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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独眼龙了,就连小八也迷惑地抬头看了眼季之,难免在猜想这人是不是疯了。
西源这地方,入秋之后就时常觉得口干舌燥,祁姜是突然咳醒的。
以往跟着师父四处行医,没有一天是好好休息过的。每每和师父吵架时候,她都会说师父这个糟老头,说是要徒弟,结果把她当下人使唤。但她心里也知道,这是师父传授的方式,她学到的东西远比当时在荣记当下人学到的多得多。
如今被困在西源酒家,每日除了坐着便是躺着,再这样下去自己都要成废人了。
她只想喝杯水,但是屋里的水壶早已空了。裹了件外衣,拿着水杯就出了屋。
堂内几张方桌拼在了一起,几个大老爷们儿直接睡在桌上,其他房间的房门都是紧闭着,估计屋内人也还没醒。小二坐在地上,背靠酒家大门,睡得正香,脑袋一晃一晃。
桌上几个水壶都倒了下,也就喝上了大半杯水。祁姜想着自己再去后院接点水就是了,于是拿着水杯,悄声推开了木门,往后院而去。
在西源酒家那么多天,她也是第一次来到后院,二娘人热情,哪怕收留了街坊们,还是让小二跑上跑下,照顾着所有人的吃喝。
后院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有一片菜地,和一大一小两厢房。小的那间在后院东北角,挨着菜地,门前的木棍上还晾有衣物,祁姜猜测应该是厨子住处;大的那间是和西源酒家连着一块,祁姜猜那便是疱屋。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果然是。
进屋打眼就看到木桌上有一木制俎,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插在上面,应该就是厨子切菜备菜的地方。
右侧就有两个大水缸,祁姜挪开了水缸上的盖子,看不清缸内,只能拿着水杯胡乱一舀,并没有打着水。水缸比半个人还高些,差不多到祁姜的胸部,哪怕她都踮着脚试图再往深点舀,依旧打不到水。
祁姜打开了第二个水缸上的盖子,虽不如第一个水缸那么辛苦,但也是伸长了手臂才打上大半杯水。
起初还觉得冷,经过这一通忙活,她整个人暖和了起来。大口喝完了水,眼睛开始在这疱屋来回逡巡,想找找看有没有顺手工具打水。
庖屋左侧就是灶台,木桌上除了木俎也就是一些碗。天也还没全亮,祁姜其实也看不太清,只得作罢,再回头来,水缸旁堆了一些柴火和铺了不少稻草,一直到了门后。
刚才那碗水虽然解了渴意,但是喉咙干疼,祁姜打算再来杯水。正准备时,就看到一团黑影从她脚边窜过,祁姜紧张的手一滑,杯子差点掉落在地,幸好她另一只手接住了。
祁姜不怕老鼠,只是想着将这只老鼠往外赶,那团黑影发出“吱吱”叫声乱窜,就一下钻进那稻草堆。
她用力拍了拍稻草堆,想将那只老鼠逼出来,却意外地听见了硬物碰撞的声音。祁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拍了两下。
“铮铮——”
她循声蹲下了身,将双手插进了稻草堆中摸索着,那只乱窜的老鼠擦着她的手而过,祁姜生怕被那老鼠咬了,抽回了手。
直到没再听到那“吱吱”声,那老鼠应该是从某处墙洞溜走了,祁姜才再次将手插入了稻草堆。她很快摸到了那发出声响的物件,不止一个,堆在了一起。
祁姜猛地抽出了手,瞪着眼前那稻草堆。那形状…那形状分明是刀!
一个酒家里怎么会藏着如此多的刀!
小二突然抬头,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从某个高处跌落了,惊得他睁开了眼。
可能是梦……但他啥也记不得了,四处看了看,看到外头天还没全亮,他咂巴咂巴嘴,双手抱胸,垂下了脑袋,打算再睡一会儿。
他又突然抬起头,刚刚是从后院那道门看到外头稍稍有些天光。只是——那道门怎么会开着?!
小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太大让他头一阵发晕。都来不及缓,他就赶紧往后院走去!
