幅啊,画的是井下刚交接班的时候……我老伴为了画这个光影效果,琢磨了好几个晚上……”

她看到了穿梭在人群里,轻声提醒着追逐打闹的孩子们“小声点,好好看画”的单言和王兰。

她看到了宋尚德、宋玉、楼诚、姚安……

她还看到了理发店的老张师傅,喜欢下棋的老赵,小卖部的老李头、居委会的杨大姐……

陈逸凝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眶瞬间就红了,视线也变得模糊,她好像置身于一场不敢奢望的梦中。

舒美英把陈逸凝拉进展厅中央,交谈声瞬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耳朵。

这些绝大多数一辈子都没进过真正的美术馆,不懂什么印象派、抽象派,更说不出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这些名词的人们,此刻正真诚地围在陈逸凝的画作前,用最质朴的语言表达着最真实的感受。

“你看这矿灯照出来的光,这汗珠子从脸上淌下来的样子,就跟真的一样,好像都能感觉到井下的热气。”一个老矿工指着画中的细节,对身旁的人说。

“凝姨真是神了!把咱矿工的那个劲儿,那个魂儿都给画出来了!”一个年轻些的矿工忍不住赞叹。

“看着这些画,心里头咋又酸又暖和的呢……”

“这画的是井口罐笼吧?让我想起刚参加工作那会儿了……”

在这些真诚的赞美声中,一位穿着整洁的灰色中山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显得格外不同。

他从一开始就看得出奇的专注和投入,几乎在每一幅画前都停留很长时间,时而凑得很近,细看笔触和色彩的运用,时而退后几步,远观整体的构图和气韵,不时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最后,他目光扫视一圈,等人群稍稍散去一些后,他径直走到被几个老邻居围着的陈逸凝面前,礼貌地开口问道:“您好,冒昧打扰。请问,您就是这些画作的作者,陈逸凝老师吗?”

陈逸凝看着这个陌生人,点了点头。

男子从中山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简洁的名片,双手递了过来:“您好,陈老师。敝姓林,林志成。我是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下属《群众艺术》杂志社的美术编辑。”

“这次正好到咱们矿区来采风,收集一些工人阶级题材的创作素材,很偶然地在宣传栏看到了海报,就冒昧前来参观学习。您的这些作品,水平非常高,让我非常感动和震撼!”

林编辑推了推眼镜,继续道:“您的这些画作,不仅技法扎实深厚,造型准确,更难得的是,它们充满了极其深厚的生活气息和真挚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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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感力量。”

他顿了顿,终于说到了重点:“我们杂志社目前正在积极筹备一期重点专题,就是反映改革开放新时代下工人阶级精神风貌和奉献精神的。不知您是否愿意选择其中的两到三幅作品授权给我们,在我们下一期的《群众艺术》杂志上发表?我们会支付您相应的稿酬。”

这番话让众人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但林编辑的话还没完,他稍稍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省文联呢,偶尔也会协助一些像您这样有显著潜力并且扎根基层的优秀作者。我们可以给您在省城联系一些正规且条件更好的小型展览空间,帮您做一些推介活动。如果您本人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进一步详细谈谈?”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陈逸凝,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激动。

梦想或许会暂时被冰冷的现实搁浅,但真诚的努力和温暖的人心,总会汇聚成光,为它重新照亮前进的方向,甚至开启一扇意想不到的、通向更加广阔世界的窗户。

这么个好机会,陈逸凝自然不会错过。

就在陈逸凝的艺术生涯迎来意想不到的转机之后,老邻居宋尚德的人生却要走到了一个转折点:他到了年龄,马上要退休了。

一九九六年六月,矿区迎来了又一个夏天。

花开得正盛,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在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万物生长的季节,宋尚德却感觉自己正在枯萎。