祁姜将两个水缸的盖子盖好,就赶紧走出庖屋,蹑手蹑脚的将门合上。
“谁?!”
小二一走到后院就看到疱屋门前站的一个人影,厉声问道那人。
祁姜定了定心神,大大方方转过身,看着已经走到她跟前的小二。
“是我,祁姜。”
因为天光,两人的脸都晦暗不明。
“祁大夫怎会出现在这?”
听着这小二的语气和往日都有些不一样,祁姜心中又有数几分。
“我屋内没水了,口渴至极,又不忍心叫醒你,就想找些水喝。这不,才刚走到这你就来了。”
小二看着门是关着,又听祁姜说得并无奇怪之处,也松懈了一些。
“毕竟祁大夫不知道在哪打水,下回叫醒我就是了。我家掌柜视祁大夫为客人,要是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得挨骂了!”
小二故作轻松的语气还是缓解了这紧张的氛围,祁姜跟着笑了两声。
“祁大夫,你随我到堂内稍等片刻,我马上将水给你送来。”
“有劳小二了。”
两人回到堂内,小二拎起一个水壶又往后院去了,祁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心情又烦躁了起来。她刚才只觉得少了什么东西,现在终于想起来了,那个杯子她没带出来!
祁姜急得又想往后院去,但硬是忍住了。现在再去实在唐突,小二说不定就知道她刚刚那话是在说谎。
小二用长勺丈量了下,很是发愁。原有的两大缸水如今就剩下半缸了,这客栈还有不老少人,撑不了太久,得想办法了。这么想着,只打上了半壶水。
将那水壶顺手放在木桌上,然后将水缸的盖子盖好,回身就要拿起水壶离开,却碰倒了一个瓷杯。
小二拿起那瓷杯,只是一眼就确定了这是给酒家客人用的杯子,不可能会出现在疱屋。难不成……这是祁大夫的杯子?
他将杯子放入袖口,拎起了水壶,便关门离开了疱屋。
“多谢。”
看到小二拎着水壶回来,祁姜向他轻声道谢,正想接过,小二却是收回了手。
“如此小事,我替祁大夫送到屋内。”
说着就要往祁姜住的那屋走,祁姜伸手一拦。
“如今天还未亮,我又是一个女子住那屋,不合适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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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一敲自己脑袋,笑了笑。
“瞧我睡糊涂了!祁大夫说得对。”
小二将水壶递给祁姜,祁姜拿着水壶回房去了。
小二看着她背影,直至房门合上,他才绕到柜台后,将藏在袖口里的瓷杯放在了台下。
小八呆愣的看着桌上那哥俩,独眼龙也半垂着头,久久说不出话。
刚刚听到的西源大乱是因为什么人成了野兽,四处咬人吃人,听着简直就是离奇古怪。
季之看独眼龙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他甚至还把那结巴山匪也叫了进来,当着结巴山匪的面又说了一遍,那结巴山匪点头似小鸡啄米。
“你还不相信啊?”
连喝完两杯水,看独眼龙不说话,季之问道。
独眼龙摇了摇头。
“我们得赶紧离开西源。”
才平复心绪,接着又抬起头看向季之。
“那你们为什么要分开走?你又回来得比结巴还晚一天?”
季之看着手中的水杯,手指沿着杯口划过,咧开嘴笑起来。
亮白的牙齿整整齐齐,活脱脱一个笑得灿烂的美少年模样。
“别急,我和你说就是了。”
第二十四章 匕见
这几天结巴可是遭了老罪。
屋里他不敢待。一个大当家的,一个三当家的,就他一个小杂鱼,什么事都是吩咐他来干。这几天他其实隐隐瞧出了两位当家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也不敢有什么多话,就当啥也不知道。
屋外他待不住。几日下来,尉迟三人懒得处理尸体,就扔在了前院空地。哪怕天渐渐凉了,那屋主人的尸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散发出异味来。
也不知道还要在这躲多久,更不敢去问那两位当家决定。结巴就决定自己吭哧吭哧地把那尸体埋了,结果昨夜挖坑才没多久,就莫名引来了活死人砸门,两位当家也被惊着了,这下他啥也不敢做了,更是在院子里守了一夜,冻得他受不了。
结巴心里暗暗叫苦,羡慕那些留守在雁栖山的弟兄们,只希望赶紧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屋里能吃的都吃完了,这儿躲不下去了。”
季之告诉前院里的尉迟骁和结巴,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在侧屋里偷偷吃完了最后半个饼子才出来的。
尉迟骁瞧了季之一眼。
“本也要回去和你哥哥他们会合,再想法子逃出这西源县。”
随即转过身对结巴招呼道。
“结巴!你爬上墙去看看,这巷子里那些个鬼东西还有多少。”
自从那天那只该死的狗把周遭的所有活死人都招进这条巷子以后,三人便没了转移的条件。好在这些天下来,活死人们也散去不少,除开昨晚那两只,外面游荡的应该不多。
结巴心里把两个当家都骂了一通,小心翼翼地爬上墙头,伸出半个脑袋往外张望。
尉迟骁蹬开那挡路的尸体,就见结巴哧溜一下从墙上下来,冲自己和百无聊赖蹲在地上的季之报告。
“外…外面不见几个那…那种鬼…东西了!”
结巴有点喜滋滋的样子。
尉迟骁眉头一抬,哪怕一直都是什么也不在乎模样的季之也站了起来。
“不见几个是几个?”
尉迟问结巴。
“门…门口就有…一个…,巷子里就没…没其他的了——东…东边尽头还…还能模糊看到一…一些。”
这条巷子虽然在北里,但并不是直接通着大街的南北向,而是东西向,一东一西都连着条南北向的小路。几人当日是从东面来的,西面到底有什么并不清楚。
“若要回头去和季仁他们汇合,自是应该往东去,可现在东边情况不乐观……”尉迟骁沉思着。
“那西面没有?”
季之问结巴,结巴直摇头。
“既然这儿已经待不下去了,那便往西走,想办法绕回崔家宅子。”
尉迟骁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看了一眼季之,季之并没提出反对意见。
说走就走,几人本就是刀头舔血的人物,很快便收拾好了行头和前些日子抢来的财物。
“吱嘎——”
小院的门一开,那门前活死人听到声就冲了过来,结巴硬着头皮打头阵,提刀就捅进那活死人身躯里,但压根拦不住那活死人的攻势,结巴差点叫出声,被季之一把捂住了嘴,尉迟一脚踹倒那活死人,刀刃离身,活死人爬了起来,再度进攻。尉迟拿过结巴手中刀,一刀一刀的砍下去,整个巷子里只有闷闷地砍肉声。
地上的活死人不再动了,甚至被砍得看不出人样。季之嫌弃地松开了结巴,结巴正颤抖着看着眼前一幕,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怕的是这尉迟,还是这活死人。
尉迟骁把刀丢回给结巴,左右一张望,果然如结巴所说。
“走!”
他领着季之和结巴往西边去了。
从西口出了这条巷子,便能看着活死人的影子,简单打眼一看,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都有一些。
往左便是更往南去了,走不得多远便到了大道上,估计这鬼玩意不会少只会多,而且太开阔的地方也没法躲……尉迟骁心里思忖着,带着两人右转往北面去了。
他留意观察了下季之,季之不说话,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三人沿着墙根往北边摸过去,很快被几个绕不开的活死人堵住了去路。下一个巷口还有些距离,不知那条巷子情况如何,也不敢大张旗鼓砍了这几个拦路的玩意。
“大哥,要不然分头走?三个人目标太大了,一人过去好说,若是我们三个一起过,很容易惊动这些东西。”季之突然说。
尉迟骁眼睛一眯,来了。
他扭头看向季之时,已经是满脸赞赏了。
“季之,还是你们年轻人脑袋好使。”
结巴听了,其实心里最不愿意。他又不敢一个人落单,论身手也不如尉迟骁和季之,越分开走,危险越大。
“那便这么着,你身法好,若是我和结巴跟你都只是拖累你的速度,不如我和结巴一起,你先早些回去,我俩找路,随后便来。”
尉迟骁直接做下安排,却只见季之毫无异议地点头,认下来这个明显对他不利的方案。尉迟骁倒是有些意外,但面上也不显出来。
结巴一听自己还有伴,便也没吭声。
于是尉迟骁和结巴两人看着季之闪转腾挪地略去,没有惊动那几只活死人,消失在了下一个巷口。
剩下这两人都是标准的山匪蛮子,自认没那么好的身法只能转身往回摸去。两人路过来时的巷口,继续往南,摸到了下一个巷口前。
尉迟骁打眼往巷子里一望,稀稀拉拉站着几个活死人,没什么威胁,他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做得不错。两人进了这条巷子,走了一截,剁了两个活死人,声响本不大,却没料想惊动了身后一间已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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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敞着门的院子里的东西。
那院子里面好几个活死人,冲出门来朝两人追来。
这下动静大了起来,也没时间让两人缓,尉迟结巴便顺着小巷往东狂奔。砍翻几个拦路的活死人,却发现这条巷子在前方分成了两条。
“分开走!”