周五下午,矿上为他举办了退休欢送会。

会议室里挂起了红色横幅,桌上摆着瓜子和水果糖,领导们挨个儿讲着冠冕堂皇的感谢词,同事们鼓掌微笑。

一切按部就班,恰到好处。

宋尚德坐在主位上,穿着那件只有重要场合才穿的中山装,胸前别着一朵大红花。

他勉强笑着,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老宋啊,以后你可就轻松啦,要开始享清福了。”

“宋科长,以后早上再也听不见你吆喝着点名了,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以后就是享受生活的时候了,下下棋、养养花、带带孙子,好好歇歇,多让人羡慕。”

这些话语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像夏日的蚊虫,驱之不散。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喉咙发紧。

三十八年了。

他从一个被叫小宋的毛头小子变成了现在的老宋,把最好的年华都献给了这座矿山。

现在,一个欢送会把他三十八年的岁月打包送走了。

欢送会结束后,他独自一人清理着办公桌。

抽屉里堆满了历年来的工作笔记、报表、奖状。

他用麻绳仔细捆好那些笔记,手指抚过封面上年份的标记,像是抚摸自己逝去的年华。

最后离开办公楼时,夕阳正好。

他站在大门口,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熟悉的建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明天,这里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

回家的路忽然变得很长。

明明走了几十年,今天却觉得陌生。

巷子里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看到他,礼貌地喊一声“宋爷爷”,就又跑开了。

他不再是“宋科长”,只是“宋爷爷”了啊……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宋尚德就醒了。

三十八年养成的生物钟顽固地运作着,不管他是否还需要早起。

他习惯性地坐起身,穿上衣服,坐在堂屋,一时不知道今天能干什么。

儿媳单言在厨房准备早饭,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爸醒了?再睡会儿吧,又不用上班。”

这话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他一下。

宋尚德闷声道:“睡不着了。”

洗漱完毕,他坐在餐桌前,看着熟悉的饭菜,忽然没了胃口。

宋尚德扒拉着碗里的稀饭,米粒一颗颗数得清楚。

饭后,宋尚德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儿,还是不知道干什么。

“我出去走走。”他喊了一声,没等回应就出了门。

清晨的矿区活动室外,有不少人在打太极,室内看起来也有两桌下棋的。

几个相识的退休老同事看见他,招手让他过去。

“老宋,你也终于解放啦!”前运输科长老孙拍拍他身边的凳子,“来,这儿坐。”

宋尚德勉强笑笑,坐下看他们下棋。

“以后天天都能来了。”老孙说,“我们这儿正缺个高手呢。”

宋尚德心不在焉地看着棋盘,心思却飘远了。

第40章

他看见门口闪过几个年轻的身影,那是上早班的人。

曾经,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宋尚德忽然站起身:“我出去转转。”

他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因为神思恍惚,突然撞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烦躁地“啧”了一声:“老头,看着点路啊,这么一把年纪了,再给你撞散架了我可担待不起。”

宋尚德被说得过去有些懵,等年轻人已经走远了,他才缓过来,拍了拍肩膀,吐出一句:“你怎么说话呢!”

他回到家,“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单言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单言问。

宋尚德不说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那个年轻人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这么一把年纪了……这么一把年纪了……”

单言走过来,小心地问:“爸?出去遇到什么事了?”

“没事!”宋尚德猛地站起身,走进自个儿的房间。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每一秒都敲在他的心上,脑袋里很是混乱:

我老了?

真的不中用了?

已经成了碍手碍脚、惹人厌烦的老废物了?!

直到晚饭时分,宋尚德还是没缓过来。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有些沉闷。

“爸,退休第一天,感觉怎么样?”很少主动挑起话题的宋玉都感受到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试图打破僵局。

可这话恰恰戳中了宋尚德的痛处。

宋尚德哼了一声:“能怎么样?等死呗。”

一句话噎得宋玉不知道怎么接了。

单言连忙打圆场:“爸是闲不住,一下子还不适应清闲日子。这样,明天周末,让宋玉陪您出去下下棋?或者去河边钓鱼散散心也好?”