尉迟骁冲结巴喊道。
这下哪怕结巴不想也得想了,两人一左一右分开逃去。
尉迟骁一进自己这条巷子,便提了一口气蹿上了墙,翻进墙后,敛声静气。跟着他身后追来的几个活死人突然失去了目标,又听见隔壁巷子里结巴的动静,很快都返身往隔壁巷子追去了。
等到听不见所有声响,尉迟骁这才从墙里翻了出来。那墙内是个羊棚,什么都没有。
他抬眼朝这条巷子里望去,没见着站着的东西。尉迟骁右手把刀从刀鞘里抽出来握在手里,左手倒提着一把短刃,轻手轻脚地朝巷子里奔去。
这会已经日薄西山,天色渐暗。尉迟看到四周巷道已快无光了,打算先凭着感觉再赶一段路,便找个地方躲上一晚。
走了一段,前面有两个活死人。他谨慎地观察了一圈,确认附近不再有其他东西,这才弓着腰上前,暴起一刀斩断了其中一个的左腿。趁它扑倒在地活动不便时,后退几步,领着剩下的那个拉开了些距离。他用刀背挡开了那喷着臭气的嘴,准备左手将短刃从这东西的眼睛里捅进去,可刚抬起手,便听见一声脆响。
尉迟骁一抬眼,只见一支花瓶碎在了自己脚下。
这巷子里,哪来莫名其妙的花瓶!?他又惊又急,推开身边的活死人,这才发现在前面的院墙上,季之正老神在在地蹲在那上面,朝着自己龇着牙笑。
“你竟然敢害老子!”
见尉迟骁发现了自己,季之也不着急,反而收起笑脸,朝他身后指了指。
尉迟骁来不及发怒,见了季之动作,也没那么傻,把刀在眼前一横,借刀身在月下模糊的反光,看见身后不远处确实有几个听着动静冲自己来的活死人。
他抓紧砍掉身前这只的下巴,又冲着先前断了腿还爬过来的那只去了,身后那些鬼东西太多,他得先把前路清理出来。
还没跑两步,尉迟骁只觉得背上一痛,他一扭头,季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自己身边,已经操起他那把匕首捅进自己背里。尉迟骁身强体壮,这把匕首被他下意识地收紧肩胛死死夹住。
他大怒,挥刀就朝季之砍过去,却被他轻巧躲过,但收紧的肩胛骨便松了下来,季之顺势将自己的匕首抽了出来。
季之伏身一个翻滚,狠狠在他右脚脚踝处又补上一刀,尉迟惨呼一声,右脚软下去,无力地半跪在地上。
而季之得势不饶人,继续倒提着匕首朝尉迟骁扑来,刀刀都是冲着他腰间和脖颈要害去的。尉迟骁伤势在身,只能躲开他致命的位置,换成用自己的后背来扛。
他背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只好憋住一口气收紧肩背,挨了好几下之后,才好不容易又将匕首卡在了自己的肌肉里。
眼见一时半会收不回武器,那活死人又已经逼近,季之一闪身,潜入了巷子暗处。
尉迟骁已经顾不上消失的季之和背上的匕首,试图用大刀撑起自己的身体,拖着伤腿往墙边靠去。好不容易扶上墙,才发现这面墙不过是拿泥巴和麦秆糊的,被他赳赳的壮汉一压,直接朝里垮去。
流血不少的尉迟骁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却看见身下有动静——这泥墙下压着个院子里的活死人!
尉迟骁只好朝一边滚去,那背上的匕首牵动伤势,让他不免痛呼。
泥墙下的活死人带着满身的土已经挣扎了出来,还有巷子里的活死人,也从破墙处涌了进来。
怪怖的吼叫声里,尉迟才刚转身跪坐双手持起大刀,一刀捅进最近的那颗沾满泥巴的活死人脑袋,就立马被这活死人扑倒,身后又出现几个已经腐烂的活死人,尉迟挥舞着大刀杀红了眼,但周围的活死人挡住了他的身影。
透过那堵破墙,黑暗中的季之看得清清楚楚,才心满意足,悄声躲进了离他最近的房子。
季之饶有趣味的看着独眼龙,手上还把玩这一个精美的刀匣,其中的匕首去了哪,独眼龙也明白了。
等他说完了经过,整个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
小八更是整个人都惊呆了,脸上的表情都不加掩饰。这个季之,竟然那么心狠手辣,就连说这事儿的时候都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
独眼龙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万分疲惫。
“季之……是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变成了这样。”
季之嘴一撇,掏了掏耳朵。
“过去的既然已过去,你就记得是你欠我的就好。”
独眼龙无力的点点头,这是他的亲生弟弟,是他们家曾经最宝贝的孩子,他必须得护好他。
“事已至此,此事你不要再说与第二人知。”
这话一说,其中意思季之也领悟到了,舒心的很,笑眯眯的点头。
“我听哥哥的。”
季之放下手中刀匣,拿起桌上长刀,起身看着一旁的朱小八。
小八怎会不知他的杀意,连忙跪下。
“求求了!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听到!”
见季之不为所动,小八又对着独眼龙连连磕头,口中重复着求饶的话。
独眼龙虽然不忍,但还是别过了头。毕竟这个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
看到独眼龙这般动作,季之人也轻松了,跨过长凳,就要朝小八走去。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小八看着季之走来,心中后悔万分自己为什么没跑,难道…难道今天就要命绝于此了?!他闭上了双眼,只求老天爷能救救他!
“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下屋内三人都朝门口看去。
“开门!”
虽然声音有气无力,但还能听出来……这是尉迟骁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崔宅
结巴和胡大对视一眼,是大当家!胡大一个箭步上前,就要将那木门打开。
“慢!”
“别开门!”
就听到身后就分别响起了独眼龙和季之的叫声,胡大回头,一脸不解。
“啊?”
他手上的动作却是已经将门闩拉开,显然是来不及了。
几人呆愣在院中,胡大和结巴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而独眼龙和季之都紧张地看着木门,季之握紧了手中长刀。
“吱——”
很微弱的木门声响,木门被推开,紧接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躯就重重地一头栽倒在了院内。尉迟身上衣物残破,伤痕累累,有抓伤,有咬伤,还有刀伤,背上还能见着插着一把匕首。
那把匕首实在眼熟,胡大偷偷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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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季之。
结巴紧张得很,想要将木门赶紧关上,奈何尉迟是从门外摔入院内,腿肚子以下都在门槛外,木门根本关不了。
“胡…胡…大!”
结巴冲着胡大叫了一声,胡大才像回魂了般看着结巴,结巴指了指木门,又指了指尉迟的腿,示意他一块将尉迟抬进来。
“别动!”