“不去。”宋尚德扒拉着碗里的饭,“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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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宋尚德又回到自个儿房里,关上了门。

他坐在桌前,目光扫过房间,忽然,他站起身,开始翻箱倒柜,从抽屉底层找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是去年单位发的,一直没用。

第二天一早,宋家人被一阵敲打声吵醒。

宋玉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见父亲正在客厅里忙活,问道:“爸,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宋尚德头也没抬,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木工卷尺,眯着一只眼,对着墙壁反复比量,然后在小本子上记下一串数字:“我在进行家庭资源优化整合。”

“优化?整合?”宋玉感觉自己还没睡醒,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这时,单言也披着衣服出来了,看着狼藉的堂屋一脸茫然。

“还有这个。”宋尚德拿出两个稍小一号的本子,“这是给你们俩的。从今天起,所有家庭开支,大到买家电,小到买根针,都必须严格记录。每日清,每月结。如果是有票据的,要贴附在背面备查。”

“俗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以前我忙工作,没空精细化管理。现在好了,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必须建立严格的制度,杜绝浪费,优化支出结构。”

宋玉和单面相觑,哭笑不得:这是把单位那套搬回家了。

早饭过后,宋尚德的“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更旺了。

他背着手,开始了首次“家庭卫生大巡查”。

宋尚德踩在椅子上,用手指抹过柜子的顶部,看到指尖那一点灰尘,立刻皱起眉头:“单言啊,你看这里,灰尘积聚,影响空气质量,也容易滋生细菌。打扫卫生要讲究全面、彻底,不能只做表面文章的。”

单言拿着抹布站在下头,哭笑不得:“爸,这柜子顶上一米八,我平时哪够得着啊。”

“办法总比困难多!”宋尚德打断她,弯腰接过单言手里的抹布,亲自示范,“你像我这样,垫个凳子不就解决了?要有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接着,他溜达到厨房,打开冰箱,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冰箱内部收纳太混乱了。生熟食没有分区,塑料袋堆叠,既串味又降低制冷效率。”

他一边抱怨,一边开始动手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掏出来:“我给你们规划一下,这一层,专放剩菜,这一层,放新鲜蔬菜水果。还有鸡蛋必须放回蛋托,按日期先后摆放,先进先出。”

看着宋尚德拿着尺子比划冰箱隔层的高度,又找来几张纸准备做标签,单言彻底陷入了沉默。

整个家一夜之间变成了宋尚德退休后的新工作地点,而他,还是那个一丝不苟、严格把关的“总工程师”。

一周后,单言再也受不了了。

她拉着宋远舟,悄悄溜出家门,直奔陶家,长舒一口气,道:“凝姨,让我们躲躲,我再在家待下去要疯了。”

陈逸凝笑了:“怎么了这是?”

单言瘫坐在椅子上:“我爸现在把家当单位管,我们就是他的下属员工。我快窒息了。”

等姜禾下班回家,单言正跟陈逸凝嘟囔道:“帮我出出主意,再这么下去,我不是疯就是得离家出走。”

陈逸凝回:“你爸这是退休综合征。突然闲下来,找不到存在感了,就想找点事来证明自己还有用。”

“那也不能可着我们折磨啊!”单言哀嚎。

姜禾了解了情况后,出了个主意:“得给宋叔找个正经事做,让他把精力发泄出去。他不是爱打那个啥球么?好像叫匹克球?你让他教孩子们打球去呗。有事干了,就不会整天盯着你们了。”

正说着,宋玉来了。

他早上出门时,单言就跟他打过招呼,说要带儿子去陶家“避避风头”,让他下班直接去接。

单言迎上去,飞快地把姜禾出的主意重复了一遍。

宋玉一听,眉头微微皱起:“让我爸教孩子打球?这能行吗?他那个脾气,在矿上训徒弟都训哭过好几个大小伙子。这群小豆丁,别还没学会打球,先被他吓出个好歹来。”

单言叹了口气:“那你说咋办?总比他现在这样,把家当单位管强吧?”