季之喊了一声,胡大和结巴也只能站在原地,两人都觉着为难,看着独眼龙等他发话。
独眼龙看了眼季之,这种事情,季之不可能说谎。只是如今大哥突然回来了,倘若活了下来,那么必死的就是自己的弟弟,若是没活下来,那那两人也留不得了。
“哥哥,就看你是选他,还是选我了。”
山匪们在院子里僵持的这么一会儿,小八偷偷扒在门边看了看,院门大开,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双手合十对着上方拜了拜,然后赶紧进到了右侧隔间。
崔老太的尸体被薄被整个盖住,崔娘子坐在榻上一角,轻轻摇晃着身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孩子上。
“崔娘子,崔娘子!”
叫唤了两声,崔娘子并没有反应。
小八心里焦急得很,回头瞥了眼,确认山匪还在外头,他上前拍了拍崔娘子,崔娘子才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无光。
“崔娘子!抱好孩子,我们趁现在这个好时机赶紧跑!”
“跑……”
崔娘子并没有他想象那般的激动欣喜,她低下头又看回怀中的婴孩,婴孩身形弱小,酣睡的时间越来越久。
“家都没有了,还能跑哪去呢……”
她的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现在只是为了孩子在强撑着。
“崔娘子!老太太走前要我一定救你和孩子!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快随我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八语气急切,都像是在求崔娘子了。但崔娘子又失去了反应,依旧是抱着孩子轻轻摇晃着身体。
“哪怕是为了孩子!你一个当娘的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怀里吗!”
这话一出,小八还是有点后悔,担心自己的话说的过重,但现在这个情况又容不得他再多想。突然间,他听到屋外传来躁乱。
地上那尉迟终于抬起了头,七窍流血的模样让院内四人看到了都觉得胆寒。他死死地盯着季之,眼中怒意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又看到跟季之站在一块儿的独眼龙。
尉迟用双臂撑起自己,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啐出一口血痰。
“是我瞎了眼,没想到你们两兄弟,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
胡大和结巴各自站在尉迟两侧,听到尉迟这话,两人面面相觑。
“呃…啊…”
这个声音一出,结巴汗毛竖起,他可太熟悉这声音了,这分明是外头那鬼东西的叫声,大当家怎么也会发出了这种怪声。不知道尉迟这是遭遇了什么,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季之…季仁…你们两兄弟…”
季之和独眼龙都看到了有什么东西爬上了尉迟的双眼,还没来得及看清,尉迟就低着头在大口吐血。
独眼龙想往前一看,被季之抬起的手臂拦住了。
“你们两兄弟…不得好死!呃…啊…!”
一声低吼,尉迟猛地抬起了头,他的双眼被一层白翳所覆盖,看着骇人,独眼龙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拔出了刀。
这倒也不赖,季之倒是露出了一种玩味的表情,像是验证了心中所想。他拿着手中的刀敲了敲身侧的一个石磨,发出了些声响。院内其他三人都不知道季之的举动是为何,只有那尉迟的脑袋立即朝石磨方向转了过去。
果然如此。季之很快就明白了,一旦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所咬,也会变成怪物,而且他们还会被声音所吸引。
地上的尉迟绷紧了身上的肌肉,高大的身躯慢慢的爬了起来。裸露出的皮肤能看得到,本来暴起的青筋颜色开始发紫,脖颈上,手臂上,还有额头上,一条条紫印看着就像是皮肤下布满了线虫。脖子上挂着的玉石佛珠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走!”
屋内的小八顾不上失魂落魄的崔娘子,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后,就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隔间外走,崔娘子抱着孩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
小八拉着她躲在主屋门边,也看到了院内对峙这一幕,咽了咽口水,手心已然出了汗。
“啊…啊…”
结巴崩溃了,看着这眼前的怪物,叫出了声。尉迟扭过头,发白的双眼看着他,结巴腿都软了,手中才拔出的刀掉落在地上。
尉迟一瘸一拐的就冲向了他。
“大当家!”
胡大喊了一声,想要阻止尉迟,没想到结巴一个闪身躲过了尉迟的扑咬,接着就想朝胡大跑来。
“呃…啊…”
胡大也是听过结巴说了外头情况,但当已成活死人的尉迟转过身来,他才亲眼看到结巴口中的怪物。
接着,所有人就看到尉迟伸出长臂,一把抓住了结巴,将结巴按住,恐惧已经让结巴叫不出声了。
一把长刀插入了尉迟肋间,是独眼龙。但这并阻止不了尉迟接下来的动作,他一口咬住了结巴,生生扯下了一块肉,血瞬间溅到了独眼龙脸上。
“啊!”
结巴叫了一声,脖颈间的血一股一股的冒出,结巴的脑袋就无力的耷拉了下来。刀光剑影之间,结巴的头颅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到了胡大脚边。
是季之上前将结巴的头砍落,独眼龙拔出了自己的刀,就被季之拉着退了两步,就见季之食指抵在唇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响。
小八看到这血腥一幕,一股酸水往上涌,他摸了摸自己腰间,自己的刀早被收走了,现在正在那叫季之的少年手中。
“跟紧我!”
必须得赶紧走了!他压住这股恶心,扯了扯崔娘子的衣袖。然后一马当先地往木门冲了过去。
胡大这受到的冲击太大,当那狱卒在他眼皮子底下跑出崔宅时,他根本来不及阻拦。
“欸!”
才喊出声,胡大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尉迟已经一瘸一拐朝他冲来。胡大没什么长处,但逃命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只能靠着身形的优势和院里的一些摆设来躲避攻击。看到另外两个当家像没事人躲在一角,他怒从心头起,就朝那两人跑去。
“当家!救命啊!”
季之看到胡大竟然朝他们跑来,罕见的有些恼意,提起刀就打算取了胡大小命。
前后都是死,胡大实在是没有了办法。
“哇啊!哇啊!”
婴儿啼哭声响起,没跑起来的崔娘子,站在主屋门边,呆楞地看着这发生在自家院内的一切。
“糟糕!”
独眼龙低呼了一声,本向他们冲来的尉迟转过了身就朝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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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而去。
崔娘子慢慢仰起了头,自己则渐渐被尉迟高大魁梧的影子笼罩住,他口中的血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
要保护孩子!崔娘子见躲不过这眼前的怪物,抱着孩子转过了身,想用自己纤细脆弱的身躯来挡住即将而来的伤害。
“啊——”
婴孩的啼哭声夹杂着一声尖叫,季之再也拦不住独眼龙了,独眼龙爆发出一股蛮力,朝着尉迟冲了过去,他虽不如尉迟强壮,但在这蛮力的加持下,还是将尉迟撞倒了。
胡大趁着这一下混乱,也闪身出了木门。
季之看着独眼龙要去救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不惜以身犯险,心中莫名一股恨意。但他还是先提着刀,注意着那倒地的尉迟。
崔娘子身上浅色衣裳已被鲜血浸红,独眼龙将她拉起,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们三人和尉迟的距离。
孩子没事。
崔娘子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种空虚饥饿的感觉袭来,她竟然生起了一种要咬下去的冲动。
季之上前拉着独眼龙往木门方向去,准备要离开这凶险之地。独眼龙没有松开崔娘子,想要拽着崔娘子一起,崔娘子站定拉住了独眼龙。
她最后抚摸了一下孩子的面庞,再抬头时,独眼龙就看到她已经在七窍流血,崔娘子伸出双手将孩子托出。
“照顾好我儿!”
“独眼龙!”
季之气极,想要阻拦。独眼龙看着崔娘子的脸庞,泪珠和鲜血混在了一起,眼中有不舍,有恐惧,还有决绝。
独眼龙抱住了孩子。
接着,崔娘子就将他往木门方向推,季之顺势往木门方向拉。
那被撞倒的尉迟已经爬了起来,听着声响也往木门来。
独眼龙已经出了木门了,崔娘子双手分别扒着两扇门,深深的看了眼独眼龙怀里小声抽泣的孩子,她的身后,是恐怖的尉迟。
她毫不犹豫的合上了双门,甚至还落下了门闩。
“砰——”
猛烈的撞击声和怪物的低吼声,让那婴孩十分不安,独眼龙轻拍着怀中婴孩,所幸他不再大哭了。
“呃…啊…”
巷子不知哪个方向也传来了怪叫声,季之警惕地看着四周。
“走!”