时间不早了,一家三口告辞,回到了自己家。

刚进院子,就看到宋尚德背着手,站在一丛长得张牙舞爪的绿植前,面色冷沉。

看见儿子进来,他立刻指着那些半死不活的植物,开始数落:“宋玉,你看看你弄回来的这些东西,啊?叶子黄不拉几,风一吹就落一地,增加多少清扫的工作量?”

宋玉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再看看只是掉了两片老叶子的植物,这一瞬间,他觉得姜禾的主意绝对值得认真考虑!

第二天是周六,一大早,宋玉就带着妻儿“逃”到了陶家,美其名曰“串门”。

大人们聊天时,外面下起了雨。

陶乐迎看着窗外,眼睛一亮。

她拉拉姐姐陶欣迎的衣角,又对宋远舟招招手。

三个孩子趁家长们聊天没注意他们,悄悄溜到门口,看着院子外面形成的小水坑,跃跃欲试。

陶乐迎第一个冲出去,小脚丫啪嗒一声踩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她咯咯笑起来,又跳了一下。

陶欣迎和宋远舟见状,也忍不住跑了过去。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他们却毫不在意,在水坑里跳来跳去,笑声清脆。

姚晟楠听见动静,二话不说,直接冲进雨里,加入战局。

楼璟煜从自家门口探出头来看,站在房檐下犹犹豫豫。

陶乐迎跑过去,伸出湿漉漉的小手把他拉进了雨里:“来玩!”

孩子们的笑声惊动了屋里的宋尚德。

他推开窗户,看见几个孩子在水坑里玩得正欢,浑身湿透,还沾了不少泥点,顿时皱起眉头。

“回来!都回来!雨水多脏啊!感冒了怎么办!”他喊道。

楼璟煜听话地跑回了家门口的房檐下。

其他几个孩子正玩得高兴,哪肯听他的。

姚晟楠甚至冲他做了个鬼脸,跳得更欢了。

宋尚德急了,撑起伞就冲出院子:“远舟,回家!”

他一把拉住孙子的手,往家里拽。

宋远舟不情愿地跟着,一步三回头。

把孙子拽回家后,宋尚德又返回雨中,这次的目标是陶乐迎和陶欣迎。

“回家去。”宋尚德边说边把两个小姑娘拉回了家,然后出来拉姚晟楠。

姚晟楠机灵地躲闪着,但还是被抓住拽回了家。

这时,陶乐迎趁宋爷爷不注意,又溜了出来,继续踩水坑。

等宋尚德从姚家出来时,发现刚才被拽回去的宋远舟又被陶乐迎拉出来了。

而姚晟楠也再次溜了出来。

就这样,宋尚德拽回这个,那个跑出来;抓住那个,这个又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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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他在雨中来回奔波,累得气喘吁吁,样子十分狼狈。

姜禾等人听见动静出来,正看到这滑稽的一幕。

几人立刻上前,各家领了各家的孩子,回去又是擦干,又是换衣服。

分开前,姜禾碰碰单言的手肘,低声道:“看吧,我出的主意对吧。让他管孩子,他就没力气管你们了。”

单言看着公公狼狈的样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等雨停了,消停了没多久的孩子们又迅速聚在了一起。

这次,他们的目光投向了被雨水浸透的松软泥地。

孩子们把泥巴堆成城堡、捏成小人,弄得满身满脸都脏兮兮的,头发上都沾上了黏糊糊的泥浆。

宋尚德看见这一幕,差点晕过去:“这……这……”

单言立刻抓住时机,走上前道:“爸,您看,孩子们这精力不发泄出来,就得变着法地捣蛋。光拦是拦不住的。您不是最会打匹克球吗?那可是正经运动。要不……您辛苦辛苦,教教他们?既消耗了他们这过剩的精力,又能让他们学点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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