独眼龙抱着孩子跟他离开了布衣巷。
小八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他腿一软跌倒在地。
他跑出崔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次,发现了崔娘子没有跟上来。
但是他不能停,更不敢回去。
“等我回了县署就找人救你们,对,等我回了县署就找人救你们……”
他口中不停念叨着这句话,一个翻身,躺在了地上。
他看着天空,双眼逐渐模糊了起来,接着没忍住失声痛哭。为自己劫后余生,也为自己没能救下崔娘子。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怪叫声响,犹如有野兽在附近。小八擦了擦眼,爬起了身,决定赶紧往县署去。可偏偏这时手脚不听使唤,他走两步就要跌一跤,自己所有的气力刚刚都用来逃出崔宅了。
那山匪说的没错,这外头还游荡着不少怪物,小八虽然只听得那叫声,但是知道自己连个刀都没有,要真是碰上必定死路一条。
但越是紧张越走不好,他甚至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只要从这个巷子里穿过,再拐出去就是东街,那县署也不远了。
小八卯足了劲儿往眼前巷口一拐,就被吓了一跳——好死不死还是让他撞上了活死人!
“救……救命啊!”
一声大叫,将那巷内三两个活死人全吸引来了,活死人样貌恐怖,小八看到腿更软了根本跑不快,但是想要活下去的念头,让他跌跌撞撞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心里还在不停地祈求着老天爷救他。
又是摔了个狗吃屎,小八看到眼前一双军靴,他蜷缩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只觉得自己被活死人前后夹击死定了。
然而,他被人一把拽起,又想惊呼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小八被拖到了一处无人民宅,那人才松开他,然后赶紧将门关上。
小八看着那人穿戴有臂甲和腿甲,但并未戴着头盔和胸甲,有些不敢确定是不是官兵。
“你…你是谁?”
一声怪叫从他身后传来,小八颤抖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老妇模样的活死人爬了过来。
不等他反应,那人抽出长刀上前,一脚踢翻活死人,接着长刀穿过那活死人的喉间,直到银发老妇不再动弹,那人才收回长刀。
小八连忙爬起身,恭敬了几分,怯怯地又问了一遍。
“敢问恩人姓名?”
那人回头,看着他。
“御风军第三营都统——冯在业!”
第二十六章 身份
一个衙役一路小跑穿过二堂,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三堂跑去。在踏上长道的时候,衙役被人拦了下来。
“李捕快。”
看到眼前来人,衙役气喘吁吁地作个揖。
李执看这衙役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等他气息稍平稳了些,才继续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匆匆忙忙?”
“回李捕快,那缉拿令上的朱小八来县署自首了——”
小八?李执听到小八的名字,拉着那衙役赶紧确认。
“你指的可是在牢里当差的狱卒朱小八?这个时候?”
那衙役点点头,很是确定。
“正是!要犯朱小八和一位壮汉一块儿来的县署,梁捕快命小人速速通报洪大人!”
李执松开了那衙役,快步朝大门方向走去。
看着李执的背影,衙役愣了一会,随即拍了下自己脑袋,又接着小跑了起来。
朱小八是在来县署的路上,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缉拿令,才知道自己成了协助山匪脱狱的要犯。
才进县署大门,梁捕快就命人大门关死,将他包围了起来,昔日同仁拔刀相向,这让他心急如焚,说起话来更是语无伦次。
“梁捕快!我真的不是那劳什子山匪共犯!是他们将我一并劫走的!”
“哼!”
梁捕快冷哼一声。
“你真当我愚笨?!你若不是共犯,山匪劫你是为何?再说了,人人都知道雁栖山匪凶残,可你偏偏跟了他们十来日还能毫发无伤的回来。你就问问这帮弟兄们,他们信不信?”
这番动静又引得殓房中的活死人丁老头躁动不安,又开始撞起了门,“咚咚”声响再起。县署里的众人是知道殓房的情况,自然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小八急着解释,加之又被衙役们的动静分了心,只有他身后的冯在业不着痕迹的在找敲门声的来源。
看了一圈围着他的衙役,那些衙役要么摇头,要么一副恨不得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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